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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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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们婆媳如此融洽,几位嬷嬷不由得互视一眼,各个面带笑意。
汉王妃又道:“今去看了承哥儿,见他身子已渐渐好转了。方才你出门那阵儿,辰儿寄来了信,你看一看。”说着话,汉王妃将信递到风重华面前。
韩辰一共寄来了两封,一封给汉王与汉王妃,一封是写给新婚妻子的。
汉王妃让她看的,是韩辰写给父母的信中的其中一张。
风重华将张信快速的看完,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怎么会是这样?”风重华将信双手奉还给汉王妃。
汉王妃叹了口气,挥袖示意左右的人下去,低声叹道:“这次承哥的亏是吃定了……”
风重华皱了皱眉头,将徐光与陶春这几天所查的事情一一地告诉给了汉王妃,“……那陈氏说承哥儿与小妾私通而有孕……可是媳妇请了一个稳婆算了算日子,那小妾受孕那一个月,承哥儿整月都在宫里巡查,并未出过宫……媳妇想着,许是承哥儿偷偷溜出来也未可知,便又求人查了宫门出入底档……那一个月,承哥儿只出宫了三次……每次都是有迹可查……倒是承哥儿的弟弟袁世子,近些日子来颇为怪异,听说他屋里的下人被陈氏打杀了好几个……”说到这里,风重华略略停顿了一下,“媳妇觉得,与父妾私通的并非承哥,而是袁世子……既然陛下也知道并非是承哥儿与父妾私通,为什么就不能还承哥儿一个清白?”
听了风重华的话,汉王妃呆了一呆,转头瞧向炕桌上插着茶花的宝瓶,轻轻地叹了叹,“阿锳……雪曼的小日子这个月没有来……”
“您说什么?”风重华睁大眼睛,声音带颤。
袁雪曼有孕在身,宫中的格局也会发生变化。
这个时候,不管袁承泽到底有没有与父妾私通,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永安帝不会再让这件丑闻起波澜。
想到这里,心里瞬间冷了下来。
“回去歇着吧!”汉王妃心中有些难受,挥手令风重华下去了。
出了恭寿堂,风重华的心情颇为沉重。
袁承泽这一辈子,就只能担着与父妾私通的罪名了吗?
她一向性格沉稳,又耐心十足。算计风慎,能一下子隐忍了三四年。
可是不知为何,遇到这件事情,却是一刻也不想忍。
凭什么?袁承泽吃了这么大的亏,却又因为袁雪曼疑似怀孕而不得不将此事放下。
“我们去看看承哥儿。”她低声吩咐身边的人。
得了她的令,一行人勿勿地拐了弯,往袁承泽平日里所居的院子走去。
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飘来几声清脆的笑声。
风重华的脚步不由放缓。
屋子里,孔嘉善正在替袁承泽擦着额头上的汗,她一手举着茶杯一手拿着帕子,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你说说养个伤也不好好养,非要下床走动,这下好了吧?刚刚结的痂全给撑开了……何苦来哉?”
袁承泽却是嘿嘿地傻笑,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孔嘉善。
孔嘉善擦干了袁承泽额间的汗水,又将手里的茶杯举到他的唇边,待他喝完,这才将杯子放下。
“你且放宽心吧!既然世子爷与阿锳都应承了,罪名很快就能洗清。”孔嘉善安慰袁承泽。
袁承泽笑意一僵,轻轻握住了孔嘉善放在双膝上的玉手,“洗不洗的也无所谓,纵是洗干净你爹娘能许我娶你吗?”
听了这句话,孔嘉善面上的笑意瞬间收了,神色不安起来。
站在屋外的风重华,心如刀绞。
她想起卫阳传回的消息,说陈氏动手前,曾接了袁雪曼的信。
想到这里,她转身出院。
“吩咐徐光与陶春,暂时不要撤回。”风重华沉声道。
许嬷嬷却有些困惑,“王妃不是说不让查了吗?”
眼见许嬷嬷一脸困惑地望着她,风重华冷笑道:“她想玩,我就陪她玩!”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虽不懂政局,却懂女人心。
袁雪曼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脏栽到袁承泽身上,不就是想用这桩丑闻来阻止永安帝封她为妃子吗?袁雪曼心中真爱的人,不是永安帝而是韩辰。
为了韩辰,她能做许多人所不能忍之事。她现在虽然是永安帝的女人,可是一日未过明路,就有一日希望。
当她发现自己怀孕时,正巧袁世子与父妾私通。
她只要稍稍动动手脚,就能即保护袁世子,又算计袁承泽。
袁承泽是韩辰儿时的玩伴,又是好兄弟。袁承泽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可是韩辰却没有办法帮他洗清罪名。
袁承泽心中该会有多难受?会不会就此与韩辰生了罅隙?
好一招一箭双雕……
就在这时,前方走来一行人,见到风重华后,连忙停在路边。
“见过世子妃。”
风重华抬起头,看着笑得端庄无比,容色艳丽的莫嫣,淡淡地笑了。
第246章猫的世界
莫嫣身后领着一众嬷嬷丫鬟和仆役,盈盈地站于路边。
她半蹲着身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小腹,看起来即端庄又稳重。
根本不像是小妾,倒像是哪个官宦人家的正室大房。
“原来是嫣姑娘?起来吧。”风重华不由赞叹,这一身的规矩和礼仪不愧是汉王妃教导出来的,纵是与别家的嫡女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莫嫣笑盈盈地站直了身子,“方才离老远就瞧见一群人,想着就是世子妃。走近了一看,没成想果然是。”莫嫣顿了顿,嘴角微勾,“您是才从外面回来的吗?”
听了莫嫣的话,风重华就笑了。
她的来去和行踪,几时需要向莫嫣报备了?
这会心情不好,她懒得与莫嫣说话,便淡淡地点了个头,也不回答莫嫣的话,领着丫鬟嬷嬷们往前走。
见到风重华理都不理她,莫嫣点漆般的眸中不由升起一层雾气,贝齿咬了咬下唇,似有泪珠滚出眼眶。
阿宁冲着风重华的方向瞥了一眼,“架子好大。”
“住口!”莫嫣呵斥阿宁,可是泪水却是不争气的溢了出来,“怎可说世子妃的坏话?难道你忘了受的处罚吗?”
她一边说,一边哽咽。
看起来狼狈极了。
风重华离了老远,还能听到莫嫣的哭泣声。
“狐媚样子做给谁看?”许嬷嬷恨恨地骂道。
“也不怪她。”风重华却笑了。
女人嘛,既然做了男人的妾,自然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宠。
莫嫣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只要不过份,她也随莫嫣闹去。
许嬷嬷看着风重华神色淡淡地,好像没将莫嫣放在心上,不由急了:“她这样三番五次的当着您的面哭泣,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早晚不是个事。长久下去的话,传到府里那些家将耳中,恐怕会误了世子爷的事。”
风重华轻轻一笑。
她虽与韩辰接触的时日不长,却极了解韩辰的为人。他能在婚前不碰莫嫣一下,自然婚后也不会对莫嫣产生兴趣。
莫嫣三番五次的在她面前装柔弱,打得就是想传出她待莫嫣不好的传闻。
只是这样,能起什么作用?
王府里,可不是只有莫嫣一个养女,还有一个何绣儿呢……
见到风重华不急,许嬷嬷却是急了。
正想说话时,却听到下人传话,说是何绣儿求见。
“请她到暖阁。”果真是不经念叨,想谁谁就来。
风重华不由失笑。
她先回去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又净了净面,这才出去见何绣儿。
何绣儿容貌秀丽,身姿微丰。今日穿了一件水粉色长衫,下身配了条浅绿色裙子,鬓边簪了一朵开得浓烈的山茶花。
娇嫩如早春的红梅。
一见到风重华走进暖阁,便笑着站了起来行礼,“见过世子妃。”
此时骄阳悬挂树梢,金色的光影撒落满室。风重华站在门边,日光好似在她背后溶了一圈光芒。她笑容灼灼,容貌美得震慑心魄。
何绣儿的目光不由闪了一闪,转瞬间恢复正常。
“喝茶。”风重华指了指丫鬟们端来的香茶,笑着道。
何绣儿坐在风重华的对面,端起青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一股茶叶的芬芳自唇齿间弥漫而起,唇齿留香。
她不禁笑了,“真是好茶。”她将茶杯轻轻放在方桌上,看着风重华如同青葱般柔嫩的玉指,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今日来叨扰世子妃,实在是有事。我这个人怕热,一到夏天就热得受不了。昨院里的丫头去领冰,冰窖的人说今年用冰的章程改了。”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风重华的脸色。
京城中不论是皇宫还是王公大臣,每家每户都修得有冰窖。一到冬天时从北边拉来巨大的冰块,存到夏天用。
汉王府也不例外。
往常哪个院里用多少冰,几时放冰,都是有定数的。
何绣儿昨日没领到冰,心中有些犯疑。别人都领到冰了,为什么只有她没领到?
难道,是世子妃故意为难她?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
莫非是有人想撺掇她去向世子妃闹事吗?
所以,她一大早就求见风重华,结果风重华去了双鱼胡同看望刚刚生产的柳氏。
等到风重华一回来,她就立刻来了。
听了何绣儿的话,风重华纤浓羽睫微颤,过了片刻,才薄露笑意,“此事,确是我疏忽了。”她转头唤许嬷嬷,“拿我的对牌,把农大管家请过来。”而后,又瞧向何绣儿,“我初来乍到,加之又年纪小,想必是有些事情做得不如意。若是有做不到的,你这个做小姑子的,可得仔细提点我。”
何绣儿虽是没有明着被汉王妃收养,可是府里的人都知道,她们这些没有娘的孩子,都被汉王妃视为养女。
风重华称她为小姑子,她倒勉强受得起。
见到风重华用小姑子称呼她,何绣儿松了一口长气。她一开始生怕风重华是觉得她来闹事的,所以才开门见山。
没成想,风重华不仅快速地明白了她的意思,还立刻召了农大管家。
如果风重华当着她的面召冰窖管事,那就是等于让她与冰窖管事打擂台。让农大管家过来,却是与她毫不相干了。
又见风重华如此客气,她忙欠身站起,“可不敢当世子妃这么说话!我哪里配提点世子妃?您快莫取笑我了。”
“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快坐下!”风重华眼眸微动,言笑晏晏。
何绣儿紧绷的心不由松懈下来,笑着坐了下来,“说起来,我今日还另有事要求世子妃的。”
“哦?”
“这不,就要到王妃生辰了,我想送给王妃一副炕屏。可是自知绣技不如人,一直迟迟不敢动手。”何绣儿略有些羞涩地垂下头,“后来地,我打听到世子妃表姐的陪嫁绣技惊人,乃是江南张家的嫡传。所以,就想求世子妃给递句话,能否求个花样子……”
风重华知道何绣儿有意交好,便抿了嘴笑,“这有何难,回头我去求求琦馥。”
“我可真的要好好谢谢世子妃!张家的花样子,那是能当做压箱底的东西呢。”何绣儿的话里意有所指。
真是个聪明人!风重华不由感慨。
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米,同是在汉王府长大,同是受汉王妃教导的。
能有莫嫣那样的,也能有何绣儿这样的。
等到何绣儿走后,风重华吩咐许嬷嬷,“你将方才何绣儿向我要张家花样子的事情偷偷说给崔嬷嬷等人听。”
何绣儿想嫁人了……
却又不好意思明着说,便用张家的花样子来引出话题。
何绣儿的婚事,她没资格插手,要看汉王妃怎么处理。
说不定汉王妃心里早就有了中意的人。
过了一会,农大管家前来求见。
风重华请他在小书房等候。
乐道堂,一共两个书房。一个位于书房院,另一个位于东跨院。
小书房不常有人进,平常都是落锁。
一见到农大管家,风重华直接了当地道:“自我嫁来后,王妃就将对牌交到了我的手中。府中一应事务皆由我处理,我却不知冰窖的规矩竟然改了?我就在想,幸好今日王妃并未问冰窖的事情。若是王妃问了,岂不是要闹个笑话?难不成,拿着对牌竟不能从冰窖取出冰了?”
此时,夕阳渐西,将树影拉出长长的影子。风重华就坐在阴影中,如同一尊面无表情的雕塑。双唇紧紧地抿着,表达着她的不悦。
农大管家听了一愣,惴惴不安起来。
韩辰如何宠风重华他是知道的,这会风重华坐在他的面前指责他的工作没有做好。
岂不是在说他并不胜任大管家的工作?
想到这里,额头浮起一层细细的汗水。
“小人这就去查!”
风重华嗯了一声,端起茶杯送客,“王妃性子和善,我亦不是个多事的。我曾对世子爷说过,府中的一应事务皆是前辙后路,萧随曹规。世子爷这才走了几天,府中的人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农大管家,你可要好好处理才是!莫要让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到头来伤了王府的颜面……”
出了小书房,农大管家吁了一口气,抹去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觉得风重华的话好似一把利刃直直地抵着他的心脏,令他浑身冷飕飕的。
冰窖的事情,他也只是昨日影影幢幢地听别人提了几句。
说是何绣儿昨日没从冰窖里取出冰。
初时,他还未当一回事。
可是,当风重华连来龙去脉都不问,直接将事情推到他头上时,他才突然间明白了。
什么宅斗,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就是个笑话!
风重华,这是根本就没把莫嫣瞧在眼中……
只怕今日,纵是何绣儿过来闹,风重华也是丝毫伤不了筋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头。
韩辰与风重华成亲次日,莫嫣就哭哭啼啼地找到他那里,说她甘愿领罚。
结果,府里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天闲话。
可是风重华呢?却是连理都不理会。
没成想,却在今日等着他。
“世子妃这是在借我的手打压嫣姑娘啊!”农大管家喃喃道。
农大管家走后,良玉愤愤不平,“世子妃是明媒正娶陛下御赐的,又极得世子爷敬爱。这些人怎么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什么冰窖取不出冰,定是莫嫣这个小贱蹄子做的好事。”
风重华听到良玉骂莫嫣,不由笑出了声,“你们还记得霜眉吗?”
几个丫鬟不由怔住了。
霜眉是韩辰送给风重华的波斯猫,因为极得风明怡的喜爱,风重华出嫁时特意将猫留在风明怡那里。
这会正在说莫嫣,提起霜眉做什么?
风重华笑了笑,继续道:“你们都知道,霜眉喜欢晒太阳,一到太阳出来时,就翻着肚皮躺在太阳下面。它高兴了,就给我摆个好脸子,喵喵叫着撒一撒娇,不高兴了就甩起尾巴,理都不理我。甚至有时,还会故意撕烂我的书和鞋子。”
“可是你们要知道,它就是一只猫。猫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它只会晒太阳,只会撕书,不高兴了甩尾巴,高兴了就撒娇。”风重华站了起来,朝着西方渐渐落下去的夕阳指了指,“夕阳这么远,世界这么大。而猫的眼中,只有那间院子!如果你把它放到外面,它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只会紧紧抓着主人的衣服,死都不肯放开。”
听到风重华这么说,几个丫鬟的面上复杂了起来。
良玉禁不住吐了吐舌头。
第247章开源节流
对付莫嫣很简单。
只需要让农大管家去处理就好。
农大管家即是乐道堂管家,这内宅的事情自然就该他去处理。
风重华觉得自己忙得很,哪里有空理会莫嫣这等小事?
再说了,一年给农大管家这么多银子的工钱,难不成就是让他没事看笑话的?
这管理内宅,就和管理商铺差不多。
做东家的,肯定要请几个大掌柜。大掌柜手下,肯定会有二掌柜和管事的。既然请了这么多的人,干嘛要让东家事必躬亲?既然用了,就用人不疑。
发给他们工钱,就是让他们做事的。各司其职,各管其事,这才是一个好的大掌柜。
若是依着风重华的脾气,就干脆买几个绝色的丽人放在内宅中,让她们与莫嫣做个伴。
女人嘛,闲着无聊时做什么?肯定就是攀比啊!
不是比衣服,就是比首饰,要不然就是比男人的宠爱。
等到她们比来比去时,哪里还有空寻主母的麻烦?
只怕到时要抢着巴结主母。
前世,叶宪后宅的姨娘们闹时,风重华就是这样处理的。
只不过,韩辰不是一个好美色的。再加上他又对莫嫣没那个心思,风重华这才放了莫嫣一马。
莫嫣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说不得要敲打她一番了。
第二日上午,冰窖管事哭哭啼啼地收拾起了行李。
他被赶出了王府。
农大管家从风重华那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
天还未亮时,他往乐道堂递话,风重华直接派许嬷嬷出来告诉他,“世子妃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农大管家,自然由农大管家全权处理。只不过呢,我们世子妃虽是个好脾气,我这个老婆子的脾气却不太好。我们世子妃可是堂堂正正从王府正门抬进来的,又是陛下御赐的。眼瞅着我们世子妃被人这样轻贱,我这个老婆子心里老不得劲。”
说了这些话后,许嬷嬷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农大管家,我们乐道堂以后用冰是不是也得按冰窖的规矩走啊?正好你在,一事不烦二主,劳烦你去问问冰窖的管事。我们乐道堂今天几时可以送冰?你瞅这天热的,站都站不住。”许嬷嬷拿手扇了扇风,一脸的烦闷。
农大管抬头看了看刚刚蒙蒙亮的东方,嘴角抽搐了一下。
从乐道堂出来,他就宣布,因乡下农庄缺了一名管事,冰窖管事去农庄帮忙。
冰窖的管事与农庄的管事可完全不是一码事。
管着冰窖有吃有喝,一到夏季可以随意用冰。可到了农庄能有什么?
更何况,他是被从王府赶出去的,以后在农庄只怕连丁点地位都没有!
想到这里,冰窖管事连忙去求莫嫣。
莫嫣被吓了一跳,她让冰窖管事故意短了何绣儿的冰,就是想让何绣儿去找风重华闹。
可是哪曾想,风重华不声不响地就把冰窖管事给罢免了。
莫嫣心中不忿,就去找汉王妃告状。
汉王妃本来不想见她,可是听到回话的人说莫嫣哭得厉害,就耐着性子见了莫嫣。
听完莫嫣的话,勃然大怒。
她明明把中馈和对牌交到了风重华手,这府里的事情风重华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是罢免一个小小的冰窖管事,莫嫣居然因为一件小事一大清早地跑到她这里哭闹。
她本来就烦这些家务事,再加上莫嫣哭得梨花带雨的,只觉得心头火起。
“府里的中馈即是交给了世子妃,自然由世子妃处理。你如今是辰儿的侍媵,按规矩无事不得来恭寿堂。以后若是家务事,还是去和世子妃说吧!”汉王妃挥了挥手,把莫嫣赶走了。
莫嫣目瞪口呆,连哭都忘了。
消息传到乐道堂,几个丫鬟眉开眼笑的。
“咱们世子妃就是厉害,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冰窖管事给拿下了。”良玉一边替风重华布菜,一边笑吟吟地道。
“那是自然。”射月替风重华挟了一个小笼包,笑道,“不仅把冰窖管事给拿下了,还敲打了一番府里想闹事的人。”
悯月是四大丫鬟之首,为人较稳重,只是笑而不语。
惜花温柔心细,却不太善于言辞,便也只是听几个人谈笑。
“主要还是王妃待咱们世子妃好。”许嬷嬷知道花花轿子大家抬的道理,不论是私下还是明面上,对汉王妃从来都是赞不绝口。
“许嬷嬷说得在理,”风重华拿帕子揩了揩嘴角,“我做姑娘时,也曾听人说过婆媳之间的相处。可是万没想到嫁到汉王府后,能得婆婆如此相待。细数起来,像婆婆这般好的人,只怕天下也寻不出几个。”
自嫁过来后,汉王妃没让她立过一天规矩。
这样的好婆婆,前世今生两世,也只见过周夫人和汉王妃俩个。
刚刚用过早饭,王府的内外管事就齐聚乐道堂,等着风重华安排一天的工作。
今日的管事们,一改前几日的怠慢和松懈,各个战战兢兢地。
谁能想到,世子妃不声不响地就把冰窖管事给赶出去了?
平日里,这位世子妃面上总是带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没想到动起手来,却是极为狠辣。
如果他们还像前几日那般的怠慢,天知道冰窖管事的下场会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风重华先是让内外管事们回事,然后一条条的驳回和解决。遇到错处和不同处,就先压下,让他们去四个丫鬟处自去算帐和对账。一条条的处理完,然后发放对牌。
旁边就有小丫鬟,将哪个管事哪个嬷嬷几时领了对牌,做的什么事一条条记上,以备查验。
领了对牌的,去画个押,然后自去办事。
那些管事,见到冰窖管事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风重华,心中不由凛然。
做起事情来,也更加用心。
等到小管事们全都领了对牌出去,剩下的就是一些大的管事和嬷嬷。
风重华垂头喝了一口茶,眼眸微敛,“我这人性子懒散,一向不太爱管事。所以,我就说过了府中一应事务萧随曹规。”说到这里,她扬眉一笑,“不过呢,许是有人觉得我刚嫁过来,年纪又小,就存了侥幸的心理。做起事情来不仅不认真,反而想要稀里糊涂的对付。”她指了指录事的小丫鬟,“这些日子,谁做了什么事,做错了什么事,册子上都有记录。”
几位管事和嬷嬷不由对望一眼,掬了一把冷汗。
知道风重华大约是准备拿她们开刀了。
便听到风重华继续说,“然而,王妃一向教导我要以仁义待人。所以,今日之前,所做的事情便不当数。若是做错了,以后改正即可。咱们旧账旧了,新账重算。”
小丫鬟双手捧着账册走了过来。
风重华随意翻了几翻,指着一个管惠园的婆子,“往常你管园子,惠园里的花除去往各院送,还往集市外送,一年白得一二百两。还有那湖中的藕荷,除去自家吃的,一年往外卖,你也尽得二三百两。这是大头,小头我就不说了……”风重华阖上了账册,“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那婆子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世子妃饶了奴婢吧,世子妃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饶?”风重华勾了勾唇角,“我倒想饶你,可是你倒说出一个让我饶你的道道来?”
那婆子也不敢乱说话,只将头磕得砰砰直响。
站在旁边的人,各个噤若寒蝉。
“行了,起来吧!”风重华将账册放到了桌上,似笑非笑地瞧着地上跪着的婆子,“非是我刻意寻你的不是,实在是你做得有些过份。我想,你们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也并不想整日里打打杀杀的闹得不愉快。只不过你们要知道,你们端得谁家碗,吃得谁家饭。若是做得不过份,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就囫囵过去算了。可你这一年将近一千两的收入,竟是比外面的商铺管事收入还高。这要是传出去,那些辛辛苦苦管着商铺的管事,心里该有多糟心?”
那婆子心知今日讨不到好处去,便用力闭了闭眼,“奴婢做了错事,任世子妃处罚!”
风重华嫁过来半个月,掌中馈将近十日,看在眼中却连说都不说。
她还以为风重华是个软弱可欺的,做事不免张狂了起来。哪里想到,昨日才处置了冰窖管事,今日就轮到她了。
风重华要立威,誓必不会轻饶了她。
她知道,她没什么好下场!
她也打听过风重华的为人,听说风重华对自己的娘家人就极狠。她娘家人惹毛了她,她就敢把下人全给卖了。
往常,还有汉王妃撑着。
可是今日一大早,莫嫣去求汉王妃,竟然被汉王妃赶出了恭寿堂。如果汉王妃不肯护着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她们拿什么和风重华硬碰?
见到这婆子面色如土,风重华冷冷一笑,“按咱们府里的规矩,你这件事情,会罚没五年的贪银,然后褫衣赶出去,可是这个理儿?”
这确实是汉王府的旧规矩。
几个嬷嬷和管事的皆是战战兢地点了下头。
“既是你们都同意,那就按此规矩办理吧!”风重华笑了笑,端起了冒着热气的茶杯。
眼看小厮将那个婆子拉了出去,连句哀求的话都不敢说,还站着的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等到风重华一盏茶都喝完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风重华将茶杯放下,淡淡一笑,“你们呢,虽也有贪没,不过比起她倒是少了不少。所以呢,我也就放你们一马。”她又指了指一个从未贪没过的婆子,“你一向心持公正,从未贪过府里的银子。所以呢,我决定将那婆子家中抄出的罚银,奖给你十分之二,你手下的人,奖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七,充做公款。”
那婆子姓李,性格比较厚道,在内宅中虽也算得上一个小小的管事,却从来不受别人的待见。
哪里想到今日风重华竟然指名道姓的说要赏给她银子。
她一时间欢喜的有些傻了。
风重华继续道:“自今日起,凡是罚没的罚银,皆立一个名目,另起一册。每年府里都评出绩优勤劳的人,一共评出五人,按其功绩给不同的赏银。”
这句话一出,整个屋子都炸开了。
“还有两件事情,”风重华轻抬双手向下压了一压,“第一件事:自今日起,你们可暗中向我检举揭发。若是一经核实,便可获得罚银的十分之二,手下的人获得十分之一。”
这个棒子挥得太狠了,屋中一下乱了。
风重华又等了一会,才又道:“第二件事,开源节流和集思广义。若是你们有好的办法尽可以私下告诉我,若是一经采纳,便可给予奖励。奖励的金额视其办法的可行程度给予。若是……”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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