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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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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琛只楞了一瞬,随后手臂揽住她的细腰,把她用力压向自己。
  ……
  烛台上燃烧的蜡烛爆了个灯花。
  元琛慢慢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红艳艳的菱唇,忍不住又俯身亲了亲。
  “哥哥,我今天好开心呀!”翁季浓喘了口气,声音娇滴滴的还有些虚浮。
  元琛摸着她的头发,笑了笑,心情显然也不错,不过要是……
  他可能更开心。
  …
  次日,翁季浓亲自挑了两份礼,让元忠装箱送去定远侯府和章府,谢过两位夫人前来帮忙。
  翁维溱看着她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心道她现在较之一起是长进了不少。
  以前母亲教她们管家处理人情往来时,翁季浓总是偷偷躲懒,被母亲逮到了又耍赖撒娇。
  想到这儿,翁维溱端起茶盅抿了口茶,遮住唇边的笑意。
  茶水入口,有些诧异:“怎么是红枣茶?”
  “宛嬷嬷说你现在不能喝那些茶叶茶,”翁季浓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姐姐你乖啊!喝这个对你好。”
  翁维溱被她小大人的模样逗笑,维持不住自己冰冷冷的表情:“你是及笄了,长大了,可还比我小。”
  翁季浓哼了两声:“知道啦!”
  翁维溱摸摸自己的肚子,想起出发前回家请安时翁夫人说的话,轻声说:“母亲的意思是,让你早些要个孩子。”
  毕竟是远嫁,翁家离得远,照顾不到,有个孩子地位也稳固些。
  翁季浓害羞地点点头:“我知道的,不过还是顺其自然嘛!”
  翁维溱想了想,朝她招招手。
  翁季浓从书案后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翁维溱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干净的眼睛尽是茫然和懵懂。
  翁维溱蹙眉:“知道了吗?”
  翁季浓满心地疑惑,傻愣愣地摇摇头。
  翁维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方才看着挺伶俐的,还知道给谢家章家送礼,这会儿倒是又笨起来了。”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要在腰后垫枕头嘛!”翁季浓委屈巴巴地说道。
  翁维溱见她不是害羞而是的确不知道。
  心中存了疑惑。
  转头看向翁季浓贴身服侍的两个侍女,见她们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肃着脸:“去请宛嬷嬷。”
  宛嬷嬷正在厨房盘点着昨天宴会用的贵重器皿,看着侍女们把它们重新收到库里,听到传话撂下手里的事情,就匆匆赶来了。
  翁季浓看她二姐姐一脸严肃,也跟着收起笑容,正襟危坐的待在她身旁,小手乖乖放在膝上。
  翁维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问你,你们夫人和姑爷房事正常吗?”
  宛嬷嬷愣住了,翁季浓新婚后就和元琛去了草原,前不久才刚回来,她又忙着及笄礼的事情,不曾观察过。
  转头看着春芜和秋梨,再看看翁季浓。
  三张小脸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好像完全听不懂翁维溱的话。
  翁维溱看她们这个样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起身来回在屋子踱步,那样子吓得屋里的人都不敢出声。
  只有心竹跟在她身后小心护着她。
  宛嬷嬷忙请罪:“二娘子恕罪,都是老奴的失误。”
  翁维溱看着冷冰冰的,其实脾气十分火爆:“当然是你的过失,母亲让你做陪嫁,你就是这样万事不上心的?”
  翁季浓怯怯地看着她,弱弱的喊了声:“二姐姐。”
  “你也闭嘴。”翁维溱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翁季浓赶紧闭紧嘴巴。
  这会儿她还有心思想,她听阿娘说,她二姐姐的性子像极了已经故去的祖母,她祖母年轻的时候是整个吴郡都有名的胭脂虎。
  翁维溱运了运气,找了把圈椅坐下,冷静下来,看着这一屋子的糊涂人,简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算算,翁季浓已经成亲两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有圆房。
  那位深不见底的大都督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听翁季浓说他也没有姬妾。
  翁维溱皱眉,不知道他是和翁季浓一样什么都不懂,还是因为什么?是对她们翁家的女儿不满?
  不对呀!翁维溱回想这几日,他对翁季浓可以说得上是事事上心了。
  翁季浓看着翁维溱气匀了,才又开口:“姐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翁维溱气急了,竟笑了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点头:“是呀!出大事儿了。”
  “宛嬷嬷你去把你们夫人压箱底的东西找出来。”翁维溱吩咐道。
  宛嬷嬷立马应声,匆匆出门往正屋去了。
  这期间,翁维溱在打量着翁季浓。
  她们几个姐妹,就属翁季浓相貌最好了。
  皮肤白皙娇嫩,巴掌大的鹅蛋脸,五官精致,雾蒙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就这么轻轻看你一眼,她要是个男人半边身子都要酥了,鼻子秀丽精巧,红唇丰润,要腰有腰,胸虽不大但也是圆润挺翘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
  除非,那个男人不正常。
  他不行!
  翁维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伸手捂住嘴巴,可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了。
  元琛久经沙场,受了伤,落下个隐疾也是可能的。
  要不然圣人为何不从北地贵女中挑选赐婚,偏要了南边的。
  翁维溱看着自家妹妹,闭了闭眼:“来姐姐这边。”
  翁季浓小心脏抖了抖,她姐姐嫁人之后性子更可怕了,方才还气得恨不得打她屁屁,现在又变了个脸色。


第29章 
  翁维溱心里五味杂陈,摸着翁季浓的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翁季浓到现在还是懵懵的,被翁维溱弄得心头慌慌。
  屋内正沉默着,宛嬷嬷就过来,跑得满头大汗。
  宛嬷嬷进了屋,关紧屋门,走到翁季浓和翁维溱跟前,把那本压箱底的秘戏图呈了上来。
  秘戏图外面还裹着红封,红封上还贴着一张红双喜,一看就知道从来都没有拆开过。
  翁维溱又深深的看了眼宛嬷嬷。
  宛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声气,她是翁氏家生子,从十岁开始就进屋服侍主子了,还从来没有犯过这么大的错误。
  翁维溱其实也不过才十八岁,成婚一年多,面皮到底还是有些浅,拿着秘戏图尴尬地看着翁季浓。
  宛嬷嬷见状知道是发挥她作用的时候了,盼着能将功补过:“二娘子还是老奴来吧!”
  她虽没有嫁人,但她受过教导,照顾过翁老夫人和如今的翁夫人,懂得房中秘事。
  翁维溱颔首把秘戏图和翁季浓交给她。
  宛嬷嬷带着翁季浓转身进了内室。
  一盏茶后,她们才出来。
  翁季浓揪着绢帕,小脸像是染了胭脂,红的厉害。
  天呐,这竟然世上这么羞人的事情啊!
  翁季浓愣愣地坐在软塌上,原来是她闹了个大乌龙,原来要那样做了才是真正的夫妻,她和元琛那么长时间都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她却以为这样就能生小娃娃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翁维溱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等到她脸色缓和了一些,才对她道:“阿浓可曾想过你们为何没有同房?”
  翁季浓面上的潮红退却,慢慢变白,脸色难看起来。
  “为什么?”翁季浓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从来都没有人与她说过这些,所以她不懂,
  可元琛呢?
  翁季浓想到那晚他对她做的事,忽然明白元琛是知道的,至少比她懂得多。
  那他为何没有告诉她,也没有教过她!
  翁季浓想得脑袋都疼了。
  翁维溱虽是心疼她,但毕竟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
  她还是要说出来的。
  “万一是他身体有问题呢?”翁维溱冷酷地说道。
  “这不可能的。”翁季浓听到这句话,就像踩到了猫尾巴,炸毛了一样。
  精致的眉眼带着怒气。
  翁维溱看她这么维护元琛,心里不是滋味儿。
  “你又这么知道不是!”
  翁季浓细眉蹙起,满脸的认真:“他身体很好,姐姐你没有看过他跑马射箭的样子,雄姿勃发,厉害极了,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康健的人了。”
  翁维溱淡淡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翁季浓卡住嗓子,大段大段为元琛辩解的话吞没在喉咙里。
  她鼓鼓面颊,气恼道:“这些都是姐姐猜测而已。”
  翁维溱点点头:“对都是我的猜测,但也不是没有理由。”
  翁季浓情绪低落下来,美目染上忧愁迷茫,是呀!
  二姐姐的猜测都是有可能的。
  不然为什么他这么长的日子都不碰自己呢!那晚到了那个地步了,他也能停下来。
  翁季浓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下意识看向翁维溱,向她求助。
  翁维溱性子果敢坚定:“若是真的,我立刻书信回吴郡,让兄长们来带你回家。”
  翁季浓一听就急了:“这怎么可以呢!”
  “怎么不可以,咱们翁氏的娘子,和离再嫁算得了什么!”翁维溱道。
  她们家阿浓合该得这世上最好的郎君,元琛是不错,可他不能人道啊!
  “不行,不行的,我,我不想离开他。”
  翁季浓哪里舍得,他那般的好。
  她只要一想到要离开他,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那你下半辈子可就完了。”翁维溱怒其不争。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傻妹妹怕是喜欢上元琛了,若是没有这种事,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偏偏……
  翁季浓顶着翁维溱的怒容说:“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不在乎那个。”
  翁维溱恨恨地说:“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汤。”
  “二娘子,夫人,你们先别急,先不说事情还没有定论,便是万一……”宛嬷嬷开口,“这世上名医多的是,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可能。”
  “嬷嬷说的对。”翁季浓立刻附和。
  翁维溱哼了一声,冷静地想了想,朝翁季浓招招手。
  翁季浓把耳朵贴过去。
  然后耳朵就慢慢便红了:“可以吗?”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翁季浓忙点点头。
  等着翁维溱离开了,翁季浓松整个人都蔫巴了。
  宛嬷嬷看得十分心疼:“夫人先别难别,还不一定呢!”
  翁季浓轻轻嗯了一声。
  …
  晚上元琛回府,进了屋。
  屋里正好在摆晚膳。
  “哥哥,回来啦!”
  翁季浓笑得灿烂,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殷切地给他递巾子擦手。
  “今天这么乖?”元琛笑着接过来。
  翁季浓嘻嘻笑,拉着他坐到食案后。
  元琛扫了眼食案,发现今日多了好几样汤,而且用料很丰富,都是些大补的汤。
  翁季浓怕他起疑:“哥哥最近好辛苦,都受了。”
  说着亲自给他盛了一碗参汤。
  元琛只当她心疼他,特地吩咐厨房炖汤给他补身体。
  欣然接受,她盛多少,他就喝多少。
  翁季浓松了一口气,见他喝完了又忙给他添了一碗。
  这就导致这一晚元琛菜没有吃几口,竟喝汤了,那大半碗参汤都进了他的肚子。
  元琛发现翁季浓热情的有些怪异,不过也只当她一时兴起,没放在心上。
  …
  用完膳,各自去沐浴。
  翁季浓躲在净室内,摸摸自己的臂膀,想到过会儿要做的事情有些害羞。
  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步伐声,翁季浓紧张地舔了舔红唇,深吸一口气,掀开净室的帘子慢慢走了出去。
  一道美景猝不及防地映入元琛的眼底。
  翁季浓微垂着头,纤直白细的脖颈下是薄如蝉翼的银红色大袖对襟衫,透明薄衫松松的套在她身上,只腰间有根系带,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亵衣紧紧的贴她的起伏的胸口,下面是件同色亵裤。
  在元琛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翁季浓白嫩的背脊显露无疑,一片光滑。
  元琛喉咙滚动,口干舌燥,浑身紧绷,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翁季浓小脸熏红,徐徐抬起头,羞赧娇媚的面容在烛火的映衬下,美得让元琛心颤。
  元琛脚步沉沉地往她面前走去,却见翁季浓忽然脸色大变,指着他,呐呐说不出话来。
  元琛顿住,疑惑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一滴血落在他鞋尖前。
  元琛这才察觉到自己鼻下忽然温热,伸手一抹,递到眼前,果然手指被鲜血染红。
  翁季浓慌张地跑到他身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怎么流鼻血了啊!”
  元琛闭了闭眼,回想今晚的晚膳:“那碗参汤?”
  翁季浓眨眨眼:“那是一株百年人参熬得参汤,是我从我嫁妆里翻出来的。”
  元琛无奈,可不就要流鼻血吗!
  补过头了!
  “我让春芜去请医工。”翁季浓看他鼻血流个不停,心下焦急,慌张地往外跑。
  元琛仰着头,捉住她的小手:“不用,让她们打盆冷水再往里放些冰送进来。”
  翁季浓照做。
  片刻后,元琛平躺在软塌上,面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额间搭着一条沾了冰水的湿巾子。
  翁季浓坐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元琛扯了扯嘴角:“别担心,我休息会儿就好。”
  翁季浓丧气地点点头,心里自责,她好像搞砸了,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么多汤了。
  元琛不忍心看她那样的表情,捏捏她的手:“巾子不冷了。”
  翁季浓忙拿起巾子,走到铜盆前换了条一直浸泡在冰水里的巾子,重新搭上他的额头。
  来回换了几次,敷了一刻钟,翁季浓才放他起身。
  让春芜撤了盆,两人上了卧榻。
  元琛看她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搂着她的腰:“怎么今天穿这件衣服。”
  翁季浓才记起自己的计划,嘟嘟嘴,悄悄瞥了他一眼。
  “收拾衣服,新发现的,从来都没有穿过。”
  元琛手掌贴在她腰上能感触到她的肌肤,怕又流鼻血,不敢胡思乱想:“以后可以经常穿。”
  按捺住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打算等他把那棵人参消化了再说。
  更何况让也要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的亲密,免得一下子吓着她。
  徐徐图之……
  翁季浓听他的意思,他也是喜欢这件衣服的,羞怯地问:“是不是很好看?”
  “嗯。”元琛亲了亲她的额角。
  翁季浓从来没有这么期待着他同那册子里的人一样,进行下一步动作,结果等了许久,元琛都没有旁的动作了。
  翁季浓咬着唇,主动用小脑袋蹭了蹭她胸膛。
  元琛低笑一声:“乖,我看看今天给你讲什么故事……”
  翁季浓只得收回她跃跃欲试,拙劣的勾引。
  次日一早,翁季浓从睡梦中醒来,呆呆地拥着被子坐在榻上。
  想起昨晚元琛的不为所动,有些绝望,看来二姐姐的猜测都是真的。
  宛嬷嬷进屋,看着翁季浓,等着她说话。
  翁季浓红着眼,摇摇头。
  宛嬷嬷心里一咯噔,完了。
  “老奴这就去请医工。”
  “不能请医工,嬷嬷!这样别人不都知道了吗?”翁季浓赶紧拉住她。
  翁季浓也知道这种事情最伤自尊了,她一点儿都舍不得让别人笑话元琛。
  她已经想过了,他不行,她真的是没有关系的。
  “哪能这样啊!娘子可还想要子嗣?”宛嬷嬷一着急,以前的称呼都出来了。
  翁季浓当然想要啊!她最喜欢香喷喷,软软的小孩子了。
  翁季浓试探地问道:“这样,也不能有孩子吗?”
  她突然有些难过。
  宛嬷嬷见她尚存理智关心这件事,松了口气:“这当然,夫人怕别人知道,请个靠得住的医工不久可以了吗?”
  翁季浓看她。
  宛嬷嬷道:“夫人前几日不还同老奴说过,您在草原上认识了一位女医工?”
  翁季浓惊喜地点点头,她都忘了。


第30章 
  杏娘收到信后,当即就收拾了医箱过来了,她马术好,直接骑马过来,甚至还赶在送信小厮前面到了元府。
  下午元琛府衙回来见到杏娘的时候,眉心一跳,以为翁季浓身体不舒服。
  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心:“怎么了?”
  翁季浓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把他按到椅子上:“我请杏娘是来给哥哥诊脉。”
  元琛嗤笑:“不过是流了点血。”
  打仗的时候,身上戳了几个窟窿,他也都能面不改色的继续奋战,流鼻血根本值得他放在心上。
  翁季浓藏了心思,这会儿正心虚着:“诊脉又不费事的呀!”
  说着朝杏娘使使眼色。
  杏娘此刻心情复杂,谁能想到身材高大,看着英武的大都督竟然……
  从医箱里拿出脉枕:“都督请吧!”
  元琛虽然觉得杏娘看他的眼色很奇怪,但拗不过翁季浓,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随着她了,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翁季浓搬了一只杌凳坐在榻旁,紧张兮兮地看着杏娘诊脉,小手死死地攥在了一起。
  在这之前,翁季浓想了很多,她已经决定,若是治不好元琛,她们不能有孩子,就从翁氏族里抱个孩子来养,从小养在膝下,也同亲生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翁季浓抽一抽鼻尖,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
  翁季浓严阵以待的样子把元琛搞得都紧张起来,想他每日清晨固定打半个时辰的拳,成婚后也很少会熬夜处理军务,娶了翁季浓之后,只要和她一起用膳,饮食更是随她清淡了许多。
  总不可能这样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元琛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跟着严肃起来。
  脑中也止不住的开始发散思维。
  翁季浓瞧他那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伸出小手,握上他放在膝上的拳头。
  元琛瞬间反握。
  杏娘细眉蹙起,抬眸瞥了他们两人一眼。
  这一眼看得翁季浓心尖儿直颤,手心紧张地冒着虚汗。
  杏娘心里正奇怪,开口道:“都督换一只手。”
  元琛咽了咽喉咙,暗骂一声,不会真有问题吧。
  翁季浓忙主动把元琛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掌递上去。
  元琛黝黑的手掌上有几道浅浅的指甲印,显然是方才翁季浓留下的。
  杏娘轻咳一声,手指搭在上面,细细探脉。
  一盏茶的时辰后,杏娘收回手,眼里带上了笑意,她觉得翁季浓怕是误会了什么。
  “都督身体康健,没有问题。”
  元琛松了一口气,也正是唬人,他就说他身体不可能有问题。
  翁季浓怕杏娘顾忌元琛脸面,不好直接说出来,可这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她又是医工,说出来也是无妨的。
  生病了,总要治病的呀!
  又细声说了一句:“杏娘你确定吗?没关系的,你直接说就可以了。”
  杏娘见她是真的误会了,温声说:“都督除了体内火气重些,没有旁的毛病,平日里多喝些凉茶,少吃牛羊肉就行,若还是不放心,过会儿我开道调养的方子给都督。”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傻眼了,嗯?
  元琛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其中有问题了,更何况他心思十分敏锐。
  回想最近翁季浓的异常,又是大补汤,又是薄衫寝衣,这会儿还请了医工……
  这些原本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细思全都是问题。
  转头再看看翁季浓满脸疑惑,元琛心里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额角突突直跳,胸膛起伏的厉害,俨然是动了气。
  杏娘压下上翘的唇角,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只能转移视线,收拾起医箱。
  微微躬身:“我先出去了,翁二娘子还在等着我。”
  大门打开,一丝刺眼的光芒照入屋内,很快又合上了。
  屋内恢复寂静,只听到一浅一深的呼吸声。
  翁季浓坐在杌凳上不敢回头。
  素白的小手揪着裙摆,手心捏着紧,原先手背上的福窝窝都不见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呀!
  想到自己闹出的这个大乌龙,她简直没脸见人,她甚至请杏娘从大老远过来看了一场大笑话,翁季浓都立刻找块墙撞上去。
  翁季浓尽量忽略到背后那道灼热到吓人的目光。
  缩了缩瘦弱的小肩膀,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翁季浓声若蚊蝇:“哥哥你饿不饿,我去看看晚膳备好了吗?”
  说完小心翼翼的起身,头都不敢回的往外走去。
  元琛冷笑一声,大步跨过去,挡在翁季浓跟前。
  翁季浓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肉墙,吓得打了个嗝,忙伸手捂住嘴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元琛拎着她跟拎个小鸡崽子一样,拎着她就往内室走去。
  到了卧榻,手臂固着她的腰,就要往床上丢。
  不过他脑中尚存一丝理智,还记得她爱干净,大掌三下两下的除了她的绣鞋,才把她放到卧榻上。
  翁季浓一碰到榻,就手脚并用地慌张地往里面躲。
  抱着一大坨的被子才稍稍有了丝安全感。
  偷偷觑眼瞧他。
  元琛站在榻前,双手插着腰,背着光,眼阔深邃,狭长的眼眸阴阴暗暗,眼神晦涩,冷着张脸,胸口的怒气还没有喘匀。
  元琛已经记不起,他有多久没有生过这样的气了。
  敢情之前自己满腔体贴柔情都抛给了瞎子,竟给她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她哪里是没有开窍,是开得太过了。
  翁季浓知道到底是自己的错,看元琛那样子,显然是真的同她怄了气。
  想也是,他因着她丢了大面子,她哄哄她是应当的。
  犹豫了片刻,爬到塌边,揪着元琛的衣摆:“哥哥,你消消气。”
  声音又娇又酥,元琛差点儿就心软了。
  元琛揉了揉眉心,像抱孩童一样把她竖着抱起来,自己坐到榻上,把她放到自己大腿上。
  面对面的瞧她:“来,你同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元琛被气狠了,倒是觉得好笑起来。
  他面上带着笑,只不过这笑阴森森的。
  翁季浓哪里敢说出口,支支吾吾地逃避这个话题。
  元琛手指捏着她的面颊,逼着她看向自己:“嗯?”
  翁季浓知道他今天是非要追根究底,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她了,心惊担颤地开口:“我以为你,哥哥不行。”
  说完翁季浓闭着眼,恨不得当场死去。
  元琛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元琛心口被颗大石头牢牢的堵住。
  简直是荒唐到可笑。
  元琛收紧手臂把她往身上按压:“我不行?”
  “不,不,不,哥哥你行的,行的。”翁季浓红着脸,慌乱的直摇头。
  “谁告诉你的。”元琛声音淡淡的,面色也平静下来。
  翁季浓是个有义气的小娘子,这会儿不可能告诉她是翁维溱和宛嬷嬷帮她猜测的,虚声说:“是我自己猜的。”
  元琛又乐了,戏谑道:“你猜的,你怎么猜?”
  “就是随便猜的,”翁季浓说着说着竟觉得自己占理了,导致这个误会发生,元琛也不是没有责任。
  “要不然哥哥怎么不碰我?”
  元琛点点头,随便就猜他不能人道?
  呵!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
  抱着她起身:“没关系,阿浓有理由这样想,是我做的不好!”
  她过会儿就知道他行不行了。
  元琛的话听着温柔又体贴,可动作全然不是。
  元琛抱着她重重的踢了一脚卧榻,挂着纱幔的金勾晃了几下,纱幔随即洒落。
  两人罩在纱帐中,翁季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元琛压在了榻上,白嫩嫩的手臂还勾着他的脖子。
  因惊吓死死的贴着元琛,道真像是投怀送抱。
  宛嬷嬷十分尽心的把那本秘戏图讲给她听,翁季浓大抵是猜到了下面要发生什么。
  这一天情绪跌宕起伏,事情发展到翁季浓无法控制的地方,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娇娇的喊:“哥哥!”
  元琛下腹一阵邪火,停住挑开她衣服的动作,勾唇,啄了啄她的耳垂,声音暗哑:“昨儿夜里是我辜负了阿浓的一番心意,今日不会了。”
  翁季浓瞪圆眼睛,耳朵连带着面颊染上一层红霞。
  ……
  太阳落下,玉蝉当空,侧厅内摆上的膳食热了一轮又一轮。
  宛嬷嬷喜气洋洋的守在正屋门口。
  这大概便是柳暗花明了,都是误会就好。
  “嬷嬷,厨房又来人了。”秋梨从外厅过来。
  宛嬷嬷拉着她走下回廊,轻声说:“让她们别熄炉子,等着就是,热水也要备好。”
  “诶!”秋梨应声。
  夜晚虫鸣消散,巡夜的侍卫敲着三更鼓,穿过府中大大小小的路。
  翁季浓裹着大巾子被元琛从净室走出来,榻上的被褥全都换了一套,空气中尚且存留者一丝麝香味。
  翁季浓迷迷糊糊地看着帐顶,她觉得自己都要死掉了。
  雨露相逢,娇花折枝。
  翁季浓面上还带着潮红,半合美目,菱唇鲜艳,妩媚动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分布着暧昧的红痕。
  元琛从外间过来手里端着托盘,与翁季浓娇弱的神情不同,他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
  高大的身影罩过来,翁季浓手指颤了颤,泡过热水的细腰又隐隐作痛,慌张地想要往里滚。
  元琛忙道:“不动你了。”
  翁季浓扁扁嘴:“你骗人。”
  往日里软糯的嗓声沙哑。
  翁季浓一愣,随后委屈的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元琛赶紧把托盘搁在小几上,半抱起她:“怎么了?是不是还疼?我看看?”
  身心得到饱足的男人,语气温柔。
  翁季浓摇摇头,哭唧唧地说:“我觉得哥哥还是不行才好。”


第31章 
  元琛心头一哽,攥着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她的眼泪,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挑了挑眉:“又欠收拾了?”
  翁季浓立刻噤了声,只不过抽抽哒哒的,面上还带着可怜巴巴的表情,鼻尖红通通的。
  元琛看她惨兮兮的样子,心软,到底怜惜她初次承欢,不愿同她计较,再多想她方才的浑话,这也不正是在说明他厉害,唇角翘了翘,就当她在夸他了。
  元琛宽厚温热的手掌托着她的腰,使着巧力帮她按摩,软了声音道:“方才不爽利,那是谁叫得那么欢?”
  腰舒服了,翁季浓哼哼唧唧地眯上眼睛,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叹。
  正享受着,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面颊绯红,眼底还泛着水光,菱唇启启合合,最终用手捂住小脸,喃喃道:“不是我。”
  秘戏图上的东西懂得再多也终究是纸上谈兵,真要实践了,才发觉其中奥秘。
  翁季浓娇气,一开始各种不适,后来倒也能随着元琛享受其中了。
  元琛闷闷的笑。
  翁季浓羞恼,放下手,掐着元琛的手臂,凶巴巴地说:“不许再说了。”
  这人怎么就不知羞呢!
  元琛逗她:“要是我说了,阿浓会怎么办?”
  翁季浓被问住了,见元琛唇角弧度弯的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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