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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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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当年,周王留下的水师被定国公折损的七零八落,汉王与周王顾忌永安帝,不敢明着伸手。

    是韩辰提议组织商船,然后暗中资助周王留下的‘海盗’。有了商船的资助,‘海盗’一年比一年强大。水师一年年的剿匪不利,定国公日日头疼。

    韩辰用人不拘一格,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为他所用。更最令人稀奇的则是,凡是被他用过的人,个个服他。

    这样的人,是有帝王大材的————

    袁承泽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他小时就是在汉王府长大,最了解韩辰不过。韩辰若是恶了某个人,就会想尽办法将他除去。

    这飘飞于京城上空的谣言,就是对袁雪曼的警告和蔑视。

    韩辰呵————是一点都不在乎大姐的。

    何苦呢?

    以大姐在袁皇后面前受宠的程度,就是她直接拒绝嫁给韩辰,最多也不过是受到几句斥责罢了,难道袁皇后还会为这个理由杀了大姐不成?

    大姐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开呢?在她心中,难道自己未来的幸福一点也不重要?

    袁皇后让她嫁,她就嫁!

    万一将来袁皇后让她死,她是死还是不死?

    袁承泽想得心烦。

    “走,咱们去找定国公世子徐协耍乐去。”看着胡同内几个鲜衣怒马纵马奔腾的少年,袁承泽嘴角勾了起来。

    听说徐飞霜得罪了淳安郡主,淳安郡主这些日子正想找机会收拾徐协。

    说不定他赶过去,还能看一出好戏。

    定国公世子?他的长随不由苦了,汉王妃可是早就交待过,不许大公子和定国公世子玩耍。

    要是被汉王妃知道,大公子定然没事,他可是要挨打了。

    想到这里,长随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大公子,那几间茶楼书社听说新来了个说书的,说的《三国》和《西游》极好,要不然大公子去听听?”

    听说书?听说书哪有看定国公世子倒霉有意思?

    淳安郡主要收拾徐协,他当然一把了。

    想到这里,他飞身上了马,朝着定国公府的方向飞奔。

    长随挡了几下没挡住,只得无可奈何地上了马,随着袁承泽的身影而去。

    袁承泽走后,武定候府的小角门走出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他往袁承泽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阴沉着脸回去了。

    过了一会,在内宅院中的陈氏听完了贴身嬷嬷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孽子,他堂姐成个亲看他闹出多大的声势?居然拿出一万两做为贺礼,这是在嘲笑咱们二房没钱替雪曼办亲事吗?”

    一万两她有,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继子居然一下子拍出一万两的银票。

    难道说,海运这么挣钱?

    改天,她得去求见汉王妃,把这个股份要过来。

    她的儿子才是武定候府的世子,是继承武定候唯一的人选。

    她的贴身嬷嬷连忙上前奉承:“是呀,哪里比得过咱家世子?世子即聪明又知礼,只要下学回来就先来上房院请安。前些日子,还得了的夸奖呢。”

    陈氏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许多,笑着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去清点一下嫁妆。雪曼嫁到汉王府,嫁妆少了可不成。”

    嬷嬷连连点头。

    汉王府自从弄了那几条商船,年年都有几十万两的收入。

    原本武定候也想掺一脚,可是却被永安帝断然拒绝。后来武定候偷偷弄了两条船,结果半道上却被海盗给劫了,落了一个血本无归,还折进去几万两的本钱。

    永安帝知道后,不仅没有安慰武定候,还狠狠地责骂了武定候一通。

    阿氏一想到汉王府里那几条船,心里就热热的。

    武定候府一年光吃喝拉撒用就得两三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逢年过节给别人送的礼,再加上陛下与皇后的千秋,一年没有十万两银子根本顾不住。

    袁皇后想得是汉王的西路军,她想的却是那几条商船。

    有了那几条商船,候府的日子肯定会松泛许多。

    只是,雪曼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她得想个万全之计。

    所以,得赶紧把雪曼嫁到汉王府。

    ……

    顺天府街上,袁承泽‘不小心’遇到了淳安郡主的仪仗。

    他连忙避到一旁,为郡主仪仗让行。

    淳安郡主所用的仪仗乃是全副公主仪仗,凡是文武百官,须得下马避行一侧。

    他不过是个无品无阶的闲散勋贵,自然得避开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马蹄声响。

    一群纨绔王孙鲜衣怒马,争驰于街道正中。

    袁承泽冲着长随使了个眼色。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长随嘴里嘟囔着,到底还是向着那几匹马的方向走去。

    长随个子矮小,在人群中很不显眼。

    再加上几个王孙公子拨马飞奔,行得飞快。

    所以,长随很快就走到了几匹马的前方。

    而后,若无其事的掏出了弹弓……

    “驻马,前方是郡主仪仗,尔等是谁家子弟,还不速速让道?”喝道的官吏话音未落,就看到前方一匹黄骠骏马冲着郡主仪仗方向绝尘而来。

    “前方闪开,惊马了,惊马了。我是定国公世子,我是定国公世子,快给我闪开……”

    袁承泽忍不住捂了眼,两街的百姓则是兴奋的睁大了眼。

    啊哟,定国公世子这是要和淳安郡主干上了?

    百姓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

    ……

    申正(16点),谢文郁前来拜访文安然。

    “怎么这会想起来找我?不在家用功读书?”文安然笑着将他让进书房看茶。

    谢文郁接过书僮安乐奉上的香茶,轻轻叹了口气。

    母亲看中了王瀚的妹妹王澜,想聘来为媳,今日把他叫去谈论此事。

    他与王澜才见了几面?能谈得上什么感情?

    既然没有感情,那剩下的只有利益。王真此次回京,简在帝心,只怕不久就要擢升。

    谢氏是富阳望族,与王家结亲倒也相得益彰。

    从公心上讲,他对母亲的决定极为赞同。毕竟他与王澜见过几面,算不得陌生人。而且王澜看起来品性凤银楼入的股,一共是三万两的本钱。除了我和你舅舅,再没其他人知道。”言下之意这些股份是他们私下给风重华的,两个儿子并不知道。

    风重华骇然,连忙推辞:“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难不成你给你大表哥的那些名单就什么都不算了?”周夫人将契书强行塞到风重华手,叮嘱她赶紧收好,“你大表哥马上就要成亲了,成亲后这公中的支出怎么走,以后你大嫂都得过过目。那时我想给你,也就只能从公中出了。还不如趁着你大表哥没成亲,把该给你该给怀蕴的都给清,省得将来你们三人因为家产分不清跑到我这里打架,我可懒得管你们这些小心思……”周夫人笑吟吟的。

    风重华抬眼看了看周夫人,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哪怕就是文氏,也不过如此了吧。

    回到西跨院,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前一世,她怪舅舅与舅母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管她,以至于几十年不和舅舅家联系。

    这一世,她有舅舅有舅母,还有许嬷嬷,几个丫鬟都跟在身边。

    就连失踪的文氏和弄影也寻到一个好的结局。

    她没有任何遗憾了。

    一弯新月如钩,满地清辉寂寥。

    她倚在床头,想起了远在避暑行宫的韩辰。

 第137章韩辰

    我才发现,我昨天居然没更新,这一章上传之后,我就给忘了,然后直接把页面给关了。今天正准备上传章节,才发现章节编号不对,我真是神人啊!今天补上一更。

    ————————————————————

    满地清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立于廊庑下。

    几株木棉在雨后舒展摇曳,一滴滴露珠滑动在翠绿的脉络,在灯火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韩辰身后的大门开着,挂着薄薄的软烟罗门帘。暖黄色烛光透过纱帘,在他身后闪动着光芒。

    下午,下了一场急雨,将夏季的炎热赶走不少。

    与这场急雨同时降落避暑行宫的,是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袁承泽。

    “你不好好在京城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韩辰看着一脸惊惶如同被人斩断尾巴的袁承泽,“还好你来得晚,没遇上你父亲。否则要让他知道你跑来行宫,又是一顿埋怨。”

    袁承泽与武定候不对付满京城皆知,父子俩人只要见面就会争执不休。

    韩辰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白天要陪着永安帝和几位皇子打猎,到晚上还要负责行宫的换防。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永安帝哪里来的精力,一连打了七天的猎还没有过瘾。

    不仅如此,二皇子还故意凑趣,说要搞什么赛马。

    结果,不仅西苑的马全被运了过来,又从苑马寺临时征调了数十匹上等良驹。

    勋贵们为了能在永安帝面前出彩,各个卯足了劲。

    怪不得父亲与母亲不想来避暑行宫。

    所谓的避暑简直是折腾人。

    然而,比打猎赛马还要令他心烦的,则是大皇子的态度。今日武定候过来找他,说固安伯世子裴炎星在家闲着无事,想在府军前卫谋个带刀侍卫的职。

    京师三大营,包括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负责护驾左右、护卫宫禁。在永安帝还未登基前,府军前卫和府军后卫归他辖制。后来,汉王交出西路军后,永安帝为了补偿就将府军前卫交给汉王世子韩辰。

    后来,汉王不理朝事,就将自己的前军帅印也交给了韩辰打理。

    这样,韩辰不仅是府军前卫的总指挥使,更是掌管虎符的掌印。

    在外,又有宣府的马兵。

    称得上一个货真价实的实权世子。

    永安帝虽是个薄情之人,可是他最信任的却依旧是汉王,只看他将府军前卫这么重要的一卫交给汉王就可以看出汉王的份量。

    武定候想让大皇子一系的斐炎星去府军前卫,其用意不言而喻,无非是想在韩辰身边安插一颗钉子。

    然而,就在他烦恼之际,袁承泽从天而降。

    韩辰不禁眼前一亮。

    袁承泽抬头看了看,嘴角翕动。

    “怎么了?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韩辰到底还是看出了一丝不同,皱着眉问他。难道是武定候夫人陈氏又给袁承泽气受了?又或者陈氏又打袁承泽股份的主意了?这两年为了袁承泽的股份,陈氏没少出幺蛾子,甚至还把袁皇后都搬了出来。

    幸好袁皇后还心疼袁承泽这个没娘的孩子,这才没让陈氏得逞。

    因为这件事情,汉王妃根本就不理陈氏,哪怕就是在宫里碰着了,也只装做看不见。

    袁承泽的脸色却是有些煞白,端起哑仆八斤端上来的茶,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扑哧”一下吐了出来,吡牙咧嘴地道:“八斤,这么烫的茶,你是想害死我啊?”

    八斤无声地笑笑,端着茶盘隐入了黑暗中。

    袁承泽的脸色更难看了,将茶杯随手掷到桌上,听到茶杯与杯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气:“阿辰哥,我好像闯祸了。”

    “什么祸?居然能把你吓得从京城跑到行宫?”韩辰有些心不在焉的。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斐炎星的事情。

    勋贵和功臣们安排子弟入各营各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像武定候这样公然拉着大皇子的大旗安排人,却有些微妙了。

    安排人,他不怕。

    主要是这个节骨眼中,他不想安排武定候的人进府军前卫。

    他一直在等袁雪曼的决定,可是一连数日也没有等来。

    既然等不来,那他就不想等了。

    袁雪曼不想和袁皇后说,那么他就主动让永安帝提。

    “徐协冲撞了淳安郡主的仪仗……这件事……是我做的……”袁承泽耷拉着个头,茫然不知所措,“本来我做得挺隐蔽,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淳安郡主给发现了,她派人把我叫过去,让我把长随交出来……我心里害怕,就跑到你这里来了……”一副非常后悔的模样。

    袁承泽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韩辰听了半天才明白。

    徐协冲撞了淳安的仪仗?

    “你不要着急,把事情仔细和我讲一讲,淳安是怎么和你说话的,你也要一句不落的讲清楚。”

    听完了袁承泽的叙述后,他不禁苦笑。

    淳安这哪里是让袁承泽交长随,而是想把事情推到武定候头上。到时,武定候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跑不了。

    淳安早就想收拾徐协了,好不容易这次徐协送上门,她怎么可能会罢休?

    说不定袁承泽跑到避暑行宫的这会工夫,京里已经闹翻天了。

    想到这里,他叫来了赵义恭,“你先快马回京城,给淳安递个话,让她别再吓唬承哥儿了,回头我库房的东西随她挑两件。”

    袁承泽是他的人,不管他与武定候的关系如何,不能让淳安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袁承泽给收拾了。

    等到赵义恭走后,他拍了拍袁承泽的肩膀,笑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淳安是跟你闹着玩的,瞧把你吓得那样儿?”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徐协的事情,你得把自己摘干净。不管是谁问起你,你就说你早就来避暑行宫了。”

    袁承泽连连点头。

    韩辰又笑道:“行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左右你现在也不能回京城,我就在行宫给你找份差事做吧。”

    袁承泽大喜,“什么差事?”他说是武定候府的大公子,可是地位却极为尴尬。武定候不仅把世子的位子给了陈氏生的儿子,而且还不管他。

    要不是这些年韩辰肯拉扯他,他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府军前卫的带刀侍卫,你想不想做?若是想做的话,明儿我就去禀告陛下。”

    做!干嘛不做?不做才是傻子呢。

    眼见袁承泽点头应诺,韩辰不禁笑了起来。

    武定候看到自己长子成了带刀侍卫,不知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

    永安帝听完韩辰的话后,不仅爽快地答应让袁承泽做带刀侍卫,还赐了经历的职务,并且骂了武定候一顿。

    “胡氏虽然去世了,可是承哥儿到底是他袁义兴的儿子。怎么放着正经儿子不管,管起了固安伯的家事?”又嘱咐袁承泽,“你是武定候府的长子,虽然世子的爵位给了你弟弟,你也不可妄自匪薄。要争气!”说着话,他又想起了当年抵抗他在通州战死的胡知府,“虽然当年你外祖父誓死不肯降我,我却敬佩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你母亲早逝,你就是你外祖剩下的唯一血脉,你要像他一样,做一个忠贞节烈的忠良之臣。”

    而后,他还手书“忠义”两字,送给了袁承泽。

    袁承泽接过这张重若千斤的宣纸,忍不住嚎啕大哭。

    因为他外祖一家宁死不肯降永安帝,男的战死在通州,女的自尽。武定候害怕永安帝与他算胡家的帐,这十几年来,视他为无物。

    他每日都过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这会终于在永安帝口中得了一句正面的话,怎不叫他伤心痛哭?

    韩辰微微敛下双目。

    所谓帝王之术,不过如此。

    消息传出后,武定候脸色铁青。

    他早就和固安伯拍了胸脯,说带刀侍卫的事没跑。万没想到,居然被半路杀出来的袁承泽给抢走了。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则是,袁承泽是他的长子。

    可是天知道,这个长子视他为仇敌。

    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些话,他又怎么和固安伯说?

    忍不住骂道:“韩辰,你个吃里扒外的。当初说得好好的是斐炎星,怎么过了一晚上就把人给我换了。”

    他身边的人不由看了他一眼,固安伯与候爷是什么关系,大公子与候爷是什么关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汉王世子都知道把差事给大公子,怎么到候爷这里一个外人居然比亲儿子还亲?难道非得把差事给固安伯世子才算好吗?那固安伯世子跟你再亲,是能给你养老咋地?

    武定候连忙去见大皇子,将斐炎星没得到差事的说了一遍。

    大皇子冷冷地看了眼武定候,“既然差事给了承哥儿那就算了,好歹也没给外人。你和承哥儿的关系也得修补一下,别父子俩个一见面就跟杀父仇人似的。”他教训起武定候来。

    如果这些话是袁皇后说的,武定候不会有任何异样。可当这话从大皇子口中说出来时,武定候勃然大怒起来。

    他和袁承泽关系这么差,还不是为了你们老韩家?

    当年他岳丈胡知府死守通州,宁死不降。这份忠义,不论在哪个朝代哪个皇帝眼中都是值得敬佩的。

    为了怕永安帝忌惮,更怕袁皇后为难,他狠狠心十几年不管不问袁承泽。

    怎么这会,反倒全都是他的不是起来?

    他阴阳怪气地道:“不管我和承哥儿有什么,关起门始终是一家人。再说了,承哥儿的为人我清楚,他能得这个府军经历的差事,那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殿下这会还是别忙着操|心我和承哥儿,还是想着怎么安抚固安伯才好。”

    说完这句话,他拂袖而去。

    大皇子脸色遽变。

    这是昨天的章节

 第138章路遇

    武定候从大皇子那里窝了一肚子火出来,哪曾想到,没走多远就遇到跟在韩辰身后已经换了一身府军打扮的长子袁承泽。

    武定候笼着袖子站在路正中,揶揄道:“哟,我说这大老远的就听到乌鸦叫,原来是我们家的府军经历路过啊。怎么着,你这当了官,连亲爹都不认了?”

    听到武定候的声音,原告那些还慢吞吞走着想着趁着树荫凉的官员立刻加快了脚步。

    谁不知道武定候和他儿子是死对头,一见面不是骂就是打。

    曾经有一次,袁承泽把武定候身边的护卫胳膊给打断了。

    隔了两天,武定候寻了个错处行家法差点把袁承泽打死。要不是袁承泽身边的人机灵,看到事态不对骑快马到汉王府请来了汉王妃,只怕袁承泽的小命就丢了。

    从那以后,汉王妃就把袁承泽身边的人全都换成了汉王府的人,就是为了护他周全。

    并且扬言,如果武义兴再无故责打袁承泽,她就去宫里找袁皇后好好理论理论。

    武定候这才收敛了些,不过见到袁承泽连骂带损,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袁承泽不禁翻了个白眼。

    今天上任第一天,怎么就遇到他了?

    可是有父子大义在,他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武定候冷哼一声,侧身让开,“别!我可受不起你的礼。别人给我行礼,最多想要我的钱。你给我行礼,要得却是我的命。”

    袁承泽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没好气地道:“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什么要钱要命的?从小到大,我向你要过几回钱?说到要命,只怕是你想要我的命吧!”

    “我要你的命?你的命才值几个钱?”武定候上上下下打量了袁承泽了一眼,见到穿着一身崭新的甲胄,看起来雄姿英发。眉宇间颇有几分胡氏的影子,心中更加腻歪了,“嫌我给你的命不好,你别用啊!有种你就把命还给我!我是你爹,你是我生的,我想几时要你的命就要!要是觉得不服气,你就自己把自己生出来!”

    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眼看这父子俩又要上演全伍行,韩辰急忙站在他们中间,“我们从宫里出来时遇到了胡内相,说二皇子正在找你。”

    二皇子精于相马,永安帝就将狞猎之事交给了二皇子。

    武定候管理兵器,二皇子找他,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武定候看了看韩辰,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辰哥儿,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还是少掺合的好。”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等到你将来娶了雪曼,做了我家的女婿,那时再掺合也不晚。”

    韩辰不怒反笑,一双笑眸深邃,好似能望入人心,“女儿家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武定候不要为了图一时嘴快,害了袁县主一生。更何况,我娶谁或者不娶谁,还有我父母呢。”一副非常瞧不起武定候的口吻。

    武定候抬了抬眼睑,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到赐婚的旨意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再说了,我们雪曼论身份,论家世,又有哪点比你们汉王府差?除了父母双亡这是一个弊端,可她父母又是为了谁送的命?还不是为了你们老韩家?”

    韩辰微微一笑,“这么说来,武定候已拿到陛下的旨意了吗?那还请拿出来让我看看。”

    武定候的脸就变了,“你当我请不来旨吗?”

    站在旁边的袁承泽一脸震惊,一会看看武定候,一会看看韩辰。

    而后将身子缩成一团,垂敛双目。

    一副他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韩辰又笑,笑容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意味,“武定候能不能请来旨,岂能是我随意置喙的?只不过这旨意到底怎么下,武定候却当不得家。”这话一出口,气氛就微妙了许多。

    旁边忙着躲避几人免得池鱼之灾顺便听了两耳朵的,都是暗暗咂舌。

    这哪里是结亲啊,这是结仇。

    看韩辰这架势,只怕将来就是被迫娶了袁雪曼那也绝不可能琴瑟和鸣。

    做官能混到跟随皇帝去避暑行宫的,养气功夫都是不错的。

    所以不管听到几句,也不管听到多少。

    他们只当一句都没听到。

    脚步勿勿的来,脚步勿勿的走。

    与几位同僚边走边说话的文谦远远就看到站在路中间的几人。

    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行人司司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各位,我突然想起还有几份公文未批,这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他朝着几位拱了拱手,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行人司掌传旨册封等事,前方两人吵的就是请不请旨。若他一头撞上去,指不定会成为炮灰。万一武定候逼着他去找永安帝请旨怎么办?

    到那时,他是去,还是不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右都御史谢仁行轻轻摇了摇头,世风日下啊!一个外戚,居然就敢当街逼迫起天家子弟来?袁雪曼虽好,然而父母双亡算不得良配。汉王府只有汉王世子这根独苗,娶一个无父无母的王妃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袁雪曼还有武定候这样的叔父在。

    汉王世子不愿娶她,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这些话,也不过是在他心里想想罢了,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那边,正在与武定候僵持不下的韩辰在扭头之际,瞧见了文谦。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是刻意与武定候当街争执的,就是要让文武百官瞧瞧,他不乐意娶袁雪曼。

    这也是拒婚的前奏。

    可是万没想到,刚争了没两句,文谦却来了。

    文谦会不会认为自己跋扈无礼?

    念头闪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冲着武定候拱了拱手,“要是武定候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和承哥儿就先走了。今日是承哥儿上任第一天,说好我要陪着他一起过去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武定候还想再说什么,拉着袁承泽就往文谦等人的方向走去。

    袁承泽跟在韩辰后面,长长地叹道:“阿辰哥,你可把我大姐害苦了。”

    韩辰搞了这么一出,是在告诉众人,他不同意娶袁雪曼。哪怕就是有旨意在,他也不可能遵守。

    可是袁雪曼做错了什么?却要受这样的伤害?

    听到他这么说,韩辰转过身子,用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他,快速而清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来避暑行宫之前,我就将自己的意思与雪曼说过了。我来这里已有几天了,雪曼却没有半点回信。结亲原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如果像我们这样结成仇人,雪曼嫁过来还有什么意思?雪曼是你的大姐不假,可我还是汉王府的独子,你纵是不为我考虑,也得为我父母考虑考虑。”

    袁承泽一时语塞,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个傻子,要不然也不会让长随用弹弓去打徐协的马从而给淳安郡主创造炮制徐协的机会。被淳安威胁,他跑到韩辰这里,那是因为他知道淳安只听韩辰的。

    淳安看武定候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只要被逮着机会,她一定会寻武定候的麻烦。

    他跑到韩辰这里来,就是不想卷入这些人的争斗。

    可是不卷入淳安那边的麻烦,韩辰与袁雪曼的麻烦,他却避无可避。

    一方面是待他好的大姐,一方面是有养育之恩的汉王府。

    他好难取舍……

    想到这里,他不禁埋怨起袁雪曼来。既然韩辰已经表明了心迹,你怎么就不顺坡下驴呢?非得让两家反目成仇才高兴吗?

    与袁皇后说一句不想嫁,就这么难吗?

    朝中那么多的优秀子弟,难道除了韩辰就没一个配得上她的?

    那边,韩辰已经与文谦打起了招呼。

    “昨日文拾遗所写广开言路的奏疏,辰有幸拜读,深感敬佩。”韩辰一脸拜服的神色。

    夸人要夸到点子上,尤其是像文谦这种正直之士,称赞他为人如何根本引不起他半点共鸣。然而当韩辰说出他曾拜读过文谦昨日的奏疏,并且很赞同时。

    文谦顿时生出一股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世子爷您也认为下官的提议可行?”六科拾遗主要就是负责供奉讽谏、荐举人才,而广开言路则是供奉讽谏中的一种。文谦在奏疏中提议,凡是有功名者皆可以向皇帝及内阁直书其治国理念,再由内阁挑选其中优秀者呈递永安帝面前。

    如此一来,皇帝不仅可以直接听到中下层百姓的声音,还可以从中发现一些弊端,并且及早做出相应的政策。

    看到文谦的奏疏,永安帝很感兴趣。

    不仅连称了三个妙,还叫了内阁几位阁老共同参详。

    “侧闻大君子,安问党与雠。所不卖公器,动为苍生谋。”韩辰并没有正面回答文谦,而是用王维这首《献始兴公(时拜右拾遗)》来表明他的意思。

    见到韩辰居然将自己与唐朝名相张九龄相提并论。文谦心中莫名地激动,谦虚地道:“不敢当此夸奖。”

    “如何不敢当?文拾遗为天下的读书人开了言路,怎当不得一个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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