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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之嫡女难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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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楚予转身,闭上眼睛,开口撵人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这种残忍的施舍最好收回去……”
他说出的话如此伤人,神情满是不耐,狠狠地震痛了韩语乔。
她怔愣片刻,回过神来,按耐着想上前去狠狠朝楚予的胸口砸两下的冲动。咬着后牙槽,双脚僵硬地朝门口挪动。
一步两步,传入楚予的耳中,一颗心早已完全破碎,化作一片片尖锐,全都扎进了心里,瞬间血肉模糊,疼痛异常。
可他不能开口留她,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做出挽留。韩语乔见他真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开,终于忍不住愠怒。
“楚玟衡!”
楚予听见韩语乔唤出他的表字,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低头不肯看她。
韩语乔疾步来至楚予的跟前,距离不过半臂,站定,直直地盯着他。须臾,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去勾楚予垂在身侧的手指。
“难道你忘记了?幼时,我每每难过之时,大哥不愿意哄我,都是你来带我去玩,逗我开心。你说过,会一直对我好,永远不会把我远远推开……”说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滚滚落下。
楚予早就后悔了,暗骂自己一声,急忙道歉,柔下声音说道:“对不起……”
韩语乔躲开对方伸出的手,自己用袖子粗鲁地擦擦眼泪,眼睛都被她的力道擦红了,看的楚予既失落,又心疼不已。
“不要对我好……”
“没有对你好,只是见不得你不好而已。”
韩语乔突然上前,将光洁的额头抵到楚予的肩膀上,轻轻唤了一声:“玟衡,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才会发现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坎的人。
活着,才有希望,才能争取。
顷刻间,楚予不知该如何反应,双手不知所措。几息间,楚予终于放开对自己的桎梏,将修长的手臂伸开,带着无尽的小心翼翼和万般爱怜轻轻地环过她的细腰,用力抱紧,细嗅她发间的玉兰馨香。
“我答应你。”
韩语乔顿时再次落泪如断珠。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好心疼楚予……嘤嘤嘤嘤……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自嘲
从头至尾,孟氏都未曾说一个字,许是他们二人之间再无话可说,亦或是有太多的话,却无从说起。
待喝完整整一壶桃花酒,孟氏脸颊晕上两片薄红,轻轻放下手中杯盏,恋恋不舍地盯着自己白纤但不再细腻的手指。余光扫到在门口等待催促的狱卒,终是起身,迈步离开,再没回头。
楚相将最后一滴酒水咽下,幽深的黑眸里氤氲着水汽,喃喃开口,似问自己又仿佛在问欲要离开之人。
“这可是十八年前埋在丰原老桃树下的那坛桃花酿?”
孟氏脚步微顿,身影随即隐没在拐角处。只有刘嬷嬷看到,孟氏眼里的伤怀在刹那间破碎到极致。
往事就是往事,随风散尽了,才是真的好。
楚相显然看出孟氏的动作,即使她不回答,他依然明白。唇角扬起复杂的弧度,似笑似愁似悲似喜。
此生落得这般境地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古往今来,权臣谋权向来是君主的大忌。爬的越高,跌下来时更是粉身碎骨。
唯一出乎意料的只是时间比他预想的早了不少。
无论如何,能在最后一程见到最想见的人,老天待他已不薄矣。
楚相知足一叹,笑意盈眼。其他狱卒看了,有的一脸莫名其妙,有的直摇头。
韩语乔并未让孟氏久等,快步来至孟氏跟前,自然而然地挽过她的臂弯,匆匆离去。
………………
韩国公府。
书房内,书籍、破碎的瓷器,玉器,摔坏的板凳……真可谓满地狼藉,不堪入目。
房内无人伺候,不论管家还是小厮全都被撵了出来。老管家和几位原来的老人在廊上抄着手面面相觑,接连感叹。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竟将夫人和韩大姑娘的行踪告知了国公爷,这下惹得原本面带喜色的主子瞬间暴怒异常。
他们几个大多是打小就在国公爷身边伺候的人,韩国公对夫人的感情,最是看得明白。
国公爷表面上看起来对夫人不冷不淡,但是一得到好东西,哪一次不是先送到萃華院里去挑,捡剩下的才轮得到谢姨娘和其他几位姨娘。
别看谢姨娘嚣张跋扈,得宠的紧。事实上,谁真正是国公爷心尖上的人,谁又只是表面上的风光。
他们心知肚明。
这不,国公爷连形象都不顾了,连声破口大骂,谁进书房都被“滚犊子”。眼下,倒真的无人敢去触霉头。
老管家悄没声息地遣人赶紧去萃華院瞧瞧。
过了会儿,来人回话说,夫人已经回来了,正在休息。
恰逢韩国公从屋里打开门,一记眼风扫过去,回话之人吓了个哆嗦,偷偷抬眼向老管家发出求救的神色。
老管家恭身静意,面向阴沉不定的韩国公,缓缓道:“回公爷,夫人已回到萃華院中。”
说罢,抬头看看天色,复又垂首。
韩国公面色沉冷,负在背后的双手不知不觉的紧握成拳。二话不说,径直朝着萃華院而去。
孟氏打从天牢回来,大概饮了酒的缘故,微醺,让刘嬷嬷和崔嬷嬷在外间守着,她在榻上小栖一会儿。
桃花酒初饮平淡,但还是有些后劲。
孟氏这一睡就是两三个时辰,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屋内光线黯淡,只看到一个人影端坐在不远处的滚凳上。
此人是谁,孟氏心里再清楚不过,曾经不止一次在午夜梦回时分醒来,会看到雕塑般的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总是忍俊不禁,暗嘲这人就连轮廓都显得肃穆。
韩国公见她打量自己,不再像往日里悄然离开,而是亲自掌了灯。
一豆烛火,欢快地跳跃着暖色光亮,映照在孟氏玉般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温润。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力,浑然不觉中,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待到反应过来,韩国公已然伸出了手,抚上这熟悉的面庞,孟氏低头,不着痕迹地躲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酒后声音微哑,孟氏说了一句话就口干的厉害,连连低声咳嗽了几下。
很快,一杯温蜜水送至跟前,孟氏抬手接过,两口饮尽,将杯子复递了过去,示意他再来一杯。
韩国公再倒一盏,递给孟氏,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不会饮酒,逞的是哪门子的强?”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烛光跳跃中,孟氏眼眸流转,轻吐着气息,提醒说:“公爷不要忘记了我们说好的话。”
只维系表面上的夫妻恩爱,实则再无夫妻之实。
怎么,此刻回过味来,想反悔了不成?
思及此,孟氏心里十分不痛快,今天不愿意跟他扯皮。于是,便板着脸,神情狠狠地看着他:“公爷有事还请快些说吧,我要休息了。”说着,欲要再闭上眼睛。
“……”韩国公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孟氏的小臂。
他憋了半晌,才不甘心地道:“你是我的妻,无事还不能近前,难道,你心里只装着那个姓楚的人?”
孟氏见他又开始掰扯这件事情,不想与之争论不休,只得暗地里咬牙:“你又发什么疯?”
“我疯……呵呵……”韩国公自嘲的笑道:“我是疯了,这么多年来,你从来不把我当做夫君,我在你心里究竟算是什么?”
他起初以为只要孟氏嫁入韩家,就会收了心跟了他。后来,他认为只要两个人有了孩子就多了更多的牵绊。
虽说夫妻之间未曾享过画眉之乐,但是也是互相尊重,相安度日。
韩国公承认,在圣上下旨决定惩治楚相一干人等的时候,他是大感痛快人心。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有走进孟氏的心里。曾经有多少钟情,现在就有多少讽刺,多少无情。
等了那么久,还是等不来他所期许的。
倏而,孟氏忽然想得明白,顿时,脸上连不耐的神色都无,只是淡淡地看着韩国公。直叫韩国公心底发凉。
“当年我本就不属意与你,韩孟结两姓之好纯属勉强。强扭的瓜不甜,这般简单的道理国公爷非要亲自尝试一下才懂,我小小女子奉陪就是了。可是,如今你再来质问于我,又是何道理?”
“你——”韩国公闻言,强迫自己按耐下想要伸手掐住眼前的喉咙的冲动,真想让这张长得如此好看而说出的话顶尖带刺的嘴巴闭上,他盯着孟氏被岁月打磨的愈发成熟的容颜,想要呵斥的话却堵在喉咙里难以吐出。
事实上,他忘记了自己才是理亏的一方。二十多年来,他才是错的离谱的人,还妄想着她的真心,真是痴人说梦呀!
韩国公瞪圆了眼,狠狠地道:“这么多年,我做的还不够多吗?难不成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呵呵……”孟氏听后,愈发哭笑不得,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反问道:“你做了什么,纳了数房妾室,还是独宠谢氏?将我禁锢在方寸之地,还是荒待岁月的折磨?若你给我一纸休书,倒还落得两地清闲。”
“休书?” 韩国公咬牙切齿的说:“你休想,这辈子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隐疾
孟氏冷笑,不接他的话。
韩国公心中愤懑不已,浑身发抖,阴森森地威胁道:“你是个明白人,劝你最好再无此念头。毕竟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好好想想韩晟延未来的爵位,掂量掂量韩语乔将来的夫婿……”
就算硬生生的捆绑着,也要一生一世,这就是他向孟氏要的一生一世。
孟氏眸中忽然含笑,笑他的不可一世,她的孩儿怎可能凭他一己之力独断未来,延哥儿是个血性男儿,征战沙场,扬名四方是早晚的事情,谁稀罕袭承韩国公的爵位?乔姐儿若真的成了靖王妃,韩国公还不得低眉顺眼,无力对他们指手画脚。
话说到这般地步,也无话可说了。
韩国公同样冷然笑了,既然彼此心意已决,再无回还的可能,就看谁能骄傲到最后。这般一想,他甩甩衣袖,决然而去。
夜色阑珊,更漏声声。
渝州,军营内。
几位将军和副将在帅帐内等候,脾气急躁的已经窃窃私语,偷偷摸摸地议论纷纷。
而他们讨论的对象无异于刚从京中赶来的靖王赵顯。
其中两个是在漠北战役中跟过赵顯的,一提起靖王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一副‘跟王爷出征,我骄傲’的模样。
话匣子一开,便止不住。从热血沸腾的疆场杀敌,驰骋万里,到谁吃了谁的一两肉干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风寒露宿更是家常便饭。有甚者,要忍饥挨饿,难免要挖草根啃树皮。
这些当兵的人,哪个不是在沙场上豁出命去的,纵然见过了世上最残忍的血腥,但每每提及仍是默默掬一把辛酸之泪。
很快,话题一变,画风瞬间不同起来。
一人疾步走到帐门前,掀开布帘,机灵地转动着黑咕隆咚的眼珠子,朝周围瞧了瞧。见四下没有王爷的身影,遂转身快步回去。
几个人眼神会意,低头聚在一起,不由得压低声音。
将军一号悄声说:“据说,靖王殿下年过二十了还未娶媳妇,你们说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将军二号皱眉头,不耐道:“去去去……竟瞎说,咱们靖王爷威武霸气,哪能有……”他顿了顿,一拍大腿|根,惊呼:“唉,卧|槽!不会真的有那种隐疾吧!”
几人不约而同地赶紧捂住将军二号的嘴,用眼神制止他的挣扎。
副将一号白了众人一眼,道:“胡咧咧个毛线?就算真的有那种不可言喻的毛病,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不还是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是是是……”他人附和着。
片刻,无人再言语。静置了一会儿,将军二号转了转眼珠,冲其余几人咧嘴一笑。
“要不,咱拉上王爷去城里的百花楼里过一夜,怎么样?”
“唉!老子看这主意不赖,老子都不记得上一次去看春花是什么时候了,在几月来着……”
“得了吧,就你,还春花,做你的春|梦吧。大老黑,就你给百两银子,估计菜花都不想看你一眼。”
被称为大老黑的人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次,春花还对老子撒手娟抿嘴笑呢!”
………
副将三号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将军一号等人识时务地凑过来,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副将三号眨了眨小绿豆眼儿,咽了口口水,道:“说点正儿八经的,据小道消息称,咱们靖王殿下可是有心上人的人了……”
众人和了一句:“快说快说,是哪个?”
副将三号平日里就最爱八卦别人,军中有人给他起了绰号,管他叫“包打听”。
甭管大事小事,也不考虑上级下级,只要家长里短,瓜田李下的事,他都爱听一耳朵,说一嘴巴。
所以大家对他的话还是有信任度的。此时,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惊,都屏气凝神,瞪圆了虎目,等待着下文。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番外篇之韩蔚欣(一)
我叫韩蔚欣,出生在韩国公府,然而我的娘亲却是一个妾室,所以我也就沦落为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
古语云:嫡庶有别,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小的时候,我还浑然不觉,不知道嫡庶之间到底有何不同之处。我傻傻的以为,我和韩语乔虽不是一母所出,但都是父亲的孩子,我们是姐妹是亲人。
我的亲娘是谢氏,她出生于氏族大家,却是贱妾所生,打小她就跟我将她在谢府时候如何被家中姊妹兄弟欺负了去。
亲娘要我时时刻刻牢记着做庶女的悲哀,而我年幼时却常常忘记。
从我记事起,没有一天不和嫡长姐在一起玩闹。我的这个姐姐自幼不爱读书写字,专门跟着大哥韩晟延调皮捣蛋。而我一直文文静静,按照亲娘的要求和她立下的规矩来做,习字念文,吟诗作赋,抚琴弄茶。
所有大家闺秀该学习的东西,我都在努力的学习。我必须要刻苦,如若不然,在每日考核时候过不了亲娘这关,除了饿一天肚子,还会挨一顿“竹板炒肉”。
每次打我的时候,我心里都有说不完的委屈。有时候怀疑谢氏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娘,令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长姐可以到处玩耍嬉笑,做得远远比我过分,却只是被主母笑骂调皮。
从小时候起,韩语乔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年幼如我,常常偷偷躲在假山后面瞧她,听她银铃般的嬉笑声,我羡慕不已,但未尝嫉妒之滋味。
我是她的妹妹,却要被关在屋里学这学那,越学越多,愈来愈烦躁不安。
起初,我不懂得嫉妒为何。后来,渐渐明白了。
当韩晟延被召为皇子伴读,韩语乔没了最主要的玩伴,所以,她才注意到了我这个庶出的妹妹。
要知道,我是谢姨娘的小女儿,在我之前除了两位哥哥,事实上我还有个同胞姐姐,可惜,姐姐活了不过十多岁,便香消玉殒,与世长辞。
哥哥们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该做的事情。没人陪我说说话,聊聊天。
所以,当韩语乔主动找上我的时候,我想,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这个长姐跟前了,终日里被人捧在手心的人也会看到渺小的我。那时,我心里的高兴简直无法言喻。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韩语乔,我一直觉得她就像个没人管的野孩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以不顾及大家闺秀的形象,上树掏|鸟窝,爬墙出府去热闹非凡的集市上买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吃,已经化掉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糖画,红鼻子的笑面人……府里多少好东西,她想要什么是没有的,可偏偏这些不值一提的廉价之物能让她欢喜。
当她第一次带我出的府去,我终于身临其境,知道了长姐为什么喜欢那些小玩意儿。说实话,头一回去人群密集之地,真的吓的要死。
只觉得街市上有好多的人,男女老少,老弱妇儒。各种各样的摊贩,五花八门的门面店铺,各式各样的吆喝声,显得十分热闹。
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我面露惊讶的时候,韩语乔笑的那么灿烂,而我羞红了面,无措的搓着衣角。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拘束的厉害。心里暗道:没有想到,高高的院墙之外,就是另一番天地。
原来,这就是韩语乔喜欢的人间烟火味道。
想想府中那道熟悉的高墙厚壁隔开了我与外界的联系,每日里都被先生布置的功课,亲娘布置的功课占满了时间,没有自己的空间,更不用说自己的想法。我没有思考的余地,所以按部就班地遵从亲娘给设定的轨迹生活着。这般活着,实在是累。
是韩语乔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是她带着我闯入了本该熟悉却对我来说十分陌生的现实世界。
吃、喝、玩、乐,喜、怒、哀、乐,这才是普通的世俗生活。
然而我却一直活在诗书礼仪之中,活在亲娘的谆谆教诲之下。所以当天夜里,我做出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
我要和韩语乔玩在一处,只有这般,娘亲才不会苛责、惩罚我,只有这般,我才可以出的府去,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
于是,我每天早早做了功课就去沁蘭院寻机会与韩语乔说话。有时候,她会带我去骑马,有时候她会带我去吃很多好吃的……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认识许多名门家的小姐,只是她们多数不愿意甚至不屑于和我结交。这时候,我才身有体会到嫡庶的差别。
我和韩语乔同是韩国公府家的小姐,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前呼后拥着巴结讨好,然而,与我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寥寥数位其他府上的庶女们。那种自卑,难堪和尴尬的滋味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我渐渐醒悟过来,韩语乔从来都高高在上,带着我出去也不过是她心血来潮图个新鲜,玩玩而已。
她要做红花,所以还要我来做绿叶。岂不知她并无自知之明。
我依稀记得八九岁的韩语乔是个青葱嫩白的模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忽然爱上骑马箭术,喜食肉食。
我在心里暗自惊奇着韩语乔原本轻灵的样貌一天天地发生着变化,短短两年光景,她已不复当年娇俏,身材比同龄的女孩子圆润了不止一点半点,为此,我疑惑不解。
直到有一天,我从父亲书房回来,恰巧遇见一个小丫鬟,只见她慌慌张张一脸惊惶地从娘的房间出来,伶俐模样却连走路都磕磕绊绊,差点撞到我身上,可见被吓得不轻。
待我细细看来,哑然失语,这丫头竟是韩语乔的贴身侍婢——喜瑶。
我终于明白了为甚韩语乔会变了模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笑我不懂娘亲的心思,还一心扑过去眼巴巴地寻求依附。若是被韩语乔最后知晓背|叛她的人正是最信任的贴身丫鬟,又该是如何的反应。
我一边在心里嘲讽,与此同时,也愈发觉得娘的心思太深,多年来屈居人下,忍气吞声地过活,即使再得父亲宠|幸,到头来还只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姨娘罢了。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娘都不甘心,一直在暗地里筹谋,所以我更不会乖乖认命,现在是庶女,就算嫁为人妇也只是个妾室,即便生了孩子依旧是同样的命运,想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蹂|躏的日子都觉得心惊肉跳。
此刻,勾心斗角也好,背叛逃离也罢,我终于知道自己所要求的东西了。
我要取而代之,以韩国公府唯一的女子的身份出嫁,红妆十里,如意郎君,自是风光无限。
我去和娘通了心意,我看得出来娘甚是欣慰。我们母女终究站在了一起。
按照母亲的计划,不出三年,韩语乔就会毒发,毒素多年的集聚,在一朝爆发,定然势不可挡,她必死无疑。
既然这般结果,何必虚与委蛇,委屈了自个儿。于是理所当然的,我与韩语乔断绝了往来。
我真真的看够了韩语乔虚伪的面孔,说什么好姐妹,她不过是拉我当陪衬罢了;说什么骨血相连,她压根瞧不上我这庶出的女子。
即便我再有才能也抵不过“嫡长女”这个身份,命运就是这般可悲,让一个目不识丁的丑陋之人投胎到如此金贵的身份里。
若是韩国公府的嫡长女不在人世了,那么我就是府中唯一的姑娘,自然会引人注目,到时候挑选佳婿,谋得前程岂不是轻而易举。
眼看着韩语乔身子内虚外实,一日不如一日,却总也不见她突然病倒,我便愈发心急起来甚至在丹台撕破了脸,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那天,我让人仿了字迹邀韩语乔到丹台见面。事实上,真当我们面对面时,冷淡的氛围让谁都无法先开口说话。
我已经不记得是怎样和韩语乔发生的口角,只是情急之下,话赶着话,不小心道出了心里真实想法。
韩语乔闻言气急欲要扬手打人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推了她一把。思维根本来不及反应,当我难以置信地看见她倒在血泊里,一下子慌了神儿。
如若被人发觉嫡长女被害,这般罪名足以让我丢掉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牙跳进了冰水里。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再加上冰冷刺骨的水浸泡,导致我高烧不退,韩语乔也昏迷不醒。
这就是以命赌命吧!
可是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老天,韩语乔头上破了那么大的窟窿都没能要了她的命。不知是她运道太好,还是我太背?
依照我对父亲大人的了解,这样的情况下,他必然会护着我而惩罚韩语乔。出乎意料的是,韩语乔搬来了老祖母,这个傻乎乎的人何时竟懂得变通,何时学会了向别人伸手求助?
没抓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的是非,我这般做法早晚被娘察觉,毫无疑问地被娘数落一通。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番外篇之韩蔚欣(二)
自此以后,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姊妹情深的假象,撕破了假面,形同路人,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失落?难过?又或者什么也不是。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韩语乔不知何时察觉到了异样,暗地里背着所有人将身上的毒解了,而我和娘全然不知。
眼看着短短数月,韩语乔已然脱胎换骨。不仅再无先前的虚胖,还出落得亭亭玉立,远远望去,仿佛无意中落入凡尘的仙子。
可望而不可即,我自恃容颜清丽,如今在韩语乔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倾国倾城,便是如此吧。
一睹真容的同时,我顿感万念俱灰。我凭什么跟这样的韩语乔争,又能拿什么跟她争个高下?整个世界好像坍塌,让我陷入无尽黑暗中……
就在我自暴自弃,心无廖念之时,一个人携着光明忽然闯进了我的世界,再次令我燃起了希望。
初见杨峰,只觉得他是一个微微呆滞的书呆子,一身的书卷气却令人难生厌烦。并且长相儒雅,风流倜傥,也是翩翩少年郎。
四目相对,刹那间怦然心动,红霞烧脸颊。我想,这便是戏文里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杨峰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家族的落寞已经不能成为他进入仕途的有力后盾,所以他需要依附于当今显赫的权贵。
他选择了韩国公,而我选择了他。
相熟以后,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是杨峰让我感受到了被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疼爱是何种滋味,捧在手心里的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渐渐沉沦在这本就带有目的的温柔之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不知道韩语乔是怎样的一番感受,楚相国的公子楚予对她的情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么温文尔雅的公子对她倾心倾力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谁都惹不起的靖王爷也看上了她。
这两人的风姿,放眼天下,无人能及。无论选择哪一个,韩语乔这辈子都已羡煞旁人了。可她似乎都没有瞧上眼。这无疑让我对韩语乔又多了一层嫉妒。
娘的计划出了岔子,追根揪源还是出在喜瑶那个贱人身上。不知道韩晟磊怎会看上这样一个丫鬟,玩玩也就算了,竟然动了真心。
为此,娘大伤脑筋。原本一个小小婢女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可以让她消失无影,棘手的是她怀上了韩晟磊的孩子。
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许久,才狠下心来决定永除后患。事情的发展远远不尽人意,半路杀出来个韩语乔还不足为惧,偏偏遇上靖王爷和韩晟延。
最后,逼走了韩晟磊和喜瑶,娘病倒在榻,几日几夜里,水米不进。一向顺风顺水的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来,真是急煞了人。
我求韩晟博去请父亲,可是父亲总是在忙,要知道平日里不管何事缠身,只要娘派人去请,父亲一定会抽身过来,哪怕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这分明就是推脱之词,难道往昔父亲对娘的疼爱宠幸还能作假不成?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即便我不在娘的跟前提及,看她失落的神色,怕也知晓了吧。我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杨峰果然得到了父亲的赏识,通过旁敲侧击,父亲也有将他招婿的想法。毕竟,韩国公府一直出武将,鲜少的人在文的方面有所建树。有了杨峰的帮助,韩家在朝中也便多了份助力。
有益无害,皆大欢喜。
一切都在预料中进行着,始终让我忐忑不安的就是韩语乔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要知道就算女人看到那副容颜都会半晌回不过神来,更何况是男人?
我绞尽脑汁地避免让杨峰遇见韩语乔,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当我亲眼看见两人时,一个高高站在阶上,神情高傲无比;一个微仰起头,黝黑的眼眸里盛满碎光,一副憧憬模样,印入眼帘,真是刺眼的很。
强行压抑住心头的恼火,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韩语乔嘴角扬起的嘲弄笑意灼伤着我的自尊。甚至将她最后那番挑衅的话语当真,不禁气恼地质问杨峰。
奈何不过他的甜言蜜语,只是简单几句话就令我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稳重的男子,骨子里的风流深藏不露,哄骗女人很是得心应手。
冥冥之中我和韩语乔注定是对手,她的露面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来想去,只有毁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我才能睡个踏实觉,杨峰才不会被她勾|引了去。
自从那次跌破了脑袋,韩语乔的聪明劲儿似乎被一下子全激发了出来,防备的甚严,我们按插进去的眼线一二个都被远远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对沁蘭院的消息竟是无从打探。
正愁着无处下手,就听闻出了件顶了不得的事情。位高权重的楚相东窗事发,多年来玩弄权势,纵容手下官员肆意妄为,贪污受贿,资金巨大……罪名数十条,数罪并罚,定然没有好下场。
不出所料,楚府的所有人都被收押进牢中。有人来报,说韩语乔急的焦头烂额,我心里很是痛快。
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楚相夫人撒手人寰,想当初她可是有意于我做她儿子的侧室,只是我根本志不在此,即使楚予这般才貌双全闻名京城的公子,也丝毫不能让我动容。
现听闻他们落了难,说实话,我没什么好难过的,不过轻叹一声可惜罢了。最能牵动我情绪的唯有韩语乔,看着她痛不欲生,我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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