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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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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垂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但沐沉夕心中却有些惊骇,以往她若是偷袭,旁人根本连她从何处出手都不知道就死了。这人竟能反应过来,虽然来不及出手,但还是知晓了她的位置。
其余四人立刻分清楚了局势,三人对付沐沉夕,一人与谢云诀缠斗。
谢云诀虽说深藏不露,可到底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打起来和那人打了个平手。
沐沉夕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应付这三人。这几人跟王羽勉和齐飞恒那两个草包寻到的杀手全然不同。
他们是真的死士,不惧生死,打起来自然更勇猛。
黑暗中,几人都只能靠听声辩位。这几人显然训练过,沐沉夕应付起来很吃力。
身上受了好几处伤,也咬牙忍了。
忽然,沐沉夕听到耳边有风声一闪而过。寒鸦的人显然也听到了,手下一顿,动作迟疑了不少。
沐沉夕立刻明白过来,是谢云诀!
他已经杀了和他缠斗的那人,现在正在帮她。
他没有选择贸然出手,而是在干扰那几人。他不断地发出声响,变换位置。
沐沉夕便屏气凝神,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手中的匕首准确抹上了其中一人的脖子,那人发出了惨叫。
立刻有同伴前来支援,却被已经闪身到侧边的沐沉夕一刀扎进了心口。
还余下一人,沐沉夕竟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她当机立断,飞快跑向谢云诀,想要拉着他离开山洞。到光亮处再对付那人。
可是跑了几步,手刚和谢云诀的手交缠在一处。谢云诀猛地用力拉过她,一个翻转,接着一股力道将他推向了她。
沐沉夕感觉到利刃坡体的声音,接着是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脸上。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她,她猛地攥住了那人的手腕,清脆的咔嚓声伴随着惨叫声在山洞里回荡。
沐沉夕一脚将那人踢开,先是胸骨被踢断,接着后背撞在石壁上,脊柱撞断。
寒鸦的那人圆睁着眼睛,如此恐怖的力道,让他在死亡前受尽了痛苦。鲜血堵塞了气管,最后被活活憋死了。
谢云诀缓缓倒向沐沉夕,她抱着他跑到了外面的平台上。借着月光查看他的伤势。
汩汩的鲜血流出,沐沉夕伸手去捂那伤口,眼泪止不住滚落。她的心里一片慌乱,口中呢喃着:“谢云诀,你…你不许有事!”
他咳嗽了一声,咳出了血来。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别哭,我…咳咳…我没事。”说着又是一口血。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治。”
沐沉夕鼻子一酸,只觉得心里面像是被刀子使劲搅拌着。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慌乱,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把谢云诀扛在背上,用腰带将他系好,顺着寒鸦那几人留下的绳索向上攀爬。
谢云诀的呼吸落在她耳边:“你自己走吧…咳咳咳…若是…若是再有人来。只怕——”
“那我就和你一起死!”
谢云诀沉默良久,低声道了一句:“傻瓜。”
那绳索很粗糙,沐沉夕吃力地爬上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有些割伤的手掌皮肉都被磨开了,留下一道道血痕。
沐沉夕吃力地爬上去,那一片岩石已经摇摇欲坠。沐沉夕一脚踏出去,后脚忽然一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手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她和谢云诀拽了回来。
她抬起头,对上了夜晓清冷的眼眸。他瞧了浑身是血的谢云诀一眼,一言不发将人接过来扛在身上,转身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城中跑去。
跑了几步,却没有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跟上。
夜晓一转头,发现沐沉夕竟然跌倒在了地上,正奋力想要站起来。
她只觉得好像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忽然很害怕追上去,害怕即使奋力去救,也无法将他救回来。
那一刀当胸穿过,那样的伤……
沐沉夕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比起常人都要坚强许多。可是事情发生在谢云诀身上的时候,她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天塌地陷。
她咬着牙,几乎是凭着本能追了上去
一路上避开流民营地飞快来到了谢恒的营帐处。谢恒几人还在伏击,沐沉夕发了撤退的信号,便翻身上马。
夜晓将谢云诀扶上她的马背,他靠在沐沉夕的身上,夜幕下仿佛是在抱着她。
然而,鲜血却浸湿了沐沉夕的后背。
谢云诀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会儿话却异常多。
“自从你回长安,我只见你哭过一次。这一次是因为我么?”
沐沉夕心乱如麻:“是你。都怪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
“保护自己妻子,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沉夕,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自己。若是我死了,连累你要当小寡妇了。”
沐沉夕咬牙切齿:“我不会当小寡妇的!若是你死了,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让阿念将我们埋在一起,反正你生死都逃不开了。”
谢云诀笑了笑,又咳嗽了几声,这才缓缓道:“我从没想过要逃。你可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沐沉夕的心蓦的被攥紧,白马疾驰在长安的街市上:“难道…难道不是最近的事?”
“当然不是。”他的呼吸渐渐有些虚弱,“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早就很喜欢你了。”
这些话,谢云诀本打算藏在心里,一辈子不说出口的。可现在,他怕没机会再告诉她了。
沐沉夕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路哭着将他带回了谢府,寻来了府里的大夫。又命人去皇宫请御医。
府里的大夫慌忙替他止血,叮咛和丝萝都吓傻了。原本她们还想将沐沉夕当成主心骨,可她坐在一旁哭个不停。
她们从来没见过沐沉夕这般模样。
沐沉念听闻消息也匆匆赶来,第一次看到哭成泪人的姐姐。他紧了紧拳头,大步上前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大夫的忙。丝萝,你去烧些热水来。叮咛,你吩咐下去,封锁消息,这件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尤其是老夫人。”
沐沉念一通吩咐完,走向了沐沉夕。
她抱着身子,脸埋在了膝盖间,身体不住颤抖。
沐沉念轻轻抱住了她:“姐姐,没事的,你还有我。”
沐沉夕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双眸里满是无助:“都怪我,我该早些去救他的。他…他是因为保护我才这样的……”
“怎么能怪你。你以为自己是神仙么?”沐沉念扶着沐沉夕的肩膀,这才发现她也浑身是伤,还有沾了许多泥土。
他起身唤了丫鬟进来:“带夫人下去包扎伤口,再备些热水沐浴更衣。”
沐沉夕用力摇了摇头:“我要在这儿陪着谢云诀。”
“你在这儿,除了哭哭啼啼还能做什么?别吵得他心烦。”
沐沉夕没了主见,这会儿倒是听话地被丫鬟带走,清洗包扎好了伤口,又沐浴更衣,换了件干净轻便的衣裳。
她回来的时候,谢云诀的血已经止住了。
看着沐沉夕一脸焦急,太医抹了抹汗,宽慰道:“夫人放心,首辅大人已无性命之忧。这刀伤着实是惊险,差分毫便要伤到心脏。也幸亏夫人送回来的及时,才没有失血过多。”
“那…那现在…”
“需要好生看护着,挺过今晚,便没有大碍了。”
沐沉夕走到床边,谢云诀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隐约还渗出了血来。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沐沉夕伸出手去,轻轻放在他的掌心。若是以前,即使是睡梦中,他也会下意识握紧。
可是现在,他的手指无力的摊开。
沐沉夕鼻子一酸,又怕自己哭哭啼啼吵到他,便只是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沐沉夕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眼睛,谢云诀就会离开她。
起初谢云诀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但到了半夜,沐沉夕忽然感觉他手脚冰冷。
她赶忙让叮咛灌了汤婆子垫在他脚下,又拢住了他的两只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谢云诀的呼吸渐渐孱弱,沐沉夕心中焦急却束手无策。
她止不住呜咽了起来:“谢云诀,我不许你死。你娶了我就得对我负责的,还说什么要对我好。刚刚告诉我你喜欢我,就要抛下我。我讨厌死你了!”
谢云诀的睫毛微微翕动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沐沉夕将头埋在他掌心,眼泪滚落:“谢云诀,你不要走好不好。其实我这次回来,没想过能嫁给你。原先只是想替我爹爹报了仇,就跟他们一起走的。是因为你,我才决定好好活着。你知不知道,下定决心活下去有多难。”
谢云诀的指尖有些颤抖,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
沐沉夕连忙凑近他,听到他双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话。
她努力听了半晌,才听清楚两个字——傻瓜。
听到这两个字,沐沉夕破涕为笑,小心翼翼躺到他身边:“我一点都不傻,若真是傻瓜,你怎么会喜欢我?”
谢云诀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沐沉夕靠在他的身侧,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感受他的脉搏。
漫长的黑夜一点点煎熬着,这样的滋味,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尝一次。
天蒙蒙亮的时候,叮咛打了热水来。沐沉夕起身,接过叮咛手里的锦缎,拧干,替谢云诀擦拭脸和身体。
她轻手轻脚替他换了绷带。
叮咛在一旁瞧着,蓦地眼泪就涌了出来。她擦掉眼泪,小声道:“夫人,其实…其实公子他真的很在意你。当初你中了毒,他也是这样照顾你,夙夜不眠。”
沐沉夕轻轻擦过谢云诀的脸颊,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的。”
“可是夫人,若是你真的在意公子,为什么对他如此防备?”
沐沉夕顿了顿,转头看着她。
良久,她轻声道:“我们在意彼此的方式不同,我只是想,若有一天我出事了,能不牵连到他。”
“可是公子不怕被牵连,比起这个,他更怕你与他生分。”
沐沉夕转头看着谢云诀,鼻子又有些发酸。如果她早知道谢云诀喜欢她,甚至愿意舍命救她,也许她不会答应嫁给他。
人世间的事往往难以两全。原以为他不爱她,所以沐沉夕虽有愧疚,却还是选择利用谢云诀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现在她才知道,谢云诀对她掏心掏肺,只是她因为过去种种,一叶障目,全然看不到他对她的付出。
从来就没有什么怜弱,他只是想要重新靠近她而已。
如果是十八岁以前,沐沉夕定然会觉得上天眷顾,将一切圆满的幸福都给了她。
现在却觉得上天仿佛是在作弄她。她都冷了心肠,对谢云诀用尽了手段和套路,想让他多喜欢她一点,就可以利用他多做一些事。最后才发现,自己像个被上天玩弄于鼓掌中的傻瓜。
叮咛悄无声息退了出去,早膳送来,沐沉夕也没有心情去吃。
她原本就瘦,这么熬了一天一夜,到了傍晚,更是面容憔悴。
不知不觉,沐沉夕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谢云诀醒来的时候,感觉掌心有些湿润。他抬起手瞧了瞧,又看了眼沐沉夕,她眼角的泪痕才干,满脸都是疲惫。
谢云诀将手覆在她的头上,细软的绒毛挠得掌心痒痒的。
沐沉夕醒转过来,抬起头对上了谢云诀温柔地眼眸,眼眶顿时又红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按着内眼角,努力不哭出来。
这两日哭得太多,实在是太丢脸了。
谢云诀轻轻捉住了她的手,虽然没什么力气,却能将她的手包裹住:“想哭就哭出来。”
“我没想哭,是高兴。”沐沉夕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一定是昨晚和你一起回来的时候被风沙迷了眼睛,我去找大夫瞧瞧。”
谢云诀嘴角略略抽出了一丝笑容:“在我面前还这么要面子?”
沐沉夕瘪了瘪嘴:“就是因为…在你面前…才…才…”
“不必如此。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沐沉夕顿住了,良久小声嗫嚅道:“我以为你昨晚说的话…是因为糊涂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夕儿,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能娶你,是我今生最开心的事。”
沐沉夕双唇颤了颤,终于止不住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埋了进去:“你最近,总是惹我哭。送我沐府一次,昨晚一次,现在又这样。”
谢云诀倒是笑了起来:“明明都是开心的事,怎么反而要哭?”
“因为…因为我不习惯你对我这么好?”
谢云诀无奈:“我以前对你,很不好么?”
沐沉夕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抓过他的手擦了擦眼泪:“也不能说不好,就是有点凶。不过不要紧,只要你好好的,凶一点也没什么。”
谢云诀凝视着她良久,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方才,其实我去下面转了一圈。”
沐沉夕的呼吸一滞:“地府?”
他点了点头,神情凝重:“黑白无常带我去了忘川,喝了水过了奈何桥,就要重新投胎了。但,我在桥上看到了两个人。”
沐沉夕顿时紧张了起来,她以前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她只信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谢云诀说了,她不由得就信了。
“是我爹娘么?”
“嗯。”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耳垂,忍不住捏了捏,“你爹娘说,他们在奈何桥上等了好几年,但是却不愿去投胎。”
沐沉夕的心揪了起来:“是因为有冤屈么?”
“不是。”
“那…那是放心不下阿念?”
“也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你。”
“我?我很好啊。”
“他们怕你想不开,随他们一起走。你爹爹说,他这一生舍生忘死报效家国,问心无愧。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来要替我谢家绵阳香火,要为□□,为人母。不该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沐沉夕的眼眸缓缓垂落,良久,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好好活着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爹从来没对我说过要为□□子和做母亲这样的话,他只说叫我随心而活。若是成了婚以后反悔了,和离了再嫁便是。他怎么…怎么变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
谢云诀咳嗽了几声,沐沉夕慌忙扶住了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听说你想与我和离,有些伤心。早知道还是喝了忘川水,过了奈何桥,随你爹娘一起去了。”
沐沉夕顿时紧张了起来,赶忙抓住他的手:“没有的事,我爹都是瞎说的。我没想与你和离。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沐沉夕犹豫良久,觉得谢云诀这么掏心掏肺待她,她也该坦诚相告才是。于是鼓起了勇气:“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但你听了不要生气。”
谢云诀颔首道:“嗯,我不是那般气量小的人。”
“其实我这一次回长安,本没打算与你重逢。而且我…我其实一直…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
“前些时日,我…还还对你说了很多甜言蜜语哄骗你。”
谢云诀微微眯起了眼睛:“都有哪些是哄骗我的?”
第57章 直女
“譬如, 我嫁给你的时候,其实…其实是因为我想,借着首辅夫人的身份查清楚我爹那桩案子的真相。还有…我原是打算等在长安把事情都办完了, 就离开。所以虽然成了婚,却没有当真…”沐沉夕绞着手指, “我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你以为谁都能成为我谢府的女主人么?”谢云诀凉凉地说道。
“可这也不能全怪我,你又从来都没说过喜欢我。那我怕自己自作多情, 也是…也是人之常情。”
“你用你的人之常情想一想, 谁会因为同情怜悯就去娶一个女人为妻?我若是可怜你,多照拂你一些便是了。”
沐沉夕蹭到他身边:“是我太笨,我现在知晓了。”
“知晓什么了?”
“知晓你其实口是心非, 明明喜欢我, 还故意不说, 害我成日里提心吊胆的。”
“难道不是应该知晓, 以后认认真真当这个谢夫人, 早些为谢家绵延香火么?”
沐沉夕坏笑:“说得好听,明明是你想——”她有些说不出口。
“嗯,很想。”谢云诀叹了口气,“可惜今日是不能了。”
沐沉夕凑到他脸颊旁, 放肆地用力嘬了一口:“不急,你好好养伤。我去给你寻些吃的。”
她说着轻快地下了床,出去吩咐叮咛准备膳食。
叮咛听说公子醒来,喜不自胜,赶忙备了些清淡的饮食。
她端着清粥进来的时候, 沐沉夕正在吩咐管家把家中的账簿搬来。谢云诀有些无奈:“你翻看那些做什么?”
“我要熟悉家中事务,以后替你打理好谢府上下。”
“那些不必你操心,过来。”
“不操心,都是分内之事。”沐沉夕翻开账簿,看着那些贰伍捌拾的数字,顿时一阵眼晕。
太学时,她最怕的就是学《九章算术》,学得她天天挨夫子打手板。
但即便是做做样子,沐沉夕也要表表决心。
正准备装模作样下去,她便听见谢云诀幽幽道:“唉,仔细想想。原来当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日我欢欢喜喜娶你过门,你却怀揣着那样的心思——”
沐沉夕立刻抛了账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谢云诀的床边,端起了碗,一边吹一边道:“别想了,那都是…都是过去的事了。夫君,来,喝粥。”
“当初你唤我夫君的时候,是不是其实已经盘算着以后不辞而别了?”
沐沉夕顿时像是被捏住了后脖颈,吹温了粥送到谢云诀的嘴边,一脸认真:“以后不会了。”
谢云诀张嘴喝下了粥,努力忍住才不让自己笑出来。
沐沉夕原以为谢云诀喜欢自己,她总算能翻身了。可怎么谢云诀向她剖白心迹,她会更加喜欢他。她向谢云诀剖白心迹之后,反而地位愈发低了?
而且,他不是说自己气量不小么?这还没过夜,就开始翻旧账了。
她总算是明白,当初爹爹为什么最怕娘亲翻旧账了。她爹以前还说过,他最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记性那么好,百八十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谢云诀记性本来就好,若是想起以前她种种虚与委蛇,怕不是翻旧账翻到她要跪搓板?
不行!沐沉夕觉得自己不能老是这么被压制着,得找机会翻身。
眼下他为她受了伤,她先哄着,等他伤好了再说。
…………………………………
谢云诀的伤将养了七八日,总算是有了些起色。沐沉夕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每日最喜欢的就是替他擦拭身体。
谢云诀些无奈,却没有那么抵触。
沐沉夕拧干了毛巾,正替谢云诀擦拭胳膊。忽然,外面有人通禀,谢恒求见。
沐沉夕收起了毛巾,叹了口气:“怕是不能再休养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
“无妨。”谢云诀坐起身,“扶我更衣。”
沐沉夕有些担忧谢云诀的身体,只是她也知道此次谢云诀被停了职,有许多事不得不去处理。
寻常议政都是在书房进行,沐沉夕扶着谢云诀过去。除了谢恒,还有几名朝中的官员也在。
他们都忍不住偷眼去瞧沐沉夕,看神情似乎都觉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沐沉夕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也知道外面怎么传她。
她不放心谢云诀孤身一人,又觉得商议的是朝中大事,她待着不太好。扶他坐下后,便准备要走。
谢云诀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留下。”
沐沉夕扫了眼众人,他们都假装没瞧见那边的情形,只当自己此刻眼瞎耳聋。
也罢,想必这些都是谢云诀的心腹,不会有人因此就去上书弹劾。只是让她惊讶的是,这一次她表哥楚令舒竟然也在。
“谢恒,现而今长安城外的流民是何境况?”
“陛下命我和许大人一同修建了简易居所,已经安置好了,每次派有米粮。”
“可有闹事?”
谢恒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道:“他们…他们向陛下请愿,要求严惩大人您。”
“赈灾舞弊案进展如何?”谢云诀看向凌彦。
“正在搜集证据。只是…目前流言纷纷,对大人颇为不利。”
沐沉夕忍不住道:“可事情并没有定论,有证据为什么不能直接拿出证据来。”
凌彦拱手道:“郡主有所不知,现在而言,证据并非最要紧的。能左右陛下决断的,还是民心。如今江南各地纷纷效仿苗七等人,聚众闹事,群情激奋。若是陛下为平民愤,只怕……”
“可证据摆在眼前,他们还能不信这事实么?”
楚令舒忽然出声道:“百姓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沐沉夕瞧了谢云诀一眼,他略略颔首:“陛下可有决定派谁前往江南赈灾,又派了谁去调查此事?”
“这也是陛下最近正苦恼之事,齐家和孟家都举荐了人。”
沐沉夕听着心下焦急,这事情若是被齐家和孟家人揽了去,管他是非黑白,早晚要被颠倒。
楚令舒忽然大步走了出来:“首辅大人,下官愿意前往江南赈灾。”
“你?”
“我家中有叔伯在当地是望族,或许能为大人分担一二。”
楚令舒的叔伯也是沐沉夕的表亲,以前只是逢年过节来往,但并不亲近。毕竟以前的楚家相对于沐家来说,相差甚远。
她母亲出嫁的时候,一直被说是攀了高枝。
楚家是书香门第,行为处事都颇为清高,不愿被人说攀附权贵,故而也较为疏远。
沐沉夕小时候又随爹娘在边关,母亲那头的亲戚认识的也不多。只是听说楚家在当地行善积德,颇有些威望。
谢云诀略一思忖,颔首道:“好,此事我会安排。”
其他人又陆陆续续奏报了近日朝中发生的大事,千头万绪。沐沉夕只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涨。真不知道谢云诀是怎么把这么多繁琐的事务都记下且安排好的。
她在军中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要务都是奏禀给钟柏祁。钟柏祁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实则十分细心。任人处事妥帖到位,当年父亲就称赞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沐沉夕那时候很是不服,只觉得他带兵打仗还不如她胜得多,怎么她就不是将才了?
后来真的跟金国交战,她才知晓,确实也只有钟柏祁能挑起边军的重担。
政务处理了两个时辰,沐沉夕十分担忧谢云诀的身体状况。只是谢云诀面色如常。她也不好多言。
好不容易快散去了,沐沉夕想起了些事,便在院门口叫住了凌彦。谢恒也迟了一步,另有机密要务禀报谢云诀。
沐沉夕和凌彦站在院门口,四下无人,她压低了声音:“齐飞恒的死,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动静?”
“原是找了人将风声放出去,可是齐家下了禁令,抓了许多人。还安插了暗探在茶楼酒肆里,若是有人敢妄言此事,当街用刑。”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皇城脚下动用私刑?!”
“怕也是气急了,毕竟谁人敢在长安城里杀了齐家的世子。这已经不止是奇耻大辱了,更是对齐家公然的挑衅。”
沐沉夕冷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齐飞恒害死那么多人,还想置我于死地。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罢了。”
“可现在齐家显然怀疑此事和谢云诀有关,朝中如今弹劾谢云诀的,全是齐家人。还颠倒黑白,将赈灾不力的事情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凌彦顿了顿,“郡主,此事…此事不如先放一放,不要再激怒齐家了。”
沐沉夕抱着胳膊沉思良久:“也罢,此事你不必再管。齐飞恒的尸体在何处,交给我吧。”
“被…被齐家领回去了。停棺在府上,还未发丧。”凌彦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没事了。”沐沉夕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行事诸多不便,你应该也顶着不少压力,万事小心。”
凌彦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我左不过是不当这个官,可你要做的事情才是刀口舔血,一着不慎,便是…便是…”
沐沉夕笑道:“这算什么刀口舔血,改日我带你去雍关转一圈,你才知道什么叫脑袋别在裤腰上。”
“这可未必。长安,比战场危险多了。”
“好了,别感慨了。”
凌彦颔首,向沐沉夕拱了拱手告辞。
而此刻的屋内,谢恒禀报完机密要务,却没急着走。而是欲言又止。
谢云诀蹙眉道:“还有何事?不必吞吞吐吐。”
“家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谢云诀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谢恒却梗着脖子道:“不当讲我今日也要讲了。”
谢云诀看着谢家这小辈,虽说人很正直,却是个别扭性子。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几日你被流民掳去,太子殿下一直协助郡主在城外施粥。当夜扎营未归。半夜我起来巡视之时,无意中瞧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钻入了郡主的账中。而且…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出来…”
谢云诀的神情看不出异常,但衣袖下的手已经攥紧。
“你且回去,此事不可外传。”
“是。”谢恒抱拳施礼,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沐沉夕恰巧从院门口走进来。四目相对,沐沉夕冲他笑了笑:“此番辛苦你了。”
“谢家有难,我自当拼尽全力。”谢恒恭敬地应了一句,便大步离去。
沐沉夕没有觉察有什么异样,推开门。忽然见谢云诀满头大汗扶着桌子,她慌忙跑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了他的衣裳。
只见那绷带里渗出了血来,染红了一大片。
沐沉夕连忙唤了叮咛,端来了热水,带了干净的绷带和药来。
她一面替谢云诀解绷带一面嗔怪道:“朝廷的事情且先放一放,你这么硬撑着,若是…若是…”
谢云诀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忍着。他很想问问她,若是他出了事,她是不是就能遂了心愿?
沐沉夕取了布,熟练地擦干了他身上的血迹。指尖触碰到他胸口的时候,谢云诀忽然道:“我自己来吧。”
“不行,你还有伤,哪有让你自己动手的道理。”
谢云诀却忽然取过了她手里的纱布,推了推她:“你回去歇着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谢云诀的语气有些冷淡,“今日我在书房歇下。”
沐沉夕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谢云诀语气坚决,她张了张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良久,她叹了口气:“好吧。”她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抱着谢云诀想亲一下。
他稍稍让了一下,没能躲开。
沐沉夕心中觉得奇怪,却又不知为何,便只是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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