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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_青木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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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漪不管怎么用力,小脸通红,都抽不出来。慕容定扫了她一眼,手上的劲没有半分放松,清漪唇抿紧,鼓起的袖子如同泄气一样,立即松了下来。

    杨芜和王氏已经站在庭院里了,当他们见到慕容定和清漪携手而来,脸色顿时精彩缤纷。夫妻关系和睦,那自然最好,只是夫妻间的亲昵,如何能让外人看到,尤其是当着长辈的面呢?

    杨芜的眉心立刻皱出个疙瘩,他目光严厉的望向清漪。看到侄女满脸无奈的苦笑,杨芜旋即思绪一转:侄女自小受阿嫂精心教导,不可能如此放浪,绝对是那慕容定,果然是从边境苦寒之地的武将,半点礼法也不懂得,举止放浪无礼!若是以前,这种人莫说娶杨家女,就是大门也进不得!

    王氏瞧见两人紧紧交握的手,面上一热,忍不住转过脸去。可这做主人的,对客人转过脸去实在是太过失礼,又只好转过脸来。

    清漪见慕容定还要往前头走,指尖一刮慕容定的掌心,慕容定脚下顿住,拉着她停下来。看着面前那对脸色都不好的中年夫妻,慕容定松开清漪的手,对杨芜夫妻一抱拳,“小辈见过两位长者。”

    开口就让杨芜夫妻两个面面相觑,长者一词用在他们身上,实在是太过了。王氏有些敛然,望了杨芜一眼。杨芜立刻反应过来,他伸手抚着一把美髯,“不敢当不敢当,四中郎将此言不敢当。”

    “两位都是宁宁的长辈,既然我娶了宁宁,她的长辈自然是我的长辈。”慕容定说着,甚是得意的瞥了一眼清漪。

    杨芜和王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当着长辈面,如此称呼妻子小名……若是他们和这个侄女十分熟稔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剩下来的,只有满心的尴尬。

    清漪生无可恋的看到杨芜和王氏脸色一变再变,偏偏始作俑者还满脸兴奋的瞅着她,等着她发放奖品。

    清漪欲哭无泪。

    杨芜咳嗽一声,满心烦躁,心下和自己说了好几次不和这个鲜卑人计较,反复几次,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四中郎将能来,蓬荜生辉啊。”杨芜侧过身去,微微让了让,“请吧。”

    慕容定一听立刻就大步向前,清漪在后面看着他那潇洒的步子,一口老血哽上心头,险些两眼发黑。她身子晃了晃,强行撑住,才没有让自己气的一头昏倒。

    慕容定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来一看:清漪没有动,而杨芜一张脸已经可以和锅底媲美了。至于清漪更是站在那里没动。

    “来啊!”慕容定满心奇怪,自己都过来了,怎么她人还在那里?

    “去吧。”王氏还是看不下去,轻声道。

    清漪只有硬着头皮和慕容定一道做了冒犯长辈的人,跟着他上了堂。到了堂上之后,王氏开口,“四中郎将就陪郎君说话,六娘陪我到后面去。”

    慕容定一听眼里冒出些古怪来,“难道不是和我一块的么?”

    “女子应该到内堂去,毕竟在这里说话,她们在的话,都有些不便。”杨芜解释道。

    慕容定眼里浮现一抹异色,他回头看了看清漪,微微点了点头。

    王氏带着清漪到内堂上去,清涴也在内堂上,见着清漪两眼一亮,“阿姐,你回来了?”

    清漪冲清涴一笑,王氏笑道,“十五娘常常念叨你呢,你们姐妹两个坐一块吧。”

    清漪挨着清涴坐下,清涴睁着双明亮的黑眼,上下仔细打量清漪,眼前年少的小妇人肌肤白皙,脸颊上露出淡淡的粉色,是季春时候的桃红。

    “阿姐看上去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清涴仔细打量了一番,轻声道。

    王氏听着就笑了,“傻姑娘,你阿姐嫁人了,自然和之前不一样了。女子在家里和为人家妇,这个可不一样的。”

    “有甚么不一样啊,除了要侍奉舅姑,操持家务之外。”清涴说着,一双琉璃也似得的眼睛望着清漪,和小鹿似得,“阿姐,你知道吗?”

    “自然不一样的,可是要说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清漪沉吟一下,她抬头对清涴笑道,“到时候,十五娘就知道了。”她说着,扫视了一圈内堂。

    杨芜家人丁单薄,这会内堂上除了侍立在窗口竹帘下的侍女们之外,屋子里头的女眷加在她自个在内都不过三个人。

    清漪依旧没有见到清湄,不过她也不会问,姐妹两个已经完全撕破脸,再见除了尴尬之外,恐怕也没有其他的了。

    不见还更好些。

    “嫁人可怕不可怕呀?”清涴问。

    “你这个未嫁的小娘子,还没定下人家就开始担心这些,”王氏爱怜的拍拍女儿的背,说着她叹口气,“不过这些也是迟早的事。”

    清漪坐在一旁看母女情深,微微侧过头去。王氏过了好会,才从自己的情绪中缓过来,想起清漪还在,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声,看了过来,“六娘在慕容家,可还习惯?”

    才三天的时间,除非天资过人,不然一切都是不太习惯的。

    清漪也不放在心上,她笑的温和,“多谢婶母挂念,儿在慕容家一切都好。”

    “四中郎将待你如何?”王氏问,她想起慕容定之前在庭院里的那个模样,不由得深深皱起眉头,那么不讲规矩的人,她还是头一回遇见,“看四中郎将那模样,真是叫人好生担忧。”

    “他么。”清漪眨了下眼睛,眼底一抹淡漠一闪而过,“还好吧。”

    “慕容家和我们杨家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我和你阿叔才来洛阳没有多久,就听说了他家不少的事。”王氏想起以后还有韩氏那么一个“亲戚”,胸上简直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了。

    “这样的阿家,六娘你可要小心谨慎,一旦触怒了她,还真不知道会招来怎么样的责难!”

    清漪眨眨眼,想起了韩氏那一幅撒手掌柜,什么都不管的模样。她抬头看了一眼王氏的满心担忧。话语到了嘴边又默默的吞了下去。

    只要不妨碍韩氏和慕容谐卿卿我我,清漪怀疑韩氏什么都不会管。

    王氏心有感叹,又和清漪和清涴道,“这相看人家,第一眼要相看的就是他的父母。父母如何,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都说歹竹出好笋,可这只是口头上说说。十五娘一日大过一日了,你父亲若是要给你相看人家,我一定要问过父母的。”

    说完,王氏惊觉失言。在小辈面前自然不会和平辈一样那么谨言慎行,尤其想起女儿也要嫁人,侄女被个鲜卑人抢走,更是感叹万千,一时倒是忘记清漪还在一旁了。

    王氏面上有些尴尬,飞快瞥了清漪一眼,清漪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如常。似乎刚才那些话她没有听到一般。

    “六娘,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四娘吧?恰好四娘这几日也好了不少,去看看吧,女子出嫁之后,想要见到娘家人也不容易。”王氏道。

    “可是,四姐的病不会过人么?她那里前段日子好几个伺候她的人都生了一样的病。”清涴奇怪,那段时间王氏为了这个堂姐的病可谓是焦头烂额,两个侄女,一个要出嫁,另外一个又病成了那样。

    “已经好了不少了,听医官说,她的病情已经大有起色,再休养一段时日可以痊愈了。”王氏眉眼弯弯,“六娘去看看?”

    “不了,”清漪摇摇头,“四姐既然在休养,儿又怎么好去打搅,何况四姐以前在家的时候,身体就有些薄弱,休养不好,恐怕会复发,不如我还是等她痊愈了,再择日探望。”

    王氏愣了愣,她看到清漪眸光认真,不像是客气,仔细想了一下,点头,“六娘也想的周到,还是等四娘痊愈之后,毕竟四中郎将也在洛阳,你想要探望也不是很难。”

    清漪微微俯身,“婶母说的正是。”

    “只是可惜,你们姐妹两人又少了一次相见的机会,以后四娘出嫁了,恐怕相见的机会一次比一次少。”王氏想到了自身,不由得感叹万千。

    清漪面上恭谨,心下却松了一口气:这姐妹,还不如不要!

    王氏这里其乐融融,杨芜那里却是一片刀光剑影。慕容定和杨芜无事要说,他身为四中郎将,四关四隘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可这些他都没有和杨芜说起的意思,军事无小事,何况他也看不上杨芜这一身的文士气息。干脆和他说起了自己打算留杨隐之在军中历练一事来,杨芜听到此事,一张脸拉了下来。

    “四中郎将,这不应该吧。虽然这孩子的阿爷去了,但是杨家也不是完全没人,让他去军中和那些武夫一块,这也太损我们杨家的体面!”杨芜捏紧了手里塵尾的玉柄,险些没喷慕容定一脸的水。

    他见着面前这个英武的年轻人,默不作声的端起水杯,心底一股火气顺着五脏筋脉直冲颅顶,“堂堂大家子,去学武也就罢了,只要经典功课不落下来,那也随便他。可是这在军营里头,这可大为不同。做武将……这……”杨芜手里的塵尾挥了挥,脸上气的绯红,“我们杨氏百年以来,也没有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恐怕会被其他士族耻笑。”

    “做自己的事,吃自己的饭。别人再笑又如何?”慕容定皱眉,“何况在军中历练也是好事,如今的形势和之前已经大为不同,我们也和南边不一样。男人不学一身武艺,不到军中好好磨练一番,和小娘子似得养的白白嫩嫩要干甚么?何况如今手里有兵才能有权,在朝堂上做些文绉绉的事,一辈子都是做应声虫的命!”

    “你!”杨芜脸上涨紫,狠狠扇了几下,他吸了口气,瞪向慕容定。慕容定放下手里的水杯,冷冷的望着他。这目光冰冷刺骨,如同代地寒冬时候的风,寒冽如刀。哪怕杨芜年岁比他打上一轮不止,触碰到这目光,也不由得暗暗心悸。

    “十二郎毕竟是我们杨家的人,何去何从也该是我们杨家人决定!”

    慕容定目光一抬,“他当初是我救回来的,若不是我,恐怕这小子都不知道被人贩子卖到哪里去了,在我这里给他衣穿,给他肉吃,还让他学本事。我可不是庙里头的菩萨,做善事不求回报的。我既然把人都养到这么大了,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走。”慕容定看见杨芜脸上怒色又起,甚是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我既然救了他的命,想要从我这里走,那么就得把命给留下,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你!”杨芜手里的塵尾狠狠指向慕容定,脖子上青筋暴露,嘴唇直哆嗦“狂傲,狂傲至极!”

    “厮狂徒,竟然如此对我说话!”

    慕容定面目平静,“我平日对我阿叔,也是这么说话的,杨舍人也不必生气。我阿叔把我打了这么多年,都没叫我改过来,杨舍人这一通骂,就更加不能叫我回心转意了。”他说着,唯恐杨芜还气的不够厉害,摊开手来,“他的去处我已经决定了,过几日就叫他去军营中去,杨舍人也该知道,如今的天下是武人的天下,这会可不是你们整日无所事事,能饮药谈玄,没事狂走发疯的时候了。”

    “你、你、你——”杨芜手指发颤,指着慕容定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你给我出去!”

    “甚好甚好,你把宁宁叫过来,我和她一块走。”慕容定已然没有半点愠怒,他从席上站起身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往外头走。

    清漪被叫过来的时候,满头雾水,按习惯她应该和慕容定在杨芜家里用过一餐才走的,这会怎么这么急着就走了?

    清漪见到慕容定一脸冷漠站在那里,而作为主人的杨芜却不见人影,她快走几步赶过去,“这到底怎么了?”

    话语刚落,之前迎路的那个中年人走过来,他先是对慕容定和清漪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腰杆来,面对慕容定,“郎主有话,让小人带给四中郎将。”

    慕容定眉头都没动一下。

    那中年人话语刚落,俄顷和变了个人似得,腰杆挺得笔直,脸也板了起来,“芜不与野蛮无知的蛮人来往!以后还请四中郎将莫要上门!”

    清漪惊骇难当,杨芜这么说,等于是不认慕容定这门亲了。刚才慕容定和杨芜到底发生了什么,杨芜竟然气的不准他再次上门?

    “哦,我知道了。还轻转告杨舍人,年纪大了,要平心静气,气多了,可是会遭遇不测的。”

    说罢,慕容定一把拉过清漪的手,拉着她一同往外走,他力气大,脚下走的生风,清漪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到了门外,马车和随从都已经在原地待命,清漪拉住他的袖子,“你和阿叔是怎么了?”

    慕容定面色冰冷,不想多说,直接将她抱上马车,“回去再和你说!”

    将人塞入车中,他自己翻身上马,手一挥,“走!”

    可回到家中,慕容定也没有和她说的意思,直接叫人把她送回院子里,然后叫来了杨隐之。

    杨隐之正在抽条的时候,短短半个月,人就和喝足了雨水的竹笋似得,向上窜。杨隐之之前正在校场上练习骑射,突然被慕容定叫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将军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叫姐夫。”慕容定阴沉沉道。

    杨隐之听出他话语中的恼火,呆愣了下,很快换了称呼,“姐夫。”

    这声姐夫如同甘露入喉,终于将慕容定心中的火气给稍稍压制了下去。他的脸色缓和稍许,“嗯。”

    慕容定上下打量了一下杨隐之,这少年短短几个月的日子里,飞快的褪去属于孩童的稚嫩,男子的阳刚之气逐渐显露出来。慕容定十分满意,这才是他养出来的模样。想起杨芜那样子,慕容定就一阵糟心。

    杨家人相貌都不错,出美人,杨芜容貌也算出众,可以称得上美男子,可是坐在那里一身阴柔气,慕容定见到就觉得反胃。

    他看着杨隐之默不作声:若是这小子落到杨芜那个老家伙手里,该别变成和杨芜那个老小子那样子吧?

    杨隐之站在那里已经好会,任由慕容定打量,开先还好,可越到后面,似乎有寒意顺着被慕容定视线扫过的地方生起。

    “你知道吧,我有意让你去军中。”慕容定挑起一边眉毛问杨隐之。

    杨隐之颔首,“此事我知道。”

    “嗯,这事我和你的阿叔说了一下,你阿叔是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说句实话,如今这世道,想要靠着个姓氏出头,不是那么容易了。中书舍人听起来好听,但我们北边的中书舍人和南面的不一样。名头好听,没甚么实权,想要出人头地,还是去军中更好。”慕容定靠在凭几上,看着杨隐之。

    “这个我知道。”杨隐之颔首,若只是凭借一个姓氏,恐怕过不了多久,家族就会没落了。从魏晋至今,多少士族在战乱中没落,再也不复存在。想要家族延续,必须手里有些实在的东西。

    “毕竟这事关系到你的前程,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杨隐之抬眸看他,“我决定照着姐夫的话去做。”

    慕容定猛地击掌,一巴掌把凭几给拍翻在地,“好!我就说你和你那个阿叔不一样,你那个阿叔……”慕容定及时踩住,没有把接下来不敬的话说出口。

    “好,你既然心怀大志,我自然成全你,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去的。”慕容定故作沉稳。

    等杨隐之一走,慕容定大笑着从床上跳起来手臂往胸前重重一屈,“气死那个老头子!”然后套上靴子,一阵风似得就跑到清漪那里。

    清漪正和兰芝说话,见慕容定一脸高兴冲进来,摸不着头脑,回来的时候,还一脸仇大苦深,攒着一肚子火都没地方发似得,怎么一转眼就好像换了个人?

    慕容定箭步上前,抱起清漪的腰在屋子里头转圈。清漪双手紧急抓住他的肩膀,吓的连声尖叫,他一条手臂抱住她纤细不堪一握的细腰,另外一条托在她臀下,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清漪吓得眼里都冒出了水光,她大口大口喘气,见着慕容定还眉开眼笑的,气的挥起拳头就打他,“你作甚么你!突然进来,抱着人这么转圈,你是要吓死我还是要怎么的!”

    她说着觉得不解恨,拳头砰砰砰的砸在他肩上胸膛上。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怎么就怕了?”慕容定也不拦她,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个身上。他托着她,瞧着她绯红的脸蛋,抱着上了床。把人给抱在腿上坐着,“真的吓人啊?”他那小心翼翼的,看的清漪恨不得又把他给打上一回。

    她气的哼哼了好几声,“你说呢,突然跑进来二话不说就抱人打圈,你自己和头熊似得,还不知道?吓都快要吓死了!”

    慕容定半信半疑,抬起她的下巴,“真的啊?”清漪一把打开他的手,脸扭到一边,不搭理他。

    慕容定瞅她真的不回头,伸手在她臀部上捏了一把,果然清漪气势汹汹扑过来,慕容定故意不使力,顺着她的力道躺倒在床上,清漪也一同压在他身上。慕容定抱住她的腰,笑的一脸无赖,“哟,娘子的那两下,可要了在下的命了!”

    “还贫嘴,还贫嘴!”清漪狠命打了他几下,慕容定躲也不躲,任由她捶打。等到她气喘吁吁,慕容定伸手把她拖到怀里来。

    “过几日再让你学学骑马,那点力气,给我挠痒痒都不够的。”

    “还挠痒痒,你恶心不恶心!”清漪啐他,她抬眼,见慕容定心情似乎不错,她迟疑了下,“在阿叔那里,到底怎么了?阿叔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慕容定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见清漪问了,他自然也不会隐瞒,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清漪听后,又扑上来捶他。

    这家伙脑子到底干什么的!说话这么不客气!杨芜没当场砍他,已经算是修养不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舔舔狼爪,按住小兔几:来啊~一起浪啊~~~一起快活啊~~~

    清漪小兔几一顿佛山无影兔爪乱挠: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遇上你这种深井冰狼!!!

 第59章 情敌

    慕容定过了新妇归宁那日之后,回到了宫城中的官署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更是得意非常。人人知道他抢了颍川王之前的未婚妻为妻,铜驼街上人来人往。慕容定从街上走着; 一个汉人文士模样的人和他擦肩而过,耳边传来甚是轻蔑的一句“哼; 无耻之尤!”

    慕容定眉梢一挑,看过去; 见着那个汉人文士穿着一身官服; 目不斜视,察觉到他的目光。汉人文士停下脚步; 转过脖子; 冷冷盯着他。浑身上下; 哪怕到每根头发梢; 都是凛然正气。

    那汉人文士转身过来,脸颊上咬肌绷鼓而起。眼中含了几分警惕; 只要眼前这野蛮之人胆敢有半分冒犯之举,他就立刻大呼。

    这段日子,颍川王前未婚妻杨氏被六镇来的四中郎将给抢了,洛阳旧人愤慨万千; 宗室们更是捶胸顿足。可叹堂堂天潢贵胄竟然会被一个镇将给欺负到如此地步,文士也愤慨于慕容定的嚣张跋扈,见到他,忍不住出眼讥讽。

    慕容定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今日阳光不错,将地面上照的通透,他见着文士脸颊稍胖,身材中等,只是脚下脚步发虚,他一脚下去,这人恐怕就要当街扑倒。

    “我看阁下印堂发青,双眼黑肿,脚步发虚,恐怕外强中干,”慕容定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是请回去请医官,好生给看一看,开药吃吃,不然扎上几针也行。不然会越病越重,一不小心,一命呜呼,那可就划不来了。”

    文士原先勃然大怒,听后到面,脸色灰土,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慕容定说不出话来。

    慕容定勾了勾嘴角,直接离开了。

    刚到官署,慕容定就被段秀叫去,到了段秀所在的署房,慕容定发现内内外外,那些段秀从六镇里带来的那些在洛阳的亲信们,来了好几个,有几个不乏位高权重的。慕容定一眼就看到慕容谐。

    慕容谐看到慕容定,点了点头。段秀身旁是段兰,段兰见着慕容定,原本就黑的脸,往下拉长了一寸。原本就相貌平常,一看更似马脸。

    段秀见人都来了,他将一份文书丢到众人面前,“都说人长大了翅膀就硬了,不服管,如今我这是女婿屁股还没把那个位置给坐热,他就开始翅膀硬了。前段日子,我给那个小皇帝上了一封文书,给你们多求一些官位,谁知道,小皇帝和我说丞相要封的位置,都是至关重要之处,以往非宗室不可任命。”

    段秀说着火气更胜,怒极而笑“喝!还真是好大的威风,要是没有我,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做上这个皇帝?做皇帝,在乡下种地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段秀话语一落,众人捧腹大笑。

    笑够了,京畿大都督刘茂进言,“既然上头的那位已经不开始听话,那么大丞相何不换个听话的呢?”

    刘茂生的黄发白肤,他虽然姓刘,但人却是匈奴人。

    “这个皇帝才立没多久,贸然废了,总有些不太稳妥。”段秀似是有些心动,他搓了搓手掌,眉头紧紧皱起。

    慕容定左右看了看,站起来道,“不如大丞相自立为帝。”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他。目光如同火炬,可是慕容定半点也没动,更不觉的有什么不妥。

    慕容谐恨不得把这个熊娃子给扒下来,拖回去好好抽上一顿鞭子,这话能随便说的吗!

    段秀却来了兴致,他眉梢一扬,十分有兴趣,“哦?六藏你说说看。”

    “大丞相,我自小不爱读书只爱习武,长大了也是东奔西跑的打仗,汉人那些弯弯肠子还有规矩,我听不懂也不明白,但是我觉得,我们千辛万苦从六镇杀过来,不能有一天让元氏那些人重新爬到我们的头上,不然我们到时候还有活路吗?”

    段秀脸色微变,“你说的对。”

    慕容谐杀鸡抹脖子似得给慕容定使眼色,结果慕容定看也不看,任凭慕容谐眼睛都要抽搐了,他依旧故我。

    “既然不能让元氏重新爬到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给拉下来,他们既然不能拥有这天下了,又有多少翻身的机会?”慕容定笑道。

    “没错!”刘茂跟着他一块道,“如今的局面,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要是元氏哪天起了反心,我们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所以六藏说的对,最保险的,还是大丞相你做皇帝!”

    话音刚落,响应者甚多,“没错,大丞相做皇帝,大丞相做皇帝!”

    段兰也凑过来,“阿爷,大家都这么说,你还是……”

    段秀看了一眼众人的蠢蠢欲动,内心也是激动非常。做皇帝!做皇帝!他面上不露,心中却是雀跃万分,这个念头只从他在河阴杀了皇帝太后及宗室百官数千人之后,就如同一颗种子落入心间,手中增涨的权势如同雨水阳光一般,不经意间,这个念头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我出身六镇,也不是甚么高贵之家……”段秀尝试着拒绝。

    “这又有甚么要紧,英雄莫论出处!何况我们鲜卑人里头原本也没有什么姓氏高低,有的,只是大人!是皇帝老儿没事把汉人的那套全部搬了过来,在我们鲜卑人里头还分个姓氏贵贱,若真论起来,元家祖宗还曾经躲女人裤裆呢,他们高贵在哪里了?我呸,都是一些瞎糊弄人的玩意儿,也好堂而皇之摆出来说!南边的不是还有泥腿子出身的皇帝么!直接干翻了司马家,我们大丞相比泥腿子可要好多了,凭甚么不能做皇帝!”

    “没错!”

    “没错,说的对!”

    慕容定左右看看,都是一片群情激奋,似乎段秀不立刻废黜皇帝,换自己上,他们就不肯善罢甘休。他立刻一屁股坐下,淹没在众人里头,不在段秀面前露脸了。

    段秀心动不已,他那些话,不过是嘴上谦虚而已,并不是真的自认出身贫贱。他手指在唇上摩挲一二,过了一会,抬眼看了四周人一眼。眼前的亲信们,不管官职大小,此刻眼露炽热的光芒,神情狂热。

    他倒是冷静下来,“此事毕竟是一件大事,不能轻举妄动,我得小心才行。”段秀迟疑一下,“让我思索一二。”

    “大丞相,那么之前给小皇帝的那封奏章……”有人还记得之前段秀给皇帝送上的那封文书,开口问。

    “奏章他不肯用印,那么我就要襄城王好好和他说一说,我和小皇帝毕竟是翁婿,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白,免得皇后难做。”段秀手指轻叩案面,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叫他的阿叔去劝他,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了。”

    让自己的人完全的分布在朝野中,不管是为了称帝的野望,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势着想,都必须的,小皇帝不肯,他非得要他点头不可!

    慕容谐出来,就和慕容定一同到了官署里,慕容谐站在署房里,对其他的属官冷声道,“我有话和四中郎将说,你们都出去。”

    慕容定的长吏贾诃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定,慕容定颔首之后,贾诃带着其他一众人都出去了。

    等到室内再无别人,慕容谐忍不住呵斥,“都说娶妻就算是真的成人了,可是你脑子里头的基本上是些甚么东西?好端端的撺掇大丞相去做皇帝,你当做皇帝很容易?这元家坐拥天下百年,要动他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你看看你之前在大丞相面前说的这都叫甚么话!”

    慕容定老大一个人被慕容谐骂的差点没缩到角落里去,他满脸委屈,“我又不是随便说的,大丞相说皇帝不听话。皇帝我也没见过几回,不过就算是兔子死之前还知道蹬腿挠伤人呢,小皇帝自个又不傻,既然如此,废黜他一劳永逸。”慕容定见慕容谐又要张口,又道,“何况阿叔你也看了出来,大丞相的的确确有这份心思,而且已经不小了。我只不过顺势提起来。有南边的那个泥腿子皇帝在,他怎么可能不敢动元家?”

    “元家现在势弱,想要强劲起来,恐怕难。不过要动他们,也不是很容易。”慕容谐思索了一下,叹气,“当初在河阴的时候,我曾经上言丞相,所押解的那几千人,身份太过贵重,不能轻易动杀。结果丞相没听我的,和我说洛阳之人生性骄傲,恐怕不易折服,与其留下这些人的性命,不如全部铲除,以绝后患。”

    慕容谐说着摇摇头。

    “丞相决定了的事,旁人再劝也是白费口舌,阿叔你也别介怀。”慕容定说着,外头传来一声轻响。

    慕容谐立即抬头,大喝,“谁在外面?”

    缓了一息,外头才传来少年人嘶哑低沉的嗓音,“是我。”

    “是十二郎。”慕容定冲慕容谐放松一笑,他大步走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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