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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上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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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儿可是害怕了?”
许复把头埋进她娘亲的怀里; 悄无声息地哭了起来。
“是担心陆家小公子?”许夫人问道; “严郎中都说了; 陆家公子无事。”
“女儿也不知道。”许复声音闷闷的; “就是觉得很难受。”
许夫人笑了起来; 又抱了抱许复; 接着轻轻地把女儿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说:“后日娘亲就带你去陆家做客。”
许复被这话说得害羞起来,抹抹眼睛; 点了点头。
“《诗经》上都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男女之事,本就是正常,没什么好避讳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许夫人说道,“成亲么,虽说讲究门当户对,结两姓之好。可是若是自己不喜欢,又有什么意思呢,对不对?”
许复在一边点点头,轻声说了声是。
“所以啊,经过今日之事,娘亲才是真正放心了。那陆家小公子,可是真心实意的待你。你呢?也是真情实意地喜欢陆家小公子。”
说着,许夫人自己就笑了起来。
“要不然,你真当他做的那些事情,我跟你爹都看不见吗?”
“娘亲。”许复娇嗔地喊了一声。
“行了,不说了,娘的复儿害羞了。回去我让下人给你送碗安神汤,喝了就早点睡,明天早晨不用过来请安,多睡会儿。”
“是。”
陆柯因为受伤,跟着他娘坐进了马车。一上车,陆夫人就照着儿子脑门戳了一下,说:“你小子今天吓死娘亲了!”
“儿子错了。”陆柯说道。
陆夫人没说话,只是抱住陆柯。自从儿子长大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抱过他了。
“今日这事,你怎么可能做错了呢?”陆夫人说道,“你跟复儿翻过年就要成亲了,满打满算也不过还有半年的时间。所以啊,在娘亲眼里,复儿早就咱们家的人了。夫妻一体,你若是对复儿不管不顾,才是彻彻底底的错了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保护妻儿,又有何用?”
陆柯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他娘,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娘亲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儿子对自己娘子好,没什么不对,为什么非要生气呢?”陆夫人说道,“她嫁进了咱家,又要给你生儿育女,又要操持家里。她啊,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陆夫人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当年她嫁进陆家,因着陆家就陆达一个儿子,陆老夫人简直把他看成眼珠子看。对着自己这个儿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陆达当年远在凉州,家里就只剩自己,没少受委屈。所以,以己度人,当年陆夫人生了大儿子之后,就暗暗下了决心,自己以后做了家婆,定要当那世间顶顶好的,绝不刁难儿媳,要让儿媳的日子,过得舒舒坦坦。
后来,陆柯两个兄长成了亲,陆夫人说到做到,两个儿子去任上的时候,陆夫人都让他们把娘子带了过去。喜得两个亲家明里暗里的夸赞,每次闺女回娘家,都要叮嘱自家孩子好好孝顺陆夫人。其实,陆夫人不知道,许家同意这门亲事,也是因为两个亲家没少说好话。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在泰安帝的授意下,付少成把这件事放到了前年太子去金陵查办盐政试弄倒的几个盐商身上。说是盐商留下的后人愤愤不平,暗地里花大钱请了死士,又买通了宫里的侍卫,意图暗害太子。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朝廷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一个个都是人精儿,自然明白这是皇帝想把这事遮掩了。所以,听听就罢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太子知道了,只是苦笑了一下。既然他父皇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只望他那好二弟,经过此事,有点自知之明,就此收敛起来。
至于二皇子裴华珣,倒是称病在弘徽殿躺了几天,据太医说,是偶感风寒,但实际上,病还是没病,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过了两日,许复跟着许夫人去了陆家。 陆柯正坐在窗前跟妹妹陆柔说话,听到下人说许复来了。陆柔赶忙站起来,拉着陆柯就进了内室,又让他躺回了床上。
陆柯有些纳闷,刚想问,就被陆柔堵住了嘴。
“三哥你是不是傻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让许家姐姐更加心疼才是。”陆柔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我先走了。”
陆柯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背影,皱着眉头笑了起来。她这妹妹力气忒大,拽他这一下正好把伤口抻了,不用装了,就是很疼。
许复远远地看着陆柔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不由得笑了,陆家小妹妹可真有意思。
她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陆柯坐在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许复赶忙快走了两步,直奔里间。白妈妈见了,自己往正屋下首的椅子一坐,说:“姑娘啊,老身累了,先歇会儿。”
百卉跟芳卉也聪明,乖巧地立在白妈妈身后。这位置,刚刚好,往左偏一偏,就能看见内间的情形。
七星刚要抬脚进去,就看见白妈妈瞪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公子,七星去给白妈妈跟百卉、芳卉姐姐倒茶去。”
许复进了内室犹豫了一下,坐到了陆柯床边,说:“还疼吗?”
陆柯点点头,确实有点疼,那伤口挺深的,一动就扯着疼。
许复偷偷往后看了一眼,见白妈妈正跟琥珀说话,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陆柯的额头,说:“听长乐公主派人来说,昨日你烧了一天?”
“没事了。严郎中来看过,说伤口没有红肿,只要好好休养,再换几天药就能结痂了。”陆柯说完,抓住了许复的手,“你眼底怎么青了,可是因为吓到了没睡好?要不要请严郎中开幅安神的药。”
许复摇摇头,说:“不用。今天就能睡好了。”
话音未落,她的脸就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朵尖。
这时,琥珀打门外进来,手里还端了碗药。她给许复行了礼,就把药碗放到桌上,说:“公子,容奴婢托个大,夫人遣人过来找婢子过去问话,这药,您自己喝成吗?”
陆柯刚想说什么,就见琥珀冲他狂使眼色,瞬间就明白了,说:“好,去吧。娘亲叫你,一定是说你跟福叔儿子的婚事。这姑娘家嫁人的事情,可耽误不得。”
“公子!”琥珀说完,一跺脚就走了。
白妈妈在外间听了话,也笑了起来,这丫头,聪明得紧,心思又正,真是难得。
“让你见笑了。”陆柯说道,“我这屋里除了七星,本来还有琥珀碧玺两个侍女。碧玺前些日子出嫁了,就剩琥珀自己。娘亲说,等咱们成亲之后,就把琥珀嫁出去,姑娘家的婚事耽误不得。”
“就不再安排几个人吗?”许复问道。
“人是有的,琥珀也教导一些日子了。只不过,娘亲说快成亲了,这时候放人,难免会让那心大的侍女乱想。所以,不如等你嫁过来由你挑,反正横竖都归你管。”
许复红着脸低着头,心道陆家夫人可真是厚道,没往儿子屋里放人,可见娘亲说得对,陆家规矩。
“想什么呢?”陆柯问道,“喊七星过来吧,我把药喝了。我现在不能大声说话,还是有点扯得疼。”
许复想了想,起身把药端了过来,说:“我来。”
陆柯喝药,向来是直接端起碗一口灌进去。许复这一勺一勺地喂着,虽然是苦了舌头,心里却是甜的。
许复见碗空了,起身又放回了桌上。她刚坐回去,就被陆柯捉住了手指。
“都红了,是不是烫到了?”陆柯有些心疼,他的复儿,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他真不应该一时任性,烫到她可怎么办?
“没事的。”许复说完,想把手撤回去,可是却又不敢太用力,怕扯到陆柯的伤口。
陆柯握着许复的手,犹豫了一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真想赶快到明年。”
这话许复觉得没法接,只得低下头,结果让她看到了陆柯枕边的小盒子。她没忍住,伸手取了来,果然是那枚章子的盒子。
“我天天把它带在身边。”陆柯见许复拿起来就说道,坦坦荡荡,毫不避讳。
“有它在,就跟你在我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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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二皇子裴华珣把自己关在屋里待了三天; 谁也不见。泰安帝听闻; 倒是真心希望这个儿子能反省一下自己。毕竟; 这话说重了不行; 说轻了也不行。
二皇子的母妃; 姓王; 名婉; 王将军家的小女儿。在泰安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进了东宫做了良娣。
她性子爽利又会说话; 挺得泰安帝喜欢,一路顺风顺水做到淑妃。虽说是武将家出身; 但是也是自幼饱读诗书,经史也读的通透。本来,依着她的见识,对自家儿子的心思是反对的。可惜,也许是她性子不坚定; 随着儿子天天想天天说; 时间久了; 她竟然也就信了。
王淑妃反复思量了很久; 觉得没准这事能成。毕竟; 她身后还有王家。而王家; 又跟众多武将连着姻。这从龙之功; 谁不想!千载难逢的机会; 摊上了可就发达了。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觉得儿子哪里有错。天家无嫡庶,那个位置; 凭自己本事,谁有能力谁就坐上去。
也是赶巧了,没几天就是王淑妃生辰,泰安帝特意去了她的飞香殿,二皇子也在,三个人一齐吃了顿饭,倒也开心。父慈子孝,好一派天家行乐图。临了,淑妃可能是有了酒,也可能是借酒盖脸,她看着泰安帝,一时得意忘形起来。
“谁说天家无喜无怒。咱这眼下跟平常人家又有什么区别?”
泰安帝本身就对二皇子行径非常不喜。见她说这话,顿时将压抑在心里的怒意发了出来。
“淑妃慎言,这话不是你能说的。”
此话一出,王淑妃跟二皇子全都惊在那里。泰安帝一代帝王,除了再在皇后跟前,鲜少表露自己真正的情绪。
“父皇息怒。”二皇子赶忙跪下请罪。
泰安帝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淑妃立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泰安帝的背影。二皇子一挥手,内侍并宫人悉数退了去,只有心腹留了下来。
泰安帝一路怒气冲冲。二皇子行事狠辣果决。这一次安排,竟然毫无疏漏,连个具体的线索都没有。可见其心思缜密。
若是国力强盛,此子必有大作为。可惜,现今因为三朝皇帝更迭顺利,国内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又因着西夏一役,收复了雍郡,得了那产铁之地,隐隐在诸国中有争先之势。
泰安帝明白,大梁今日之势,除了良将倍出之外,更是因为地处洛水之南,境内皆是产粮之地。西北又沿着洛水走向,占了产马之地,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二皇子这番行径,不仅手足相残犯了泰安帝的忌讳,更是有动摇国本的可能。
泰安帝当晚独宿书房,想了很久,终于有些头绪。
太子裴华珝见皇帝迟迟没有动静,在东宫有些焦虑。太子妃陶安见他在正殿转的头昏,觉得那青石板地面都磨了个圈出来。她实在没忍住,开了口。
“太子心乱,不妨去跟许太傅下盘棋去,静静心。”
太子知道陶安不爱多言,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点了点头,说:“明日就去。”
太子到了许家的时候,许太傅正在跟许复下棋,见他来了,也未起身,指了指下首,说:“坐。”
许复站起身给太子行了礼,接着又坐了回去。祖孙二人持棋继续在方寸之间厮杀,丝毫不理会裴华珝。
许太傅素来喜欢檀香。裴华珝闻着香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太子妃说的对,太傅这儿确实能静心。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太傅开了口。
“太子,复儿那边还有事,你来替她下完。若是胜了,老夫珍藏多年的那块徽墨可就归你了。”
许家延绵至今,老物件多得很。
许复这边也站起身来,说:“师兄,请。”
“多谢师妹。师妹慢走。”
裴华珝说完就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棋局,心道师妹执黑子,而眼前的局势,黑子占了大半江山,眼见是要赢了的,自己算是占了便宜。
过了才一盏茶时间,裴华珝的额头就满是汗水。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半壁江山,他竟失了大半。
太傅看着裴华珝,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说:“太子可是急了?”
“太傅,我只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师妹之前已经胜券在握。等轮到我时,这么短时间,怎么败得那么惨?”
“此局未完,怎可轻易谈胜负?”许太傅说道,“黑子本就先走,占了优势。复儿沉稳,稳扎稳打,才占了上风。”
“那我?”裴华珝更加不明白了。
“黑子动,白子从。”许太傅说完,伸手拿起了对面的黑子,放到棋盘上,“黑子不动,则白子攻。攻之,则乱。”
接着,他拿了被黑子围住的白子,放到了裴华珝跟前。
裴华珝看着许太傅左手跟右手博弈,下完了眼前这盘棋。
“你看,黑子若稳,则胜。”许太傅笑着捋捋胡子,又拈起来一枚黑子放于棋盘正中,笑着看着裴华珝。
裴华珝不明白,瞪了半天,说:“太傅之前说的,华珝明白了,但是,这黑子何意?”
许太傅又拿白子围在一旁,说:“有此子,则黑棋稳胜。所以,白子攻之。”
裴华珝沉默了半晌,起身利于太傅身前,作揖行礼。
“华珝谢太傅指点。”
太傅捋了捋胡子,说:“孺子可教。老夫再跟太子说一句,此局为我跟复儿嬉笑之戏,老夫喜爱复儿,有意让她执黑子占了先机。这棋局,谁执黑子不是关键,让谁执黑子才能关键。”
裴华珝听罢,愣了一下,接着又是长长一揖。
“得了得了。这礼啊,行多了就不值钱了。”许太傅笑着说,“学学太子妃,直接遣人给我送来了上好的绍兴黄酒。”
裴华珝哦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的安排。想想也是,这世家都是沾着亲的。
太子回了东宫,兕儿还在睡觉,陶安捧了本书在靠在榻上翻看。听见太子回来,她放下书,站起身抚了抚衣裳就走到门口。还未等她说话,就被裴华珝伸手抱住。
“你这是?”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陶安也伸手抱住了太子,心道复儿说得也许没错,这太子,有时候傻乎乎的。不过,傻得真可爱,她可喜欢了。
送走了太子,许太傅自己又看了眼棋局,伸手动了几个棋子。局势瞬间又变了,白子渐渐占了上风。
许复这时走进来,见此情形,坐到椅子上,伸手又跟自家祖父下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太傅把白子一放,说:“不下了不下了,复儿心思不在此处。”
许复抬头看了看祖父,笑了起来,灿若桃花。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祖父的眼。”
许太傅吩咐侍女把棋盘撤了,又倒了两杯茶上来,说:“陆柯那小子可比祖父想的还要好。”
“是。”许复说道。
许太傅见孙女这幅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开了口。
“你就快要出嫁了。按理说,你娘亲会嘱咐你一些事情。可是,你自小就在祖父院子里长大,我跟你祖母待你,感情自是与别的孩子不同。所以,今日祖父也有几句话想叮嘱你。”
许复听完这话,起身肃手而立。
“坐下坐下。”许太傅笑着说,“不过是日常的几句话罢了,不用这么规矩。”
许复听完,笑着走到许太傅身边,蹲了下来,就跟小时候一样,把头靠在许太傅腿上,歪着头看着祖父。
“不知道祖父要说什么?”
许太傅伸手捏捏许复的脸,又摸摸她的头发,说:“祖父的复儿这么快就长大了,就快要出嫁了,不能继续在祖父膝下嬉笑逗趣了。”
“祖父。”许复被这话说的心里有些发酸。
“傻丫头。”许太傅点了点许复的鼻尖,“你生下来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眼睛睁得老大,黑亮黑亮的。才七个月大的时候,你祖母喊你,你就能应声。一岁的时候,说话已经很溜了。”
许复聪敏早慧。许司常说,若是男孩,则许家能再进一步。许复周岁的时候,试儿宴抓了本《诗经》,大家伙刚要说话,就见她翻了翻扔到一边,又拿起一本《左传》,这才喜笑颜开。
众人皆笑言许复怕是第二个班昭,只有许太傅并许司,心里却希望这孩子不用这般聪敏,既鲁且愚,无灾无病。
“你嫁给陆柯,虽然可以仗着自己聪明以及在家里的见识指导他为政之道。但是,你要记得,他是你夫君。”许太傅严肃地说道,“我极不赞同以夫为天这句话。但是,夫妻一体,你若总是自觉高他一等,时间久了,任谁都受不了。”
“是。”许复轻声说道。
“陆柯那小子待你真心实意。你呢,也要用真心待他。若是有一天他对你有二心,你也不必伤心,把心收回来就好。知道吗?”
许复却被这话逗笑了。她抬头看着祖父,说:“祖父,您觉得他敢吗?”
许太傅自己也笑了。陆柯这小子实心实意,家风又规矩,自己后面这番嘱咐,可算是白说了。
第37章
炮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陆柯正月初六那天; 跟着父亲母亲去许家拜年。二哥陆植正好回汴梁述职; 也带着夫人儿子一起去了。毕竟陆植是文官; 陆达帮不了什么忙; 反而是许家; 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前一天晚上; 陆植去了陆柯的院子; 发现他正在试衣裳。登时惊讶得立在那儿,他这弟弟; 这是怎么了?
琥珀立在一边,见陆植来了,行了礼之后就去给他端茶。现在陆柯的院子,顶用的,也就她一个人了。
“琥珀姐姐; 好看吗?”陆柯头也没回地问道。
“好看; 我家柯儿穿什么都好看。”陆植接口道。
陆柯听到了二哥的声音; 赶忙转过头; 笑着把陆植请到上首。
“二哥先坐一会儿; 我去把衣裳换了。”
陆植挥挥手; 示意无事。
陆柯进内室把衣裳换了; 赶忙走出来。
“二哥此时过来; 可是有事?”
陆植伸手从侍女拿过一个盒子,递给陆柯,说:“年前的时候出门闲逛; 淘换来的。明日你拿给许太傅掌掌眼,看看是不是真品?”
陆柯接过来,打开一看,一个汝窑青花瓷瓶。
“二哥这是?”
陆植无奈,伸手照陆柯头上敲了敲。
“怎么还是如此憨直!”
陆柯抓了抓头,说:“二哥还是直说吧,柯儿不明白。”
陆植叹了口,心道这傻弟弟若是成了亲,怕不是会把许家姑娘给气到。听闻世家女驯夫有一套,他这个弟弟,也应该被好好教导教导了
“前几日父亲说托了许太傅为我在泰安帝面前美言几句,看看今年考核后能不能留在汴梁。这个,是谢礼。”
陆植任上在西南,偏远贫瘠。他儿子今年四岁,马上就要入蒙学了,他想着哪怕能去金陵也是好的。没想到许太傅直接答应给他调回汴梁。
陆植明白,许太傅是想给孙女在陆家留个好人缘。他呢,是沾了这个弟弟的光。想了想,把这个自己淘换回来准备传家的物件拿了出来。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得给弟弟挣脸才行。
“哦。”陆柯这才明白过来,“那二哥明日也要过去,自己给许太傅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我转达?”
陆植搓了搓手,觉得手好痒,好想上去再来一下子。
“是你给许太傅东西名正言顺,还是我给许太傅东西名正言顺?”陆植压抑着情绪问道,“仗也打了,官职也封了,怎么你小子脑筋还不会转弯呢?”
陆柯抓了抓头,想了想,自己也咧着嘴笑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这个收好了,明日记得带着。”陆植说着,就站起身来,“我也回去了。”
“二哥稍等。柯儿有东西给您。”
陆柯前些日子去许家献殷勤,无意中跟许复提到他二哥的儿子启蒙。许复问过祖父,把许家孩子启蒙的书籍给了他一份。
这一份是许复自己抄写的,陆柯自然不会给陆植,他用了整整七天,才抄完。结果,就到了年关,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
“这是你抄的?”陆植翻了翻,“没有错字吧?”
“二哥放心,我跟七星都对过好几遍了,没有。”
“多谢三弟。”陆植起身一礼。
陆柯赶忙扶住陆植,说:“前些日子生辰,二哥哥遣人送来的猫眼石,如此珍贵,柯儿还得谢谢您才是。”
陆植在西南有个庄子,九月份的时候挖出来一块猫眼石原石。他想着陆柯订了亲,又生辰将至,自己这里地广人稀物产贫瘠,也没什么好送这个弟弟的,就把这原石托人带到汴梁。
现在这块石头,已经被陆柯请了匠人,做成了簪子并耳坠子,安安静静地躺在许复的妆奁盒子里了。
陆达在正院闻知此事,欣慰不已。兄友弟恭,乃兴家之根本。
初六这天,陆家人到了许家。陆柔刚一进门就看见了许复大姑母家的大女儿方谢。她笑着走了过去,说:“方家姐姐好,没想到今日还能碰见呢。”
方谢拉着陆柔,说:“我跟娘亲来汴梁看外祖父。父亲心疼娘亲离家甚远,不得经常探望,就说多住几日,这才碰上了。可见,我们还是有缘分。”
陆柔也高兴地点点头。她除了许复,最喜欢的就是方家姐姐了。
而陆柯,此时正站在正厅看着许家一屋子亲戚手足无措。许家怎么这么多人!陆柯冷汗都下来了,他除了许太傅、许家大爷跟五爷许哲,剩下的都分不清楚。
许太傅捻着胡子看着陆柯面红耳赤地现在那里,笑了一会儿,说:“行了,都别难为陆家小子了。咱家人多,他记不住也正常。”
陆柯在下面这才松了口气。
“陆小子,老夫罚你跑趟厨房去催催茶果子,你可认罚?”
许太傅含笑看着陆柯。
“认罚认罚。”陆柯点头应道。
“快去吧。”
方谢在一边却笑了起来。陆柔有些不明白,悄悄问她:“方姐姐你笑什么啊?”
“陆家妹妹,你家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让你管厨房的小点心练手?”
陆柔这才恍然大悟,也笑了起来。
“我那傻三哥怕是还不知道呢。”
陆柯确实不知道,他跟着侍女,七拐八拐地到了许家厨房。一进门,就看见许复俏生生地立在门口。
“复儿。”陆柯忍不住开了口。
许复一回头,见是陆柯,不由得笑了,说:“可是迷路了?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许复今日穿了一件银红色的大氅,周身滚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衬的她越发唇红齿白。
“我……”陆柯有些结巴起来,“刚刚在正厅没认全叔叔伯伯跟婶母,被太傅罚来催茶果子。”
许复听完就笑了,只有这呆子才信了这话。
“马上就好。”许复说道,“我现在过去正厅,你去吗?”
“去去去。”陆柯忙不迭地应了。
两个人并肩在院子里走着,陆柯忍不住看了看许复。
“你今天真好看。”陆柯说道。
许复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呆子是不是没词了,每次都是这话,就不能说点新鲜的吗?都听腻了。
“其实,是因为复儿天生丽质,所以穿什么都好看。”陆柯咬咬牙,把前些日子跟付少成学的话说了出来。可惜,他没记住原话,只把意思记住了。
许复这下实在忍不住了,笑了起来。她伸手戳了戳陆柯的脑门,说:“这般亲嘴,又是跟谁学的?”
陆柯却一把抓住了许复的手指,说:“学是学了,不过就是没记住。所以,这话还是算我说的。”
许复的手指有些冰凉,陆柯双手握住她的手,说:“手这么凉,怎么没带个手炉子?”
“我可能天生跟别人不一样。冬天用了手炉子,手指跟手掌就起皮儿,又疼又痒的,抹什么都不管用。”许复说道,“所以,我也就不用了。冷点就冷点吧。”
“那以后每个冬天,我给你捂手,好不好?”陆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接着就红了脸。他这话说的,有些孟浪了。
许复抬头看了看陆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
陆柯伸手摸了摸许复的头发,说:“前些日子让你担心了。作为赔礼,上元节我们去看灯会,好吗?”
许复歪着头想了想,说:“这个恐怕要问过父亲母亲才行。”
“不急。”陆柯赶忙说道,“横竖还有十天呢,我等你消息。若是许叔父跟婶母同意了,我那天来府上接你。”
“好。”许复说完笑着指了指正院,“到了。”
陆柯第一次觉得许家的院子为什么这么小!
第38章
许复晚上跟着母亲送宾客; 遥遥地看见陆柯冲她笑; 她冲他挥了挥手; 就跟着母亲去另一边了。
陆柯现在马车边上; 眼睛一直盯着那处; 动都不带动的。陆夫人无奈; 伸手拍了拍儿子肩膀; 说:“走了!别看了; 人影都看不见了。”
陆柯这才收回了视线,说:“娘亲跟妹妹先上。”
陆柔在一边抿着嘴笑得眼睛弯弯的。她二哥说得果然没错; 三哥有些呆呆傻傻的。
方谢跟方谨站在一旁也送了出来。方谢看着陆柔,说:“陆家姑娘好看吧!”
方谨点点头,不仅好看还很英气,他很佩服。
陆柔一转头,正好看见方谢和方谨; 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方谨见陆柔跟他打招呼; 也冲她招招手。方谢在一边觉得自己这个弟弟; 好像也不是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陆夫人在一边瞧了个满眼; 笑了笑没说话。这两个小家伙懵懂; 大人却已经从他们的眼角眉梢看出点意思了。
许复跟许夫人送客回来; 一路行至爹娘的院子; 忽然就笑了。
“笑什么呢?”许夫人在一边好奇地问道。
许复想了想; 说:“陆公子下午忽然说了句咱家小。可是您看,从西北门到这院子的脚程,跟从小厨房到正厅比起来; 也就十之有三。这都走了多久了,他居然还说小。女儿在想,陆家是得有多大才能让他这么溜来溜去。”
许夫人听完这话,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她伸手点了点许复的额头,说:“傻姑娘。”
许复摸了摸额头,嘟着嘴看着她娘亲。
“女儿又哪里傻了?”
“他那哪里是嫌咱家小,他是嫌跟你待的时间短。”
“娘~”许复一个音儿喊出了八个声儿。
“天色还早,过来陪娘亲说说话。”许夫人拉着许复的手走了进来。
侍女端了两杯茶来,就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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