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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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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铁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老李抬起头,看见一队鲜衣亮甲的侍从光线昏暗的大门处走了进来,他们当中拥着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女子。
  那位女子一点都不介意牢狱的污浊,快步从阶梯上下来,径直就来到他隔壁的牢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聊一下程千叶亲自出使的这个决策。
  首先,这肯定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策,作为一国的君主,将自己身置险地,只为救一个谋士,实在是过于冲动。
  也只有墨桥生能被她说服,要是换做身边是张馥,或者肖瑾都不可能同意她去。
  我想说的是,千叶因为她的这个系统异能,使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光芒万丈,完美无缺的人。但实际上,她有自己的情感,她也会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其实我们在历史上也可以看到很多君主都做过不明智的举动,比如典型的楚怀王一意孤行的去了秦国,结果当然是很不好。刘玄德因为关羽之死,也不听诸葛亮的劝告,执意带着兵马去报仇,被火烧连营。
  但就因为他们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生活才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可能。
  还有一点的就是,晋国现在还只是一个诸侯小国,程千叶和那些高居庙堂之上的大国君王还是不同的。
  最后,替张馥正名一下,人家张先生还是清白之躯啊,你们是怎么歪到群什么地方去的哇。


第84章 
  这是一间光线昏暗,满地泥泞的监狱。
  因为不通风,又关满了人,气味十分难闻。
  程千叶没空在意这些,她的目光逐一在那一间间用粗木栏杆隔开的牢房中,那块纯净的紫水晶。
  随行的西戎官员正要在命令狱卒将人提出来,就看见那位身着锦绣华服的晋国公主,不顾曳地的裙摆拖在泥泞中,径直向着一间牢房走去。
  程千叶快步来到那间阴冷潮湿的牢房前;
  看见那一团血污的身躯缩在角落里。
  她的眼圈红了一瞬间,举拳砸了一下粗木制成的栏杆,咬着牙克制心中的怒火。
  她无法把那被折磨得分不出面目的囚徒,同那位素来衣冠楚楚,笑起来眉眼弯弯,举止斯文俊秀的张馥联系在一起。
  但那一团污渍的身躯上,正明晃晃的游离着神秘莫测的紫色光辉,独一无二的光芒,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程千叶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转头低声吩咐程凤:“救人。”
  狱卒打开牢门,程凤弯腰踏入牢房。
  他蹲在张馥身边,先确认了一下面容,又伸指探了一下张馥的颈动脉,感觉到那里还有微弱的跳动,向门外的程千叶点了点头。
  “张先生,我们来晚了。”程凤府身在张馥耳边说了一句,随后解下身上的披风,裹住张馥的身躯,把人从牢房中抱了出来。
  “张先生?张馥!”程千叶拧着眉头唤了两声。
  张馥在半昏迷中,恍惚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缝,依稀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于是低声呢喃了一句:“主,主公。臣……竟还能见你一面。”
  程千叶侧过脸,咬住了牙,她不想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软弱。
  “我们走。”程千叶说道。
  一群人来的突然,走的迅速。
  大狱里响起嗡嗡议论之声。
  “可以啊,臭小子。还真的被你等到了。”老李看着重新合上的狱门,啐了一口,“老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着出去的人。可惜啊,明天就没有白馍吃咯。”
  程千叶等人把张馥接出大狱,登上马车。
  车队中早预先备好两位军医和一应药品,
  张馥一被送上车,两位军医便围着他包扎救治。
  军医的双手很快被鲜血染透,车厢内不时响起张馥痛苦而低沉的喉音。
  程千叶默默端坐车厢一角,看着那在昏迷中依旧紧皱双眉的年轻面孔。
  因为张馥的沉稳聪慧,程千叶对他总是过于放心,觉得他可以扛下一切难题。
  此刻看着这张毫无血色的脸,程千叶不禁有些后悔。但同时她又有些敬佩,这个人以这样一副文弱之躯,孤身涉险,完成了无比艰难的任务,他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禀知殿下。”一位大夫转过身来,面对程千叶恭身行礼。
  “车内狭窄,不必多礼,情况如何?”程千叶抬了一下手。
  “患者身上倒没有致命的伤口,”大夫犹豫了一下,“但狱中惯用一些阴损的招式折磨人,治疗起来会令患者痛苦难熬。此刻这位大人的身体十分虚弱,只怕……经受不住。”
  程千叶紧皱眉头,目光冷冽:“先生有何良策,还请直言。”
  大夫被程千叶森冷的目光吓了一跳,他是军医,见惯了战场之上气势逼人的将军。
  想不到,眼前这位容貌俊美的公主,竟也能像那些满身杀气的将军一样,带给他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卑职建议,只能先简要包扎,尽快赶回郑州,再为这位大人仔细调理身体,妥善诊治。”
  程千叶思索片刻,掀起车帘,向着随车护卫的程凤低声吩咐:“掉转马头,我们不回驿馆,现在就出城,以防再生变故。”
  程凤低声应诺,他们持着没藏太后手签的国书,直奔东城门,出城而去。
  次日早晨,
  没藏太后坐在宫中,她慢慢转着手中的一串天珠,回顾着昨日谈判的总总细节。
  “你说她接到张馥,立刻出城就走了?”
  在她面前恭敬的站着西戎一位负责接待外宾的官员,那人躬身回话:“晋国公主昨夜到了秋官署大狱,接出那张馥,在马车上停留了片刻。便对卑职说和谈已经结束,太后既然已同他们签了国书,他们就该早些回国,也好禀知主君,于是急匆匆的从东城门出城去了。”
  西戎是一个新兴建立的国度,建国之前是一个只知牧马放羊的游牧民族,在接待外宾上也没有什么规范的礼仪条例可寻。
  这位礼官打量着太后的神色,觉得自己可以能做得不太对。
  他生怕太后知晓昨日他和守门的郎官都收了晋国公主的一份大礼,这才爽快的开门放人。
  于是急忙补救了一句:“下官昨夜也曾想来回禀太后,因天色已晚,门外宫人说太后已经安置,下官不敢打扰,是以今日一大早赶来禀告。”
  没藏太后捏了捏眉头,挥手赶人:“原来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为了一个张馥。”
  坐在一旁的没藏红花听了这话,吃了一惊。
  “不,不能,姐姐。”没藏红花道,“难道她跑来签的这个条约都是假的吗?”
  “条约也算是真的,目前我们双方都需要休养生息,这份条约就做数。但只要一方养足了精神,条约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作废。”没藏太后冷哼了一声。
  “这个千叶公主年级轻轻,却很是了得。她看上去是谈判之余,顺带捞一个陷在我国的臣子回去。实着她就是冲着张馥才来镐京的。”
  没藏红花和没藏裴真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隐藏了自己收了礼的那点小心思。
  “既然姐姐有意同他们停战,也只能就此作罢,她们走了就走了?”没藏红花想起自己收的那颗夜明珠,还是小心翼翼的帮着凑了一句话。
  “不行。看来这个张馥对晋国来说,比我想象中的还重要。我真不应该为了一份契约就放他走。”没藏太后下了决断,“真儿,你速领一队军马,追上晋国公主。公主可以走,但张馥务必给我留下。”
  没藏裴真领命而去。
  张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之上。
  他的身下是舒服的软垫,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
  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摇晃的窗帘撒在被褥上,
  耳边是荒野间的鸟叫虫鸣,还有吭哧作响的车轮声。
  一位华服女子坐在车厢内,靠着车壁睡着了。她有一张和主公十分相似的面孔。
  是传说中失踪已久的千叶公主。
  张馥少年成名,被举荐到老晋越侯身边多年,倒也曾见过这位公主数面。
  主公为了救我,竟然把公主找了回来,命她出使西戎,张馥心中一阵感动。
  他默默打量公主那沉睡的面孔,这张脸和主公简直一模一样,连神情都有些像,
  简直——太像了。
  张馥皱起了眉头。
  他微微动了一下身躯,浑身像针扎一般的疼痛。
  车厢里有了异响,程千叶立刻就醒了。
  她坐到了张馥身边,关切的问了句,
  “张馥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张馥打量了她片刻,皱着眉头,慢慢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程千叶感到有些尴尬,她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摸了摸下巴,
  “对了张先生,兄长他命我……”
  “不,”张馥盯着她的脸,缓缓摇头,“你不是千叶公主,你就是主公。”
  程千叶没想到张馥这么快就看破了她的身份,一下反应不过来。她愣了这么一瞬,张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勉强撑起一点身体,愤怒的瞪着程千叶:“原来公主就是主公,主公就是公主。你,你竟然!”
  他喘着气,说不下去,这么一点小小的起身动作,让他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程千叶看得出来,张馥是真的生气了。
  “张,张先生你别生气,你先躺下来,听我慢慢解释。”
  张馥一手捂住了肩头的绷带,身躯微微颤抖,眼睛却死死盯着程千叶,
  “你,既然已经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还能干出如此蠢事?不顾安危,亲涉敌阵!你这是置我大晋万千子民于何地!”
  原来他不是气我女扮男装瞒着他,他气的是这个?
  程千叶心中莫名感动了一把,她决定暂时放下主公的面子,和这位气呼呼又浑身是伤的臣子服个软。
  “这次我确实冒失了。”程千叶伸出手,扶了张馥一把,让他躺下来,“如今张公你回来了,以后有你从旁盯着,我也再干不出这种事了。”
  张馥支撑不住,不得不躺下身来。
  他转过头去,只留给程千叶一个后脑勺,胸膛尤自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半晌之后,张馥虚弱的声音方才再度响起,“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意外,我们大晋就彻底乱了。这么多人付出努力,好不容易实施的新政,就这样完了。”
  “我在镐京做的这一切,也都白费了。”
  程千叶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我错了,是我莽撞了。我向先生道歉。”
  主公那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张馥耳中,那声音轻声细语的低头认错,末了却又可恶的加了一句,“不过能听到你活着训斥我,犯这么个错,也算值得。”
  张馥闭上了眼,他脑中气成一团,心中却被一种温暖的情绪慢慢的填满了,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有一双手伸过来为他盖好被褥,轻轻的在他肩上按了一下。
  这个主公,她竟然是一位女子。
  不论她是个什么人,我也只有这么一位主公了。
  于是张馥在这明亮的车厢中,安心的陷入了沉睡中,
  不用随时在噩梦中醒来,也不用再担心一觉醒来还是身至那阴森可怖的炼狱之中。
  程千叶见他再度睡着,终于吁出一口气。
  她不禁想到:张馥明明和我真实年纪也差不多大,为什么我见着他生气竟然有种学生时代见到老师的感觉。
  程千叶掀开车帘。
  车外的程凤看见了她的面孔,连忙低下头恭敬行礼。
  看,程千叶想,小凤也天天在我身边,都没有发现异常,为什么张馥一眼就看破了?
  这个男人也太老谋深算了,还好他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程千叶摸了摸下巴。
  他们的身后隐隐响起一片马蹄之声,程千叶急忙回首望去,只见远方道路上扬起红尘滚滚,一队犬戎骑兵正大声呼喝着策马追来。
  “有追兵!快走!”程凤喊道。
  随行的侍卫们扬起马鞭,一行人拼命打马前行。
  身后的呼喝之声越来越近,隐约可闻,
  “晋国的人马速速停下,太后有命,只需留下张馥,尔等便可自行离去。”
  她们是车队,被骑兵追上是迟早的事。
  程千叶转过头看向躺在车上的张馥。
  张馥被这动静惊醒,他睁开了眼,倾听片刻。
  “主公,”张馥冷静的开口,“你说过会听我的。”
  程千叶咬牙打断他:“不可能。”
  张馥挣扎想要起身,但他无力为续,只能勉强抬起头,尽量缓和的劝说:“他们要的只是我的人,还不会要我的命。”
  “你再回去一次,这命也就等于没了。”程千叶急了。
  她虽然在同张馥争辩,但她心中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势。
  她一阵心烦意乱,
  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只能向现实妥协。
  程千叶感到心里很慌,也很难受。
  最终的结局,还是救不了张馥的命吗?
  “晋国军旗?”
  “是我们晋国的军旗!”
  “援军!援军来了!是墨将军!”
  车厢外响起士兵们兴奋的欢呼声音。
  程千叶一把掀开窗帘,
  前方的山丘上出现了一面面旗帜,那招展的旌旗上斗大的一个“墨”字,此时此次,显得分外的亲切。
  旌旗之下,一位黑袍将军,策马扬鞭,向着他们迎风而来。
 

第85章 
  山丘上晋国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下来。
  没藏裴真沉下了面孔。
  他一挥手,止住了跟随自己的部队。
  那是墨桥生的军队!
  没藏裴真眯起了眼。
  他不会忘记在汴州城下,自己就是败在了此人的手下。
  这是一个行动迅速,作战凶猛的可怕敌人。
  但如果不是丢了郑州,墨桥生又怎么可能靠着一支骑兵就深入离镐京这么近的地方。
  没藏裴真恨恨地看着不远处涌上前来的敌军,晋国军队的人数明显数倍于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此地同墨桥生交锋。
  他不得不放弃了对程千叶的追击,下令调转马头撤退。
  墨桥生一骑当先来到车队前,跳下马来,跪地请安。
  程千叶掀起车帘下车,向着墨桥生迎去。
  在最危急绝望的时刻,看到他的身影。
  程千叶心中既激动又兴奋,
  她心中一时冲动,几乎想要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那个男人。
  直到来的墨桥生眼前,她总算想起自己的身份,克制住了自己。
  程千叶伸手扶起墨桥生,上下打量着她的大将军。
  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就像撒进了一把星光,摇曳晃动着,笑得那么明媚:“桥生,你怎么……”
  话未说完,那一身黑袍的将军,突然伸出双臂,一下揽住了她,把她紧紧箍在怀中。
  哎呀,这么多人呢。程千叶吃了一惊。
  那双结实的手臂用尽全力的拥着她,正在微微发颤。
  程千叶的眼眸淡了下来:原来,我让桥生这么担心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绕住墨桥生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那冰冷的铠甲之上,闭上了眼。
  算了,难得他主动抱我,管他有多少人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程千叶轻轻的说,“幸好你来了,桥生。谢谢你。”
  墨桥生回过神来,他红着脸松开手。
  “此地不宜久留,微臣护送主……公主回国。”
  他低下发红的面孔,恭恭敬敬的把公主送回马车。
  立在高处警戒的杨陆候,在马背上倾了倾身,低声同身边的杨盛道:“盛,盛哥,原来将军是公主殿下的相好啊。我还以为他和主公……”
  杨盛斥责了一句:“不得非议将军私事。”
  车队在大军的护送下开拔启程。
  程凤骑着马经过墨桥生身侧,皱着眉低声问了句:“你和公主怎么回事?”
  墨桥生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幸好程千叶掀起窗帘,唤他过去,暂时解了他面对好友诘问的尴尬。
  程千叶趴在窗口,眼里都是笑:“桥生,你怎么能带着部队跑到这来?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昨夜会出城?”
  墨桥生骑行在侧,伴随着马车同行:“我率一支轻骑从郑州突进到巩郡,后在松高山一带同犬戎军周旋了数日。昨日,我接到线报,听说您和犬戎太后正式会谈。我生怕其中有变,就想着尽量靠近镐京一点,看看能不能接应一下。”
  “天幸让我遇到了您。”墨桥生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微微露出后怕的表情。
  自从主公深入敌阵,他真的是日日焦虑难安。
  不久之前,他率队登上山丘,岂料一眼就看见主公那小小一队人马正在拼命奔驰,后面紧坠着滚起漫天烟尘的敌军。
  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追兵的狼烟,就几乎要淹没主公的车队。
  幸好那些追兵看见了他们的旗帜之后,自知不敌,主动退却了。
  若是主公出了什么意外,哪怕他事后将那些追兵千刀万剐,又能有什么用?
  没有人知道他从山丘上俯冲下来时,心中的愤怒和紧张。以至于见到主公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竟然失控的当众拥抱了主公。
  幸好主公没有因此生气。
  墨桥生悄悄打量着趴在窗口,笑语盈盈同他交谈的程千叶,心中松了口气。
  主公扮作女子,可真是好看。
  程凤看着隔着车窗轻松交谈的两人,疑惑不解的皱起眉头:这两位看起来娴熟得很,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桥生又是什么时候同这位公主相熟的?
  难道主公是他有意让桥生尚主?
  程凤的思维跑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他们一行人不敢耽搁,全速赶路。有了墨桥生的兵马护送,一路总算有惊无险,平安离开了西戎地界,靠近了郑州城。
  眼看着郑州坚固的城墙近在眼前。
  程千叶换上了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的跨上了一匹骏马。
  她向着程凤说道:“程将军,你照顾张先生回城,我另有他事,先行别过。”
  交代了这几句,她也不管程凤如何反应,打马就走。墨桥生策马紧随而上。
  程凤看着消失在岔路的两个身影,觉得脑中一团迷雾,似乎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眼前,但他偏偏就是想不通,看不透。
  程千叶在林中策马跑了一阵,哈哈笑了起来。
  她跳下马,牵着马同墨桥生并排走在林荫小道上。
  “桥生,看来人真的不能随便说谎。”程千叶笑道,“一旦你说了第一个谎言,就不得不用一堆的谎言来掩盖。”
  此刻,她的脸上化了时下流行的飞霞妆,长长的青丝披在肩后,尾部束起,挽了一对小巧的双环,带出了一种女性独有的妩媚。
  墨桥生的目光流连其上,即不敢逾越,又舍不得离开。
  空无一人的林间小道上,黄鹂隔叶清唱。
  程千叶咬了咬嘴唇,闭上了双眼,昂起脸蛋。
  她等了许久,等到她几乎都要放弃了,放弃期待这个男人会主动的时候。
  一双带着凉意的唇,终于小心翼翼的触及了她。
  墨桥生的吻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
  他那么慌乱,没有任何技巧,甚至因为过度的紧张,使得自己双唇一片冰凉。
  但他却轻易的点燃了程千叶的心。
  程千叶感到心中有一团火焰不可控制的燃烧了起来。
  天哪,我真的太喜欢这个男人了。
  程千叶闭着眼,小心回应,鼓励着那个生涩而紧张的人。
  直到一滴清凉的水滴,落到了她的脸上。
  程千叶睁开了眼,突然就伸出手,按住墨桥生的肩头,逼他靠在一棵树干上。
  她上下打量,打量着眼前之人。
  真是的,又哭了,这谁能忍得住?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把自己化为主动的一方。
  虽然被宠溺确实很幸福,但好像还是欺负他更让我高兴。程千叶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毫不留情的加深了自己的行为。
  ……
  程千叶洗净铅华,换回男装。同墨桥生双双入城。
  郑州城内的状况,比起当初的汴州好上许多。
  虽然也是刚刚经历过战火,却没有那种饿殍遍地,断壁残垣的模样。
  经过这几日的休整,民生恢复了不少,城区里已有了井然有序之态。
  街道上出现不少往来行走的平民,沿街叫卖的行脚商人,一些铺面也挑出了旗帜,开门营业。
  穿梭巡逻的持戈甲士,也不再让百姓们露出惊惧的表情。
  二人路过官寺,州寺衙门外围着不少围观的人群,显然正堂内正在审案。
  程千叶停下脚步,驻足旁观。
  只见正堂之上,一位州丞下属的丞史端坐堂上。
  两侧坐着文书,狱掾,下站两列手持哨棍的属吏。
  堂下跪着两位妇人,均指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孩争论不休。
  其中一妇人哭诉道,她带着孩子来城内寻亲,半道之上偶遇一位娘子,两人聊得投趣便结伴走了一段路。
  那位娘子只说自己在战乱中没了孩儿,心中悲苦,看着这娃娃生得可爱,想要抱上一抱。
  谁知她抱过自己的孩子便再不还,只说是自己的孩儿,拿腿就要走。
  幸得她死死拽住,又遇到巡逻的兵士,二人这才扭送至此。
  另一妇人却同她的说法一般无二,只是角色互换了一下。
  二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偏偏这个孩子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
  平民家的小孩,穿得也是最为普通常见的土布衣物。二人同行了一道,那企图抢夺婴孩的妇人早已悄悄打探清楚。
  此刻,两人都说得一般的头头是道,一时难以分辨。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程千叶正兴致勃勃的打算看一看这古代的官员都是如何审案断案的。
  谁知那高堂之上的丞史一拍案桌,喝道:“呔,休得如此聒噪。老爷我每日里有多少案件等着我决断,谁耐烦听你两个妇人喋喋不休个没完。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无非是一人死了孩子,嫉妒她人,我就将这孩子也摔死在门口,你们也就没什么好抢的了。”
  堂上下来一个衙役,抱起小孩就要走。
  其中一个妇人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另外一人,却一把扑上前去,死死抱住衙役的大腿,放声悲哭,坚决不允。
  “哎呀,不错嘛。”程千叶在心中赞了一声。虽然案情不是很复杂,但她没想到这个办案的丞史能够这么敏捷又巧妙把案子迅速的断了。
  果然,经此一验,企图强抢她人孩子的人最终招认了罪行。
  孩子的真正母亲,正是那位死死抱住衙役大腿不肯松手的妇人。
  那位丞史在翻案头一本厚厚的典籍。
  那崭新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晋律》。
  程千叶认得这本书,这是周子溪花了很大的精力,结合了各国通行的法律和程千叶的各种想法,新制定出的法律条规。
  原先只在汴州一带使用,想不到这么几天时间,周子溪就能让郑州的官吏按照这本新的律令判案了。
  程千叶来了兴趣,她想看一看这么个不算大的案件,能不能在这本新《晋律》中找到相应的处罚条款。
  那位丞史翻阅了一阵,开口宣布:“依照《晋律》第三节 ,一百二十八条,凡是拐卖,抢夺儿童者,服劓刑,罚城旦三年。”
  那个被判刑的妇女一下瘫软在地,甚至哭都哭不出声来。
  门外围观的百姓响起一片叫好之声。
  人贩子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招人痛恨的。往往夺人一子,毁灭的是整个家庭。不论是否为人父母,很少有人会同情这种抢夺拐卖儿童的人。
  劓刑便是削去鼻子,城旦三年是罚服三年苦役,要戴着镣铐在修城墙或是水利工事中做最苦最累的活。
  这个刑罚比起以往的拐卖小孩的罪人,只需罚款,或是可用金钱赎抵的拘禁来得严苛得多。是以得到的民众的叫好声。
  但对程千叶来说,她高兴的是两一方面。
  临时遇到一个案件,都可以在新制定的法规中找对应的条律,惩处犯人有法可依。是国家法制健全的象征。
  虽然不能就说明周子溪整理的《晋律》已经很全面了,但至少是一个好的现象。
  二人继续往城主府走去,遇到了领着兵马出来寻找他们的贺兰贞。
  贺兰贞看见程千叶很是吃惊,下马见礼:“主公,你这几日都到何处去了?”
  随后他伸着脖子向着他们身后看,没看到人影,不禁有些失望。
  “千叶公主呢?她不是同桥生一道回来的吗?”
  公主以女儿之身,出使镐京,救出张馥,让他很是感佩。
  程千叶捂住头叹了口气,开始头疼这一道又一道的解释。
 

第86章 
  听了没藏裴真的叙述,没藏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说什么!一支区区五千人的部队,一夜之间突袭到离我们镐京三十里地的位置,竟然没有人能把他给拦下来?”
  没藏裴真呐呐无言;
  巩郡的守备李全浩可是他的铁杆兄弟。
  初始墨桥生率着一队骑兵突然就出现在了巩郡城门之外。
  惹得李全浩十分紧张,因一时摸不清对方的兵力情况,只得紧闭城门严阵以待。
  谁知道墨桥生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就没有攻城的打算,带着那五千骑兵,在城外耀武扬威的绕了一圈,又转道去了崧高山。
  李全浩反应过来,带着兵马出城追击,却根本没摸到墨桥生部队的尾巴。
  不止巩郡的李全浩。登封,阳城,负黍的守将这几日也都乱哄哄的,纷纷在寻找晋军和防守晋军的焦虑中度过。
  大概到了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墨桥生已经领军冲到镐京附近,一把捞上晋国的公主,往回国的路上去了。
  没藏裴真抱拳请缨:“只要姑母拨下人马,侄儿即刻出城,追上墨桥生和那晋国公主,也让他们知道我西戎铁骑不是好欺负的。”
  没藏太后长长叹了口气,伸出那布满皱纹的手摆了摆:“别说你追不上他们,就是追上了,在边境之上,俞敦素领着大军正等着随时接应他们。你去了,也讨不了好。”
  没藏裴真还欲争论,太后阻止了他的话。
  “我们已经同晋国签了合约,不宜再起纷争。还是借着这个时机,好好把家里这摊乱摊子收拾收拾。”
  太后捏了捏自己眉头,想起了晋国公主那聪慧大方的模样。
  这样的一个妹妹,哥哥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晋国,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君主,有那在战场上神出鬼没的墨桥生,那个沉稳坚毅善于守城的俞敦素,还有那个张馥……那个讨人厌,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才华的张馥。
  而自己的国内,没藏太后想到自己那被皇后糊弄得团团转的儿子。心中一阵沮丧。
  “真儿,你觉得晋国的那位千叶公主怎么样?”没藏太后抬起头问自己的侄儿。
  “啊,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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