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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_君夭-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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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笑执着绳索另一端当即狠狠一抡,只听‘当啷’几声,这才勉强将那些暗器撞落。
可与此同时,那暗器也割断了绳索,‘当’的一声,血缨枪也落了地。
——这暗器飞来的势头,真真是吓人!
东风笑心有余悸,依旧不敢贸然往前走,又挥了挥绳索,听着那空气之中的响声来回数下,这才定了定神,道:“应当是无事了,可以……进去了。”
玉辞点了点头,也不等她行动,这便举步向里面走去。
东风笑一愣,正想拦他,咬了咬牙,举步赶上前去。
东风笑跑到血缨枪前面蹲下身子来执起枪来,那边,玉辞则俯身取了那暗器来,看了看,凝眉道:“淬了毒的。”
东风笑一愣,下意识地看着他的手臂:“那你……”
“那里无毒的。”玉辞看她一眼,声音浅浅淡淡。
东风笑颔首,这才小心地抬头打量着四周,却见前方有一处帘子,摇摇曳曳的,在一片昏暗之中,隐约能瞧见那帘后,仿佛有一个坐立的人影!
霎时间,东风笑身形一凛!
她反手挥枪一跃,转瞬间便到了玉辞面前,手臂一摆便执枪对着那边,却是定定地不再动弹。
玉辞一愣,收了那暗器来,也凝眉瞧去,的确有一个隐约的人影。
“奇怪,分明有个人坐在那里,可是这么近,怎么连丝毫的气息都没有……”东风笑压低了声音,小心地扭过头来,瞥了一眼玉辞。
玉辞颦了颦眉,这种情况,若非是高手,那便是死人。
“道长,我二人此来,只为探得大雪真相,无意叨扰,还望前辈莫要怪罪。”玉辞沉了口气,拂袖拱手,恭敬说着。
那边,了无声息。
玉辞也是微惊,略加犹豫,便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明显是加大了音量。
东风笑则立在他前面,始终谨慎地拄着枪。
玉辞说了两遍,等他不作声,这空空荡荡的屋子里,便又是一片骇人的死寂。
东风笑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看他锁着眉头,终于启口道:“这……这个人,莫不是……”
玉辞抬手轻轻按下她的枪来,便往前走,声音很轻:“去看看。”
东风笑将他的手拂开去,又比起枪来:“我顾不得什么礼节面子了,命最重要,你还是退后,我用枪挑开那帘子,你看着点,有没有暗器。”
“好。”
东风笑便举起枪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逼近,走到那帘子前,随着行走而起的清风引得那帘子微晃,可是里面的人依旧是一动也不动的。
东风笑愈发明确,这的确是个人。
但是这人坐着一动不动,仿佛是一个雕像。
难不成说,这本就是供奉着的一处像?东风笑想着,不禁失笑——若当真如此,他们二人可真就是风声鹤唳、自相惊扰了。
东风笑深吸一口气,探出枪杆去,枪抡得飞快,便将那帘子生生撕了开来!
她垂眸向前一看,便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趔趄着后退了数步!
玉辞立在她身后,抬起手臂来扶了她一下,凝了眉瞧向那帘后之人。
这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不仅仅是死人,并且死状还极其凄惨!
面前的人,身体被钢圈套得极紧,坐在那里,估计是想动也不动不得。
周身缠绕着许多白色的丝网,面庞上尽是血迹,许多地方已经冰冻凝结,眼睛、耳朵和口鼻都成为了黑色的空洞,隐隐约约有一些白色的小虫子露在外面……
不仅如此,帘子一敞开,这味道更是扑面而来。
东风笑经他一扶才定下神来,又瞥了一眼这个情况,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玉辞瞧着这境况,如墨的眸子里,却有光华一闪而过。
他抬手将东风笑拦在身后,从从容容将袖子拂上去,举步便向着这凄惨无比的尸身走去。
“你等等!这尸体不正常!”东风笑反手狠狠拽住他的袖子。
玉辞停了步子,回头瞧她一眼,继而启口道:“哪里不正常?”
东风笑咬了咬牙:“那些虫子,恐怕是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的。”
玉辞又瞧了一眼,颔首道:“不错,这些虫子,应该是行蛊用的。”
东风笑闻言一愣,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了玉竹的身影,还有那诡异的笑容!
“这些虫子从幼虫起便被养在他的体内,随着它们长大,便由内而外的钻,侵蚀他的肉体,就这么活活把人变成一个只剩下皮和骨的空壳子,不过这些虫子需要温度才能存活,在现在的温度下,是活不下来的,这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虫子早就死了。”玉辞启口,看着那边的境况,淡淡说着。
东风笑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被她轻轻松松从婚礼上抢下来的玉辞,和很可能和玉竹有关联的虫蛊!
她如何能相信这二者之间毫无关联?
“不妨事,现在应当看看这死者究竟是何人。”
玉辞说着,已然从袖里取出一个短杖来,对着那尸体研究了许久,半晌又伸出手去,在那尸体的腰间执上了一处绳子状的物什,忙忙碌碌。
可东风笑沉默了许久许久,忽而反手一个挥枪,那挥枪之声虎虎,只是片刻间,寒刃便冷冷架在了他的颈项上!
几绺墨色的发,迎风被斩落,萧萧坠下。
玉辞身形微微一滞,继而停了手,直起身来,略微偏过头。
“怎么?”
东风笑颦着眉,看见他扇骨一般的睫毛在光影下微微颤动,摇了摇唇边,陡然冷了声音。
“王爷是当在下痴傻么?如今王爷和睿王阁下设的局……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玉辞闻声眉头一簇,倏忽间又展开来,心下已经明了了几分。
“你怀疑这情况是我所为?”
东风笑看着他,眸光闪了一闪,又有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暗渊:“自幼及长,我听说过的和虫蛊相关的事,都和苍鹭有关。”
“不仅仅是苍鹭,并且还有你的兄长——玉竹。”东风笑一字一句狠狠说着。
玉辞却是不答,只是瞧着她:“你信不过我?”
东风笑闻声,不禁一愣,抬眼看着他,眸光又不禁溜向他那方才包扎好的手臂上。
——是啊,她不信他。
在她心里,这个玉辞,和之前的玉辞,是两个人。
而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曾经的他,那个温暖的男子,那个温柔的人,那个他便如同一泓水绕在她心间,她只觉得,不管自己遭遇过什么,能逢着他,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可如今面前的男人,她不敢信了。
玉辞见她久久无言,心下也是了然,展开锁着的眉头,声音很低:“那便是信不过罢,如此我也不必多说了,枪在你手里。”
东风笑闻声愈发诧异,抬着头,定定瞧着他,既不加大力道,也不收回枪来。
手上,仿佛还残存着他牵着她的温度。
就这么僵持着,许久许久,直到东风笑搁下枪来。
“我现在留你一命。”她看他一眼,启口说着。
“但是你记住,如若你们用这种龌龊的手段算计这等事,我势必不会让你们好过。”东风笑的声音很冷很冷。
她知道,如果是玉辞欺骗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该着受着——她欠了他太多性命,终归是该还的。
可如若他和那玉竹是为了一己私利,将这天下弄得混沌不堪,她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心凉!
玉辞见状,转过身来,垂了眸子略微抚了抚乱发,沉声说着:“好。”
东风笑咬住唇角,看着他恍若无事地扭过头去,俯下身子又探向方才那一处麻绳,只是定了神不再多言。
半晌,只见玉辞抬手从那死者的腰间,抽出一处牌子来,这牌子陈旧得很,隐约能瞧见上面四个字‘玄阳道人’。
“应当便是他的道号了。”玉辞说着,将牌子递给她。
东风笑看着他递上前来的牌子,想着方才的事情,心里依旧悬着一个结过不去,只觉得分外尴尬,也不瞧他,只是闷闷哼了一声:“嗯。”
心下却想——之前她细问的时候,元封曾说过,他的师父,道号玄阳。
如若不错,应当便是这个死状凄惨的老者了。
东风笑想了想这个老者尸身上爬出来的虫,自然也不肯接这个牌子,心里也担心,这个牌子会不会是带着蛊的,是玉竹和玉辞设计用来算计她的……
玉辞看了看她,不着痕迹轻叹口气,低声说着:“放心,这上面没有蛊。”
见她依旧是不为所动,他反过手来,便将这牌子收入了自己的袖中。
第下:且南飞158 夜里潜行
因为这死者的状况,又是虫蛊又是铁圈,二人着实无法将这老道士安葬,便只得拜了一拜,才又在这道观里四下找寻。
道观里阴冷晦暗,好在终究是个屋子,挡了些寒风,隐隐地也有一些暖意。
东风笑随在玉辞后面,想着方才的事情,心里依旧觉得有些尴尬。
虽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她不肯信他。
“按照之前的说法,这道观里除了那老道士,应当还有他的一个亲传徒弟,老道士被害,不知道他的徒弟如何,如果还活着,我们或许还能从他口中得到些线索。”东风笑跟在他身后,迟疑了一二开了口。
玉辞点了点头,也不回头,声音很低:“不过现在这里连人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他的徒弟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去了哪里也不好说。”
东风笑点了点头,随着他出了道观主建筑的侧门,转过身去,忽而又扭回头来,看着左手边上的一个矮屋,那门是半掩着的,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分明。
“你瞧这屋子。”她停下脚步来,唤了前面的玉辞一声。
玉辞闻声停下步子,回过头来看着她。
“你看着屋子的结构,如果没有猜错,应当这师徒二人应当就在此处行炊,我们也许可以进去瞧瞧,如果这老道士对的徒弟还在,总归也要吃饭的。”东风笑抬头看了看,凝眉说道。
玉辞闻声停下步子,回过头来,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一处烟囱,点了点头:“好,那便进去瞧瞧。”
说着,他转过身来,几步走到这房门前,四下瞧了瞧,才抬起手来,轻轻抚上这门板,继而发力要将这门推开来。
东风笑攥着枪立在一旁,自从方才的暗器,每次开门,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门很是古旧,打开的时候,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知道那门扇敞开来,里面,借着雪的亮光,隐隐约约能瞧见一个灶台。
“是个灶房。”玉辞低声说着,打量一二,举步便向里走。
东风笑也进了去,看着里面那很冷的、空空如也的灶台,忽而叹口气:“看着是许久没有行炊了,连饭也不吃,哪里还会有活人在呢。”
玉辞四下瞧了一瞧,也的确是冷清得紧。
“如若寻不到人问路,也就只好直接上山了,可是前面的路那般陡,又都结了寒冰,仿佛是一处天然屏障,如若想要硬闯上去,怕是太难了。”东风笑颦了颦眉,低声说着。
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拿到那千年雪莲花了。
可这一切,仿佛是那千年雪莲花刻意来阻隔他们的,层层屏障,不肯让他们接近了去。
玉辞看了看她,低声道:“也不必现在就泄气,这里……也许还有些东西,只是我们不曾发现。”
东风笑点了点头,忽而抬头看着他:“那老道士怎么死的,你究竟知不知道?”
玉辞一愣,继而扬了扬唇:“不知道。”
见东风笑颦了眉,他启口继续说着:“现在这等情况,是活命的档口,我又何必同你弯弯绕绕,那的确是蛊,你可以心疑玉竹,也可以心疑我,但是这一切,我当真不知。”
东风笑咬了咬唇,自顾自冲他狠狠道:“权且信了你……如若,如若你说了谎话,你的性命,我可不担保。”
玉辞闻言只是笑笑:“好。”
夕阳渐沉,此后便入了夜。
外面依旧是银装素裹,白雪沉沉,而这院子已经整整齐齐地搜查了一番了,一无所获,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也许这老道士的徒弟,早便下了山躲避灾祸去了,也不想着守山之事了。
这一晚,冷得很。
这道观一处有大大小小三四幢屋室,东风笑思来想去,想到那个惨死的老道士,死活也不愿意留宿在道观的主屋里面,四下看了看,考虑到这个灶房比较小,也容易生火,相比之下更容易暖和起来,也更容易热些东西,便选了这一处暂留。
玉辞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二人便阖上了灶房的们,靠在一旁的墙面上,中间点起了火来。
“虽说上面有个烟囱,可是关着门点火,一会子就会闷得很,我们不妨将这处边上窗子先打开。”东风笑说着,走上前去将那一扇小木窗推开来,依旧是破旧的木窗,有一种古旧的气味,还有吱呀的声响。
玉辞坐在一旁,垂着头,给中间的火堆添着柴,火光照在他脸上,诡谲却又美丽。
东风笑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不禁痴愣,看见他将上面烤好的东西取下来,抬手递给她,方才回过神来。
几步上前去接了过来,那香气便慢慢溢来。
可这分明只是一些简单的、易携带的食材。
东风笑嗅了一嗅,张口便要咬上去——平日里,滋润时候是一日三餐,忙起来便也有两餐,可因为来了这月阳山,二人已经生生将变成了一日一餐,如今忙乱了一天,早就饥肠辘辘了。
“慢着些,可能还有些烫。”玉辞在一旁说着。
东风笑点点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张口便咬。
温度倒是还好,在这荒郊野岭、大雪封山下,能吃一顿热乎乎的饱饭是如此不易,如今挨了饿,东风笑才开始怀念之前的日子,看到食物,也顾不得这般多了,狼吞虎咽便吃了个够。
也没瞧见一旁玉辞莞尔而笑。
等东风笑飞快地撕咬完了,回过头去看着玉辞,却见他拿着食物吃得从容得紧,丝毫不失平日的气度,这一瞬间,东风笑忽而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苍鹭之王吧,真正的苍鹭之王,哪怕是在落难之时、困难之时,也绝不会失去分毫的气度。
“今晚我守夜,你休息罢。”东风笑擦擦手,倚在墙面上,抬头看着一旁打开的窗子。
玉辞颦了颦眉,摇首道:“我来守着,你休息。”
东风笑闻言也是颦眉,抬眼看了他,坚持道:“我一向在军中,习惯于守夜之事了,今日在此暂居,习惯为先,便由我来守。”
玉辞看她一眼:“今天那雪崩事情不少,不知何内力有没有关系,你还是歇歇为好。”
东风笑闻言,看他一眼,半晌咬牙道:“那好,我前半夜,你后半夜,等到外面天半亮就换你。”
玉辞闻言,也知拗不过她,不得不沉了口气:“好,那便如此,说定了。”
便这么入了夜。
东风笑靠在门边,听着门外寒风呼啸,想起那老道士凄惨的死状,依旧是背后凛然发寒。
她回过头来看了看一旁的玉辞,此时他合着眼,靠在墙壁上,睡得安然。
东风笑狠了狠心,轻轻地几步挪到玉辞面前,抬起手来,向着他露出的半张侧颜,小心翼翼地戳了几下。
然而睡着的人,毫无反应。
东风笑定了定神,又伸出手去,略微加了些力道,继续戳他的脸。
她听见玉辞闷闷地轻哼一声,看见他长长的垂下的睫毛轻轻抖了几下,随即,便又没了动静……
东风笑不再动弹了,看着他,心跳仿佛忽而漏去了一拍,她回过神来,又窝在他身边静静瞧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
从一侧的包裹里取来了取火的物什,她看向那门边,咬了咬牙。
她要趁着玉辞没有动手,独自去查验那一具老道士的尸身!
今日白天,她眼睁睁看着玉辞从里面搜出了那个木牌,然后就不再动手了,可是搜查到的方面少之又少。
事实如此,她终究是不可能完全信任他,如今便打算趁着夜色抢占先机,去那老道士的尸身处搜查一番,如果能得到什么证据,也许……
想到这里,东风笑回过头来,看了看依旧合眼睡着的玉辞。
如果真的是他设的局,她会如何做?
杀了他吗?
东风笑兀自攥紧了手中的枪,不再多想了,壮了壮胆子,举步向着门边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破破旧旧的木门,先四下瞧了瞧,才举步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这冷意一直袭入了骨髓。
东风笑一步一步地在这路上走着,攥着血缨枪的手都在轻轻抖着——不错,她是害怕的。
饶是她惯看生死杀戮,单是想一想白日里那老道士尸身的惨状,都不禁毛骨悚然。
人人皆言,说是七窍流血凄惨,可是见着今日情景,东风笑只觉得七窍流血都不显惨烈了——自然,那个促成这一死法的人,也真真是个畜生!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脚踩在厚实的雪地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走过之处,落下了一排清晰的脚印。
东风笑用枪轻轻抵开了那白日里走出的侧门,沉了口气,凝神向着道观里走去。
又从后门进入,开开那门,一股味道便扑面而来,不知是那尸身味道大,还是她的念想使然。
她举步入了门去,这大堂里很黑也很冷,她从袖里拿出来了方才的火石,打了火出来,用手臂执着一束小火把,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那帘子随着屋里的风轻轻摇曳,那个默然端坐的尸身若隐若现……
第下:且南飞159 喂血
东风笑终于壮起胆子来,举着火把走到那尸身旁,撩开帘子,将火把支在一侧的一处破旧的杯子里,开始凝神瞧着。
这老道士的面颊是一片灰白,带着干涸凝结的黑血,五官只有个模样,已经尽数化为了黑洞,洞里还隐约有着蛊虫的尸体……
她看来只觉得背后发凉,浅浅扫了一眼,对着这尸身行了个礼。
“老先生……晚辈,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想知道事情全貌,也能……也能替您查清凶手,结束这灾祸,帮您报仇。”她的声音很低,还有些抖。
说完,她闭眼合着手掌鞠了一躬,随即拂了拂袖子,小心地探出手去,探向这尸身的胸口和腰间。
搜!
东风笑一路细细地搜找着,想看看这死者身上还有什么遗留的线索,却是不敢触碰到这个老者的身体——因为如今,真真已经是骨架和灰皮外面包着一层衣服了,冰凉,吓人。
却是一路无果。
东风笑咬了咬唇,直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算计着时间。
要快些了,再过一会儿,若是玉辞醒过来,就麻烦了。
她垂着眼睛便向下瞧,如今搜查一无所获,可是……如若是衣襟里面藏着东西……
东风笑身形一凛,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撞入头脑之中——如若、如若她将这个老道士的腰带解开,是不是会有所收获?
这个想法蹦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倒不是什么男女有别,但是敬畏死者,多少还是要有的。
这老道长要是知道,自己死后还被人扒了衣服……
东风笑迟疑了,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一扇极小极高的窗子——夜色仿佛已经要开始退却了。
时间不够了!
她心一横,陡然伸出手去,一发力将那腰带狠狠拽开来!
‘撕拉’的一声轻响,因为紧张她的手抖得厉害,那腰带应声而断……
那尸体被铁圈栓得死死地,可也只是四肢和下盘,如今腰间受了大力,本就虚晃的身体竟是不由得摇了一摇,要散架一般!
这一动,倒是像个活物一般!
东风笑身形陡然一凛,吓得飞快后退几步去!
偶然低头瞧见自己手里还捏着半截腰带,又下意识地丢开了去……
而那尸体摇晃了几下也停止了,垂着头坐在那里,依旧是一动不动。
东风笑咬了咬牙,壮了胆子又看了过去——却见到那尸体前面,散落的衣衫上,赫然落着一片东西——远远地看去,像是一瓣白色的叶子,又像是一张白纸!
她看了看那东西,举步又向着那尸体走了过去。
那个叶子状的东西看上去很薄很轻,还是半透明的状态,东风笑抬眼看来,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外面的窗子,却已经透进来了一丝光亮!
东风笑心里一急,索性探出手去取这个东西——不管怎么说,先将东西收好,不妨等到以后寻到玉辞不在的时候再细细研究!
可谁知,碰上这东西的一瞬间,感觉到这一片分外柔软,可随即东风笑只觉得身子一寒!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飞快地缩回手来,后退几步,却只觉得这种冷意是从身子里面往外钻——是从血液、到皮肉,一层一层,仿佛要浸透她的全身!
东风笑咬住唇角,心里莫名添了几分惶恐,她垂眼看着自己方才伸出去的手——可是手上并没有伤痕,或者,莫说是伤痕,便是一个浅浅的印记都没有!
是她大意了,可是这个又软又薄的东西,究竟是如何伤到她的?!
便是施蛊,也要有个入口才对……
如今东风笑却顾不得想这般多了,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是置身冰窖一般,自己的身体仿佛要一层一层地被冻住,而意识也在渐渐模糊……
东风笑一口咬破了唇角给自己提神,挣扎着抓起那个支在一侧的火把来——火把很亮,也很暖和,她想着要靠它增添几分暖意。
可是她没料到,如今迷迷糊糊间,自己竟然全然察觉不到这火把的暖意。
继而,‘当啷’一声,东风笑手里的火把落了地,她死死抱住血缨枪支撑着身体——不行,她绝对不能不明不白地在这里倒下!
可是眼皮却一个劲地往下沉,意识模糊,身体也飘忽摇晃。
又是‘当啷’一声,血缨枪轰然而倒。
随着枪杆的倒下,东风笑心下也有了一丝的明了——已经抓不住枪的她,估计是撑不下去了。
意识渐渐冷去,仿佛被埋入了冰雪之间。
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可是她又无暇思考分明。
身体晃了几下,终究是撑不住,向后倒了去……
身后,一条有力的手臂却突然自后环了过来,一用力,便稳稳地扶住她。
东风笑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暖和熟悉,可如今便是连清醒过来的意识都要消失殆尽了。
玉辞从后面抱住她,浅浅瞥了一眼那边的情况,便回过头来,低下头去瞧着她。
怀里的人很凉、凉得仿佛是一块儿冰玉。
玉辞颦了颦眉,索性抱着她靠着一侧的墙壁坐下,紧紧地将身形颤抖的她护在怀里。
东风笑只觉得一种暖意袭来,继而,听见了来人一声低低的轻叹。
“大晚上自己跑到这里来,你倒是……也敢,胡闹。”
玉辞的声音很低很低,抬起一只手来探着她的额头,可是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凉的触感吓得他也是心里一凛。
可怀里的人却不知觉间、像一只小动物一般向他胸膛处蹭了蹭,微小的一个动作,却是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玉辞垂眸瞧着她,她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已经结了一层霜——就像这道观的窗子一样。
他和她过节不少,可如今,却是只想着要救下她来,他手臂又加了些力道,将她抱得更紧了。
怀里的人却依旧在抖,冷得如同一块儿冰。
玉辞不禁颦了颦眉,低头看了去,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她的温度传给了他,可是他的温度,却仿佛没能传给她分毫去。
不知是因为她在颤抖、还是他本身也在颤抖,玉辞竟然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微颤,半晌他咬了咬牙,顶了一口内力,松开她去,腾出手臂来,竟将自己的衣襟解了开来,又解开中衣的领口,生生露出结实的胸膛。
继而,他伸出手去,一把便将她锁在了胸前,又拢了一拢衣襟护住她。
东风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肌肤相触的瞬间,玉辞只觉得胸前压了一块微颤的、寒冷的冰玉。
就这样,玉辞抱着东风笑,在这墙边坐了许久。
可他觉得,她身上的温度,竟然依旧是毫无回升……
不知不觉间,玉辞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脑子里有些混乱,他一面抬头看着四周,一面在脑海里回顾着这一路的经历,可惜如今,他连她是怎么弄成这幅样子都不知道……
玉辞颦着眉,却忽而想起了那一场雪崩,他蓦然愣了愣,继而,腾出手来看着自己的手腕——是不是,自己的血能救她?
他本是个心思谨慎的人,可如今依旧没能细想出自己的血和她的性命有何关联来。
低头看着东风笑紧闭着眼,精致的脸煞白靠在他胸前,玉辞抿了唇,取了个短匕出来,便在自己腕上一划。
天气寒皮肉也易破,这锋利的匕首划过,便出了血。
腕上带着痛感,玉辞一手扶住东风笑的头,将流血的手腕探到她嘴边,生生将温热的血喂给她去。
他感觉得到,她在不自觉间,再度探出牙齿来咬入他的腕部,骤然的力道带来了一阵刺痛。
他愣了一愣,继而扬起了唇角,这弧度却分外柔软。
“你这丫头,偏就同我过不去……”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垂下的凤眸里光华一闪。
前前后后折腾他这么多次,可是偏偏当她遇见危险了,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丢开她去。
直到她陡然间把牙齿松了开来,嫌弃一般地偏过头去,再也不碰他的手腕了。
玉辞见状失笑,飞快地随意扎了一下伤口,又伸手抱住她,随即,他低下头来,将唇放在她额边,察觉到了那归来的温热。
真真是卸磨杀驴。
罢了,无事便好。
玉辞便要抬起头来,可方才要动弹,便冷不丁地被她一把抓住了本就敞开的领口。
玉辞一愣,忙低头看向她,却见东风笑依旧垂着眸子,呼吸均匀,一对蝶翼般的睫毛静静覆在眼前。
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被再度拽开的领子,被她这狠狠一拽,衣衫直要敞开到肩线处。
这丫头,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谁知她无知无觉还偏要玩火。
玉辞狠狠沉了口气,脸上似笑非笑,可倏忽间,却只听怀里的人低着声音,反反复复地嘟囔着:
“美人儿……”
“美人儿……你回来……”
玉辞闻声,愣了一愣,忽而却只觉得胸口处一湿,有什么东西一路滑落……
他低头看着她,眉眼里带着疑惑,眸光闪了一闪。
第下:且南飞160 解药给你
谁知,玉辞看着看着,东风笑的睫毛却抖了一抖,随即竟是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来。
她方才抬了眼,便看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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