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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登基之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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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告诉朕,今日是如何一回事?”
  “臣妾……臣妾见盛家小姑娘生得可爱机敏,便想将她收为养女,养在宫里。”
  皇帝冷道:“收为养女?朕怎么瞧着你们是将人小姑娘抓着不放,见人哭喊也毫不理会?”
  淑妃道:“盛小姑娘一时怕生,故而……”
  皇帝转而看向正吃着桂花糕的盛澜,问道:“你可愿认她当娘?”
  盛澜连摇头,道:“我……”
  她忽想起容修在马车上教自己的那些礼数,改口道:“回陛下,民女只有一个娘,在宫外。”
  皇帝见盛澜这个顽劣惯了的小丫头竟一本正经地自称民女,大感好笑,但面上仍是冷色,看着淑妃。
  淑妃忙道:“陛下,此事盛小姑娘虽不知,但确然是盛夫人允了的。”
  淑妃不提盛夫人还好,一提盛夫人,皇帝的脸色便更为阴沉。
  待他看向身旁的盛澜,语气这才略微和缓了些,问道:“你娘同意了你入宫?”
  其实现下,盛澜也说不清娘亲究竟答未答应此事。
  但她有些害怕,倘若真顺了淑妃的意思说,这事是娘亲同意了的,自己怕是只能留在这宫里。
  且若真叫皇帝知晓了,她的娘亲是个不惜卖女求荣的人,还不知日后皇帝会如何厌恶自己的娘亲。
  不论皇帝是不是自己的爹爹,她都决计不能让皇帝厌恶娘亲。
  于是盛澜眼珠子一转,又流出眼泪,哭着道:“你说谎,你说谎,分明是你们将我骗入宫的,我入宫那会儿,娘亲人都不在府上,她压根就不知晓此事。”
  此话一落,皇帝瞧向淑妃的目光便越冷,淑妃急道:“盛小姑娘,你不知晓此事,不意味着你娘不知。”
  盛澜放下手头的桂花糕,小脏手拉着皇帝的龙袍,仰望着他,可怜兮兮道:“民女没说谎,民女是被人骗进宫的,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臣妾有……”淑妃还想开口,却被皇帝打断道:“不必再言了。”
  淑妃心头一凉。
  “淑妃,今日之事你存的是什么心思,朕明白得很。你也该清楚,朕最厌恶的,便是后宫里中有人,为了夺宠而不择手段。”
  淑妃闻后,吓得珠钗乱摇,忙跪下磕头。
  她算是听明白了,纵使盛姮真答应了自己将女儿送入宫又如何?
  正如皇帝所言,自己此举,本就是存了夺宠的心思,本就是不惜因此拆散了旁人家母女。
  到了此刻,她也不敢再狡辩,怕空增皇帝的厌恶,哭道:“臣妾知罪,臣妾知罪,还请陛下饶恕。”
  皇帝见淑妃年岁也不大,料想她也是受人挑唆,方才鬼迷心窍,险些铸下大错,于是便小惩大诫,罚她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淑妃领完罚后,皇帝忽瞥了一眼盛澜的左臂,随即,忙挽起了她的衣袖,只见其手臂上果真青了一小块,忙问道:“何时弄伤的?”
  盛澜想了想,小声道:“大约是方才罢。”
  方才宫人们拿住盛澜时,手头没个轻重,加之盛澜又挣扎得厉害,便将之手臂上弄青了一处。
  皇帝闻后,面上又露冷意,看了一眼刘安福,刘安福忙会意,道:“方才碰过这小姑娘的,等会儿,通通跟着我去领二十大板。”
  宫人们皆诚惶诚恐地叩谢隆恩。
  盛澜见跪着的人有些可怜,道:“陛下,二十大板会不会重了些,他们方才也只不过是奉命拦住民女罢了。”
  皇帝道:“那你说,该如何罚?”
  盛澜想了想,道:“他们方才既然让民女被关在了屋里,那如今便也罚他们被关在某处,关……关一个时辰便是了。”
  皇帝笑道:“依你。”
  被关一个时辰自比挨板子不知好上了多少,宫人们听后,皆长松一口气,随后忙着向盛澜磕头谢恩。
  就在这时,盛澜的小肚子忽嘀咕了起来,殿内安静,便显得她这声更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瞪着大眼睛,朝皇帝小声道:“陛下,民女饿了。”
  皇帝看着那盘空了的桂花糕,挑眉道:“刚吃完一盘,就又惦记上旁的了?”
  盛澜嘻嘻一笑,舔了一口嘴角的残渣。
  ……
  皇帝尚俭,登基后,宫中用度削减了不少,连御膳都从前朝的三十二道减为了十八道。但今日,他想着要留盛澜用膳,便让御膳房又多做了十道菜,且那十道菜都是盛澜过往爱吃的。
  到了用晚膳的点时,盛澜便瞪着大眼睛,看着大圆桌子上摆得满满的菜,惊叹道:“这么多菜,都是给陛下一人吃的吗?”
  司膳太监们用银筷试完满桌子的菜后,便退至了一旁,只剩下刘安福在近旁伺候着,他见皇帝没答,便帮着道:“这是自然。”
  盛澜好奇道:“陛下不会撑着吗?”
  皇帝这才道:“朕又不会全将之吃了,岂会撑着?”
  盛澜轻点头道:“哦。”
  盛澜以前在月上王宫时,每顿膳顶多十样菜,且卖相很是平平,哪比得上大楚皇宫里的山珍海味、精烹细煮?
  桌上的各色菜看花了盛澜的眼睛,但过了一会儿,她却望着皇帝那张同爹爹一模一样的脸,有些心疼道:“可陛下一人用膳,就不会觉得寂寞吗?”
  月上王宫里没有大楚那么多的礼数,每日的午膳、晚膳,都是一家人一道用的。有时候,娘亲的政务委实太多,方才不会同他们一道用膳。
  刘福安帮答道:“盛小姑娘,唯有天子才可享用这御膳,旁人哪有这个胆子?也是你福缘深,能同陛下一道用膳,这机缘,旁的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盛澜坚持问道:“但陛下一人用膳,真不寂寞吗?”
  皇帝看了一眼面前的五绺鸡丝,刘福安便忙替皇帝夹至御碗里,皇帝这才亲自动筷,用了一些,道:“朕有何寂寞的?”
  盛澜瞧着大楚这繁复的礼节,有些痴愣,半晌后,道:“民女便觉得陛下一人用膳寂寞极了,陛下该寻个人陪你用膳。”
  皇帝奇道:“寻谁?”
  盛澜早想好了说辞,故意想了想,才道:“寻个大美人。”
  皇帝更奇:“大美人?”
  盛澜顺着接道:“比如我娘,陛下见过的,我娘生得可好看了。不是民女吹,娘亲是民女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比那位淑妃娘娘好看多了。”
  皇帝脸色略变,刘福安见后忙道:“盛小姑娘快用膳,莫再言了。”
  盛澜哪听得进去,如今正是大好机会。她娘既然想入宫,不论皇帝是不是自己爹爹,她这个做女儿的,于情于理,都应想法子助她娘。
  毕竟,她曾在那夜月下,答应过自己的真爹爹,要好生护着娘。
  良久后,只听皇帝淡淡道:“空有皮囊,还不配同朕一道用膳。”
  盛澜接着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娘除了好看,还有旁的好处。”
  言罢,她看中了远处的四喜团子,但奈何个子太矮,夹不到,便站起身,伸着小手,努力去夹,皇帝见后道:“坐下。”
  盛澜听话地坐下,眼巴巴地瞧着远处的那道菜。
  半晌后,皇帝亲自替盛澜夹了一个肉团子进碗。
  刘安福看了大惊。
  整个后宫里,也只有贵妃娘娘有福分同皇帝用过膳。贵妃娘娘陪皇帝陛下用膳时,将皇帝陛下伺候得极好,可谓是无微不至。有时皇帝陛下只是多看了一眼某盘菜,贵妃娘娘便连忙知趣地将菜夹到了皇帝陛下的御碗里。
  可如今,竟成了皇帝陛下亲自替旁人夹菜。
  盛澜甜笑道:“谢陛下。”说完,就将肉团子送入了嘴巴里,肉嘟嘟的小脸顿时鼓得像个团子,瞧着煞是可爱。
  咽下去后,她赞道:“好吃。”
  皇帝闻后,便又欲给盛澜夹肉团子,刘福安本想为皇帝代劳,谁知皇帝非要亲自动手给盛澜夹。
  盛澜开怀地吃下第二个肉团子后,却不满道:“陛下,你还未问我娘亲有何好处呢!”
  皇帝竟配合道:“还有何好处?”
  “陛下,你别瞧着我娘面上美艳聪明,其实她这人呆呆的、笨笨的。”
  皇帝愣道:“这也算好处?”
  盛澜道:“怎么不算?娘亲这种呆呆的人,就该有个像陛下这般聪明的人去护着她。若没人护着她,宠着她,娘亲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骗、被人欺。陛下瞧瞧,今日正是因无人护着娘,便害得民女被人骗进了宫里,娘说不准如今正悲伤着,还不知该如何入宫来寻民女。”
  说到此,盛澜真有些担忧盛姮,心想,娘亲若真不知此事,那现下定是着急十分。半晌后,她又想,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皇帝,定要先努力在皇帝面前替娘亲美言。若事真成了,娘亲也会开怀的。
  盛澜见皇帝不言,接着道:“不如,陛下将我娘要了去。澜儿敢拍着胸脯说,这世上,除了我爹爹,娘亲她最仰慕的便是陛下了。”
  皇帝无动于衷,淡淡道:“用膳。”
  “陛下!”
  “用膳。”
  盛澜抬头见皇帝面色有变,便不敢再言,低头听话地吃起了饭。
  许澈当日在大殿断发和离时,便已打定主意净身出户,分文不会向盛姮讨要。至于盛澜和盛演这两个孩子,虽说他心中有百般不舍,但还是大度地留给了妻子。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凡不是圣人,便会有些私心。
  待这顿晚膳用完后,皇帝的心念早动,问道:“既然你方才说朕寂寞,那你可愿入宫陪朕?”


第35章 母女
  盛澜忽被这般问; 心头顿如乱麻,半晌后,痴痴地看着皇帝; 久久答不出。
  因为她终究说不清; 这人到底是不是爹爹。
  一旁的刘安福见这姑娘还不答; 忙道:“小姑娘,这可是你天大的福分,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刘安福在御前伺候有些日子了,还没见过皇帝陛下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今日皇帝陛下一听淑妃宫里头领了位姓盛的小姑娘去; 忙放下了手头的折子; 连步撵都等不及坐; 便疾步朝那边赶。
  若这小姑娘真能入宫; 现下虽还承不得恩,但待日后,自是光景无量。
  可不曾想,这位小姑娘却轻摇起了头; 道:“陛下; 对不住。您是个很好的人,皇宫也是个极好的地方; 但民女曾答应过爹爹; 要替爹爹好生照顾娘,娘在何处,民女便会守在何处。”
  听后; 皇帝的眼中生出了些许失落之情,但终还是欣慰地摸着盛澜的小脑袋,道:“懂事了。”
  刘安福心头暗叹,皇帝陛下到底是个贤明君主,不会因一时情爱贪欢,便做出强人所难的事。
  正如十年前的许澈,明明手握重权,可面对深爱的女子,却从未生过一丝强取豪夺之心。
  ……
  盛姮到温府时,温思齐还未从大理寺回来。
  盛姮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温府外停着一顶宝蓝色的轿子,温府的下人们正在相送一对主仆。主子是个穿碧绿衣衫的女子,未梳妇人髻,显是个未出阁的闺秀。女子的容貌勉强称得上清秀,但细看其眉目,似还不如她身旁的婢女生得标志。
  此女容貌虽寻常,但身上却有一股诗书气,她刚出府门,便瞧见了马车外的盛姮,看了好半晌后,方才走过来,道:“盛夫人有礼。
  盛姮回想一番,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女,便只得微笑道:“我想不着在何处见过小姐,倒是让小姐给先认出来了,当真惭愧。”
  女子道:“我与夫人素昧蒙面,只是想着,京中有此颜色者,除了夫人,我委实再难想出旁人了。”
  盛姮早被夸惯了容貌,此刻也不觉欣喜,仅是礼貌问道:“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女子报了姓名和家世,盛姮这才知,原来眼前这位女子便是郭太傅家的二小姐。那日郭夫人到温府,同温夫人讲的一席话,被舒芸听得一清二楚,盛姮由此才知,这世上竟还有个女子对温思齐深情如许。
  闻知此事后,她对这位郭二小姐可谓是既敬佩,又感激,敬佩她的不渝深情,更感激她爱的那人正是温思齐。
  若温思齐能娶到个这般爱他的女子,得段美妙姻缘,盛姮对其的愧疚之心也会淡上不少。
  盛姮既对这郭二小姐极有好感,便真诚笑着,同她略谈了几句。
  “也不知郭小姐的好事是否将近了?”
  郭二小姐闻后,只是含羞不答。
  盛姮明白,这不答,便是将近的意思,于是笑着道了几声贺,再之后,便各行其路了。
  盛姮不知的是,待她步入温府后,郭二小姐未急着上轿,站在原处,瞧了盛姮背影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在温府的偏厅焦急地等了半个时辰,盛姮总算等来了温思齐。
  温思齐听完始末后,脸上已露怒意,道:“容修此人心术向来不正,当初我便该叫你尽早同他断了干系。面君之事,是我急切了,竟跑去请他相帮。”
  盛姮道:“悔之无用,思齐,我欠你太多,本不愿再劳烦你,但京城之中,也唯有你可帮我了。”
  温思齐道:“我这便入宫求见陛下,道明缘由。”
  话音落,温思齐的眉头忽轻皱了起来,半晌后,又道:“阿姮,有一事,你可否想过?”
  盛姮不解。
  温思齐犹豫片刻后,道:“你既铁了心报仇,可如今入宫已是无望,此刻何不将计就计?你的夫仇也是盛澜的父仇,她现下年纪还小,尚可无忧几年,可待她长大了,有些事便瞒不住了。”
  “不可。”
  温思齐一怔,不曾料到盛姮竟如此决绝。
  “亡夫之死,起因在我,故而此仇只得我一人去报,所有罪孽也只该由我一个人去背。”
  “阿姮。”温思齐还想再劝。
  “思齐,你不必再言,也烦请你定要向三个孩子保密,莫要告诉他们此事真相。我只望他们能平安无忧地长大,莫要一辈子被仇恨所困。”
  温思齐道:“为此你不惜让他们误会你是个贪图名利富贵的女子?”
  盛姮淡淡笑道:“误会便误会罢,左右我在他们心头,早便算不得是个好母亲了。”
  正如盛姮所言,她确然算不上一位好母亲,可此刻,温思齐却在盛姮那张坚定的面容上,瞧见了一位好母亲该有的模样。
  半晌后,她求道:“思齐,我可否同你一道入宫面圣。有些事,还是当由我这个做娘亲的人,亲自向皇帝陛下道明。”
  又过半晌,温思齐轻点头。
  ……
  容修送盛澜入宫后,便让马车改道,直奔西市而去。西市之中,汇聚着大量西域商贾,其所卖之物,皆自异国。胡姬胡马,胡酒胡食,胡袍胡香,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马车行至一家天竺香料店前,容修刚下车,便受到了店铺老板的热情招呼。
  掌柜是位天竺商人,胡目胡鼻,卷胡绕嘴,可张嘴却是一口流利的大楚官话。他十八岁那年,便来大楚谋生,如今三十年已过,话语间早没了乡音。
  容修常来此店,加之出手阔绰,早成了这天竺商人眼中的大贵客。容修入店后,二人先是寒暄了几句,随即天竺商人便低声吩咐伙计好生看店,他则领着容修到了店铺最里头。
  店铺里头,挂着一幅佛像后,天竺商人取下佛像,便见一扇暗门,随后,他轻移画旁柜上的一个五彩绘瓶,下一瞬,暗门打开,二人入内。
  内室里布置很是简陋,只一张莲花纹圆桌和四张仙鹤礼佛纹椅,室内东南方皆摆着一个形制相同的木柜,每个木柜上有六九五十四个小抽屉,北处供着一尊欢喜佛。
  这家天竺香料店,明面上是卖香料的,实则老主顾们都心知肚明,这店里最好的并非香料,而是那些可增云雨情趣的物件。
  “容公子,这回要的可还是我们的天竺神油?”
  容修常年纵横欢场,现下虽是壮年,但仍免不得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到了这时,便须得借点外力来逞英雄了。
  容修轻摇折扇道:“非也。”
  天竺商人奇道:“那公子今日要的是何物?”
  容修叹道:“前段时日,我得了一位绝世佳人,奈何那佳人性子清冷,在这事上,不大尽心。”
  容修为保全面子,自不会说,那位绝世佳人如今压根就还未到自己手上。
  天竺商人见多不怪,一听就明,起身走至东边的木柜前,拉开了最高一排正中央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个金黄色的琉璃瓶子,接着走回桌前,将琉璃瓶子递到容修手中。
  容修拿在手头,赏玩半晌,赞叹道:“这玩意倒是瞧着精巧。”
  天竺商人笑道:“同里头的东西相比,外头的这琉璃瓶不过是小玩意罢了。”
  “里头的东西有何说法?”
  “里头装的叫玉女露,只需三滴混着茶水用下,再冷的冰山都能让之消融,变得热辣似火。且此露无色无味,服下后,叫人神志不清、四肢无力、意乱情迷,可事后回想,却又如春梦一场,了无痕迹。”
  说到此,天竺商人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最为紧要的是,此药无计可解,唯有云雨可破。”
  容修闻后,展露淫邪之笑,道:“吹得神乎其神,也不知是否真有这个用处。”
  天竺商人也露笑道:“若没用处,我便将银子双倍退还给容公子。”
  容修听罢,将手头的琉璃瓶握得更紧,盛姮的玉体早便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
  容修回府后,色心早动,按捺不住,欲要先试试这玉女露是否真如天竺商人所说的那般销魂,便先拉了第八房姨太入屋,打开瓶子,滴在手背上,让爱妾吃了去。
  爱妾吃下去后,与平时相较,并未有何不同之处,就算不用这玉女露,她也巴不得能早些将容修的衣服给扒光,好生快活一番。
  其实像容修这般风趣潇洒俊朗的男子,寻常女子见了,大多都愿主动贴上去。那些欢场的女子们听闻恩客是容修,皆是喜不自胜,哪还会和他计较这银钱之事,更有甚者,宁愿主动贴银子上去,也要与这位爵爷共度良宵。
  故而,容修过往还真未曾在女子身上用过这等药物。
  不是不屑,而是根本不必。
  他想要的女子,难道还会有不主动贴上来的吗?
  唯有那盛姮,非但不真主动贴上来,竟还打着小算盘,妄图利用自己,去攀高枝。
  虽说她要攀的那高枝,是比自己更有权势,也比自己更俊逸几分,但容修心头还是隐隐有些不悦。
  他初对盛姮起意,仅是同无数男子一般,倾倒在了其美色之下,可久而久之,这求之不得,便让他心头生出了另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意。
  得不到的东西,便会一直念着,念久了,便成了一个结。
  此结一日不除,心头便一日不爽快。
  一炷香后,爱妾有了反应,药效之猛,反应之烈,令容修满意十分。
  可欢愉之后,便是寂寞。
  寂寞之余,便会想一些旁的事情。
  他将那琉璃瓶拿在手头玩弄,忽而心生犹豫,暗想,若自己真用这手段得到盛姮,好似便有些无趣了。且温思齐那日的话,也不可不存心里,万一皇帝陛下还真对这盛姮有些意思,可自己却先将这天下第一美人强要了去,岂非僭越至极?
  很快宫里头传来的消息,便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淑妃禁足一月,而盛澜却被平安无事地送回了府上。
  容修得知后大惊,皇帝陛下对盛澜的喜爱和宠溺,他曾经是亲自看在眼里的,如今这小美人送上门去,皇帝陛下竟仍作柳下惠。
  看来,隐疾之事未必是假。
  想到此,容修立马起身,叫人准备笔墨,写了一封信送去盛府上。
  信上只有两行字。
  “愚兄又生一计,许能助妹成事,明夜望月楼一聚,盼共商大计。”
  不必再犹豫了,明夜,这天下第一美人,他容修势在必得。


第36章 意乱
  盛姮和温思齐正欲进宫面圣; 便接到盛府下人递来的消息,说是盛澜已被宫中的人平安地送回了府上。
  宫人们还带来了一道皇帝的口谕,盛姮跪下听旨; 谁知这口谕竟只是一句直白不过的话。
  看好自家闺女。
  盛姮接完旨; 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很快; 她便将这句口谕抛之脑后了,只因寻回爱女,欢喜至极。
  盛姮一见到盛澜,便忙着问长问短,生怕她在宫中真受到了什么委屈。同时; 也不忘从盛澜的口中问出其入宫的真相。与盛姮所料不差; 容修果真是欲将盛澜养在某位后妃膝下; 好让其日后更易被皇帝瞧中; 纳入宫中。
  待听盛澜说一切安好后,盛姮便才又板起脸,道:“你年岁也不小了,还这般不长脑子; 那日你被拐去用膳时; 娘便教了你,莫要轻易便跟着旁人跑了。”
  盛澜不敢说; 今日她一听就跟容修跑; 全然是冲着爹爹的缘故,现下只能乖巧点头道:“娘,澜儿知错了; 日后不会再犯了。”
  责完后,盛姮想了想,又好奇问道:“你见到皇帝陛下了?”
  盛澜点头。
  盛姮竟有些羡慕女儿,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见的人,不曾想,竟被女儿阴差阳错地给先见着了。
  “陛下是个怎样的人?”她问道。
  盛澜摸着小下巴,也想了想,笑道:“陛下是个好人,就跟爹爹一般好。”
  盛姮闻后并未多想,只是一笑,轻摸了摸盛澜的小脑袋,浅笑道:“傻孩子。”
  ……
  第二日大清早,盛府外就来了一人。舒芸本还在洗漱,但一听门房说了姓名,便赶了过去,一瞧,真如门房所言,府门外立着的正是前几日刚离府了的丁顶。
  今日的丁顶已换了身青色布衫,但仍背着个干瘪的行李,见舒芸来了,露出一口好牙,笑问道:“请问这盛府还招人吗?”
  舒芸又是惊,又是喜,忙笑应道:“招,自然是招的。”
  待丁顶入了府门后,舒芸道:“你前几日不是还同我说,今日一别,恐无再见之期,怎地如今又回来了?”
  丁顶叹道:“家中之事,不过虚惊一场,若我真丢了活计,寄不了银两回去,怕才是大事。”
  舒芸也不愿再将旁人家事深挖下去,便不再多问,左右这丁顶重回盛府,日后府上许多的杂事处理起来,便好办多了。
  像丁顶这般机敏、英俊、会办事、会说话的下人极是稀少,能留一个,便是好事一桩。
  不知怎地,舒芸忽想起了展啸,展啸虽不及丁顶机敏,也没丁顶那般会说话,可他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气息,使人安心,让人无端地想依靠他。
  想到展啸,舒芸轻叹了一口气。
  自咸亨酒铺一别,展啸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论何处都打听不到其影踪。
  舒芸只盼,他如今在京中过得算好。
  丁顶重回盛府后,脑子里没有舒芸那般多的心思,他脑子里,至始至终只有四个字。
  圣心难测。
  前几日,皇帝陛下才向他们下了谕旨,日后有关盛夫人的一切,都不许再探再查,就当京城之中无这号人。
  可就在昨夜,皇帝陛下的谕旨又变,盛夫人的事,事无大小,都须得立即上报,刻不容缓。
  ……
  昨夜盛姮接盛澜回府后,便收到了那封信,但那时,她正当在气头上,一见“容修”二字便觉厌恶,故而并未去拆开。
  如今,醒来后,恼意退去不少,心知,自己若真存了入宫的念头,有些地方,是还得仰仗这位爵爷,现下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想通后,她便让舒芸将信拿来,拆开一看。
  盛姮虽知大楚权贵们心思向来险恶,但却不曾想到容修的心思竟险恶龌龊至此,故而,她未怀疑此乃鸿门之宴,只当容修欲借献计一事,向自己请罪。
  昨日是他擅作主张接盛澜入宫,确然是有错在先。
  快到时辰时,盛姮已打扮妥当,艳妆丽服,高髻玉钗,对镜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丁顶回府后,这驾车之事便又落在了他头上。
  “夫人今夜要去往何处?”丁顶照常问道。
  “州桥街,望月楼。”
  车门关上后,隔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往前行,等待之时,盛姮隐约听见了哨声和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略感古怪。
  望月楼的王掌柜是个极有眼见力的人,一见盛姮这般颜色的佳人来,不必多问,便知这就是他东家要盛情招待的那位夫人。
  王掌柜将盛姮领入了楼中最好的一间雅间,容修早在其间等候,只见其身着月白长袍,手持玉骨折扇,美玉束发,雅笑俊逸。一人独坐,便成一幅画卷,若论相貌,他与盛姮站在一起,瞧着倒也不失为一对璧人。
  满桌酒菜,皆雅致十分。
  容修今日选望月楼,不为旁的,就因这家酒楼是他自己的,故而,在此地,不论什么手脚都好做,不论做出什么荒唐逾越之事,皆无妨。
  盛姮刚坐下,容修便先替她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盛姮只是淡笑,但未接过。
  容修明白,盛姮此刻定在怪罪自己昨日将盛澜骗入了宫里,于是他也不急,先放下酒杯,解释道:“如今宫里头,贵妃娘娘独占圣宠,旁的后妃们日子都寂寞得很,无不各自想着法子,去夺圣宠。淑妃娘娘是我表妹,于情于理,我听闻她有难有求,自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这便有了昨日的莽撞之举。”
  盛姮淡淡道:“究竟此计是淑妃娘娘所想,还是爵爷躲在后边出谋划策,爵爷应当清楚得很,我虽愚昧,但也猜得到一二。”
  容修一听方才的话被拆穿,倒认得爽利,以退为进道:“阿姮果真聪慧过人,看来,这些事还是瞒不住你。不错,是我向淑妃娘娘荐的澜儿,也是我叫她借幼女去争圣宠。”
  盛姮冷道:“为求富贵荣华,爵爷便不惜做出这等阴损事吗?”
  容修早料到盛姮会有此一责,忙故作深情,长叹道:“阿姮,你有所不知,愚兄这般做,亦是为了你好,为了澜儿好。阿姮,恕我直言,你入宫之事,多是无望,但倘若澜儿入宫,真能夺得陛下宠爱,又何乐而不为呢?澜儿的富贵荣华岂非也是你的富贵荣华?”
  “且陛下春秋正盛,澜儿再长个六七年,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到时候,定会赶上三年一回的选秀,以澜儿的机敏和美色,免不得会被陛下瞧中,留牌子入宫。既然事已注定,何不提早为之,抢占先机?与其等着澜儿日后同一群同龄秀女们争夺宠爱,倒不如,先将其日日放在陛下眼前,先一步封妃封嫔,在宫中稳住地位。”
  容修这一席本无理的话,被他切切道出,竟多出了几分理来,听得盛姮都险些点头称是,怪责自己未曾想到日后的选秀之事。
  他见盛姮听得认真,便又道:“再来,愚兄虽知你忍不得‘老牛吃嫩草’一事,但仍得直言,此事在大楚,太是寻常不过。陛下又是个圣明君主,澜儿真跟了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日后不能真光耀门楣,但至少一辈子富贵不愁,饱暖无忧。”言罢,他又举起酒杯,邀盛姮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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