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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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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什么时候缺过新科状元了?可是你看哪一代的状元有文幼安体面?我断定啊,这文幼安在通州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就会接连升迁。”

    “咱们京阳伯府本来就与文府的姑奶奶文氏有旧怨,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修复一下,以后只怕再也碰不上机会了。”京阳伯夫人眉头紧皱,忍了又忍才没有说郑白锦的坏话。

    她叮嘱褚王氏,“以前我就是太目空一切,总觉得咱们是京阳伯府,何须怕别人?后来才明白,咱们这些勋贵之族生死荣辱,只在君恩一念间。我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周氏的嘴脸。让你明白,她周氏凭什么能给我脸子看,无非是因为文府君恩正盛。”

 第151章妄想

    听了婆婆的话,褚王氏撇了撇嘴。

    文官能和勋贵一样吗?

    文谦的父亲当年曾因为反对永安帝登基触柱而亡,文谦父亲触柱之后,永安帝不仅忍了这口气,反而大张旗鼓的安葬文老爷子。

    夸他是忠贞之臣。

    然后文谦以探花之身入了做了庶吉士,安安稳稳做了十几年的侍书?

    若是京阳伯的父亲敢这么做,只怕早就被抄家灭族了。

    “母亲的话儿媳记住了。”褚王氏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连连点头。

    俩人说着话,马车与一辆平底灰篷的马车擦肩而过。

    只见那辆马车上突地拉紧了缰绳,一个体态微丰,面庞圆润的妇人探出头来,朝着这里喊了一句:“那边,可是京阳伯府的马车?”

    婆媳俩命人停了马车,纷纷回过头去。

    褚王氏看着这面生的妇人却有些疑惑,不知她是何人。

    京阳伯夫人却是一眼认出了她是谁,不禁哼了一声,“这是顺天府吴通判府的齐太太。”

    褚王氏‘哦’了一声。

    京阳伯夫人掀起了车帘,笑着道:“原来是齐太太,我还当是谁呢。”却并不下马车。

    京中人都知道,齐太太不得吴府老太君喜欢,接连好几年都被囚在府里不许出来。

    而且她还把女儿给养歪了,在外面闹了好几出笑话。

    最大的笑话就是,吴含笑瞧中了谢文郁。

    吴府的老太君舍着脸面去提亲,结果人家谢文郁根本就不知道吴含笑是谁。

    见到京阳伯夫人根本不下马车,齐太太不由腹诽,“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她掀起车帘,下了马车。走到京阳伯府的马车前,笑盈盈地道:“今日可真巧了,原本这几日就想去贵府拜访,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相请不如偶遇,正巧那边有个酒楼,不如过去吃上两杯水酒如何?”

    京阳伯婆媳有些诧异,不知这齐太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阳伯夫人寻了个借口:“天色晚了,孙子还哭闹着,不敢久呆。”

    “那就到我马车里坐坐吧。”齐太太笑着,一副盛情不可却的模样。

    京阳伯夫人想了一想,就下车坐到了齐太太的马车里。

    褚王氏看了一眼齐太太,扶着婆婆去了齐太太的马车里,然后就站在车外,等了起来。

    ……

    ……

    从金仙楼回来后,袁雪曼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等到武定候夫人陈氏一脸喜滋滋的问她刚刚去了哪里时,她彻底爆发了。

    “我早就说过让你们不要搞这些事情,现下可好,满京城都传叔叔要把我嫁给韩辰。以后我可怎么办?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自从京中出了谣言后,她就极少出门,就连上次衍圣公府宴请,她也用身体不适给拒绝了。

    陈氏的脸色顿时变了,气急败坏地道:“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想不到我在武定候府劳累了一辈子,反倒要叫我听你的教训。”

    袁雪曼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话你说给别人,别人兴许还能信几分。在我面前还是不要装!我且问你,承哥儿前些日子给你的一万两银子,说是给我的添妆,你弄到哪里去了?”

    陈氏顿时住了嘴。

    “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来敲门就不要怕。”袁雪曼与陈氏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这么多年,你往你娘家划拉了多少,就不用我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吧?”袁雪曼看了看陈氏,面上的不屑之情甚重,“连我母亲的陪嫁,都敢往你娘家搬,你也不怕你娘家犯一个僭越杀头的罪过。那五凤朝阳冠你娘家嫂子戴得起吗?”

    “你?”陈氏大张着嘴,一脸惶悚地望着袁雪曼。

    陈氏娘家只不过是守备京师的京营里五军营的坐营官,后来武定候原配夫人胡氏生胡承泽难产去世后,就续娶了她为继妻。

    袁雪曼的父亲生前掌管禁军,是她娘家的上司,再加上永安帝与袁皇后非常宠爱袁雪曼。

    所以,她在袁雪曼面前向来是大气不敢出。

    可是这次,袁雪曼说话着实过重了。

    陈氏大声嚷道:“我娘家是不如武定候府,所以你们就可以瞧不起我了?你莫忘了,我的儿子可是武定候世子,你这样说他的母亲,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袁雪曼这会心中正烦,见到她提起世子的事情,更是火气上涌,“好好的一个世子,瞧瞧你教成什么样?整日里偷鸡摸狗,做尽了丧天良之事。偏生他做完坏事,还总是报叔叔的名号。叔叔哪次挨骂不是为了他?两年前,他强抢民女入府,害得叔叔被申斥。我袁家的脸面都叫他丢尽了!大凡嚣张的外戚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到抄家灭族时,我看你娘家会不会来救你!”

    “老天爷!”陈氏被句话给气着了,“你还是不是袁家的女儿?居然敢这样诅咒自己的弟弟?以至于连抄家灭族的话都能说出来?你难道就不瞧我们娘俩一点好?”

    “抄家灭族还是轻的呢!”袁雪曼想起今年永安帝去避暑行宫却未带袁皇后同行,心中就有一丝担忧浮动,“举凡外戚有几个好下场的?你们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为祸京城。难道就不怕日后清算?今且把话放在这里了,若是你们娘俩以后再胡作非为,就休怪我不客气。到时我只管禀明了皇后,逐你们出府。”

    “你?”陈氏被这句逐出府给吓着了,泪水立时涌出眼眶,“没想到我为袁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临到老了居然要把我逐出去?一个将来要做大姑奶奶的人,居然说出要把未来一家之主逐出去的话,我得找人评评这理。”她哭哭啼啼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嚷着要递牌子进宫求见袁皇后,请袁皇后来评评理。

    眼见陈氏嚎啕着走了,袁雪曼的贴身娘娘担忧地问,“不会有事吧?”

    袁雪曼摇了摇头,“姑母这会正在为避暑行宫的事情心烦,她过去正好解解姑母的烦闷,让姑母骂她几句消消心头之气。”这个陈氏,袁皇后也头痛的很,也不知骂过她多少回。

    转过头,她还是我行我素。

    只气得袁皇后肝痛。

    如果不是武定候是袁皇后仅剩下的弟弟,袁皇后早就不理陈氏了。

    嬷嬷想了想,觉得袁雪曼此话极有道理,微微颌首。

    …

    …

    京阳伯夫人下了齐太太的马车后就扶着儿媳褚王氏的手回了马车里。

    一上马车就吩咐车夫,“赶紧回去!”

    这话吓了褚王氏一大跳,连忙问,“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京阳伯夫人阴沉着脸,并没有回答儿媳的话,而是连声催促车夫。

    褚王氏知道婆婆这是遇到了事情,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

    手里拿着个扇子,替京阳伯夫人扇着风。

    直等到马车快驶到京阳伯府胡同时,京阳伯夫人这才出声。

    “这齐氏要为她次子吴鹤同求娶小宛。”

    褚王氏大惊失色,“吴鹤同?早些年这吴鹤同不是与风家的四姑娘风明薇订过亲事吗?”

    吴家这是在做什么?

    京阳伯婆媳俩人正在这里为齐太太求娶褚小宛而疑惑不解时。

    府里的京阳伯却已笑了有半盏茶时间。

    半盏茶前,宣旨的礼部官员才走。

    说让他负责永定河治河工程。

    这怎不让他高兴?

    恰在这时,京阳伯婆媳也回了府,见到他笑得如此开心,忍不住问他。

    听完京阳伯的话,京阳伯夫人手中的团扇“啪”地落在了脚下,惊喜交加,“我就知道老爷早晚有翻身那一日!”

    “哭什么?”京阳伯心中欢喜,见到夫人如此失态,忍不住斥责她。

    京阳伯夫人这才收了泪水,吩咐儿媳褚王氏打水为她整妆。

    等到京阳伯夫人收拾好了,一脸喜色的坐在京阳伯对面,夫妻俩人说起话来。

    “老爷几时去上任?妾身也好提前为老爷准备行囊。”

    京阳伯复得圣宠,正是春风得意之际,闻言就道:“收拾什么?老爷我准备轻装出发。这次若是不将永定河治理好,老爷我就不回来了。”他看了看一坐一站的婆媳俩,沉,“这次出行,我准备带着维儿。他年纪老大不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府里的一切事宜,就交给你们了。”

    褚王氏颌首,欲言又止。

    想了又想,向前踏了半步,在婆婆耳边低语了起来。

    京阳伯夫人就将齐太太想替齐树友求娶褚小宛的事情讲了一讲。

    哪里想到京阳伯勃然大怒,“糊涂!你难道不知道这次老爷我是因为什么起复的吗?你居然还敢与吴家眉来眼去的?”

    “老爷?”在儿媳面前被骂了,让京阳伯夫人脸面上挂不住,她又气又急,忍不住瞪了一眼京阳伯。

    京阳伯这才觉得有些失态,忙正了正神色,说道:“既然今们都在,我且把话挑明了讲吧。我这次起复,皆因陛下问到永定河一事,文拾遗说我在永安四年与八年皆参与治理永定河,着有成绩。此次他力举我,并言,愿以官帽赌我此次定能治河成功。”

    “他真的这么说?”京阳伯夫人的声音有点发颤,似乎不敢相信。

    当年,就因为京阳伯府要娶风重华,才害得文氏自尽。

    文府的人不恨他们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替京阳伯说话?

    “来传旨的礼部官员说得,难道会错?”京阳伯横了夫人一眼,“朝堂上的事情,岂能为内宅私事所误?”

    京阳伯夫人就看了儿媳一眼,沉:“还好我并没有答应齐太太,要不然的话,岂不是平白的招惹文府嫉恨?”谁都知道,吴含笑去文府做客得罪了风重华,若是京阳伯府再与吴府结亲,只怕文府的人会不高兴。

    话说到这里,京阳伯才想起来问妻子的去向。

    一听到她们是去文府送礼去了,接连骂了三声“糊涂”,道:“这边传旨的官员刚走,你们就往文府送礼,而且送的礼物还是在库房挑的残次品。这让别人知道了,以后会怎么说我?”

    京阳伯夫人讪讪地笑,不敢乱说话了。

    倒是褚王氏机灵,上前问道:“父亲,要不然儿媳再去一趟,就说礼物送错了,那是送给别家的。”

    “糊涂!”京阳伯看着这对婆媳,心里好一阵失望,“礼都送了,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这件事情,你们且不要再掺合了。等到状元郎成亲那日,我是一定要过去的。到那时,我再补上一份罢了。”

    “行了,你们也别坐着了。去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看起来不张扬却比较贵重的东西。”京阳伯道,接着又补充,“可千万不敢再胡乱挑了。”

    婆媳俩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燥得慌。

 第152章柳家

    离文安学成亲就差两天了。

    李府派人过来商量过嫁妆的事情。

    看着李府送过来的嫁妆单子,周夫人眉开眼笑的。

    原以为李府家境不如文府,所以周夫人就没对嫁妆抱多大的希望。

    没想到李府送来的嫁妆单子里不仅有田庄、商铺,还有几千册书籍。田庄和商铺周夫人并没看在眼中,这几千册书籍却投了她的眼缘。

    李府这是把所有家产和书籍都给了李沛白做嫁妆了吗?

    周夫人心里偷着乐,面上却一点也没显示出来。

    李沛白的母亲房氏有些肉疼,可是这些都是李祭酒和李老夫人一力安排下来的。

    也是他们压着府里所有的人,替李沛白置办了一份丰盛的嫁妆。

    李沛白是嫁得风光了。

    可她儿子怎么办?

    虽然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儿子成亲时没像样的聘礼,女方那边怎么交待得过去?

    周夫人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乖。她拉着房氏的手,笑着道:“别的话不敢说,以后沛白嫁过来就是我的女儿了。我没有女儿,正稀罕姑娘。我听说亲家母把沛白教得极好,针黹女红就不说了,算帐看册更是一把好手,以后我可有得清闲喽。”

    听了这些话,房氏的心里好受了些。

    “沛白年龄还小,学得也不多。以后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亲家母可要多担待些。该骂的就骂,该打的就打,不用心疼她。”房氏反握住周夫人的手,殷殷地道。

    什么打呀骂呀的,周夫人若是真应承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她笑了笑,“亲家母教得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亲家母放心好了,以后若是幼安敢欺负沛白,我就大耳刮子抽他。”

    房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到了晚上,李府就派了几个嬷嬷和婆子过来清扫新房。

    准备第二天过嫁妆之后开始铺房。

    吃过午膳后,风重华去寻周琦馥玩。

    周琦馥正坐在黑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上看着绣娘们给她绣嫁衣,一见到风重华来,立刻笑着跳下罗汉床。

    “快要嫁人的人,还是这么毛噪。”风重华嗔了周琦馥一眼。她进来时逆着光,身上的轻容纱短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目金光。

    周琦馥已经与王瀚定下了亲事,定于今年九月成亲。

    “我这不是为了迎接你嘛。”周琦馥挽住风重华的胳膊,笑容如同吹过一池湖水,令人忍不住心情畅快起来。

    俩人在罗汉床坐定,风重华将自己带来的绣样取出,展示给同琦馥看。

    “这都是你自己画的?”周琦馥一件件展开,嘴里不停地赞叹。

    其中的一幅尤其吸引她的注意力:画上一个身披鹤氅的少女手扶梅枝,瞧着另一位倚着山石的狐裘少女。狐裘少女脚下一团毛耸耸的狸奴,此时正仰着脸。

    “这个可是画得当年我们在山庄玩耍时的情景?画的可真好。”周琦馥一脸惊奇,看得爱不释手。

    “绣个扇面或是炕屏怎么样?”风重华却是有些担心,“就是怕不好绣。”

    “怎么可能会不好绣?”周琦馥大手一挥,命令一位绣娘过来,让她看了看几幅画。

    绣娘就拿手比划了一下:“这幅画更合适绣个炕屏,其他的绣扇面和帕子上都行。”

    周琦馥就把这几幅画一古脑的塞给了绣娘,然后摆了摆手:“行了,那你就看着绣去吧,我和阿锳说说话。”

    她亲手给风重华倒了一盅碧螺春。

    风重华接过湖田窑兰草白底青花茶盅,挨着周琦馥坐了,低声与她说话:“我怎么听说王藩台好像八月就要出京了,你要不要问问那边?”

    如果王藩台八月回任上,那么周琦馥在九月成亲时,他就不可能赶回来。

    前一世,周琦馥出嫁后就随着王瀚去了王藩台任上。却接连小产了两次,然后很艰难地生下一子,从此以后再无所出。周琦馥就很大度地为王瀚纳了两房美妾,照顾他的衣食住处,自己安心抚养孩子。

    后来,王瀚在二十七岁时中了二甲进士,她跟着王瀚回了京城。

    幸好王瀚待她非常好,对美妾也不假辞色。直到周琦馥与他的长子订亲之后,美妾才为王瀚生下了儿子。

    她不想周琦馥去辽东。

    如果鞑靼真的和国朝开战,辽东就是首战之地。周琦馥在那里睡不好吃不好,还天天担忧受怕,再加上她年纪还小,又怎能不小产?

    前世,她曾听人说过,女人最合适生产的年纪就是十八岁以上。若是太早,骨盆还未打开,极有可能会难产。

    叶宪的结发妻子就是生长子的时候伤了身体,后来再生女儿的时候难产而亡。

    去世时,还不满十八岁。

    周琦馥性格天真烂漫,待人以诚,她不想周琦馥因为孩子受到打击。一个女子接连小产,哪怕夫家不责怪她,她心里也会不好受。

    可是这些话,不能对周琦馥讲。

    周琦馥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激地看了风重华一眼。

    “回头等你出嫁,我送你份大礼。”风重华放下湖田窑兰草白底青花茶盅,笑着道。

    周琦馥面红过耳,啐了她一口:“没有几百万两银子休想讨我欢心!”

    “好,莫说几百万两,几亿都行,只要我家琦馥高兴。”风重华将一双眼笑成了月牙,“对了,我家的大掌柜过些日子要去江南,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捎带的?我已经给嘉言还有嫂嫂她们去了信,她们给我列了张单子。”

    周琦馥就兴高采烈地与风重华讨论起要带什么东西来。

    ……

    ……

    上房院里,鲁奇言前来道谢。

    “公文已经下来了,侄儿参加完表弟的婚礼后就要去上任。”鲁奇言态度非常恭谨。

    他只比鲁氏小几岁,今年不到三十,考了几次也没中进士,就息了这门心思,想去泰山书院教书。

    还是他父亲给鲁氏去信,鲁氏这才领他入了京。原本以他父亲的意思是让他去周克身边做个幕僚,鲁氏却不同意。

    觉得读书人就该做读书人的事情,做幕僚能有多大的出息?

    鲁氏一番思虑下,没有求周越的妻子孔氏帮忙,反而来求了周夫人。

    “还是上任要紧,你前些日子送礼物你表弟收到了,说很喜欢。”鲁奇言的官职就是文谦求来的,周夫人当然知道任期是哪日,所以并未介怀。

    “我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朝廷上的事情。我只有一句话给你,那就是谨言慎行,不要与人结怨,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敌要强得多。”

    鲁奇言叉着手听了,执礼甚恭。

    等鲁奇言走后,周夫人笑着与鲁氏说话:“这个奇言,将来能成大器。”

    “他能成什么大器?连个同进士都考不中。他若有个同进士的出身,也不至于荒废了这么些年。”鲁氏叹息道。

    周夫人却颇不以为然:“什么同进士,还不如奇言这个正正经经举人出身的老爷呢。”

    鲁奇言现在只是举人,所以他当了教谕之后依旧可以参加锁试厅考进士,同进士却再也没有上进的机会。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同进士出身的人做了高官,可这只能是偶尔。

    若是想在朝为官,只能是进士出身。

    ……

    ……

    六月初五这日,李家送来了一百二十抬嫁妆,第一抬就是李沛白六品诰命的凤冠霞帔。

    嫁妆中,四铺四盖,八铺八盖。铜锡瓷器若干抬,首饰衣服,具奁薄中。

    到晚上铺床时,衣饰器皿皆是豪华无比,床帐鲜明,不必赘述。

    新床不能空着,李家的人就在铺过的新床上量了一布袋绿豆压在床上。

    绿豆中掺着金银锞子。

    周琦馥与风重华站在东跨院里,看着李家的人在新房里忙碌,面带神往之色。

    等到她成亲时,想必也会如此吧。

    风重华就笑她,“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嫁妆,只怕一百二十抬还不止。你居然还去羡慕别人?真是要叫人活活气死了。”

    周琦馥啐了她一口,一张脸涨得通红。

    到六月初六,文府开始张灯结彩,迎宾接客。

    文安学与文安然兄弟俩一脸喜色地站在大门前,笑迎宾客。

    今日来的客,大多是来送礼的。

    送完礼就会离开。

    等到明天正日子,宾客们才会前来吃喜酒。

    因为是状元郎成亲,所以来送礼的宾客极多。就连许多贩夫走卒为了蹭一蹭状元郎的喜气,也来送礼。

    文安学与文安然一视同仁,并不因为对方的礼少而瞧不起。

    经此婚礼,文家兄弟知书达理的好名声立时传遍了京城。

    柳氏的兄长与嫂嫂也赶在婚礼前一天送了礼。

    柳家的礼物也极为寒酸。

    不过是区区五十两银子。

    周夫人看到他们却很高兴,留他们说了话,就让他们去见风重华。

    柳妻穿着一身崭新的褙子,瑟瑟缩缩地坐在风重华面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家里老太爷和老太太身体还好吧!”风重华给柳妻斟了杯茶。

    “好,好!”柳妻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紧张。

    风重华摆了摆手令她坐下,“不用紧张,都是一家人。”

    “好,好!”柳妻又是一连说了好几声好,表情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风重华也有点无奈,柳妻毕竟久在市井,很少与高官打交道,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她笑着道:“结亲就是结得两姓之好,既然柳娘子与我父亲已成了夫妻,你们就是我的长辈。到我这里来,不必紧张。”又道,“你们明天不愿意来吃喜酒,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其实倒不必这样,大家都是亲戚,早晚也是要走动,明儿你们不来,难道还一辈子不来舅舅家吃宴了?”说完了话,她又问起柳妻的儿子柳同峰。

 第153章安学

    一提到儿子,柳妻面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跟着他爹在卖猪肉,很能吃苦下力。”然后就是说人老实,听话,反反复复地说,生怕风重华不知道似的。

    风重华就叹了口气,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了。柳家毕竟市井出身,有出息的能有几个人?

    她就又问起了柳氏的族人,想要打听一下拔尖的是哪几个人。

    当听到唯一一个有能力的,也远在云南时,心情更郁闷了。

    “听说同峰表哥也快成亲了,到时别忘了通知我。”然后就端茶送客。

    柳妻还是茫然无知的,直到许嬷嬷捅了捅她,她还没明白过来。

    许嬷嬷只好用嘴型说了一个走。

    这才把柳妻给拉了出来。

    出了门,就埋怨柳妻,“姑娘说完了话端茶,这是送客的意思。以后你可得记着了,不要到时候再出丑。”然后,她就给了柳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可不敢要!”柳妻连连拒绝,“俺们不是来打秋风的。”哪有送了五十两银子的礼,又拿回去一百两的道理?柳家虽穷,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许嬷嬷就笑了,将银票拍到柳妻的手里,“什么打秋风?这是姑娘孝敬你们的,你就安心地拿着吧!”

    然后她就将柳妻往外送去。

    “姑娘问你家的情况,是想抬举你家。”许嬷嬷见到柳妻憨直,心生喜欢,特意提点她,“不拘家里什么亲戚,只要是和你们亲近的,你扒拉扒拉,若是能中了姑娘的眼缘,姑娘就求到舅老爷那里。不说给个一官半职吧?好歹能有个出息。”

    许嬷嬷说着话,指了指正在待客的荣大管家,“看到了没有?这是文府的大管家。你可莫小看他,他儿子现在是通州府的巡检,女婿是洛阳的县丞,正正经经的老太爷呢。就连我娘家侄儿,要不是为了帮姑娘积攒家业,舅老爷也说要抬举他呢。”

    这番话,说得柳妻诚惶诚恐起来,看向荣大管家的目光也带了敬畏。

    “您说的话,俺记住了,等俺回去就和柳大说!”柳妻思忖着许嬷嬷的话,一路往外走去。

    等见到柳屠户,夫妻俩人就开始嘀咕起来。

    柳屠户听得满脸喜色,要不是现在在外面,恨不得抱起柳妻亲上几口。

    “走,回家!”这样的大事,得与父母商议一下才行。

    ……

    ……

    到了六月初七,文安学成亲的正日子。

    文府宾客满棚。

    府内府外爆竹声声,锣鼓喧天。

    特意来文府参加婚礼的韩辰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特意从避暑行宫赶来的袁承泽和一帮子勋贵胡吹海侃,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往内院方向打量。

    “阿辰哥?”袁承泽和勋贵们侃了半天,却没听见韩辰说半句,不由得转过头,唤了他几声。

    “今天我本来想让高诺那小子陪我一起来,可是那小子说什么家中有事,只是过来送了礼。”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说这人娶了媳妇以后是不是都会变?”

    高诺是安国公世子,与他父亲一样,平时谨慎的很,轻易不在人前露头。

    像这种参加文官儿子婚礼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来的。

    也就只有袁承泽这种不怕人忌讳的勋贵子弟才会出现。

    就像韩辰,也是抱着别样目的而来。

    “别说别人,倒是你,老大不小了,也该寻房媳妇。要不要我帮你相看一下?也省得母亲老是在我耳边念叨你的亲事。”韩辰淡淡地笑,将聒噪的袁承泽堵个半死。

    袁承泽悻悻地住了口,喝起了闷酒。

    他不说话,那帮子勋贵更不是不敢在韩辰面前多嘴,一时之间,韩辰这桌在喧闹的婚礼中间显得极为安静。

    不一会,文安学将新娘子李沛白接了过来。

    他红光满面地牵着新娘子,眼角眉梢都是遏止不住的笑意。

    韩辰没去观礼。

    他不去,这桌没一个敢动的。

    不一会,拜过天地,将新娘子送入新房,安床坐帐。

    文谦父子出来敬酒。

    第一个就先来到韩辰所在的这一桌。

    “汉王世子拔冗莅临,真是蓬荜生辉。”文谦先干为敬。

    韩辰怎么可能在文谦面前坐着,在他敬酒时就先站了起来,眼见文谦喝了一杯酒,便也爽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文府一门三进士,爷孙父子同登科,乃是千古佳话。今日又逢幼安兄大喜之日,我敬幼安兄一杯。”韩辰口里说着漂亮话,敬了文安学一杯。

    文谦被这句话恭维的满脸都是笑。

    袁承泽看了看文谦父子,再看了看陪着笑的韩辰。

    觉得怪异极了。

    他的阿辰哥,几时会这么讨好人了?

    就连面对永安帝也没见他这么刻意讨好过。

    难道,这个文谦真的这么得阿辰哥眼缘。

    想到这里,他不由也站了起来,郑重地敬了文谦父子一杯酒。

    一时间,酒宴上杯觥交错,酒香四溢。

    文谦父子不一会就喝得脸色通红。

    韩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承哥儿,你们先在这里喝着,我出去透透气。”

    仲夏天,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

    虽然喜棚里放了两座冰山,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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