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双生锦-第1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用权璐代替,吉时又有何重要?
  但对这桩婚事而言,误了吉时总归不是件好事。就算是皇后赐婚,他日也难免不会被拿来说嘴。
  靖安公主出手,替他堵上了这个漏洞,使权墨冼感激不已。
  娶方锦书,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事。
  能不留下遗憾,就算经历重重困难,他也不会后悔,心甘情愿。
  新的吉时,据此还有一个时辰。
  他出面安抚了宾客,让权璐将方锦书暂时安置在一间厢房之内,喜婆将她被弄花的妆容重新补了一遍。
  喜婆盖上胭脂盒,心里砰砰直跳。
  她干这一行几十年,吉祥话都说到麻木。而今日,绝对是她最刺激的一天。
  先是新郎无法赶回,由新郎大姐着男装迎娶,就已经足够让她吃惊。没想到,越到后面,这便越算不得什么。
  惊马冲进送嫁队伍,被从天而降的骁骑卫指挥使所制服。
  而且,看样子,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指挥使,对这位方家四姑娘还很敬重。这才让喜婆猛然想起了方锦书的另一层身份——县主。
  也许是方家太过低调,方锦书也没有持着县主身份,耍过什么特权。洛阳城里,认识或者不认识她的人,都还是习惯以“方家四姑娘”相称。
  但这个身份,是实实在在由皇后赏的,上了宗正寺的族谱,拥有金册小印。
  在关键时刻便能发挥作用。
  权墨冼一身是血的出现在权家喜堂门口,紧接着靖安公主着人送来钦天监新测算的吉时。
  这些事,一件,比一件让人震惊。
  好在都过去了,这桩喜事总算是重新走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有新郎、有新娘,等着吉时的到来,拜堂成亲。
  司江媳妇匆匆迈入厢房内,给方锦书见礼。
  司岚笙听说了惊马失控的事情,忙让她来问个究竟。
  方锦书道:“你回去跟母亲好好说,我一点事都没有,请母亲万勿担心。”
  司江媳妇在进来前,就已经听说了权墨冼回来,靖安公主送来新测算的吉时这两件事。在放心之余,总要亲眼见见方锦书,才能安心。
  见方锦书果然无恙,她才应了退下,返回方家回话。
  趁等吉时的这个当口,权墨冼安排刘管家带着辛苦往返亳州的人手安置下来。裹伤的裹伤,休息的休息。
  他自己则仔细梳洗了一遍。

  ☆、第八百三十七章 命运的丝线

  如此大好的良辰吉日,岂容怠慢?
  在一路上,木川跟在权墨冼身边,受的伤也最轻。他迅速洗了把脸,换了套府里因为办喜事而特意给下人准备的新衣,便到了权墨冼跟前。
  “公子,这件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权墨冼对着铜镜,将头上红色纱帽戴好,将红色丝带在下颌处系好,淡淡道:“你记住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回返京路上的险情频频,除了卢家,还有落井下石之人。
  总有一日,他要将他们一锅端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惹不起的人。
  不过,不是现在。
  “是。”木川受教,替他整理起吉服。
  这套吉服是锦绣记精心缝制,从里到外共有三层。
  颜色极正的红、金色的丝线滚边、花开富贵的团纹、云锦火焰云纹宽腰带……权墨冼几乎没有穿过这样光鲜耀眼的衣袍,将他俊朗轩逸的容颜,衬得光彩熠熠。
  “吉时到!”
  司仪站在喜堂一侧,大声唱道。
  权墨冼眉目含笑,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盖着红盖头的方锦书,轻轻牵起了红绸的另一端。
  方锦书举步,喜婆扶着她,两人来到喜堂中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声音,两人拜了堂。
  权大娘坐在椅子上,激动得眼泛泪花。否极泰来,这意味着所有的厄运,都成为过去了吧?
  “送入洞房!”
  听见这句话,方锦书忍不住想起昨夜司岚笙塞给她的那本小册子。她轻轻咬了咬唇,将羞意压回心底。
  她在心头暗暗庆幸:幸好有红盖头遮住,无人瞧见。
  两人的新房,就布置在清影居里。
  折腾了一日,天边的太阳已经隐没在山后,敛去了最后一丝光华。夜幕逐渐降临,由浅浅的蓝色,而逐渐转为深蓝、墨蓝。
  下人将清影居里的大红双喜字灯笼里的烛火,依次点燃。红艳艳的灯笼在这片墨蓝的背景之下,显得分外美丽、迷人。
  屋里一对粗如儿臂的大红喜烛,静静地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
  所有的摆设,如黄花梨大立柜、矮橱、梳妆台、衣架子、首饰匣子等,都贴着大红的喜字。
  一室的喜气洋洋。
  喜婆扶着方锦书在床上坐下,将秤杆交到权墨冼的手中。
  权墨冼看着端坐的她,心头掠过一丝不真实来。
  自己,当真已经将她娶到自己家中了吗?她,以后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
  “大人。”喜婆笑着提醒他。
  他回过神来,稳稳地握着秤杆,将方锦书头上的红盖头揭开。
  红盖头四周缀着的珍珠流苏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被挑到了一旁,露出方锦书柳眉凤目的清丽容颜。
  珠光宝气的凤冠,也不能盖住她风华之万一。
  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哪!
  权墨冼悠悠地叹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之前在喜堂,方锦书揭了红盖头的匆匆一瞥,如何能聊解相思之苦?
  他的目光灼灼,看得方锦书将头越垂越低。
  这还有一屋子的人在呢,他如何能这般放肆的看自己?
  喜婆掩口偷笑,将两人的头发各剪了一小络,用红丝带绑了,装入提前准备好的鸳鸯戏水荷包里,道:“夫妻结发,永结同心。”
  下人呈上一个红色托盘,上面放了剖开成两半的匏瓜,里面盛着散发着酒香的陈女贞酒。匏瓜状似葫芦,在手柄处用红色丝线连着。
  喜婆将这两半匏瓜拿起,方锦书、权墨冼各拿着一半,同饮一卺。
  匏瓜俗称苦葫芦,用它做成的酒器,苦味也渗入了酒香之中。
  见两人喝完,喜婆道:“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将两人手中的匏瓜接过来扣在一起,将手柄上连着的红色丝线缠绕在上面,连卺以锁,寓意着两人永不分开。
  两人根据喜婆的指示,动作缓慢而郑重。
  这个仪式,他们都用心在对待,绝无任何敷衍。
  而在这一刻,两人命运的丝线正式相交,就像那匏瓜上捆绑缠绕着的丝线一样,永不分离。
  此刻,权夷庭不在新房中。
  他坐在清影居院子里的秋千架子上,望着屋里众人映在窗上的剪影,眼里瞬间闪过万千幻影,如漩涡一般灭于他眼底深处。
  “小少爷,您怎地在这里?”
  伺候着他的奶娘找了过来,道:“老太太正在寻您呢。这一天下来,您也没有正经吃上一顿饭。眼看要开席了,您却又不见了。”
  权夷庭扶着她的手跳下秋千架,笑道:“好,我这就去。”
  他,从来就不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屋里,撒了帐,吃过了子孙饺子,这一系列的仪式便已完结。
  喜婆退了出去,权墨冼看着方锦书道:“你先梳洗了歇着。我让人给你准备吃食去了,一会就端上来。”
  方锦书应了,道:“你快去吧,外面都等着你。”
  权家在京里没什么根基,来贺的宾客都是权夷庭的同窗、同年,还有在刑部衙门里和他交好的官吏,以及他救过的那些人。
  这些人都是来替他道贺的,于情于理,他必须出去好好招呼。
  若他没有回来也就罢了,已经回来却不露面,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于他将来的仕途,也十分不利。
  在京里,权墨冼得罪的尽是大人物。
  而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到场的,都是他的至交好友。这些人,无论将来如何,这份心意至诚,不能将他们晾在一边。
  权墨冼明白她的心意,点头出去。
  两人心有灵犀,无须说过多的话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依她的能力,权墨冼也不担心会有人欺负了她。
  “姑娘。”芳菲上前,替方锦书卸下华丽却沉重的凤冠,小心翼翼地放在妆台上,继续拆着她的发髻。
  芳芷打了热水上来,给方锦书擦手净面。
  新娘妆固然喜庆艳丽,却很不舒服。
  这一天下来,方锦书的头皮被勒的生痛。芳菲替她一下一下按着头皮,放松着穴位。换下了厚重的嫁衣,芳芷给她穿上一条轻便的红色衣裙。
  房门被轻轻叩响,“大奶奶,婢子给您送吃食来。”

  ☆、第八百三十八章 喜宴

  “进来。”芳芷代方锦书答道。
  琴语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将上面的一碗百合粥、一碟水晶冻、一盘芦笋烩片,放在桌上,施礼道:“婢子琴语,见过大奶奶。”
  她着丫鬟装束,但在举手投足之间,却有掩不去的袅娜风情,纤腰削肩。
  芳菲面色不善的看着她,道:“你可以下去了。”
  “大奶奶,这都是公子亲口吩咐的。”琴语道:“公子担心您饿得久了,吃猛了会伤胃。”
  方锦书淡淡一笑,道:“知道了。”
  琴语不死心的又站了一会儿,见无人理会于她,才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姑娘,这个琴语,也太迫不及待了!”芳菲道。
  “什么姑娘?”花嬷嬷推门进来,正色道:“既到了权家,就给我都改了口,平白叫错了若人笑话。”
  “是。”芳菲认错,屈膝道:“大奶奶。”
  芳芷抿嘴一笑,这都好几年了,芳菲还是那个直性子急脾气。
  “嬷嬷你来看看。”方锦书指着桌上的粥和小菜道。
  花嬷嬷用一个空碗,各盛了出来一点,先仔细看了,再慢慢品了,道:“没问题,大奶奶可放心用。”
  方锦书自己就懂得药材,这又是新婚之夜,只要琴语的脑子没有问题,就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但这些阴私手段,花嬷嬷懂得更多一些。让她也瞧瞧,更加稳妥。
  就算此时饿得心头发慌,方锦书没有将自己拿来冒险的意思。
  百合粥熬得不错,其他两样小菜的分量也刚刚好。方锦书吃完,正好垫了肚子,又不觉得撑。
  这其中的细腻心思,自然是权墨冼替她考虑得周到仔细。
  过了片刻,权璐揭了帘子进来,笑着坐在床边,道:“弟妹,我们家里的情况,你都是知道的。没有其他的妯娌姑嫂,就只得我陪你暖房了。”
  权墨冼反出权家,跟唐州权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那边的亲戚,也都断绝了往来。
  方锦书笑道:“辛苦大姐,我感激都来不及。”
  为了他们的婚事,权璐所付出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这声道谢,情真意切。
  “往后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客气话。”权璐道:“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我会的。”方锦书道。
  权家人口简单,自然有人口简单的好处。
  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她就能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况且,权墨冼的麻烦也不少,这次亳州之行,她还没来得及细问。
  夜色笼罩下的洛阳城里,比白日少了些许繁华,却在灯光的照映下,多出来别样的美丽韵致。如同灯下的美妇一般,散发出成熟的迷人风情。
  修文坊里的喜宴逐渐散了。
  跟权家不同,前来方府赴宴的,都是京里数得上来的人家。
  方家姻亲,如司家、乔家、巩家,方穆礼部的同僚、方孰玉在詹事府的同僚下属,还有一些拐着弯的关系,只要是略能沾上边的,都想方设法来贺。
  朝中,太子与齐王呈势均力敌之势,相持不下。
  太子有关景焕为首的老牌重臣力保,甚至为他找来师爷世家的田家师爷辅佐。
  而齐王也毫不示弱,方孰玉替他收拢了一大批青年官员的拥戴。他们的官职未必高,但人数却多,也是各个衙门里的中坚力量。
  宰相关景焕一直不表态,不偏不倚。
  庆隆帝放任两人一较高下,在很多事上,两人都对着干,各有输赢。
  除了太子、齐王两派,朝中更多的,是没有表明立场的中间派。或者说,是观望派。
  他们不是不想表明立场,是局势胶着,他们看不明白,不想在这个时候下注。
  在这个时候,齐王嫡系的方孰玉嫁女,这些观望的人,都想来借此探听风向。所以,方家今日来贺的宾客,格外的多。
  到了用晚宴的时候,齐王的亲自到来,将这场喜宴推向了高潮。
  方孰玉是他王府詹事,齐王不但替他的女儿求来了赐婚,还礼贤下士亲自道贺。他对下属如此尊重,当场让不少人动了心思。
  齐王举杯,与众人同饮,谈笑风生,毫无王爷的架子。
  跟在他身边的世子卫嘉航目光坦荡,举止极有皇孙风仪。还未及冠,但他目光清亮,言之有物,士子们与他相处甚洽。
  在场的大多都是官场众人,见了齐王父子,便忍不住在心头拿她们跟太子父子相比。
  太子容貌俊美无铸,行事果决。
  前几年,他还有些急躁,沉不住气。但自从在肖太后寿宴当日,被御史台弹劾之后,他就逐渐变得沉稳起来。
  代天子赈灾回来后,得了关景焕的辅佐,这两年做事益发老练。
  只是,他膝下的嫡长孙卫嘉仁,却远远不如卫嘉航。
  今日这场亲事,是方孰玉嫁女。嫁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早年丧妻的状元郎权墨冼。
  而权墨冼的结发妻子林晨霏,当年就因宝昌公主的缘故,遭受过太子的刁难。卫嘉航和宝淳,更是联手对付过方锦书。
  这些事情,众人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心头却人人有数。
  这么两厢一比对,高下立判。
  齐王面带微笑,将这些人的心思尽收眼底。
  这一趟,他没有白来。
  千金买马骨。
  方孰玉,就是他的马骨。
  他要让人人都看得到,他对方孰玉的看重。不止是敬重这么简单,还会惠及到他的家庭,家族。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收买人心。
  和太子相比,他没有庆隆帝的宠爱,所能仰仗的,只有一点一滴聚拢的人心了。
  因为有了齐王的到来,方府里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和方府的热闹相比,权家的喜宴散得要更早一些。
  权墨冼将道贺的宾客一一送到了门口,彭长生促狭地眨了眨眼,道:“你就不用再送了,我来。洞房花烛夜,良宵苦短。”
  “大恩不言谢。”权墨冼拱手。
  他谢的不是这件事,是彭长生对权璐的鼎力支持。
  权璐为了能替他迎亲,学习骑马、射箭,着男装抛头露面。这些,如果没有彭长生,权璐不可能做到。

  ☆、第八百三十九章 替你更衣

  这次是他的错,料到了对方的反扑,却没料到有几方势力,先后对他落井下石。
  幸好他带够了足够的人手,有刑部衙门的捕快、有和丰镖局的镖师、还有刘管家训练出来的人。否则,还不能平安返京。
  若不有权璐在,这场亲事,就会变成洛阳城里的一个笑话。
  他本无所谓,但事关方锦书,他不能让旁人笑话她。
  “言重了!”
  彭长生拱手,道:“等你忙完这阵子,你我兄弟再聚。”
  权墨冼成亲,原本有七日休沐。但他才从亳州回来,还未回刑部衙门上交差事。再说,看他刚回到家的情形,彭长生也知道此事不简单。
  只是,权墨冼没有跟他讲,他就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帮不上权墨冼的忙。
  两人乃是同窗至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权墨冼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实在不行,陪他喝顿酒,也是好的。
  送走了彭长生,权墨冼回转内院。
  这座宅子实在是有些大,让住惯了原先那座老宅的权墨冼颇有些不习惯。
  办喜宴的时候,处处都是人,还没有觉出来。这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下人们撤了在院子里摆下的酒席,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四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挂着红色的灯笼。
  在红色灯光的笼罩下,院子里显出一种喜庆的温暖。
  在返回内宅的路上,权墨冼越走越快。想着新房里的那个人,他的一颗心压抑不住的怦怦乱跳起来。
  权璐毕竟是彭家媳妇,不能一直陪着方锦书在新房里。这会儿,她已经随着彭长生一道回家。
  方锦书梳洗完毕,换上了一件红色的杭绸交领寝衣。
  寝衣用银色丝线滚了边,是宽袖束腰的款式,穿在方锦书的身上轻松随意。在袖袍处,方锦书各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蝴蝶灵活而生动。
  她倚在海棠红大迎枕上,右手支着额,左手轻轻翻着手边的书页。
  宽大的红色袖袍,沿着她的小臂滑落,在榻上红得惊心动魄。露在外面的手臂,欺霜赛雪,如同上好的凝脂。
  她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钗环、首饰,浑身上下没有丝毫修饰。就连一头顺滑的长发,都只用一条红色缎带松松的系着,沿着肩头垂落。
  这样的红,这样的不加修饰,反而让她如清水芙蓉一般,美得清丽动人。
  权墨冼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灯下美人图。
  他站在原处,连呼吸都放缓,生怕惊醒了这幅美好的图画。
  “回来了?”方锦书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册,看着他浅浅笑道:“怎地傻站在那里?”
  她的态度如此轻松自然,让权墨冼恍惚觉得,两人已成亲多年。而她,每一晚都等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
  多么的美好,以及不真实。
  “回来了。”
  权墨冼举步入内,道:“我先去沐浴更衣。”
  下午他在换吉服前,已经简单冲洗了一遍。但这可是属于她的洞房花烛夜,他不想有丝毫的不圆满。
  “我替你更衣。”
  替丈夫更衣,是每个妻子的义务。
  权墨冼站在那里,僵直了身子,看着近在眼前的她,一双手不知如何安放才好。
  喜袍款式繁复绣工精致,脱起来也甚为麻烦。方锦书替他解开腰带,素手搭上他胸襟上的扣绊,一个一个地解开。
  一定是气候还未转暖,屋里烧着地龙的缘故。
  方锦书只觉得脸热心跳,解到后面,连手指都在轻轻颤抖着。
  扣绊从腰间开始,斜着一直扣到立领之下。一粒一粒的如意松针纹盘扣,大方庄重,解起来却颇要花一些时间。
  她的手指修长灵巧,此时却好似乱了章法。
  感受到她手指无意间的触碰,权墨冼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鼻息灼热,站在他的身前,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方锦书发现,她的手,越发不受自己的控制。
  原本只需要两三下就能解开的一颗盘扣,现在却好几下都解不开一颗。
  终于,只剩喜袍立领上那最后一颗。
  权墨冼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
  如此良辰美景,有一夜的时间,他为什么要打断这份美妙?
  因为是交领,这最后一颗盘扣的位置,处于他的脖颈处。方锦书仰起脸来,抬起双手努力解着。
  权墨冼不是习武之人,却拥有着被众人所艳羡的身形。
  他身子挺拔修长,宽肩窄胯,任何衣袍穿在他的身上,都显得十分好看。
  龙凤喜烛的光从他身侧照映过来,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线条。在光影的投射中,他的喉结显得性感至极。
  方锦书发现自己不止是手在轻颤,连心也开始颤抖。
  权墨冼耐着性子,让她解开最后一颗盘扣,再忍不住,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方锦书“呀”的一声低呼,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伸出手抚着她的一头长发,感叹着手下的细滑触感,满足地喟叹了一声:“锦书,我的锦书。”
  这样的美好,是真实存在的吗?
  原以为是遥不可及的美梦,此刻竟然真的实现了吗?
  方锦书将脸埋在他胸口之处,感受着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手悄悄抚上他的心口。
  她的手指,随着他的心在跳动。
  一下,又一下。
  仅仅一个拥抱,就令两人身心沉醉。
  “我去沐浴。”权墨冼不舍地将她放开。
  在今夜,他想要的,不止是一个拥抱。
  “可是,还没……”
  她才刚刚解开盘扣而已,连外袍都没有替他脱下。
  “我自己来。”
  开什么玩笑,让她来脱的感觉固然美妙,可权墨冼觉得自己会被这样的美妙,给折磨疯了。
  他已经感受到了疼痛,那种想要立刻将她占有的疼痛。
  说罢,他大步离开,走向后面的净房。
  听着净房里传出来的水声,方锦书捧着自己滚烫的面颊坐回软榻之上。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替他更衣,自己怎地就这般不争气呢?
  要嫁给他,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既然嫁了,那就免不了洞房花烛夜。

  ☆、第八百四十章 墨哥哥

  权墨冼出来的很快,只半刻钟的时间,他便将自己清洗得干净利索。
  大喜之日,他的寝衣也是大红色杭绸所制。柔软的面料服帖地在他身上,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显露无疑。
  他手里拿着一张大巾子,擦着黑发上残留的水痕。随着他的动作,衣襟微微敞开,锁骨的线条若隐若现。
  这样的权墨冼,方锦书还头一回见。
  跟身着官袍时的冷肃、疏离相比,此时的权墨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发丝飘散在他的胸前,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魅惑的意味。
  方锦书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慌忙垂下头去。
  权墨冼将大巾子抛到衣架子上,自己则坐在方锦书的身边,笑容里充满了戏谑:“锦书,怎么了?”
  自己能对她造成这样大的影响,让他心头十分高兴。
  “啊,没什么。”方锦书连忙否认,转移着话题,道:“你的头发还没干呢,我去拿一个熏笼来。”
  这些事情,在方家的时候,都是丫鬟伺候着她。
  但如今是洞房花烛夜,有他在,方锦书不愿有旁人在,哪怕是最心腹的丫鬟也不行。所以,芳菲芳芷准备好一切后,就都退了出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权墨冼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
  这一夜还长,他不急。
  她能躲去哪里呢?她总会回来的。
  熏笼小巧精致,最里面一层放了银霜炭,散发着热力。外面是镂空的银质小球,两侧有小小的把手。既安全,又方便实用。
  方锦书手里持着熏笼,站在权墨冼跟前,红着脸道:“你别动,我帮你烘干。”
  “好,都听娘子的。”权墨冼笑道。
  听见“娘子”这个称呼,方锦书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一手拿着熏笼,一手捋起权墨冼的长发,靠近熏笼细细烘着。
  龙凤喜烛发出“噼啪”的声响,墙角处的瑞兽鎏金香炉中,燃着香甜的百合香,充盈着整个室内。
  权墨冼坐在软榻上,方锦书站着替他烘着头发。
  看着她这般认真,他拂开另一侧的头发,反手在塌上支着自己的身体,就那样半仰着看向她。
  这么一来,原本就只是松松系着的寝衣带子,便越发松了,衣襟几乎已经敞到了腰间。
  站在方锦书的角度看去,他胸肌宽厚而曲线分明,往上是藏在灯光阴影下的锁骨,视线再往上移,是因为仰着而分外明显的喉结。
  这一切,该死的性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你一定是故意的。
  方锦书在心头默默念叨了一句。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面颊,权墨冼勾起了唇角,笑容在嘴边越来越大。
  他就是故意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吸引力,他便有意释放出更多的男人魅力,来挑动她的内心。
  他想看见,因为自己,她失控的模样。
  她的端庄、她的优雅、她面上永远挂着的淡淡笑容、她不急不迫的语气、她的从容、她看透一切的眼神、她的胸有成竹……
  共同的这些,构成了人们眼里看见的方锦书。
  但,却不是权墨冼想见到的她。
  他更贪心。
  他贪心的,想要见到真实的她。
  那个被她深埋起来,不在人前显露的她。
  那个,内心也会彷徨无依、会迷茫的她;以及那个,在她心头沉甸甸的秘密和使命。
  可她也是敏感、而细腻的。
  两人才刚刚成亲,在这个时候,权墨冼不敢去触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那么,就换个法子吧!
  先让他见到,她另一面的真实。
  他坐直了身子,双掌的贴上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他手掌的热力惊人,方锦书心跳如擂,几乎要站不住。
  “权……权大人……”
  “你叫我什么?”权墨冼危险地眯了眯眼。对这个称呼,他早就不满很久了。
  两人相识已久,均以礼相待。
  方锦书对他的称呼,最开始是“权举人”。后来他被庆隆帝点了状元之后,方锦书称他为“权进士”。到了刑部任职后,就一直管他叫做“权大人”。
  叫得顺口了,方锦书一时半会的,改不过来。
  她心头莫非发慌,忙改口道:“子玄。”那是他的字。
  “不。”
  称呼他表字的人太多,权墨冼并不满意这个称呼,双手沿着她的腰肢,往上慢慢爬着。
  方锦书低呼一声:“冼!冼哥哥。”他比自己年纪大,叫一声哥哥总没错吧?
  “换一个。”权墨冼动作一顿,眼眸微黯。
  这个称呼,让他记起了往日的伤痛。从小到大,林晨霏就在他身后,管他叫做“冼哥哥。”
  “夫君。”
  这,总该没错了吧?
  “这天底下的妻子,都管自己丈夫叫夫君。”
  权墨冼不满地摇摇头,他的手来到了她的丰盈之处,惊得她浑身一颤,娇呼出声。方锦书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手一松,熏笼滚落在软榻之上。
  “墨哥哥!”
  她集中生智,叫道:“墨哥哥……”一向清亮的声音,此时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沙哑。
  权墨冼浑身一紧,双手握着她的腰肢将她举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呢喃道:“丫头,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他修长的手伸进她的长发之中,掌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低头。
  “看着我。”
  他幽深的黑眸之中,全是她的影子。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情、热烈,以及渴望。
  方锦书的双腿半跪在塌上,用膝盖撑着自己的身子。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不得不环抱住他的脖子。
  她低下头,长发倾泻而下,隔绝出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空间。
  红得似火的绸缎,贴合着她的冰肌玉肤,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