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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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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儿,你觉得晋国的那位千叶公主怎么样?”没藏太后抬起头问自己的侄儿。
  “啊,姑母的意思是?”
  “听说这位千叶公主还未成亲,我想为太子求娶这位公主,同晋国联姻。”
  这边却说程千叶换回男装,同墨桥生回到了郑州的驻地。
  她关心张馥的伤势,先撇下众人前往探望。
  才走到门口,就险些被一个端着盆子匆匆跨出门的侍从撞上。
  程千叶低头一看,那是一盆被污血浸透了的纱布,显然是刚从张馥身上换下来的。
  她的心就沉了下来。
  屋内传出了一两声压抑而痛苦的喉音。
  程千叶已经伸进门槛的脚,不经又收了回来,反复了两次。
  最终还是一步跨进了门,默默的站在了门边。
  治疗的过程很漫长,张馥痛苦的声音扎进了程千叶的心。
  但她一下都没有回避,凝视着那些刺目的鲜血。
  程千叶对自己说,这条路只要走下去,你所见到的鲜血只会越来越多。既然选择了,你就只能适应,不能再回避,不能再有所畏缩。
  她闭了一下眼,在心中暗暗发誓:我必拼尽自己的全力,务求让他们的血不至于白流。
  等到医者退去,张馥已经陷入昏迷。
  萧秀红着眼眶,小心的为他擦去头上的冷汗。
  程千叶宽慰了一句:“大夫说了,张馥的伤看着凶险,好在终归于性命无碍。只是……治疗的过程痛苦了一些。”
  萧秀搬来一张椅子,请程千叶坐了。
  自己伏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行了一个大礼。
  “你跪我干什么?”程千叶抬了一下手,笑着缓和了一下气氛,“我跑这一趟,那是因为张馥不仅是我重要的臣子,也是我亦兄亦友般的存在。可不是因为你哭了一鼻子才去的。”
  萧秀抹了一下脸,哽咽着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主公,也替先生谢谢主公。”
  “你,你竟然撺掇着主公亲涉险地。”床榻上传来张馥低沉的声音,他不知道在何时醒了过来,“我教了你这许久,都教导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声音虚弱,话说得很轻。
  但萧秀却战战兢兢的跪在床沿,低头听训,不敢反驳。
  “行了,行了。”程千叶打圆场,“你就别训他了,你是没看到小秀当时都急成什么样了。要是你真出了事,我这儿估计都要被他的眼泪给淹了。”
  张馥把脸别向墙内,不看他们。
  这是还在生气啊。程千叶郁闷的想着,在古代当个君主可不是个容易活,不仅要摆平后宫的嫔妃,还得时不时哄一哄前朝这些傲娇的臣子啊。
  “张卿,虽然你在病中,但我这里却有一件急事,还要劳你费神。”程千叶一本正经的说。
  张馥不得不转过脸来。
  “你在犬戎待了这么久,对他们的情形最为清楚,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他们这次内乱,再进一步对他们发起攻击?”程千叶提了话题,其实只为转移一下张馥的注意力。
  “主公切莫心急。”张馥果然十分重视,他撑了一下,欲坐起身来。
  萧秀急忙扶住了他,在他身后垫上数个枕头,让他可以靠着说话。
  “犬戎虽然朝中内乱,但没藏太后已经掌握住了局势。犬戎的兵力也并未因此事而削弱。若我们此刻同他们全面开战,反而会激起他们同仇敌忾之心,说不定还更有利益于他们的稳定。”
  张馥说了两句,便微微喘息。
  程千叶急忙止住话头:“行了,你且先修养。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仔细思虑。”
  “微臣不妨事,还请主公容我说完。”张馥微抬了一下手,“我们看是拿下了郑州,但实则立足未稳。我国如今不论是兵力,还是国力都远远比不上犬戎。还请主公切忌自得,当前要务,应借此良机,以稳定民生,扩大军备,发展国力为优先。”
  程千叶正色道:“张公言之有理,我必依公之言行事。”
  张馥顿了一下,提另一件事:“主公你……”
  他看了一眼萧秀,正要请他回避。
  程千叶咳了一声,开口道:“小秀他,知道我的身份。”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张馥紧张的问道。
  “郑州这里,只有你和小秀,还有桥生知晓。另外我母亲、许妃和肖瑾,还有天香知道我的身份。除此之外别无他人了。”
  “但这一次,主公你让公主出使西戎,又打算如何圆说?”张馥皱眉道。
  程千叶有些尴尬,她当时一时冲动,根本没仔细想好怎么善后:“我就说我把公主派去别去了,不行吗?”
  她从张馥的神色看出了自己想的这个借口十分拙劣。
  张馥严肃的摇了摇头:“主公,您的身份,关乎我大晋之根本,怎可如此轻忽。只要有人留心一调查,很有可能就暴露了您的身份,动摇了国之根基啊。”
  程千叶这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她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此事因我而起。就请让臣来为主公安排。”张馥开口道,“主公即刻起对外宣称千叶公主先行回了汴州。臣从死侍之中谨慎挑选一年貌相近之人,命她乔装公主的身份在汴州深居简出。再请天香公主从旁协助一二。等主公回汴州之后,偶尔恢复公主身份,在人前露面几次。只要我们小心谨慎的操作,或可掩人耳目。”
  程千叶大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幸好有你在,这样我终于不用愁了。”
  但张馥却冷冷的泼了她一盆凉水:“这只是暂时之计,为保万全,臣还请主公日后……让千叶公主的身份永远消失。”
  程千叶的心难受了一下,她虽然已经选择了走这条道路,但她心中总隐隐有个期待,希望有一日能恢复女性的身份,同自己的心上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现在看起来,这个希望似乎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程千叶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告辞。
  走到门口之时,张馥叫住了她,
  “主公。”张馥轻轻的说,“谢谢,谢谢您亲自涉险,救臣于危难之中。”
  “臣在狱中,几次险些坚持不了,但我心中总觉得主公会来救我,有了这股念头,我才咬着牙撑了下来。”


第87章 
  苍穹似帐,新月如钩。
  墨桥生仰躺在宫阙的屋顶之上。
  不管在哪里,主公总会在自己的寝殿附近给自己留一间屋子。
  但只要有空,墨桥生总是喜欢悄悄待在主公所在的屋檐之上。
  主公现在越来越忙,寝殿内的灯烛时时亮到深夜。
  墨桥生不想搅扰,他只想默默在更近一点的地方,守护着她,陪伴着她。
  只要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身后几片薄薄的瓦片之下,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很安稳,很舒适。
  悠悠筝鸣,在夜色中荡漾开来。
  是主公在弄筝。
  墨桥生在秋夜的月色中,感到了一阵霜雪加身的凉意。
  似有忧愁暗恨顺着那袅袅清音爬来上来,丝丝缕缕缠住他的心,轻轻这么勒了一下,勾得他的心微微酸痛。
  墨桥生皱起了眉,主公的筝音他时时听,素来是疏朗大气,浩瀚磅礴的曲调。
  往往令闻者豪情顿生,胸怀畅快。
  很少弹这种带着悲凉之意,令闻者心酸的曲调。
  主公这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
  墨桥生很想下去看一看。
  此刻的屋檐下,由远及近的响起了车轮滚动之声,那是周子溪的轮椅,向着主公的屋子行驶过来。
  墨桥生收回了自己的脑袋。
  周子溪抱着一堆的文书进入屋中。
  筝音就停了。
  “子溪你来啦。”
  程千叶收住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站起身来,从侍从手中接过周子溪的轮椅,推着他来到案桌边。把他带来的文献摊在桌案上。
  这些都是新拟定《晋律》法规条款,以及修订的整改方案。
  周子溪草拟之后交由程千叶过目。
  程千叶一页页的翻开,见那厚厚的一叠纸上,整整齐齐写满了俊逸的字迹,行列缝隙之间另插入了密密的红色批注。字里行间无不倾注着著者的心血。
  周子溪和张馥,还有许多的人,都这般的拼尽全力。
  身为君主,我又有什么资格沉浸于自己的小情小爱?程千叶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两句,把自己那一份楚楚可怜的少女心,卷卷的收拾了。
  “子溪,我今日回城的时候恰巧看见署衙内一个丞吏在审案,他们已经能够开始使用新的法规来审判案件了。”程千叶一边翻阅,一边由衷的赞叹,“你真的很有才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晋律》推广到了基层。”
  周子溪低头行了一礼,算是接受了程千叶的夸赞。
  自从他失去双腿,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怜悯,同情,乃至鄙视。
  然而主公却从未用过任何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同自己讨论朝政,委以信任,甚至毫不忌讳的把自己带入朝堂之上。
  因为主公这种坚定的态度,他人对周子溪的非议之声,也就渐渐的少了,让他这样一个身躯残废之人,也能够坦然的行走在蓝天之下,跨入庙堂之中。
  周子溪真心诚意的想用尽自己毕生所学,来协助主公实现他的宏图大志。
  但今日,进门之前,他听见一阵筝音。
  那筝音中透着一股悲凉孤独之意,令闻者动容。周子溪的音律造诣很高,他觉得自己不至于分辨错抚琴者的心绪。
  晋国稳定了汴州,又新夺取了郑州。击退了犬戎,震慑住周边诸侯。新政也推行得如火如荼,国力眼见着蒸蒸日上。
  主公身边不仅人才济济,更是人人忠心耿耿。
  便是身陷敌营的张馥,也被巧妙的解救了回来。
  按理来说,主公此刻应当是最为意气风发之时。无论如何也不应流露出这般孤独之意。
  但他却不知为何,总能在隐约难明的地方,琢磨到主公的一些不对劲之处。
  程千叶翻阅着文献:“虽然负责刑律的官员们了解了新的政令、法规。但是我发现国内的百姓多目不识丁,想要普及这些还是很有难读。你觉得有什么可行的操作吗?”
  周子溪答道:“依照新政,我国新入籍的庶民均必须明确户籍,规范住所。以十户为一什比邻而居,百户合为一理巷,设里长一名。十里为一亭,又设亭长。十亭为乡,多乡成县,再而有州郡。”
  “主公只需命郡守管辖诸县,县丞自会负责教化乡长,乡长再普及给辖区内的亭长,里长。由亭、里长时时在里巷内为里民宣讲。里民们就会慢慢熟知新的政令,法规。主公所要做的,是选择适合的州牧,郡守,并定期对他们的政绩进行考核。”
  程千叶点点头:“这样确实是一个有效管理的方式。就是太慢了点,主要还是百姓们的文化程度太低。之前我们推行一个简单明了的军功授爵制,在绛城各地设置专职人员,反复宣讲,我发现还是很多平民听不懂。”
  “现在要推广条文复杂的法律制度,还有兵役制度,税务制度,困难就更大了。单要选出那么多具有文化知识的基层管理人员,也是不容易。哦,我的意思是里正,亭长那些人。”
  程千叶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主要还是学校太少,文化普及的不够。连个科举制度都没有,官员也不好选。”
  周子溪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主公,选拔官员惯常靠得是举孝廉。何谓科举啊?”
  程千叶回过神来,继续翻阅文稿,笑着道:“我说的是学堂,民间的学堂太少了。此事回头再细说,你先把手头这些事忙完。”
  周子溪看着案桌前的主公,那单薄的身影,时时会透出一股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气息。
  主公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守礼,但他思维其实十分的新颖跳脱,提出的政策见解,往往令人耳目一新,闻所未闻。甚至有时还会脱口而出一些大家不能理解的词汇。
  他对臣子,士兵乃至平民和奴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和尊重。
  这种过于平等的观念超出了任何一个君主所能具备的度量。甚至他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够妥当,因而刻意做了一些掩饰。
  不能被我们这些臣子理解,所以主公才会有那份孤独之意吗?周子溪在心中想到。
  “主公,您可是有何烦难之事?”他小心翼翼的问出盘桓在心中的疑惑。
  “我……”程千叶从书案中抬起头来,她不太想欺骗这个十分敏锐的臣子,但她也不能直说。
  周子溪将他的轮椅转到程千叶面前:“主公这几日不在郑州,可是亲自去了……镐京?您和公主一同潜入了镐京?”
  周子溪猜到了一半,只是他没想到程千叶不是隐瞒身份去了镐京,她根本就是直接去参与了谈判。
  张馥说得果然很对,想要瞒过俞敦素,贺兰贞等人容易,但对于周子溪这样细致又敏锐的人,是不容易瞒过的。
  “对,我是亲自去了。”程千叶沮丧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得很不对。”
  周子溪在轮椅上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我大晋朝堂之上,皆为晋臣。但微臣,永远只是主公一人的臣子。只要主公想做的事,微臣绝不会反对。臣是希望,主公若有烦难之事时,能让臣为您分担一二。”
  “臣虽双足不便,但未尝就不能出使他国。主公既不放心让妹妹独自前去,当使微臣代劳才是。”
  程千叶低头着头想了想,心中渐渐高兴起来。
  她体会到了周子溪这份小心翼翼的关怀。
  不论墨桥生,张馥还是周子溪,他们虽然不同程度的反对自己的行为。但他们都依然用自己方式,在帮助和宽慰自己。
  片刻之前,程千叶还在因为自己不得不舍弃女子的身份,再不能和正常女子一般,谈一场正经的恋爱而觉得有些沮丧和孤单。
  现在想想,虽然确实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同样得到了另外一种弥足珍贵的情感。
  这些来至于臣子,朋友真挚的关怀,很大程度的温暖了身在异乡的她。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孤身流落于异界时空的他乡之人。
  在这里,已经有了无数让她牵绊关怀,同时也牵绊关心着她的人。
  “谢谢你,子溪。”程千叶笑着道了谢。
  送走了周子溪。
  程千叶站在门外,抬头望着屋顶,小声的喊:“桥生,桥生。”
  她知道墨桥生时常就坐在她看不见的屋顶之上。
  果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出现在她的面前。
  程千叶拉住墨桥生的手,把他拉了过来。
  她伸手环住了墨桥生的腰,将自己的脸靠在了结实的胸膛之上,听着那怦怦的心跳之声。
  “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桥生。”程千叶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的想,“我错了,也许我在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桥生。”
  她很想同墨桥生在一起,但却不能给两人一个正常的关系。
  桥生若是和自己在一起,只能忍受着他人非议,永远无法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庭,偷偷摸摸的和自己过一生。
  “主公。”墨桥生的担忧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您……今日不开心吗?”
  程千叶抬起脸:“桥生,我已经选择了要做晋国的主君,就只能放弃公主的身份。也许我一生,都不能和你做一对真正的情侣。”
  她认真的看着墨桥生,缓缓开口:“将来,你如果想要一个真正的妻子,一个正常的家庭。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放你离开,绝不阻止你,我发誓,我……甚至会祝福你。”
  墨桥生想要开口说话,程千叶伸手拦住他的双唇。
  “你现在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所以你不要急着反对。我也只是提前告诉你我的心意。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够依旧不对我隐瞒,坦诚相告。”
  程千叶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含着恨意响起,
  “我绝不!”
  那个人捧起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来。
  他反复的亲吻,全力的掠夺,不断加深,再加深这个吻。
  仿佛在不停的说着那句话。
  绝不,我绝不。
  “主公,我只想要你。”
  “我这一生只想要你一人。”
  他断断续续的誓言,湿漉漉的落在程千叶的脸上。
  程千叶伸出双臂,绕住墨桥生的脖子,
  她用最大的热情,在月空之下,回应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三月之后,
  西戎的皇帝病逝,立十三岁的太子元顺为帝。
  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用铁腕手段雷厉风行的铲除了异己,将整个西戎的军政大权一把掌握在自己手中。
  西戎派来使臣出使郑州。
  程千叶在大殿之上接见了使者。
  这是她熟悉的一个敌人,没藏裴真。
  她在镐京的时候为了能及时保住张馥的性命,曾经以千叶公主的身份多次拜访了这位太后的心腹之人。
  当然,对没藏裴真来说,这算是第一次见着晋国的君王。
  他献上国书之后,悄悄打量了一下王座上的晋越候,心中吃了一惊。
  这位君候和那位公主长得真是像啊,不愧是孪生兄妹。
  “尊敬的殿下,我们西戎和晋国是往来邦交之国。如今我国的皇帝陛下登基大典举行在即,为表我国友好睦邻的诚意,太皇太后特派我来邀贵国使臣出席典礼。”
  程千叶依照国礼同他应酬往来。
  并设宴款待了作为使臣的他。
  宴席之上,没藏裴真目光在列席之人中四处搜寻。
  末了,他开口问道:“数月之前,贵国的千叶公主出使我西戎,曾于在下有数面之缘。鄙人同公主相谈甚欢,很是投洽,不知今日侯爷可否请公主上殿一见?”
  程千叶面上笑盈盈的同他周旋,实着心中咬牙暗恨。
  张馥当初一身的伤,都是出至于此人之手。她今日甚至没让张馥参与这个宴席。
  这个仇,程千叶可不想揭过去,犬戎人入侵中原,踏破河山不提。更一度围困汴州,几乎让她折了俞敦素和程凤等全城军民。她迟早要和这些凶残的犬戎人算总账。
  但她面上却看不见一丝的不喜之色:“原来将军见过舍妹,可惜千叶她如今回了汴州,不在此处,倒是可惜了。”
  没藏裴真笑了起来:“公主的风采,不仅鄙人印象深刻,便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夸赞不已。今次派我前来,一则是为邀请贵国观礼,二则却是为我国皇帝陛下,求娶贵国千叶公主为妻,至此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世代邦交往来,永不相犯。”
  没藏裴真的话一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大殿本来还算活络的气氛瞬间为之一静。
  他抬起头,看见坐在对面的墨桥生重重地放下酒杯,正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了,墨将军?难道我国的皇帝陛下,还配不上公主的身份吗?”没藏裴真冷冷道。
  墨桥生慢慢站起身来。
  程千叶开口阻止:“太皇太后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舍妹已有了婚约,倒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份心意。还望将军回国之后,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公主有了婚约?”没藏裴真皱起眉头,“这莫不是侯爷的推诿之词?我来晋国之前,也曾打听一二,未曾听闻公主有过婚约,只不知公主许配的是哪国的豪杰?”
  程千叶笑了:“我就一个妹妹,母亲不忍心她远嫁。是以在自己国内择一才俊配为驸马。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在这大殿之上。”
  程千叶环顾了四周,目光落在墨桥生的身上。
  墨桥生初听见犬戎那十三岁的小皇帝,竟然胆敢求娶程千叶,心中义愤难平。后听见主公说公主早有了婚约,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此刻,他看见了程千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突然就明白了程千叶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果然,他看见程千叶一展袖,笑着宣布,
  “公主的未婚夫婿,正是这位墨桥生将军。”
  

第88章 
  修养了这么一段时日,张馥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
  但程千叶考虑到他的身体,很少劳动他,但凡有事都尽量亲自到他的住所请教。
  张馥坐在桌边,接过萧秀端上来的茶,微皱了一下眉:“主公来了,怎么还沏这个,去换密云龙来。”
  萧秀在张馥的腿上加盖了一张皮裘毯子,四处按得密实了,十分习惯的回复:“主公手中的自然是密云龙。但大夫交代了,先生且喝不得茶,只能喝这个。”
  张馥无奈的摇摇头,只好举着手中的养生八宝茶,让着程千叶喝了一盏。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这才初秋,先生就开始畏寒了吗?”程千叶关切的问。
  张馥笑了:“已经不妨事了,可能刚回来时的惨样,把小秀吓到了。搞得他过度紧张,就是周大人来找我商议新政,他都要盯着看着,不让人家呆得太久,十分下我的颜面。”
  “子溪他就是个工作狂,一做起事就没日没夜的通宵达旦,我尚且时常要劝他。张卿你切不可学他。”程千叶转头看萧秀,“干得很好,继续这样管着你家先生,一切以他的身体为优先。”
  张馥摇头叹气:“主公你莫要再纵着他。”
  萧秀却丝毫没有骄纵的模样,他叉手行了个礼,稳重而规矩的退了下去。
  程千叶看着那退到门外,持剑侍立的身影。
  这位曾经秀丽柔媚,只会围着她冒粉红泡泡的少年,不知何时就迎风而长,成长为了这样一个坚韧而勇敢的男人了。
  “小秀经此一事,真是成长了不少。和当年简直判若两人。这都是张先生你教导有方啊。”程千叶感慨道。
  张馥同样看着门外的身影:“他能有今日,真应该谢的是主公留给他的机会。当初,如果是我在肖瑾的位置上,我可能不会留他一命。”
  他说的是当时萧秀发现了程千叶的身份,本该处死,但程千叶却留了他一命之事。
  程千叶回想往事,也十分感慨,那时候的一念之仁,并没有白费。
  张馥的目光转向程千叶,低首为礼:“主公慧眼独具,待人以诚,总能不拘一格用人才,实在是令人叹服。臣近日有幸结识了周子溪大人,周公当真是一位旷世奇才。听闻他竟是主公在奴隶市场寻回,馥实觉不可思议。从俞敦素到墨桥生,再到他。有时候,臣还真是不得不服主公的眼力和气运。”
  程千叶有些不好意思,在这方面,她可是做了弊,当不得张馥夸奖。
  张馥转了个话题:“微臣听说,主公当众宣布选墨桥生为驸马?”
  “啊,对,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程千叶说道,“没藏裴真在大殿之上直接提出联姻的请求,我不想让他们过度的把注意力集中在程千叶这个身份上。想当场就断了他们的念头。所以来不及和你商量。”
  张馥默默看着她。
  程千叶大方的道:“当然,我确实也是喜欢墨桥生。”
  “可是,公主这个身份……”张馥拧紧了眉头。
  “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了。”程千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个身份确实不合适留着,等我们回了汴州,过一段时间,就让她‘病逝’。”
  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既然我们注定不能公开,那就占个名分,也算寥作安慰。”
  张馥不说话了。
  主公在他面前豪不掩饰的露出了低落的情绪。
  开诚布公的同他讨论自己的私事,是对他这个臣子的一种信任和亲近。
  他心中有些踌躇,他知道主公想保留着公主的身份,如果谨慎谋划,他也不是不能做到。
  但实际上他心中对墨桥生很是不放心。
  此人出身虽然微贱,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领军人才。
  在主公的信任下,假以时日,他必能成为军中柱石。
  其实主公不论宠幸多少男子,对他张馥来说都不是问题。但若是独宠这样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却并非国家之幸。
  秋收时分,
  程千叶留下贺兰贞镇守郑州城。
  自己带着一应文臣武将及部分兵马,从郑州返回汴州。
  大军开拔之前,贺兰贞拉上几个相熟的兄弟喝了一顿酒。
  几杯黄汤下肚,他揽住墨桥生的脖子道:“可以啊,兄弟。主公真是看重你,竟然招你为驸马。”
  墨桥生的面色微微泛红。
  “你不必担心,千叶公主虽然地位尊崇。但我也曾有幸见过姝颜,那真是一位温和知礼,美丽端方的公主。”贺兰贞在他肩上打了一拳,“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座上的一位将军起哄道:“墨将军亲去镐京接回公主,想必就是在那一路上得了公主的青睐。主公这才赐的婚。早知有如此好事,当初我们就是抢破头,也要同墨将军挣着去啦,哈哈哈。”
  贺兰贞不干了:“你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就你那张脸,别说把公主从镐京接到汴州,就是把公主从天南接到地北,人家也看不上。”
  “桥生,我虽然留守郑州,但你和公主大婚之日,却不能忘记兄弟我,到时候我必上奏主公,请他同意我回去喝你们的喜酒。”
  俞敦素开口劝道:“贺兰兄,犬戎虽然败在我们手中两次,但却并不是好对付的。郑州是我们和犬戎的屏障,你独守此地,切忌慎之又慎。”
  贺兰贞正喝在兴头上,胡乱点头称是。
  此刻酒酣畅快,气氛正浓。
  俞敦素不想说多了少了大家的兴致。
  许久以后,他回想起今日这一刻,依然深恨自己没有再多提醒一些。
  回到汴州以后,
  程千叶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把晋国的首都,从绛城迁往汴州,正式改汴州名为汴京。
  这无疑是在绛城那些老牌的世家贵族中炸开了一颗惊雷,遭到了那些朝臣们的剧烈反抗。
  但当毫无世家背景的俞敦素将军率着兵,浩浩荡荡的开进绛城之后。
  太后以及那些支持主公的臣子就开始不慌不忙的收拾行装,准备迁移事项。
  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征求所有人同意的意思。
  奉常赵籍考匆匆忙忙的赶到太保魏厮布的府中。
  看到属于他们一派的几位朝中要员,早就汇聚在位了。
  “太乱来了,太乱来了。”赵籍考疾步上前,恼怒道,“说迁都就迁都,主公现在是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
  室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一片附和之声,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沉默的看着他。
  “公等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不觉气愤吗?”赵籍考鼓着气在位置上坐下。
  “赵兄。”主座上的魏厮布叹了口气,“主公如今已非昔日可比,他要迁都,我等确实无可奈何。”
  “这,这怎么就无可奈何了呢?”赵籍考抖着袖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少了不少人,“太尉吴大人呢?还有张大人和肖大人?”
  “太尉大人一早就站出来声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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