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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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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这份感情并不看好。

    孔嘉善身份尊贵,袁承泽的家族却是外戚。俩人在一起,根本得不到衍圣公府的认可。

    虽然衍圣公府一向不介入朝中争斗,也并无实权。

    可是万世至圣先师的身份,却令孔家的人在朝中身份超然。

    如果武定候知道袁承泽与孔嘉善相恋,必定会使尽一切手段促成此事。

    可是孔府呢?

    上一次,小衍圣公拒绝了袁承泽的求娶,并且迅速为孔嘉善订亲,就是孔府的回答。

    “不会的,”孔嘉善急惶惶地摇头,“袁公子虽是纨绔子弟,可是他本性并不坏,他怎么可能对武定候的小妾有非份之想?他在府军前卫任职,多少美貌的女子寻不到?怎会看中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孔嘉善抬起头,目光哀恸,“阿锳,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又是姻亲。我求求你,帮帮袁公子。”

    风重华望着她,心中哀怜。

 第243章 夫复何求

 

    眼看孔嘉善为了袁承泽如此失态,风重华心中哀怜不已。

    爱之而不得,是不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俩人明明相爱,却因身份与地位,只能错失天涯。

    “嘉善,”风重华按住了孔嘉善的手,“世子爷与袁公子情同手足,袁公子的事情,他必不会坐视不理。如今袁公子重伤在身,正需安心静养,我们纵是在这里焦急也是于事无补。”

    “可是,难道就坐视他们把这么大的罪名扣到袁公子身上吗?”孔嘉善猛地抽出手,反手抓住了风重华的手,双眉紧蹙,“你这两日不在京城,你不知京城是如何议论的。别人都说袁公子瞧中了父亲的小妾,令那小妾为他怀了孩子……”

    “如果罪名成真,他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啊!”孔嘉善握紧了风重华的手,重重地晃了几下。

    风重华微讶,忍不住问道:“你信袁公子是清白的?”

    孔嘉善睁大双眼,“我为何不信?他本来就是清白的。”

    风重华眼敛微垂,心中震憾。

    嘉善对袁承泽的感情已到了如此地步吗?已经到了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说你是罪人我也绝不相信愿意为你与全天下人为敌的地步吗?

    想到这里,风重华抬起头,拍了拍孔嘉善的手,“你不要着急,事情要一步步地来。现在袁公子昏迷着,我们无法问他话。纵是我们相信他,没有证据,也无法堵尽天下人之口。更何况,小妾已经死了,罪名便坐实了大半,想要替他洗涮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孔嘉善皱起双眉。

    “嘉善,你信我吗?”风重华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一双眸子静静地望着孔嘉善。

    许是被风重华的目光所感染,孔嘉善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

    “信我便好。”风重华离孔嘉善更近了些,俯耳道,“我虽与袁公子接触极少,可是既然你与世子爷都信他是清白的,那我自然也信你们。”她抬手阻止孔嘉善辩解,语调肃然,“只是现在世子爷远在避暑行宫,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到他的回话。所以,我想请你替我做两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且说吧!”孔嘉善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一,小妾这事非常蹊跷,可是万事必有因,既然出了这件事,那么自然就会有知情人。我知道你在京中交友广阔,所以想让你在与别人谈话时,重点点出武定候世子的为人。”

    丑闻是最容易发酵和传播的,所以遮掩是根本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创造出另一件丑闻。

    既然现在京中的传闻都在袁承泽身上,那么身为袁承泽弟弟的武定候世子,自然也是舆论的关注点。

    只有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别人身上,袁承泽的事情才有可能最快地淡化下去。

    听完风重华的话,孔嘉善立时明白了,重重地点了下头。

    “第二,你是闺阁女子……若是让别人知道袁公子曾去你家提过亲,只怕连你都会受到波及……”

    孔嘉善脸上一红,却还是点了下头。

    “剩下的,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了。”风重华轻吁长气。

    韩辰走时虽是带走了方思义和赵义恭,却将八斤留了下来。

    将孔嘉善劝走之后,风重华又将八斤叫了过来,“府里我能用的人,都有谁?”

    “徐光和陶春,”八斤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两人,早两年都是跟过世子妃的,想必世子妃也记得。”

    风重华点了点头,吩咐八斤将这两个人唤来,又另派许嬷嬷去唤弄影的弟弟卫阳。

    等徐光和陶春到后,风重华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吩咐道:“你们也知道,前几日世子爷闯到武定候府上把袁公子给抢了过来。至于是什么原因,你们想必这会也都知道了。我想让你们想办法混入武定候府,找到那些知情人细细打听。务必把那天陈氏是如何发现袁公子与小妾有染,小妾是怎样指认袁公子,袁公子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绑……你们务必一一查清,可能做到?”

    徐光和陶春互视了一眼,拱手称了一声是。

    风重华在山庄守孝时,他们奉韩辰的命曾去保护过风重华一段时间。

    对于风重华的话,还是愿意听的。

    再说了,既然是世子爷指派她处理袁公子的事情。

    哪怕就是处理的不好,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人,也得听从风重华的命令。

    见到俩人领命走了,风重华不由得揉起鬓角。

    这件事情,可是真难办。

    陈氏要陷害袁承泽,自然是会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做好。要从被人掩盖的假相中找到真相,是很不容易的。

    可是,这是她嫁入汉王府后韩辰托付给她的第一件事情。

    又关乎着好友孔嘉善。

    不管是为着什么原因,她都得把这件事情做好。

    不一会,卫阳被许嬷嬷领了进来。

    风重华将袁承泽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我嫁到汉王府才几日,对府里的一切都不太熟悉。能倚重的,无非也就是你们这些人。所以,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情……”她招手唤过卫阳,俯耳与他说了起来。

    卫阳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到最后用力地挺了挺胸脯,“姑娘您就瞧好吧,这件事情必定替姑娘办得妥妥贴贴的。”

    她正在这里吩咐人做事情。

    恭寿堂中,汉王也在与汉王妃说话。

    “我倒没瞧出陈氏还有杀人的魄力,往常倒是小瞧她了……”汉王转了转拇指上的绿玉扳指,面色冷凝。

    汉王妃神色冰冷,“按理说,她是承哥儿的继母,打骂承哥儿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她竟然安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给承哥儿,这不是逼着承哥儿死吗?而且,辰儿刚刚把承哥儿从她手里救出来,就立马被宣到避暑行宫。要说这中间没什么联系,我是死活不信。”

    汉王微微颌首,“辰儿一向机警,我倒是不担心他。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对。”

    汉王妃挑眉,嗤地一笑,“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你那个好!当初父亲为他定了张氏为妻,他偏偏被袁氏魅惑……如果不是因为他贪图袁家的禁军而悔婚,张氏怎么……”

    “噤声,”话刚说到这里,汉王猛地打断,“这些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他做得?我说不得?再说了,这里除了你我二人,还能有谁听到?”汉王妃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莫胡扯了。辰儿走之前,说把承哥儿的事情交给儿媳妇处理,你怎么看?”汉王对于妻子是又爱又怕,哪怕汉王妃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连句斥责都没有。

    “给她就给她呗,还能如何?”汉王妃颇不在意,“其实要我说,承哥儿名声毁了倒也是个好事,正好可以趁机与武定候断绝了关系,省得将来被他拖累。有咱们护着,还怕承哥儿将来吃亏吗?外戚嘛,名声好不好的,无所谓……”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汉王妃的语调拉得极高。

    “就是可惜承哥儿这个好孩子了。”对于妻子的话,汉王略有些汗颜。他知道,王妃在张氏的事情一直怨他。可那时,永安帝正杀人杀得兴起,他实在是不敢掠其虎须。等他缓过手时,三弟的妻儿统统惨死。

    汉王取下拇指上的扳指,“替我砚墨,我要把陈氏好好地参上一道。”

    一说到写奏折,汉王妃又翻了个白眼,“粗鄙武夫,你会写什么奏折?你除了在奏折里把陈氏骂得血溅五步,还能写什么?”

    “嘿嘿,”汉王得意地一笑,挥了挥他如同沙包般大的拳头,“这写奏折也是一门学问!就像你,能把奏折写得如同策论般花团锦簇,能有什么用?”

    永安帝想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弟弟,而是一个鲁莽的武夫。

    如果他精明、干练、沉稳,只怕永安帝该坐不住了。

    他参陈氏,就是在告诉永安帝,他现在闲得已经开始和妇道人家做计较了。

    汉王妃看到汉王的奏折里出现了一句“陈氏放屁,简直臭不可闻”之时,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日影西移,透过轻绡纱帷幕斜斜地照入屋中。汉王坐在书桌前,眉眼飞扬。平时舞刀弄剑的手,写起字来竟然也是分外流畅。

    她支颐瞧着,不禁呆了。

    想起少年时,与汉王初次相见,便被他的英俊和洒脱所折服,嚷着非他不嫁,气得她的老父亲与老母亲珠泪涟涟。

    一转眼,丈夫与她成亲二十几载。

    夫妻间从未红过脸,从未拌过嘴。

    不论她说什么,汉王总是说好。

    不论她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汉王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她弄来。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

    夫复何求啊……

 第244章 密谋
 

    来避暑行宫的路上,韩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刚刚成亲才五日,永安帝怎么会这么早宣他去见驾?

    更何况,还提都不提刚过门的风重华?

    然而,等他到了避暑行宫才知道。

    永安帝被吓到了。

    这几年,永安帝的身体有些不好,所以就渐渐地信起神佛来。本来大梁国就将道朝奉为国朝,所以皇帝这两年与方士们的接触就多了些。有方士献计,说是十三四岁未经人事宫女的月信之血有莫大魔力,制成丹药后服用可长生。

    为了保持丹药的纯净,那些被征月信之血的宫女们终生不能进食,只能靠吃桑叶和饮用露水为食。

    宫女们不堪受此苦痛,在前几日趁着皇帝熟睡之际想用麻绳勒死他。结果,宫女将麻绳打成死结,只是将皇帝吓晕,却并未真的勒死。

    当时,皇帝正好在卢婕妤处休息。卢婕妤看到宫女要勒死皇帝,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吓得大喊大叫,毫无主张。

    直到后来袁皇后接到信赶来,才将那些宫女们制住。

    皇帝经此一事后吓得半死,不仅下令将那些征用月信之血的宫女全部处死,而且不顾卢婕妤替他生过十五皇子的情谊,下令赐死卢婕妤。

    这件事情一出,皇帝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总觉得宫里到处都是想害他的人。

    袁皇后见事不妙,就劝谏不如让韩辰过来驻守行宫。

    皇帝别的人不信,对于二弟和二弟的儿子还是极为信任的。

    一听到袁皇后的话立刻同意。

    不顾韩辰刚刚成亲,就将他强行召到避暑行宫驻防。

    韩辰来了之后,三天没敢睡觉,将避暑行宫从里到外细细地排查了一遍,

    等到第四天觉得隐患都被排除了,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夏风习习,垂柳依依。

    夕阳低低挂在天际,染遍了西方。

    弯弯曲曲的河道沿着离避暑行宫转了一个大弯,给行宫里带来了夏季的凉意。

    码头边停了不少花舫和小舟。

    此时,几个吃醉了酒的锦衣少年在码头上笑闹着,冲着停在河中的花舫指指点点。

    不一会,从花舫后驶来一艘小船。

    橹浆摇摇,打碎了河面的宁静。

    河水粼粼,映在几个锦衣少年脸上。

    路上行走的人,看着几个少年登上了花舫,纷纷摇了摇头。

    在鸿胪寺吃过晚饭,敏敏儿察公主就跳上了马背,在避暑行宫附近随意游走起来。

    她自小生长在草原上,耐不得中原的酷暑,一到白天就缩在自己的公馆中不敢出来。

    这些日子,她心情有些烦燥。

    她的王兄巴察尔已经如愿娶了皇家女子为妻,礼部与鸿胪寺正在操持着婚礼和嫁妆。

    王兄的事情解决了,可是她的事情却没有解决。

    听说韩辰今日忙完了,她就跑去见他。可是没想到,人是忙完了,却依旧不见她。她在韩辰公馆外等了半天,结果却得了一句世子爷已休息了请她改日再来的话。

    一想到这里,敏敏儿察就觉得不知从哪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

    催动了一下骏马,纵马狂奔起来。

    几个跟着她的护卫,见到公主纵马狂奔,赶忙也追着公主的身影而去。

    然而,中原到底不比草原。

    敏敏儿察不过纵了一会马,就接连踏翻了好几个商铺的摊位,气得那些店老板指着敏敏儿察的身影大骂不已。

    中原乃是天朝上国,一向瞧不起他们这些从北边来的蛮夷。

    加之见到敏敏儿察是个异族女子,就更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敏敏儿察纵了半条街的马,收获了无数的骂声。

    正准备使出她公主的威风用马鞭打杀这些商人,却听到街边的茶馆二楼传来一声诧异的呼声:“咦?敏敏公主?”

    二皇子看到敏敏儿察,却比敏敏儿察看到二皇子更加吃惊。

    他今日是闲极无聊,偷溜出宫。

    没想到刚在茶馆里坐下听了一会曲子,就听到街面上传来商家的叫骂声。

    京城与避暑行宫都是有禁止纵马的规矩。

    再加上永安帝前些日子被宫女们惊了一下,对避暑行宫附近的治安就要求得更严厉了。

    今日是哪个不长眼的纨绔想要触皇帝的霉头?

    二皇子这么想着,探头往街面上看。

    没想到却看到了鞑靼公主敏敏儿察……

    “这么巧啊?”二皇子派人将敏敏儿察请到茶馆坐下,坐着打了招呼。

    敏敏儿察扬了扬入鬓的长眉,大马金刀地坐到了二皇子对面,端起一碗刚刚送上的茶水,随意地喝了一口,“二皇子,你们中原人花花肠子太多。”

    眼见到敏敏儿察公主如此无礼,正与二皇子说话的林学道有些发怒,正准备说话之际,却被二皇子抬手阻止。

    “敏敏公主,此话从何说来啊?”二皇子淡淡一笑,抬手又替敏敏儿察倒了一碗茶水。

    敏敏儿察撇了撇嘴,将手中的马鞭放到桌上,“我的王兄巴察尔,是不是要娶你们的仪和公主了?既然是准备嫁,为什么不痛快一些把人送到草原?”

    听到敏敏儿察提起淳安的名字,二皇子眉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怒意,却又很快地压下,“两国联姻,乃是大事,岂能冒然?”二皇子看了一眼敏敏儿察,将声音略略压低,“淳安乃我皇家唯一的公主,她的婚事自然不同凡响。准备个一年两年的,岂不正常?”

    敏敏儿察听了,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所以我就说了,你们中原人尽是花花肠子。不想嫁给巴察尔就不要嫁,既然嫁,干脆一些不好吗?”

    二皇子的谋士林学道闻言大怒,“公主请慎言,自古以来,公主下降都非小事。公主乃是鞑靼的公主,难道也希望您的婚事勿勿忙忙的?”这话说得其实有些无礼了。

    谁能想到,敏敏儿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我们鞑靼与你们中原人不同,看中了就嫁,看不中就不嫁。我虽然是公主,可我若是瞧中什么人了,自然痛痛快快地把婚事给办了。不像你们,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她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略有些尴尬,知道敏敏儿察指的是永安帝在淳安准备婚礼之际跑到避暑行宫的事情。

    他笑道:“敏敏公主,中原与鞑靼不仅地貌风物不同,就连礼节也大不相同。你们鞑靼人性子豪爽,我们中原人讲究的是礼仪和规矩。方才我就说了,公主下降非小事,自然是慎之又慎。父皇即已同意你们鞑靼的和亲,又岂会反悔?敏敏公主你又何必揪着一个慢字说话?正是因为我们慎重地准备,才正显得我们两国的情谊深厚啊。”

    听了这话,敏敏儿察沉吟几秒,而后轻轻点头,“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只是……”

    不等敏敏儿察说完,二皇子接着道:“敏敏公主如此催着我们快点送亲,可是想家了?”

    敏敏儿察一怔,想要说些话来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确实有点想家了。

    想她的父汗与阿妈了。

    可是,一想到回去之后见不到韩辰,又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她这个堂堂的公主都比不过那个风重华?

    风重华哪个地方比她强?

    以至于韩辰到避暑行宫四天了,连见都不肯见她?

    韩辰成亲那日,她整整醉了一日一夜。

    凭什么?她这个汗庭的明珠配不上韩辰这只雄鹰?

    二皇子看得一愣,明显感觉到敏敏儿察的情绪好像出了点问题。

    心说:敏敏儿察也真够执着的,都说男怕追,女怕缠,可也要看是分谁。韩辰这个人性子最是拗执,打小就是一个主意正的。袁雪曼喜欢了他多久?敏敏儿察喜欢了他多久?就连袁雪曼那手段都没有得到韩辰,反而被韩辰给算计了一把,这个敏敏儿察好像还真有点不够看。

    想到这里,二皇子不由得细细打算起敏敏儿察公主来。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鲜艳胡服,胡服上面绣着几朵开得浓烈的牡丹花,头上戴了金累丝双友戏珠头花。看起来即张扬,又充满着异国的情调。

    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恼人的夏风,风摇柳枝,柳随风动。

    二皇子的目光也动了一下。

    等到敏敏儿察公主走后,他依旧望着公主远去的背影。

    林学道抬头看到二皇子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连忙上前道:“这次送嫁仪和公主,要不要往里塞些人?鞑靼路远,此次送嫁,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他说的往里塞人,并不是指塞得自己人,而是塞得大皇子的人。

    二皇子站在茶馆的二楼,看着灯火辉煌的码头和河道,不置可否,“这件事情我已去信问了东川候,东川候只说了八个字,禀自然心,行自然事。”

    林学道目光闪了一闪。

    二皇子又悠悠地道:“这些日子,你不觉得我太过顺利了吗?”他转过身,将一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炯炯地望着林学道,“朝中这么多请立我为太子的,我有何德何能被这么多人推崇?人进寺庙里拜神佛求得是什么?无非是赐给幸运免除灾难。我从来都没有拜过这么多的神佛,神佛怎么可能会青睐于我?”略顿了顿,又道,“东川候说得极对,禀自然心,行自然事。”

    林学道噎了一噎,强辩道:“大好机会就这么放弃吗?”他有些不甘心。

    机会?

    二皇子嗤地一笑,“哪有什么机会?”他在宫中,知道的事情比别人更多些。

    皇帝被宫女们差点勒死……卢婕妤被赐死……袁皇后正好出现平乱……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可是细细一想,却又能令人后背生起一层细汗。

    父皇这些日子如何宠爱袁雪曼他是看在眼中的,除了袁雪曼他就再也没宠幸过别人。怎么就那么巧,那天就正好被卢婕妤给截了胡?却又巧之又巧地在卢婕妤屋里出的事?

    人人都知道,卢婕妤是半个袁皇后的人……她出事,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袁皇后身上……

    想到这里,他想起袁雪曼。

    自从袁雪曼入宫后,袁皇后如臂指使,指东打西。

    东川候给他带话,让他避其锋芒……

    他抬头看了看林学道,不由叹息起来。

    若是舅舅在就好了……

    去年的避暑行宫,就是舅舅使计把袁皇后给震住了。

    可是没想到,袁雪曼进宫没多久,就又把局面给扳了回来。

    他到底该怎么办?

    从一开始知道百官请求立他为太子的狂喜到东川候给他泼冷水的惊吓,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如同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是黑暗而无边的,令他找不到方向。

    宁妃除了能安慰他几句,其他的起不了多少作用。

    如果舅舅在身边就好了。

    可是,永安帝却在随行人员的名单上把东川候宁朗给刻意划掉了。

    这一刻,二皇子无比羡慕韩辰。

    做汉王世子,比做皇子更加幸福……

 第245章 网该收了
 

    “见面了?”

    避暑行宫的夜晚静谧无声,袁雪曼慵懒地坐在阑干下,手里举着酒杯。

    她抬起头,只见河汉西倾,参星横斜,只有天上一轮清湛月色莹莹照向人间。

    不禁轻轻吐了一口长气。

    坤宁宫大太监洪青站在袁雪曼面前,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

    面前的这位女子,不仅是袁皇后的亲侄女,更是皇帝现在的心头好。

    哪怕皇帝现在在病中,也不忘派人来看她。

    想到此,他定了定神,恭声道:“是,外面传来信,说是已经见面了。”

    夜风顺着宫殿与宫殿间宽阔的过道刮了进来,带来一丝夏季的清凉。袁雪曼将手中的白玉杯轻轻放在宫女举着的托盘上,唇角绽放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

    “洪公公入宫已有快三十年了吧?”袁雪曼言笑晏晏地发问。

    “是,”洪青闹不清楚袁雪曼的意思,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么说,是在前朝时就入了宫?”袁雪曼抬起头,这位刚刚得宠数月的女子,面上并没有被帝王宠幸后的狂妄和高傲。“那么,册库堂你可有办法进去?”

    洪青心头一惊,将头微微垂下。

    册库堂不是普通的地方,乃是存放宫女与太监个人档案的地方。平时派有专人看守,每隔一年整理一次。

    他虽是坤宁宫大太监,却并没有资格进到册库堂。

    可是,袁雪曼问册库堂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是想查些什么吗?

    想到此,洪青轻轻抬起头,沉:“进去倒难,不过若是拿出一两册东西,倒不算得太难的事情。”他手底下干儿子无数,有几个干儿子同架阁库和黄册库的关系不错,如果要派他们去做些手脚,倒也不算难事。

    听了洪青的话,袁雪曼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中渐渐多了阴冷之色。

    “我要文氏的入宫底档和前朝永和宫所有宫女太监的底档原件,你可能办到?”

    前朝永和宫是福康长公主还是贵妃时所居住的宫殿,到了本朝,归了宁妃居住。

    听了这话,洪青不由面色煞白。

    ……

    柳氏生了。

    在五月的最后一日,生下了一个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风重华得了消息,立刻禀明了汉王妃,带着半车礼物回到了双鱼胡同。

    此时的双鱼胡同与以前大不相同,胡同里多了好几家商铺,有卖茶叶的,有卖吃食的,亦有一间不大不小的酒楼。

    看起来,竟是比起以往要喧哗的多。

    原本风府的二房是最先扒了院墙盖商铺的,后来隔壁的那几家瞧着眼红,便也纷纷动了扒院墙租商铺的心思。

    反正住在这一条街的,现在差不多都是破落户。

    原有的那几户官宦人家,在当初文氏自尽后就因瞧不起风家的为人,已卖房搬离了。

    几位官宦人家一走,住进来的尽都是些商户,一枚铜板也想做十枚花的。

    见到柳氏盖商铺怎么可能忍住?

    结果,你家盖几间,我家盖几间……

    好好的一条曾住过一品大员的双鱼胡同,竟变成了闹市。

    风重华也是知道的,所以就从后门进了风家。

    今日的风府二房,极为热闹。

    郭老夫人和风慎等人没在,来得尽都是柳氏的娘家亲戚。

    进了柳氏的卧房,风重华紧紧攥了柳氏的手,笑道:“快让我瞧瞧弟弟。”

    躺在床上的柳氏看起来有些虚弱,刚刚出生的孩子如同小猫似的躺在她的身边。

    眼见柳氏挣扎着要起身,风重华连忙将她按住,“快别起来,身子要紧。”她转头瞧向刚出生的孩子,又笑,“二娘苦尽甘来,以后终身有靠了。”

    听到终身有靠四个字,柳氏的笑容有些勉强。

    风慎在一日,她的心就悬一日,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回头还要请舅老爷给起个好名字。”柳氏反手握着风重华的手,眼中满是希冀。

    风重华蹙眉,略微犹豫地瞧了床上的孩子,“孩子刚刚出生,怕是福气压不住……”风重华话里意有所指。

    孩子如果刚出生父亲就亡故,她怕将来别人会说是孩子克死了父亲。

    柳氏却是急了,强撑着支起上身,紧紧地握住风重华的手,“我等不得了!”

    风重华愕然,调整了一下呼吸,方道:“好!”

    得了这句话,柳氏的身子忽地一下软了,重重地跌回床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床帐上的银钩。

    从风家二房出来后,风重华寻了八斤。

    “去寻那两个青皮,就说该收网了。”风重华的声音淡淡地,却带着一股慑人的低沉。

    八斤心中一凛,垂首应了声是。

    风重华微微颔首,而后踏上青砖小道,去见汉王妃。

    知道柳氏生了一个儿子,汉王妃显得极为高兴。

    “一转眼,你与辰儿成亲已近半月。可是细说起来,相聚的日子才只有四日。”说到这里,汉王妃像是想起来什么,招手唤过身边的崔嬷嬷,“最近我见你吃不好睡不好,可是府里的事情太多?崔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你若是有不解的,只管问她。”却没说要将崔嬷嬷帮着风重华主持中馈的话。

    风重华微微一笑,对于婆婆的好意心知肚明,“崔嬷嬷在您身边受教多年,自然是绝顶的好。说起来,我也有事求教崔嬷嬷,若是您能将崔嬷嬷借给媳妇些时日,那媳妇才真是轻省呢。”

    汉王妃对于知情识趣的风重华很是喜欢,闻言不由大笑,“那可不成,借给你了我用什么?我离了她们可是不能活。”

    见到她们婆媳如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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