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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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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三十,吾妹有异,频频外出,吾让婢女跟随。吾妹竟私会外男,叫人震惊万分,欲告之于父,妹伤心哀求,并许诺与那人恩断义绝,吾……不信……”

    “七月初三,父今言,氏族失圣宠,举步维艰,秀女大选在即,欲送女入宫,吾惶恐至极,妹古怪。不哭不闹,与日前判若两人,此人心性,德行有疵,若不为吾妹,当绝不与之为伍,堕吾品格!”

    “七月十五,实为贱人,构陷吾……”

    ……

    特别是七月十五那篇,楼逆前后反复看了几遍,也没猜测出母亲笔下的贱人指的是谁,又是受到怎样的构陷,他继续往后看…………

    眼瞳之中,朱砂红勾勒的振翅欲飞的浴火凤凰赫然在目!

    他捏着书卷的指关节泛起青白,整个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八月初一,吾命由我不由天,即便入宫既定,也绝不坐以待毙,吾应掌有自保之力,散尽千金,再所不惜。”

    “八月十七,吾应万分谨慎,竟让那贱人觅得端倪,需思万全之策。”

    “八月二十三,十六卫初成,吾以浴火之凤为印,当如吾之新生,另今初见皇后,深不可测,不可与之为敌。”

    “九月,进宫……”

    最后一句,字迹越发潦草,且有墨迹晕染开,可想见当时下笔之人的心境。

    楼逆又翻回勾勒有浴火凤凰的那篇,这印记与此前追杀他的那批死士,以及在夷镇同样对凤酌下杀人的死士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原是不知,这印记竟是自个母亲初建十六卫时的象征,也是她无比渴望重获自由的憧憬,然而,眼下这印记连同第一批的十六卫,又不知被掌控在谁的手里。

    他身边的十六卫,年纪皆与他同仿,是以,当是母亲欲决定逃出皇宫远离京城之后才收拢的孤儿来暗中栽培,故而与这进宫之前的十六卫,绝不是同一批人。

    一身森寒的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并盘旋而上,带着沉默又窒息的安静,越发冰凉,他合上书卷,复又站在两书架子面前,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未曾再找着第二本,其他的书卷,大多只是注解居多,像这样随意的记载,却再没半点。

    他坐到书案后,手搭在边沿,仿佛就此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柔,也仿佛能看到昔年母亲的无奈,他自来就晓得母亲十分神秘,好似天生就懂的很多知的很多,脑子里有些想法更是惊骇世俗。

    比如,母亲曾教导他,好男儿唯一妻足矣,三妻四妾,那不过是为自个的风流找的借口,世人如何,她不论,她一辈子未曾找到这样的一双人,那么,她期望,他可以做到。

    从前他不理解,只是记在心头,可当明了自个对师父的心思,他才彻底的明了母亲的话是何意。

    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大概便是如此。

    外面梆子敲了几下,赫然已是四更天,楼逆回神,他将翻动过的书卷放回原位,正动作间,熟料,房门蓦地被打开!

    “何方贼子,还不速速离去!”穿着中衣,手里执着一把铁锹的苏翁嘭地闯进来。(

    楼逆一愣,他正躬身放置书卷,手头一紧,就捏破几张纸页,他并未回身,就那么背对着门站那,晕黄的烛火将他脚下的影子拉的老长,不断摇曳。

    苏翁紧了紧手里的铁锹,他探头看过去,色厉内荏地道,“此乃老夫出嫁女的闺房,并无金银,你若就此离去,老夫绝不追究!”

    良久,楼逆叹息一声,他将手头的书卷放好,缓缓转过身来,一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张俊美皮相褶褶生辉,特别是那双眸子,深邃如黑曜石。

    苏翁先是眯着眼瞧了番,尔后他似看出什么,手里铁锹铛地落地,在安静的夜色中突兀又违和。

    楼逆见他踏进门槛,一双手抖的不成样子,好半天才听闻他哆嗦着唇道,“可是逆……逆儿?”

    听闻这话,楼逆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成拳,眉眼冷凝,他以一种自己都听不真切的声音回道,“是。”

    苏翁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他踉跄前行几步,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不远不近的丈外,细细打量楼逆的面目,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倏地,他扬白眉笑了起来,年老的衰败颓气一霎就从他身上退去,“我听闻九皇子回京,还被封为端王,好,真是好啊……”

    老人欣慰而感怀,那本浑浊的眼,溢满水光,可望着楼逆的目光十分慈爱。

    寡情的薄唇抿成直线,楼逆头一次生出了些许的无措来,他宁可眼前的白头老翁对他非打即骂或者冷漠待之,也好叫他自在。

    但对这种陌生的关切,真真白白,倒叫他不适起来,好像一个人在大雪天行走太久,浑身麻木冰凉,骤然置身温泉之中,竟觉是飘渺的像在做梦。

    两人相顾无言,苏翁有心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见楼逆翻看了架子上的书卷,有点没话找话,“殿下可是来找寻孤本古籍?我那大书房还有很多,殿下尽可取用。”

    “嗯。”楼逆淡淡地应了声,他继续弯腰将脚边的书卷一一放回去。

    “我来,我来。”苏翁几步冲过来,抢过楼逆手中的书卷,动作利落地将之放回去。

    手上一空,楼逆愣了愣。

    将书放回架子上,苏翁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当下退离几步,略带讨好得讪笑几声,“我……我……”冬页鸟才。

    楼逆暗自叹息一声,他走到书案边,拿起那本宝蓝封皮的书卷,不冷不热的道,“这本,我要带走。”

    “无碍,殿下可还需要其他?”苏翁还生怕楼逆反悔,什么都不要,赶紧一口应下。

    楼逆摸了摸封皮,半敛眸子,“可知还有这模样的书卷?”

    苏翁抬眼看过去,抚着胡须思量片刻,摇头道,“殿下母妃的物什,都在这闺房,暂无其他。”

    楼逆点头,他揣好书卷,夜行衣划过冷厉的淡风,旋身就欲离去。

    “殿下,”苏翁开口唤道,“如今已是四更天,宫门落钥,外面还有宵禁,若不嫌弃,不若就在此稍息片刻,待开了宫门,再行离去也不迟。”

    楼逆收回踏在门槛的脚,他不是没听从那言语之中的欢喜与不舍,鬼使神差,他出人意料的竟点头应允。

    顿时,苏翁欢喜的像个孩童,就差没手舞足蹈,他边冲上二楼边道,“我与殿下铺床。”

    楼逆看着人蹿上二楼消失不见,他抬手抚着怀里的书卷,一时之间,有点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答应。

    一直到他躺二楼那张雕花缠枝黄梨木的拔步床,都未曾想出答案。

    只头枕微凉的玉枕,嗅到黄梨木的幽幽木香,虽是十来年都未曾再住人的房间,可依旧干净清新,而再这样的环境中,他依稀又嗅到昔年母妃身上的柔软淡香,浅淡而悠远,缠绵又温柔,最是让人安宁。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不曾想,不过两刻钟,他居然浅睡过去,十分闲适。

    苏翁本不欲离去,可奈何身子骨老了,耐不住,他见楼逆歇息后,在门外站了许久,那张苍老的脸,从始至终,笑意就没少过。

    一直到五更天,他实在撑不住,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结果,不到卯时中,他穿好衣裳跑过来,再悄然进门,岂知那闺房中,再无楼逆的人影,叠的整齐的被面,床榻之间再无暖意,昭示人早已离去。

    老人手抚上锦被,长叹一声,松弛的眼睑下耷,就掩了微微酸楚泛红的眼角。

    他抱起玉枕,数张银票飘然而落,像是深秋落叶,泛出凄凉来。

    苏翁捡起银票,微微一数,竟有三百多两,他再也隐忍不住,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潸然泪下,呜咽一如小孩。

    这一日下朝后,楼逆一如既往先到长乐殿,与皇后请安,不出意外遇见十一皇子,他逗弄了两句,状若无意的就对皇后道,“昨日儿臣从母妃旧物之中,翻转本册子来,母后可知册子里记了些什么?”

    皇后漫不经心地在看奏折,闻言,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记了什么?”

    楼逆捻了块拔丝焦糖,凑到趴他大腿上十一嘴边,待十一张嘴要咬之际,他猛地又抽离,见十一闭了嘴,复又递过去,然后又抽离,如此几次后,逗的十一鼓着腮帮子,黑亮的眸子气鼓鼓地瞪着他。

    他嘴角深邃的笑意不变,觉得逗弄够了,才顺十一的心思,将那块拔丝焦糖塞他嘴里,这厢却对皇后道,“母妃那册子十分有意思,专记些每日遇见的人和事,有一页记着初次进宫见着母后的事。”

    “哦?”皇后生了点兴趣,顿了朱砂笔抬眼。

    楼逆像安抚狗崽子一般拍了拍十一的总角,一转头,目色莫名地看着皇后道,“母妃说,母后可是个深不可测的,不可与之为敌呢。”

148、上谢府提亲下聘去
        这话一落,顿时整个殿中鸦雀无声,给皇后研磨的严嬷嬷抿着唇瞥了皇后一眼,后又看了神色不变的楼逆一眼。

    “呵。”皇后轻笑出声,她搁下毫笔,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终起了点颜色,她似乎被楼逆那话勾起了某些旧时回忆,“那你母妃可有言明,何种为深不可测?如何才能不与本宫为敌?”

    楼逆抚十一总角的手一顿,唇边的笑意浓了几分,那双狭长的凤眼,睫毛微闪。就掩掉其中的暗芒,“这也是儿臣困惑的,母后母仪天下,经天纬地。宏才大略,说句大不敬的话,母后可是……圣人都当的。”

    “所以,何来的深不可测?”

    楼逆说的轻描淡写,言语轻柔,便是那张风华不二的皮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浅笑,可眉眼之处,却是冷凝一片,“除非,是母妃知晓一些儿臣不知晓的,才致这般的感慨。”

    皇后点点头。全把那等话都当成了赞美,又嗔笑道,“圣人都称赞,小九是个好的,十分讨喜,今个本宫算是领教了,这一张嘴,多半好的时候能如蜜糖,不好了,可就堪比毒刀子。”

    如此避重就轻,让楼逆眉头微皱。

    这当,十一啃完嘴里的拔丝焦糖。他吸了口流到嘴边的口水,圆滚滚的身子探过去,就要越过楼逆去拿案几上的拔丝焦糖。

    楼逆手顺势落到小胖墩肉肉的小屁股上,他也使的顺手,一个用力,就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十一惊叫了声,腾地直起身,捂着自个的臀部。怒视楼逆,嫩生嫩妻地控诉道,“九哥,大坏蛋,十一又没犯错!”

    说着,他溜下椅子,投到皇后怀里,搂着皇后脖子,嘀嘀咕咕地告状开了,“母后,九哥欺负人,十一不跟九哥一道玩了,十一要找美人!”

    楼逆暗地里撇了撇嘴,他还想找师父呢!

    皇后哭笑不得,她安抚了十一,假意训斥楼逆,“才说你讨喜,怎的转手就欺负幼弟,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儿一样。”

    按捺下起先的话头,楼逆心知再提及就不美,故而摸了摸鼻尖,头瞥向一边道,“儿臣还想去找师父呢。”

    皇后哄好十一,让严嬷嬷带着,十一是不敢再凑到楼逆身边去,她瞧着手边的奏折,看完好一会才道,“东边生了海啸,海城府台上奏,难民突涌入城,奏请开仓放娘,你以为如何?”

    话落,她将折子递给楼逆。

    楼逆听闻东边海城,眸子就亮了分,他接过折子细细地看了,“海潮不若洪涝,虽有难民,总归临海之城,大多人人善泅,故而接济一二方可,海潮退后,难民自然会回乡安份下来。”

    皇后赞许地点点头,显然她也是如此作想,“放粮不是没有过先例,可本宫要的,是粮食实实在在吃进难民的肚子里,而非养出一批贪墨之徒来,故而你可有防微杜渐之策?”

    楼逆的心思动了,几日前玄一传消息回来,师父已到海城,分离数日,他原比自己想的还要挂念凤酌。

    “儿臣,”想到此处,他蓦地起身,一撩袍摆,单膝伏跪在地,“愿前往海城督办此事。”

    皇后看了他一眼,收回折子,边漫不经心地继续批阅奏折边道,“退下吧,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楼逆起身,晓得不可再多言,故而依然退下,然才道殿口,十一蹬蹬地跑出来,拽着他袍摆,冲皇后支会了声,“母后,儿臣往九哥的朝阳殿玩耍去了。”

    楼逆脚步一顿,他巴不得皇后拉回十一,可身后只传来皇后带笑意的嗓音,“去吧,不得调皮与你九哥惹麻烦。”

    无可奈何,楼逆大腿上拖着个胖墩,一步一挪的往自个朝阳殿走,末了,他低头,龇了龇牙,笑的不怀好意,“肉多,抽着手感不错。”

    十一缩了缩脖子,就是不撒手,一双葡萄般好看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我要同美人说,叫美人踹你!”

    楼逆冷笑了声,他拎起十一,像提奶猫,只剩十一半空之中不断晃悠的手脚,“那是本王的美人,再随便蹭过去,本王还扇你屁股。”

    十一也是倔,他眼眶都红了,可硬是不讨饶,反而趁楼逆一个不注意,一爪子就抓在他脸上,虽没出血,可当下就起了红痕。

    楼逆十分危险地眯了眯眼,手晃了晃,吓的十一小脸都白了,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上来解围了。

    十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抽抽搭搭地喊着,“我要美人,我要美人……”

    简直是魔音穿脑,楼逆别开头,将人放下地,心头因好几日没见到凤酌而暴躁的很。

    他也要师父,该找谁哭去!

    哪知十一落地安稳了,他蓦地就不哭了,睁大的眼睛里,哪里有半点泪,分明是哄骗人的。

    楼逆冷眼看他,十一也不甘示弱,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吭声。

    这时,有一宫女脚步匆忙的过来,见着楼逆,好似还松了口气,“端王殿下,娘娘有事相请。”

    楼逆转头,高傲冷淡的道,“哪个宫?”

    那宫女眼都不敢抬,“正是贤妃娘娘。”

    楼逆点头,一挥袖子,示意身后的宫女太监领了十一去,“去朝阳殿等着。”冬吐庄巴。

    话音方落,他就已经转身,随那宫女前去重华殿。

    十一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乖乖跟着宫女太监去了朝阳殿,并暗自决定,一会定要将朝阳殿掘地三尺,最好气死他那混蛋九哥才是。

    重华殿,贤妃面带怒色,一动不动坐在主位上,连楼逆进来都没看见。

    “姨母,这是怎的了?”楼逆轻声问道,心底诸多的念头蹿过。

    贤妃回过神来,欲语泪先流,瞧着楼逆,竟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真是让闻着伤心,“小九,姨母日后要如何过活啊……”

    楼逆皱眉,他将近日发生的事,都好生思量了遍,即便有所猜测,可面上不动声色,“姨母莫哭,万事有小九在,切不能伤了身子。”

    贤妃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挥退殿中宫女,这才幽怨地看着楼逆道,“小九,只有你能帮姨母,姨母早年被那东宫贱人伤了身子,这一辈子都无所出,姨母都倚靠的,只有小九你一人。”

    楼逆亲手倒了盏茶,送到贤妃手边。

    贤妃继续说,“你父皇他,又想纳新人了。”

    楼逆道,“父皇后宫三千佳丽,有看中的,那都是恩泽,再是自然不过的事,况父皇也不是第一次纳新人,姨母何故如此伤心?”

    贤妃摇头道,“这次不一样,若是旁的新人,姨母哪里会这般伤心,多半只是气闷半日就好,可这次,你父皇他……”

    一句话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楼逆面露关切之意,可心里却是鄙视不已,甚至他还分心想着,若是师父在此,多半又是会不耐放想动手了。

    贤妃抽了抽鼻子,把持住仪态,“本宫那日就不该允谢家那姑娘进宫,更不应让你带她去逛御花园,你父皇听闻谢家姑娘很是特别,还言如此倾城佳人,合该收到他后宫之中,故而才动的心思。”

    “什么?”楼逆猛地起身,袖摆飞扬,啪的就将案几上的茶壶给打翻在地。

    贤妃又开始哭起来,“可不就是谢家那姑娘,你父皇约莫都已拟好旨意,最多还有三日,就会将谢家姑娘抬进宫来,小九,你说这可要如何才好?”

    楼逆背剪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当真焦头烂额的作态,“那谢可是同意?姨母未曾与父皇言道,侄儿与那谢家姑娘可是有指腹为婚的?”

    “本宫……本宫这几日根本就没见到圣人,”贤妃也觉这事荒唐至极,可那是圣人,圣人那性子,做下这样的事,根本就无甚奇怪,“且本宫了解圣人,即便圣人知晓,只会让他觉得,更非要得到不可。”

    说到这,贤妃苦笑了声,“圣人霸道,对于强抢,更是热衷。”

    楼逆一直皱着眉头,实际心里冷笑不已,“姨母,可有万全之策?”

    贤妃摇头,尔后她顿了顿,望着楼逆,眸色有闪的道,“有一法。”

    楼逆没接话,他不用想,都能猜到贤妃说的法子是什么。

    果然,“不若,明日小九,不,眼下你就去找冰人,上谢府提亲下聘去,如此,谢家姑娘便不得入宫。”

    如若不是还要虚以为蛇,楼逆都想为贤妃拍掌称赞了,这样阴损的主意,也只有她这般自私的才想的出,半点都不曾想过,他一才在京中站稳脚跟的皇子,会不会因此就被圣人记恨,以至失去恩宠。

    贤妃见楼逆不吭声,她脸色忽然一变,就冷笑道,“你莫不是不愿?”

    楼逆摇头,“不是侄儿不愿,实在是,起先在重华殿,皇后已准备让侄儿去海城。”

    听闻这话,贤妃神色非但没缓和,反而越发沉了下来。

    “海城那边出了海潮,有难民涌入,有奏请开仓放粮的奏折上来,皇后欲让侄儿去海城督办此事,明日早朝定下后,皇后就会让侄儿快马加鞭往海城去。”信手拿皇后出来当挡箭牌,楼逆是半点都不觉不妥。

    戴着尖锐的点翠护甲,贤妃捏紧了扶手,她几乎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圣人晓得谢家姑娘之事,定然是东宫那贱人使的手段,为的就是要断本宫羽翼,怕京城士族都反了她!”

    楼逆听着就是,他想起母妃那册子上称谓的“贱人”,虽未言明,可这会,他隐隐有个大胆的揣测,叫人难以置信。

149、什么样的姑娘不会要
        薄凉的唇勾起点滴弧度,似笑非笑,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眼,长卷的睫毛投落暗影。就将楼逆眸底一闪而逝的情绪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屈指轻敲大腿,敛着眉目,就幽幽的道,“姨母不想谢家姑娘进宫,也不是没法子。”

    听闻这话,贤妃神色一凛,柳叶眉下的狠厉渐次迭起,“哦?说来听听。”

    “能入宫的姑娘,非的德行礼仪俱佳。家世清白不可,这些谢音竹都不缺,可圣人作为一个男子,自然不能免俗,对男子来说,什么样的姑娘不会要,想必姨母比侄儿更清楚才是。”他只起了个开头。也说的不甚明白,可就是要留有这样的余地,才让贤妃有发挥的空隙不是。

    而对于谢音竹,他楼逆自来就不是大慈大悲的圣人,且谢音竹在得罪凤酌的那一刻起,对楼逆来说,就已经是个可随意利用的棋子而已,是以他算计的来是半点都不心软。

    他同样也看到贤妃听了那话。精致妆容下泄露出的阴沉,她转着指端的点翠护甲,一时之间犹豫不定,“谢家,是大族……”

    楼逆懂她的顾虑,无非是觉得不能拉拢谢家这样的士族而可惜罢了。

    他嗤笑一声,“姨母,谢家是大族,还是自诩门风清正的大家,即便谢音竹再是掌上明珠,涉及圣宠之事,也断然不会轻易站队,而要拉拢这样的士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端看是否骚到它的痒处。”

    这话成为压倒贤妃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心头一狠,闭眼又睁眼,“下去吧。”

    楼逆起身拱手行礼,末了道了句,“侄儿不日去了海城,这宫中,姨母当万分小心才是。”

    他欲言又止,眉目逸出担忧关切来。

    贤妃抿唇浅笑,受了楼逆的关心,那神色仿佛起先的难过都是假装,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回京这般久,还姨母姨母的,若无旁人倒好,可别让圣人听见,按理出嫁从夫,你与本宫之间,不该以母家辈分来论。”

    闻言,楼逆表情十分微妙,他立在殿宇之中,身后有日光投射在他背上,就为他度上一层深深浅浅的逆光,叫他整张脸都被暗影覆盖。

    他轻笑了声,狭长的眼线末梢有诡谲华光闪烁,“是,逆儿记下了。”

    一直到出了重华殿,楼逆都还觉得被恶心到了,他唤贤妃为姨母确实不太妥当,贤妃的心思,他哪里不明白,无非是想得他一句“母妃”之称,他能对着皇后喊“母后”,虽非出自心甘情愿,可一朝之母,所有的皇子都那般称呼,隐忍一时那也就罢了。

    而贤妃,倘使两人之间真是存血缘亲情,他喊一声也无甚大碍,可眼下,桩桩件件的事都表明,此妇人表里不一,手段龌蹉又阴私,不是个贤德贞静的,诸多陈年旧事的真相他未查明之前,绝不会信任。

    他一路想着这些回到朝阳殿,才踏进宫门口,就听闻殿里小太监的惊呼哀求之声,并夹杂着十一欢欣雀跃的喊叫。

    斜飞的眉梢一挑,楼逆施施然走进去,然一下脚,他面色就黑了。

    好端端的院落,原本栽种些花花草草,眼下,竟被挨个拔的干干净净,糟蹋的惨不忍睹。

    楼逆冷哼了声,大步进了殿,果然就见殿中也没个好的,最明显的就是垂挂的纱幔,尽成一条条的破烂条子,黑檀木的桌椅案几,不知被何种利器胡乱刻画,面目全非,还有他颇为喜欢斜躺的罗汉榻,嚣张的小胖墩正立在上面,撩了裤头,站暗紫金线祥云纹的软枕上,就是一泡尿撒下去。

    边上的小太监都快被吓哭了,又不敢上前阻拦,手足无措见,见脸黑如锅底的端王殿下进殿,惊叫一声,浑身抖若筛糠,简直想立刻去撞柱死上一死。

    “很好玩?”楼逆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柱边,他眯起凤眼,眉目虽沉,可嘴角竟勾起了浅笑。

    十一回头,葡萄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拉好裤头,跳下罗汉榻,居然不怕死地拍手道,“九哥的朝阳殿真是无趣的紧……”

    话还未完,他脚下生风,扰过跪在地下的小太监,一溜烟的就往边上敞开的次间侧门跑。

    “哼!”楼逆哼了声,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子,也不见怎么动作,一个闪逝,就见正爬门槛的十一给拎了起来。

    十一一愣,显然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兄长速度竟能这样快,要知道他虽眼下看着年幼,可皇后有找侍卫教导他简单的拳脚,故而他的动作,比起一般孩童滑溜很多。

    楼逆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主,这世间,除了凤酌,就没见他对谁心善过,所以,他一抓住十一,二话不说,单手将人夹在腋下,扯下他裤头,当即就是狠狠的往那白皙的嫩小屁股啪啪几下。

    再说十一,往日被养在皇后膝下亲自教养,谁敢这样对待他,就说其他几个皇兄,对他即便亲切,可也有这样那样的不纯心思,小孩最是敏感,不用人教,他自己就懂,故而他也不爱找那几位皇兄玩耍。

    唯有楼逆,他初见,这位皇兄对他不冷不热,甚至他缠狠了,还会厌烦不耐他,可奈不住九皇兄长了副好皮相来着,他就喜往他身边凑,后来还见了凤酌,更是不得了。

    可被扇了屁股这样羞耻的事,即便他还小,那也是有一把傲骨!

    故,十一怔忡了下,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席卷而上,他张嘴哇的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叫跪在殿中的小太监眼角抽抽,根本不敢抬眼皮瞅。

    揍过了,心头的火气缓了缓,楼逆顿觉怪不得师父喜欢动手多过动嘴皮,揍人果然就是舒爽。

    “继续嚣张,继续狂?”楼逆将人转过来,拎小狗一样提着十一后领,脸上是更为不羁的邪佞淡笑,“敢在本王面前蹦跶的,早成了白骨,下次再敢这样,小心本王将人丢出去喂狼!”

    让这么一吓,十一连哭都不敢哭了,他鼓着湿漉漉的眼睛,鼻尖红红的,要哭又被吓到了的模样盯着楼逆。

    楼逆放下他,收了笑,“别想去跟母后告状,本王叫你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信也不信?”

    十一点头,他突然觉得原来这九哥才是所有皇兄里面最可怕的,他要找美人躲躲!

    楼逆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小孩,继续道,“不准叫我师父美人!”

    十一接着点头,不叫就不叫,美人也是有名字的。

    楼逆颇为满意,冷着脸又威吓,“师父是本王一个人的师父,不准再缠着她!”

    不太明白这话意思的十一,本能的觉得不能反驳,他点头应下,总归小孩子记性都不好,哼唧,他才不要记得这些。

    心头那点愤懑散了,楼逆心绪好了几分,此前十一将他朝阳殿闹的天翻地覆,这会他也觉得不是大事,便大手一挥,让那几个还在殿中跪着的小太监将十一带走,他本来就是大度之人,不予计较那些。

    挨了顿揍,十一乖乖得让小太监抱着走了,由此,很多年,他都不敢再踏足朝阳殿,即便后来楼逆搬去了端王府,他对这地儿亦存在多多少少的不自在。

    楼逆唤来宫人,将殿中的物什都全部置换成新的,特别那罗汉榻,他干脆整个都不要了,直接让宫人寻了白玉缠莲花枝三围榻摆上,人坐上面,很是凉快。

    不是这等小事,皇后是否知晓,单论第二日早朝,皇后提及东面海啸之事,准了开仓放粮,可这督办人选,倒是好生争议了番。

    结果谁也没想到,争执不下之际,楼逆站立出来,撩袍单膝跪下,自请前往,如此行径,倒让同样在朝的二皇子和五皇子诧异非常。

    哪知皇后未曾一口应下,转而问起圣人意思。

    圣人不知出于何种考量,或是顾忌皇后,或是最近楼逆受他喜爱,圣人称赞了楼逆几句,当即就将此事交到他手里。

    皇后顺势而为,只不冷不热地叮嘱了几句。冬每见才。

    如此,前往海城之事,尘埃落定,无所波折。

    下朝之后,二皇子走过来,言笑晏晏,可言语之间多有试探之意,楼逆哪里还有心思应付,只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到海城去找凤酌。

    这等敷衍,立马就让二皇子不悦起来,他再欲说什么,楼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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