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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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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素月低着头,羞怯地看了穆蕴一眼又急忙垂眼,优美施礼,声音柔软:“素月见过…”
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却已经走开了。
穆蕴来到顾明月旁边,轻拍她的后背,皱眉问道:“脸色怎这么不好看?哪儿不舒服?”
“恶心”,顾明月淡淡瞥了穆蕴一眼:整天招蜂引蝶。
穆蕴无辜地看着她,训斥旁边的一众婢女:“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本相夫人的脸色不好,还不滚出去请大夫?”
徐三夫人和苗素月闻言,脸上又是气又是羞,神情极为精彩。
“含彰,你月儿妹妹…”徐三夫人说道,强忍着难堪。
穆蕴这才似看到她们一般,疑问地看向顾明月:“翩翩,这是你家的亲戚?我怎么没见过?”
徐三夫人的脸顿时被气成猪肝色,苗素月也微微晃了下身子,看着更加弱不禁风惹人怜爱。
不过现场没人欣赏她这份儿柔弱之美。
徐三夫人上前一步道:“含彰,我是你三舅母啊,一个月前你大婚,我还给你送贺礼来了,怎么转眼就说不认识呢?”
“舅母?”穆蕴看她一眼,“原来是徐家的人,我记得之前跟徐大老爷说得很清楚,徐家人再敢来我这儿攀亲,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坐在顾明月旁边,拿住她的手握在手里,语气微冷:“怎么,徐家嫌现在的日子不太舒坦?”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说话?”徐三夫人不可思议道,“俗话说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还能不认这一门亲是怎地?”
“表哥”,苗素月突然说道,“你是因为当年的是怨我姑妈他们吗?他们也都是无奈,那件事和徐家并没有多少关系啊。”
穆蕴冷眼问道:“这又是哪根葱?”
徐三夫人虽然内心气急,还是强打笑脸把苗素月的来历和现在的窘境说了说。
“怪不得命硬把家人都给克死了,此女心就硬得很啊”,穆蕴摇头,看向徐三夫人时语气更冷,“送这种人到我府上,不知徐三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徐三夫人马上就要辩解,穆蕴却是懒得听了,挥手对客厅内的婢女婆子们道:“赶出去,什么乌七杂八的人也敢放进来脏夫人的眼。记住,以后凡是姓徐的上门,一律给爷打出去。”
“含彰,你可不能这么做啊”,徐三夫人立即叫嚷起来,“你这样不悌亲友,以后谁还敢沾你的边儿…”
一个婆子手脚麻利地拿抹布塞住了徐三夫人的嘴巴。
另一边被人扯着往外走的苗素月摇着头泪眼迷蒙地看着穆蕴:“表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现在是百官之首,行事不能不管影响啊。表嫂,你怎么都不劝一劝表哥?”
顾明月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身向客厅旁的小花厅走去。
穆蕴跟着过来,好笑地抚住她的肩膀轻揉两下,“傻丫头,不想见那二人还不赶出去?”
顾明月侧头看他,“我不是觉得那是你舅母吗?还以为她有什么难事,谁知道又是一个想给你送小妾的。”
283 救了
“我除了你没有亲人,哪里来的舅家?”穆蕴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笑道:“以后这种攀亲的,一律不见便是。”
顾明月没吭声。
穆蕴好笑地问她:“现在还恶心吗?我来把把脉,看是不是怀孕了。”说着拉起顾明月的手腕放到唇边吻了吻,十分认真道:“不是喜脉啊,看来我必须得加把劲儿,免得我家翩翩想孩子想得都出现幻觉了。”
顾明月本来看着他想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闻言不由一拳捶在他肩上:“你这个大色鬼。”
“好,我是大色鬼”,穆蕴毫不迟疑地答应,抱举起顾明月仰头亲吻她的嘴唇,满眼笑意道:“你就是小色鬼…”
气得顾明月直接以唇封住了他的嘴巴。
这边,徐三夫人被穆子穆丑押着送回徐府,当看到自家夫人的神情和那个眼眶红红一副可怜柔弱相的侄女时,徐三老爷差点吓晕。
“二位二位,可是我家这婆娘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含彰?请你们二位一定要替我美言几句啊”,徐三老爷看也不看妻子,连连向穆子穆丑施礼道歉,“你们知道,便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给相爷送女人,二位千万要把我这话传达,不然我亲自登门向含彰他们夫妻道歉?”
穆子说道:“不必如此,只是我家爷说了,他没有舅家,望你们多些自知之明。徐家那两位在朝廷做官的少爷也都是能力平庸之辈,如果你们还致力于给爷找麻烦,咱们真是不敢说你们在帝京还能不能生存下去了。”
“知道知道”,徐三老爷鞠躬哈腰地连声答应,笑着客气地送走他们,转身便一巴掌甩到犹自面带不平的徐三夫人脸上,“你个蠢货,大哥怎么说的,让我们不要再去打扰含彰,你他娘的还敢带着个…”指了指旁边的苗素月,“带着这么个穿孝服化淡妆的女人去含彰府上?你是不是想让咱家骞儿被贬谪到西南或者南海去?”
徐三夫人红着眼睛喊道:“我不也是为咱们家好吗?”
“为咱们家好你就老实点”,徐三老爷怒吼,“你以为含彰年纪轻轻就坐到宰辅之位是能被女人迷惑的吗?自从曾义山那几人被贬之后,谁还敢让自家女儿在穆蕴跟前晃,你倒是不怕死啊,马上把你这个侄女给我送走,否则你跟她一起走。”
吼完,徐三老爷便一甩袖子向隔壁大哥家去了,这件事他必须跟大哥说说。
先前穆蕴虽然说没有徐家这个舅家,但并没有传出半点和他们徐家不是亲戚的话,所以说他们还是能稍微狐假虎威一番的。
然而被这妇人一倒腾,万一那孩子因此恼了,徐家好容易好些的境况恐怕要比以前变得更坏。
傍晚,盐粒子的小雪簌簌下起来,顾明月和穆蕴在院子东边的暖亭中吃火锅。
这个暖亭正是为冬天赏雪而建的,四柱其实是装饰着花纹浮雕的铜炉,天冷时候在每个柱子里燃上炭火,小小一个亭子很快就温暖如春。
顾明月有些热,便起来挂起一角贴着雾影纱的竹帘子,见徐伯拿着张淡蓝色的帖子走来,她走下台阶,说道:“徐伯,外面下着雪,有什么事你让小厮过来说一声便好,不必亲自跑来的。”
“谢谢少夫人关心”,徐伯走近前见了礼,笑道:“老奴虽然老了,走路的本事还有些,摔不倒。少夫人,这是刚才徐府大老爷那边送来的名帖和礼单,说是替三夫人向您和少爷道个歉,以后家里会管好她的,万望少爷和少夫人不要介意。”
徐伯虽然对当年府里不管夫人的事情是有怨,但心里还是把那里当家,此时亲自过来,就是想为徐府求求情。
穆蕴放下筷子,淡淡看了徐伯一眼,对顾明月道:“翩翩,进来,别冻到了。”
“含彰本来也没介意,徐伯您放心吧”,顾明月没接那礼单,“至于名帖和礼物您让徐府的人原样带回去,以后还和以前一样便是了。”说着叫来一个小厮扶徐伯回去。
徐伯叹口气,没敢再求少爷,他知道如果让少爷说,徐家的后果只会比少夫人说的更不好。
也是他老糊涂了,十几年都没什么往来,现在还有必要当亲戚走吗?
穆蕴将刚烫好的几片鹿肉放到顾明月碗里,“快吃,待会儿不是要去滑冰?”
“你生气啦?”顾明月坐在穆蕴旁边,抬手拽拽他没甚表情的脸颊,“我不是傻好心,只是徐家毕竟是你的舅家,不亲近也不能太远了。我不是没有替你应承与他们和平往来吗,不要生气了,行不行?”
穆蕴忍住总想勾起的唇角,嗯了一声,把鹿肉蘸好酱料送到她口中:“吃饭。”
他的确想给徐家点教训,不过看着旁边吃过肉又满脸愉快地忙着烫菜给他的翩翩,她全没有被徐家那不长眼的妇人影响心情,她便也不想再追究。
穆蕴明白翩翩不在意此事的根本原因,是她足够相信自己,那以后自己得做得更好,杜绝一切想各种办法凑上来的女人。
嗯,哪家的女人敢接近自己,就将哪家全部发配到漠北去。
二人吃过饭,去湖边溜了大半个时辰的冰才回房,一到房间,顾明月又被穆蕴逼着喝下去大半碗姜汤,衣服外沾得那点儿寒气很快就被驱得干干净净。
腊八这天又是小雪,顾明月看着外面连续下了三四天的雪,想了想叫来府中的管事娘子,将城中按照东西南北四方分给她们,让她们拉着家中的黄豆、大米等物去熬腊八粥施粥。
安排好这个事,又看过要送给其他府上的节礼,她便带两个丫鬟步行去槐花胡同。
槐花胡同那儿,爹娘半个月前就搬了过去,她只和穆蕴去吃过一顿饭。
出门才想起之前说要给爹娘做一场生日宴,而今天正是爹的生日,顾明月让照影去回府取食材来,她则和照云看着街景往前走。
她爹是腊八生辰,她娘是腊月十二,不差几天,顾明月便想在今日一起给他们过了。
小雪花稀稀疏疏地飘扬,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卖米卖坚果的声音此起彼伏,街边还有食铺子专门卖些配好的八宝粥料。
路过柳树胡同时,恰好碰见带着丫鬟去街上买菜的顾三奶奶,顾明月停下来与她说话:“三奶奶,下着雪不好走,有什么需要的您让婵娟她们去买,不要天天都亲自去。”
“翩翩啊”,老太太笑着摆手,“没事,三奶奶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你这是回娘家?”
“嗯,今天是腊八,又是我爹的生辰,回去看看他们”,顾明月说道,“炼大哥今天又去衙门了吗?”
昨天朝廷便开始休假了,本来今天穆蕴是不用去议事处的,然而刚吃过饭便有小兵过来请示,说北方今年的雪太大,好些地方都早了雪灾房垮屋倒,请他去指示救灾事宜。
炼大哥在户部,应该不会这么忙吧。
顾明月暗想。
顾老太太说道:“可不去衙门了,现在早饭都不回来吃,说是就近在衙门附近吃了,刚才还派丰年来说话,北方有大雪灾,他们户部正忙着准备钱粮呢,今儿晌午可能都不回家吃。”
“现在天冷,炼大哥在衙门附近吃也省得来回挨冻了”,看来北方这次雪灾真的不小,其实在贫困的地方就连一些过于寒冷的日子都可能难熬成灾,根本原因还是大庸不够富裕啊。顾明月想着,笑道,“三奶奶,中午您和三爷爷去我家吃饭吧。”
老太太笑着说了声好,中午时却是没去,只让婵娟送来两道菜。
顾明月当时正站在穆蕴旁边看他做糖醋汁,听见外面她娘和婵娟的说话声,便走了出来,得知三奶奶在家已经吃上了,她也不好坚持请他们过来,转身拨两样比较别致的菜给婵娟让她带回去。
县学今儿休一天假,巳时顾熠就搭船来到帝京,这时放下教顾灿读的书本,跑到厨房,看看已经放满一桌子的菜肴,问道:“姐,什么时候可以吃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等爹沽酒回来”,顾明月好笑地夹了一个蛋饺给他,顾灿随后进来,也要吃,顾明月便又给他夹一个。
正说笑着,顾氏走进厨房将两个捣乱的小子给赶了出去,嘟囔道:“你爹也是,咱家还缺那一个使唤人,非要亲自去沽酒,我看啊他就是在家闲的了。”
“爹,你怎么才回来啊”,院子里传来顾熠的问话声,“这是谁啊?”
接着是顾攀的笑答:“这孩子家吃不上饭,被她爹娘拉出来买,差点被一个老头儿买回去当妾,爹看他们可怜,就给了二两银子,谁知道…”
被缠住了?顾明月暗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娘已经转身大步出去了。
顾明月转头看看系着条白围裙的穆蕴,“我怎么感觉今天爹娘不会过得太愉快?”
“大人的事咱们不用管”,穆蕴掂着勺,把滚烫的糖醋汁浇在盘子里炸得金黄的鱼上,笑看着顾明月,“怎么样,你夫君我做糖醋鱼的手艺有没有上涨很多?”
“嗯”,顾明月点头,“色香味俱全。”
穆蕴指指脸颊,“亲一个。”
顾明月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对上穆蕴的目光,相视一笑。
菜已经做好,外面哭啼啼求收留的声音却更大了,顾明月不由按住额头揉了揉:“你说我和我娘是不是犯太岁啊,怎么先后都遇到这种可怜兮兮的女子。”
“瞎说”,穆蕴解下围裙洗洗手,擦干净才握住顾明月的手,“走,出去看看。”
女孩子穿着补丁叠加的衣服,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冻得通红,看起来很瘦弱,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但她看向顾攀时的孺慕眼神,又让人觉得她不仅十二三岁。
顾明月和穆蕴出来时,那女孩正泪兮兮地现在她爹身后,好像她娘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顾氏看那女孩一眼,问顾攀:“看人家可怜,人家要跟你回来你就给带回来了?要这样的话,咱么家还不得被可怜人挤死。”
顾攀挠挠头,“你不知道,这孩子的爹娘都跪下来求,多一张嘴的事儿,你还在意这个吗?”
顾氏指了指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你看她那样子,是多一张嘴的事吗?顾攀,你不会老了老了又想给儿子女儿找个小姨娘吧。”
虽说看得清夫妻之道,但这么多年的恩爱,顾氏眼睛里还是揉不得沙子。
“儿子女儿都在跟前,你说的都是什么话?”顾攀皱眉说道,“再说这还是个孩子,你…”,说着叹了口气,“吃饭吃饭,吃过饭我就让照峰送她家去。”
话还没刚落下,女孩子就拽着顾攀的衣摆跪了下来,“老爷,求您别送我回去,我爹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我娘只疼弟弟,根本不管我们。我若是回去,不被打死也会被再卖出去的。夫人,老爷,我给你们磕头,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顾氏听得心里不舒服,但是这女孩看丈夫的眼神不单纯,她又不敢留下来,一时间左右为难。
顾攀就是看这孩子小小年纪却吃这么多苦而心生不忍,当时想起自家比这女孩大不了几岁的闺女,更添了几分不忍,才一下子拿出二两银子给他们。
此时见这孩子的可怜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妻子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心里偏向把人送回家。
284 梦回
“爹,你又没要这人的卖身契,还是让她回家吧”,顾明月很不喜欢这女孩看向她爹和自家院子时眼中闪现的光芒,里面全是恨不得据为己有的情绪。
这根本就是一个祸胎,留下来家里就别想安静了。
听到她的声音,院子里的几人都把目光看向她。
眼见妻子女儿都不想留这孩子,顾攀便点点头。
女孩子一下子大哭出声,叩头哀求道:“小姐,求您不要把我送走,我一定不会生什么非分之想,一定会好好地伺候老爷夫人的。”
顾明月笑道:“听你说话竟像是个读过书的,怎能如此不讲道理?我爹助你们度过一时危难,还想一辈子让我家给你们救济吗?”
“没有啊”,哭声一顿,女孩子摇着头哭得更大声,“我怎么会那样想?我只是想报恩。”
“报恩?”顾明月说道,“报恩是你这样报的,大节日在我家哭哭啼啼,我们不留下你报恩是不是要一直哭,或者一直跪着?你是在报恩还是在报仇?”
“我…”女孩子猛然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最先入眼的就是她那身看起来便很暖和的衣服,想起在路上,救她的老爷说到他家里闺女时宠溺的语气,她心中不平极了,为什么别人的爹这么好她爹却三天两头就打她?她都快十六了,看起来却不如十三岁的女孩大。她不要这一辈子都泡在苦水里,她一直想脱离那个家,到一个更好的地方生活。
而能让她过上好生活的,就是今天救了她的老爷。
她不懂贵贱,却也看得出来只这位老爷身上的衣服就够他们家半年的嚼用了,如果能留下来,如果能…
她没有一个好父亲,但是能找一个疼她如女儿的男人啊。
一路上多少对未来的美好设想浮现在脑海中,女孩子都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到家后见到语气很不好的黄脸婆,她更加有自信,不过半年,等她养好身体,这些就都是她的。
到时她也可以像村里那个在外面给商人做妾的女人一样,回一趟娘家便能带很多好东西引得全村人跑出来观看,她还可以拿钱资助娘家,爹娘就再也没有理由说她是赔钱货了。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设想,都在此时化为泡影。
注意到从厨房出来的这个女人身边的俊美男子,女孩才知道她想象中的好生活与人家的好生活比起来有多贫乏。
照峰和照游当初跟着一起搬来帝京这边跑腿的,顾明月叫来他们,说道:“拿十两银子给这位小姑娘,然后你们将她送回家。”
两人答应。
顾明月想了想又交代道:“一定要送她到家,免得以后她家人到我家来要人。”
照游点点头,转身去跟管银子的崔嬷嬷要银子。
女孩子又哭又求地不走,闹了好一会儿,照峰不耐烦,拽住她的胳膊便拖了出去。
人走了哭声渐远,院子里安静下来,此时雪势加大,墙角还传来噗噗落雪声。
顾氏说道:“回屋吃饭吧”,打破院子里的安静,话落她便向厨房走去,自始至终没有看顾攀一眼。
顾攀有些纳闷儿,他做件好事怎么倒让一家人都不愉快?不过,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死缠着报恩的被救之人。
拉住自家闺女,顾攀没话找话:“翩翩,你说爹真是管错事了?”
“没错”,顾明月想了想说道,“爹,平常买一个丫鬟要多少钱,这次你只给多少钱那姑娘便跟着你回家了?”
“买个丫鬟少说得四五两”,顾攀说道,“这家人我只给他们二两银子,他们便非要让女儿跟着回家。不过爹本来没想买人,仅是帮帮他们的。”
“就是这样啊,您一出手就是二两,他们还不把你当肥羊宰,且不说那女孩心思正不正,恐怕过不了两天她家爹娘就得上门来说您拐带他家孩子。到时二十两都填不满他们的胃口。”
顾攀突然哎呀一声,“我说怎么那两口子坚持着送他家姑娘到我们家门口呢。”
说话间几人都在餐桌边坐下,顾攀一边放下酒壶一边摇头:“我在外走镖也见过不少骗局,今儿还差点被人套住,真是老了。”
顾明月听到父亲这么说怔了怔,她刚才只是随便猜测,没想到却猜中几分。
穆蕴这时说道:“我想这家人或许不是故意设骗局,应是恰逢其会碰见爹这样的好人,捞一把的念头很可能是临时起意,世上最难防的就是这种临时起意的意外。倒是您带回来的那女孩子,看样子所图不小。”
“还没两个孩子看得明白,你羞也不羞”,顾氏冷哼。
顾攀嘿嘿笑两声,“帝京跟家不一样,以后会注意的。”
几杯酒喝下来,餐桌上的气氛才缓和许多。
吃过午饭已经是一个时辰后,顾明月和穆蕴没有多坐,直接回家去了。
两人手挽手步行,权作饭后散步。
顾明月伸手接住一片比铜钱小不了多少的雪花,“今年的雪比之去年密集太多了,太多便容易成灾。”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大事”,穆蕴笑着握住她那只手,“救灾所需的钱帛粮食都已经送过去了,两日内应该能够到达灾区。”
顾明月点点头,这时看见顾炼从一家布庄走出来,便叫了他一声。
顾炼顺着声音看见顾明月,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正要迈过门槛的菡萏,想了想什么都没说,走前来问道:“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从我家”,顾明月笑道,“炼大哥,你怎么在逛布庄?”
这时她看见跟着从布庄走出一个女子,好像很眼熟的样子,疑惑难道他们是一起的?
菡萏突然顿住脚步,有穆二爷在她没勇气踏前一步,身前的双手越握越紧。
穆蕴看了眼这个朱舞楼的妓女,觉得她和翩翩相似那一点实在碍眼至极,再看面无异色的顾炼,他之前的猜测得以确定,恨不得马上隔开翩翩和这人。
顾炼与穆蕴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暗光,好笑地想若不是和翩翩有这层身份阻隔,哪轮到你戒备?
既然知道那件事不可能,顾炼便时常告诫自己收敛不要拖拖拉拉,如今他已经能够没甚情感波动地面对翩翩,更加不会跳出来破坏她的生活。
顾炼嘲讽地暗笑了下,转身叫菡萏过来,介绍道:“这是菡萏,她想给我作身冬衣,便让我陪她来布庄看看。”
顾明月此时才想起来这个眼熟的女子是谁,正是那个曾经在菩提寺请炼大哥去朱舞楼听琴的女子,也是那次她发现自己的心思,三年过去,顾明月却觉得好似过去很久。
那时候的自己着实有些好笑,顾明月就笑了笑,“你好”。
至于炼大哥和这个菡萏是什么关系,她还是不要多嘴一问了。
菡萏向顾明月见了一礼,声音很轻道:“见过顾小姐。”
顾炼这时对顾明月说道:“成亲以后我会娶她做贵妾,你们到时若有空便来喝杯喜酒。”
菡萏闻言,眼眶中立即聚起泪花。
顾明月暗想炼大哥果然渣得不知不觉,若是别人她肯定不会多理,但这是自家堂哥,虽然觉得他渣,心里也并没有多少反感。
“好”,她想了想说道,“不过齐人之福,哦就是妻妾同堂之福不好享,炼大哥你要处理好。”
顾炼忍不住好笑地摇摇头,“大哥知道,雪下这么大,快回家去吧。”
走得远了,顾明月对穆蕴道:“我大哥的行为你不要学,还有我爹今年好心救人却被人缠住的事,你也要从中吸取教训。”
“嗯,这还用夫人特意提醒?”穆蕴搓搓手心里的小手,“你以后心里也只能有我,不能关注其他男人。”
“哦”,顾明月平淡应一声,感觉睫毛上落下一片雪花,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穆蕴,“我就算关注其他男人,也不能娶他们进门啊。”
穆蕴正沉浸在那双如雪山湖水一般清澈的双眸中,听她口中吐出来的这句话脚步顿时一个趔趄。
他抬手正正她头上的兜帽,万分庆幸地想好在只能男人娶女人,不然他肯定要天天把她绑在身边才放心。
回到家,室内温暖如春,顾明月解下披风,想在外间做会刺绣,却是还没走近绣架就被穆蕴打横抱了起来。
“睡午觉”,他说道。
顾明月被放进松软的被窝里,下一刻就被他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圈在了怀中。
其实穆蕴并没有多少睡意,只想抱着她静静地躺一会儿,最好再聊两句闲话。
顾明月枕在穆蕴臂腕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家里的事,开始还能听到他很认真地给出指导和参考意见,片刻后却是没了声音。
抬眼一看,人已经闭目睡得沉沉。
顾明月抬手捏捏他的鼻子又戳戳他的脸颊,见他只是皱了下眉,无声地笑了笑,也闭上眼睛。
不过她每天睡眠充足,一点睡意都没有,闭着眼睛躺会儿,便动作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跨过他的身体穿鞋下床来。
给穆蕴盖好被子,顾明月才无声地走向外间。
穆蕴猛然清醒,揉了揉闷痛的额头,掀开身上的被子,发现床外边竟然躺着一个只着粉色肚兜的女子,吓得他一脚踹出去老远:“来人…”
喊出声他又忙收住声音,若是翩翩听到声音进来,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想到此处,穆蕴急匆匆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看到下身的大裤衩和里衣都穿得好好的,他大大地松了口气:没失身,就是有不老实的女人想爬他床,他个人却是很坚定的,翩翩肯定不会生气。
话说起来,之前他不是抱着翩翩睡的吗?什么时候跑到怀里一个陌生的赤裸女人?
所有想法只在一瞬间,穆蕴收住声音时便抬脚将那倒在地上呻吟的女子踢成正面朝上,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爬爷的床?”
女子捂住胸口咳咳两声,双眼含着无限委屈看向穆蕴:“爷,您忘了,是您让奴家陪您睡的啊?”
闻言,穆蕴晃了晃袭来一阵锐疼的脑袋,目光凌厉如刀:“谁给你的胆子诬赖爷,找死…”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穆蕴抬脚踩住女子的胸口:“待会儿当着夫人的面敢胡说,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穆蕴面上很平静,心里却慌得不行,连处理现场都没想起来,威胁过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就急着想怎么跟翩翩解释这番景象。
现场有酒味?他只在午饭时陪岳父喝了两杯,那点酒味早挥发干净了,此时却有浓重的酒味,肯定是那贱女人带的酒趁他睡觉时将他灌醉才爬到床上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警醒,翩翩没跟着他睡觉哪儿去了,这些都不是穆蕴暂时所能考虑的。
在他急得就要转圈时,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
“爷”,穆卯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战战兢兢跪下来,偷觑一眼屋内情景,不知道这个近些日子很讨爷喜欢的女人犯了什么事儿,“您有何吩咐?”
是赶出府还是给那群前段时间养到府中的狼犬做食物?
穆蕴皱眉,诡异安静的气氛让他觉出不对劲儿,抬手让穆卯起来:“夫人呢?”
“夫人…”穆卯反应不过来似的,停顿半晌才道:“夫人一直在西风院。”
“西风院?”穆蕴按住顿时突突发疼的太阳穴,“府里何时有什么西风院?我问你夫人在哪儿你扯什么院子?”
最后一句话中带了太多戾气,穆卯半跪着一个字都不敢接。
穆蕴转头,看着床上陌生的被子和纱帐,脑海中不时冒出来的记忆和画面使他额头沁汗,肝火大炽,抬脚便把八尺雕花大床踹成了两半:“带路,我要去见我的夫人。”
穆卯连忙起来带路。
“爷”,趴在地上的女子伸手喊道,“您不要走,如絮哪里做的不好您说啊,您说了如絮便会改的。”
穆蕴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微侧头对外面的丫鬟道:“把她给我捆起来,让夫人处置。”
他根本不敢去细想脑海中涌现的那些记忆,现在他只想找到翩翩,到时不管翩翩怎么生气,他都任由她处罚。
丫鬟们听到这吩咐,无不愣了愣,随即就忐忑地想,夫人要被爷重视起来了吗?那她们这些之前跟着如絮夫人嘲笑过夫人的,会不会被杖毙?
这些在外面伺候的丫鬟一时如丧考妣:凡是犯了爷的忌讳,杖毙是唯一的结局,她们该怎么办?
待会儿向夫人求情吗?可是爷从来都不听女人的摆布…
一群丫鬟愣怔片刻,便争先恐后地涌到屋子里将只穿着个肚兜的女人绑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向西风院走去。
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却没有一个人给如絮拿件衣服披上。
要知道之前的半个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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