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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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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置我?我真是怕死了!我听说定国公是以残害妇孺起的家,我今日说了定国公的坏话,他会不会也派人来我杀了我啊?”万秀娥掩袖轻笑,丝毫不将徐飞霜放在眼中。

    听到万秀娥将十几年前的事情给揭了出来,院中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许多人都知道当年的事情,知道周王与定国公誓不两立。

    有人突然想起,风明贞是风重华的亲堂姐,这么算起来的话,好像风重华与周王也是姻亲的关系。

    怪不得徐飞霜要针对她呢!

    有人心中恍悟,似是找到了徐飞霜针对风重华的由头。

    “我听说,这个徐县君喜欢周王!所以才不许别人说周王半句不是。”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了这样一句。

    万秀娥扑哧一下笑了。

    “谁?谁在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周王?”徐飞霜脸色涨红,快要气哭了。

    “没想到徐县君居然喜欢上了周王?这可真的是天作良缘啊。周王虽是年纪大了些,可是座。

    这其中,自然有人获利,有人欢喜……

    她明眸微转,嘴角掠过一抹了然的微笑。

    有个明眸皓齿的小丫鬟走了过来,躬身行礼,“明德县君,我家郡主请县君去抱厦内坐坐。”

    风重华挑挑眉头,有些好奇。

    淳安郡主让她过去,难道是有话要与她说?

    她往抱厦内望去,却正好与淳安郡主的目光落在一处。

    淳安郡主微笑着点一点头。

    然而,下一秒,淳安郡主的脸色却变了起来。

    原来是徐飞霜抓起了小几上的茶盏朝着风重华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可她的准头不行,却扔到了孔府嫡长女孔嘉言的身上。

    结果大半的茶水都溅在了孔嘉言的脸上和裙袂上,就连紧挨着的孔嘉善也遭了殃,一条崭新的轻容纱襦裙挂满了茶叶。

    “徐飞霜,你胡闹什么?”孔嘉善皱紧了眉头,面色不悦。她很喜欢这条裙子,这是请了江南的织工费了两个月才织成的轻容纱,而且上面的绣花更是名满天下的张绣娘所绣。

    今天是第一次穿……

    可当她回头看到狼狈无比的姐姐时,心中更是怒火上涌。

    今天母亲本来是想和蔡夫人谈论姐姐的婚事,如果被蔡夫人看到姐姐这样子,会不会心生不满不喜姐姐?姐姐如果得不到婆婆的喜爱,以后在蔡府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孔府容不下这尊大佛,把她给我请出去。”说完这句话,她急忙扑向姐姐。

    孔嘉言身边的几位姑娘将她围住,这个帮她擦脸上的茶叶,那个帮她整理衣物。风重华叫过了孔嘉言身边的嬷嬷,令她赶紧去取备用的衣裳首饰。

    一会,备用的衣裳首饰就取了过来。

    孔嘉言终是喘了口气,看了看一身茶叶的妹妹,还有裙上湿了一小片的风重华,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她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由丫鬟婆子们领着去了退步。

    风重华就跟着孔府两位姐妹的步伐,三人一同更衣。

    周琦馥原本想与风重华同去,却被李沛白给拦了下来。

    “真没想到徐县君脾气居然这般暴躁。”李沛白笑盈盈地揽着周琦馥,眸子却往徐飞霜那里望去,“现在三位姑娘身上都被泼了一身的茶叶,也不知道阿锳有没有可更换的衣裳。两位孔姑娘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阿锳。”

    徐飞霜泼了三人一身水,孔家二姑娘出口要赶徐飞霜走。这就已经不是姑娘们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必须告知给各位长辈。

    不管将来是吵架也好,开撕也好,都得由长辈们决定。

    周琦馥瞬间明白了李沛白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现在是谁先回去告状谁就占了先机。

    徐飞霜却是如坠冰窟,她觉得自己闯祸了。衍圣公府的姑娘与别家不同,不是她能随意打骂的。她一想到泼了两位孔姑娘一身水,就后悔的要死。

    都怪这个风重华,要不是她……

    不过一会的工夫梅夫人身边的丫鬟就走了过来,冲着徐飞霜福了一福:“徐县君,我们夫人听说县君与两位姑娘有些误会,想请县君过去问问清楚。”

    徐飞霜顿时脸色煞白。

    她把梅夫人两个女儿泼了一身的水,梅夫人叫人来喊她,岂不是要寻她的不是。

    有心不去,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原地消失吧。

    等到她磨磨蹭蹭跟着丫鬟来到上房院时,看到了坐在梅夫人身边的蔡夫人,立时眼前一亮。

    徐飞霜快步走到梅夫人身前,恭谨地行了一礼,“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与两位孔姑娘争执。其实我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泼了两位孔姑娘一身水。”

    她决定祸水东引。

    听说梅夫人的长女就要与兵部尚书之子蔡信之定亲了,想必她很不愿意听到自己女儿与不好的言论。

    果然,听到她的话后,梅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转头往蔡夫人那里望了一眼,眉梢微挑,却是不发一言。

    夏季炎热的阳光在巳末(早11点)时高高挂在树梢,将庭院的廊檐和墙壁照出一个短短的影子。

    正厅里虽是放了冰山,可是徐飞霜依旧有种汗流夹背的感觉。

    茶香袅袅,梅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沉吟。

    坐在她旁边的蔡夫人慢慢喝着茶。

    诺大的正厅,竟是安静如厮,只闻众人的呼吸声。

    徐飞霜有些后悔将孔家姐妹牵进来了。

    可是这会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想更改已是万难。

    为今之计,只有死咬住孔家姐妹与她争执,她这才泼了她们一身水。

    夫人们不说话,并不代表正厅里就无人说话了。

    王澜忍不住站出来大声指责,“一派胡言,你几时与嘉言嘉善起了争执?明明是你在抱厦外被众人群起而攻之,你慌不择路之下将茶水泼到了嘉言嘉善身上!梅夫人气量大度,叫你过来询问,你居然敢将一盆污水扣到嘉言和嘉善身上。简直是其心可诛!”

    “抱厦里里外外几十号人,随便叫过来人一问便知,嘉言和嘉善可曾与你说过半句话不曾?”王澜哼了一声,极尽鄙视之情,“我还以为随着年纪涨长,徐县君会聪明些。没想到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尽是干些翻嘴挑唆之事。”

    被周琦馥这么一说,徐飞霜顿时怒了。

    一个山东布政司的女儿都敢当堂斥责她,这让她怎么下得了台?

    她红着脸,怒目而视。

    王澜却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

    “胡说什么?”王夫人瞪了王澜一眼,“梅夫人叫徐县君过来,不过是想问问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偏生你这么多话?”她虽然是在骂王澜,语气却半点都不严厉。

    “娘。”王澜嘟着嘴,冲着母亲撒娇,“女儿也没说什么嘛,女儿说得可都是事实,许多人皆可为证。”

    她这么一撒娇,正厅里的就都笑了起来。

    蔡夫人更是满面笑容地拍了拍梅夫人的手。

    梅夫人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加更第五更,包括今天下午更的那一章正常更新,一共两万字。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

 第134章辽东

    抱厦外,风重华与两位孔府姑娘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回到院中。

    有丫鬟上前,把正厅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风重华与嘉言嘉善听得直摇头。

    愚蠢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自己愚蠢还自作聪明的。

    梅夫人不过是把她叫去问院中发生的事,徐飞霜居然就敢把污水扣到嘉言和嘉善身上。

    以后谁再想邀请她,都要惦量一下,会不会被她报复。

    这时,有丫鬟走了上前,轻声与风重华说话。

    是长公主要见风重华。

    眼看着风重华跟随那丫鬟走了,院里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孔嘉言看着风重华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长公主要见风重华的地方并不在正房,而是在后院的一处明轩中。

    明轩掩映在石笋新竹之中,透过墙上的漏窗可以隐约看到园中山池风景。暖风徐来,竹枝摇动间可以窥见远处紫薇摇曳。

    长公主穿着杏色交领长袄,下身着海棠色香云纱长裙,头戴翟冠,耳朵上坠着红宝石鎏金耳环,容貌精致完美。懒懒地倚坐在明轩的栏杆上,身体划出柔和优美的曲线。

    她旁边站着一位夫人,那夫人身穿罗衫纱袍,头上戴着绚丽夺目的金冠,此时正看着轩外开得姹紫嫣红的海棠花。

    风重华进来时,俩人正低声说着什么,长公主似是极为欢愉,轻轻地笑着。

    笑声如同美玉相击,动人心魄。

    “来了,坐。”见到风重华来了,长公主停止与那夫人说话,吩咐童舒看茶赐座。

    风重华不敢多说话,顺从地坐下,手里接过童舒递来的茶杯,轻轻垂着头。

    长公主笑望着她,柔声问她的近况。

    风重华一一地答了,可后面长公主问得就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长公主问她近来睡的好不好,平时吃的怎么样,周夫人待她可好,下人们可还听话。

    甚至就连风慎娶亲的事情她也问了问……

    当听到风慎现在极听柳氏的话时,长公主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重华,你过来。”长公主的笑容淡然和煦,声音柔软。与别人不同的是,在别人都唤汉王妃为风重华起的小字时,她依旧唤重华的旧名。

    风重华微怔,走到她身边。

    长公主抬头看了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然后揽过风重华的身子,抱在怀中。

    “真好。”长公主的声音很低,眼眸里润出一点湿意。

    风重华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后背僵直。

    而后,长公主将她轻轻放开,望着她脸上那惶恐之色,笑容温软:“不要怕!”她捏着风重华的手,贴紧了自己的面颊,轻阖双目,泪水如泉。

    “不要怕,重华。”豆大的泪珠滚落,滴落在风重华手背上,有些烫人。

    风重华眼睫轻抖,心头如波涛汹涌。呆呆地站在长公主面前,脑中一片空白。

    童舒见状,就将风重华请了出去。

    明轩中,就剩下了长公主与那位夫人。

    “又不能相认,你何苦?”那夫人将脸转过,赫然是一张与韩辰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二嫂。”长公主倒在汉王妃怀中,眸中的泪水如珍珠般滚落,“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还活着,还活在世上……她却替别人守了三年的孝……将来我去了,也不知她会不会为我守一天的孝……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疼……”

    汉王妃拿帕子帮长公主拭泪,眸中印出了几分心疼。

    她轻拍着长公主的背,如同母亲般哄着。

    被长公主这一抱,风重华整个脑子都空白了。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抱厦,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了马车。

    直到回到文府,整个人还处于迷离状态。

    “重华,不要怕。”长公主的声音言犹在耳,手背上的泪水还在隐隐灼烧她。

    她觉得这一切都乱了。

    以往的猜想不停地浮现在脑海中。

    风重华坐在玫瑰椅上,阳光透过糊了松绿色软烟罗的窗屉照进来,将她的面孔在幽暗的光线里染成一片迷漓。

    ……

    金仙楼上,风绍元正在向方思义敬酒。

    酒过三巡,风绍元终是吐露了心事。

    “你说什么?你要去辽东宿边?”方思义被他所说的话给震住了,不由放下手中的酒杯,皱起眉头,认真地劝他,“你可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你真决定了,此生便无更改的机会。”

    汉王世子本许了风绍元杭州县学教谕的美差,可是万没想到,临到终了,风绍元却要求去辽东宿边。

    “在军中冲杀疆场,抵御外敌,凶险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你一个读书人,岂能去那虎狼之地?”方思义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看不透面前这个人了。去辽东就需要改成军户,一旦改成军户子孙后代们都是,生生世世没有了科举入朝的机会。

    当初风有声助永安帝打开皇城,唯一的要求就是改户籍。由军户改成农户,可是没想到他的孙子,居然又要改民入军。

    风绍元苦笑,方思义所说的这些话,他难道会不知道?在杭州做个教谕是不错,可他也彻底的没了出头之日。

    “我是安陆伯之后,陛下虽是褫了我家的爵位却没有褫了我尽忠报国之心。”风绍元站了起来,面朝皇城方面深揖一礼,“与其在西湖边上不死不活隐忍度日,还不如去辽东与鞑靼拼个酣畅淋漓。”

    风府自从遭了抄家的劫难后已大不如前,富贵也如空中楼阁,悬而又悬。

    二叔现在是个罪官,他已经失了科举之路。

    在国子监纵是再读几年书,又能怎样?还不如挣个军功回来,重现安陆伯府的荣光。

    听了风绍元的话,方思义徐徐喝一口酒,心中生了几分赞同。

    难为这个风绍元看得透,竟是把利弊全都看到了。他若是真去了西子湖畔,将来也就是他一人过个好日子。若是去了北边,有了军功回来,说不得过几年又是一个新的安陆伯府。

    陛下虽是忌惮勋贵,可是却极喜欢能拼杀的勋贵,也不吝啬奖赏。

    就好像他家的世子爷一样,陛下明明忌惮他太过优秀,可是正因为这份优秀,令得陛下又想用他又想压制他。

    用,是因为世子爷与皇家同出一源,行事必以皇家之利在先。压,亦是因为世子爷与皇家同出一源,怕他太过优秀,宫中的几位皇子不是他的对手……

    思忖已毕,方思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郑重道:“此事,我做不得主,你且静心候我消息吧。”

    得了这句话,风绍元的一颗心放回肚中,一面笑着一面拱手告辞。

    竟有了几分器宇轩昂的模样。

    ……

    风绍元竟然要去辽东宿边。

    消息传到文府,风重华不由震惊。

    这个风绍元,倒还真是个人物。如果真去了辽东,依他的才学未必不能混出一番天地来。辽东兵丁多,读书人少,他这个读书种去了,那些小旗总旗还不得把他供起来?

    等熬过几年,就凭他所学的学问,混个总旗绰绰有余。

    看来他也明白了,他在国子监读书是没有什么出路了。国子监学制四年,在低级学堂学时一年半,学业通过者升中级班,再过一年半,“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升入高级班,而后采用积分制,按月考试,一年积满八分为及格,可以待补为官。

    他在国子监已超过四年,依旧没有肄业。与文安学这种只在国子监呆了两年就中了状元的天才相比,他好似一颗蒙尘之珠,看不到未来的出路。

    再呆下去,也不过就是像方思义所说,去西子湖畔做教谕打发日子。看样子,风慎成亲的事情触动了他,让他觉得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下去了。

    与风重华同样想法的则是远在避暑行宫的韩辰,他看到方思义的信后久久沉思。曲起一根手指轻点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

    “既然他想去宿边,那就让他去吧!”韩辰语气轻松,举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吩咐赵义恭,“我要回京城一趟,你去准备一下。”

    赵义恭有些愣怔,这不年不节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回京城做什么?

    而且现在京中谣言四起,到处都是世子爷与袁县主的谣言。

    没看现在袁县主都开始闭府不出,不出外应酬了吗?

    世子爷怎么现在要回京?

    韩辰却想起今日吏部递得为山东布政司王真请功的折子。

    永安帝笑着说了一句“这王拙见倒还真是个人才,短短几年竟在任上治出了新气象。”然后就把折子转给了内阁首辅解江。

    这是准备重用王真的意思吗?

    自从汉王与周王卸甲去胄后,朝中能打仗的大将没有几个。

    在文官中,唯一能称得上懂军事的,就只有王真一个。

    如果要重用王真,唯一的职务就只有蓟辽总督。

    这个官职,他父亲汉王也曾做过。

    一想到辽东,韩辰就觉得心中火辣辣地,如同一把越烧越旺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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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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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孙子风绍元要去辽东当兵,郭老夫人顿时急了。

    风慎这个儿子她愿意放弃,并不代表她舍得放弃风绍元。风绍元是长子风谨留下的唯一血脉,是风府的未来和骄傲,她怎能允许风绍元去辽东受苦?

    可苦劝了数日,却没有任何效果。她甚至求到风重华头上,让风重华也来劝劝。

    然而风绍元的户籍终究还是偷偷地改了。

    看到风绍元的户籍上改成了军户,手拿着行令跪在她面前时,郭老夫人哭了。

    “你父亲去的早,只留下你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你就是在我跟前儿长大的。你怎么这么狠心要去辽东,你让我和你母亲怎么办?”

    小郭氏也在郭老夫人面前哭个不停。

    风绍元也哭了,膝行几步抱住了郭老夫人的腿:“祖母,孙儿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母亲。”他又抬头去看母亲,“可是孙儿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叔父被抄家,是获罪之官,咱们家已经出不了读书人了。若是孙儿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将来也不过就是去哪个县城做个教谕,聊以度日。可是孙儿是祖父的孙子!祖父挣下这偌大的家业给了孙儿,孙儿却没能守住!”

    风绍元低低地垂下头:“孙儿此去,就是为了光荣耀祖,恢复祖父的荣光。祖母,孙儿定还您一个安陆伯的爵位,以告慰九泉之下的祖父和父亲。”

    话说到这里,郭老夫人只有放声大哭,将风绍元搂在怀中。

    小郭氏则是身子摇摇欲坠,扑通一下跪倒在郭老夫人身边。

    得到消息,风明贞立刻回了娘家。

    只是,她并没有哭泣,反而激动地拍着风绍元的胸膛:“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有此志气,我只有为你高兴。”

    看着这个嫁到会昌候府却因为娘家的缘故一直不得婆婆喜爱的妹妹,风绍元觉得无地自容,他结结巴巴道:“好妹子……等将来哥哥有了出息,一定不会再叫你受苦……我知道……他们那边一直瞧不起咱家……以后哥哥一定努力,不会叫任何人瞧不起我家的妹子……”

    风明贞有多少年没有听到风绍元说出这样的话了,不由落下泪来:“哥哥,有你这句话,哪怕我现下死了也是开心的。”

    这话说得不仅风绍元变了颜色,就连刚刚回到风府的风重华与风明怡也是眼眶微微泛红。

    “哥,为国尽忠是好事,只是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是我与明怡连夜为你缝制的几件绸衣,穿在身上可防枪箭。”风重华将一个包裹郑重地交到风绍元手中。

    风明怡将两个平安符紧跟着塞了过去:“哥,这是我与二姐为你求的平安符。听说玉真观的平安符是京中最灵的!等你上了战场,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往昔,风重华与他并不亲近。甚至,他还很嫌弃风重华。

    可是现在他却知道,真正遇到事情,有些人表面说得再好他也不会出手帮你一下。只有那些平日里默默关心你的人,才会拿你当真正的亲人看。

    他要去辽东当兵,二叔不过说了一句你干嘛要去辽东就再无二话。二婶倒是怜惜他,偷偷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他知道二婶生在市井之家,二十两对她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真正触动他心的,却是风重华与风明怡为他求的平安符。

    若是心里无他这个大堂哥,又怎会勿勿出城为他求符呢?

    就好像二房那个整日围在他身边,哥长哥短的风明薇和风绍民,半点表示也无。

    与风绍元说过了话,风重华就去见了柳氏。

    “许最近要往江南贩一笔丝绸和葛布,你要不要趁机进点。”

    柳氏不由喜上眉梢,急忙道:“要啊!怎么不要?许大掌柜做生意我最是放心不过。正好银子也在你那里,省得我来回跑了,干脆让他拿着我的银子去进货,到时就按说好的,我三你七。”

    风重华微微点头。

    她不准备贪柳氏那点银子,到时许东进货回来,卖了多少,如数付给柳氏就是。

    柳氏趁机又说起了打墙的事情,“我听说你舅舅家给你大表哥修缮东跨院,现在已经修好了。正好我这里也要请几个盖房子的匠人,不如你把他们介绍给我吧?”

    风重华就笑了,“他们是修缮的匠人,盖房子并不在行。若是你想盖房子,不如去瓦舍那一带。正好,那一带许也熟悉,回头我让他给你找几个匠人就是。”

    周夫人请的匠人,柳氏是请不起的。

    不过修缮了一下东跨院,整了整池子和湖子,文府就花了三千两银子。

    听到文府花了这么多银子,柳氏不由咂舌,再也不提请那些工匠的话了。

    “听说你大表哥就要成亲了!”柳氏扭扭怩怩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五十两的银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她怪不好意思的,她成亲时,周夫人又是送聘礼又是送嫁妆,花了一两千,可是等到文安学成亲了,她只能拿出区区五十两。

    就这五十两,还是她从修房子的钱里扣出来的。

    风重华知道她手里没钱了,笑着将银票接了过来:“回头还要给你下帖子,大表哥说要给你敬酒呢。”

    一听这话,柳氏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去,我粗人一个,没得丢了你大表哥的脸。”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等明年手头就宽裕了,回头等你大表哥生儿子时,我再给他重重补上。”

    她身上的衣裳,戴的首饰,不是风重华给的就是周夫人给的。她不能拿这些东西做场面,再转送给文安学的妻子。更何况她也听说了,李家的大姑娘未过门就有了六品的诰命。

    她觉得,哪怕就是将她论斤称肉卖钱,只怕也送不起一件礼物。干脆等明年,商铺和院子租出去有了收益,再好好补上这份礼。

    风重华深为赞同,有多少银子就做多少事,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文府不在乎柳氏几十两银子,只在乎她能不能和风慎过好。只要柳氏能压得住风慎,那就是给文府最大的报答。

    在风府呆了没有多久,风重华就回了文府。

    在垂花门外,风明薇站在阴影中死死盯着风重华的背影,面目阴沉。

    都是这个人,每次都是因为这个人……

    风明薇恨恨地盯着风重华,胸中怒意上涌。

    这时,风重华与护送她的文安然不知低头说了什么。

    远远的,风明薇只看到风重华那双澈底澄清的双眼,如日光之耀目,如秋日之湖水,又如暗夜之星辰。

    映在文安然璀璨的笑容中,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风明薇不禁攥紧了拳头。

    ……

    接到门房的拜帖时,周夫人执着浮雕佛手图雕花团扇,正与鲁氏说着闲话。

    “……兵部侍郎刘大夏被定国公这一告气得要挂冠归乡……说起来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今年兵部大动了一下,弄得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刘大夏这个刚刚上任的兵部侍郎好不容易才把兵部归拢齐。可是偏偏的,定国公催要饷粮的奏折一道紧似一道……却又偏巧兵部查出定国公冒领饷粮的事情……你说刘大夏能不小心谨慎点……没成想,兵部还未盘完帐,定国公就把兵部给告了……这下倒好,刘大夏反告了定国公,说他年年领空饷,还有例年兵部的账单为证……陛下一生气就让定国公与兵部重新对账,这一对账也不知要多久了,等到重新做好账再报到兵部,兵部再裁议,只怕要到明年了。”周夫人颇有些兴灾乐祸,手里的雕花团扇舞得也快了些,吹起鬓间的几缕青丝。

    显出几分小女儿神态。

    周夫人心情很不错,以至于她接过余嬷嬷送来的拜帖时,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可当拜帖入手,脸上的笑容如同晴转多云,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鲁氏见状急忙告辞。

    周夫人强笑着目送她离开,笑容倏忽收敛:“你把人请到正院花厅。”吩咐完这些事情,她就站起身,换衣裳去了。

 136章惊马

    回府后,风重华与文安然在垂花门前分别。

    “多谢二表哥。”风重华盈盈一礼,笑容恬淡。

    文安然抬头看着她清冷的笑容,只觉得心中似乎有无数话的想说,可是最终都化为无声的叹息。

    眼看着风重华进了垂花门,最终消失在门后。

    文安然不禁叹了口气。

    也许,他与表妹的缘份仅止于此了吧!

    在她回家时,护送一程。出门时,叮嘱几句……

    若是再往前进一步,却已经是不可能。

    可他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他不甘心。

    他想着那个修长纤细的身影,在面对困难时异样明亮永不服输的眼眸。不论别人如何待她,那一双眸子依旧静谧剔透。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又仿佛游离于万物之外。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面对着辅满桌面的策论,脑子里一片空白。

    “表妹。”他颤声低叫,目露痛苦。

    将头深深埋进了一堆策论中。

    ……

    从武定候府出来的袁承泽面无表情地望着胡同内人来人往,用力地揉了揉双颊。

    转眼就变成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大公子,咱去哪?世子爷远在避暑行宫呢。”他的长随轻声发问。长随口中的世子爷并不是指武定候府的世子,而是指得韩辰。

    “去哪?”袁承泽发起愣来。

    他知道韩辰在做什么打算,只看现在谣言满天飞他就明白了。他虽怨恨武定候府,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韩辰算计袁雪曼,心里又有些难受。

    大姐毕竟是武定候府唯一对他好的人。

    可是,大姐明明知道韩辰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向袁皇后禀告?而且以两家的架势,纵是结了亲袁皇后与大姐除了得到汉王府的仇视,还能得到什么?难道袁皇后真以为将大姐嫁过去就能掌握韩辰了?如果韩辰能被掌控,那他也不是韩辰了。

    就像当年,周王留下的水师被定国公折损的七零八落,汉王与周王顾忌永安帝,不敢明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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