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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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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告辞!”
说罢,他干净利落地一个转身,离开二楼。
他下楼很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出现在楼梯口处。人们一怔,画面如同静止了一般,气氛有些微妙。
权墨冼脚步一顿,目光缓缓扫过齐刷刷看过来的众人,丝毫没有退缩、避忌。
“啊!来来来,喝酒。”有人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朝着同伴举杯。
“哦,哦,对!”同伴猛然一拍脑门,道:“今日这桌菜,味道做得特别好,适合下酒。”
大堂里,瞬间又恢复了热闹。
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权墨冼勾了勾唇角,负手信步离开,身姿如松。
二楼上,齐王亲卫里的心腹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王爷,就这么放他走了?”
齐王摇摇头:“你不知道,他刚刚写了什么。”
☆、第七百六十八章 百利而无一害
齐王大掌一挥,道:“是我突然遣人来请,不能全怪在子玄身上。”颇为大度,皇子风范尽显。
权墨冼在席上深深跪拜:“下官谢过王爷不罪之恩。”
齐王起身,双手将他托起,道:“子玄不必客气,我们要做的是大事,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王爷英明!”
两人重新入席坐定,齐王双手击掌,笑道:“只是可惜了那桌酒菜!今夜,本王要与子玄不醉不归!”
一名青衣侍女端着托盘进来,将酒菜一一放置在案几之上。
她的青丝如瀑,在脑后倾泻而下,一对白玉耳坠衬得她的耳珠如珍珠一般小巧润泽。一袭合体的缎面青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紧紧包裹着。
这通身的装扮丝毫不露,唯一的装饰仅仅那对耳坠。
可她欺霜赛雪的皓腕、白皙修长的脖颈、花瓣一样柔软粉嫩的唇瓣。在一举一动之间,散发着惑人的魅力。
酒是好酒,散发着醇厚的酒香。
菜是好菜,光是看着就能令人口舌生津。
然而,有这名青衣侍女在,使得这桌酒菜都失去了颜色。
权墨冼的目光,从她纤细的玉指、不足一握的手腕,一直爬到了她的面颊之上,最后停留在她鼓鼓囊囊的胸部。
“子玄?”
齐王举杯,好笑地看着他。
权墨冼好色,他并不意外。毕竟,他至今还在宝昌公主府上出入,牵扯不清。特意准备这名女子,也是为了试探于他。
“哦。”权墨冼猛然醒过神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下官眼界有限,让王爷见笑了。”
齐王摆摆手让青衣侍女退下,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天性,有何见笑之处?”
他冲着青衣侍女退下之处抬了抬下巴,戏谑地问道:“你觉得,此女比之宝昌如何?”
男人之间,以色为媒,乃是最快拉近距离的法子,齐王深谙此道。
宝昌公主是太子的妹妹,本就是两个阵营。以他的身份,拿来打趣一二虽显轻佻,却也能让权墨冼感到他的亲密。
权墨冼摇摇头,道:“公主毕竟是公主,哪里有普通女子便利。”
齐王的唇边扯出一抹男人都懂的暧昧微笑,道:“看来,子玄是深知其味啊。那么,与方家四姑娘比,又如何?”
权墨冼笑道:“四姑娘,贤惠大度,且擅长经营之道,是做妻子的不二人选。”
“哈哈,”齐王笑道:“本王还怕子玄脸嫩,没想到却是花丛老手。”
他端起一杯酒道:“多少男子都想不明白,家里妻不是妻,妾不是妾,闹得后宅不宁。却不知,妻子就是妻子,延绵子嗣教养子女;妾用来赏玩即可,断断不可当了真。”
齐王谈起妻妾来头头是道,他也正是这般治理后宅。王妃侧妃美妾通房,各安其事井井有条,比太子后院强了不知多少。
这也是,他一向引以为傲之处。
“下官受教。”权墨冼拱手:“这妻妾平衡之道,在下还要多多向王爷取经才好。”
“子玄说笑了,你在妻妾之外,还有公主。”他眨了眨眼,笑道:“在这上面,可比本王要厉害上一筹。”
权墨冼忙谦虚一番。
谈论了风月,两人之间的关系陡然拉近不少。一边饮酒一边吃菜,气氛融洽。
“在这里,子玄可畅所欲言。”齐王放下酒杯,傲然道:“府里旁的地方,本王不敢夸口。但在此处,你我说的话,不会入第三人的耳。”
“今夜你来我府上之事,就连骁骑卫也不会知晓。”
影卫、骁骑卫,这两大只对皇上忠心的组织,一明一暗,让朝堂中人闻风色变。
但齐王毕竟是王爷,乃是尊贵的凤子龙孙。
为了让庆隆帝放心,王府里有影卫的存在。但他想要保密之事,就能保密。
权墨冼搁好筷子,正襟危坐道:“王爷,下官在酒楼为何要那样做,想必您已经都猜出来了。”
“下官并非惧怕排挤,亦绝非不愿旗帜鲜明地为王爷摇旗呐喊。”他缓缓道:“刑部是太子一派的天下。下官想要收拢人心,替王爷效力,一个纯臣的身份才具有号召力。”
齐王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这个理由,虽然说得通,却不够解释权墨冼要公然与他反目。
“我已经发现了顾尚书的一些行为,但尚且没有掌握到罪证。”权墨冼道:“所以,下官想求王爷一件事。”
“哦?何事。”齐王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缓缓问道。
“明日,下官将去南市一趟,希望王爷也去。”权墨冼道:“在那里,王爷命人教训下官一顿,吃些苦头才好。”
苦肉计?
齐王听罢,眼睛一亮。
随即他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原本就受过伤,又一心替本王办事,怎么打的下手。”
权墨冼笑道:“下官皮粗肉糙的,挨顿打算得了什么。在下没有别的本事,若能替王爷扳倒顾尚书,才敢在王爷面前露脸。”
他这番表忠心的话,齐王听得多了。
但这个允诺,却让齐王有些惊喜。他一个小小五品官,竟然敢在他面前夸下海口,扬言要扳倒堂堂三品重臣?
这,有点意思。
齐王的面上,习惯性地挂着笑容,心头却来回地思量着。
这件事,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付出了什么?
不过是之前在酒楼时,被权墨冼当众顶撞的颜面罢了。
他摆出招揽的姿态,反被拒绝,对他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但这份影响,足可用旁的法子弥补。
此外,众人都知道权墨冼是由曹皇后赐婚,他翻脸不认人,会承受更多的非议诟病。
这些许付出,实在不值一提。
那么,能收获什么?
一个可能扳倒顾尚书的机会,一颗安插进刑部的钉子,一个优秀青年官员的忠心。
“好!”齐王拍案笑道:“子玄能有此志向,本王怎会不成全于你?如此,本王就等着子玄的好消息。”
“眼下子玄所受的委屈,日后一定弥补于你。”他允诺道:“这样大的功劳,待大势已定后,定当重酬。”
“王爷言重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 琴语
权墨冼拱手道:“下官辅佐王爷,不图名利。只因为您才是,那位能给天下苍生带来福祉的主人。”
这话说得齐王心里熨帖之极,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
权墨冼的年轻虽轻,但其能力早已获得朝野上下的一致认可。被这样的良才认主,这样的感觉比三伏天喝一碗甘泉还要满足。
下午被顶撞时的恼怒,已经所剩无几。
两人相谈甚欢,两刻钟之后,权墨冼拱手道:“王爷若有差遣,尽管差人来吩咐下官便是。此时天色已晚,在下需在坊门关闭前赶回。”
他来此掩饰了行迹,若过了关坊门的时刻,无论是出示腰牌、还是就近落脚,第二日都必瞒不住。
“乃是正理。”齐王道:“本王也不必找你,你好好办事,本王静候佳音。”
他招来一名亲卫,吩咐道:“好好送子玄回去,务必不能惊动了旁人。”权墨冼拱手告辞。
亲卫引着权墨冼到一道不起眼的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请上轿。”
这顶轿子十分普通,黑布油棚,没有任何装饰。就跟街边那些,等着临时雇佣的轿子一模一样,连轿夫也是普通装扮。
权墨冼撩起轿帘,目光停留了几息,右手一顿,转身道:“替我谢过你们王爷。”
他看到的,轿子里正是之前见过的那名青衣侍女。
齐王送她到自己身旁,其用意不问可知。无非是想,通过这名女子掌握自己的动向罢了。怪不得,他说得那样大方,确实也不用找自己。
有她在权家,齐王想要什么消息得不到?
权墨冼心头一阵冷笑,齐王确实是比太子更好的选择。但是,只是两人相较而言罢了。
疑心生暗鬼。
试图用女色来控制臣下,委实不算什么高明的手段。
他并不想收这名侍女,然而刚刚才对齐王表过忠心,也佯装出对这女子十分感兴趣的模样。若是不收,只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布局。
区区一名女子而已,他还不放在心上。
何况,家里已经有了一位来历不明的表姑娘,再多一人他也不怕。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是也。
这些想法,不过是在他的转念之间。道过谢,他便转身上了轿。
这顶轿子外面看起来不甚出奇,里面却甚为宽敞。
地面上,铺了一块枣红色的长绒地垫。座椅用金丝绒铺就,上面放了一个弹墨迎枕。都用檀香细细熏过,奢华、舒适。
青衣侍女跪坐在长绒地垫上,见到权墨冼上轿,俯首见礼:“婢子琴语,见过大人。”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尽黑,远处的灯光从轿帘的缝隙中透进来,衬得她露出来的一段粉颈益发欺霜赛雪,白得惊心动魄。
“起来吧。”
权墨冼端坐于轿中,示意起轿。
抬轿的两人配合得十分好,平稳异常,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他看着琴语,问道:“王爷,可有何吩咐?”
“回大人的话,王爷说,让婢子好好伺候大人便是。”
“是吗?”权墨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道:“你先去伺候我母亲。待我成了亲,你再来伺候我。”
说着,右手在她的面颊上缓缓滑过:“你乖乖听话,必不会亏待了你。”
他的手有些粗糙,拂过琴语面颊的触感,令她脸红心跳,忙低声应了。
在齐王府里,类似她这样的女子还有好些个。
都是自幼被王府的管事给采买了,养在京郊的别院里。并找了人,来教授她们琴棋书画,与伺候男人的功夫,还有如何刺探消息。
待她们及笄之后,就陆续被挑选进王府里做丫鬟,实则是备着齐王送人。
那些同她一道长大的女孩儿,已经走了一多半。
有的被送给年过半百的老人,有的送走后被家中主母暗中虐待。还有的,则被送到遥远的边陲,伺候那里的将军。
像她这样,能被送给权墨冼这样年轻有为、且面目俊朗的官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随着轿子前行,权墨冼双手扶膝,闭目沉思着。
琴语偷眼看着他的身影,坚毅的下巴轮廓,在这片昏暗之中显得特别明显。
这样的男人,听说还是被宝昌公主青睐有加的男人,果然具有不一般的魅力。她想着学到的那些技巧,不由有些想入非非。
晚上行人稀少,约莫两刻钟的功夫,轿子就在权家门口停下。
琴语当先下了轿,伸手将权墨冼扶出来。
在她抬手之间,有暗香盈袖。
闻着鼻端传来的香味,权墨冼不由一笑。
齐王对他,也称得上重视了。他相信,类似琴语这样的女子,王府里当然不止一个。而琴语,在其中也应该算是佼佼者。
他想的没错,在同一批女孩中,琴语是其中最为出色的。她弹得一手好琴,还擅长茶艺、烹饪、女红,诗词书画更不必提。
比青楼女子多了一份从容优雅、比扬州瘦马多了一种端庄自持。
“你随我来。”权墨冼带着她,朝着权大娘的院子而去。
如今时辰已晚,权大娘已经歇下。
看门的婆子瞧见权墨冼,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身后的琴语一番。这什么情况,公子怎么会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你领她去大丫鬟的房里歇下,明儿一早给母亲请安,伺候母亲起居。”
权家眼下住的院落不大,但因为主子不多,好些房间都空着。如今在权大娘身边伺候的,也就两个大丫鬟而已。
婆子应了,打着灯笼要带琴语下去。
“婢子拜别大人。”琴语盈盈下拜,含羞带怯地撇了他一样,方才转身离去。
她的脚步缓慢,仿佛连背影都在诉说着她的依恋。
权墨冼抚着下巴笑了起来,这样好的一颗棋子,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用。
可不能暴残天物,辜负了齐王的一番好意。
“公子。”海峰拧了一张热巾子给他,不无担忧道:“公子您今儿这样做,难道不怕四姑娘生气?”
在酒楼时,权墨冼可是借着方锦书“克夫”的名声,来拒绝齐王的宴请。
大庭广众之下,这番话定然会流传开去。
☆、第七百七十章 思春?
权墨冼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心虚道:“她不会介意的。锦书那么聪慧,怎会想不到?”
话虽如此说,在他心里也果真如此认定。但没来由的,他竟有些害怕见到她。
海峰稀奇的看着自家公子,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从他被刘管家买来,做了权墨冼身边的长随起,他就一直崇拜着权墨冼。自家公子在面对任何事情时,从来不妥协、不后退,最后成功解决。
唯有一次惨痛的失败,便是被人算计,导致大少奶奶惨死。
但那次之后,他亲眼看见,公子越来越成熟,行事也越发滴水不漏,喜怒不露于色。
可是,只要碰见这位方家四姑娘,公子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只有在她面前,公子才重新揭下面具,活得像他那个年纪的男子。
“公子,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可好?”海峰替他铺好了床,问道。
权墨冼摆摆手,道:“我写一封信,明儿你买上一盒桂花糕,去一趟货行交给杨柳,请她带给四姑娘。”
做戏就要做全套。
既然他摆明了对这桩御赐婚事不满的态度,就不能让下人正大光明地上方家去。
在朝野之间,翁婿之间分持两种政治立场的,比比皆是。方孰玉站在齐王麾下,他仍然做他的纯臣,这没什么不好。
要紧的是,方锦书要明白他的苦衷才好。
原本他要寻机跟方锦书言明这其中关窍,不料齐王如此沉不住气,他便只好先斩后奏。
他站在书案后,凝神半晌才下笔。
一向运笔如飞的他,此刻却提笔如有千金重,一个字一个字写来,格外缓慢。
好不容易才写好一封信,他看了半晌,又揉作一团,扔到地上。
这样写,好像太简单了,显得有些敷衍。要是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诚意,生气了可怎么是好?
过了片刻,才写好另外一封。
好像,又过于啰嗦了些?再重来!
海峰替他磨着墨,心里憋着笑。公子这幅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思春?
他没读过书,也就只能想到这个词最为贴切。
幸好权墨冼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如此来回反复了几次,才终于写好了一封自己觉得还不错的。
权墨冼打了个哈欠,算了就这样吧!自己堂堂大好男儿,可不能怕了妻子。
可他刚这样想完,又不放心地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才装入信封。亲手用红漆封好,交给海峰,叮嘱道:“明儿一定要送到。”
“公子您就放心吧,小人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海峰努力忍着笑,将信封贴身放好,蹲下身去收拾那些被权墨冼扔掉的纸团。
公子在写奏疏的时候,也没有写废过如此之多。看来,方家四姑娘在公子心目中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
做完这一切,权墨冼总算能安心睡去。
他胸有成竹,且对未来充满了期望,自然能睡得安心。
可在齐王府里有一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卫亦馨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心中就好像被塞了一把稻草,乱糟糟地无从梳理。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床幔上精致华美的刺绣,叫道:“来人!”
“郡主。”
晓雨忙从脚榻上坐起,应道:“婢子在。”
她用一支珍珠流苏金钩将帐幔挂起,在床边弯腰问道:“郡主可是觉得口渴了,婢子去拿茶水来。”
卫亦馨摇摇头,道:“扶我起来。”
既然毫无睡意,她也就不再勉强。
晓雨心头有些担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郡主晚上睡不着了。可她只是名侍女,端成郡主向来说一不二,她不敢劝阻。
她拿过一件外袍替卫亦馨罩上,轻声问道:“郡主想要去外面走走吗?”
卫亦馨轻轻“嗯”了一声,举步朝外面走去。
白日里下过一场细雨,洗去了夏日的燥热与尘埃。这时的夜很美,空气中水汽充盈丰沛,草木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晓雨扶着卫亦馨:“郡主仔细脚下,别湿了鞋。”
卫亦馨脚上所穿的,是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却经不起风霜。
“我就在廊下坐坐。”卫亦馨道。
晓雨端了一张椅子出来,扶着她坐下,再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上。
夜空中的云层很低,月亮隐隐约约地露出半张脸来,万籁俱寂。
卫亦馨出神地看着月亮,想着心事。
自从在庆功宴上,太子提前出现在大殿之后,事情就好像脱了轨。
方锦书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布好了局,就等方家入榖,等方锦书落入火坑后,她再出手。
明明,对那桩婚事,方家上下明明都很高兴,方锦书自己也都是极愿意的。看她在那几日出门采买,就能看得出来。
在之前,方锦书因为名声有碍,已经许久未曾出门。
可是,肖沛的案子提前事发,还被刑部上门拿人。来的,还是那名在前世鼎鼎大名的奸臣权墨冼。
这让卫亦馨看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权墨冼与方家有旧,但那样一个人,怎会为方锦书所用?
如今的权墨冼,虽然只是五品官,又在自己的算计下死了妻子、和宝昌公主有了暧昧不清的关系。
但是,他行事果决、狠辣、不留后路,已经初露端倪。
他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父王难堪。又夜访王府,消除芥蒂。
这样一个人,卫亦馨在前世就看不明白,不懂他的目标。
若说他是因为出身寒门,便一心想要攫取权势,享受荣华富贵吧,他偏偏又生活清廉,不见豪奢。
若说他想要名垂千古,博一个美名天下传,他身上被泼的污水却多得数不清,他甚至不屑于辩解一二。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卫亦馨自然不会想到,权墨冼的抱负,是要荡平天下不公之事,是要让弱小求告有门,衙门有路。
她怎能理解如此崇高、忘我的目标?
在她看来,所有的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不可能如此利他。
就像她想不明白方锦书,也是因为方锦书一心只为了方家,并非为了自己而打算。
☆、第七百七十一章 苦衷
枯坐了半晌,卫亦馨仍是没有头绪。
唯一能令她感到安慰的是,其余事情仍如同她前世知道的那样,在按部就班的发生着。
可是,仍然有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些事情,她也是偶然间才得知,派人去一一查证之后,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事情,都和她在前世所知的不一样了。
而这些事,最大的也就是原本应该寿终正寝的老御史,奇迹般地挺过了上个冬日。最小的,是有一间市井之间的老板娘,关了店铺返乡。
卫亦馨按着发痛的额角,清冽的空气也不能缓解她心头的郁结。
她总觉得,这所有脱轨的一切,就好像被人慢慢编织的一张网,在朝她收拢。而她,就像是那网中的蝴蝶,扑腾着,试图去撕裂,挣脱。
“啊!”
卫亦馨捧着头大叫一声,鬓角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晓雨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子:“郡主,郡主?您怎么样,婢子去请太医来瞧瞧。”
齐王府里,太医院会派出太医在府里坐镇轮值。
卫亦馨按着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摆手道:“不用。”
自己的事自己知,她这是心病,非药能够医治。
这大半夜的,惊动了太医就等于惊动了大半个王府。待太医诊完,却说不出病因之时,免不得要被人背后嘀咕几句。
她一向是帝后面前的乖乖女,怎么能做这等事情。
“婢子给您按按。”晓雨伸手,替卫亦馨缓缓按着太阳穴,尝试着劝阻道:“秋夜寒凉,廊下风大,郡主您千金的身子可受不住。”
“不若,婢子给您准备一桶药浴,您泡泡解乏,也好睡觉。”
卫亦馨允了,左右都是想不明白,还是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不知道,她所想不明白的那些变化,有些是方锦书有意为之,用来混淆她的视听。有些则是因为她与方锦书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这些人,正因为微不足道,所以才能被轻易改变。
就好像那名御史,之所以能安然度过上一个冬日,是因为苏良智在第一次上京时,替他看诊。这是因为方锦书,而间接产生的变化。
而那个糕点铺子的老板娘,则是方锦书因为知晓她日后的命运,暗中资助了她,让她离开京城。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方锦书这样做,是要让卫亦馨习惯这种变化,习惯被改变的事实。
林林总总的事件,和她、和方家有关的并不多。就算卫亦馨去一一求证,她也不怕。
如此一来,卫亦馨总不会一直将眼睛盯在她的身上,而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
翌日,随着公鸡的第一声啼鸣,天色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洛阳城苏醒过来,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天空中,云层阴阴的压在人们的头顶,一轮秋雨正在酝酿着。
“姑娘,请用茶。”芳芷端了一杯花草茶给方锦书,芳菲拿着一方罗帕替方锦书拭汗。
此刻尚早,方锦书已经练完了一趟拳,入房内更衣。
温热的茶水入喉,甚为熨帖。方锦书弯了弯嘴角,手脚麻利地换了一套家常的衣裙。
在前世,她就很喜欢喝宁先生配制调理出来的花草茶,今生总算能正大光明的喝到同样的味道。
自己可是百草味的股东哩!
她心情愉悦地想着。
换好衣服,她用罢了早饭,正要去明玉院里请安,春雨在外面禀道:“姑娘,今儿大夫人的心情,很是不佳。”
“可是因为昨儿的事?”方锦书问道。
“婢子听红霞姐姐说了,正是因为权大人。”
权墨冼在酒楼里公然拒绝齐王宴饮,声称对方替他赐婚的对象“克夫”。这件事,在昨日还未过完之时,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司岚笙,怎会不知道?
恐怕,这当口有不少人,在偷偷看着方家的笑话吧!
方锦书颇有些头痛的想道:权墨冼你真是够了!好好地演什么?先是公然决裂,接下来,恐怕就该轮到苦肉计登场了。
这种事,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吗?
她张开双臂,让芳菲替她穿上外袍,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母亲那里。”
对司岚笙,她不能明说,只好慢慢哄着。
她到了明玉院,司岚笙正用完早饭,神情不愉。
见她来了,忙挤出笑容道:“书儿来了?先坐坐,等泉哥儿媳妇来了,我们就去慈安堂。”每日,方家的媳妇晚辈,都要去给方老夫人请安。
方锦书早来了一刻钟,乔彤萱还未到。
“母亲,女儿都知道了,有什么事您别放在心里。”方锦书温言道。
“嗨,瞧这孩子。”司岚笙心头难过,抚着她的面颊道:“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难过呢?每回都反倒是你来安慰母亲。”
“这有什么可难过的。”方锦书笑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司岚笙愤然道:“亏我们还一直帮衬着他,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因权墨冼救了方锦书的恩情,自打他抵京以来,在大事小事上,方家都帮过不少。甚至连如今的后宅,都是让嬷嬷去调理规矩,权家才能似今天这般有章法。
“母亲,我们帮他,又不是为了挟恩图报。”
“是没想过他要报恩,但他也不能这样啊?”司岚笙越想越气:“竟然那样说你,还被那么多人听见。”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不是故意的?方锦书在心头默念了一句,但她却不能这样说。
好你个权墨冼,尽给我出难题。
“母亲,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方锦书道:“人在朝堂,往往身不由己。父亲不也这样吗?有些时候便言不由衷。”
她说得在理,司岚笙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什么苦衷,也不能拿你的名声开玩笑。”她嘀咕了一句,只是心疼自家女儿。
“好啦好啦,母亲若是有气,女儿便去质询于他。问问他,出言不逊究竟是何缘故。”方锦书拉着司岚笙的手,笑道。
司岚笙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你啊,这还没过门,就帮着夫婿说话。等过了门,一颗心还不知道偏到哪里去。”
☆、第七百七十二章 秋雨
“母亲说的是,妹妹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乔彤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替她打了帘子,她笑着迈入房门:“给母亲请安,见过妹妹。”
她声音清脆明朗,带进来一阵清风,驱散了室内的沉闷。
“母亲,您可别放在心上。”乔彤萱笑道:“玄心大师亲自批了‘天作之合’,您还有什么不放心?”
洛阳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要假装不知,实在是有些做作。
不如大大方方地谈论,劝慰自家婆母。
这件事,方锦书还轮不到她担心,她也并不担心。
想到玄心大师的批语,司岚笙安心不少,道:“好了好了!你们既然都这样说,我也就不提了!”
“是好是歹,书儿自己好生想想,别将来被欺负了去!”
赐婚懿旨已下,两人已过了文定,就等来年过门。这桩亲事铁板钉钉,她只有教女儿别被夫家欺负罢了。
乔彤萱抿嘴一笑,道:“以媳妇看啊,是妹妹欺负了权大人才是。”
方锦书这样能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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