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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之嫡女难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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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听闻他们落了难,说实话,我没什么好难过的,不过轻叹一声可惜罢了。最能牵动我情绪的唯有韩语乔,看着她痛不欲生,我才心生愉悦,甚至每顿都多添一些饭。

最近时日里偏爱辣食,当我发觉自己的小日子已经好久没来了时,赶紧让丫鬟陪着我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去了外面的医馆。

老大夫说我怀孕了,我又惊又喜,喜的是我和杨峰有了斩不断的牵绊,惊得是未婚先孕,一旦消息走漏就会身败名裂,被人戳脊梁骨。

为了万无一失,终是花了大价钱请了人制造了一场意外,让知情的人永远闭上嘴巴。

可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峰之时,他面上的喜悦一闪即逝,接着便是忧虑。犹豫片刻,这个冷酷的人竟想打掉这个孩子。

听他说不想要孩子,我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大到手掌生疼。然而,杨峰除了脸颊上的五道红痕,神色不变。

接下来他的一句话更是晴天霹雳,直接把我的所有希望劈了个粉碎。我怀了他的骨肉,他却张嘴闭嘴都是别的女人。

他告诉我,他想娶韩语乔为妻,让我大度些和她同为妻室,两人平起平坐。

他告诉我,当他见韩语乔第一面后就再也忘不掉了,她的丽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想之更深。

他告诉我……

只觉得脑袋嗡嗡乱响,杨峰后面说了什么我已全然不知。失魂落魄破地回了院子,才猛然发现早已泪流满面,心痛难忍。

我是不甘心屈居人下,做一个没有地位任人捏圆搓扁的妾还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即使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最是正常不过,也想过过了门后再为他添上两房妾室。只要杨峰的心在我身上,他想要的我会尽量满足。

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想要韩语乔做他的妻。同时娶了韩国公府两位姑娘,牢牢套住韩国公这棵大树,仕途蒸蒸日上,飞黄腾达只是时间问题……打的倒是一手的好算盘。

胳膊在粗奈何拧不过大腿,韩语乔的身份放在那里,她与靖王爷八九不离十会被圣上赐婚,无异等于杨峰想要内定的靖王妃做自个儿的女人,胆子着实不小。

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怕夜长梦会多,考量许久,终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份情意。也是咬牙应下了杨峰的请求,暂且同意与韩语乔共侍一夫的荒唐。

因为我知道韩语乔那么骄傲清高的性子,定然不会看上杨峰这厮。人性总是低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心里越是滋生骚|动。与其让他心里念念不忘,不如让现实唤醒他的梦。

当撞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就可以看到我在那里一直等着他。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生,一辈子难得恩爱,一世痛苦煎熬。

我的一生又是何其短暂,但凡与韩语乔的纠葛不断,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或万念俱灰,或不得好死。

最后,韩语乔问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哪件?

我说,最后悔的就是投胎权贵之家,做了你韩语乔的庶妹。若有来世,我宁愿做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短短一生,美梦一场,也好过过眼富贵浮云散,尘间偏遇无情郎。

在生命的尽头,韩语乔附耳告诉我,她说,她从未想过要我的命,不仅是因为曾经许诺过韩晟博,还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妹妹。

何其可笑,命运弄人。

她不恨我,她不恨我,她竟然从不恨我。原来,我在她韩语乔的眼里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啊!

妹妹?呵呵!

韩语乔!愿来世,我们只是陌路,两个毫不相干擦肩而过的人吧!





第40章 第四十章  假励志
于是,等卖足了关子,急的众人火急火燎,抓肝挠腮之时。副将三号才缓缓道来,将当今靖王殿下看上的女子毫不吝啬地夸耀一番。

说那个女子怎样的花容月貌,怎样的仙人之姿,虽不懂寻常女子的琴棋书画,却是策马拉弓的好手。说到此处,军中老粗们眼神不约而同地亮了几分。

再说,他们靖王是如何如何沉迷在那女子裙下的,这样以后,又那样……描绘的绘声绘色,仿佛真的瞧见了一般。

惹得一干人等唏嘘不已,他们真是没想到,这年头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官二代——靖王爷找个媳妇都这般波折,难怪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着五不着六的人想要娶个亲会那么艰难。

众将再次在内心深处默默地抹了一把同病相怜的泪花。

然而赵顯还在与大将军营帐里商讨着重要军务,渝州积年累月的隐患一发而不可收拾,赵顯初来乍到,对渝州人生地不熟,只能整日里待在军营中了解具体情形。

看似错综复杂,稍稍深思就会发觉,其实不然。

赵顯做事一贯的快刀斩乱麻,省去了所有弯弯绕绕。大将军听了他的分析,恍然大悟。

大将军道:“军中最忌营中混有敌方细作,王爷是如何打算?”

赵顯瞪着眼睛:“杀鸡给猴看,在这年头并不新颖。要是本王察觉到细作所为何人后,定然不动声色,将人禁在眼皮子底下,趁机无意泄露点无关紧要的情报博得信任,再者,关键时刻加以诱导,无害反利。看的顺眼,放回去也无不可,实在看不过眼时,杀了便是。”

大将军道:“王爷要放虎归山?”

赵顯愕然道:“这也叫放虎归山?”

区区蝼蚁,不足为患,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能深入敌营刺探军情者,必然受过特殊训练,这样的人若是被遣了回去,还能有命在的话也算对方心大。

大将军这才回过神来,追问道:“届时,军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士气不振仍是军中大忌。”

赵顯道:“军中要有上有下,有升有降,有进有出,才能激发斗志;公平、公正、公开,才能鼓舞士气,营造良好的氛围,达到逐渐提升将士战斗力的目的,自是不在话下。”

“王爷胆大心细,在下佩服。”大将军双手抱拳揖道:“此番,好要多谢王爷协助,早日揪出始作俑者,早日还我军心稳如泰山。”

赵顯盯着大将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想要看出点端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稍稍一顿,最后只是淡淡道:“将军客气,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大将军眼皮狠狠一跳,不由想起此事件的始作俑者,却不得不违心而为之。眼下瞧靖王的神色,他以为殿下察觉,正要粉饰两句,欲言又止。

他想起这是圣上下的密旨,营中除了他晓得实情,这般大张旗鼓都是假象,做戏罢了。若靖王真的看破说破,他这张老脸可就真的要不得了,也无法向皇帝交代啊。

赵顯本就心思极细,自由在深宫中谋得生存,久而久之,难免爱猜忌。当下一看大将军的脸色,就知道这么多天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源于何处了。

大将军是个老实头,撒不惯谎。恰有遇上赵顯这冤家,实实在在只能勉强将自己的话圆回来。

待议完事,赵顯回到自个儿营帐中。

他掀帘进去,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众人的表情十分复杂,着实不知道他们内心的汹涌澎湃。他们既想说王爷是否真有那不可说令男人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又想问王爷到底何时娶了传闻中的美人?

也好叫他们做好单身的觉悟好不好?

将军一号等人识时务地选择沉默是金,神色恢复一贯的肃穆,偏偏副将二号是个刚被提拔上来不久的愣头青,见王爷回来,赶紧凑过去。

“王爷大婚之日,切莫忘了请我们吃顿酒,哎呦……”

副将二号的背后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猛然转头瞪过去,只见将军一号使劲儿给他使眼色,叫他闭嘴。

副将二号心领神会,不由心惊胆战地打量着靖王,这才察觉王爷神色真真的复杂。于是,砸砸嘴巴,再不敢讨酒喝。

    赵顯扫了眼多嘴的手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枚青鸾玉佩,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所幸,靖王没打算跟他们在此处白费口舌。他们各自对视一眼,暗暗收回了活络的心思,回归正经状态,将要事一一回禀,再听从部署。

高|耸挺直的树梢,细枝交错,一轮新月悄然跃上梢头,独自漫洒清辉。有侍卫掀开营帐布帘,传上晚膳。

众将领一副端身正意脸,排排坐着。听到通报后,便见有人进来。顷刻间,他们个个瞪圆了眼睛,牟足了劲儿,伸长脖子直勾勾盯着侍卫手里端着的银质托盘,心里嘀咕着端上来的是何种美味佳肴?堂堂靖王的膳食定然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的吧?

当那一水的青菜萝卜映入眼帘,众将士瞬间热泪盈眶,垂首暗道:他们再也不抱怨军中伙食差了,你瞧瞧!王爷的饭食竟像喂兔子似的。待他们回去了,务必要好好宣传宣传王爷是如何简朴的,又是怎样以身作则,体恤属下的,让那些永远吃肉吃不够的兵嘎子学学王爷……

殊不知事实上,赵顯知道韩语乔最喜素食,加之听闻渝州有几样小菜很是出名,就想尝上一尝,若真的好,多备下回去时好捎带上。

打第二天起,营中的大锅饭里就不见了肉丝,却无一人口出怨言。看到绿油油的菜帮子,实在难以下咽时就想想王爷的励志故事,抹着眼泪儿也要吃下去。

王爷艰苦朴素,作为属下的他们怎可放肆吃肉?要和首领同甘苦才是正理儿。

此番行径最后被赵顯无意中撞见,得知经过,他哭笑不得。

既不能为榜样的脸上抹黑,又不能真的叫将士们整日里嚼菜叶子。只得强制下令,让火头军烧了大锅大锅的羊肉和牛肉。原本想好好犒劳一番,未料到反而惹得众人泪涕涟涟。

赵顯心虚地摸摸鼻子,在心里暗自惊叹:榜样的力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正文~~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外放
亥时,赵顯一身风尘地从外面赶回营。

行军打仗多年,他从来都是与众将士同吃同住。

如今身在渝州,只是暂住,更是给那些前来巴结的人无数闭门羹。州县的官员不论大小全都慕名而来,出乎意料的是准备妥当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贴身侍卫双手接过赵顯随手扔过来的短鞭,转身放好。随后有人抬着大木桶进来,热气腾腾的水雾氤氲中携带着浓浓的草药味。

一股子腥味刺鼻的紧,赵顯微微皱眉,二话不说,解了衣袍,大步跨进木桶中坐下。

往日的伤痕道道分明,近日来连绵阴雨天,伤口处难受的厉害,这才命军医煮来草药来沐浴。

大概是饮了不少酒大缘故,赵顯倚靠在桶壁上,少顷,劲头上来,他已然有些昏昏沉沉。索性闭上眼睛,将所有烦恼事抛到一边。

“王爷……”侍卫站立一侧,低声唤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将杯盏递了过去。

依照赵顯的警觉,早已经醒过来。奈何侍卫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自家王爷有所动作,疑惑地抬眼看了看,只是一眼,复又垂下头规规矩矩侯着。

赵顯沉默着,佯装睡着。其实已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在脑海里反复考量,心里想了多种可能。

怎么想怎么觉得事出蹊跷,渝州离京甚远。在离开京城前,他已经收到确切的消息说皇帝暗中将楚相国贪污受贿的罪证人证收集齐全并做了安排。

幼时,母妃早早离世,留下他们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相依为命。皇帝护他长大成人,他为兄长征战沙场,守疆卫国,开疆拓土,自是不在话下。

即使兄长身在最高处,也不曾隐瞒过他什么,赵顯深觉此时被皇兄调遣出京,定然要有大动作。

难道……

被脑中闪过的念头惊了神,赵顯猛然睁开眼睛,吓得一旁的侍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敢窥探。

哪个不晓得王爷连日来的脾气不大好,阴晴不定。他们这些近前侍候的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生怕殃及池鱼,此时此刻,不该多言,就要乖乖闭嘴,沉默是金。

赵顯拿接过尚温的茶盏,喝了口醒酒浓茶,放下杯盏的同时听到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他没有转过头,心里却清晰地知道来者是何人。

赵顯挥手令手下退出营帐,顷刻间,便有暗卫跪拜在赵顯面前。

暗卫将京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隐留地回禀清楚,皇帝果真如他料想的一般,真的要将这条大鱼收网了。

楚相位极人臣,常年身处高位,即使事情做得再干净,多年的病垢要深挖下去也是势不可挡的。

这就像一个看起来健康无恙的人,一旦有一个病根被挖掘出来,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的一发不可收拾,又或者病来如山倒,令人措手不及。

楚相做的事情倒不足以引得赵顯发出深叹,在他心里,臣子就是臣子,为人臣,担其责,忘了本分就该杀。唯一值得可惜的,是这厮有一双金童玉女般的儿女。

楚予,年少就以神童闻名于京城。长成人后,更是才貌双绝的公子,德行出众,美誉天下,多少深闺梦里人,又惹得无数风流才子眼红成疾。

且与韩晟延一起被世人赞为京城双公子……然而,这些全部不是赵顯所在意的,唯一让他心有不悦的是,楚予与韩语乔多年相伴长大的缘分,那种青梅竹马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厚,赵顯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不曾体会过,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何种感受。

要说那两人只有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也就罢了,偏偏还有牵扯不清的男女之情,这正是他着恼之处。

赵顯虽说爱恨分明,但在情敌遭难之时,凡是正常人不免有些快意,但高兴的情绪转瞬即逝。当他听闻了韩语乔为此人伤心欲绝,奔走求救时,脸色冰冷的快要结出冰碴来了。

一思及那人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模样,赵顯只觉得整个心都是疼的,只恨不能身生双翼飞回她的身边去。

于是,接下来的日夜里,赵顯用了短短两日处理交接完手头的事情,赶忙起身往京城赶去。   

京城,皇宫。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所有伺候的人在外面听唤。

房内,着一身品级不低官服的人拱手跪拜在书案前,神情泰然自若,不急不缓地对皇帝回禀:“陛下,靖王已然得到消息,正在回京途中。”

皇帝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啪”的一下将朱笔掷于下跪人的面前,低斥道:“无用!”封锁消息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陛下息怒。”来人深深叩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出主意道:“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待盖棺定论后,即使亲王爷回来了,也是无力回天。”

皇帝闭眼,揉着隐隐作痛的眉间,吩咐道:“平身吧,这件事情做的利落些,但凡留下痕迹,你也不必来见朕了,陪着一块儿去了便是。”

“臣遵旨,只是……”下跪官员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为难道,脸色不复方才淡定,犹豫着要不要说。

“卿还有何事?”皇帝问道。

“臣下有一言,望陛下格外开恩。”官员再次双膝跪下,拱手拜倒:“陛下,楚府主母已然过世,府中一百单八口人全被收押,其嫡子楚予和嫡女楚笑微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经这么一提,皇帝才恍然想起几年前见过的那个不卑不亢的翩翩少年郎,听说此人与自己伴读关系甚密。他这次不让韩晟延插手,正是变相地划分界限。

细细想来,那人确实是个人才,这般随其父死了,倒真是可惜。

皇帝暗暗在心里揣摩着,无意中转动手上老玉的扳指,稍稍思索,才道:“免其牵连治罪,他是个难得的,倒也不必放在京中,随便寻一处打发他做个小官,若他能安分守己,则也罢了,可如果……你可明白?”

“臣下遵旨,臣下告退。”紫服官员磕头谢道,接了皇帝口谕。

紫衣官员直到出了正阳门,才重重吐出胸腔内的一口浊气,望着西方天牢的方向,心中喟叹:玟衡,为师只能帮你至此,今后就要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

但愿远离这是非之地,安安生生地过完一生。也算全一全我们师生一场的情谊了。

紫衣官员没有回头,径直奔向天牢,宣了圣谕。不便多加逗留,他还要按照皇帝的意思将其他事情给悄莫声息地办了。

再说,皇帝怕夜长梦会多,又怕如果不经三堂会审就定了罪,会遭非议。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拿出铁的证据,认证物证俱在,狡辩不得,加之楚相对罪名供认不讳。

下旨将重犯绳之以法,下狱的下狱,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不出几日,最受关注的楚相在天牢里却忽然病重,一病不起,毫无往日风姿可言,缠绵病榻,大有奄奄一息之势。

皇帝特以仁慈之名,赦免其死罪。此番举动不但没有遭到反对,反而得到朝廷内外一致赞誉,百姓大呼,仁君当世,盛世繁华。大熙之福,百姓之幸。

皇帝闻之,嘲讽一笑。

然而赵顯回京途中,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相比来时速度提了不止三倍。赵顯心里越是焦急着赶路,这回京的道路就愈发的长,仿佛遥遥无期,望不到尽头,拼了命的努力也看不见在路的另一端等他的人。

但是,一路上并不太平。

行至傅县,青芒山脚下,他们突遇一帮黑衣人,看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套路,无疑是江湖杀手。

赵顯仇家太多,不知道是哪路的买通杀手前来刺杀他。

他们一行人赶路疲惫,再加上这些死士以逸待劳,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刀光剑影间,赵顯一瞬间的失神,右肩上中了一记暗箭,流出的血呈乌黑色,强烈的剧痛令他眼前一黑。

有侍卫惊呼一声:“王爷!”

其他侍卫见着在家王爷受伤,立即杀红了眼,各个上了真章,不多时便杀得黑衣人连连败退。

见大势已去,剩余的黑衣人纷纷抹了脖子,宁死不被俘。有侍卫去检查,不是咬破了藏于齿间的毒馕,就是用剑自裁,无一活口,身上不曾留有任何暗记。

这般一来,竟是无从下手追寻,不难看出雇主的深思熟虑,并且还晓得他们必经此地,才会早早地打下埋伏。

赵顯皱着眉服下药丸,略一思索,扶着简单包扎的胳膊,困难地吐出两个字:“回京。”

众人齐道:“是!”

他们清楚,靖王爷岂会善罢甘休,别人咬他一口,他必加倍讨要回来。只是眼下,他们王爷心里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韩大姑娘啊韩大姑娘,有靖王爷这般痴情的汉子,不要放过好不好?

有人找来马车,赵顯即刻下令上路。

另一边,楚予出身高门,才华横溢,本该在朝中做官,步步高升。结果只落得外放,做个芝麻点大的官。官职卑微,管辖之地更是出了名的穷乡僻壤,南部蛮族。

传闻中说,前几任的当地官员不是意外死亡、失踪,就是半夜里抱着包袱携家带口落荒逃亡,久而久之,此地足以令其官员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韩语乔闻之,心惊不已,立即求了韩晟延,想要再见见楚予。焦躁的等待总是漫无边际,让人无力。韩晟延带回的消息正验证了她心里的不安。

楚予不愿意见她,楚予竟然不愿意见她。

沁蘭院内,只留一盏烛火,映衬着韩语乔近日来憔悴的面庞。

夜里常被噩梦惊醒,喜禾见着她可怜模样,心疼自家姑娘受此煎熬,不得不煎煮了安神药端来。

空气里弥漫着苦涩味道,韩语乔闻着不舒坦,微微皱眉,看了喜禾一眼,挥挥手示意她快快端走。

“姑娘,您大病过一场,可千万不能糟践自己的身子啊……”喜禾安慰道,捧起药碗,用调羹盛了,吹了吹热气,送至韩语乔唇畔:“要是楚公子和楚姑娘知道姑娘为他们这般伤心难过,心里怕会内疚不已。”

韩语乔低垂着眼睫,直盯着自己的双手,自嘲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难,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重活一世,又怎样,还不是看着在乎的人吃尽了苦,还不是要忍受着煎熬的心痛吗?

楚予本该是一生顺遂,若是他此番迈不过这道坎儿,那么后果真的不是她能承受的来的。本以为经历过生死,就会看淡许多人情世故。不料想,越是这般,她愈发在乎,愈发看重生死。

多日来积压在胸口的阴郁,令人喘不过气来,韩语乔自打听了楚予要外放的消息后更是哭肿了眼睛,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便忙拭去泪。

喜禾哽咽道:“楚公子他们是好人,好人有好报。楚公子那么重视姑娘,您保重了自己也是算成全了他吧。”

昔日嘴笨的小丫鬟陪着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眼下又绞尽脑汁地组织话语来安慰,韩语乔显然将喜禾的话听进心里了,不再皱紧了眉头,却难免苦笑道:“我喝了便是。”

喜禾闻言,心下一松,姑娘肯喝就好。她低着头,将药喂给韩语乔,眼神里闪过不忍,心思辗转:自己是不能告诉姑娘,楚公子与楚姑娘明日一早就会启程,赶往南蛮之地。

王女医说了,若是姑娘心脉再损,余毒入侵心脾,就会有性命之忧。她从不敢怀疑王女医的叮嘱,于是只能欺瞒了姑娘喝下安神药,一觉醒来,就算得知了他们离开的信息,假以时日,也会慢慢缓过来吧。

    ‘姑娘,喜禾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啊,可您的身子和命在喜禾眼中胜过任何人,若果您要恨的话,喜禾一人受着就好。’

喜禾这样想来,果决地喂下整整一碗药,待韩语乔有了倦意,才扶着她去床上躺好,盖好被子。

韩语乔日日梦魇,喜禾习惯寸步不离,轻手轻脚搬了滚凳守在她的床前。喜裳见之,不由轻叹。她曾多次要求替换喜禾值夜,然而一向没有主见的喜禾却出人意料的铁了心要伺候姑娘。

喜裳不愿勉强,见着此情此景,感触颇深,更不忍打扰,只在喜禾实在禁不住困意后,为其披上了一件衣服,遂悄莫声息地退回外间。

翌日,长亭外。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分别
楚府被抄,正应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句话。昔日里卖命巴结讨好的人此时不倒打一耙已然是“良善”之辈。

兄妹二人刚刚收殓了父母骨灰后,楚予便接到调令,而宣令官正是身着紫服的郑尹。

郑尹望着自己最得意的关门弟子,脸上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不由思及皇帝和自己的对话。御书房里每一句话都历历在目。

“爱卿此次前来求朕格外开恩,不仅是因为楚予之才,更是师生情深吧?”皇帝虽是问他,语气里却满是肯定之意。

“臣惶恐,臣不敢……”

郑尹愕然,尽管他在楚相东窗事发后撇清了关系,只盼最后能救得两个孩子。果然,他心里的算盘早被察觉,什么都瞒不过这位年轻帝王的慧眼。

“人之常情,朕不是不能理解郑卿。学生遭故,为人师者若真的安之若素,置之不理,那才叫人寒心。”皇帝微眯凤眸,淡然道。

“陛下,微臣确有私心。南蛮之地清苦无比,最是磨炼人的心智,微臣斗胆欲代楚予请求外放做官。一来,利用其才智造福一方;二来,其父之过,罪不及子,正是彰显陛下仁德;再者……楚予远离京城,也省的某些人的挂念……”
……

楚予双膝跪下,静静地听完旨意。郑尹收回思绪,遣开左右,在将圣旨交于楚予之时,压低了声音嘱咐楚予道:“远离是非之地,再也不要回来。切记,切记!”

楚予拜谢:“玟衡再不敢自称先生的学生,只希望老师多多保重身体,无需挂念玟衡。”

“照顾好自己和小微,为师不便逗留,这是你师母给你兄妹准备的一点银两,收下吧。”郑尹将藏于袖中的钱袋悄然塞进楚予的怀里,随即直起了身子,不再看楚予,径直带着差使离开。

楚予望着恩师远去的背影,再次跪拜在地,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因为他知道今生今世,再也没有机会回报师恩了。

“啊!别走……”韩语乔惊呼一声,从梦里醒来。

喜禾惊觉,立即扶着她坐起身,焦急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又梦魇了吗?”明明吃了安神药睡的,怎么不到辰时便已醒来。

韩语乔顾不得接话,急匆匆让喜禾给她梳洗,这次的梦境太过于真实,她梦到楚予和楚笑微正要离开京城,心里的忐忑不安过于浓重,她要去长亭,一看究竟。

当韩语乔吩咐喜裳牵马来,而且点名要韩晟延送的千里驹。喜禾闻言,惊心不已。屡劝不下,看来自家姑娘是非去不可了。

不待喜禾和喜裳欲动身跟随,韩语乔已然利落地翻身上马,马鞭狠狠地连着挥了几下。千里良驹本就是烈性子,当即撒开蹄子狂奔起来,带起的风刮得脸疼。

韩语乔猛咳一阵,幸好她马术好,不多时便能控制得住坐下的马,直奔京郊长亭外。

楚予骑马,楚笑微最近得了风寒只得乖乖地坐了马车,慢慢地朝着南方而行,楚予忍不住回首,面露伤感,心有悲戚:再见了,语乔,不再见了,京城。

这一回头不要紧,只见得一个策马的身影远远地朝着他们追赶来。楚予心里清楚得很,没有人来为他们送行,韩晟延那里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为了不让韩语乔起疑,他临走前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未相见,只留下一封书信。

往日越是亲密之人,楚予现下越是避忌,只为了不牵连累赘了他人,尤其是自己的好友。自打出了天牢,便不得不狠下心来拒绝与任何人来往,知晓他们今日离开的消息的更是寥寥无几。

那么,现下来的人会是谁?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楚予终于看清楚了那熟悉的身姿,是她!明明告诉韩晟延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吗?

“停。”楚予出声令马车暂且停下,楚笑微在车厢内掀开窗帘,连日来的变故让她不得不提心吊胆地过活,眼下实在担心不能平安出京,于是惊惶不安道:“哥哥,出了何事?”

楚予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飞奔而来的人儿,根本没有听到妹子难得一见的唤他声‘哥哥’。楚笑微见他不理睬自己,好奇地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惊呼出来。

“语乔!”楚笑微边喊边飞快下车,脚下不稳,踉跄了两下,还是提着裙子迎了上去。

“笑微!”韩语乔回应一声,赶紧弃了马,紧紧拥住憔悴不堪的好友。多日来,楚笑微怕哥哥担忧,不敢轻易掉眼泪,可是在看到韩语乔上的瞬间,所有积压的情绪顷刻间爆发,眼泪不争气地大滴大滴落下。

闺蜜两人一言不发,只是一个抱头痛哭,一个仰起脸来,极力抑制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温言安抚着。

楚予深觉心酸的厉害,索性偏过头去,不去看她们。既然不知再见是何年何月,那么现在就让她两个好好说说话吧。

过了许久,楚予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即便他不回头,也晓得是韩语乔过来了。楚笑微在不远处望着他们,方才收起来泪水又再次殷红了眼眶。

一步外,韩语乔站定不前,斟酌着要怎么问出口,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又想说你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好……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

一时间无言,只傻傻地站在那儿,倔强地望着不肯回首面对她的人,消瘦的身姿更显得颀长,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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