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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女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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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她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该怎么形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而此时门口却不那么热闹,一身粉衣华服的女子怒目看着眼前这些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勃然大怒:“你们干什么?胆敢拦本宫去路?”
面前的众人唰的跪在地面上:“娘娘恕罪。太后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哼,”那人冷哼,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沉:“你们就不怕太后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挑事
如果说回忆只能存在心底,那现实是何等的残酷。
初日枕边人只呢喃细语与一人,如今却天人永隔。回想起来,虽然已过十多载,却恍若今日发生。
先皇驾崩,那年正值孟冬。洛阳被大雪覆盖,莹白的雪花将整个青瓦红岩染上了一片纯白。仿佛躲在自己皮毛下休憩的白狐,慵懒而又美丽。护城河岸挂着十里红灯,火红的影子倒映在了结了冰的河面上。
那是多年来最冷的一年。
当今陛下被疾病缠身已有三年有余,那是往日在边境征战沙场的时候落下的病根。那时蛮国来犯,打了三年的仗,而大荀,两面交织,苦了先皇。
最后身染恶疾,在那年绵长大雪的时候终是躺在了再也无法起身。
殿门外皑皑白雪推挤成了一块厚重的地毯,一脚踩上去一个深深地脚印赫入眼帘。一身素净的白色貂毛披风的茉莉皇后走进院子里,步伐焦急,一步一步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留下小巧的脚印。
那不轻不重的力道使得地面发出咯嚓咯嚓的脆响。
身后跟着小跑着紧跟她步伐的众多丫鬟,她神色紧张极了,匆匆来到殿门口,看见外面跪成一平的太监宫女,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是做错什么了吗?不由得萌生这样的想法。
“陛下怎么样了?”努力压制着自己因恐惧而狂跳不止的心脏,将在场跪着的众人扫视一遍。
“回娘娘,陛下,陛下可能……”回话的是陛边最为器重的贴身太监张公公。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双手不免攥紧,咬了咬下唇,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茉莉瞳孔扩大,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崖顶落入的深谷,那深沉的闷哼声在心中绵延无止。
身体不受控制的推开大门,冲了进去,里面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少许的清香未能被捕捉丝毫。
床榻上的人削廋的容颜浑然失去了帝王该有的威严,紧闭的双眸仿佛睡着了一般,微微晃动的白色床帐,将那人的轮廓模糊了一圈。
“陛下……”一口气憋闷在心里,与此同时泪声具下。
“娘娘,娘娘,”晃晃幽幽的向床榻而去,不免踩到了,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脑袋猛地向床沿磕去。周身的丫鬟都慌了起来,纷纷上前要搀扶她。却被挥手退散。
“莉儿,别毛毛燥燥的。”虚弱无力的声音传入耳畔。茉莉低着头双手缓缓抬起捧上方才为自己垫额的手心,泪水打他的手心,却依然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孟冬的血沾上貂毛,在内室微高的温度下蒸腾浸没衣裳,将那一块染上了深色。
“陛下啊,臣妾想陛下陪莉儿看雪,”啜泣了缓缓抬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五官峻拔,星眸生辉,却不如往日那般明目,被病魔折磨的曾是小麦色的皮肤也变得几乎透明,有女子般柔妩之态,也有皇帝该有的威严。
这个人一向是温柔,也是严厉,如今却真正成了她梦想中那温柔贴切的丈夫。
“莉……儿,朕恐怕要等到……来世……了。”就算是帝皇,也掩不住那眼中闪烁的泪光,却从未流下来过。他的身子已经无法动弹,又怎么陪她出去看雪。
只是,艰难的抬起另一边的手,覆上那耳鬓上散碎的长发,柔柔的一路往下:“莉儿,这雪确实很美!”指尖沾染那少许的白雪,与她长发相融,最后消散在他指尖与她的发间。
茉莉抖动着双肩,紧咬着下唇,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情。若是这个时候说出那些不负责任的话,他会很为难的吧。
“莉儿,音儿和容儿就拜托你了。两个孩子还小,世事无常,他们变通不得。你要倍加照顾,将朕的……咳咳……”许是说话太急,又是咳嗽两声,将床榻都摇晃了起来。
茉莉神色焦急的将手放在他胸前,轻轻为他顺气:“莉儿知道了,陛下一定会没事了。陛下,不要说话了好不好。”说着说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几乎要破眶而出。急得两腮都涨红。
陛下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目光暗了暗:“莉儿,你听我说。容儿不谙世事,是个懵懂的孩子,难当大任。只有音儿,身为哥哥相对沉熟稳重,待人温和,日后定是磊落奇伟之人。
只是身在皇家只怕面心不一,需要耐心指导。莫误入歧途才是。”
憋着一口气,将这长篇大论全数说完,那面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再次咳嗽时,一口鲜血浸染在茉莉白色的丝绢上,划开一朵雪地的红梅。美的触目惊心。
看着手中的红梅,茉莉瞪大了双眼,再也受不住狂跳的心脏,扑腾一下趴在了陛下的胸膛,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哭的凄厉:“陛下,莉儿不要,莉儿想好陛下一起教音儿容儿如何成人,莉儿不要一个人,”
陛下无力的半瞌着眼帘,将手防砸那柔顺的发上,轻轻,有些冰凉:“莉儿,即便我不在你身边,我依然会永远守护着你们,直到永远。”
呜咽一声,声音猝然小了下来,那在她发定的手也缓缓滑落,顺着她的耳弯到脸颊,再到那胸膛:“好……好生照顾……自己……和……孩子。”
匍匐的胸膛没了动静,发顶也感受不到他那微弱的气息,那身子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
狂风呼啸,风雪成霜,积压的白雪皑皑已经淹没了半边天,雪地只有一枝红梅不屈不挠,依然昂首挺立,迎面风寒……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从未感受的温暖灌入全身,将方才冻得麻木的身子暖和了过来。
微微睁开眼帘,刺眼的白闯入自己的世界,疼了双眼。再闭上眼睛,再抬起眼帘,赫然是那知心的人儿焦急的容颜。
姜云妨总算是松了口气,圆润的手指将太后额前乱了的发丝撩向耳后:“娘娘,你没事吧?”那一时她眼里有些激动又有伤怀与惊异,让姜云妨迷惘了。
太后回神,怔诧片刻,方才醒来第一时间竟然将姜云妨当成了荣氏。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自己也只能想到荣氏,想要跟她在一起哭个痛快。
事实上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没事,哀家这是怎么了?”觉得脑袋有些疼痛,在姜云妨的搀扶下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还倒在花海中,方才正是躺在姜云妨的膝盖上,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太后方才突然晕倒了,吓死臣女了。”姜云妨扶上胸脯,本来只是让太后明白就算是逝去的人,也依然不必介怀,因为那自己所爱之人定会悄无声息的守护在自己身边。
结果没想到蝴蝶刚刚出现,太后便晕了过去。不过正想唤人的时候她又醒了。
太后揉了揉眉心,那梦仿佛方才发生过一般,现在的身上都还有未退去的寒冷,明明阳关如此的暖和,自己的心却冷到了极点。寒风仿佛在呼啸,白雪更是像穿堂而过。
姜云妨歪了歪头,爬到她身侧担心的疑问:“娘娘你真的没事?”
太后点了点头,幽幽叹息,抬起眼脸,看着周身漫天飞舞的蝴蝶,五彩缤纷,在五彩金阳下仿佛镀上了一层圣光,即将要到达天际彼岸一样。
太后惊呼,猛然起身:“蝴蝶?怎么这么多蝴蝶?”她是看了这些突然而来的蝴蝶的时候才突然没了知觉的,然后便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梦,陛下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清晰在耳,久久散不去。
难道……
这是天意?陛下的意思?
“云妨说,自己心爱的人会化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守护在那人身边是真的吗?”太后的声音传来,尤其平淡,身上带着柔弱的气势。
让姜云妨捉摸不透,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如实回答:“臣女不敢妄自估量,只是臣女认为是的。”就像是现在,自己也依然觉得祖母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想来可能是因为太后的影响吧。
太后身上有自己祖母的气息,虽然年龄相差甚远,但是那疼爱她的气息都是如出一辙。
“这样……啊!”太后闭上眼帘,笑了笑,觉得自己胸口的寒冰逐渐散去,渐渐被暖化,软化。
她决定了。
正在此时,门外匆匆而来一个身穿粉色罗裙华服的女子,那群角坠着莲花图样,随着她急促的动作而摇曳,看起来活灵活现。那女子模样十分清丽,一双圆而大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圆溜溜的琉璃珠子。
肤如白雪,嫩白中透着红润。那朱唇小巧。
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冲了过来。
二话不说的指着姜云妨叫道:“来人,给本宫把这个妖女绑起来。”她身后的几个侍卫丫鬟得令,纷纷而来,晃到姜云妨左右,将人双手抓住身后,牢牢地禁锢。
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让太后姜云妨两人一时惊呆在了原地,方才的气氛仿佛被一刀利剑划破。只剩下一脸迷惘。
第二百三十章:面壁思过
母后,你没事吧?”抓住姜云妨之后,那女子转头看向惊诧的太后,将人的手抓在怀里,声音柔软,充满担心。
太后回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时诧异出声:“淑妃?”
淑妃猛然跪在地上:“臣妾来迟,还请母后恕罪。”
太后一脸莫名其妙,让她起身,这才问姜云妨的事:“为何要将她抓起来?”
淑妃回答:“回母后,这妖女将您一人带到这四处无人的地方,定是有所图谋,心怀鬼胎。臣妾怕母后受惊,便自作主张将她抓起来。还请母后应允。”说着向太后行了个半礼。
本是可爱的容颜,却生生多了些端庄。
太后勃然大怒,怒甩衣角:“荒唐。”而后转向抓着姜云妨的几人,命令道:“还不给哀家放开。”
那几人吓得哆嗦,连忙松开姜云妨的手,弯着身子退至一旁,怯怯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淑妃面色一白,眼里一闪而过的厉色瞪着姜云妨:“母后三思,此女召集这么么蝴蝶,定是使用了妖术迷惑母后啊。”说着指着她们上方诸多飞舞的蝴蝶,五彩缤纷,若是在夜间,那如五颜六色的灯笼高挂。
刚才太后倒是没注意这点,被淑妃这么一提醒倒是有些在意,抬头看了看半边天都被蝴蝶遮挡的风景,沉思片刻,在此地下脑袋:“简直可笑,你身为妃嫔,整日不勿正事,捕风捉影,以讹传讹,诬陷他人,你该当何罪?”
淑妃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又是跪在了地上:“臣妾知罪。”顿了顿,目光扫视到自己面前细散的淡粉色粉沫,眼前一亮,啊啊两声,指着自己面前的粉末咋咋呼呼的开口叫喊:“母后,母后,您看这是什么?”
话落抬头,又看见太后手背上与衣袖上也有那粉色的粉末,忙指着她的衣袖:“母后,您身上也有。”
太后疑惑,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将手抬起,果真细看自己身上有少许白色粉末,那粉末十分细腻,若不仔细看来,她这般年龄,恐怕还真察觉不了。
更加迷惘,圆润的指尖将那粉沫子捻在手蛋上,轻轻搓捏,手感细腻柔和,再放到鼻尖,香味浓烈,不甜腻。
双眸赫然睁开,一脸惊讶,喃喃出声:“香,香料?还是新鲜的花香?”
这旁的姜云妨心里咯噔一声响,一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还没放下那不安感。淑妃便开了口:“哎呀,母后,这新鲜的互相可以招蜂引蝶。母后您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方才还不相信,现在的太后已经猜透了。
没想到自己刚觉得解脱了,这就发现了原来一切都是骗局,然而这欺骗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如今的知心人儿,不免也有些伤心。
“母后,看来就是这个妖女做的,定是想要惑主。”淑妃咬了咬皎洁的白牙,眼里浮现丝丝得意。
太后直勾勾的盯着姜云妨,见她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心冷到了极点。虽然知道她可能本意不是害她,但是竟然是拿着陛下来欺骗她,她莫名的恼怒。
什么死后陪伴是,那个梦也是,都是姜云妨暗中搞鬼?
姜云妨无话可说,毕竟蝴蝶确实是她做的,在太后面前自己撒不了谎,就是为了避免外人看见多疑,才会将所有人关在门外,可是半路却杀出了个淑妃娘娘,扰了她的计划。如今那人咄咄逼人,自己也只能闭嘴不言。
一旁的淑妃见太后对姜云妨渐渐失望的表情,心里估量,在此叫人将姜云妨抓住,那些人许是看穿了太后的想法,为了逞方才失了的威风,对姜云妨动手的力道也大了些,粗臂抓上姜云妨的手臂,那力道之大,让姜云妨吃痛的嘶哑一声,抽了口冷气,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太后猛惊,怒上心头,瞪着自作主张的淑妃,语气不善:“干什么?还不给哀家放开?”
“可是……”淑妃心悸,没想到太后还是帮着姜云妨说话,迟迟在放不放开上。
“怎么?哀家的话都不听了?”顿了顿,瞟了眼半眯着眼的姜云妨,继续开口:“她是哀家的人,就算犯了什么错,也该由哀家处理,还轮不到你这个八字不着边的妃嫔。”
声音缓和,却是厉声厉色,每一字都像是刀尖插在她胸口,心悸地疼。
被衣袖盖住的双手死死握紧,低着的头,眼中满满怨恨与不甘,咬紧牙关:“臣妾遵旨。”话落让自己的人放开了姜云妨。
姜云妨挣脱了禁锢,整个人如释重负,深呼了一口气。来不及多做考虑,太后已经转身即将离开,姜云妨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茉莉坊之后,门外已经是跪成一平,姜云妨心中掂量,能将太后的人使唤成这样,看来这个淑妃倒是不简单。
听这头衔,应该是四妃之一。
不过太后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叫他们起来,摆驾回宫。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回寝宫,还没跨进院子里,太后便吩咐丫鬟准备热水她要沐浴。而后进了院子,直接走到床边坐下。
姜云妨紧跟着她走了进来,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太后看着她发顶久久,也知道她没打算解释什么,还是自己开阔询问:“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姜云妨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了收,脸上依旧面不改色,低声回答:“臣女有罪,那蝴蝶确实是臣女所为。”
没想到还真是,听她亲口承认,太后还是觉得有些承受不住,毕竟自己明明下定决心了,却被人误入岐路。现在她自己都迷惘了前路。
“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比刚才要阴沉许多。这是姜云妨从未见过的太后,阴沉与威严并存,贵气逼人,天生高人一筹的气势压制着她,喘不过气。
姜云妨怯怯抬头,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微怒的脸,回答:“臣女只是想让太后释然,毕竟人逝不复返,太后若是执意往人,只会伤害了自己。”
太后心中有所感触,但是也只是那么一闪而过。是别的理由也好,但为什么偏偏是陛下,她不喜欢有关于陛下的事情与自己牵扯
“这些日子你在自己的房间面壁思过,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出来。”太后哀哀开口。有些疲倦的拖鞋解袜翻身上了床,将床帐解下,隔离了自己和姜云妨。
“喏。”姜云妨回应,淡淡起身,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整个永和宫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太后沐浴之后便躺在床上再也没起过身,膳食也一推再推,恢复了姜云妨来之前的景象。
这事很快传入的箫音耳朵。箫音与萧容正在书房议事,这些日子萧容似乎每天都会到宫中来。
两人听闻姜云妨的事皆是一脸诧异,开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来报的人回答,姜云妨在茉莉坊冲撞了太后,如今被关禁闭,太后也跟着一蹶不振。至于主要发生了什么,太后似乎有意隐瞒,也没有地方能打探清楚。
而后萧容便二话不说的离开了大殿,让来报的人诚惶诚恐,怯生生的看着高坐的陛下一脸沉着不紧不慢,疑惑:“陛下?”难道陛下不动作?
箫音懒懒散散地抬了抬眼眸,最后还是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中的奏折上,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那人讶异,应下,弯着身子退了下去。连平日里不急不躁、不喜不怒的楚王殿下都这般焦急的出了大殿,怎么陛下却异常的沉稳?他便是不明白了。只是皇家的事,不明白也不能问,憋在肚子里烂掉。
姜云妨跪坐在窗边的一面墙壁旁,坐姿端端正正,身子单薄,却依然挺得直,就如大风寒雪都压不倒的清冬寒梅。清亮的眸子焦距拉长,眼里似情绪万千,又似空无一物。静静地,淡淡地,如止水。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光芒从门外闯了进来,折射在那娇小的身子上,将白净的颜色染上一层金色的晕光。
而后又出现了一道黑影,挡住那束光芒,将她继而陷入阴影。
“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传入姜云妨的耳朵,那清冷的眸子随之颤动,双腿瞬间有些麻木感。
“殿下,云妨带罚在身,还请恕云妨不能着礼之罪。”平淡无奇的声音回应他,那身影依旧挺得直拔,没有一丝动摇。
萧容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姜云妨淡淡回答:“殿下若没别的事,恕云妨不送。”
萧容怔了怔,盯了她半晌,转身离去。看来自己想从姜云妨这里下手是不可能的,只是看见人没事便好。不觉松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继而将房门拉上。向永和宫而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媚子百像生
天色暗了下来,自远处天际时而传来几声闷响,大有雷雨降至之势。周身的温度也冷了不少。永和宫院子里几平茉莉花都缩紧了身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院子门口便好生冷清。两个丫鬟跪在房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尖看见萧容大步而来的身影,脸上溢上喜色。
“殿下。”
萧容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开口问:“如实回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丫鬟低着头交换目光,犹犹豫豫,毕竟太后是下过口令的,在茉莉坊的事不能提出半个字。
“回殿下,大小姐……”
“本王不停废话,实话可会说?”那丫鬟才刚刚开口,萧容却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猝然冷了下来,那两人吓得浑身一抖,不敢隐瞒,压低了声音如实回答。
萧容听解,将整件事情摸了个彻底。虽然有些地方还有疑问,但是要查清真相也只能从母后这边下手。
“本王知道了。”话落,抬手扣上房门:“母后,孩儿向您请安。”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里屋。
躺在的太后眉睫动了动,没有动作,疲惫的声音回应萧容:“哀家乏了,皇儿明日再来吧。”
门口的萧容垂下双手,抬起裙裾,跪在地上:“母后,姜家小姐一事,还请母后细思,她也是为母后着想,”停了片刻:“或者说母后是因为别的原因?”
屋内的太后缓缓睁开眼帘,嘴角的笑容缓缓扩大。有一丝苦涩。
自己这个儿子一向都这么,可唯独对自己的事不大上心,这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萧容跪在地面上也不打算起身,静静地等候,身旁的两个丫鬟面色为难的互相递接目光。还是决定去劝劝萧容。
“殿下,太后娘娘乏了,陛下还是择日再来吧。”萧容不语,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门缝上,期望着那门缝能够再大一些。然而却一直没有动静。
外面的冷风呼啸的更加狂烈,不时便飘起了雨丝,从外飘到回廊里,将那高挂的红灯笼吹得呀呀响。雨丝入衣,还是有些冰凉。
两个丫鬟缩了缩肩膀,更是担心:“殿下,您起来吧,下雨了。”
萧容纹丝不动,眼里依旧那般坚定。
外面的雨丝来的更加,乘着狂风,气势汹汹降临人间,着小树和满园的茉莉,闻风起舞,与之共舞。花香被雨水淹没,淡了几圈。雷声时不时传来,咚咚如敲锣。
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赫入眼帘的是满目的嫩黄色裙摆,那裙摆处以白色丝线绣制了一朵的茉莉花,花样栩栩如生。
“容儿这般执着是为了那丫头?”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疲惫。
萧容压抑着心中欢喜:“姜小姐是个好姑娘。”没有正面回答太后的话。
不过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太后吃惊许久,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竟然能听见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儿子说一句夸赞别人的话。倒也是奇了。
弯下腰身,将萧容从地上搀扶起来,那衣肩和后背都润一片。
“进来说。”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带进屋子。随后吩咐丫鬟去准备些姜汤。
两人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太后进了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外卦递给萧容:“穿上,别着凉了。”
萧容接过,道了声:“儿臣谢过母后。”随后将那衣服放在手心细细摸了一圈,那料子十分柔滑,衣料上采用金色的丝线绣制了一道淡淡的纹路,很是漂亮。再看太后盯着他手中的衣服久久,眼里满是柔光。
“父皇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太后微讶,嗯了一声:“这是哀家与你父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他穿的。后来那衣服在沙场不小心被划破了,哀家便想着重新做一件送给你父皇。只是这衣服迟迟没能送出去,也没有机会。
不想到了最后……“她再也送不出手了。
说到最后眸光逐渐暗了下来,盯着原木桌子上的青瓷茶杯出了神。连萧容什么时候穿上那衣服的都不知道。只是那一瞬间让萧容为之动容。
细想了许久,将衣服整整齐齐的套在自己身上,那右胸上还绣制了一个小小的回旋纹,回旋纹上挂着一个淡黄色的流苏,锦绣添花,毫无维护感。
“听闻母后再见到那些蝴蝶之后睡了一觉?可是梦见了什么?”一杯茶水送到了太后放在桌子上的手前。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已经不能影响屋内的气氛,那声音仿佛置身在了世外。
太后抬眸,小小的惊讶在眼里流露,回首看向他,那一身白衣不如雪,却如月,眉宇俊朗,五官俊冷。璨若星辰的眸子幽深不见底,仿若一个幽深的漩涡,让人深陷其中。
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便醒悟了,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容儿一向这般。”拿起他递过来的茶水,放在干裂的唇边,细细浅尝。不知为何舌根蔓延着苦涩的味道。
她没有否认,那更证实了萧容的猜测:“可是梦见了父皇?”再次追问,若是这话也被应证,那姜云妨受罚便能说的过去。
太后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自己在梦中所看到的一切,那本是这十几年来最大的,如今她却亲口说了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萧容细细的听解,低着头不言不语,思绪被拉长,回忆着年幼时的记忆,那时候父皇去世,皇位落在了箫音身上,自己身边的一切也都变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不会像他人流露自己的神情,也将所有的事埋在心底。能做的事便做,不能做的事从来不动手。直到今日他都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也是那个决定让他们兄弟渐行渐远……
“母后,已经过去了十多载,过去的事终归是回不来了,母后为何不往后看?”萧容开口劝解,那面上冷静出奇,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太后唉声叹气,她又何尝不想,可是……做不到啊。
“母后可不细想,这蝴蝶之事确实能人为,但是这梦境如何干扰?姜小姐是人非怪,有何本事为母后造梦?追根究底,母后想必比儿臣还要明白。”解析的节奏瞬间调了上来。
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直说的太后应不上话。一瞬间禁了声,拧住唇角。
其实真的如萧容所说,她可能知道那个原因。因为陛下临终前确实说过那些话,只是时间久了,为了不让结了疤的伤口再次被,暴露那血淋林的一面,自己选择了深埋或是遗忘。
长期积压,姜老祖母的逝世不过是一个导索,牵引了自己的无力,积劳成疾。
才会再次身陷梦魇,无法自拔。
但是本心只有一个。
“哀家……哀家一直都知道。”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前所未有的释然,像是外面徐徐灌入的冷风,拖走着身子里的烦躁与迷惘。那双瞳都闪亮了许多。
最后还是解除了姜云妨的门禁。
但是萧容却没有直接通知姜云妨而是直接回去了。由门口的一个丫鬟去通知她,那丫鬟到姜云妨的门口的时候,姜云妨还依然跪在房中。
外面的急雨已经停了不少,只有晶莹的水珠顺着瓦壑滑落房檐,顺势低落,滴滴答答的打在青石石阶上,溅起水花。
“小姐,太后让你好生休息,明日继续前往永和宫侍奉。”小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外方的冷风而来,将地面上还跪着的姜云妨搀扶起身。
姜云妨有些麻木,倚靠着她站起身子,双脚都在打颤,面色有些苍白,唇瓣失去了颜色。
虚弱无力的开口询问:“太后娘娘为何解除了我的惩罚?”
一想到方才萧容来过,而后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便浮生了这个想法。
丫鬟将她搀扶到床边,跪子为她按揉酸麻而又疼痛的膝盖,将刚才的事全数告知了姜云妨。
那人一时没了声,僵坐在,双手攥着床单缓缓收紧。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会其他。小丫鬟没敢过问,为她收拾一番后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身子已经恢复了元气,一早起来的姜云妨如昨日一样早早的去了永和宫,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一大早房门便大打敞开,茶厅内传来笑谈风声的声音,一股糕点与茶水的香味蜿蜒到了门口。
姜云妨劫下一个小丫鬟端上来的桂花糕,缓缓走了进去,然而没想到的是那厅堂内所坐的正是昨日所见的淑妃。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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