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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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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重华又等了一会,才又道:“第二件事,开源节流和集思广义。若是你们有好的办法尽可以私下告诉我,若是一经采纳,便可给予奖励。奖励的金额视其办法的可行程度给予。若是……”说到这里,风重华顿了一顿,刻意等到下面的人都消化完了才开口,“若是你们被人举报了,要罚银或是赶出府。如果你们提出了好办法给府里挣了银子省了钱,便可以视其情节轻重,或是两两相抵不受惩罚,或是只受一半惩罚。不过呢,举报者依旧可以获得罚银,罚银由册中的公款出。”这是打一棒子之后送的萝卜。
“轰”,这下子屋里彻底炸了。
第248章 兴风作浪
汉王与汉王妃也惊呆了。
让人相互检举揭发,这一招太狠了。
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是人,就有缺点,就有错处。
有了这一条,只怕以后王府的下人连走路时都得小心翼翼地不敢出任何差错。
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人举报了怎么办?
然而呢,光是这条,还不够汉王与汉王妃吃惊。
他们最吃惊的是那第二项,居然用集思广义的办法让人功过相抵!
若是你不幸被举报了,也不必害怕。赶紧的想一个开源节流的办法,只要办法一被采纳,说不定你身上的举报就被撤消了。
如果这两条章程真的在汉王府里实施,那王府的下人们该多出了多少干劲啊?那皇城司和别家别户在汉王府埋的暗探还能起什么用处?
所以,当有人跑到汉王或是汉王妃这里哭诉风重华狠辣时,他们就装糊涂。
“那不是还有第二条嘛?”不想被举报,就赶紧想办法啊!
再说了,你清清白白的,怕什么举报?
消息传到莫嫣那里,莫嫣气得绞碎了好几条帕子。
暗地里找府里那些老军士们。
过不了两天,府里就传出风重华心狠手辣,想要将老军士们驱逐出府的流言。
消息传到风重华那里,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许嬷嬷说道:“这个莫嫣,倒还有几分能耐。”
许嬷嬷见她不将莫嫣放在眼中,心中有些焦急,劝道:“姑娘,可不能小瞧她!她是御赐的侍媵,也算是牌位上的人啊。”许嬷嬷自跟着风重华入了汉王府,明里就唤她世子妃,私下里依旧唤她姑娘。
“嬷嬷,您不用太担心,”风重华笑着拍了拍许嬷嬷的手,“您莫看老军士们人数众多,可是他们在府里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您没见王爷身边没有任何一名老军士吗?而且在乐道堂,也就只有赵义恭和八斤。”风重华不知韩辰要拿莫嫣做什么事,可她却知道,韩辰对这些老军士们极为不满。
这些人,仗着曾追随过汉王,就妄自尊大。有的人,甚至还想把手伸进乐道堂里来。
莫嫣做了侍媵,那些老军士们各个喜气洋洋的。
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在风重华还未嫁过来时,府里甚至还传出以后老军士们就要依靠莫嫣儿子过生活的话。
以韩辰的强势,他若是还能容得下莫嫣,才出鬼了呢。
不过呢,风重华虽是有些瞧不上莫嫣,却并不小瞧她。
汉王妃收养的养女不下百名,为什么只有莫嫣能成为韩辰的侍媵?为什么只有她得到了御赐的名头?
所以,风重华绝对不敢小瞧她。
只不过,汉王府现在这种情况,莫嫣越蹦哒反而越是好事。
利用莫嫣可以引出那些对她不满的军士,然而再一网打尽。
她是韩辰八抬大轿自中门抬入的世子妃,不是可以任由别人欺凌的小妾。那些老军士们爱护莫嫣,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她当做莫嫣的假想敌?在他们的嘴中,活脱脱是她抢了莫嫣的地位,挡了莫嫣的路。
好像没有了她,莫嫣就能做未来的汉王妃,莫嫣就能是韩辰心头肉似的?
风重华对此极为不屑。
……
避暑行宫。
按祖宗和前朝例制,陛下出行避暑行宫时,一般会住在勤政殿。
而皇后住在离阳宫。
袁雪曼是袁皇后的侄女,因极受永安帝与袁皇后怜爱,一直随着袁皇后居住。
此时月色皎洁,银河星灿。
如水的月光倾泄在高高翘起的宫殿上。
用过晚膳后,永安帝与袁雪曼坐在一起说话。
夏季蚊虫很多,还未到傍晚时,宫殿外就燃起了薰炉用以驱赶蚊虫。
殿中立着几只鎏金铜龟鹤灯龟鹤,口里衔着烛台,将宫殿照得通亮。
袁雪曼穿着浅绿色的夏衫,坐在茶几旁,为永安帝煮茶。
茶香袅袅,银瓶瑟瑟。
袁雪曼倒了一杯奉给永安帝,“这是建安刚刚上贡来的青凤髓,陛下您尝尝。”
永安帝笑着接过粉青官窑茶杯,小小地饮了一口。
而后笑着点了点头,“好。”也不知是在夸茶好,还是在夸人好。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那个堂弟是怎么回事?”
袁雪曼缓缓转动手里的粉青官窑茶杯,“年青人嘛,总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她低垂眼帘,鸦青色羽睫轻轻抖动,一副想要为袁承泽求情,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永安帝怜惜之意大起,笑着拍了拍袁雪曼的手背,“说起来,你那个婶娘着实是……”永安帝摇了摇头,何必非闹得满城风雨?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陈氏这个人着实该死。
然而,现在并不是处理袁承泽此事的时候。
“也罢!就让承哥儿多休息些时日,等到风头过去再说。”永安帝淡淡一笑,为此事下了定论。
袁雪曼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永安帝,“陛下,您待妾的大恩,妾真不知如何回报才好。”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准备大礼参拜。
心中却是乱潮翻涌。
果然,这件事情并没有瞒过永安帝。
永安帝一把将她拦住,“不过是一点小事,何须如此?”
“怎会是小事?”袁雪曼垂下两睫,眼角似有无尽的愁思,“妾自入宫以来,时刻战战兢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哪怕如此,也……”她轻轻叹了叹,“眼下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那些人又要寻着攻诘的机会了。妾真是,无颜以对陛下的厚爱。”袁雪曼轻轻揩了一下眼角。
见到袁雪曼哭了,永安帝一愣。忙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她。
他前些日子接到罗提点的密报时,心中很是生气。他气的并不是袁承泽与父妾私通,而是这个与父妾私通后面所折射出来的东西。
袁承泽虽是武定候的儿子,实际上却与仇人差不多少。
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袁承泽会与武定候的小妾私通。
等到罗提点将密折呈上来之后,他更是愤怒。
罗提点的密折上说:与父妾私通的并非袁承泽,而是武定候的世子。陈氏在发现此事后,就立刻将事情栽脏到袁承泽身上。后来,趁着韩辰到玉真观拜祭的时候发动。
武定候身为外戚,因为要保袁皇后而攻诘宁妃与宁朗,他并不生气。
可是,杀袁承泽以儆汉王府,这就做得有些过份了。
更过份的是,明明知道搞不过韩辰,还非得去搞事。所以,在他得知事情原委之后,他就派人将韩辰召到避暑行宫,让他不再追查此事。
现在还仅仅只是袁承泽一个人出丑。
若是陈氏包庇儿子陷害原配儿子的举动爆发出来,出丑的是整个武定候府。
袁皇后也只剩下武定候这么一个弟弟。
再加上,他又要了袁雪曼。
于公于私,他都得对武定候网开一面。
所以,方才他故意引出话头,又说了陈氏。就是在警告袁雪曼,不要在他面前玩花样儿。
听了永安帝的话后,袁雪曼深深地垂下头。
“陛下……”她两腮泛红,面带羞涩之色。
见她知错了,永安帝叹了一回气,轻轻地点了点头,“今夜,我就宿在你处吧。”
……
六月初五,韩辰忙完公事,应邀参加宴会。
京阳伯褚玉清自从去年被文谦举荐修缮永定河,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好,现在看起来颇有种心宽体胖的感觉。
他举起酒杯敬向韩辰,“世子爷,有些话不需言明!世子爷待我的大恩,老褚铭记在心。”他说的是去年修缮河道之时,韩辰令顾焕成帮他出丁的事情。
韩辰微微一笑,“此间小事,何足挂齿?”京阳伯褚玉清自从被文谦举荐后,就以文谦的人自居。后来,他与风重华成亲后,京阳伯与他的走动就多了一些。
京阳伯这个人,有些势利,却是一个能干实事的能臣。
他并不介意用他做一些实事。
就比如修缮永定河,京阳伯就做得极好。
顾焕成哈哈大笑,举起酒杯敬向京阳伯,“老褚,在世子爷面前你扭扭怩怩做个甚?世子爷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他有一口肉吃,就必然会让我们有口汤喝?”他指了指在座的众人,“在座有哪位没受过世子爷的恩惠?记在心中就好。”
京阳伯褚玉清就笑,“那是!”
安国公世子高诺感慨道:“我小时第一次进宫,因为对宫里的道路不熟再加上贪玩就迷了路。要不是遇到世子爷,只怕……”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举起酒杯冲着韩辰敬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高诺并不是迷路,而是被人暗算了,当时有人将他引到一个极受永安帝宠爱的嫔妃院中……
幸好,最后韩辰出现,将他从嫔妃院中带了出来。
从那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就夹起尾巴做人,丝毫不敢行差踏错。
听到高诺这么一说,宴席上的众人都沉默了下去。
当初,因为那嫔妃得宠,引了宫中人的嫉妒,就敢暗算高诺闯入她的院中。
现在宫中的情势比起当年来要复杂百倍。
永安帝年纪越大,行事越是无所忌讳。
居然干出纳妻侄女的事情……
这让满朝文武如何评价?
一杯酒饮尽,咽了酸甜苦辣。
众人刚刚将酒杯放下,却见到有人勿勿自外面走了进来。
而后俯在韩辰的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
韩辰先是惊诧而后是迟疑,最后则是满脸肃然。
第249章 毫不在意
今日傍晚,永安帝正在勤政殿中与袁雪曼说话,后来袁雪曼突然呕吐。
永安帝大惊之下急召太医。
等到夜里,太医跪地不起,说袁雪曼已有了身孕。
勤政殿中一时间风云骤停,宫女太监们都是胆战心惊。
接到这条消息,韩辰一双好看的剑眉顿时紧紧皱了起来。
宫内女子侍寝之事非同小可,敬事房的太监都会记下年月日时,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
袁雪曼虽是没过明路,可是每次行房之后,也会有太监记录。
更何况,有没有生下龙子关乎着后宫女子一生的荣宠。
所以,袁雪曼应该早就是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宣布自己怀孕前,弄一出袁承泽与父妾私通的丑闻呢?
在韩辰被永安帝召到避暑行宫后没多久,他就从特殊渠道知道了武定候府中的秘闻。所以,他立刻给父母还有风重华写了信,让他们暂时停止帮袁承泽洗刷罪名。
而且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想帮袁承泽洗清罪名,永安帝也不会同意。
袁雪曼怀孕,永安帝肯定想将其纳入后宫,以图给孩子一个明确的身份。
武定候府的事情,不能再起波澜了。如果让满朝文武知道,陈氏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而将罪名推到袁承泽身上,他们肯定会会阻止袁雪曼入宫。
哪怕袁雪曼怀孕他们也不可能同意。
永安帝新皇登基十四年,养士十四年,士林中的风气已渐渐开始奔放。
读书人诲淫诲盗,人心不古。
然而这些只是私下在做,纵是有万千丑态也只是闭门自观,并不会放在明面上来。
永安帝想要纳袁雪曼为妃,那就犯了淫邪之念。
读书人怎么可能允许?
武定候府恰值此时爆出丑闻,永安帝纵是想纳她为妃也是枉然,永安帝定要考虑一下百官的意见。值不值得为袁雪曼冒这个险……
袁雪曼家里闹了这么一出事,永安帝自然就没了心情提纳她为妃的事情。
可是巧的却是,袁雪曼却又偏偏让永安帝知道了自己的行为。
永安帝会不会在想,袁雪曼是在为他分扰?让他绝了纳自己为妃的路?
如果永安帝在此时强行纳她为妃,定会被百官抨击。
圣君,是绝对不会堵塞言路的。一旦堵塞言路,他的名气就臭了。
然而现在袁雪曼替永安帝堵上了这条纳妃的路,自然就不会有百官的的抨击。
说不定到那时,还会有官员揣摩圣意,鼓动永安帝纳妃……
想到此,韩辰轻轻吁了一口长气。
这个袁雪曼,实在是太精明了。
恰在这时,他接到风重华寄来的信。
看到风重华在信上向他请教如果下棋,并随信附了一张残局的图片,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一时间兴之所起,照着残局摆了棋局。
清风徐起,缓缓吹动树梢。韩辰坐在公馆后院的小亭之中,四周水波浩渺,远处鸠声悦耳,荷花竞发。
韩辰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微微而笑,“果然还是这么笨。”
方思义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棋秤上的残局,笑着道:“今日一大早,宗人府左宗正来送上半年俸禄。”本朝亲王俸银一万两,米九千斛。世子俸银六千两,禄米六千斛,
因本朝只有汉王与周王两位亲王,亲王世子只有韩辰,所以全是足额发放。
韩辰正在落子的手猛地一紧,不禁抬起头,“怎么送到这里来了?”按制,他的俸禄是要送到京中的。
现在风重华是他的世子妃,这些俸禄理当由风重华清点立册。
宗人府往避暑行宫的公馆中送俸禄,这是怎么一回意思?
方思义笑道:“我见世子爷您在行宫中未归,就擅自做主拒收了俸禄。请他们按祖制,送到京中的汉王府。”
韩辰赞许地看了方思义一眼,继续从容地落子。
此时,有风吹过,撩起湖边的垂柳。
韩辰丢了棋子,深吸了一口湖面上潮湿的水气,“风乍起,吹皱一池。”
方思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沙鸥翔集,鸿雁横水。
天光水色,一碧万顷。
不禁轻叹。
想起宁朗说的那一句话,“你家世子这条路,不好走。”
这条路,真的很难行吗?然我辈读书人,讲的不就是屠龙有术吗?这天底下再大的功绩,能比得过从龙之功吗?
“宣府那边,可有消息传来?”韩辰垂眸,盯着面前的棋秤。
方思义摇了摇头。
自从汉王将宣府的兵权交出去之后,永安帝派了宣大总督呼延显前去接管。这几个月来,宣府那边不时会有书信传来。
“让顾焕成小心着些。”韩辰轻轻地道。
方思义点头。
顾焕成,是天津卫总兵。
……
一大早的,风重华就接到了韩辰的回信,心情格外的好。
从汉王妃那里晨请回来的路上,步履轻松。
回到乐道堂后,先处理了府中的琐事,然后又与几个管事的说了会话,风重华就彻底的清闲了下来。
自从前些日子实施了集思广义、开源节流的举措之后,效果很是明显。
以往那些偷奸耍滑的管事和仆役因为怕被别人检举揭发,干起活来效率提高了不少。
而那些一心想踏着别人肩膀往上升的人,却又时刻盯着他们上头的管事。
只等着管事犯了错,自己好借机上升。
再加上风重华惩罚了几个被检举出来的管事,并把被惩罚管事的手下由副的提成正的,不论男女老少都各个提了一级。
这个举措一出,那些管事们的更加心惊胆颤了。管事们的手下,却各个虎视眈眈的,只等着管事出错,他们好再提一级。
生怕自己做得不好,被人检举而受惩罚,这可是把几辈子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当然,也有人跑到汉王和汉王妃里哭。
汉王一如从前的装糊涂,反正府里的大事小事他从来都不管,就是找到他哭诉又能起什么作用?
汉王妃更别提了,她自嫁给汉王后就没管过哪怕一天中馈,全是手下的四大嬷嬷替她操持。
知道找这两位主子没用,那些被惩罚的人就将目光放到四大嬷嬷身上。
那四位嬷嬷用韩辰的话说,都是沾上毛比猴子还精的人物,怎么可能在这个当口扫了风重华的面子?
莫看汉王与汉王妃表面上不管事,可是他们夫妇二人没一个笨人。
风重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他们觉得不妥,能会不叫停吗?
更何况,风重华那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她们做为汉王妃的心腹还能会不知道?汉王妃与长公主自幼就交好,如今娶了长公主的女儿做儿媳妇,自然只会捧着护着。
那些人还指望着用汉王妃去压风重华,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在她们眼中,那些老军士们实在也该整治一下了。仗着曾追随过汉王,就自恃功高,竟然不把风重华放在眼中。
风重华是什么人?那是自正门抬进来的世子妃,是世子爷心尖尖上的人。
那个莫嫣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走了袁雪曼门路才做了侍媵的忘恩负义的人。
袁家与汉王府是什么样的关系?莫嫣身受汉王府的大恩,却不思报答,反而要与袁雪曼搅合到一处。
袁家的人几次要害世子爷,要不是世子爷命大,早就被袁家的人害死了。
这个莫嫣,居然还敢主动投靠袁雪曼。
说不定她头天夜里在乐道堂里刺探了什么消息,第二天就转头送给袁雪曼了。
莫嫣是不知道四位嬷嬷的心思,若是知道的话,也不知是何表情。
然而,风重华却知道,她与汉王府中老军士的碰撞就要开始了。
六月初六,晒衣节。
风重华上午回了趟百花井巷的娘家,下午又勿勿回来,与汉王妃一起盯着丫鬟婆子们在院子里晒衣服。
婆媳俩人在院中有说有笑。
正说着话,孔嘉善与周琦馥联袂来拜访。
风重华笑着站在垂花门前,迎接了两位好友。
周琦馥是风重华婚后第一次来汉王府,亲热地拉住了风重华的手,“阿锳,几日未见,你看起来又明艳了许多。”
“哪有明艳?”风重华故作愁容,“我天天想你想的茶饭不思的,只有日渐消瘦的。”
孔嘉善站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风重华拉着俩人,去拜见汉王妃。
汉王妃也是一个喜欢热闹的,见到有人来拜访风重华,心中只有欢喜。
笑着招呼俩人坐下。
周琦馥与孔嘉善笑嘻嘻地,陪着汉王妃说着闲话。
很是尊敬的样子。
不一会,丫鬟布置好桌面,汉王妃请周琦馥与孔嘉善打马吊。
孔嘉善虽然会,可她还未出嫁不合适在别人府上打牌,便自告奋勇地说要坐在风重华后面学打牌。
这样一算也就是只有三个人,汉王妃想了想,就把五福轩的何绣儿叫了过来。
不一会,正在五福轩绣花的何绣儿勿勿而来。
令众人意外的则是,莫嫣也跟在何绣儿的身后。
汉王妃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而后又快速舒展开来。
若不是风重华这个做儿媳妇的一直关注着婆婆,只怕还发现不到。
莫嫣今日穿着淡青色的掐牙背心,浅粉色八方如意百褶裙。头上挽桃心髻,戴金镶玉头面,看起来富贵逼人。
她一见到汉王妃连忙下拜,“听到王妃您打牌凑不够手,嫣儿就自作主张的来了。”她微微垂着头,楚楚动人。
周琦馥挑了挑眉,往风重华那边递了一个眼神。
风重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汉王妃像是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笑着道:“往常我打牌,也都是嫣儿帮我摸牌,今儿可巧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后面。
莫嫣笑着应了一声是,快速地站到了汉王妃的后面。
极其熟稔地替汉王妃摆起牌来。
坐在周琦馥下首的何绣儿,觉得锦垫上好像扎了无数个钉子似的,有些坐立难安了。
她抬起头,偷偷地看了风重华一眼。
风重华却只是微微地笑。
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
第250章 风慎去了
人这一生,最要紧的一句话,就是有自知之明。
在什么位,就谋什么政。
风重华是汉王府的世子妃,在这个位子上,她不管是乐意也好厌烦也罢,都得在大面上对莫嫣笑吟吟地。哪怕就是有满腹的委屈和不满,也只能在私下发泄。
甚至于,她还得故作大方,以免得落一个嫉妒的名声。
在这个时代,女子一旦嫉妒了,是能被夫家休弃的。
再加上汉王妃对她却如同亲生女儿般。
所以,看到莫嫣出现在恭寿堂,风重华在表面上没有一丁点不满。
恭寿堂不属于她的地盘,纵是再不满莫嫣也不能在这里大发脾气。
她还得顾忌汉王妃的体面。
正是五黄六月天,午后颇为炎热。窗外炎阳当空,好似能焦金烁石般,在天地间洒下耀眼光芒。就连往日鸣得切切的夏蝉,也仿佛被这烈火烤化,在树枝间长一声短一声。
令人无端端地生出几分烦闷。
汉王妃甩了一张看似无用的牌,结果却发现再摸的牌恰好能配成一对,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站在汉王妃身后的莫嫣连忙道:“王妃,您出错牌了,应该是出这张百万贯。”说着话,她伸出手将汉王妃已经甩出的十文摸回,又从汉王妃手中抽出那张百万贯的牌甩了出去。
坐在牌桌上的其他三人,被她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抬眼去看莫嫣。
莫嫣则是含笑回望着她们。
孔嘉善与周琦馥不由对视了一眼。
这个莫嫣,是在炫耀她的地位呢。
风重华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倒是何绣儿,依旧如以前一般,正襟危坐的,仿佛没有看到莫嫣悔牌的动作。
风重华干脆送了一张十文出去,然后就听到莫嫣笑着说了一声赢了。
“母亲,已打了好几局,不如歇一歇,吃些水果如何?”风重华趁着丫鬟们推牌时,提议道。
周琦馥与孔嘉善也实在不想再打了,这个莫嫣动不动就悔牌,而且看到好牌就胡碰,打着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正好风重华提议吃水果,俩人欣然同意。
莫嫣的目光闪了闪,欲言又止。
“这时节哪来的枇杷?可是新从窖里提出来的?”周琦馥拈起一枚稀烘松软的枇杷放在鼻边嗅了一嗅。
枇杷一般是初春和夏初结果,现在进入六月,已过枇杷的结果期。若是想吃枇杷也只能在结果时放入地窖,才可以长久保存。
孔嘉善就笑,“罗浮山下四时春,芦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说不定是从岭南那边快马送来的!”
汉王妃看着俩人吃水果,心中欢喜,便笑道:“若是喜欢,走时送你们几筐。”又看了看何绣儿,“一会你也带半筐回去吃!枇杷清肺胃热,降气化痰,你老是爱咳嗽,正该多吃一些。”
周琦馥与孔嘉善和何绣儿就站起来笑着谢了。
莫嫣见到汉王妃分了一圈,却没有分给她,不由得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以前,汉王妃哪次分水果能少得了她?
想到这里,她笑着开了口,“王妃,您怎把世子妃忘了?”
风重华不由侧眸,瞧了一眼莫嫣。
汉王妃笑容一滞,却转瞬间恢复正常,笑着瞧向风重华,“难得你朋友来寻你玩,我看你也不要陪我了,你们出去说说话吧。这几天辰儿不在家,你一个人即要操持外面还要处理中馈,休息不好不说,还得抽时间陪我说话解闷。你瞧瞧这累的,都有黑眼圈了。”
“天呢,镜子在哪?我要看看。”风重华知道王妃是在打趣她,也乐得凑这个趣,连忙做出一副四处找镜子的模样,逗得汉王妃哈哈大笑。
“去把我新调制的玉容粉拿来几瓶。”汉王妃笑着吩咐身边的崔嬷嬷,而后转过头继续与风重华说话,“好了,你们去吧。”
风重华从崔嬷嬷手里接过玉容粉,笑盈盈地冲着汉王妃行礼:“这敢情好,来陪一次母亲,母亲就要送一次东西,以后我一天来他个百八十来趟。”
“那可不行,你一天来两趟,好歹我还有东西送,要是一天来个百八十来趟的,还不得把我吃穷了?”汉王妃听了风重华的话哈哈大笑,“赶紧走,赶紧走!回头我让人把屋里的东西都收起来,省得你这个混世瞧着哪件好全都给我抢了。”
汉王妃一边说,一边往外轰人。
屋里的下人们就笑看着风重华等人往外走。
等到人都走完了,汉王妃面上的笑容刹那儿间消失。
这个莫嫣……
而此时,风重华领着众人往乐道堂走。
刚刚走了没多远,何绣儿的奶嬷嬷就急勿勿地走了过来,说是院子里有点急事请何绣儿回去处理。
何绣儿便告了个罪,跟着奶嬷嬷走了。
风重华等人笑着与何绣儿道别。
到了乐道堂花厅,风重华不等莫嫣站稳脚跟,便催她离去,“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莫嫣脸色微变,却又强做出一副恭良的样子,“既然世子妃吩咐了,那嫣儿就先回去。若是世子妃有事,只管派人去唤嫣儿。”
听了她的话,风重华只是微微地笑。
等到莫嫣走后,周琦馥低低地笑,“阿锳,你家的小妾架子可真大,都快比你这世子妃的架子大了。”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风重华对周琦馥一点都不客气,白了她一眼。
“架大子又如何?不过一个侍媵罢了,难不成还能越到阿锳的头上去?”孔嘉善很是不以为然,“再说了,她今日做的事情,只怕已惹得……”她本想说惹得汉王妃不快,想了又想却没敢说出口。
莫嫣无非就是仗着一个御赐的身份,再加上那点上不得台面的“端庄和稳重”。
这点小伎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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