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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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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谦父子不一会就喝得脸色通红。
韩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承哥儿,你们先在这里喝着,我出去透透气。”
仲夏天,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
虽然喜棚里放了两座冰山,可还是觉得有些燥热。
袁承泽这会身上也是透了背,闻言就点了点头,道:“阿辰哥,你刚喝了酒,吹不得风,若是觉得头晕了,可千万不敢乱跑。”
韩辰就指了指八斤和赵义恭,“有他们跟着呢。”
……
……
在内宅院的喜棚中,风重华也喝得有些多了。
因官员们大多随圣驾去了避暑行宫,所以内宅的妇人和姑娘们来的不少。
有几个认识的,就过灌了风重华和周琦馥几杯酒。
俩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我出去喝点醒酒汤去,一会她们再来灌酒,你就说我去官房了。”风重华实在受不住了,酒意有些上涌,低声与周琦馥说话。
周琦馥酒量略比她大些,闻言就颌首,“去吧,一会我替你挡挡。”
风重华就低着头,由悯月和良玉一左一右扶着,出了喜棚。
出了喜棚,被夜风一激,有些头轻脚重起来。
抬起头,看着檐廊下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随风轻摆,眼前有些轻晃。
“扶我回西跨院吧!”她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下去了。
两个丫鬟应了一声,扶着她往西跨院走去。
回到西跨院,丫鬟们服侍着风重华刚睡下,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了石子敲击的声音。
悯月就往良玉那里看去。
良玉窘得满脸通红,道:“我出去看下。”
悯月横了良玉一眼,这么晚了,还能有谁?
无非就是良玉的主子。
韩辰站在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里,身边跟着八斤和赵义恭。
“见过世子爷。”良玉曲了曲膝。
“怎么这么早就回西跨院了?可是身体不好?”韩辰不等良玉行完礼,就关切地发问。
良玉抿了嘴笑,答道:“并非是身体不好,而是多吃了两杯酒,有些醉了,奴婢们就扶着县君回来休息了。”
韩辰“哦”了一声,却放下心来。
他负手伫立半晌,有些意兴索然。
兴冲冲地跑到西跨院,还以为能与佳人说几句话,结果佳人却睡了。
月色顺着游廊流泻而下,落在墙角的几株白姜花上,皎洁的花朵,如玉般晶莹。
“回吧。”眼见良玉已经回西跨院了,赵义恭低声劝道。
韩辰摇头叹息,心中无限的惆怅。
月华如水,院落中虫鸣阵阵。
唯有伊人不见。
隐隐约约,院中细语声传出。
却影影绰绰的听不真切。
…
…
第二日一早,风重华轻轻爽爽的醒来,汇合了周琦馥与风明殊,前往上房院认亲。
上房院里,文谦与周夫人穿戴一新。
看着佳儿佳妇,笑得合不拢嘴。鲁氏坐在他们身边,四周嬷嬷、仆妇、丫鬟侍候着。
李沛白上前拜见翁姑,又送了亲手做好的鞋袜。
然后羞涩的唤了一声,“爹,娘!”
周夫人眼中的泪水立时涌了出来。
…
…
认完亲后,文安学领着李沛白在祖宗牌位前拜了高堂。
一家人又在一起用了午膳,周夫人就让小夫妻回去休息了。
良玉觑了个空,把昨夜韩辰来寻的事情说了一遍。
风重华听得目瞪口呆。
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敢闯到西跨院去。
幸好自己睡着了,万一被人瞧见,这可怎么得了?
她忙对良玉讲:“以后不许他再擅闯内宅院。”
良玉笑嘻嘻地应了,转回头就告诉给了韩辰。
韩辰听到风重华用不许两个字,不由得笑了。
从乐道堂出来,往浩然堂走去。
刺眼的阳光从高翘的青瓦屋檐上落下来,令韩辰微微眯了眼。
汉王妃此时正坐在浩然堂的葡萄架下,手里拿着莫嫣和绣儿的绣品,正在比评着。
不知她说了什么,绣儿举着针线,咯咯的轻笑。
见到韩辰进来了,汉王妃连忙让他过来。
“怎么这时过来了?”
因莫嫣和绣儿自小就在汉王府长大,与韩辰也是极熟了。俩人并未避开,而是方方地站了起来,
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爷。”莫嫣语调柔柔的,抬起眼皮往韩辰看了一眼。
绣儿看起来则是咧咧的,干净利落地行了一个福礼。
第154章和睦
冲着两女点了点头,韩辰向汉王妃行了一礼。
“过几天就要走了,儿子特地来问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儿子办的事。”韩辰与汉王妃感情极好,行了一礼后就站到了王妃身后,替她轻柔地捏起肩来。
王妃抿了嘴,面上露出欣慰的微笑,以手抚住落在她肩上儿子的手,“且坐下吧,今日肩膀不疼。”早年间,汉王妃随着汉王南征北战,肩膀落下了病根,经常酸痛。
阳光透过葳蕤葱郁的葡萄架落在汉王妃的脸上,韩辰看到,母亲那头原本乌黑亮泽的长发上生了几根银丝。
见到儿子的视线一直自己发间,汉王妃不禁笑了,“一转眼,你都快成亲了,娘也老了。”她拉过儿子的手,轻轻拍了几下。
“娘?”韩辰心头酸楚。
听到母子俩人议论起韩辰的婚事来,莫嫣不由侧起耳朵。
风吹过葡萄架,发出沙沙的声响,青翠欲滴的葡萄串在阳光下如同一串串晶莹的绿宝石。
“我已见过雪曼了。”韩辰缓声轻语,却没说和袁雪曼都说了些。
然而汉王妃却像是什么都明了,微微颌首,“陈氏前些日子递了牌子,昨日进了宫,听说被皇后斥责了一顿。”汉王妃有些可惜,袁雪曼其实为人不错,如果她不姓袁,倒真是个好儿媳的人选。
只可惜————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袁雪曼只要姓了袁,那她就不可能是韩辰的良配。
汉王妃再喜欢她,也不可能拿着丈夫和儿子的性命冒险。
那边,莫嫣却笑了起来,“原来世子爷真要娶袁县主了?袁县主为人和蔼可亲,温柔体贴,倒真可称得上一个良配呢。”
听了莫嫣的话,汉王妃意味深长地笑了。
韩辰看了莫嫣一眼,而后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
莫嫣看着这张神采昳丽如芝兰玉树的脸,只觉得心头狂跳不已。
…
…
文安学成亲第三日,李府派人来接李沛白回门。
文府再摆宴席,邀请亲朋故旧,京阳伯夫人携儿媳盛装赴宴。
这一次宴请,可把齐太太坑苦了。
今日正好是齐太太寿宴,她一大早就起床做起了准备。可没曾想,有很多人都没来参加她的寿宴。
一两个不来还不明显,等到约有快一半人不来时齐太太才惊觉不对。
于是就问了交好的一位太太,那位太太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却笑着说家里孩子在,不方便在外久留。
而后飘然而去。
齐太太懵了。
吴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
京阳伯得蒙圣恩起复,此次再次修永定河,听说就是文谦保举。
文谦连参与逼死他妹妹的京阳伯都可以不计前嫌,那他们这个与文府并没有什么仇怨的吴家自然也可以交好。所以吴老太太打定主意,想让齐太太与周夫人交好。
可是谁成想,儿媳妇居然错着连出,想为吴鹤同求娶褚小宛。
当初京阳伯被罢官时,怎么没见吴府如此热忱?礼部的官员刚走,齐太太后脚就来求娶?若是京阳伯府答应还好,可是偏偏人家京阳伯府连理都不理。
这一下子,吴府成了京城的笑话。
吴老太太看了一眼儿媳,表情平静地道:“这些日子你家老爷身子骨不好,我看你先在道堂里念念经,府里的中馈就先让敏哥儿媳妇管着。我的身子骨也一日不如一日,总想身边有个人陪着,以后就让芙蓉跟着我。”
敏哥儿是指齐太太所生的长子吴敏同,齐太太共生了两子两女,长子吴敏同,次子吴鹤同,长女吴含笑,次女吴芙蓉。
说起来儿女双全,丈夫又疼爱她,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乱七八糟的事情,偏偏齐太太自己立不起来。府里的中馈管不好就不说了,连女儿也教不好。幸好两个儿子都是跟着吴老太太长大,也没偏到哪里。
齐太太大惊,这是让她以后念经度日了吗?可她并不曾做错什么呀。
吴老太太不想理她,也不想与她解释,让嬷嬷把她请了出去。
“去把敏哥儿媳妇叫过来。”齐太太出去后,吴老太太的脸色阴沉下来。
等到孙媳妇一到,吴老太太直接开门见山:“你可知道你母亲替鹤同求娶京阳伯女儿的事情?”
见到孙媳妇颌首,吴老太太发怒了:“她这是在搞什么?以前京阳伯落魄时怎么不见她出头?京阳伯刚被陛下任命为永定河总监,她就巴巴的凑上去提什么亲。是不是京阳伯再落魄了,她还会像退风家的亲事那样,把亲事再给退了?我虽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前次退风家的婚事时要不是因为风家的女儿确实不成样,我肯定不会同意退亲。”她越说越生气,“想我一辈子好名声,竟然毁在了儿媳妇手中。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出去应酬?我这脸还往哪放?”
“以后你母亲会在道堂念经,府里的中馈你还得多费些心……”说到这里,吴老太太微微闭了眼,“你出去吧。”吴老太太的语调非常平静,可是跟了她一辈子的嬷嬷却听出了悲凉之意。
两年前,吴含笑瞧中了谢文郁,非他不嫁。可是齐太太却一心想让吴含笑嫁给自己的娘家侄子齐树友。为了这门亲事,母女俩人翻了脸,最后闹到了她这里。吴老太太以为吴含笑与谢文郁私定了终身,表面上虽是罚了吴含笑,心底却是暗喜。
结果去提亲时,人家谢文郁根本就不知道吴含笑是何人。
媒人从谢府回来后,面带不屑。
吴老太太觉得这张老脸被自家孙女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怒之下,将母女俩人拘在府内不许出门。
儿媳妇寿诞,陆太太人不来也不送礼物,周夫人倒是送了礼物过来,来送礼的却是外院管事。
京阳伯倒好,直接将事情捅到了儿子那里。
吴老太太担心的是后宅之事会影响到儿子……
“你去告诉齐氏,就说我同意含笑与齐树友的亲事了。让她娘家的人尽早前来提亲!”吴老太太冷声道。
娶妻不贤毁三代!
既然齐太太这么想毁自己的娘家,她何苦拦着?
……
……
文安学婚事后,京阳伯求见文谦。
文谦在中堂里见了他。
京阳伯先是对文谦举荐他任职河工总监表示感谢,而后又对以前京阳伯夫人所做的事情表达了愧疚之情,“……每每思及此事,玉清羞愧难安。本来早就来赔罪,然而这张脸皮太薄,不敢登门。”京阳伯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连声长叹。
心中悔意如潮。
当年京阳伯夫人为次子与风重华定下亲事,他不是不知道,却因爱子心切并未阻拦。等到后来因为这件事情造成了文氏的死亡,他就后悔了。然而那时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后来,永安帝罢了他的官职,令他闭府思过。
他心中满是怨怼。
直到文谦在永安帝面前公然举荐他,他这才惊觉,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几乎可称得上一个笑话。
文谦表情淡泊,“为国举才,乃为人臣子之本份。”
…
…
上房院里,周夫人叫了鲁氏打默和牌,风重华和周琦馥作陪,李沛白坐在周夫人的后面,帮她看牌。
默和牌是一种新型的玩法,纸牌共有一百二十张,分为文钱、索子、万贯三种花色,其三色都是一至九各两张,另有幺头三色。斗纸牌时,四人各先取十张,以后再依次取牌、打牌。三张连在一起的牌叫一副,有三副另加一对牌者为胜。
一家打出牌,两家乃至三家同时告知,以得牌在先者为胜。
因为在玩的过程中始终默不作声,所以又叫默和牌。
然后自己家里打,当然不可能默不作声。
所以几个人打牌时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昨夜里东跨院是怎么了?大半夜兵荒马乱的?”周夫人问李沛白。
李沛白抿嘴笑:“说是有个同科在宜水阁与人斗了一夜诗斗输了,大半夜的过来请幼安去救场,幼安怕您担心没敢去,好言好语地把同科劝走了。”
“他敢去,打断他的腿。”周夫人哼了一声。
鲁氏抽出一张索子扔了出去,噗的一下笑了,“媳妇娶进门,儿子扔墙头。你是有了媳妇,就不要儿子了!”
李沛白连忙道:“索子,要碰。”然后从周夫人的牌里抽出两张索子丢在牌桌上。
“那当然!有了儿媳妇,还要儿子做什么?”周夫人得意洋洋。
坐在鲁氏下首的风重华大叹倒霉,“明明该我吃的,偏偏被碰了。”
话音还未落,周琦馥就扔出一张三色来。李沛白立刻道:“和了!”
周琦馥看着手里的清一色目瞪口呆,道:“什么嘛,大嫂!从你帮姑母看牌始,我就没赢过一局。”回过头,她又说鲁氏,“娘,你赶紧替我弟娶个媳妇过来,以后媳妇帮您看牌,管保您赢得心花怒放。”
鲁氏重重地点头。
周夫人则是哈哈大笑。
到用膳的时候,李沛白帮周夫人赢了将近十两银子。
周琦馥与风重华输得最狠。
用完了膳,文谦说起要回避暑行宫。
周夫人与他商量文安学与李沛白一起前往通州赴任的事情。
“新婚夫妻,不忍别离。哪有为了我,就折散小夫妻的道理?”周夫人是想到鲁氏,有感而发。
她弟弟周克是个孝顺儿子,为了照顾母亲把妻女留在老家,只带了儿子上任。母亲照顾到了,妻子却要忍受与丈夫两地分居之苦。
所以她打定主意,要让李沛白随着文安学去通州任上。
文谦点了点头,显然很同意周夫人的决定,“新婚燕尔,花好月圆之际,怎忍得劳燕分飞,一起赴任也好。”
周夫人看了一眼文谦,到底还是把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替京阳伯说好话的话给咽了回去。
文谦却主动解释起来,“京阳伯虽是为人略有欠缺,然而治河却极有功绩。我既然官居拾遗,有荐举人才之职,就不能因为与其有私怨而妄顾了他的才能。陛下总揽英雄,思贤如渴。我明知京阳伯有才,岂可弃之不荐?”
周夫人看着丈夫,不知道是该赞他公正无私,还是埋怨他举荐害过文氏与风重华的人。
半晌后,她方道:“朝廷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总之只要你觉得没错就好。”
第155章姑嫂
然而,文谦举荐京阳伯的事情到底还是传开了。
除了有一两个说他迂腐的,大部分都是夸奖文谦国器公用,不拘一格举贤荐才。
这却与文谦量才唯举的初衷相反。
当别人问到他时,他更加谦虚了。
结果,这样的无心的举动,反而让他的声望,一下子到达顶峰。
就连还在汉王府未曾离开的韩辰听到后,也的赞了文谦一声良臣。
他还未走是因为袁皇后正在准备礼物,要让他交给永安帝和大皇子。
今年是袁皇后第一次没有随永安帝去避暑行宫避暑,这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她急切地想要挽回永安帝对她的信任。
做为一个皇后,如果没有了帝王的信任,就离被废没多远了。
虽然袁皇后是陪着永安帝打过天下的,可是得了天下再废后的帝王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
她不觉得自己是长孙皇后,最起码她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
袁皇后越来越怀念————
若是还在,她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越是思念,她越恨武定候,若是当年死的是武定候两口该多好?
然而,这些话她只能藏在心中。
所以,当陈氏再次哭泣着寻她做主时,她又劈头盖脸的骂了陈氏一顿。
“一大把年轻了,整日和小辈斗嘴,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叫委屈?身为女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整日往宫里跑什么?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不学无术,整日胡吃狗营,四处鬼混。你看看承哥儿,年纪轻轻地就找了份差事做,还得了陛下的夸奖。”袁皇后瞪着陈氏,厌恶无比。
陈氏被她这一通骂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张大嘴吃惊地望着袁皇后,“娘娘,您纵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您可就只有义兴一个弟弟了。”
袁皇后冷笑,“也幸好我只剩他一个弟弟了。”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
陈氏吓得匍匐在地,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下去吧!”袁皇烦燥无比地挥挥手,连看都不想看陈氏。
宫中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韩辰的耳中。
韩辰淡淡一笑,神色舒展,笑着与方思义说话,“京中现在已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跟我一起去避暑行宫吧。”
方思义点了点头,却又有点不放心,“明德县君那里,世子爷要不要去说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明德县君将来就是他铁板钉钉的主母。以韩辰待明德县君的心思,将来她在府里的权势不会小。
所以有些事情,方思义都愿意将她想在前面。
听到方思义如此说,韩辰笑了笑,道:“是要说一下,不过我不太方便出面,还是你过去一趟。”袁皇后被陈氏惹了一脑子气,这些天正在气头上。袁皇后若是知道他去见了风重华,定会怀疑他与风重华的事情。
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想让风重华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就是不知道袁雪曼知道了多少。
韩辰沉思道:“陛下八月就会从避暑行宫回宫,如果不出意外,只怕我与袁县主的婚事就会告吹。那边的事情,你也得加紧预备一下才行。”
方思义愣了下,他很聪明,一听就知道韩辰准备对大皇子出手了。
韩辰微微一笑,逼迫袁雪曼还有那么一点胜之不武的感觉,可是陷害大皇子,却颇有些心安理得。
大皇子是袁皇后的养子,袁皇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既然胜利的果实都是由大皇子摘取,那么给他点苦头吃吃,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拍了拍方思义的肩膀,“谋大事者,不拘小节。”
方思义就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由凝重变得轻快,随即俩人说起过两天离京的事。
六月十一日下午,方思义求见风重华,向她说了韩辰准备离京的消息。
他也告诫风重华,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过多在公众场合出现。如果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派人往汉王府报信。汉王府的大管家已被韩辰吩咐过,自会相助风重华。
夏日绵绵,院中树荫匝地。
风重华坐在花厅中,身边是悯月和良玉为她执扇。手里端着金厢彩漆茶碗,耳听得方思义细细叮嘱她以后的事情。
只觉得心中柔情无限。
方思义走了没有多久,许东前来告辞,说定了明日凌晨出行。
风重华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人,特意为许东准备了一些衣物和盘缠。她令悯月将日升昌见票即兑,一百两每张,一共十张的银票交给了许东。
“这次南下,不仅要进货,还要替风府的柳大娘子寻找合适的生意。而且各家亲戚都要采买些东西,这一千两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再从账上支取,到时我个人补给你,不从商铺里走账。”
许东明白了她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风重华这是希望她的个人支出与商铺的账目分开,免得将来混乱不堪。
前世,叶宪给了她两间商铺,就是这样教她打理生意的。个人账目与商铺账目分开,到年终盘账时,会省下许多麻烦。
若是遇到贪心的大掌柜,他也没有理由以主家支取银子的借口贪污银子。
不得不说,前世的叶宪教给了她许多东西。
像是治家中馈,像是管理商铺,都是与叶宪成亲后她才学会的。
在前世的前二十年,她在风府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学到。
……
……
许东走后,风重华回到西跨院。
射月送上放在井里冰镇好的冰茶。
她端起银镶竹丝茶盅慢慢喝着冰茶,脑子里想着韩辰和前世的事情。
韩辰绝对不是一个能任人摆布的人。
他说不想娶袁雪曼,那就一定不会娶。就像前世,他最终也没有娶袁雪曼。
袁皇后这么逼迫他,最终只能两败俱伤。
这次永安帝出京避暑没带着袁皇后,也许就是给袁皇后的警告。
这件事情,她帮不上一点忙。
韩辰不是风慎。
她能插手风慎的婚情,不代表她可以插手韩辰的事情。皇宫里的斗争是杀人不见血的,也是极其惨烈的。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要不然,方思义也不会特别叮嘱她,这些日子不要外出。
她正在这里想着心事,帘子被良玉掀了起来,身后跟着怀雁,怀雁是李沛白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禁不住有些诧异。
怀雁笑着向她行礼:“婢子见过二姑娘,我们太太让我来问二姑娘一声,看看您现在忙不忙,若是不忙,我们太太想过来坐坐。”因为李沛白身上有诰命,所以她一进府,府里的下人们就自觉地称呼她为太太。若是等到文安然娶亲,李沛白就升格为大太太。
风重华笑了起来,“大嫂太客气了。”
李沛白这么客气,一是有讨好她的一面,二是有表现自己贤慧的一面。
李沛白温柔雅静,脾气很讨风重华喜欢,她不介意替李沛白抬轿子。
风重华在屋中点燃驱蚊香。
夏风杂夹着院中四季桂浓郁的馥香,乘着香风,李沛白穿一身淡紫色长衫,飘然而至。
身姿妙曼婀娜,多了一份妇人的风韵。
“大嫂。”风重华盈盈下拜。
李沛白红着脸还了一礼,然后拉起了风重华的手,“自家人,客气什么?”
风重华眨了眨眼,笑着道:“大嫂待我客气,我待大嫂也得客气。”
李沛白的脸又红了,知道风重华在揶揄她刚刚让怀雁前来通报的事情。
“贫嘴。”李沛白轻轻打了风重华一下。
她是新妇,风重华是文府的表妹,而且又深得文谦与周夫人喜爱。以她推测,将来风重华就是嫁出去后,也会将文府当成娘家。
所以,她是真心实意的想与风重华处好关系。
见到风重华还待她与以前一样,心中那份原有的紧张烟消云散。
拉着李沛白手进了自己居住的小楼,又给她沏了一杯毛尖。
姑嫂俩人就说起话来。
今日一大早,周夫人与鲁氏还有周琦馥去千佛寺理佛,今天是千佛寺、佑圣寺和寿明寺三寺方丈讲经的日子。
因为昨日方思义就递了拜帖,风重华要在家里等人,就没有去。
而李沛白则是因为小日子到了,不能去寺庙。
诺大的风府,只剩下她们俩人。
“多喝点红糖水,再用汤婆子放在小腹部暖着,我平时小日子来了都是用这个法子。”风重华见到李沛白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后悔不该让李沛白过来找她,而是应该她去东跨院。
“以前就是这样,我也习惯了,最多忍到明天就好了。”李沛白舒舒服服地靠在风重华为她准备的引枕上,感慨万分,“阿锳就是会照顾人,也不知将来哪个有福的会把你娶走。”
风重华不禁想起韩辰,如玉面庞上顿时浮起一层红晕。
李沛白看了看她,笑了。
风重华气质高洁,性格闲雅,与李沛白很对脾气。
她也愿意和风重华交往。
俩人浅言低笑,软语温柔。
几个丫鬟站在息偃外,寂静无声。
院中花坛里,几丛吊钟海棠随着夏风轻轻摇曳。
一切都美得如同图画。
第156章悍然
徐飞霜却抑郁无比。
她哥哥徐协在大理寺已被关了好些时日了,然而永安帝和袁皇后对此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即不处罚徐世子,也不放人,就那么的关着。
一开始,还有人替徐世子说几句话。可是永安帝不轻不重地处置了几个人之后,替徐世子说话的人就没有了。
再加上会昌候时不时地就在避暑行宫里说定国公府的人仗势欺人。
官员们,也渐渐明白了永安帝的意思。
于是,在京中四处奔走营救兄长的徐飞霜就成了一个笑话。
以前还对她敞开的大门,现在一扇扇关上。
她数次求见会昌候夫人,会昌候夫人都不肯见她。
不仅如此,她偷偷递给韩辰的信,也被人退了回来。
自从扑蝶会之后,她就害怕!害怕永安帝真的把她许配给周王。长公主与汉王妃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开玩笑,她们说要把自己许配给汉王,那就是一定的事情。
所以这几个月,她想尽一切办法去见韩辰。可是韩辰对她,却冷淡无比,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
一想到这里,徐飞霜就惶恐无比。
她正在这里想着心事,徐夫人召她过去说话。
这些天,徐飞霜很怕见她的母亲。
可是母亲相召,她又不能不去。
等到她磨磨蹭蹭来到徐夫人院中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你换什么衣裳要换半个时辰?”徐夫人脸上带着急切之色,“你上次不是去见汉王世子了吗?这次你再递一次帖子,勿必求他见你一面。”
见?徐飞霜摇了摇头,拿什么见?
她递到汉王府的帖子如同石沉大海般,连点浪花都不曾激起。
见到她摇头,徐夫人不禁急了,“要你有什么用?连个汉王世子你都笼络不住,真是废物!你哥哥被关了这么久,我只见了他一面。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牢里那样艰苦,又脏又臭,他可怎么受得了啊。”徐夫人说着就哭了起来,后悔极了。
根本就不该让徐协自己呆在京城的,就该让徐协在父母身边长大,以至于徐协养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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