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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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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风重华出了上房门,才踏踏实实地坐实。

    上房在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突然炸开,所有人都明白了童舒的意思。

    状元是可以直接请封的。

    能为母亲请三品诰命,为妻子请六品诰命。

    如果文安学为周太太请了封,那以后就要称呼周夫人了。

    虽然三品的诰命实际为淑人并不是夫人,可是按照世人高抬一步的习惯。

    周太太确确实实由太太变为夫人了。

    这一下子,上房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道贺声。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皇家诰命更为风光的呢?

    上房里的太太们用羡慕和嫉妒的目光瞧向文府这个未来的周夫人。

    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在李沛白身上。

    童舒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状元公已经为母亲请封了。

    既然为母亲请了封,那自然也少不了未过门的妻子。

    一想到李沛白顶着六品恭人的诰命嫁了人,那些没能与文府结亲的人只剩下悔恨。

    李夫人更是面上放光,打定主意回府以后,要仔细教导李沛白敬爱公婆夫君。

    不是每个状元公都愿意为未婚妻婚前请封的,因为这样,面子就全叫娘家得去了。

    当然了,也不是每个状元公都是少年郎,就是想为未婚妻请封那也得看看家里的糟糠之妻答不答应与状元公和离,好让状元公再寻一个未婚妻。

    就冲着文安学在婚前为李沛白请封的这个行为,李夫人决意把李沛白的嫁妆再翻上一翻。

    哪怕挖空家底,也得让李沛白风风光光出嫁。

    文安学不知道他的行为让未婚妻又多得了一倍的嫁妆,他只知道既然李沛白将来要嫁给他,不如就趁现在让她风光过门。

    等到客人散后,周琦馥与风重华私下感叹李沛白好命。

    王家的王瀚虽然也是个读书人,现在还只是个举人,他自知才华不够,所以今科并未参加大比。

    王藩台给他的目标是二十四岁前参加科举,二甲以内即可。

    等王瀚参加大比时,想必周琦馥都与他生下孩子了。

    周琦馥想,她这辈子都没有顶着六品恭人诰命嫁人的机会了。

    “阿锳,你嫁给二表哥吧!”周琦馥满脸哀伤,“你督促着他用功苦读,将来也给你挣个恭人诰命。你也好风风光光地出嫁,不叫大嫂独占鳌头。”

    风重华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有风慎这样的父亲,若是真嫁给二表哥,那才是害了他。

    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痛痛快快地过一生。

    “你喝醉了。”风重华吩咐几个小丫鬟搀扶周琦馥。

    “我没醉,你嫁给二表哥吧。”周琦馥一边嚷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脚步踉跄地歪倒在丫鬟身上。

    “嫁什么嫁?满嘴胡言乱语,快回去休息,我还要留下来收拾碗碟。”风重华假意嗔怪,催促着丫鬟赶紧走人。

    等到一行人慢慢地院门外消失,风重华长叹口气,目光微闪。

    春风徐起,吹动颊间的发丝。

    周琦馥、李沛白,她们一个个都获得了美好的人生。

    自己的人生在何处?

    院中竹叶轻摇,芭蕉亭亭。她长久地保持静止的姿态,任盈袖,微风掀起裙摆。

    她微仰着头,看着长空天卷云舒。

    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是一副浓淡相宜的图画。

    转过头,她向着上房走去。

    看着上房台阶前站着的那个举止优雅,光风霁月的身影。就这样随意地站着,却又那样的自然。不急不缓,悠然自如,仿佛他在自家的庭院。

    她停住了脚步。

    韩辰是怎么进入内宅院的?

    “明德县君。”韩辰负手而立,轻风吹动他衣衫的下摆,令他好似要乘风飞去。

    “好久不见了。”他的嗓声低沉,略带着一丝磁性,笑容清雅绝尘。

    风重华略怔了怔,转瞬恢复了正常:“见过汉王世子,世子是怎么……”她转手指了指上房院大门,面带不解。

    韩辰就笑了,“我与幼安兄相谈甚欢,就喝多了几杯,结果幼安兄不胜酒力。本来想向令舅求助,可是令舅似乎醉得更甚。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将人送到上房院……”说到这里,他略顿了顿。

    风重华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日文府全线阵亡。

    舅母被几个夫人灌得大醉,舅舅在前院被同僚灌得大醉,大表哥这个状元公不用提,二表哥本来想跑,可是别人找不着状元公就只能拿他顶。

    结果二表哥被灌得东倒西歪,还是被王瀚和谢文郁抢出来的。

    既然人已经来了,她当然不能立刻赶走。

    吩咐了许嬷嬷几句,让她和余嬷嬷一起送大表哥回去。

    她和韩辰去了暖阁。

    暖阁是今日唯一没有待客的地方。

    是个难得的清静之地。

    见到韩辰身上酒气喷涌,风重华命人上醒酒汤。

    等到下人领命出去,俩人就这样枯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暖阁的水漏‘滴滴嗒嗒’的响着,时间一息一息过去。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室内蒸发围绕。

    韩辰看向风重华,嘴角噙笑。

    风重华挑了挑眉,端起茶杯做出要喝茶的样子。

    心里却在“砰砰”乱跳,好像要跳出胸腔。

    她不由伸手按住。

    却又怕身边的人发觉,连忙将手拿开。却不小心碰到了另外一只手里的茶杯,发出轻脆的撞击声。

    这副窘迫的样子落在韩辰眼中,令他笑了起来。

    月华如水,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轻风吹过树梢传来的沙沙声和着院中仆妇们收拾碗碟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而安静的气氛。

    “刚刚周姑娘说让你嫁给谁?”

    突然间,韩辰的声音在暖阁里响起。

    风重华激灵了一下。

 第89章怎嫁

    “您在说什么?”风重华装傻,心里却乱糟糟的。

    对于她的装傻,韩辰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方才听周姑娘说,让你嫁给二表哥?不知她所说的二表哥可是文怀蕴?”

    风重华不由坐直了身子。

    “这么说来,你现在就要开始攒嫁妆了?”韩辰温和地笑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斗彩莲花茶盅的边缘,嘴角微微上挑,“我知道你母亲没给你留下太多的产业,你说是得了府里一半的家产,实际上也不过只值万把两银子。满打满算,你的家身现在不超两万两银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风重华目瞪口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这些如果全都算做嫁妆,嫁到小户人家也称得上巨款了。只不过你要知道,你大表哥因为婚前替李姑娘请封,所以李府准备将李姑娘的嫁妆再翻上一倍。那你这两万两银子就算不得什么了……”韩辰看了风重华一眼,笑意里带着几丝温柔,“如果你现在缺钱花,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知道的,我有几条商船在海上常年跑着,时常能弄来紧俏稀罕的东西。”

    风重华眼睛睁得的。

    今天的韩辰怎么了?怎么这么好心?

    是吃错药或者和她一样重生了?

    风重华不禁抬头去看,却见他此时正看向自己,目光熠熠,灿若星辰。

    四目相对下,只觉得一股热意自颊间扩散,风重华迅速转首。

    轻声道:“我与二表哥只是兄妹情谊,世子莫再胡乱说了。您这样的行为与外面那些恶意败坏我名誉的人有何区别?”

    韩辰的心小小地跳动了一下,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不知道香料的生意你做不做?我有一条固定的香料航线,每年都会从大食和身毒进货。若是做的话,到时让你家掌柜去我府上即可。”他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我府上的人都认得,你家掌柜办完事后将玉佩留下就好。”

    他摆出一副你就是将玉佩留下我也不会责怪你的表情。

    倒叫风重华不知如何是好。

    这块玉佩如同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拿着!”韩辰将玉佩推到她的面前,语气松快,“好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话,他站了起来。

    风重华连忙站起,收敛了心事,“良玉和我说的……”

    她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句,韩辰却听明白了,沉吟了片刻,道:“她被流民裹挟着曾受了些伤,不过幸好被人所救……这两年多,她生活的很安宁……你不要问我她在哪里,有些事情并没有安排好,现在无法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假如有一天你与她……纵是相见应不识……”

    风重华怔住了!这句纵是相见应不识是什么意思?她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

    韩辰转过头,却见风重华眸中水光盈盈,心中不禁。

    自己本来准备要和她说什么来着?怎么一见她就全变了样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与她说的。

    好像就只是单纯的看她过得好不好。

    他只想知道,定国公府的事情有没有影响到她。

    可是看她的样子,好像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韩辰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知道她不想见风慎,他就让山西臬台以招师爷的名义,把风慎调离京师。

    后来知道风慎不想走,他还准备想办法,可是没想到她转眼间就想出用继弦逼迫郑白锦劝风慎离开的办法。

    好像不用依靠任何人,面前的这个人都能过得很好。

    韩辰有种心口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却还不知道刀从何来的感觉。

    “她……失去记忆了……忘了所有的一切……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见她为好……”

    韩辰将目光转向暖阁外,文府的宅院一向是以雅致著称京城。就连上房院也是颇具江南水乡的味道,这许是与周夫人身上那种只有江南山水才能酝酿出的灵秀有关。

    院中碧树郁葱,繁花铺满。小桥流水围绕着楼台亭阁,院中景物玲珑精致,令人百看不厌。

    那个文氏身上也带着妩媚婉约的神韵,这是江南特有的味道。

    所以,当那个人发现有人妄图对文氏行不轨之际,他如杀神般出现,大杀四方。

    救了文氏主仆的性命。

    可文氏却经此一事,将前世往事忘得干干净净。

    母亲竟然受了这么多苦?风重华牙齿打着颤,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

    韩辰就背对着她站着,用身子将院外所有的视线遮挡。

    过了好一会,风重华才止住哭声,抽出帕子擦着眼泪。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抬起头时却落入一汪深沉如水的眸子里。

    泪水,好像又要止不住了。

    风重华转过脸去,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良玉说,她过的很好。她身边,可是有人陪伴着?”风重华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

    韩辰微微颌首,叹息着说了声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她生活的好,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哪怕她不记得你了,忘了你了,可她每天都笑着,每天都有人陪伴,将来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孩子?风重华怔住了,不由抬起头。

    却见到韩辰坚定而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

    泪水再度蓄满眼眶。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不想让你们母女见面。”像是没看到风重华眼中的泪水,韩辰轻轻的往下讲,“她不再是文氏了,她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命,疼爱的丈夫。为什么还要勾起她痛苦的回忆?你既然是让她假死,就是为了替她换个身份,她现在不仅换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换了,岂不是更加一劳永逸?”

    韩辰在笑,一双眸子比外面的星辰还要闪亮。

    风重华不由垂下头去,任凭泪水一滴滴落在衣襟上。

    韩辰说得对,只要母亲过得好,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放不开。

    见到她这样,韩辰也放下心来,又说了几句话就提出告辞,“我看你府上还是乱糟糟的需要收拾,就不打扰了。”

    风重华点了点头,将他送到垂花门外。

    等看到韩辰的马车驶离,她才想起来,怎么就忘了问韩辰找她有什么事?

    正想着间,却见到余嬷嬷与许嬷嬷联袂而来。

    “姑娘,上房里有五套成窑的粉彩,我现在需要入库,您看要不要先写个条子?”许嬷嬷将周夫人先前所开的条子都放在风重华面前。

    余嬷嬷则是来问她如何安排前院喝醉的人。

    “你们先护送我去前院,再找十来个手脚伶俐的小厮跟着我行事。然后再找些稳重年长的妈妈去前院服侍,把所有丫鬟全部撤回内宅,一个也不许到前院去。两位表哥那里就交给他们的奶嬷嬷,若是出了什么事端,奶嬷嬷一家全给我打出府。”风重华吸了口气,将方才韩辰带来的片刻愁绪抛到脑后。

    一边往垂花门外走,一边与两位嬷嬷说话。

    等到前院时,看到几个年长的妈妈正在忙碌,便将她们叫过来训话:“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夜里,你们各自看好自己的儿女,别生出那不该生的心思,别之间丢了几辈子的老脸。若是让我发现有那不开眼的,趁着夜黑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我可不管她的老子娘是谁,一律全家打残了之后发卖。”

    风重华粉面含煞,看起来威严无比。十几个小厮手里拿着棍棒站在两侧,余嬷嬷和许嬷嬷又将她拱卫其中。

    几个妈妈不由噤若寒蝉,齐齐应了声是。

    见到她们都应声了,风重华就点了点头,一项一项吩咐下去。

    下人们该办什么事就办什么事,收拾碗碟桌椅,清扫屋子,服侍醉酒客人去客房休息……

    大家各司其职,互不相扰。

    仆人们见到风重华指挥若定,就不再像先前那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而是有板有眼的行事。

    有些生出别样心思的,想趁着客人或是文谦父子喝醉酒偷偷摸摸爬床为自己换个好前程的,也在被调回内宅后熄了这份心思。

    风重华的这番安排,有人叫好,也有人暗中生闷气。难得今日几个主人全部都喝醉了,谁曾想到表姑娘居然出来揽起事来。

    可是这些下人们怎么想的,风重华全然不想关心。

    她只是想在舅舅舅母醉倒的这,替他们好好管理这个家。舅舅与舅母恩爱,身边连个妾都没有,她可不想醒来舅舅多了几个通房丫头。

    到时舅母哭都无处哭去了。

    可她不论怎么样的集中精神,脑子里总是会不尽然的跳出一张戏谑玩味的笑容。

    好像,总是有个人站在她面前,说她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对。

    风重华摇了摇头,将那人从脑海里赶走。

    等到将醉酒的客人安置好,桌椅碗碟收拾干净,院里打扫干净之后,已经到了寅中(2点)。

    府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风重华吩咐悯月看赏:“荣大管家赏五两银子,嬷嬷们赏二两银子,妈妈和大丫鬟还有几个长随各赏一两。二等丫鬟们和门房赏五百钱,厨役、杂扫、掌灯、诸人各一百钱。”她笑着看向诸人,“这是我与周表姑娘一同打赏你们的,今天夜里大伙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儿起吃两日苦,等到这三日宴饮完毕后,舅母那里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诸人这么一听顿时欢呼起来。

    自从大公子中状元后,这府里的赏钱就不断,就光夫人自己就打赏了两回,两位表姑娘也打赏了两回,再加上今夜,他们得的赏钱就抵得上一个月的月钱了。

    不少人掰着指头一算,大声高呼:“下个月,让大公子也中个状元公吧。”

    这话一出,满院皆笑。

    “只见过三年出一个状元,谁见过月月出状元?要真是这样,这状元也就不值钱了。”

    府里诸人一番谈笑后,倒将疲乏消去不少。

    又再说笑了一会,大家各自散去安睡了。

    风重华这才觉得浑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似的,只想倒头就睡。

    “一会醉酒的客人就会有醒来的,厨房上的醒酒汤可要常备着,千万不能怠慢了。还有厨房的采买,多买些新鲜的瓜果。”风重华吩咐许嬷嬷和余嬷嬷,“你们先去睡一会,待会琦馥就会醒来,等她醒来后,你们向她交接今夜的对牌和条子。等交接完后,你们只管睡个天昏地暗。”

    吩咐完了之后,风重华觉得脑仁都是疼的。

    似睡非睡间,她突然看到有个人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嘴角微微挑着。

    他笑着问自己,“你要开始攒嫁妆了是不是?”

    谁要攒嫁妆了?

    风重华嘟囔着翻了个身。

    东方的长天悄悄开了一线,露出一抹鱼肚白。

    韩辰未睡,站在的青瓦屋檐下面,望着青蒙蒙的东方。

    嘴角高高挑着。男主来了!好吧,好像互动也很少啊!大家喜欢看男女主互动吗?要不然直接让他们啪啪啪好不好?

    呸,你们在想什么?啪啪啪就是互相击掌啊!

    脑子真不纯洁,都想哪去了?

    看到评论区里,有人在问叶宪是谁,叶宪在哪,往下看就知道了。女主很快就会见到叶宪同志了。

 第90章还玉

    三日宴饮过后,文府终于恢复了正常。说是正常了,可是依旧有士子陆续来该。只是这些就不再需要内宅院的姑娘们吩咐,前院的嬷嬷和管事的自己就能接待好。

    这三日,把风重华与周琦馥累坏了。

    俩人轮番着休息,终是强撑着把宴饮给办得漂漂亮亮。

    这三日,文谦与周夫人醒了醉,醉了醒,就没有一刻清醒的时候。

    凡是来祝贺的客人,只要敬酒他们就得喝。

    哪怕烂醉如泥,他们心里也是高兴的。

    第四日一大早,宫里来了宣旨的太监。

    风重华与周琦馥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有把府里四人叫醒,幸好风重华身上是有县君封号的,勉强也能接圣旨。

    宣读完了圣旨,大太监吕芳将封周氏为三品淑人的圣旨交到了风重华手中,笑眯眯地开了口:“明德县君,又见面了。”

    风重华先是怔了一怔,这时才想起,这位大太监就是文氏‘去世’后与韩辰一起来宣旨的那位吕太监。

    她绽开笑容,冲着吕芳福了一福:“原来是吕内相,倒是我眼拙了。”说着话,她冲着荣大管家使了个眼色,荣大管家递过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倒不是明德县君眼拙,而是见得面少。若是见得多,自然就记得了。”吕芳接过银票揣进袖中,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风重华愣住了。

    “好了,我这还得赶去李家传旨,就不与县君多说了。”吕芳指了指小黄门手里的另一张圣旨,笑了起来,“状元公是个厚道人啊,李姑娘有福气。”

    风重华轻笑,并不否认。

    大表哥当然是厚道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婚前为李沛白请封。

    见到吕芳要走,她忙请荣大管家代她相送,直送到百花井巷外。

    吕芳一走,周琦馥就从屏风后钻了出来,尖叫着扑向了圣旨,“快快快,快让我瞧瞧给姑母的诰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圣旨呢。”

    风重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圣旨交给了周琦馥:“仔细着点,将来要供奉起来的,不敢损坏。”

    屋里就响起了周琦馥的赞叹声。

    ……

    汉王府。

    韩辰走进上房时,汉王妃解氏正在与解嬷嬷说着话,见到儿子进来,笑着让儿子坐下。

    “刚从宫里回来?”汉王妃亲手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递到儿子手中。

    韩辰就站着净了净手,又服侍着汉王妃坐下,这才开口说话:“是,陛下考校了一下功课和骑射,后来儿子又去中宫坐了一会,陪皇后说了会话。直等到大皇子来了以后,儿子才离开。陛下与皇后听说父亲的病又犯了,赏了儿子很多药材。宫里的宁妃也赏了儿子一块买的东西已经在路上好几天,还没到地方。天气冷,各位朋友注意保重身体。

    因为感冒,我都有三天没码字了,感觉好烦。

    一想到我是大年三十的生日,就更烦了。隔四年才能过一次啊!可是为什么岁数却不是每四年才涨一岁呢?

 第91章心乱

    等到大管家又取出一枚玉佩时,韩辰怒了。

    还玉?

    还玉是什么意思?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拒绝吗?

    她的夫君在哪里?是文安然还是其他人?拒绝他,是为了别人吗?

    韩辰越想越怒,紧紧攥着的手指捏得发白。

    前来回复事情的赵义恭吓得缩了缩脖子,悄悄向着门边蹭去。

    方思义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望着窗外高舒垂荫的芭蕉树,轻轻叹了口气。

    世子爷是关心则乱,乱则生变,变则生疑啊!

    看样子,这位明德县君在世子爷心中的地位不低。

    ……

    风重华坐在窗下,想着那一日的事情。

    韩辰给她的玉佩细腻滋润,白如截肪,状如凝脂,一看就是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这样的玉佩定是常年佩戴在身上的。

    他就这样甩手给了自己……

    不管自己要不要,他都将玉佩推了过来,不允许别人拒绝他的好意。

    把玉佩还回去,想必他会暴怒吧?

    只是,自己这样的身份和身世,怎堪承受这番好意?

    她不忍害文安然,又何忍害韩辰?

    正想着心事时,射月勿勿地走了过来。

    “姑娘,大爷来了,请姑娘去花厅说话。”

    风重华愣住,大表哥,他来西跨院做什么?

    大表哥是个恪守古礼的人,自从她住到文府开始就绝少与她说话,就是见了面也不过是点头打个招呼。

    怎么这会想起来找她来了?

    想了又想,她吩咐射月去寻周琦馥和风明怡,准备和她们一起去见大表哥。

    风明怡很快就来了,可是周琦馥却没有找到。

    等到风重华走到西跨院花厅时,却看到文安学与文安然坐在旁边,正看着周琦馥与荣大管家说话。

    “……早知道山海舅舅顺道去洛阳我就不写信给琼珠姑姑让她给我捎牡丹花种了……”

    风重华冲着两位表哥行了礼,打断了周琦馥的话,“山海舅舅调回京了?这是几时的事情?”

    京中风云突变,在太原做巡检做得好好的,何必回京趟这淌混水?

    “父亲让山海舅舅回来,是为了我。”文安学笑着开了口,“我可能要去通州做知府……”

    ‘噗’地一声,风重华差点将茶喷了出来。

    好好的翰林院修撰不做,跑去通州做什么知府?

    文安学知道风重华不懂,就细细地为她解释。

    “父亲当年以探花入朝,殿试后授职翰林院编修。这次我中了状元,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按照亲属回避制度,我与父亲不能同在翰林院为官,所以这次我就自请去地方为官……”还有几句话文安学没有说清,可是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假如文谦有一日位极人臣,那么做为儿子的他就不得在京畿或者直隶担任要职,所以这次他能在通州为知府,也是因为文谦未入内阁。如果这次他不请调,那就只能文谦去地方。文谦现在不仅是翰林院的侍讲又兼了六科拾遗,正是前程远大之时,若是去了地方,只怕会前功尽弃。

    风重华也明白了。

    前世大表哥虽然是入了翰林院,可那时舅舅还在天牢里关着,当然不用回避。后来舅舅官复原职之后,大表哥就去了地方为官。

    想到这里,她轻轻点头。

    有些明白今日文安学找她的原因。

    果然,文安学郑重地站了起来,冲着风重华和周琦馥稽首:“以后,我不能常陪伴在父母身边,还望两位表妹能代我照顾父母,以尽孝心。安学无以为报,只能稽首为礼,叩谢两位表妹。”说完了话,他一稽到地。

    吓得风重华与周琦馥急忙让开。

    “大表哥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不说我们就会不照顾了吗?”风重华与周琦馥齐齐出声。

    周夫人待她们二人如同亲生女儿似的,就是文安学不说,她们也会尽孝心的。

    大表哥这样郑重其事的拜托她们,反倒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安然就在那边嚷嚷起来:“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是因为山海舅舅要回京的事情特意给表妹们报信的,没想到你是为这事?难道表妹们在你去了通州后就会不理爹娘虐待爹娘了吗?你说你到底是不放心表妹们还是不放心我?生怕我以后不孝顺父母,派两个监考官监视我,省得我行省踏错?还是怕你离开后留下嫂子在府里寂寞,故意嘱咐表妹们陪她的?”

    文安学愕然,他本意就是想拜托表妹们照顾父母的,哪里想到这么多?可是弟弟一说起李沛白,他心里又隐隐生出李沛白嫁过来后只剩下一个人独守空房肯定会孤单寂寞的心思。

    不由两颊泛红起来。

    文安然就笑了起来,冲着风重华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果然没说错吧的表情。

    花厅里的人就都笑了起来。

    晚膳后,风重华特意留下来与周夫人说话。

    自从圣旨到了文府后,阖府对舅母的称呼都改成了夫人。

    按理说,文安学既然现在是官员了,就应该被称为老爷,可是上面还有文谦在呢。总不能称呼文谦为老太爷吧!所以就将文安学的称呼变成了大爷,而文安然就成了二爷。

    “这几日多亏你和琦馥了,要不是你们,咱们府里真得出大丑。”酒醒之后,周夫人有些后怕了。尤其是当她听到有几个不安份的丫鬟想趁着她醉酒爬文谦父子的床,心中更是生气。

    她治家一向严格,从来容不得这些肮脏之事。

    当初文谦与她成亲时,也向她承诺过此生不纳姨娘不收通房。而且文谦这十几年也确实是如此做的,不论是同僚送的美妾还是那些投怀送抱的妓子,他一概不理。

    所以,她也就有些松懈起来。

    可万没想到居然敢有人趁着她醉酒起坏心思。

    三日宴饮之后,她大发了一通脾气,将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通。

    几个妄想爬上枝头的丫鬟都给打发了出去。

    这件事情,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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