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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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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重华眼底溢满笑意。
觉得柳氏真是个妙人,让她嫁给风慎果真是最好的选择。
许嬷嬷继续道:“等回府后,柳氏带着二老爷去了三瑞堂,与老夫人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老夫人就骂了二老爷几句。二老爷刚刚回了嘴,就被柳氏一个巴掌撂倒在地,骂他居然敢顶撞母亲,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孝儿。老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又是羞愧,干脆把他们轰了出去,说再也不管他们的事。”
当天夜里,何嬷嬷造访文府,将一份商铺地契还给了风重华。
“大娘子说,这是二姑娘亲生母亲的遗物,她不能要。”
风重华有些愣神,柳氏出身市井,一生所见最多的也不过是几百两银子。没想到她居然愿意放弃这个商铺,这可是真金白银啊。
想到这里,风重华不由倾身,低声道:“何嬷嬷,这是我送给她傍身所用。她嫁给我父亲,着实委屈了。我委屈了她的人,不能再委屈了她的钱袋子。这不仅是我给她的补偿,也是我给她的支持。二房现在穷困潦倒,无以度日,靠的就是老夫人私下接济。若是有朝一日老夫人有不忍言之事发生,那时二房该怎么办?”
何嬷嬷就笑了,将柳氏的打算说了出来。
当听到柳氏准备把沿街的院墙拆了改成商铺,租给别人做生意,然后再把溢清小筑里的两位姨娘接到瑞香院住,把空出来的溢清小筑重新打个墙开个大门,租给那些学子们,风重华微微颌首。
“倒是个好法子,就是修缮房屋所用不菲。不知银子可够?”
何嬷嬷将柳氏的嫁妆和聘礼取了出来,放到桌上,“大娘子说留下几百两修缮院子和建商铺,剩下的想放在二姑娘这里分个红。若是有什么小生意,也带一把。大娘子只要三成利,剩下的全是二姑娘的。”
没想到,柳氏竟然是一个这样通透的人物?
莫名的,风重华心中充满暖意。
如果风府真按照柳氏所设想的走下去,日子会越过越好吧?
“银子就放这儿吧,明天我让许回一趟府。”
听了风重华的话,何嬷嬷忍不住喜上眉梢。
有了二姑娘的支持,柳氏要把两位姨娘迁到瑞香院的事就有八成的可能。
老夫人已经开了口,说不管二房的事了。
风慎又被柳氏修理怕了,轻易不敢开口反驳柳氏的决定。
也就是瑞香院的那位难搞些。
不过有二姑娘的首肯,柳氏就放心了。
风重华是名正言顺的嫡女,她所说的话,郑氏不敢不听。
谢谢各位朋友出的主意,谢谢!我会好好想想的
第125章无前
此时的风府却已闹腾开了。
柳氏算个什么牌位上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庶民而已,居然就敢生出挫磨郑白锦的意思,这岂能忍?
郑白锦可是靖安候府的嫡次女,岂能与姨娘同居一院?
得了郑白锦的信后,郑孝轨怒气冲冲地来了风府,哪知说不了几句,柳氏就出现了。
柳氏不仅骂他卖妹求荣,为了几千两银子的聘子把妹妹送给别人为妾。还骂他不知羞耻,整日流连花街酒肆,把风慎都给带坏了。
“这里是内院,郑候爷纵是郑姨娘的亲兄弟也当避讳一些,要不然让别人知道了,以后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我和院中的姨娘们可还有脸活下去?”
这是在指责他私闯内宅院?
郑孝轨堂堂一个候爷,几时受过这等气,不由得又气又怒,冲着柳氏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可是没曾想到柳氏比他还要光棍,一把揪住了衣领,声称要揍他……
郑孝轨甩了几甩没甩掉,气得要抽柳氏,可他不仅没有抽成反而被柳氏反抽了好掌。
柳氏市井长大,与别人打架向来是挖咬挠拽无所不用其极。眼见郑孝轨要打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干脆把一生所学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了上来。
只见她一手扯着郑孝轨的头发,一只手用力挖郑孝轨的眼珠子。两只手使着劲,脚下还抽空往郑孝轨身上踹。
郑白锦与风慎瞧得目瞪口呆,居然都忘了上前劝架。
可怜郑孝轨堂堂靖安候,打小就被爹娘溺爱着长大,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却在内宅院被一个深宅妇人揪发抠鼻挖目,打了满头包。
眼见郑孝轨灰溜溜地回了靖安候府,风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柳氏。
“看什么看?快回去看书!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无所事事,连家都不养,什么混帐玩意儿!”柳氏虎目圆睁,粗眉倒坚。
吓得风慎抱头鼠窜。
柳氏又捊起袖子恰着腰,指着风慎的背影骂了半天,这才想起还要安置何姨娘与夏姨娘。
骂骂咧咧地去了。
郑白锦与风明薇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的。生怕前面的人一个不开心,回身踹她们一脚。
风明薇心有不甘地看着前面的背影,寻思着何时能再出一回手。
可她却不知,落梅院把她防得死死的。
凡是瑞香院送来的吃食,柳氏必定拉着送吃食的人先去送给风慎。若是风慎不在府里,就去送给郭老夫人和小郭氏,务必让全家人都享受一下郑白锦和风明薇的孝顺之情。
一次两次,郭老夫人还不在意。次数多了,她立刻明白过来。
自己居然成了柳氏的试药人!郭老夫人只气得吐血,派了范嬷嬷过去,把郑白锦和风明薇好一顿骂。
原本郑白锦还想哭一场,把两位姨娘赶出去。
可是范嬷嬷这一骂,她顿时没了半点主张,只得委委屈屈地把两个姨娘给留下了。
……
每隔几日,韩辰都会以汉王妃的名义进一趟宫。这次进宫之后,他先去坤宁宫见过了袁皇后,然后就捧着礼物去了宁妃的永和宫。
宁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路上,他遇到了永安帝身边的大太监吕芳。
吕芳笑眯眯对他说了声“恭喜”并往坤宁宫方向看了一眼。
韩辰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了一张银票,“前几天刘大伴还说打麻将凑不够手,要等老内相哪天出宫好好杀上一回。”
刘大伴是指汉王身边的大太监刘清,与吕芳是一个县的人,俩人平时走得也近些。
“这几天一直忙不得空,”吕芳笑吟吟地冲着韩辰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鞑靼不安稳,陛下心里有些着急,吃不好睡不稳的,奴婢哪里敢提出宫的事情?等忙完这一阵,一定去找老刘摆上几圈。”
说到这里,吕芳猛地一拍额头,“哎哟,瞧瞧奴婢这记性,光顾着与世子爷说话,竟忘了正事。陛下刚刚赐了宁妃娘娘一些东西,奴婢是刚送完东西,要回宫交差呢!”
韩辰微微颌首,侧身将路让开。
眼看着吕芳的身影不见,这才往永和宫走去。
去了永和宫,只待了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出来了。
等他走后,宁妃在殿前略一伫足,就转身回了殿内。
双唇紧抿。
她身边的内侍不由焦急,上前道:“怎么奴婢瞧着汉王世子对这门亲事像是极为满意的模样?”
宁妃看了他一眼,却并不说话。
不管韩辰想不想娶袁雪曼,站在她的立场上都得把这场婚事给搅黄了。
她不能眼看着汉王与袁皇后结成。
否则的话,她的儿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宁妃问道:“二皇子人在何处?”
内侍微微垂下头,目光闪了闪。这些日子二皇子迷上了赛马,天天往西苑。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皇子是真的迷上赛马,可是像他们这种贴身的人哪会不知道。二皇子这是因为要娶妃的事情心中有气,却又无处发,只能往宫外跑。
“这个混帐,快点把他给我找回来。天天往西苑跑,成什么体统?”宁妃气得直哆嗦,而后吩咐女官为她整容换衣。
若是不出她所料,只怕陛下与袁皇后已经私下达成了协议。如果她的动作不快点,韩辰就要被袁皇后给揽到手中了。
韩辰不能娶袁雪曼——
不管是为了陛下着想,还是为二皇子着想。
如果韩辰娶了袁雪曼,将来大皇子就多了一份臂助。不管陛下把太子之位传给谁,大皇子都是麻烦,除非陛下直接将太子许他。
可是看陛下的意思,十年之内只怕没有立太子之意。
那么大皇子得了韩辰,羽翼丰满之后会做什么?没有任何人敢猜测。
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二皇子已经有了争位之意,她就得把一切不利于二皇子的因素全部铲除。
夺嫡之事,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一旦身败,便会万劫不复。
……
从干清宫回来后,宁妃满脸疲惫,吩咐内侍与女官为她换上了家常的宫装。
然后就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大红袍。
不一会,有小内侍求见。
小内侍给宁妃恭谨行礼,“汉王世子带着一大堆礼品去了武定候府上。”
宁妃心头一滞,端着茶杯的手略有些不稳。
韩辰一向不与武定候交往,而且因为武定候长子袁承泽的事情,极为鄙视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带着礼物登门?
小内侍紧接着道:“听说是袁县主亲自接待的汉王世子,俩人相谈甚欢。”
宁妃将茶杯放了下来,半晌都没有说话。
韩辰去见袁雪曼,而且带了一大堆礼物。
是不是说明,俩人对婚事都极为满意?
不!
宁妃站了起来,目光中露出坚毅之色。
……
五月的京城,天气炎热的令人坐不住。
韩辰坐在书房中,手里执着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扇着,听着刘清禀告宫里的事情。
他虽是世子,身边却没有太监,只跟着赵义恭等人。
一般宫里的事情,他都会拜托刘清去打探。
当听到他走后宁妃接连两趟去了干清宫,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太阳渐渐偏西,王府里渐渐凉爽起来,韩辰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多谢刘大伴,你回去休息吧。”
刘清颔首,却是欲言又止。
他七岁就入宫,算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对于宫中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像韩辰这样在刀尖上行走的行为,危险无比。若是一不小心被永安帝发现了,那结局不敢想象。
他虽是永安帝赐给汉王的人,在汉王府呆的时日久了,一颗心也渐渐向着汉王。
实在不忍心韩辰受到永安帝的责备。
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就只是抬眼看了看韩辰,悄悄地退下去了。
方思义自里屋里转了出来,看着刘清的背影道:“看样子,宁妃着急了啊。”
韩辰但笑不语。
过了一会才道:“你派人往城东绸缎铺里送个信,说宁朗就住在京城的纸马胡同,她自然该知道怎么办。”
……
被韩辰念叨的宁朗从下午开始,就觉得心中不安。
用完晚膳后,夫人就一直昏昏欲睡的,扶着夫人后,他也干脆躺在床上想心事。
最近京中局势不稳,如果不是为了夫人,他绝对不会进京。
进京这么些日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
不仅没能令宁妃同意为夫人请封,宁妃反而赐了三个宫女给他。
原本按照他的性格会一走了之。
可为了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他只能选择忍耐。夫人这一生受尽了磨难,甚至连记忆都丧失了。
他如果不为她着想,这世上还能有谁为她着想呢……
耳中听到远远传来的低唱浅斟声,不知是谁家宅院的歌女,将一曲《花》唱得悲伤枯涩,呜呜咽咽。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这曲子唱得好生不祥,任凭韶光明媚,芳树低笼,终不过一抔土。
宁朗轻轻叹了口气。
致各位在元宵节期间还坚守在看书岗位抓耳挠腮急着求更的朋友,元宵节快乐!!!谢谢这两天给我打赏的朋友们,爱你们。不好意思,加更滴没有!本人良心早已坏掉了,除非你们拿出一百万亿个香吻把我的良心补齐。昨天鼓起勇气找了编辑,编辑说可能下周安排上架。上架就爆更那什么,看书不加书架不加收藏的,木有小JJ什么,女的?那祝多长个。不!再多长一个,长两个。混帐,我家豆豆又把我拖鞋给偷走了……
第126章情深
他翻了个身,替枕边人掖了掖锦被。黑眸掠过她凸起的腰腹,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屋里的响动,卧室隔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材娇俏的俏婢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候爷,可要吃茶?”俏婢声音暗哑,与她娇俏的身躯全不相配。
“不吃!她夜里睡得不安稳,你陪她再睡会吧!我去院中打会拳。”宁朗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而后走到那少女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若是出屋记得戴纱,你这伤口可经不得风。”
俏婢低低地应了声,双手交叠到小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垂首间,隐约可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自她左鬓起,蔓延到右唇。
那歌女不知何时又换了歌词:原本是花容月貌美婵娟,得遂良缘偿宿愿,可谁知杜十娘三魂渺渺归水府,七魄悠悠入冥途……
宁朗站在院中,一时间听得痴了。
站在屋里的俏婢,也是呆呆地听着。
而后,她轻轻关窗。
垂首间,只见一行晶莹的泪水,缓缓滴下。
……
第二天一早,风重华在前院里见了许东。
风重华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短袄,下身配天青色裙子。发间只簪了根珍珠钗,打扮的清清爽爽。
“许坐。”风重华与许东说话很是随意。
许东很尊敬她,就是听了她的话坐下,也只敢欠半个身子。
“过几日就是黄道吉日,宜出行,我打算出发去江南。”还是人手不足的原因,每次进大件的货,都得许东这个大掌柜亲自出行才可以。
他走之后,几个店铺的生意就交给二掌柜。
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出发了。风重华微微颌首,自袖底抽出几张纸,放在了桌上。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这几张纸上摩挲了一番。
面露迟疑之色。
“许辛苦了,路上要多加小心。赚钱倒在其次,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看到许东面上露出感激之色,风重华又让他坐下了,“这纸上写的是我想送给舅舅和舅母的礼物,还有一些是我想送给周家表姐的添箱,劳烦许多跑几趟,勿必置办齐。若是在江南碰到什么好玩好用的,也请一并买回来。”
许东往纸上看了一眼,怔了怔,随即将眼神收回。
自家的大掌柜去江南进货,肯定是要通知亲朋好友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姑娘怎么还让他寻人?
他不敢多问,只是低垂着头。
“等你走了,许大嫂想必也寂寞,你让她时常来府里陪陪许嬷嬷,把孩子也一并带来。”许东共有一对儿女,儿子七岁,女儿才五岁。勉强到了男女大防的年龄,却依旧可以入内宅。
许东听到风重华这么说,激动地行了一礼。
“你也是前世修来的好命,这才遇到像姑娘这样的好东家。姑娘交待的事情你得尽心尽力的完成,可千万不敢有一点马虎。”许嬷嬷将许东送到了大门外,千叮万嘱的。
许东走后,风重华与卫阳说话。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想继续学做生意,还是留在外宅?”
“我想留在外宅。”卫阳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风重华含笑点头:“那就好,回头外面的事情一应由你负责。对了,你父母的身体怎么样?你前儿说想让你父亲回外宅,他可顶得住?”
见到风重华问他的父母,卫阳恭敬行礼,道:“这些日子已经不用再吃药了,昨天请了大夫去家里看,大夫说已好透了,姑娘尽管放心好了。”
风重华微微颌首,等到卫阳走后,陷入了沉思中。
前院难得如此清静,只有风吹过竹林带起的簌簌声。日影东升,斜斜敛入她眼底,透着一股难言的安宁祥和。
韩辰派人送了这样的一个消息给她,是什么意思?
她转过头,往窗外望去。
那天韩辰给她的许诺,着实打动了她的心。
以韩辰的能力,只要她肯嫁,一定能过上像他所说的生活。
而且他还说,如果自己不愿意,可以不碰自己。
就光这一条,就足以令她心动。如果她一直不许他碰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他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然而,若是嫁给了他,面对将来的宫变和未知的未来,她有能力面对吗?
她有能力和韩辰一起面对吗?
若是不嫁,等到再过两年,以风慎的为人必定会将她当做货物般随便卖给什么人。到那时,不论是舅舅也好她也好,都要费一番心力才可以摆平。
若是嫁给韩辰。
他说可以收拾风慎!
她根本不用问他会用什么办法,仅看他将文氏失忆之后的身世安排得妥妥贴贴就可以知道,他有百种对付风慎的办法。
韩辰给她递的梯子,她到底要不要上?
哪怕她有前世的经历,对于嫁给韩辰之后的未来也莫名地有些害怕。
也许,和她的性格有关。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能把握全局,高瞻远瞩的人。所倚仗的,也不过是前世的经历罢了。
风重华轻轻叹了口气。
阳光透过糊了松绿色软烟罗的窗屉落在她身上,形成数个淡淡光圈。她螓首低垂,纤浓羽睫轻轻抖动。
文安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风重华沉思的样子很美,她的皮肤光洁如玉,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似的,耀得他双目生辉。
文安然眼底闪过一丝砰然心动的明亮,又有一丝无法言语的痛楚。
许嬷嬷急忙走了过来,她不过是偷了一会懒,二公子怎么就出现了?
幸好,二公子不过在门口站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许嬷嬷悄悄进了屋,见到悯月等人坐在风重华周围,手里做着针线,似乎都没有发觉刚刚进来了人。
不禁松了口气。
……
下午,风重华收拾停当后,命卫阳父子套车。
马车出了百花井巷,往城东驶去。
马车在京城宽敞的街道上行走着,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传入耳中,令人心情愉快起来。
不一会,马车在城东纸马胡同一幢三进的宅院前停稳。
卫管事上前递了拜帖。
隔不了多久,就有小厮满脸堆笑地上前,将马车引入了侧门。
东川候府的花厅临水而建,厅旁有两株高大的木棉花。远处花隐横垣,晨鸟啾啾。杜鹃开得灿如锦霞,映着东方一轮冉冉而升的日轮。
风从水面上吹来,为盛夏添了一抹微凉。
一盏茶不过饮了两口,便有个丰神俊朗的身影步入了花厅。
风重华不禁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花厅外枝叶的影子疏疏落其身上,凭添了几分淡泊。
她就笑了,裣衽一礼:“东川候。”
宁朗好像并没有惊奇,坐在了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笑意满,如同十颗晶莹的珍珠镶在指尖上。
宁朗的眸子蓦地变得幽深,诧异地抬起头。
风重华的白皙手指轻轻敲击着汉书,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东川候,何以教我?”
永安帝自己娶了掌握京中禁卫的袁氏之女为妻,却希望他的儿子娶县令之女。
皇子们虽然不甘,最终还得按照永安帝的意思行事,袁皇后与宁妃根本拗不过永安帝。而现在,有哪位皇子愿意先服软,表示出对这门亲事的满意,就能更多地获得永安帝的注意。
皇帝能立太子,亦能杀太子。何况一个皇子?永安帝没有女儿,儿子却不少。
宁朗转过头,看着花厅外姹紫嫣红开遍,垂柳丝丝。衔泥燕忙,画眉纷飞。
他回过头来,用赞赏的眼光看向风重华。
风重华便知道宁朗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行了一礼,而后告辞离去。
临去前,她的目光在那丛花香靡靡中留连了几眼。
等到风重华离去,平林在阴影中闪出,拱手道:“候爷,弄影过来说夫人不肯吃药,几个人劝都不听……弄影没有办法,只能过来请候爷。见到候爷在待客,她就先回内院去了。”
宁朗眼中露出宠溺的微笑,整个人如同春风中舒展的枝条:“胡闹,都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过些日子皇后千秋,想必我要进宫贺寿,你派人往宫里传个消息,问问夫人能不能同去。还有,你再往龙虎山我师傅那里送个平安信。”
平林应了声是,恭敬地将宁朗送到二门,而后转身离去。候爷领着夫人进京,可是宫中的宁妃却不肯给夫人名号,说夫人来历不明,还指了三个宫女来服侍候爷,说要另替候爷择高门贵妇为妻。
候爷就将那三个宫女扔在后院一个偏僻的小院,令人好生待着。隔了几天,他领着夫人去后院散步,夫人差点摔了一跤。
候爷命令彻查,这才发现,那三个宫女在夫人必经的路上扔了几个石子。候爷进宫求见,说他无福消受美人恩,要退回三个宫女。
气得宁妃大骂。
那三个宫女虽然没送回去,可是从此不能出偏院半步,如同囚禁。
第127章无俦
候爷让他往宫里传消息,就是在问宁妃,到底要不要给夫人诰命。如果不给诰命,他就领着夫人离京。
反正,候爷干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初候爷刚刚束发戴冠时,宁妃说要替他娶亲,吓得候爷连夜奔逃出京,逃到了龙虎山。
好不容易候爷肯娶妻生子,宁妃怎么就这么拧呢?
平林一边想着,一边往前院走,准备套马出府。
平林走了没有多久,宁朗一身清爽地出了府。
朝着西苑校场行去。
这些日子,二皇子迷上了赛马,每日都会在校场上赛到天黑才回宫。
如果这个时候去,等到了地方,二皇子想必刚刚结束。
夏日的下午,燥热无比,就连吹过来的风也带着热浪。
不过纵马行了片刻,宁朗就觉得身上渗出汗滴来。
刚到西苑校场,就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宁朗坐在马上观望,只见一群五军营衣饰的人簇拥着个衣着华贵的人正朝这边驰来。
见到宁朗,马上的人“咦”了一声,朝着这里驶来。
“候爷怎么来了这?是找我的吗?”二皇子刚刚赢了几场比赛,看起来兴高采烈的,就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子舒缓。
宁朗下马,冲着二皇子抱了抱拳,而后替坐骑清理毛发,“我也是才听说殿下最近在这里赛马,就想过来看看,没成想却来得晚了。”
二皇子抬头看了看已渐西斜的夕阳,含笑道:“是晚了,若是你想看,明日只管尽早来。校场里新来了几匹大宛马,脚力惊人,听说日行八百里……”二皇子说着话,目光随着宁朗的双手移动,不由怔住了。
“这?这可是汗血宝马?”
斜晖绚丽下,骏马的肩膀处流出红红的液体,如同血迹。
二皇子心里莫名地一阵激动。
据传说,汉武帝极爱汗血宝马,有个敦煌囚徒,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欣喜若狂,称其为天马。并作歌咏之歌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二皇子爱马如命,京城皆知,对于汗血宝马更是爱如生命。可是真正的好马,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居然在宁朗手中看到了这样一匹神骏非凡的宝马。
他顿起爱惜之心。
看到他的神情,宁朗微微一笑,指着汗血宝马道:“此马,确实是汗血宝马。也是我四处云游时无意所得,今年才四岁,性子极温驯。陪我走南闯北,游遍了大半个国朝。只可惜,最近不知为何,性子突然变燥,倒叫我摸不着头脑。”
听了宁朗的话,二皇子心中一动。
这匹汗血马想必到了交配的季节,却遇不到合意的母马,所以性格才会变得焦燥不安。校场里有几匹大宛马,虽然不如汗血马,可也都是一等一良驹。如果能让此马留下后代,岂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二皇子的心情更加热烈起来。
二皇子身边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之人,见到的表情哪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便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相看起汗血马来。
不一会,就有人指出了汗血马心情不好的原因,并提出可以与校场大宛马配对的建议。
二皇子含笑听着,即不开口,也不阻止。
宁朗也不拒绝,任由他们牵着汗血马遛了起来。他将二皇子拉得又远了一些,轻声与他叙起旧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二皇子时,那时才小小的一团。没想到,转眼间你已长这么大,马上就成亲了。”
一提到成亲,二皇子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段日子,他哪里是迷上了赛马,而不想回宫。一想到将来所娶的人,居然是一个对他毫无助力的县令之女,他就觉得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
这也是他对父皇无声的抵触。
宁朗的目光一直随着汗血马而转动,像是没看到二皇子的表情,“二皇子一旦成了亲,就变成了大人。将来还会娶妻生子,等到生了子嗣,肩头的担子会更重。”
二皇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没弄明白宁朗的意思……
宁朗转首,目光殷切地看着他,“陛下若是看到二皇子生下皇长孙,心里一定会高兴。”
二皇子脸色大变。
现在宫中的皇子没有一个成亲的,谁先生下皇长孙,谁就占了大义。
不喜欢王妃又如何,大可以纳美妾。
只要王妃生下长孙,那么他还怕什么?
有了儿子在手,他还用怕大皇子吗?
到时,那些以半个嫡子大义压他的百官们,还会再压他吗?
他不由审视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看看有没有惹怒永安帝的地方。
怪不得大皇子这些日子乖得跟孙子似的,在宫中一步不出。
他低头思考了半天,而后恍然大悟。
在地上兴奋地转了几个圈,一把握住了宁朗的手:“今日多亏舅舅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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