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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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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却没有一个人给如絮拿件衣服披上。
    要知道之前的半个月里,这个如絮夫人可是仗着爷的宠爱找过夫人不止一次的麻烦呢。
    她们必须做出姿态,说不定爷见此还会饶她们一命。
    然而快步赶到西风院时,众人却发现这里和她们想象中的场景不太一样。
    穆蕴指着顾余香问道:“她怎么在我家?”转身一脚把穆卯踹出去老远,沉声道:“我要见穆府的当家主母,为何将我带来见这个贱货?”
    顾余香脸上还有残留的惊喜,听到此言泪水倏地滑落,“含彰哥哥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
    “住口”,穆蕴抬手,极响亮的一掌甩在顾余香脸上,“贱货也配和我穆蕴的妻子相提并论?”
    顾余香突然笑起来,“是啊,哪有出嫁两年都没被丈夫碰过一根手指头的妻子?可是含彰哥哥,我是坐着你穆家的花轿进的门,你尽管说我不配,可我就是你的妻子。和你死同穴的那个女人只能是我!”喊声歇斯底里。
    穆蕴后退一步,捂住头蹲了下来:“翩翩…这是梦,我必须快点醒来。”
    “爷”,穆卯站在两丈外担心地喊一声,“您没事吧,用不用找个大夫来?”
    穆蕴没说话,也没再看这些人一眼,忍着头痛站起身离开此处。
    原该是假山的地方这里却是个亭子,亭子内此时坐着三四个衣着鲜艳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亭子下方是半亩大小一片方塘。
    正走着的穆蕴不知为何停下脚步,看着那个池塘神情发怔,眼前似乎出现在水中狼狈扑腾的女子,亭子里传出的笑声和今日一般无二,她在水里什么也捞不住却没有一个人管她。
    笑声瞬间像尖锐的魔音一样灌入耳中,穆蕴上前两步喊了声:“翩翩。”
    正相互攀比的女子注意到他到来,忙规规矩矩屈膝施礼,只有一人高兴地奔出亭子,朝他小跑过来。
    “爷”,穆蕴看着好像眨眼间就跑到他面前的女子,听她说道:“您好久没来看嫣儿了。”
    穆蕴想起来就是因为她被翩翩气得犯病,自己抱着她让人去叫大夫的时候,康府送来的那个离国舞娘将翩翩推了下去。
    他当时看见了,只觉得她笨,晚上去看了看她,她却像没看见他似的一语不发。
    他就没有管这事儿,后来还去了那舞娘的屋子里过夜。
    穆蕴抬手抓住头顶,想把这些突然出现的让他心口抽疼的记忆扔出去。
    “爷,您是不是风寒了?”紫嫣拿着手帕想给他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手还没抬起来就被一股大力冲到十几丈外的池塘中。
    “啊,爷”,尖叫声划过虚空。
    亭子里面的女人被这一幕吓到的同时,又忍不住低头窃笑。
    同样在亭中的丹桂拿帕子遮住唇角得意的笑容,走下台阶遥遥就道:“爷,紫嫣姐姐身体不好,就算做错事,您也不要这样惩罚她啊。”
    穆蕴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波记忆重新冲刷着他的脑海,让他心口抽疼。
    “爷,奴家学会了一曲西南夷族的舞蹈…”丹桂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同样一股大力冲到那个亭子下的池塘中。
    穆卯等侍卫虽然惊讶,但仍然淡定地站着。
    亭中剩余的两个女人这时都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了,丹桂和紫嫣是最受爷看重的女人啊,这会儿却都被他踹到水里,爷又犯疯病了吗?
    旁边纵然丫鬟婆子成群,却没有一个人敢下水去救。
    紫嫣的丫鬟哭着跑出来求情,穆蕴抬手以内力吸出稍后方一个侍卫腰中的剑,一刀下去,哭声戛然而止,殷红的血喷溅在地面上,现场顿时寂无人声。
    穆蕴扔下刀,留下一句话:“快死的时候把她们捞上来。”
    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个布局陌生的府中,穆蕴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到了这个翩翩曾经说过的梦里。
    穆蕴一阵心慌,不知道自己会被困在这里多久,他半秒都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待,他想回家,想一睁眼就看见她在他臂弯中沉静的睡颜。
    穆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发现还是处于这个环境,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浓重的焦躁之感。
    走到一处时,穆蕴的脚步不自觉停住,以往他都是特意避开这里的,因为这里是翩翩的住所,对以往的他来说,翩翩是很特别的,和她一起睡觉舒服,甚至连看她吃饭也舒服,所以他愿意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但是她却不想要…
    穆蕴抬手抹了把脸,走进透着几分凄凉的小门,来到阳光充足的室内,在外间的椅榻上坐下。
    “翩翩,原来在你梦里你喜欢的是别人啊”,他笑道,眼神看着虚空充满宠溺,“竟然还瞒着我!回去后我得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此时的穆蕴是轻松的,因为他坚信自己不会在这里留太久,晚上就直接在这处小院子睡了。
    他是很自觉的,回去了必须要奖励。
    第二天醒来,还是在这个地方,穆蕴有些着急,他一直在这儿,那有翩翩的地方不会是以前的自己吧?
    想到这个可能,穆蕴早朝都没上,骑马找慧通想办法去了。
    就算是以前的自己陪着翩翩,穆蕴还是喝了一缸醋。
    然而很遗憾的是,慧通那个精通佛法的老和尚竟然半点因缘都没看出来,穆蕴气得差点拆了大菩提寺。
    牵着马回家的时候路过街口那家熟悉牛肉面铺子,穆蕴只觉得凄凉无比,熟悉的情景中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人,竟这般令人生不如死。
    回家后,穆蕴抱着翩翩曾经用过的被褥,到他醒来的那个房间睡觉去了,或许在这儿一觉醒来,便能回家。
    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待。
    然而这天醒来,穆蕴发现自己还是在老地方,心里的着急焦躁便压也压不住,这时还有人催他去上朝,他一个不爽就让庚辰组去收宰辅之权。
    又一天过去,还是在这儿,穆蕴根本睡不着了,偶尔去翩翩住过的地方看看,便用酒打发自己入睡。
    一天又一天,穆蕴实在撑不下去,折磨折磨那些曾经欺负过翩翩的女人,才让他觉得这里的日子不算那么难熬。
    这天夏雪竟然来找他帮忙,穆蕴喝了口酒,嗯,好像他给这个欺负翩翩最厉害的女人忘记了。
    人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不好好玩几个游戏也过意不去。
    穆蕴抱着酒坛子又灌一大口酒,心里不是那么难受了,便叫人拿来一盅色子,晃晃让夏雪猜点数。
    猜错一点,让人在她身上割一刀。
    穆蕴觉得这个游戏不错,只是没能把夏雪玩儿死呢,展冥就带人来把这女人给救走了。
    对于这个展冥,穆蕴更看不顺眼,长得跟他没法比,论起对翩翩好更不能跟他比,就这么个矬人,能得翩翩喜欢真不知烧了几辈子的高香,竟然还敢嫌弃!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他和翩翩就要错过了,还是嫌弃比较好。
    穆蕴重归朝堂,将展冥发展的势力打压了个五五六六时,终于觉得力不从心,连走两步路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个多月,他先后派出不少人去找得道高人,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穆蕴担心自己一睡不起后还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便让慧通做了一场法事,然后趁他还活着时,找到翩翩的墓掘开,抱着她的骨头躺进同一口棺材中。
    耳边还能听到叮叮的封棺声时,穆蕴感到翩翩手指上的温度。
    “穆蕴,醒醒”,顾明月绣好一朵蔷薇花想过来叫起穆蕴,掀开床帐却见他双臂紧紧圈着被子,眼角还流下一行可疑的透明液体,好笑又担心地伸手帮他擦掉,“快起来,你都睡一个多时辰啦,晚上还要不要睡了?”
    穆蕴睁开眼,虽有一层水光挡着,他还是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儿,管不得丢不丢人,他一下子坐起来抱住顾明月。
    “翩翩,我好想你”,他说道,声音粗哑难听,“永远都不要离开我,那样的日子我熬不下去。”
    顾明月摸摸他的额头,笑道:“没发烧啊,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啊?你做了什么梦吗?”
    穆蕴把“我做了个噩梦差点被吓死”之类的话咽到肚子里,虽然他不介意在自己女人跟前丢丢面子,但是这种有损男子汉气概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顾明月将穆蕴从胸前拉开,看到衣襟上的两片儿水渍时,没追究他故意吃自己豆腐的举动,而是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梦到我和你离婚啦?”
    要不然怎么会说不要离开他?顾明月笑盈盈看着穆蕴眼角还残留的一点水渍,暗想看在他这么爱她的份上,以后要对他更好才行。
    穆蕴此时看着真真切切站在面前的顾明月,心中的不安难过才稍微褪去,再被她这么打趣一问,立即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分外丢人。
    他咳了声站起身来,威严地对顾明月道:“男人家的事女人不要管,去给我打盆洗脸水来。”
    “不是不让你男人家的事吗?”顾明月看着他,“自己去打。”
    穆蕴:“…”
    爷怎么总做蠢事?这个时候哪有心情洗什么脸?
    行动快于想法,穆蕴上前一步就捞住顾明月压在床上。
    “…”顾明月推他推不动,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了个七七八八,“你又白日宣淫,不能规规矩矩地脱衣服…”
    话没说完,便被一个激烈的吻堵得严严实实,直到顾明月都呼吸不畅了,穆蕴才减缓力道,略微放开些缝隙,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比刚才更为猛烈。
    …
    顾明月第一次承受他如此激烈的索取,到后来脑袋都被快感淹没成了一团浆糊,平息之后,想起刚才被穆蕴哄着说了许多山盟海誓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她顿时脱离困顿,裹着被子往床里面滚了滚。
    被赤条条暴露在空气中的穆蕴:…
    屋内有地暖,并不如何冷,但相比在温暖的被窝里紧贴着心上人香软的身体,就显得萧索了。
    穆蕴伸手将连人带被子捞回来,扯开被角裹住两个人,恢复之前的状态,紧跟着说道:“翩翩,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听他声音低落,顾明月忍不住抬头看他,伸出手按住他的眉心,疑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我…”穆蕴迟疑着道,“我在你的梦里生活了一个多月,真真切切的一个多月,我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
    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恐惧,还是如此浓烈的恐惧。
    “我的梦?”顾明月疑问,随即反应过来,穆蕴不会是在梦里回到前世了吧,想到这个可能,她也惊出一身冷汗,双臂圈住男人的腰紧紧抱住他,幸好他没事,只这么睡一睡便醒了。
    穆蕴感受到她的担心,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翩翩,其实那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对不对?”
    顾明月贴着他的胸膛点点头,“嗯”。
    “我让人拷问过夏雪,她说了很多前世的事”,穆蕴说道,“还有翩翩的梦,很连贯,我就知道那不只是梦而已。但是,你为什么隐瞒那么多事不说?”
    顾明月没想到他早就知道她说的什么梦其实是前世,不由气结,“我瞒你什么了?”
    “我对你很不好,还…纵容别的女人伤害你”,说着垂眸看了她一眼,“还有你很喜欢过展冥。”
    “那都过去的事情了,说也无意,现在我爱你,哪还有空喜欢别人。再说,那些被欺负的事跟你说了能怎么样,你能帮我欺负回来吗?说起来欺负我最厉害的是你啊。”
    “…我已经帮你欺负回来了”,略过那些比较血腥的环节,穆蕴把他做的那些事一一说了,重点交代自己日夜备尝煎熬的情形,最后说道:“没有你的日子太难熬了。”
    顾明月完全能理解他那种感觉,便与他十指紧扣,顺着他的话安慰道:“我根本不会离开你的啊,不要瞎担心。想想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穆蕴摇头,抬起他们扣在一起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眼中流动着温暖的笑意,“咱们得纠缠生生世世。”
    “这不就得了,你还担心什么”,顾明月又和穆蕴说许多家常话,看他完全脱离了那个梦的影响,才拉着他起床洗澡然后去吃晚饭。
    吃过晚饭,穆蕴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顾明月安心刺绣,他则在旁边的小桌子边铺开一张大宣纸提笔沾墨。
    顾明月再抬头时,就见他面前的纸张上已经布满墨字,她忍不住好奇:“你在些什么呢?”
    “写个救灾流程”,穆蕴拿笔沾沾墨,继续写,“以后哪地再有什么灾情,就按这个流程去救灾。”
    这样一来就省他的事了,不用休沐的时候还跑出去忙公事。
    顾明月起身坐在他旁边看了会儿,想起什么去卧室抱出来那八家钱庄的账本,放到小桌子边儿上。
    等穆蕴写完救灾流程,顾明月便和他说起来将钱庄改成银行的计划,鼓励存款低息贷款,好促进大庸的经济更加活跃。
    穆蕴之前就有通过钱庄控制经济命脉的想法,如今听她仔细一说,头脑间立即豁然明朗,换了张新纸又写起银行规划来。
    亥初,顾明月撑撑不停打架的眼皮,问穆蕴:“还不睡吗?”
    穆蕴现在对睡这个字眼有些怵,却是依旧放下笔,拉起顾明月:“走吧,睡觉去。”
    第二天下午顾明月才发现穆蕴的不对劲,吃过午饭从外面活动回来,他会见两个管事,商议钱庄改制的事情,她去卧室午休。
    一个时辰后,穆蕴却半刻钟都不闲地捧着本书端坐在小桌子边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十分认真。
    顾明月从卧室出来,穆蕴便放下认真在看却感觉很无趣的书,笑道:“睡醒了,我带你去堆雪人。”
    “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吗?”顾明月走近他,看了眼被随手放在一边的书,伸出食指划了划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黑眼圈这么重,不堆雪人了,你快回房睡觉去。”
    穆蕴站起来晃了晃胳膊,“我一点儿都不困,睡什么啊?走,爷带你出去玩。”
    顾明月看着穆蕴,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像个熊孩子呢。
    “不会再做那个梦啦”,拉着他的胳膊往卧室走,她说道:“我还想睡呢,你陪我。”
    穆蕴被顾明月按在床上,却轻轻叹了口气,拒绝闭眼,“翩翩,我一闭眼便担心睁开眼看见的不是你,就一点儿都睡不着了。”
    凑近看着他的眼睛,顾明月说道:“眼里都是血丝,这么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谁家的梦还会重复做啊?”顿了顿,她说道:“我们很久没做同样的梦了,跟我说一声好梦吧,这样我们做同一个梦,就不用担心做前世的梦了。”
    穆蕴想了片刻,点头笑道:“好,翩翩,做个好梦。”
    可惜顾明月刚刚睡醒,好一会儿才睡着,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银色宫殿时,穆蕴正在找她。
    两人汇合后,便开始探索这宫殿内一间间的屋子。
    每晚同梦,四五天后穆蕴的“闭眼恐惧症”才消失,不过同梦却成了习惯。
    因晚上梦里所见的景色都不相同,也不见穆蕴有上次梦魇的情况,顾明月倒是觉得挺有趣。
    腊月二十八这天,是顾炼成亲的日子,几天前母亲便到穆府跟自己说了,因此顾明月前一天就把贺礼准备好了。
    本来和穆蕴说好,一早让他叫醒自己,却因为前一晚被他索取太过,顾明月只答应一声又翻个身继续睡了。
    穆蕴见时间还早,也就没催她。
    当顾明月酣睡醒来时,已经是辰正,急忙起来快速洗漱穿衣,她忙忙碌碌,穆蕴在一旁轻松说道:“别急,时间还早着呢。”
    “太阳都老高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顾明月坐在梳妆镜前往唇瓣上涂着胭脂,忍不住埋怨。
    穆蕴已经穿好衣服,玉冠整齐地翘着二郎腿做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她上妆,这时站起身笑道:“我叫过你的,你说不急,翩翩,我来给你画眉。”
    拿着眉黛,穆蕴觉得看翩翩化妆打扮自己挺有趣的。
    “还不都怪你”,顾明月哼一声,擦掉手指上的胭脂,侧身对着穆蕴,让他给自己画眉,“不要像上次一样画得颜色太重。”
    “遵命”,穆蕴低声说道,温热好闻的气息扑在顾明月脸上,昨晚颇为淫靡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她红着脸往旁边偏了偏。
    穆蕴低笑出声,一边给她画眉一边说道:“我的夫人真美。”
    顾明月:竟然嫁了个天天都找机会调戏我的夫君。

285 我对

  
    穆蕴低笑出声,一边给她画眉一边说道:“我的夫人真美。”
    顾明月:竟然嫁了个天天都找机会调戏我的夫君。
    此时的成家,成悠姿同样在上妆,不过上的是新娘浓艳的妆扮,听着上妆娘子对她容貌的啧啧赞叹声,她抿起嘴唇不着痕迹地笑笑。
    “成小姐真是身段玲珑不失丰腴,瞧瞧这一身皮肉,又细又白,谁娶到您都得乐死了”,上妆娘子旁边帮着拿胭脂的少妇笑道。
    成悠姿矜持着没有开口,她身边的一个嬷嬷已经皱眉呵道:“大喜的日子,你是怎么说话的?出去吧,许娘子这里有人答应。”
    少妇忙捂住嘴巴,歉意地低了低头,转身出去了,暗自嘀咕道真当自家是多显赫的门庭呢架子摆得倒不低。
    许娘子见气氛有些尴尬,就一边给成悠姿打腮红一边笑道:“也不怪我那弟妹说错话,实在是成小姐长得太美,我做这么多年上妆娘子,还没见过能比得上您的新娘子呢。听说您家的姑爷是户部的顾大人?那可是个好官,您二位成就一对儿,还不羡煞旁人!”
    成悠姿谦虚道:“承您吉言了,可若说羡煞旁人的,我们不如穆相夫妻。”
    “嗯,这倒是”,上妆娘子很是诚恳,即便面前是请她做活的主家,她也不能为了讨好她而刻意奉承,“穆相娶妻那日,小妇人也有幸去看了,虽没见到穆夫人的长相,但光看那身段就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且看穆相的样子,对他夫人十分的体贴,定是夫妻恩爱令人羡慕的。”
    成悠姿听得不耐烦,脸上笑意就有些勉强,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她才该是那一个被众人称赞的,实在没有心情听旁人对那个处处压她一头的农家女的夸赞。
    虽然这是她先提起的话题。
    许娘子是个有眼色的,从铜镜里看到成悠姿面色不愉,便不再说这些,转而说些她以后定会夫妻恩爱儿女双全的吉利话。
    正说得热闹,成三夫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好了没呢?许娘子,你快点儿,眼看着外面是个阴天,别耽误时间,若是途中遇雪便不好了。也不知道这柳媒婆怎么看的好儿,大早上便阴堵堵的,这不是…”
    说着嗨了声,一转身又带着一阵风去催那些装嫁妆的去了。
    许娘子不敢再随意说话,专心上妆。大家之所以这般在乎成亲的日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成亲时撞上坏天气。
    人们都相信,若出嫁那天天气不好,以后新娘子在夫家过得不会愉快。
    成悠姿自然知道这个说法,脸上隐隐带着的几分笑意隐了下去。
    嬷嬷在旁安慰,“小姐出生不凡,生辰那日大冬天还开了满院子的花,那可不就是天上的玉帝对您降生的祝福。今儿个天好天坏,对咱都没的影响。再说,凭小姐这不凡的来历,说不定片刻功夫外面便成了大晴天。”
    成悠姿的脸色总算好看些,许娘子见此,也跟着奉承起来。
    …
    顾家把新房布置在柳树胡同这处宅子,顾姓人昨天便都赶过来帮忙,早上又来了些林郑两姓的人家,把一个柳树胡同渲染得热闹无比,胡同里几户人家得知住在这儿的顾大人要成亲,每家也都送了些随礼过来。
    外面人们忙得脚不沾地,顾炼还在书房查阅农书,他觉得油菜籽可以榨油,或许其他作物也是可以的,目光突然放在书桌边的花生酥上,他灵光一现:为什么不试试用花生呢?
    正巧顾焕也在,待会儿和他说说,让他做一个更轻巧的榨油工具。
    王玉梅推门进来,看到儿子果真在书房,上前两步夺下他手里的书,“等着你去迎花轿呢,你还在这儿看书?还不快把喜服换上,那些兄弟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想起个事便来查查”,顾炼站起身,“娘让人把喜服送到书房吧,我就在这儿换。”
    王玉梅看了眼儿子神色,没发现他对这婚事的不满,可态度又是这般散漫,不由絮叨:“成亲呢,你那脸上多点笑,别到成家让人有意见。”
    顾炼点头答应,“儿子知道,娘放心吧。”
    王玉梅接下来的话都被这顺从的一句堵得说不出来,转身让人拿喜服去了。
    书房门就半开着,顾炼站在书桌后,看着外面热闹喜庆的景象,感觉有些疏远,好像和自己没多少关系似的。
    不片刻葡萄和婵娟端着喜服靴子和玉冠跑了过来。
    顾炼换好喜服出来时,顾明月和穆蕴刚到,他笑了笑:“过来了?”
    顾明月笑道,“炼大哥,恭喜,还有,你今天真是神姿英发。”
    “恭喜”,穆蕴随之将他们准备的贺礼送上,旁边的仆人连忙接过来。
    顾炼又笑了笑,对顾明月道:“多谢翩翩”,随即朝穆蕴拱拱拳,“多谢,请去那边坐吧。”
    顾家人很快过来几个,客气而又不失热情地请他们到旁边的客座上坐。
    顾焕好些日子不见顾明月,这时便过来和她说话,先和穆蕴打了声招呼,才说道:“那种带轮胎的稳当轻便马车已经做出了一批,你们觉得什么时候出售比较好。”
    “元宵节后吧”,顾明月想了想说道,“马上就要过年,外出的人不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过年上,也没人会去车马行的。”
    顾焕点点头,又将他粗略弄的三个定价说了,让这夫妻两人给参考。
    因为顾明月没有完全推掉这次的两成份子,要了一成,所以顾焕打算好好经营,到时一成份子多给翩翩些,要完全能够她穿衣买首饰使用。
    不过想起来穆家有个在帝京很出名的首饰铺子,还有酒楼布庄,顾焕觉得自己这个大哥给的钱好像也没用。
    说没一会儿,那边有人喊顾焕,哥几个要和顾炼一起迎新娘子去了。
    顾焕走后,顾明月和穆蕴才去见过爹娘以及族中老人。
    对这些长辈,穆蕴很是尊敬,族中老人无不笑容满面暗自点头。
    一朝宰辅能这般客气地和他们说话,以后到哪儿都是可以向人夸耀的事,而人家如此客气地对他们几个老头子,还不是看在翩翩的面子上。
    于是越想越乐的族老们简直把顾明月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顾五爷爷笑着点头,“翩翩丫头打小就机灵聪明,还有算命的说她是个有福相的孩子,原来是应在含彰身上了。”
    附和声纷纷响起。
    顾明月捂脸,穆蕴看她一眼,忍着笑咳了声,便客气地告辞,然后带着她到一旁人少的地方躲清静。
    没办法,或许大家都觉得能够和相爷说上两句话很有面子,他们两人从进门就没清静会儿,各种千奇百怪的招呼语简直让人头大。
    这边确实安静,只有下人们会偶尔过来上个果盘拼菜。
    不远处长着一棵大柳树,枝条上的严霜还未褪尽,看起来萧索又寒冷,但树身上挂着红绸花,倒也增添几分暖意。
    顾明月和穆蕴坐下没多久,树后传来说话声,“黄大哥,那天我看你的荷包被刮破了,回家后心中很是不安,就给你做了一个新的。你,收下吧。”
    从顾明月的方位只能看到一淡灰一粉红两片衣角,但这说话声她很轻易便听出来是谁。
    顾秀萍,那黄大哥不用猜就是黄素吧。
    紧跟着男声响起:“多谢,你有心了”。
    这声音让顾明月确定了此人就是黄素,没想到顾秀萍坚持不懈的,还真和黄素走近了。
    但这都不是顾明月能管的,她看向穆蕴:咱们两个还真不会躲地方。
    穆蕴耸耸肩:是我们先到的这儿,只能怪那两人不会找地方。
    他们很快走了,顾炼和成悠姿拜堂的时候,顾明月再次看见黄素,他就站在他们稍前方,旁边是吴丝语,吴丝语右边是吴缯和顾秀雨。
    看来吴丝语还是很给成悠姿面子的,要知道当初吴缯顾秀雨定亲时她都没去,又或许只是炼大哥在帝京成亲,吴丝语觉得来往方便吧。
    顾明月想着,目光落在黄素腰间的崭新荷包上,暗自摇头,原来黄素和大多数男人也没什么差别。
    正在这时,额头上被敲了一记,穆蕴微侧头低声道:“看什么呢?”
    对方可是和翩翩有过点什么的人,穆蕴表示他很计较。
    顾明月揉揉额头,往穆蕴身边站了站,“看新人拜堂嘛。”
    “一—拜—天—地”,司仪喊得悠悠长长。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堂的一对新人身上。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消失,不着痕迹回头,发现翩翩没在看自己,黄素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即便他已经将过去的事挽上了一个结,当被她注视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起波澜。
    吴丝语注意到黄素的目光,顺着看到顾明月,眼中浮现嘲讽的笑,她倒是真没想到黄素这个痴情种子会这么痴情。
    他们都成亲大半年了,他的心还完全在别的女人身上。
    吴丝语转头看向堂中正夫妻对拜的二人,虽然心冷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她怀孕了,黄素会不会因为孩子将心偏到她这边些。
    她要的不多,只一大半便好了。
    伴随着司仪高唱“送入洞房”,人群中爆发出友好的哄笑声,大家簇拥着新出炉的夫妻二人向洞房走去。
    顾灼那好几个半大小子跟在后面大声喊:“闹洞房闹洞房,炼子哥,没有丰厚的红包兄弟们可得好好闹一闹。”
    顾明月想到当初她和穆蕴拜完天地,完全是安静无比地“入洞房”去了,莫名对炼大哥升起几分同情。
    还是威严一些好啊,不然就该破财了。
    “下雪了”,走出大堂,穆蕴揽住顾明月的肩膀,“咱们去槐花胡同加件衣服再来。”
    他们两个出门时并没有带下人,又因是来炼大哥家,在顾明月的感觉里就和在村里时窜门子一样,根本没带换用衣服。
    却是没想到早晨还可以的天气此时越发寒冷了,还下起了雪。
    看着天空中飘洒的小雪花,顾明月点点头,只是和穆蕴还没走出门,就迎面和披着藏蓝披风怀抱着一个包袱的弟弟碰上了。
    “姐,姐夫”,看见他们,顾熠急忙忙道,“娘刚才让我回家给你们拿的衣服,给”,说着朝正屋客厅看了眼,“已经拜完天地了?我也去闹洞房拿红包。”
    顾明月接住包袱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少年已经迈着大长腿跑远了,她好笑:“这个熠儿,一超过五天不去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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