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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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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去想。
  谁承想,居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裴君越进了帐篷,轻手轻脚躺倒了沐沉夕的身边。
  她睡得很熟,但裴君越知道,她一向警觉。卧榻之侧若是有了他人,睡梦中她都能拔刀刺去。
  裴君越做好了准备,可是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竟然翻了个身落入了他怀中。
  他不敢乱动,只敢将手放在她的背上。沐沉夕发出了一声梦呓:“云郎…你回来了…”
  裴君越没有说话,身体僵着。
  人在他怀里,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而且,为什么谢云诀能睡在她身边?她这样毫无防备,温柔缱绻的模样,他每晚都能看到么?
  裴君越的拳头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他缓缓将她抱紧,空气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若是能永远这样抱着她……
  一旦念头起了,便再也挥之不去,仿佛着了魔。
  沐沉夕这一觉睡得香甜,梦里回到了倾梧院,谢云诀抱着她安然入睡。像是许多个平静的夜晚一般。
  她睁开眼,四周却空落落的,身旁还有淡淡的温度。沐沉夕微微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一向警觉,如果是旁人,不可能在她身边睡这么久。定是她自己翻的身。
  她自账中出来,简单洗漱了一番,心里想着风裳和凌彦那边不知情形如何了。浑然未觉,远处看着她的谢恒眼神都变了。
  而此时此刻的围猎场中,风裳骑着马疾驰。被拦下的时候便拿出了沐沉夕给她的令牌,果然一路畅行无阻。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凌彦进林子前寻到了他。
  凌彦瞧着风裳,心里还将她当成那个谢府的恶毒女人,总是琢磨着想抓她。
  风裳倒是没觉得,没心没肺地冲凌彦笑道:“凌大人,别来无恙啊。”
  “你…你来做什么?”
  “我师父,也就是郡主,怕你寻不到地方,让我来带你去。”
  凌彦虽然听了沐沉夕的指示,可还是有些发愁。林子这么大,原本以为是要寻上许久的。好在风裳来了。
  一行人只用了半日的功夫便找到了齐飞恒被推下去的那个陷阱。
  若不是风裳知晓,只怕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凌彦咋舌:“郡主何时变得这么仔细?”
  风裳也很惊异:“我们走的时候,就胡乱盖了一下,这…这是有人善后?”
  “不管了,先打开。”


第55章 正室
  凌彦立刻吩咐心腹去挖掘这一片草地, 果然,挖了不多时碰到了一块石板。那石板还挺沉,两个人才抬起来。
  石板一掀开, 一股恶臭传来。凌彦俯身看去,顿时直皱眉头。两旁甚至有人跑到不远处吐了出来。
  但他到底是跑了不少案发现场, 承受力尚可。
  风裳也要探头去看,凌彦伸手挡住了她:“你去一旁候着吧, 这里没你的事了。”
  “你别小看我, 我师父可是沐沉夕。”风裳说着探出头,腮帮子顿时鼓了出来。眼看着要吐出来,又硬是捂着嘴顺了下去。
  凌彦看得直皱眉头:“你若是想吐就吐了, 这样更恶心。”
  风裳白了他一眼:“我若是像他们那样无用, 谁留下来帮你!”
  凌彦看了眼自己的手下, 果然脸色看起来都很难看, 脚步也有些虚浮。看来只能靠风裳了。
  可这姑娘看起来并不靠谱, 凌彦也没有办法,姑且试试。
  齐飞恒几日吃喝拉撒都在这洞里,味道是难以言喻。如今都过去好几日了,齐飞恒因为饥饿, 已经是瘦骨嶙峋,成了一具饿殍。
  若不是身上的衣衫,根本看不出原本翩翩公子的模样。
  凌彦心下也有些惊骇,沐沉夕当真是下得去狠手。
  不过想到齐飞恒生前做的那些事,他又觉得这人死不足惜。
  凌彦取了绳索, 捆在了树上,自己顺着绳索下去。风裳站在上面看着,原本可以一次将两人都拉上来,但因为凌彦的手下掉链子,凌彦只能将绳索先捆在齐飞恒的身上。
  他跳了下去,第一件事是勘察现场。凌彦探了探齐飞恒的鼻息,手指忽然一僵,他…他好像还有气!
  凌彦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怎么办?难道要他亲手杀了他?!
  风裳探头瞧着他:“喂,凌大人,你不会是吓得腿软了吧?要不然让我下去?”
  “没…没事…”
  凌彦抬头看着风裳,想起沐沉夕曾经提过关于风裳的事情。她没有细说,但他来之前回大理寺去了一趟,查了卷宗,知晓了风裳兄长的名字。
  那人与谢云诀同年科考,本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凌彦当时还在太学求学,却也听过他的名字。
  当年还曾有人开过盘口,赌谢云诀和风裳的兄长谁的文才更高。
  只是结果人人都押了谢云诀,以至于盘口都散了。但能和谢云诀相提并论,也足见其满腹诗书,若入朝为官,或许是国之栋梁。
  然而没有人料到,那年科考,他名落孙山。倒是王家一个不上进的子弟竟榜上有名,太学生们颇为关注此事,自然也议论纷纷。
  到最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而王家那子弟如今也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每日庸庸碌碌混着日子。就等年份久了晋升,除了约人喝酒,什么事也不干。
  凌彦那时也曾唏嘘不已,还同沐沉夕提过。现在回想起来,沐沉夕当时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欲言又止。
  而此刻,凌彦全都明白了。风裳为沐沉夕不顾性命去演那出戏诬陷王羽勉,是因为她要为兄长报仇。
  沐沉夕和风裳都怀揣着同样的目的,她们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对王羽勉这一类人刻骨的恨。
  所以沐沉夕派风裳来,就是要确保齐飞恒死透。
  凌彦将绳索捆在了齐飞恒的身上,用力掐了他的穴位。
  绳索被拽了上去,凌彦让到了一旁。风裳将人拽上来,忽然听到了齐飞恒细微的呻吟声。
  林子里原本一片寂静,这声音便异常清晰。
  风裳尖叫了一声,手猛地一推,跌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
  而陷阱下方,凌彦听到了砰的一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还有液体飞溅到他的脸颊上,他用力抹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原来手刃恶人,这么痛快。
  齐飞恒这一次死得透透的。风裳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只能靠其他人把凌彦和齐飞恒的尸体拽上来。
  凌彦上来以后,大步走到了风裳面前。她正蜷缩着身子,身体微微颤抖。
  毕竟是个小姑娘,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害怕。
  他将手覆在风裳的肩上:“别怕,人已经死了。走吧。”
  他和风裳连夜将人带回了大理寺,临行前,风裳还去行宫装了许多的糕点回来。
  于是一路上,对着这么一句散发着恶臭的尸体,风裳吃得不亦乐乎。
  凌彦看得直皱眉头,这姑娘到底有没有心?
  时间已经到了谢云诀被绑走的第三天,沐沉夕得知了凌彦回到长安的消息。于是一大早就催促着裴君越赶紧会朝堂上把控局面。
  大局为重,裴君越也只好先一步离去。
  谢恒冷眼看着两人,平日里倒是看不出嫂嫂对太子是什么态度。反倒是太子,那殷勤劲儿,对沐沉夕和对旁人简直是两副面孔。
  流民们填饱了肚子,在沐沉夕的怀柔政策下,终于有了松动。苗七带着几人前来运粮之时,并没有急着离去。
  他上下打量了沐沉夕片刻,又看向四周,最后问道:“太子殿下去了哪儿?”
  “你寻他做什么?”沐沉夕想起被苗七派来刺杀太子的小女孩儿。
  “他是唐国未来的君主,比首辅大,想必能为我们做主。”
  “你想要人为你们做主,直接告诉皇上也可。有什么冤屈,我可以替你向陛下转达。”
  “可…可你和首辅是一伙的。”
  “大义灭亲听说过么?若是为大义,亲生父亲可以连女儿的性命都不顾,我自然也可以不顾我的夫君。”
  苗七一怔,眼神有些闪烁。
  沐沉夕轻笑:“不过你言之有理,我确实该避嫌。不如请陛下派人来将你们的冤屈上达?”
  “你真的愿意?”
  “我若不愿意,你也不会放人不是么?”
  两方正说着话,城门口忽然起了骚乱。沐沉夕转头一瞧,赫然瞥见不少女子挤在城楼上,两旁的神武军阻拦不及,她们挥舞着绢帕彩练口中不知叫嚷着什么。
  几人都很诧异。
  不多时,谢恒的属下前来禀报。不知怎的,谢云诀被抓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原本他成婚后偃旗息鼓的姑娘们,这会儿又义愤填膺自发聚集起来,说是要救出谢云诀来。
  沐沉夕沉了脸,蹙眉道:“你去同她们说,我自家的夫君自会救,不劳她们费心。”
  谢恒也有些无奈:“郡主,如此答复,只怕…犯了众怒…”
  沐沉夕挑眉:“我一向最不怕的就是犯众怒。国家大事,她们前来凑的什么热闹,简直添乱。”
  苗七看着城楼上那群女子,心中也颇为无奈。
  刚把谢云诀抓回去那几日还不太明显,这两日填饱了肚子,一同前来的姑娘们也纷纷心思活络了起来。
  原本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她们,竟然还有心思结伴去附近的河里沐浴。成日里凑到谢云诀的身边献媚。
  苗七颇有些瞧不上这小白脸,若是唐国的首辅是这样一个人,唐国不完蛋才怪。
  沐沉夕看着城楼上那些女子,她们堵着城门口,这要怎么的派人过去想陛下转达流民们的意思?
  思忖了半晌,沐沉夕决定亲自去一趟,将人都给劝回去。
  她让苗七稍候,自己翻身上马,一溜小跑过去。
  城楼上的姑娘们远远瞧见沐沉夕到来,议论纷纷起来。上次在街市上她们还未曾留意,这一次算是正式瞧见抢了她们春闺梦里人的女人。
  沐沉夕只简单束发,一袭红衣骑着白马而来,腰间配着剑。
  来到城楼下时,城楼上的姑娘们安静了下来,互相看了看彼此,一言不发。
  她们一直以为传说中那个七岁就上战场杀人的女阎王是个粗野的壮硕女人,可直到亲眼见到沐沉夕,一颗心才彻底被碾得粉碎。
  平心而论,换了是她们,绝不可能对着这样一张脸说出:全长安的女子都香消玉殒了,也不会娶她这样的话。
  甚至,即使听说过她这女罗刹的名声,也有人甘愿牡丹花下死。
  沐沉夕仰起头,微愠:“你们堵着城楼,若是延误了救谢云诀,谁担待得起?!”
  一个嗓门粗大的姑娘探头道:“可都三天了,你还没把人救出来。这要是出了事,我们第一个饶不了你!”
  沐沉夕冷笑:“你饶不了我?”
  “是…是啊!我们都…都不会放过你!”
  “你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我们…我们…”
  沐沉夕抱着胳膊挑眉看着她们:“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都别做梦了。回去好生学学女红,贤良淑德些好嫁人。若是谁想来同我抢人——”她拔出了腰间的剑指向她们,“问过我手里的剑。”
  这一番话,听得她们目瞪口呆。
  她们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了,可在沐沉夕面前,简直像是小孩儿过家家。
  过了一会儿,有人颤颤巍巍问道:“你别叫嚣得厉害,若是…若是救不出他来,你要如何?”
  “我救不救得出他,与你何干?救出来,他依旧是我夫君,救不出,我陪他一起死。”
  城楼上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没了声响。
  “你们还让不让?若是贻误了我的家事和朝廷要事,别以为法不责众,我亲自带人一个个将你们都抓起来。”
  听了这话,她们打了退堂鼓。
  沐沉夕略一思忖,又补充了一句:“要知道在牢里,免不了严刑拷打。若是不小心划花了脸…”话音刚落,城楼上的姑娘们四散奔逃,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光了。
  只余下一人低头看着她。
  沐沉夕皱起了眉头。齐飞鸾?这个女人怎么也在?她不是和太子……
  不过只剩她一人,不足为惧。沐沉夕调转马头要走,刚转了身,忽然听到城楼上齐飞鸾的声音:“你真愿意为他去死?”


第56章 寒鸦
  沐沉夕转头看向她:“当然。”
  齐飞鸾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沐沉夕没有理会,策马离去。
  她心中也有些膈应,旁人也就罢了, 左不过是做些梦,实则连谢云诀的一片衣角都不能近。
  可这齐飞鸾, 一面吊着裴君越,一面又肖想她的夫君, 委实过分。这等行径她很是不齿。
  城楼的阻碍清除, 苗七便派了一人随同谢恒的副将一起进了长安。
  不出两个时辰,两人一同回来,还带来了一位钦差大臣。
  沐沉夕认识这人, 他叫许笃诚, 和凌彦那小子焦不离孟, 私交不错。
  许笃诚下了马, 看着这阵仗还有些胆怯, 面上努力镇定着,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见了沐沉夕,他恭恭敬敬行了礼。毕竟亲眼见过她殴打朝廷命官的英勇身姿之后,许笃诚对于凌彦见了沐沉夕就害怕这件事也有了几分切身体会。
  此次陛下派他来, 他原是不肯。但经不住凌彦撺掇,硬着头皮接下了这苦差事。
  要知道,谢云诀如果死了,他这差事办砸了,也别想活。
  可这才刚接下这件事, 齐家和孟家的人就暗地里找上了他,各种示意他不许乱说话。
  他能乱说什么话?他背后有没有世家大族的势力支持,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苗七上下打量了许笃诚一眼,看得出他有些生涩和紧张,倒是放下了不少的防备。
  应他的要求,其他人回避,他的话只单独和许笃诚讲。
  沐沉夕做了个自便的手势,便背着手踱着步子。三天没有见到谢云诀了,这感觉百爪挠心。
  她瞥了眼许笃诚,他正认真倾听着苗七的话。皇上倒是颇有识人之明,这许笃诚的性子软绵绵的,看起来很好摔打的样子,的确能让人降低防备。
  正愣神的功夫,沐沉夕听到了马蹄声。转头去看,才发现是风裳匆匆骑马而来。
  她翻身下马,沐沉夕牵住了自己的马,满脸心疼:“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白月光。”沐沉夕摸着自己的马,一身是汗。
  风裳翻了个白眼:“你穿着百十斤的铠甲骑它上战场也没见你心疼它,用不用这么故意埋汰我?”
  沐沉夕看着她,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我不是埋汰你,是敲打你。你看看你这身肉,刚刚跑起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颤动,白花花的,像是海里的波浪。”
  “你又没见过海,如何知□□浪是什么模样?”
  沐沉夕不和她扯皮,只将她拉到一旁:“情况如何?”
  “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明日,整个长安的人都会知道,齐飞恒死了。死前有人看到林中出了赑屃,而齐飞恒是在林中饿死的。”
  “很好。”
  风裳压低了声音:“师父,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何事?”
  “此番去围猎场,回来之时我遇到了桑二哥。他让凌彦带了一具尸体回来。”
  “谁的尸体?”
  “孟颜。”
  沐沉夕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上次似乎是听说她失踪了,怎么就死了?谁杀的?”
  “这我就不知了。”
  沐沉夕想起那日她在树梢上小憩,听到孟颜似乎盘算着要去裴君越的寝宫自荐枕席。原本她心中还称许,真是个有上进心的姑娘。
  怎么转眼这人就死了?莫非此事与裴君越有关?
  沐沉夕忽然觉得,裴君越的身上也有了越来越多的秘密。
  只是眼下,她来不及多想。许笃诚那边已经商讨完毕,前来和她辞行。
  苗七跟在许笃诚身侧,沐沉夕道:“都商讨出什么结果?”
  许笃诚拱手道:“郡主恕罪,下官答应过苗七,此事直呈陛下,因此不可多言。”
  沐沉夕摆了摆手:“速去。”
  于是许笃诚快马加鞭回到了宫中,将苗七要奏禀之事上达。
  翌日,城内传出消息。皇上要彻查江南水患舞弊案,暂停了谢云诀的一切职务。
  沐沉夕得到消息的时候,眉头紧锁。谢恒也变了脸色,不知所措地看向沐沉夕。
  她顿了顿,转头对谢恒道:“不能再拖了,得把人救出来。”
  天空一声惊雷闪过,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苗七等人早已经撤回了营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沐沉夕很怕苗七会对谢云诀动手。尽管他身份不明,但显然苗七在整件事中的图谋并不简单。
  可沐沉夕全然想不明白他是什么身份,所以必须救出谢云诀,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沐沉夕带上了谢恒和是十几名神武军,轻装步行摸黑靠近了流民的营地。
  上一次探路,地形沐沉夕已经了然于胸。只是她不知道流民里是不是还藏了什么高手。
  她让谢恒在路上伏击,自己孤身一人潜入了营地里。
  流民的营地相对松散,不似军营一般训练有素。值夜的人聚在火堆旁烤着火,谈论着即将到来的雷雨。
  沐沉夕悄无声息靠近,手刀劈晕了几人。他们连叫喊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她四下搜寻谢云诀身处的地方。忽然,沐沉夕听到了脚步声,那人是个练家子。从走路的声音就能听出来,是个外家高手。
  沐沉夕躲进了就近的营帐里,黑暗中她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沐沉夕一转头,赫然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她迅速的摸到了袖中的匕首,一道火光恰巧映照进来,她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儿,苗苗。
  苗苗神情镇定,将手指放在了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沐沉夕的匕首收了回去,正要弄晕她。
  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苗苗忽然轻声道:“你是来寻大哥哥的吧?”
  “是。”
  “我带你去找他,他不在营中。”
  沐沉夕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这女孩儿,只是方才她寻了,确实不见人。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感觉到夜晓的气息。
  若是谢云诀在这附近,夜晓应该也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思忖了片刻,沐沉夕颔首道:“好,你带我去。”
  苗苗听着外面的动静,悄悄钻了出去。沐沉夕动作轻巧更在后面。
  这小女孩儿身手很灵活,沐沉夕对于这个和自己很相像的孩子颇有些好感。
  离了营地,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沐沉夕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帮我?”
  苗苗没有回答,只是手脚并用往上攀爬。就在沐沉夕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苗苗轻声道:“我不想爹爹做错事,大哥哥是个好人。”
  两人来到了半山腰上,这山路陡峭凶险,苗苗渐渐走不过去,指着前方:“他就在那里。”
  沐沉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发现是一处断崖,崖上有一个山洞。
  她蹙眉道:“这里好像没有通往那山洞的路,他…他是怎么进去的?”
  苗苗指着上方一片倾斜的宛若屋檐的岩石:“他们将绳索绑在上面那个石头上,坠下去的。”
  这还真是煞费苦心,难怪苗七放心大胆过来谈判。
  沐沉夕观察了一下这断崖,转头瞧了苗苗一眼。她已经转头要离开,走了几步,苗苗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小心,我得回去了。不然爹爹要找我的。”
  沐沉夕点了点头:“你也当心。若是你爹一意孤行,你自己要好好活着。”
  苗苗虽只是个小孩儿,可看她的眼神却仿佛历经沧桑。良久,苗苗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像你一样好好活着。即使…即使爹娘都不在了……”她说完快步离去。
  沐沉夕拔出了匕首,插在了岩石的缝隙里。她没有绳索,只能攀爬过去。
  费了好一番功夫,手掌都磨破了皮,总算是勾到了山洞前的一小块平台。
  沐沉夕站稳了脚跟,看到了山洞里的火光。她轻手轻脚摸了进去,侧耳倾听。里面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沐沉夕探头,穿过一个狭窄的甬道,里面果然只有谢云诀一人。她怕有陷阱,便在入口处轻唤了一声:“云郎。”
  谢云诀抬起头,见是她,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见她没有上前,他知晓她的担忧:“过来吧,这里没有陷阱。”
  沐沉夕飞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们怎么将你关在这样的地方?”
  谢云诀揉了揉她的头,印了一个吻:“许是担忧我逃走。倒是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又怎么进来的?”
  “我从峭壁上爬过来的。”
  谢云诀一怔,捉住了她的两只手,果然见沐沉夕的手掌心磨出了血。
  他眉头紧锁,捧着她的手轻轻吹了吹:“疼么?”
  “被你吹过之后就不疼了。”
  谢云诀嘴角浮起了笑意,将她拉入了怀中:“你呀,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不是不爱惜自己,是…是时间不等人。你可知长安发生了何事?”
  “陛下停了我的职,要彻查江南水患舞弊案。”
  沐沉夕瞪圆了眼睛,忽然将手探入了他的腰间。谢云诀捉住了她的手,嗔怪道:“做什么?”
  “摸摸你是不是有仙骨。你一定是神仙!不然怎么什么都知晓?”
  谢云诀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你在,我做什么神仙。只是常理推断罢了。”
  “这…这如何推断出来?”
  “苗七此人并非普通的流民,我那日初见他,便觉得熟悉。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发现,他其实是金国密探。”
  “金国密探?”
  “金国在唐国有一个组织,名唤寒鸦。这寒鸦之中的密探深入唐国各地,不仅是在长安,重要的地方都有他们的组织。各行各业,贩夫走卒之中都有他们的人。”
  沐沉夕骇然:“竟然还有这种组织的存在?!”
  “这个组织的存在,是你爹爹告知我的。若非他死前亲口所说,我也不敢相信。”
  提到沐澄钧,沐沉夕的神色黯然:“所以,我爹的死和他们也有关系?”
  谢云诀摇了摇头:“不知。”
  “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可知寒鸦隐藏极深,除非他们开始行动,否则全然无踪迹可寻。”
  “那你如何知晓苗七的身份的?”
  “因为苗苗。”
  “她?”
  谢云诀捏起了沐沉夕的脸,亲了一口:“她告诉我,她爹本不是江南人,是有一年大雪封山倒在了她们村前,被她娘亲救了。因为他识字,给村里人写信读信,还帮着村里人做农活,渐渐得了村里人的喜欢。后来他娶了她的娘亲,生下苗苗以后,便被村里人当成了自己人,推举为了里正。这几年勤勤恳恳造福乡里,四里八乡颇有些威望。”
  “这苗七真是不简单,难道就没人查他的来历么?”
  “他说是当年山匪屠村,唯一活下来的。你爹去世后,有一段时间朝廷局势动荡,无暇顾及地方。钟柏祁又与金国鏖战,唐国境内山匪横行,屠了不少村子,因此许多人的身份无从查证。”
  “这些人倒是想得齐全。可苗苗是如何知晓的?”
  “她说几个月前,她贪玩儿,躲在干草垛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苗七正和几个外乡人说着奇怪的话。她记下了一句,科尔和。”
  沐沉夕低声惊呼:“金国话!”
  “不错。”
  “后来,江南水灾,苗七带着全村的人逃命。大水淹没前,他似乎早有预料,带着村里人上了一座山,逃过了一劫。”
  “可这寒鸦再厉害,还真能呼风唤雨不成?”
  “呼风唤雨断然不能,可若是大坝决堤,倒是有可能知晓。”
  “这如何知晓?”
  “若是有人在督造堤坝之时便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那么只要下几场大雨,不难估算到结局。”
  “所以这并不是天灾,全然是人祸?”
  谢云诀点了点头。
  “那…那你可知是谁督造的堤坝?”
  “孟氏。”
  “怪不得孟骁龙急着出城灭口。”沐沉夕茅塞顿开。
  谢云诀叹了口气:“苗苗还说,她娘亲是被爹爹杀死的。”
  沐沉夕骇然:“不是饿死的么?”
  “她说她原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梦见爹爹夜里往娘亲吃的干馒头里加了土,后来想来,竟不是梦。”
  “你是说,观音土?”
  谢云诀颔首。
  沐沉夕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这观音土她是知晓的。当年雍关被围之时,就有人吃过这种土。当时是填饱了肚子,后来几日也一点不饿。可是过不了多久,人就会被饿死。
  饿死的人瘦骨嶙峋,唯有肚子是鼓起来的。因为那土堵在腹中,人并不会觉得饿。
  这样的真相,对于苗苗来说,未免太过残忍。难怪方才她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沐沉夕将头抵在谢云诀的胸口:“寒鸦的这些人都没有心么?那可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苗七连苗苗都舍得派出去送死,何况是妻子。”他搂住了她,“此处危险,你一人可以脱身,带着我反而不便。不如先行一步吧。”
  沐沉夕用力摇了摇头:“我必须将你带出去,否则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话音刚落,谢云诀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迅速踢灭了眼前的火。洞穴内一下子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沐沉夕听到头顶上方有脚步声,接着有绳索摩擦岩石的声响。
  有人来了!
  谢云诀将她推到了一旁的干草上,抓了些干草将她盖上,人侧躺在她身前,一只手撑着头,假装睡着了。
  沐沉夕默默抽出了匕首,蓄势待发。
  黑暗中,只能感觉到谢云诀将她护在自己身体与石壁的空隙间。
  脚步声很轻微,却一点点在缓缓靠近。
  沐沉夕竖起耳朵倾听,一个,两个,三个…总共有五人。
  她伸出手指,在谢云诀的后背写了一个五字,并且点出了五人的位置。
  黑暗中有人临近,刀刃擦着刀鞘缓缓被拔出。沐沉夕降低了呼吸,寒鸦五人只听到了谢云诀的呼吸声。
  山洞实在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为了确认位置,其中一人点燃火折子。
  火光亮起的刹那,谢云诀起身直冲向一人,那人反应极快,竟然侧身闪过,挥刀要砍下来,最终却只是擦着谢云诀身前落下。
  沐沉夕有些惊叹,谢云诀这身手着实是不错。她以前真是太低估他了。
  但这不能怪她,要怪只怪他太过深藏不露,即便是骑马射箭厉害,也从来展现过这样的身手。
  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多想,趁着其中一人背对着她的时刻。沐沉夕悄无声息迅猛出手,那人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被她一刀扎进了脖颈之中,刀刃横向劈开了半边的脖子。
  他的头垂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但沐沉夕心中却有些惊骇,以往她若是偷袭,旁人根本连她从何处出手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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