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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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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逆在旁听着,没想到这谢音竹的母亲往日竟是苏家的远亲,这关系叫他眉头一皱。
话歇一阵,贤妃才想起殿中还有楼逆和谢音竹这俩小辈,她目光落到谢音竹身上,当下细眉稍皱,又很快舒展开,脸上重新带起笑靥,“这可是谢家那唯一的明珠儿?”休见乐扛。
谢苏氏笑着拉过谢音竹,对贤妃介绍道,“这丫头往日听民妇说的多,便嚷着要见一见娘娘,痴缠的烦了,今日民妇才带着她来,倒让娘娘笑话了。”
谢音竹那张宛若孩童的嫩脸霎那就红了起来,她屈膝,用那细脆的嗓音道,“民女见过娘娘,往日常听娘亲提及,娘娘贵气天成,倾国之姿,今日得见娘娘天颜,实乃民女三生有幸。”
但凡是女子,就没有不顾惜容颜的,便是贤妃这样明知是吹溜拍马的话,她听了心头也很是高兴,“哎哟,堂姐,你这丫头小嘴可是吃了蜜糖,这样讨喜嘴甜。”
说着,她就撸下手腕上戴着的金累丝点翠嵌珠镯,让宫女送到谢音竹面前。
谢音竹欣喜地收了物什,满口长者赐不敢辞。
楼逆暗自冷笑,总共整个殿堂里就没几个人,偏生要做出这样虚伪做作的派头,真是叫人恶心。
他又情不自禁想起凤酌来,觉得要是师父在这,一准不耐烦应酬这些,怕是恼了就要张口大骂这等人矫揉造作。
脑子里浮现凤酌的一笑一颦,那寡情的唇畔不自觉得就勾了起来,带出浅淡笑意,犹如落羽。
“约莫年纪小的是不耐烦同本宫这样的处一室,”贤妃摩挲着手上的鎏金点翠护甲,转头就对楼逆道,“小九,不若你带谢姑娘去御花园转转?”
楼逆心知这才是贤妃的企图,他回过神,深邃慵懒的眼神落到谢音竹脸上,就见谢音竹脸带红晕地瞄着他,眸底的含情脉脉,叫他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小九莫不是还不好意思不成?”贤妃见两人只相互注视不吭声,遂打趣的道。
“本宫还真差点忘了,”贤妃自说自话,她猛地一击掌,看着两人调笑道,“本宫那阿姊在世之时,可是与谢家言道过指腹为婚。”
她如此说,眼神还在楼逆与谢音竹身上来回梭巡,戏虐的神色再明显不过。
谢音竹眸子晶亮无比,如今当着贤妃的面,她可不好再像那日在曲水流觞亭那般跋扈,故而微微低头,拽着谢苏氏的衣角,低头不语。
谢苏氏也笑道,“娘娘莫要以此调笑,民妇可是要认真的。”
贤妃笑眯了眸子,“本就是真的,何故是调笑。”
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谢苏氏看了看一直不吭声的楼逆,有点接不下去话头。
楼逆从头至尾嘴角的弧度都没减一丝,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缓缓起身,屈指弹了弹袍摆皱褶,“姨母为逆儿考虑的真是周到,五月间的御花园确实景色极美,既然是姨母开口,逆儿恭敬不如从命。”
他回的却是之前贤妃让两人去逛御花园的事,对指腹为婚之事绝口不绝。
谢苏氏脸上的笑意一僵,就是贤妃都眸色有异,“那就去吧。”
言罢,楼逆背负双手,遥遥冲谢音竹道,“谢姑娘,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重华殿,对殿中贤妃与谢苏氏言谈了什么,楼逆是半点都不好奇的模样。
谢音竹跟在他后头,那目光痴痴地看着他,便是连个背影她都觉得俊美的让人心动不已。
楼逆心思颇多,就这几步路的功夫,他瞅着时辰差不多,就带着谢音竹往御花园东边去,那边是最靠近前殿的地方,圣人下朝,总会路过那头,也时常有妃嫔故意在此与圣人来个偶遇。
“端王殿下,我……”谢音竹春情含羞,妖娆的身子堪比花娇,衬着那张稚嫩的幼童面孔,一股子矛盾奇异的糅合在她身上,十分吸引男子。
楼逆在葳蕤矮丛拐角处顿脚,他已经瞅见有圣人身边的太监在不远处,故而斯文有礼的回身,一副清贵君子的风度,“谢姑娘,本王记得上次就已经与你说道明白了,何故姑娘还纠缠不休?”
谢音竹面有轻愁,可她自来是被家中娇惯养出来的,最是跋扈,且不晓得谦让为何物,更是骄傲的很,但凡有看中的,就没有她得不到的,是以对楼逆,她也是志在必得。
“端王殿下可是考虑清楚了,名门谢家这样的氏族,殿下就舍得因一普通女子而放弃?”谢音竹也是有脑子的,即便端王对她不甚喜爱又如何,只要她成了他的正妃,不管再多的莺莺燕燕,最后能与他同葬一穴的,只能是他的嫡妻,谁也越不过她去。
“况殿下也是亲王,有一正妃四侧妃之位,音竹不介意殿下日后有多少侧室,若是殿下喜欢的,待音竹成了殿下的嫡妻,纳进王府便是。”谢音竹可谓将所有的利害关系都掰碎了来说。
楼逆嘴角的暗影加深,他现在相信当初嫿峥那所谓的预言之术了,如果他没遇到师父,那么对谢音竹的提议,他自然不会拒绝,能得名门谢家的助力不说,谢音竹还不会干涉他。
但那也仅仅是如果而已。
“谢姑娘,请慎言,”他淡淡的道,半点都不心动的模样,“本王今日的一切,都是圣人给予的,如今圣人龙体安康,尔等怎么妄自参与大位之争,莫非谢家是盼着圣人有个一二三不成?”
这话就说的很严重了,谢音竹动了动唇,“殿下,音竹不……”
“住口!”楼逆瞬间就翻脸,无比的义正言辞,“谢姑娘容貌绝色,本王自是无福消受,不管是今日还是日后,哪怕谢家再是名门士族,本王绝不与之为伍,本王一心忠于的,只是圣人!”
谢音竹怔忡,她实在难以置信,如今朝堂是何种情形,圣人是何性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且楼逆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蠢货,然而这样的话,叫她觉得像是做梦。
楼逆双手背在身后,冷着脸,“谢家,若为真正的名门良臣,就该和本王一样,对圣人忠心不二!”
他说完这话,一拂袖,愤然离去。
谢音竹良久没回过神来,她愣愣转身,不知所以的往重华殿去,压根就没看到不远处的矮丛之中正有人影晃动。
不多时,确定四下无人后,从矮丛之中站起一太监来,那太监左右看了下,这才轻声道,“圣人,人都走远了。”
声落,一身明黄龙袍的圣人从矮丛的拐角处转了出来,他目光落在走远的谢音竹身上,面露沉思,“那是谢家的嫡女?”
太监安总管回道,“回禀圣人,那姑娘正是谢家唯一的嫡女,听闻谢家宝贝的很,视为掌上明珠。”
圣人不动声色。
熟知圣人脾性的安总管接着又道,“听闻谢姑娘长的不同一般。”
“哦?”圣人拉长了尾音,“如何个不一般法?”
安总管笑了,显得神神秘秘,“外面都传,这谢家姑娘分明都是十五的大姑娘了,可那张脸还如幼童一般稚嫩,但与之相反的,却是生了副饱满诱人的身子,比风月姑娘都来的勾人。”
听闻这话,圣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安总管当即自扇了个耳光,“瞧奴才这嘴,尽说些乱七八糟的,污了圣人的耳,真是该死。”
145、声色犬马谁不爱
彼时的长乐殿…………
下了朝的皇后才踏进宫门,腿一重,差点栽倒在地,她低头一看。小十一胖墩不知从哪蹿出来,抱着她腿就不撒手。
“母后,小十一要出宫。”十一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喊道。
皇后失笑,她弯腰将小胖孩抱起来,向着批阅奏折的桌案走去,坐定下来才问道,“不是昨个才和你九哥出去玩了来么?怎的出去一趟。心就玩野了?”
小十一晃着脑袋,葡萄一样黑亮的眸子圆圆的,噘着嘴就道,“小十一要去找美人呀,一日不见,美人要是忘记了小十一,小十一会伤心的。”
皇后挑眉,“哪个美人?”
十一歪头想了想,“十一听九哥叫美人师父,九哥还和美人躺一张软榻上,十一也爬上榻,美人一脚就将九哥踹了下去,九哥最怕美人了。”
说着,他像是觉得十分好玩,拍着小肉手咧嘴笑道。“小十一有记得母后教导的,讨好了美人,就不用怕惹九哥生气。”休沟休划。
天真无邪的童言童语。听在皇后耳里,却是另一番的意思。
她与同样听到这话的严嬷嬷对视一眼,严嬷嬷当即从案几上摆着的碟子里捻了块玫瑰糕,“十一殿下,嬷嬷让人带你出去玩一圈可好?娘娘刚下朝,都还没换朝服呢。”
小十一低头看了看皇后身上的凤袍。果真乖巧地拿着玫瑰糕应了。
见十一走出去,皇后脸上的笑意倏地就淡了下来。她问严嬷嬷,“对十一口中的美人,可有了解?”
严嬷嬷过来伸手扶起皇后,边往寝宫去边道,“好似是有这么个人,当初端王殿下流落安城,栖身玉石凤家,初初好似就做些小厮伙计,后来遇上凤家一姑娘,那姑娘见端王殿下是个有天赋的,就收在膝下为徒,可也不曾听闻这人跟来了京城。”
进了寝宫,皇后双臂一伸,自有宫人上前为她更换衣裳,她眼底向来都是淡漠之色,“眼下听十一说来,此人不仅在京城,还与端王关系匪浅。”
严嬷嬷觑了眼皇后的神色,“不然,老奴差人查上一查。”
皇后摇头,她换好轻便的素色长裙,将凤冠去了,揉了揉头皮,就挥袖往外走,准备着将书案上的奏折看完,“不用多此一举,端王对本宫心有顾忌,做的多了,引来怀疑反而不美。”
严嬷嬷自是应下不再提。
然而,皇后批完面前一小堆的奏折,似才想起般,突然开口道,“晚些时候,唤端王过来一趟,本宫直接相问就是。”
严嬷嬷在边研墨,闻言,松弛的脸上像笑了朵花,“娘娘最是心善,一直都惦念着,端王是婉筝娘娘之后,凡事不曾亏待半点。”
皇后在看完的奏折上写下语录,末了顿笔轻叹一声,“那也要有人领情才是……”
便是连严嬷嬷,也是跟着唏嘘不已。
“今个,有谢家的人去了西宫?”好一会,皇后又问道。
严嬷嬷点点头,“是谢家夫人与嫡女谢音竹。”
就见皇后脸上露出个嘲讽的冷笑来,“她还真是贼心不死,谁的主意都敢打,当谁都是傻子,以为端王就是那般好相与的,到头来,被反咬一口也是活该。”
严嬷嬷自然懂这话下的意思,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老奴听闻,那谢家的姑娘,好似有些不妥,这世间男儿,声色犬马又有几个不爱的,若西宫那位算计的事真成了,娘娘,不妥当啊。”
皇后哼了声,她扔了手头的朱砂御笔,不怒而威的眉目隐带利落的杀伐之气,犹如铿锵刀剑般尖锐,“十多年了,还留着她性命蹦跶,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且,本宫观端王,那孩子,倒是所有皇子里,最为出色的。”
严嬷嬷让这话惊诧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皇后表情,却是再不敢接下话头。
且不说皇后到底是何心思,只初初天际带暮色之际,楼逆依言过来长乐殿,今日一早他就出宫去了,没上朝不说,连安也没来请,故而此时,他还正正经经的跟皇后请了个安。
皇后也没说旁的,只道昨个照料十一,辛苦了。
楼逆倒不像旁人那般虚虚假意推诿,并夸赞十一一番,他反而大方应下,直言不喜孩童,故而昨个确实真的辛苦。
这等话逗笑了皇后和严嬷嬷,严嬷嬷更是道,要是十一晓得,多半又要伤心了。
几句话后,皇后直接问道,“听十一说,你有个师父?”
对于凤酌的存在,楼逆就没想过要瞒着谁,他索性直言道,“是,从前在安城凤家,幸的遇见师父,如若不然,日子指不定过的多苦去了。”
接着,三言两语,他将自己与凤酌之间大概说道了遍。
皇后也没追根究底,“既有如此情谊,当好生报答,切莫辜负了才是。”
“自然。”楼逆一口应承。
也没旁的好说,皇后蓦地就提及苏婉筝来,“本宫今日才晓得,你母妃出宫之后,竟然过的那般艰难,本宫以为,她一心向往自由,出去之后,定然会是天高水远,鸟飞鱼跃,十分逍遥才是。”
楼逆抿了抿唇,薄薄的唇线绷紧了。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似是而非得道,“瞧,本宫与你说这些干甚,时隔多年,诸多的事,你也不了解。”
楼逆明知自己不该应话,可一张嘴就道,“无碍,母后可多说些,儿臣眼下了解也不迟。”
听闻这话,皇后目光一瞬就幽深起来,她屈指敲了敲桌沿,好一会才道,“若要了解,你母妃昔年闺房之中,当有诸多痕迹俱在。”
说完这话,皇后自顾自捧着那白玉竹节壶,倒起茶茗来品,旁的却是半句都不想多说。
端茶送客,楼逆还是看得懂,他起身朝皇后行了礼,便如来时般施施然离去。
严嬷嬷见人走的来不见了,她帮衬着收拾书案,这才道,“娘娘这是想提点端王殿下?”
缓缓亮堂而起的殿堂之中,皇后慢条斯理地呷了口清幽茶茗,她眼眸半阖,在斑驳光影之间,只能瞧见她眼底恍若深渊的沉色,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情绪。
就见皇后脸上露出个嘲讽的冷笑来,“她还真是贼心不死,谁的主意都敢打,当谁都是傻子,以为端王就是那般好相与的,到头来,被反咬一口也是活该。”
严嬷嬷自然懂这话下的意思,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老奴听闻,那谢家的姑娘,好似有些不妥,这世间男儿,声色犬马又有几个不爱的,若西宫那位算计的事真成了,娘娘,不妥当啊。”
皇后哼了声,她扔了手头的朱砂御笔,不怒而威的眉目隐带利落的杀伐之气,犹如铿锵刀剑般尖锐,“十多年了,还留着她性命蹦跶,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且,本宫观端王,那孩子,倒是所有皇子里,最为出色的。”
严嬷嬷让这话惊诧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皇后表情,却是再不敢接下话头。
且不说皇后到底是何心思,只初初天际带暮色之际,楼逆依言过来长乐殿,今日一早他就出宫去了,没上朝不说,连安也没来请,故而此时,他还正正经经的跟皇后请了个安。
皇后也没说旁的,只道昨个照料十一,辛苦了。
楼逆倒不像旁人那般虚虚假意推诿,并夸赞十一一番,他反而大方应下,直言不喜孩童,故而昨个确实真的辛苦。
这等话逗笑了皇后和严嬷嬷,严嬷嬷更是道,要是十一晓得,多半又要伤心了。
几句话后,皇后直接问道,“听十一说,你有个师父?”
对于凤酌的存在,楼逆就没想过要瞒着谁,他索性直言道,“是,从前在安城凤家,幸的遇见师父,如若不然,日子指不定过的多苦去了。”
接着,三言两语,他将自己与凤酌之间大概说道了遍。
皇后也没追根究底,“既有如此情谊,当好生报答,切莫辜负了才是。”
“自然。”楼逆一口应承。
也没旁的好说,皇后蓦地就提及苏婉筝来,“本宫今日才晓得,你母妃出宫之后,竟然过的那般艰难,本宫以为,她一心向往自由,出去之后,定然会是天高水远,鸟飞鱼跃,十分逍遥才是。”
楼逆抿了抿唇,薄薄的唇线绷紧了。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似是而非得道,“瞧,本宫与你说这些干甚,时隔多年,诸多的事,你也不了解。”
楼逆明知自己不该应话,可一张嘴就道,“无碍,母后可多说些,儿臣眼下了解也不迟。”
端茶送客,楼逆还是看得懂,他起身朝皇后行了礼,便如来时般施施然离去。
严嬷嬷见人走的来不见了,她帮衬着收拾书案,这才道,“娘娘这是想提点端王殿下?”
缓缓亮堂而起的殿堂之中,皇后慢条斯理地呷了口清幽茶茗,她眼眸半阖,在斑驳光影之间,只能瞧见她眼底恍若深渊的沉色,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情绪。
146、出海
“玄一,擅斥候。”
“玄十六,擅医毒。”
两面容普通到让人一看就忘的十六卫,朗声回道。
凤酌点了点头。楼逆拨给她的人,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多半是想着山高路远,故而都是很实用的暗卫。
“日后,尔等勿须隐身跟随,自然同我一起就可。”凤酌将手头软鞭系在腰上,蹲身就着不明的烛光翻了翻脚下的尸体。
玄一与玄十六俱是应下,眼见没危险。玄十六转身就去安抚这客栈之中被打斗惊醒的旁人。而玄一则手脚利落的将另一尸体翻了个遍。
“姑娘,请看。”似乎发现什么线索,玄一喊了声。
凤酌转头,就见玄一拉着一具尸体的臂膀,她清晰地看到那臂膀上有枚铜钱大小的黛青色印记,那印记线条诡异,细看,才觉像是只展翅浴火的凤凰。
琉璃眼瞳骤然紧缩,凤酌缓缓收紧拳头,她以一种冰寒冻骨的声音问道,“可识的?”
玄一摇头,“该是哪家豢养的死士,这样的死士按理说,执行任务之际,身上是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故而。属下也说不好是为何故。”
凤酌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这世间,谁敢用浴火凤凰为印记?”
闻言,玄一脸色大变,他挨个将十五具尸体的袖子都撕扯开,果然每具尸体上都有凤凰印记,他终于觉得事情很严重,立马道,“属下这就回禀殿下。”
凤酌没阻止,她起身道。“使银子叫义庄的人拖去,在夷镇歇息几日。”
她倒要看看。这才出京城不过一天,且她的行踪就那么几个人知晓,是哪些个魑魅魍魉不安好心!
风波过去,下半夜,安静非常,凤酌放心大胆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赤碧醒过来,才觉自己怎睡的那般死,幸的姑娘未曾使唤,如若不然,被楼公子晓得她伺候不尽心,又该被训骂了。
凤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昨晚半夜刺杀之事,丝毫不提,只言会在夷镇待两天,如有需要的物什,尽管去置办就是。
另将玄一和玄十六介绍给赤碧认脸,也算支会一声。
两天很快过去,出乎凤酌意料,再是风平浪静不过。
不过在客栈之中,她倒是无意听闻,东边临海之地出现几十年不遇的海潮,淹了数个渔村,更有逃过来的难民言,曾亲眼所见有海岛凭空出世。
当这样的消息在整个夷镇蔓延,凤酌当晚就决定,调转方向往东边去。
玄一和玄十六自是听从,赤碧就更不用说。
往东走,因着海潮,凤酌弃了水路,只三匹马一辆马车,轻装赶路。
她想过了,海岛之事,前世未曾听闻过,多半因她未出安城,故而孤陋寡闻,可一般这样凭空冒出来的海岛,十有八九上面是有矿体掩藏,即便不是玉脉,那也会是旁的矿。
不管是何种矿,只要对徒弟有用就好。
三五日过去,凤酌已到了大夏朝最东边的海城,行走城中果然可见渔村难民,海岛出世的消息更是被证实了。
凤酌暂且在海城安顿下来,玄一外出打听,不过半日,他匆匆回来。
“姑娘,此去继续往东,不过八九十里,便是那座新海岛。”玄一正色道,“不过,属下打听过了,这时节没人愿意出海。”休史讽划。
听闻这话,凤酌眉头一皱,“以重金利诱。”
玄一摇头,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来,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人名,“这几人是海城最有名的出海好手,属下挨个去瞧过了,无论诱以重金亦或屋里相挟,皆不出海。”
凤酌展开那纸条,皱眉默默看了会。
“这几位皆言,海岛出世,那是有海妖精怪作祟,是而绝不出海。”子不语乱力乱神,玄一也觉这说法十分荒谬。
凤酌将纸条还给玄一,伸手揉了揉眉心,“再寻寻,重金之下必有匹夫。”
玄一点头应下。
又过去五日,凤酌都心有放弃,只认为多半是眼下时机不到,故而无人愿意出海,兴许她过个半载再来,倒时自然有大把的船愿意前往海岛。
然,这一日,平素只埋头琢磨医毒的玄十六带了个老叟回来。
那老叟五十来岁,驼着背,瘦削但矍铄,一双眼很是亮堂。
“姑娘,属下觅得一人愿出海。”玄十六面上有喜色,他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子,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个郎中。
凤酌正与赤碧在看匣大小不一的珍珠,初初从海里采出来的珍珠,还带着水汽,未曾打磨过,故而带着一股子粗糙的美感。
她眯眼看那老叟,心头蓦地松快几分,然而面上不动声色,“细细道来。”
玄十六瞥了那手脚局促的老叟一眼,只道,“属下这些日子,多往药材铺子去,恰这位白老翁家儿子有疾,因着没银两请大夫,遇上属下,属下顺手施救,白老翁感激在心,听闻属下想要出海,便自告奋勇过来帮衬一二。”
凤酌晓得这里头的玄机定然不像玄十六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且徒弟说过,这世间就没什么巧合的事,多半都是故意而为之。
不过她也不说破,笑了笑道,“如此,多谢老翁。”
那老翁似乎没想到凤酌竟这般亲切,他不安地搓了搓手,“姑娘严重了,不过姑娘眼下就想出海的话,船倒是不难找,就是怎么也还差两三个人才敢出海。”
凤酌略一沉思,“可是踩浆掌舵用?”
老翁点点头,“我有一远方侄儿可掌舵,就是踩浆需要人力。”
“踩浆之人,老翁不必担心,我自会找齐,不知几时可出海?”在海城耽搁太久的时间,凤酌已经不想等下去了。
“明日就好,近日晴空万里,恰好适合出海。”白老翁一口应道。
送别白老翁,凤酌让赤碧去掇拾行礼,吩咐玄一再去探探白老翁的底,玄十六则去准备一应路途需要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凤酌正欲出海之际,远在京城的楼逆收到玄一送回的消息,当即一身内力蹿动而起,将回禀暗卫掀飞出去。
他有心立马就出京去寻凤酌,却也还有理智晓得未到时候。
他照常上朝,每日到长乐殿与皇后请安,三不五时才往贤妃那边去,贤妃似乎当没看到楼逆的殷勤,竟也不发怒。
见圣人的时候居多,但凭楼逆那心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哄的圣人十分开怀,继而盛眷渐浓。
如此过了几日,当皇后第二次提及苏婉筝昔年的闺房,楼逆顿警心起来。
是夜,他琢磨半晌,果断换了夜行衣,出了皇宫,径直往苏家去。
苏家除了当今贤妃的父亲苏翁一人,早就再无旁人,就是连看家护院的也没个,故而楼逆翻墙入府,整个苏家漆黑一片,且还安静的骇人。
苏家并不大,加之常年无人打理,曾经翻耀一时的院落不仅破败,还长了半人高的荒草,半点没人气,渗人的慌。
楼逆站在影壁前,瞧着眼前模糊的庭院轮廓,或浅或深的暗影,疏朗绰绰,无半点熟悉的模样,可他也不觉得陌生。
幼年的记忆早不负存在,可对苏家的一切,他面上虽不闻不问,可心底,终归还是有一丝的柔软,故而早便将整个苏家的格局记在心里。
没费多少工夫,他顺利摸进从前苏婉筝住的白月楼。
两层高的小楼,整个都是翠竹制的,檐下他记得从前还悬挂着叮咚作响的风铃,同样竹片制的,精致又稀罕,出自他那母妃灵巧的手。
他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蓦地就愣住了。
就着清辉碎金月光,能见书房模样的一楼干干净净,不仅连张椅子都没搬动过,且半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有人经常清扫所致。
楼逆不作他想,也猜得出清扫之人定然是他外祖,他心头说不出的情绪萦绕而起,抬脚到二楼,毫不意外,如同一楼般,赶紧又整洁。
雕花缠枝的黄梨木拔步床,粉樱的纱幔,仕女抱银瓶的菱角铜镜,同黄梨木的妆奁,十二幅的山水屏风,每一样的物件都透着一股子舒适而精致的慵懒。
那股风味,再是像苏婉筝不过。
楼逆指尖划过屏风和妆奁,微凉的触感叫他猛地缩回手,像被沸水烫了一般。
他站立在拔步床轻纱幔前,本就深邃漆黑若黑曜石的凤眼越发的深沉,像是一场簌簌而落的黑雪,不见天日,密密麻麻。
良久,他才转了圈,找出铜灯点燃,映着微弱的点光拉开妆奁匣子,只见里面安安静静躺着几个胭脂瓷盒,剩下的尽是空的。
楼逆拿起铜灯,下到一楼。
一楼被布置成了书房,一面多宝阁,两面书架子,另有梨花木书案,案上并白玉笔洗,管氏毫笔,另有荷塘蛙鸣的砚台,每一样不是多罕见,可却摆放的很是有规律,丝毫不乱。
就是那砚台,许是经常研磨,缝隙里总还有墨色。
楼逆轻抚而过,能想见还是姑娘的娘亲,自幼勤勉认真的模样。
他压下心头翻滚的思绪,将铜灯挪到书架旁,紧接着挨个将每本书卷都仔仔细细地翻了遍,特别是显毛边的书卷,他看的更为仔细。
苏婉筝的字迹,婉约的簪花小楷,即便秀丽多雅,也不乏铮铮风骨。
每每有注记之处,楼逆都会反复看几遍,终于在架子最底下,他摸到本硬皮书卷。
147、不可与之为敌
说是书卷,也不尽然,宝蓝色的斜纹绸布蒙的皮封,翻开来。几笔勾勒出一尾梧桐古筝,幽幽淡雅,可又暗藏寂寥。
楼逆再往后翻,就见书页之中书写的小楷字迹是古怪的横排样式,从左开端,往右读,字句之间,还有幼年母亲教导过他的那些奇怪小点。
好在他学过,故而读起来并不十分吃力。
“三月初八。吾妹不悦,因上巳节,吾得香兰多过于她,故而今日诸多冷淡。真真气量狭小,父劝慰多谦让,吾不耐,乏味无趣,这世间事,天空海阔。岂能固步后宅……”
“六月二十,夏雨雷霆,吾甚是思念现世,此等束缚不自由之地,皇权至上,生死不由己,吾惧吾怒吾无可奈何……”
“六月三十,吾妹有异,频频外出,吾让婢女跟随。吾妹竟私会外男,叫人震惊万分,欲告之于父,妹伤心哀求,并许诺与那人恩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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