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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登基之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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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姮接过。
盛姮虽不信容修真会这般为自己着想,但她也确然从容修的这席话中寻不出任何缺处,便不再驳,接过容修递给自己的酒,一口饮下。
酒入舌尖,盛姮大感惊喜,晃了一圈酒杯,抬首问道:“这酒不是……”
容修见盛姮将酒饮下,登时放心,微笑回道:“不错,此乃你们月上的名酒百里醉,我专程叫人重金从月上买回,只为你备着。”
盛姮闻后,礼貌道:“多谢容大哥厚爱。”
容修听盛姮又将“爵爷”二字换为了“容大哥”,更感欣喜,道:“愚兄只盼阿姮莫要误会了我的良苦用心才好。”
盛姮假笑道:“自是不会。”
故国之中虽有不少伤心事,但盛姮仍免不得思之念之,毕竟那是她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
今夜她一碰故国故酒,种种情思,涌上心头,不觉中,竟越喝越多。
兴许是酒太烈,也兴许是饮太急,还未到一炷香的时间,盛姮便生了醉意,只觉脑袋晕沉,一股躁火自心口升起,且竟有不断蔓延的趋势。
容修见状,又递了一杯酒过去,道:“阿姮,来,再饮一杯。”
盛姮对容修存有戒备之心,不愿在他面前真喝醉,用尚存的一丝理智,拒道:“我不胜酒力,不便再饮了。”
话刚落,躁火竟燃得更厉害,一股难以启齿的欲与情,在她脑海中荡了开来,抬眼再看容修时,竟觉容修今夜俊逸似仙,让人止不住春心跃动,欲宽衣解带。
盛姮大感事情有些不妙,想着应先离开此地,刚说完话,便站了起来。
容修见其要走,忙问道:“阿姮,你这是何意?莫忘了,我们还未商量如何替你谋得圣心一事,何以说走就走,委实太失礼数。”
“我……我脑袋昏沉,此事改……改日再谈。”
盛姮捂着脑袋,想装镇定,却不料刚微张嘴,便生娇喘,这娇喘之声,落入容修耳中,简直犹胜天籁。
他赶紧起身,将盛姮按着坐下,盛姮被碰肩膀,想打开那对脏手,可此刻,自己的四肢软弱得很,使不上多大的气力,玉手一落在容修的手背上,却被他反手握住。
柔荑入掌,激得容修一声轻叹,再不愿装君子,手已欲往盛姮衣衫口伸。
就在这时,门被破开,一位玄衣男子急闯了进来,容修好事被断,极是恼怒,当即斥道:“哪个不长眼的?”
待他一看情来人脸后,如遭天雷轰,连忙松开了搭在盛姮肩上的手,袍子都来不及撩,便直直跪在地上,道:“臣……臣叩见陛下。”
药效发作,盛姮神志已然不清,一双美目迷离得很,痴愣愣地看着皇帝,半晌后,泪从眼中流出,努力站起身来,扑入了皇帝的怀里,伸出软绵绵的手,用力搂着他的腰。
好似一只走丢了三年的呆狐狸,终于找到了旧时的窝。
“阿澈。”狐狸般的女子如梦呓般低喃着,早分不清是真是幻。
“还走得动吗?”皇帝低声问着。
怀中女子除了“阿澈”,再答不出旁的字。
皇帝便不再等,一把将满面通红、迷离入幻的盛姮拦腰抱起,紧紧搂在怀中,朝门外走。
直至到了门前,皇帝似才想起屋内的那位罪魁祸首,回首冷瞪了其一眼,沉声道:“若她有碍,朕今夜便要了你命。”
第37章 情迷
皇帝抱着盛姮走后许久; 容修都不敢起身,心头震怖交织,全然不信方才发生的事。
待他发颤起身后; 雅间里来了一人; 轻甲英挺; 浓眉星目,容修一见,惊道:“萧将军。”
“鹿国公,请。”
容修跟着萧展出了雅间,一见眼前景象; 惊讶至极; 偌大的望月楼竟无一位真正的客人。
楼内大门紧闭着; 掌柜和伙计们也不知去了何处; 留下的数十号人里面,有的容修见过,有的容修亦是头一遭见。
容修认得出,那些面熟之人皆是皇帝陛下的暗卫。剩下那些未曾见过的; 想来也是。
换而言之; 当容修和盛姮在屋内相谈之时,望月楼中的掌柜、伙计还有客人; 便通通被暗卫们请了出去。
圣驾驾临; 自然须得清场。
但平日里,皇帝微服,向来从简。这是容修第一回 见皇帝微服; 弄出这等阵仗。
可见这盛姮对皇帝而言,是何等重要。容修在满楼暗卫中瞧见了丁顶,他一眼便认出,那人分明是盛姮府上的车夫,没料到,竟是皇帝陛下派去的暗卫。
到了这一刻,容修才明白自己惹出了何等大祸。
他向来自负深谙圣心,谁知今夜竟栽倒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但容修仍有些不信方才所见,问道:“陛下究竟是何时瞧中的盛夫人?”
为何他竟懵然不知。
萧展自不会道出真相,正色道:“圣心难测,有些事,国公还是莫要再乱揣测得好。”
还有一句,萧展忍住未说出。
“今夜之后,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萧展原以为容修会自知,谁料到,待他再看容修时,却见其面上的愁色已消散,竟重回了镇定。
在容修瞧来,这世上,唯有蠢人才会自认倒霉,聪明人早便想好了退路。他在官场驰骋了十余年,是被先帝亲赞过的“年少英雄”,岂会因此事,而被轻易击倒?
只是今夜之后,这圣心终究丢掉了不少。
想到最后,容修极是唏嘘,忍不住对着萧展长叹了一句:“红颜祸水。”
萧展平日里极少赞同容修的话,但今日却轻点了下头。
若当世之间真有一位祸水,那这祸水确然非盛姮莫属。
……
盛姮被皇帝抱在怀中,快活极了,迷离的美目里,既带泪,又含笑。她伸出双手,光明正大地缠着皇帝的脖子,只想一辈子都被这般环着,只愿在这美梦里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暗卫们见皇帝抱着美人出屋,皆知趣地低下了头,一眼也不敢多看。
马车早停在了望月楼外,皇帝把盛姮抱上马车,车夫便扬鞭,往皇宫驶去。入车后,皇帝欲将盛姮安放在座椅上,不曾想,怀中人死活不放手,死活不肯离开他的怀里,像只狐狸,不停地蹭着皇帝的脖子,玩赖得很。
皇帝被蹭得又痒又舒坦,小腹已起了火,但见盛姮如此玩赖,如此腻歪,面上不禁冷道:“你还要待到何时?”
盛姮早没了理智,被情与欲冲昏了头脑,只当是场春梦,若非梦里,又岂会重遇故人?
她做公主时,本是个跳脱性子,和现下的盛澜性子一般无二,但待她继位之后,便不得不收敛起本性,在朝臣和宫人前,总须得持有一位君王该有的端庄和威仪。
唯有到了深夜,至了许澈身前,才能松懈下来,将本性展露无遗。
盛姮虽生得明艳高贵,实则却极爱撒娇。每待她一撒起娇来,许澈心头的不甘和憋屈,便会如落花随水去,只觉天下再大,也不及眼前这个姑娘有趣可爱。
君怀惹得春情生,春情易使人心乱,醉意杂着药性,使得盛姮娇声娇气地说起了胡话:“阿澈不许凶姮儿,姮儿是世上最好看、最聪明、最懂事、最善解人意的女子,像姮儿这般好的女子,阿澈只能宠着我,护着我,爱着我。不许说我蠢,不许比我聪明,不许比我好看,不许看别的女子,不许不说话,反正不许不许不许,除了爱我,什么都不许。”
她说胡话便罢,还伸手在皇帝的脸上乱摸着,从额头摸到眼睛,又从眼睛摸到了鼻子,再从鼻子摸到了嘴巴,边摸边笑,笑得脸比方才更红了。
“阿澈不许不说话,倘若你再不说话,我便……”说到此,盛姮更感燥热,便不再摸皇帝的脸,眼睛半眯半睁着,右手伸到了领口,解起衣衫。
皇帝怕盛姮真胡来,握住了她解衣衫的手,可惜太迟,丰盈已半露,皇帝故意不去瞧,只是看着盛姮那张俏脸。
“你便如何?”
话音刚落,盛姮的娇唇便落在了皇帝的耳朵边上,贝齿轻咬,含住了他的耳垂,含了半晌,又轻舔了几下。
她和许澈夫妻七年,对彼此的身子了如指掌。盛姮身上,处处皆碰不得,稍微一碰,便会惹得她娇喘声声,而许澈最碰不得的地方,便是他的耳垂,只要在他耳垂处稍加撩拨一番,许澈立马便会提枪上阵。
此招,盛姮屡试不爽。
她越是撩拨皇帝,自己的身子紧跟着也越发难受,没过一会儿,她就觉被万虫叮咬过一般,浑身痒得厉害,不便描述之地尤甚,于是情不自禁地扭起身子,娇声催促着:“阿澈,快。”
见催促不起反应,盛姮娇哼一声,又朝许澈耳边吹了口气,抱怨起来。
“你平日里那般勇猛的,怎地到了我梦里,却变得这般扭扭捏捏了。连在梦里,阿澈哥哥都不肯让姮儿满足吗?”
说完,又替皇帝解起了衣衫,娇嗔道:“这衣衫好生难解。”
皇帝见她扭得厉害,摇摇晃晃的,怕极了她从怀里掉下去,便将其细腰握得更紧,自己小腹处的火,也因此集聚得更多了。
若是容修,到了此刻,早便直入了正题。
但皇帝不是容修,他最擅长的事便是压抑本性,色自然是本性之一。
绝色当前,风情万种,他依旧能持守分寸和理智。
他是皇帝,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就算他真在这车上将一位陌路女子给强要了,也无人敢指摘,更无人敢置喙,百姓们还会说,是那女子福分天大。
他是皇帝,同时也是个君子,君子便不该做强人所难、趁人之危的事。
他最不愿趁的,便是她的危。
皇帝本以为她只是醉酒,如今才发现,盛姮今夜绝非醉酒这般简单,怕是还被容修下了药,才有这等妖娆入骨的媚态。
眼看着盛姮一边娇喘,一边扒自己的衣服,皇帝便不再留情,狠下心来,点了盛姮的穴。
下一瞬,盛姮又躺回了皇帝的怀中,很是不解,也很是委屈。
就像一只饿了三年的狐狸,好不容易能吃到肉了,却又被主人无情地给赶跑,连块骨头都不扔给她。
想到这里,盛姮难受地流出了泪,不多时,泪便布满了整张脸。
皇帝于心不忍,犹豫半晌,低下了头,温柔地将其面上的泪,轻轻啄去,柔声道:“阿姮乖,忍忍便过了。”
……
一路上,被点了穴的盛姮难受至极,嘤咛不停,抱着她的皇帝更是难受。
绝色美人在怀,娇声细语在耳,但凡是正常的男子都能明白,这回宫的路上,须得有多强的定力,方才能渡过这道美人关。
此间磨难,寻常僧人若遇见了,恐怕都得破戒。
至寝宫,皇帝先将盛姮轻放到了龙床上,随后让刘安福去传御医。
不多时,御医程道正便匆忙赶至。
程道正本听闻向来不近美色的皇帝陛下竟带了一位女子回宫,原还大感惊讶。待他见了龙床上那位被点了穴、脸红欲滴血的绝色女子后,便明白其间缘由了。
这般女子,难怪皇帝陛下把持不住。
可待他诊完脉后,才发现,自个委实低估了皇帝陛下。
绝色佳人,身中媚药,皇帝陛下竟能坐怀不乱,实在非人哉。
“此毒可有药解?”程道正腹诽之际,忽听皇帝问道。
程道正忙垂首,低声道:“回陛下,夫人所服用的并非是什么毒,而是媚药。若是毒,倒有药可解,但这……”
皇帝见他吞吐不言,冷声道:“便是解不得了?”
程道正声音更小:“微臣无能。”
皇帝又道:“那这药何时能散?”
“臣观此药,药性迅猛,大约非中原之物,依臣愚见,此药应产自西域,这西域的药物……”
皇帝听不下去,直问道:“究竟散不散得去?”
程道冷汗渗背,忙跪在地上,道:“微臣无能,此……此药唯……唯交欢可破。”
一片寂静,半晌后,皇帝恼斥道:“朕要你何用,下去。”
程道正赶忙跪安,皇帝看了一眼刘安福,刘安福会意,也领着宫人们出殿候着。
皇帝走至龙床前,踱步良久,思虑良久,最后轻叹一口气,
既已决意放下,便不该拾起。
倘若真又拾起,此生便再难放下了。
此中利害,他如何不知?
可目光一落至盛姮身上,所有理智顷刻间土崩瓦解。
龙床上的盛姮想动不能动,火早燃至了全身,她神志虽不清,但浑身的难受劲,却清楚得很,此刻,美目盈盈,泫然欲泣,惹人怜惜到了极点,一个劲地轻声叫着:“阿澈哥哥,姮儿难受。”
七分呼救中带着三分撒娇。
可怜至极,诱惑至极。
此语一出,皇帝不欲再忍,亦不舍得再忍。
他脱靴上床,开始解早被盛姮弄得不整的衣衫,解至一半,才想起盛姮穴道未解,便又先解了其穴道。
盛姮穴道一解,压制已久的火,一瞬便得了释放。
她整个人又扑进了皇帝的怀里,恨不得把自个全然同怀中的男子融为一体,好借此消除心头的火热。
随后,盛姮的朱唇吻上了皇帝的脖子,又急又快,又软又香,时不时还会伸出灵舌轻滑慢润。
她一路向上,最后,落在了唇前,忽地停住步伐,喃喃道:“阿澈,我明白,你恨我,怨我,怪我。可如今在梦里,你便不能允我再任性一次,再贪半晌欢吗?”
起先的火热耗费了太多气力,盛姮声音越说越小,后如蚊鸣。
“阿澈哥哥,你走后,这三年里,姮儿真的好寂寞。”
话落后,盛姮的唇被爱人狠狠吻住,熟悉的霸道深情,如滔滔洪水,将她冲回了三年前。
一吻落下,盛姮已是泪流满面。
她等这个吻,等得太久了,哪怕这只是在梦里,她也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三年空虚,三年寂寞,三年思念。
最终化为了一把大火,将今夜的缠绵烧得更猛、更烈。
这是盛姮三年来,做过的最美的一个梦。
也是谢彻三年来,度过的最美的一个夜。
第38章 名分
春梦一场; 了无痕迹。
盛姮醒来时,只觉脑袋昏沉得极为厉害,同平日里宿醉之后没什么不同。
若真说有; 那便是昨夜; 她做了一个极难启齿的梦。
她梦见自己重回月上; 重遇故人,还与其贪了整整三回欢,三回之后,自己竟觉不够,还恬不知耻地缠着他要来第四回 。
故人不愿; 盛姮便不知死活地激了一句“你们男子年岁大了; 果真便不行了”。此言一出; 奏效得很; 盛姮如愿以偿,美滋滋地享用起了第四回 。
回想至此,盛姮脸红似烧,半晌后; 从春梦中回过神来; 抬眼看四周,才惊觉自己竟在一个陌生之地。
暖被锦衾; 飞龙祥纹; 明黄帷幔,紫檀香木,御炉生烟; 金碧辉煌,再往远处看,只见两旁立着几个内侍宫女,其间最年长的一位,生得一脸福相,眉目带笑,见盛姮醒来,忙上前问道:“盛夫人可是要起身了?”
盛姮还记得,那夜在御花园巧遇萧展时,便是这个内侍赶了过来,在萧展耳边低语了几句,萧展听后便离去了。
此人便是御前太监总管刘安福。
自这位盛夫人同温少卿和离之后,皇帝陛下便一直叫人在暗中好生盯着那座新府邸,那时,刘安福便知,这位盛夫人入宫怕是迟早的事。
一见宫人,又见周遭这般富贵景象,盛姮再傻也能瞧出此地是何处,再蠢也明白了自己正躺着的是张什么床。
想通后,不由惊恐万分,她试探地问道:“陛下呢?”
刘安福回道:“陛下上朝去了,走之前,命我们不得扰了夫人的清梦,夫人愿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言罢,他见盛姮双目有些呆滞,又轻声问道:“夫人现下可是要起身了?”
盛姮想了想,将身子又缩回了金丝锦被里,道:“我再缓缓。”
如今,她委实须得好好缓缓,莫论是身子,还是心头。
她想破脑袋,能记得真切的便是昨夜去望月楼赴了容修的约,后在容修的怂恿下,多喝了几杯,再接着,便不省人事,还做了场美梦。
盛姮在月上时,常年赴宴饮酒,故而酒量不差,寻常人想将她灌醉,还须得废一番苦功夫,且容修所备的百里醉,算不得什么烈酒,断不至于喝了几杯,便醉成那般模样。
她又想,这容修既是风月常客,那对一些风月场上的玩意,自是熟知于心的,想来容修定在她那杯百里醉里面加了些药物,方才使得她人事不省。
恐怕,自己还借着药性,做出了不知多少羞耻之事。
想至此,盛姮恨极容修,但转念一想,容修让她服下药物,目的也是为了将其献给皇帝。
原来,这便是容修信上所说的那条可助自己谋得圣心的妙计。
盛姮忽觉有些无话可说。
若真说此计妙,可这暗中下药未免太过卑劣,可若说此计不妙,盛姮现下又怎会到了龙床之上?
只是容修何以不先同自己打声招呼?
大约是怕自己有了准备后,到了皇帝面前,反显做作,失了自然。
盛姮想通后,不禁又开始佩服起了容修。
原来有时正道走不通时,走些偏远小径,反倒还见奇效。原来高高在上的大楚天子也不过如此,不但没有隐疾,竟还喜欢些下三滥的手段。
先前,她盛姮又是抄御诗,又是苦练舞,正大光明地送上门去,皇帝冷脸不要,谁知昨夜,一用点邪门歪道,皇帝竟还将自己抱回了宫。
果真正如许澈当年所说“男子就是爱犯贱,越是尊贵的男子,便越爱犯贱”。
说到懂圣心之事上,确实无人及得上容修,看来日后她还须得多向其学习。至于事成之后的回报,她自也少给不了。
不一会儿,盛姮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宫人行礼时的衣衫摩挲声。
宫人们行礼时动作极轻,也未出声,显然是被来者给阻了,为的便是不愿吵醒盛姮。
瞧着,龙床的主人应是下朝回来了。
盛姮昨夜虽已将身子献了出去,可那时自己身处幻境,满眼都是许澈的脸,一番侍寝下来,竟还不知皇帝生得什么模样。
不论什么模样,都定然及不上许澈好看。
脚步声渐近,盛姮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思索一番后,赶忙紧闭上了眼睛,假装仍在梦里。
又过一会儿,脚步声停在了床前,来者坐在床边上,静默许久。
盛姮有些装不下去,想悄悄抬些眼皮,偷瞄一眼,谁知她眼皮还未抬,便听来者淡淡道:“夫人还要装睡至几时?”
话音刚落,吓得盛姮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来者见她还装,伸手轻捏住她的秀鼻。盛姮被捏得难受,再装不下去,便睁开了美目。
待盛姮瞧清眼前人之时,恨不得赶忙闭上,半晌后,低声道:“萧……将军。”
话落,便觉自己蠢钝至极,将军怎敢身穿九龙金纹玄袍,将军又怎会头戴旒冕,将军又岂会随意出入皇帝的寝宫?
盛姮立马起身,跪在床上,也不顾身子不爽,道:“臣女参见陛下。臣女之前有眼不识真龙,屡屡犯上,还望陛下恕臣女不知者无罪”
皇帝嘴角轻扬,讥嘲道:“夫人泼茶那日,嘴巴可没这么会说话。”
盛姮闻后,心想,怪不得这些日子里,皇帝每每见她,都对其忽冷忽热,还爱极了讽刺她。原来这位皇帝陛下是个心眼小的,至今还记恨着那日被她泼了一脸茶。
她以为的萧展,原来便是皇帝陛下,她一心想要见的人,原来早和自己生了渊源。
难怪容修在酒楼之时对萧展那般恭敬。
难怪那日在御花园里,她提及萧展之时,萧贵妃的神情略显古怪。
难怪自己在咸亨酒铺等了三日,依旧一无所获。
难怪前日盛澜会说皇帝陛下是个像爹爹一般好的人。
现下细细想来,蛛丝马迹委实太多,而盛姮,要不是视而不见,要不便是起疑后,那疑虑又叫自己和旁人一道给打消了。
看着眼前这张同亡夫一模一样的面孔,盛姮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她原准备好的、在皇帝陛下面前的说辞,到了此刻,竟通通无用。
半晌后,只听皇帝故作正经道:“昨夜之事,是朕未能自持,坏了夫人清誉,朕虽感自责,却也明白,到了这时,自责也无济于事。眼下有两条路,还望夫人自个做个决断。”
盛姮极快接道:“臣女听着。”
“昨夜之事,朕未叫人记档,过会儿,朕也会命太医院送来一碗药。夫人喝下后,便再无后顾之忧。出宫后,朕会赐你黄金百两,保你余生无忧,日后,夫人也不再厚着脸皮向温卿讨要银子了。”
盛姮一听便腹诽道:这皇帝当真无情,一下床便欲翻脸不认人。且温思齐每月送来的银子,是和离书上白纸黑字写好的,在大楚,夫妻和离之后,若妻子不曾再嫁,这做前夫的,本就该按律给银子赡养,怎么到了皇帝口中,竟成了自己厚着脸皮去讨要?
盛姮越听越气。
她本见皇帝竟就是那位貌似亡夫的萧展,惊讶之际,原起的报仇之念,又遭到了动摇。
只因,她委实不忍利用一个同亡夫如此相像的男子。
但如今,盛姮一见皇帝竟是这般的人,立改定下的心意。
像皇帝这种面上一本正经、清心寡欲,实则贪图美色、喜用不齿手段,事了后,还不愿认账的薄情伪君子,就合该被自己好生利用。
再来,她为许澈苦守了三年的清白,怎能黄金百两就便宜给了这位大楚天子?她虽不年轻,但若论容貌身姿仍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这几个字。
就算冲着这几个字,她盛姮也不止值黄金百两。
皇帝还未说第二条路,盛姮便挤出了眼泪,故作娇弱,好似风吹就倒,轻轻啜泣着:“臣女命苦,先夫亡故,后又丢了王位,流离至大楚,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之地,却又被新夫君给递了和离书,白费了陛下当年赐婚的苦心。像臣女这等福薄之人,是断不能留在陛下身边的,这便离去,不敢污了陛下的眼。”
盛姮以退为进,哭得娇娇弱弱,皇帝看得倒饶有兴致。
她虽说要走,可身子仍赖在龙床上,正等着床边人出言相劝。
谁料,皇帝竟道:“夫人心意已决,朕也不好拦阻,这便叫人备车,送夫人出宫。”
盛姮大惊,她都这般哭着卖惨了,这皇帝竟无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夫人请。”皇帝又下逐客令。
盛姮哪会这般轻易就弃了此等良机,眼珠子一转,便生法子。
下床之际,盛姮忽娇呼一声,道:“臣女脑袋晕。”言罢,倒在了皇帝的怀里。
皇帝大感好气,又觉好笑,但手还是轻搂住了怀中的身子,在其耳边,淡淡地来了一句:“那是因夫人今日睡得太久,未用早膳,饿着了。”
此话气得盛姮险些真晕了过去。
盛姮心想,这狗皇帝既然爱昨夜那下三滥的手段,那自己也无须再在其面前端着什么贵妇架子,还不如投其所好,说些宫里头嫔妃们决计不会说的放浪话。
思及此,盛姮抬起头来,眼露魅意,轻声细语道:“臣女不是因饿才下不得床,而是因陛下昨夜太厉害了,臣女现下,都未缓过来,只觉整个身子骨要散架了。”
盛姮真娇媚起来,确然是入骨至极,皇帝明知她是装的,竟都有些把持不住。
半晌后,他平静道:“夫人这些话,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
盛姮怎会告诉皇帝,她为了能谋得圣心,专程去了大楚的风月地,学了些伺候人的法子,这其间,自然包括床笫之间的浪言浪语。
她还欲再说几句哄哄皇帝,便见刘安福进来,在皇帝旁低声道:“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第39章 昭仪
萧贵妃昨夜听闻皇帝深夜带了位美人回宫; 已是大惊,待她听闻那位美人正是月上的那位废王之后,更是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
赏菊宴上一见; 她心头便生出了一种不妙之感; 谁能想到; 这不妙竟要成真。
但不论心头如何想法,她如今既代掌了凤印,便要尽后宫之主的责。皇帝陛下带了位美人回宫,她自然要来过问一番,好为其安排之后的住所和宫人。
她在殿外; 等了半晌; 等到刘安福出来; 道:“陛下说; 先请娘娘回,娘娘所奏之事,容后再议。”
皇帝陛下是何等聪明之人,萧贵妃很是清楚。陛下这般聪明; 定然明白她此行所为何事; 只是这容后再议究竟是何意思?莫非陛下并不打算将美人纳入宫中?
……
盛姮一听有外人来,还是要顾着几分老脸; 便从皇帝怀里起来; 又缩进了被子里,还朝皇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两眼一闭; 接着装睡。
但没过一会儿,盛姮听闻皇帝竟不见贵妃,便又睁开了双目。
她还未问,皇帝先道:“瞧来夫人是不愿选第一条路了。”
盛姮也不扭捏,道:“臣女自知蒲柳之姿,不配伴君身侧,但仍望陛下垂怜。”
皇帝淡笑道:“若夫人是蒲柳之姿,那天下女子岂不是尽成无盐丑女了?”
盛姮仍故作娇柔,掩唇偷笑,道:“陛下谬赞了。”
皇帝道:“朕记得那日,夫人还在亡夫坟前,对朕袒露过对亡夫的思念之情,怎地今日便投怀送抱了?”
盛姮一见皇帝就是萧展时,便担心他会有此问,毕竟那日,她利用了自己对许澈的深情,去骗取了萧展的好感,只是那时,她尚不知萧展就是皇帝,否则,决计不会做此等傻事。
皇帝终究是男子,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像皇帝这种既小肚鸡肠又尊贵的男子,在他眼睛里,定然容不下一点沙子。
盛姮对许澈的恋恋不忘,落至皇帝眼中,日后只会成为她不贞不忠的罪证。
现下,正是绝了皇帝疑心的好时候。
盛姮轻叹道:“月盈月亏,缘来缘去,自有定数。先夫既逝,那便言明臣女与他的缘分已尽。臣女那时心头确然是有百般不舍,但三年已过,臣女早便参透了此中道理。且,先夫是大楚子民,若他泉下有知,听闻臣女能有幸侍奉在大楚君王身侧,定然也会欣慰十分。”
她说着,见皇帝面无表情,有些着急。
情急之下,盛姮忽而想到了容修。
容修此人,最擅拍马屁,正因其马屁拍得好,这才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如此一来,便言明皇帝是个爱听马屁的人,盛姮想通此点后,接着轻声道:“不瞒陛下,先夫在世时,便时常向臣女夸赞陛下,说陛下雄才大略,胸藏乾坤,若陛下能继大统,那定是百姓之福,天下之福。先夫还说,若陛下登上大宝,他宁愿抛下妻儿,重返月上,步入朝堂,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可惜,先夫福薄,未能等到为陛下马首是瞻的那一日。”
皇帝仍是面无表情。
“臣女惭愧,才智谋略俱不如先夫,加之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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