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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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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范嬷嬷却是无人理她,即无人安排她的饭菜,也无人过来与她说话。
她连问了几个人送她来的车夫在哪,都说不知道、不清楚、没见着……
偏生那个被范嬷嬷打过的小厮还在一旁嘀咕:“这风家的人真是没规矩,来见表姑娘居然不先去向表姑娘请安?”
范嬷嬷气得要死,只得饿着肚子去向风重华请安。
垂花门的婆子笑着将她拦住:“我们这里不比别人家,外院的进不了前院,前院的进不了内院。若是嬷嬷想见表姑娘,须得叫内院的婆子进去通报。”
这一等,就等到天色黑透,范嬷嬷腿都站得酸麻,射月才过来回话。
“姑娘说,这么晚了范嬷嬷不用过去请安了,让范嬷嬷早些回家。”
“劳烦射月再帮我禀告一次,好歹人也来了,总不能不见二姑娘的面就走。”范嬷嬷讨好地往射月手里塞了几个大钱。
射月接了钱,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们姑娘画了一下午的花样子,这会累了,说想休息。让我出来问问范嬷嬷,二老爷启程的日子是哪日,姑娘好去送盘缠。”
范嬷嬷听风重华画了一下午花样子都不愿见她,只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强笑着道:“说是月底,二姑娘要不要回府送送二老爷?”
射月撇了撇嘴,二老爷那样的人,哪里值得姑娘亲自送别了?
“姑娘哪里有空?马上大公子就要殿试了,殿试之后府里就要商议大公子与李祭酒府上的亲事。周姑娘也要说亲事了,这些尽都够我们姑娘忙了!”射月睨了范嬷嬷一眼,“到时我们姑娘会让荣大管家过去送行的。”
范嬷嬷听得双眼直发愣。
亲生父亲要出远门,女儿居然连送都不送?派人过去就算完事了?
范嬷嬷正想发怒,射月下句话就将她噎个半死:“范嬷嬷莫瞧不起荣大管家,他父亲荣老爷子可是服侍过老太爷柱国公的。儿子现在是太原巡检,女婿在洛阳做县丞。”言下之意他过去送行,还算是抬举风慎了。
第86章状元
天还未亮,风重华领着风明怡,和周琦馥三人一起穿戴整齐地去了周太太屋里。
今日是殿试的日子,京师上下瞩目。
子时,文谦就领着两个儿子去了皇城,在马车里眯了一个时辰,寅时(3点)起了身。将文安然与荣大管家留在东华门外,他与文安学分别由不同的城门入了宫。
东华门外燃起的灯火在夜色中犹如一把巨大的灯笼扇子,自里向外展开。灯笼的亮光下,是一张张彻夜不眠焦灼期盼的脸。
在期盼的目光中贡士们自东华门入宫,在丹陛下排队等候,领取宫饼,文武百官分立两旁。
随后,永安帝在一片管弦丝竹声中升殿。
翰林院大学士董文昌从殿内黄案上捧出试题,授予礼部官员,再由礼部官员放到殿外的黄案上。
礼部官员向贡士们发题,贡生接题后,由鸿胪寺官员引领着,走到各自的试桌旁落座。
云板响起,殿试正式开始,百官们退出大殿,以免惊扰贡生们思绪。
一出殿,就有官员将文谦围在了正中。谁不知道文谦长子文采超然,曾被永安帝当着百官夸奖过。
想必这次必在一甲之内。
有人冲着文谦拱手,“一门三进士,爷孙父子皆登科!柱国公一脉诗礼传家,家学斐然!”
也有人笑:“来之前路过文拾遗府上,只闻蟾桂飘香,紫薇摇曳,想必令公子折桂有望。”
“哪里哪里,张兄之子天资聪颖,此科必将名传天下,荣登桂榜。”文谦回礼作揖,口中说着漂亮话,心中却是如潮起伏。儿子自蒙学始,历经寒暑春秋,艰辛苦读,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蟾宫折桂吗?
夜淡天高,晨意凛然,可文谦却感觉不到冷。他很激动,也很忐忑!
一方面希望同僚们的恭维变真,另一方面也怕儿子发挥失常。
就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中,文谦将目光投向巍峨的皇城。
一抹浅浅的鱼肚白在东方天际出现,晨曦熹微。有喜鹊坐在屋顶的仙人骑凤上,欢快地鸣叫着。
“好兆头啊!”
“听说今年少年贡生不少,也不知谁是探花郎?可惜我朝不像宋朝,不能榜下捉婿,要不然捉个女婿回家,多好!”
“看,那喜鹊面朝东方,证明紫薇之气由东而来。”
皇城外声浪喧哗。
皇城内的文谦也将目光地落在那只鸣叫着的喜鹊身上。
站在马车上的文安然,扶着荣大管家的肩,用力地往东华门内望去。
也不知道此次发挥得怎么样,能不能高中?文安然跪倒在马车上,面朝着衍圣公府方向行礼,祈祷圣人保佑。
马车周围,都是与他一样的心思,人人都朝着衍圣公府方向跪拜行礼。
守门的禁卫军看到百姓们屁股朝着皇城,却只当没看到。就在他们中有亲戚参加此次大比的,也偷偷地朝着衍圣公府方向作揖呢……
朝阳柔和,京师的空中却弥漫着焦灼的气氛。
与此同时的文府,气氛同样焦灼。
周太太一会派人出府看一趟,不时抬头看博古架上的自鸣钟,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早就没有了平时的从容。
院里院外站满丫鬟婆子,等着听周太太吩咐。
风重华穿着一身素雅的白底绣红梅长衫,肌肤雪白,柳眉杏眼,看着走来走去的周太太,娴雅的笑道:“大表哥一向认真苦读,做得策论曾得过陛下的夸奖,今科必是能中。琦馥,你说呢?”她这是在给周太太吃定心丸。
以文安学的文才,只要殿试不出意外,一甲跑不了。
前世,永安帝就点了文安学为探花郎。
周琦馥嫣然轻笑,顺着风重华的话往下讲:“是啊,我也觉得大表哥必中,就是不知道是状元还是探花……”
“洪崖差遣探花来,检点芳丛饮数杯。深紫浓香三百朵,明朝为我一时开。以大表哥的年龄来看,我觉得做探花郎才好。状元虽好,可是七老八十的也能做状元,然而唯有探花郎非俊才不可取。”风重华抿嘴轻笑。
“咱们大公子要是中了探花郎,我就给三清祖师连上一月的香火。”余嬷嬷也跟着起哄。
“一个月怎够?起码要半年。”许嬷嬷打趣道。
风重华等人就笑了起来。
周太太被她们插科打诨逗得半点愁绪也无,也跟着笑了起来。
到了中午,周太太领着四个丫头随意吃了几口饭,又开始焦急地等待。
殿试考题共有三道,一诗一赋一策论,凌晨入场,日落前交卷。
正午时,宫内会准备膳食供贡生们食用,但是不许交头接耳,也不许离开试桌。
下午时,周太太实在是站不住了,就叫余嬷嬷摆了桌子,几个人打叶子牌。
周琦馥与风明怡不会打,就让风重华坐在下首,俩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学着。
说是打牌,可是周太太半天也出不了一张牌,一会朝前院方向看上一眼。
几个人知她心中不宁,也不催她,就这样慢悠悠地直打到酉时末(快19点),
周太太一把将牌扔到桌上,跳了起来,“快叫人看看,东华门外可有贡生出来了没有?”
风重华看了看博古架上的自鸣钟,还没到戌时呢。
现在殿内的贡生们刚刚交了卷,等到向陛下行了礼,然后再出东华门还得半个时辰。
可她此时心里也是焦急万分,不知大表哥会不会像前世那般高中探花。毕竟那时舅舅刚刚官复原职没多久,大表哥为争一口气,这才中了探花郎。
周太太此时已经是等不及了,三步并作两步,急勿勿地出了院门。
一行人就跟着她,往垂花门处走去。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才有小厮喜气洋洋的回报。这个说“贡生们刚出了东华门”,那个就跑过来报“已经看到大公子了”,不一会又有小厮气喘吁吁跑来说“二公子已经接上大公子了,就等老爷了”。
每次小厮回报,周太太眼中的神采都亮上一分,嘴里一叠声的看赏。
等到听到最后一个小厮说大公子气色甚好,正在与众贡生谈笑时,周太太的双眸亮若星辰,大声道:“看赏,赏一两银子。”
报信的小厮大喜,倒地磕了个头,喜滋滋地去了。
那几个才得了一吊钱的小厮就用愤怒的眼刀扫着这位小厮。
晚上回府后,文谦就将两个儿子锁在府里,不许他们出府结交,也不接受拜帖。
生怕给试官们留下一个形骸的印象。
大部分的人,与文谦想得一样。
殿试那一日焦灼的京师,第二日陷入了死寂。
在唱名之前,京师中绝少能看到读书人,就连那些平时喜欢留恋在书社和酒楼的举人学子们也都安安静静地守在家中。
他们都在等待小传胪。
殿试后第八日,礼部官员手持圣旨迈入了文府的中门。
全家人喜出望外,周太太更是喜极而泣。
小传胪,指的就是殿试前十名。皇帝会在唱名前一日召见前十名,目的是为了观察和考核风仪,以免出现形象猥琐之人。
当天,就有礼部官员驻进文府,教导文安学礼仪。
风重华与周琦馥和风明怡在上房院陪着周太太抹眼泪。
“我早就说过咱家公子是文曲星下凡……”余嬷嬷哭成了个泪人,一边哭一边嚷着要给三清祖师再塑金身。
“你那月钱能有几两银子?塑个金身还不得倾家荡产?”周太太吸了吸鼻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倾家荡产我也愿意。”余嬷嬷拿帕子捂住脸,呜呜地哭着。
她是周太太的陪房,文安学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于文府的两位公子,她的爱意不比周太太少。
“好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周太太柔声劝她,“塑金身太过于显眼,回头我在玉真观添五百两的香油钱,你添五十两就好。”说到这里,她猛地醒悟过来,怒瞪余嬷嬷。
余嬷嬷笑着抬起头,眼中却不见了泪痕:“太太也知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何必领着三位姑娘这般的哭?您看看三位姑娘的眼都肿成核桃了。”
周太太就望去,只见屋里的三位姑娘果然眼睛都是红红的。
“怪我。”周太太就笑了起来,将风重华与周琦馥揽入了怀中。
风明怡看着倚在周太太怀里的俩人,眼露羡慕之色。
翌日早上,文安学由文谦领着入了宫,留下文安然陪着周太太。
殿试第十日,金殿唱名,东华门外张榜。
天色未明时,所有参加殿试的贡生齐聚东华门。
周太太领着三位姑娘焦急地站在垂花门后。
永安十三年,三月二十六日。
太和殿举行传胪大典,宣布殿试结果。内外文武百官排班站位,向永安帝行参拜大礼。
参拜礼毕后,永安帝将金榜赐予内阁首辅解江,解江将金榜捧出大殿,交予小衍圣公孔希行。
孔希行再交与礼部尚书马文升。
礼部尚书马文升将金榜安放在丹陛上的黄案正中,
保和殿外喧哗声顿止,只听得鸿胪寺官员高声唱名。
东华门外,所有人都竖耳聆听。
有黄门将传胪声一层层往外传,声音由远及近。
渐渐地近了。
“一甲……”
“……第一名……”
“…………文安学……”
当文安学的名字被反复传唱三遍后,东华门外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哎呀,文状元会试时只中了第五名,要不然就能三元及第了,太可惜了……”
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
半个时辰后,文府大门外鞭炮震天。
状元郎?风重华看着笑逐颜开,喜不自胜的周太太,有些转不过神。
前世终究和这一世不同了,大表哥不再是探花郎了……
垂花门外,抚着胡须的宋夫子笑眯了眼。
他刚入文府大公子就中了状元,有此可见,他是个有福人啊!回过头,看到布衣荆钗的妻子,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晚上你换身衣服去求见二姑娘,问问几时开始给五姑娘上课。现在文大公子既然中了状元,想必府里也该安定下来了吧。”
宋妻唯唯喏喏。不知怎么回事,我不能在书旗上回答朋友们的话了。在这里一并回答!有位朋友问我为什么老停电,我住在河南省长葛市下面的一个小村落里,当然并不原始还挺繁华滴!前一段我们这个大队换电线杆,就一连停了五天的电。现在已经全部换好了,估计不会再停了吧!在此一并感谢关心我身体的书友们,爱你们么么哒!隔空香吻!
第87章及第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保和殿鳌头独占了,受文武百官施礼了,内阁首辅解江亲自为儿子持鞭坠蹬打马游街了……
还有什么可低调的?
只需要尽情得意即可。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中状元更春风得意的事情呢?文谦面上生光,面泛红色,觉得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当顺天府府尹和府丞将今科状元郎文安学一路铜锣喝道,大张旗鼓的送回府后,文谦宣布宴饮三日。
风重华等人急忙上前庆祝,一人送了文安学一件礼物。
风重华送的是血玉摆件,雕刻成马上封猴的样子,寓意非常好。
周琦馥送的是枚雕着桂花的羊脂玉佩。
风明怡的礼物则有些寒酸,是她亲手绣的荷包,里面放着六个如意金锞。
文安学笑着将三位表妹的礼物一一收下,将风重华送的摆件令书僮摆到他书房去,余下的都挂在身上。
风明怡见到文安学将她送的荷包也挂在身上,激动的目泛泪光。
自从来了文府,这里就没人歧视她。周夫人就曾说过,姑娘家又不是小子,一副嫁妆打发了,如果嫁得好将来还能结一门好的亲家,何必苛待?听了周夫人的这句话,风明怡好几夜都没有睡好。
在文府,不仅给她的待遇好,下人还很尊敬她。完全不像在风府,连个扫地婆子都敢使眼色给她。
文安然却不同了,他不仅没送礼物,反而一把抱住文安学,“快把你写字的毛笔送我,还有你坐的椅子,睡的锦被……哎呀,咱俩干脆换房间好不好?”
在恩荣宴上吃过酒的文安学面红过耳,神智却十分清醒,笑望着幼弟,“换就换,你晚上只管过去。”
文安然兴奋的大叫一声,抱着转了一圈。
屋里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有人高声回禀,说是陆御史谢御史和李祭酒还有王藩台送礼道贺来了。
文谦就与两个儿子迎了出去,将人请到厅上相见。
各家各户都是算好的时辰,知道这会状元郎该从宫里回来了,于是纷纷登门来贺。
面对着同僚们的恭维和夸赞,文谦笑得红光满面,嘴角合都合不拢。
文谦领着儿子们在外面迎接官员,周太太领着姐妹三人在上房院招待各位来贺的夫人和太太。
不一会,屋里就满了人,满屋里珠围翠绕,掎裳连袂,一阵阵香风扑面而来。
周太太笑吟吟地,一会与这个夫人说话,一会与那个太太谈笑。
风重华就与周琦馥指挥着丫鬟婆子上茶上糕点,夫人和太太们都知道她们的身份,见到她们来上茶,就一人赏一件首饰。
风明怡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也得了不少的首饰。
三人上完了茶水糕点,就去了抱厦和退步,招待其他人。
就有夫人和太太们打起了文安学的主意,当听到已被国子监祭酒李方良给截了胡去,捶足顿胸半天。
等到李夫人领着儿媳房氏和孙女李沛白出现时,几位夫人和太太就打趣起李沛白。
李沛白羞红着脸,却方方地任人打量。
夫人太太们很快对她产生了好感。
内阁首辅解江的三孙媳妇方三太太就问起了俩人婚期:“定在几时?我家好准备贺礼。”
李夫人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孙女,笑道:“还未定呢,若是定了一定通知诸位。”
听了这话,李沛白将头垂得低低的。
风重华站在窗外听得抿嘴直笑。
却不妨被周琦馥掐了一下。
“你掐我做什么?”风重华白了她一眼,“早晚有你坐着被人打量的时候。”
周琦馥却悄悄地将她拉在一旁,指了指外边:“你家里也派人来了……”
有些话,她不好说出口,因为风府来贺的是风慎和郑白锦两口子。
“我去看看。”风重华面沉如水。
周琦馥摇头苦笑,有个这样的父亲,也不知是喜是忧。来文府送礼是好事,你领着一个小妾过来做什么?
传胪大典,国朝盛事,百官们形骸一两日也无妨。今天凡是在京中的官员和皇族,都可以来文府表示祝贺。
皇城司和都察院不仅对他们的行为置之不理,反而也会加入到祝贺的行例中来。
就像今日来庆贺的人中,不仅有皇城司的罗提点,也有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口里说着祝贺的话。
在前院的正厅里,风慎摇着折扇,满脸的笑容。
风重华是他的女儿,文安学是文氏的亲侄子。哪怕文谦再不喜欢他,文安学也得唤他一声姑父。
被一个状元郎叫姑父,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风慎觉得外面的阳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灿烂过。
传胪大典后,一甲立刻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与探花授翰林院编修。
也就是说,文安学自今日起就是从六品的翰林院官员了。
以文安学的年龄来看,他只须熬年纪都能熬出一个大学士出来。
更何况历朝历代以少年之身取得功名的,日后不乏权势显赫一时的重臣。
文安学这么年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将来必定能青史留名,就如宋朝的冯京一般。
想到这里,风慎用力的抿了下嘴唇。
他不想去山西了,他要留在京城!
只凭一个状元姑父的身份,他不怕没有好日子过。
上房院,抱厦。
抱厦与上房一样,都是坐满了人。
一些品阶低点的太太进不去上房,就退而求其次来到抱厦和退步。
周太太分身乏术,抱厦和退步就由风重华和周琦馥帮助照看着。
刚刚风重华负责的是退步,并没来到抱厦。
没想到这才一会的工夫,郑白锦就与抱厦里的太太们说上了话。
“打小我就是看着安学长大的,他小时就聪颖无比,是个读书种子。果不其然,这长大后就中了状元……”郑白锦呵呵地笑,面上带有与有荣蔫的笑容。
几个太太不想与她说话,便只是附和着笑了两声。
风重华站在抱厦外,窘然无比。
风府会派人来,她是知道的。
她原以为来的会是郭老夫人,毕竟文安学中的是状元。
可没想到来的却是风慎与郑白锦,郭老夫人派他们来,是准备丢人的吗?
还是打量着借此机会修复他们父女的关系?
难道郭老夫人忘了一个事实吗?她与风慎根本就没有父女血缘。
她示意许嬷嬷进去叫人。
郑白锦却不愿意出来,好不容易能再与这些太太们说上话,她岂能放过机会?更何况,她还把儿子和女儿都带来了,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太太们瞧瞧风明薇。
风明薇比风重华小了两岁,此时身段刚刚开始长。穿着粉白柿蒂纹的妆花比甲,头上簪着鎏金珍珠长钗,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的月华裙。站着在几位太太身前,腰杆挺得笔直,神态从容。
令郑白锦面上生光。
许嬷嬷却觉得臊得慌。
难道郑白锦就没看到几位太太连看都不看风明薇吗?
“二娘子,我们姑娘有些日子没见三姑娘了,正想着慌呢。”许嬷嬷一手托着郑白锦的腰,一手拉着袖子,半拖半拉地将人拉了出来。
有几位太太就面带讥笑地看着郑白锦。
风重华坐在院中,看着旁边的桂树。
听到声音这才将头转了过来。
“哎呀,重华……呃不,阿锳。这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可越来越俊俏了。”郑白锦语气轻松,一副和风重华很熟的样子,“你瞧,这是你三妹,你们姐妹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想明薇了吗?这不,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对了,你弟弟被你父亲领着去前院正厅了,没有一起带过来。”郑白锦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风明薇。
风明薇就上前行了个半礼。
风重华坐着没动,一双幽静的眸子波澜不兴地看着郑白锦。
风明薇不妨风重华连礼都不还她,怔住了。
“阿锳,这是你妹妹啊,你怎么了?”郑白锦心头有些发寒,抖了抖嘴角。
她现在有些怕风重华了。
这两年来,风重华虽是很少见她,却次次能拿捏住她的短处。
就像这次,她不想离开京城,风重华就敢以风慎继弦威胁她,逼得她不得不劝说风慎离京。
她看了看风重华,只见风重华明艳动人的面庞上带着些许的稚气,可是仪态和行为却如同一个威严的贵妇。
就好像她曾远远瞧见过的长公主。
郑白锦敛下眼皮。
“看也看了,话也说了,二娘子也该回府了吧?父亲过几日就要出京,难道二娘子不该在家里准备行李吗?”沉默了一会后,风重华开了口。
郑白锦欲言又止。
风慎又不想离京了,这次可真不是她鼓动的。
见郑白锦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风重华顿时了然,冷冷地道:“这么说,父亲是不打算去山西了吗?”她知道郭老夫人的意思了,原来是让她劝说郑白锦同意离京的。
郑白锦直觉地想说‘是’,可又怕面前的人不饶过她,便委婉地道:“你父亲的意思是你祖母年龄大了,身边不能没个人……”
想留在京城?做梦。
风重华浅浅地笑了:“原来是这样?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吧。”
一听到可以留在京城,郑白锦顿时高兴了。
“留京城好啊,留京城好啊。”郑白锦呵呵地笑。
风重华看了她一眼,冷冷地笑了。
第88章嫁谁
见到风重华三两句就把郑白锦给打发走了以后,风明怡不由双目放光。
郑白锦在风府如何得势,她是看在眼中的。
可没想到风重华不仅不怕,反而还敢给郑白锦脸色看。
尤其令风明怡解恨的则是,风明薇乖得跟兔子似的,见到她还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妹妹。
呸,谁要做你的妹妹。
她只想做二姐的妹妹。
她站在风重华身后,觉得身前的人如同一棵茂盛的大树,能护得她周全。
前院里,文谦正在接待汉王世子韩辰。
韩辰是与童舒一同来的。
一个代表汉王,一个代表长公主。
“不知幼安兄何时行冠礼?赞冠者可请了吗?”韩辰含笑看着文安学,笑容平和而宽容,隐隐带着亲切。
男子十五束发,二十岁行冠礼,冠礼之后就代表着已经成人。
左思《咏友》诗:“弱冠弄柔翰,旧荦观群书。”
文安学刚过了束发的年纪,此时就已经中了状元,称其为神童再合适不过了。
文安学坦然一笑,道:“就定在下月,赞冠者乃是周大学士。若是世子有空,可来观礼。”
他已中了状元,就不能再称任何人为老师。
因为他唯一的老师就是皇帝陛下。
他就是天子门生。
嫡嫡亲亲的天子门生。
“状元郎要加冠,我自然是要来的。”韩辰笑意温和,自袖子里取出了一张地契,“这是我姑母送给你的贺礼。”
看清地契上的字,文安学怔了一下。
这可是京城郊外上千亩土地啊,就这样当做礼物送给他了?
文安学觉得有些烫手。
“怎么了?”韩辰好像很喜欢看别人为难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不过是几十顷地罢了,你倒还为难起来?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打理一下?我手下的闲人很多,而且我也很喜欢帮人出主意的。”
文安学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韩辰会这样与他说话。
是因为自己中了状元郎吗?
可是一个状元在他们皇族眼里也不算什么啊?
若是想拉拢,最少也要等到自己入了内阁……
文安学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这礼太过贵重了。”文安学推辞道。
韩辰却是摆了摆手,笑道:“礼又不是我送的,你想退只管去寻我姑母。”
文安学顿时哑然,他虽是新科状元,可是也不能登长公主的门啊,传到外面去会成什么话?
可若是收下这上千亩地,好像又有些不合适。
他总觉得自己家和汉王世子或是长公主没有这么亲近。
可是韩辰和他想的却正好相反。
“既然这些地归了你,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理。”韩辰的笑容更盛了,往文安学手里的地契指了指,“我听说这几十顷地有些部分和李家的连在一起,若是不好好管理,将来李家的收成比你的高,你若被人嘲笑,可没地方哭。”
文安学哭笑不得,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李家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李沛白家。
上房院。
童舒先与众位夫人太太见了面,然后才坐下与周太太说话。
长公主极少出府,外面的事情都是童舒出面。
夫人太太们也都习惯了与童舒打交道。
“太太好福气,生的一双儿子都是这般的惹人羡慕。”童舒嘴里夸着文家的儿子,眼睛却只跟着风重华转动。
今天一天,周太太听了不少恭维的话,然而听的再多,她也不觉得厌烦。
反而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
这会听到童舒夸她的儿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怕以后就不能再叫周太太为太太了……”童舒微垂下头,接过了风重华亲手捧来的茶。
因这句话的冲击力有些大,所以很多人都没发现童舒的小动作。
她在接茶的同时,身子离开了玫瑰椅,一直保持着悬空的姿势,直到风重华转身,才欠了半个身子落座回椅。
等到风重华出了上房门,才踏踏实实地坐实。
上房在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突然炸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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