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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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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拍了拍魏熙的手,抬眼看着魏熙,眼中是让魏熙莫名其妙的心疼之意,她道:“苦了你了,好好的姑娘家。”
  魏熙心中一软,靠在宋氏身上:“苦什么?也就是我不热衷那些,要不然,我的身份在这,后宫佳丽的怎么少得了。”
  “你这丫头。”宋氏说罢,问道:“那个邹行如何了?”
  魏熙扫了温绍延一眼,微微一笑:“好得很,和他在一起很舒坦。”
  宋氏闻言,面上带起笑意,过了片刻,又叹道:“太子他……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好。”
  魏熙听了宋氏的话,面上的笑意缓缓淡了下来。
  谢皠眉头一蹙:“好了,朝中的事你又不懂,说这些平白让陛下烦心。”
  宋氏瞪谢皠一眼,想要说什么,余光扫到魏熙的面色,微微顿了顿,道:“朝中这么多要忙的,陛下也是辛苦。”
  魏熙笑意清浅:“没什么辛苦的,底下又不是没有人帮衬。”
  她说罢,看向正在和人说话的谢宜安:“倒是累了表兄他们,朝中人心叵测不说,外面也不太平,能让我信的也只他们几个,真是哪里都离不得他们,恨不得将他们掰成几瓣用。”
  谢皠笑道:“他是陛下的臣子,陛下看得上他,愿意用他,是他的福分。”
  魏熙理了理衣衫,面上又有了几分属于小辈娇俏:“是臣子,也更是表兄,以往他孤家寡人一个,我时时给他差事,心中觉得很是对不起舅父舅母。”
  魏熙说着,有几分欣慰:“眼下好了,有表嫂替他尽孝,说不定什么时候,再给你们生个孙儿,到时候咱们谢家门庭也算兴旺了。”
  宋氏瞥了一眼和裴斯肩并肩调笑的谢宜安,嗔道:“有了孙儿,谁还去管他,任他怎么荒唐。”
  说话间,便见家奴一脸欢喜的跑来:“新妇要来了!”
  宋氏闻言,忙催谢宜安出去迎。
  说罢,宋氏对家奴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来回看了好几次呢。”
  宋氏颔首:“好好好,赏。”
  魏熙在一旁看着素来温柔端庄的宋氏欢喜成这般模样,面上也跟着带出笑意:“舅父舅母快入座吧,一会表嫂就过来了。”
  宋氏点头,拉着谢皠坐下。
  魏熙也坐下,端起茶饮了一口,和众人一同往门外看去,视线走到半路,却被温绍延截下。
  魏熙看着温绍延,面上带了丝笑意,对他举了举茶盏。
  温绍延见状,亦勾了唇角,一双微弯的眸子里,似隔了暖池升烟的朦胧。
  魏熙笑罢,听前边有了动静,便将视线移到门外,远远的只见谢宜安和唐懿容相携而来,一个高挑俊美,一个娇柔端雅,倒很是相称。
  魏熙正看着他们过来,却听坐在下首的裴斯啧啧叹道:“就看怀宁兄当初那般劲头,怎么都没想到会和唐家娘子走到一起,也亏得她有这股痴劲,竟真让她熬出头了。”
  魏熙听了裴斯的话,亦有些感慨:“说到底还是运道好。”
  有个肯宠着她的好阿耶,又恰巧赶上魏熙登位,重用唐宪,自然不会让唐家和谢家因为她的情思生出嫌隙,如此一来,倒也真成全了她。
  魏熙摇头一笑,当年上巳节她将对谢宜安诉衷情的唐懿容吓走,如今倒是阴差阳错的给她当了媒人,还真是缘分。
  魏熙如此想着,看向裴斯:“你还比表兄大两岁吧,不说他,就算是杨懿也要好事将近了,你却还在这里混沌着,莫不是真想混成个鳏夫。”
  裴斯看向魏熙,目光深深,动人心弦,却带着微微的凉:“陛下还真是当媒人当上瘾了。”
  魏熙勾唇:“来时你有多风光我可是看见了,你这般颜色若是老而无妻,岂不是让人可惜。”
  裴斯唇角一挑,带着艳色的眉目含情,堪称风华绝代:“能给陛下看,便不叫可惜。”
  魏熙的视线不自觉便凝在了他的眉梢眼角,过了片刻,她移开视线,看向走进堂中的谢宜安和唐懿容,淡声道:“也不看是在哪里,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裴斯眉梢一挑,轻声道:“是不太合适,那在别处就可以了?”
  魏熙看向他,似笑非笑:“你说呢?”
  裴斯一摊手:“这可就难为我了,陛下心思似海深,我怎么知道。”
  魏熙淡淡一笑,将视线从裴斯身上移到要行礼的新人身上。
  裴斯一笑,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一转眼,看向正看着他的温绍延,唇角一勾,又露出一抹笑。
  温绍延见状,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便移开了视线。
  ————
  谢宜安新婚半月后,郑修明也迎娶了夷则,魏熙颇为舍不得夷则,嫁妆封赏送的一点都不手软,夷则亦然,成亲当日,跪在地上抱着魏熙的腿不撒手,魏熙和蕤宾劝了好久后,才抹着眼泪走了。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调令下来了,谢宜安和郑修明这两个方成亲的人,一南一北外调了。
  和调令一起颁布的还有新设镇守观察使的旨意。
  这两封旨意一颁,朝臣们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可心中却已经翻起了轩然大波,皆知道魏熙这是稳定了朝廷,要着手整顿外边了。
  众臣对谢宜安和郑修明的调令没什么意见,可对以内侍充当镇守观察使之事,就颇为抵触了。
  先前魏熙虽封陈敬为千牛卫大将军,可谁让人家自小伺候魏熙,魏熙愿意将自身安危交给谁,他们无权质嚣,可将内侍外派,监督一方,这些朝臣就不愿了。
  眼看递上去的奏疏魏熙不理会,便有朝臣在朝堂上言之弊害。
  又是以古鉴今,又是激愤昂扬,听的魏熙心中不耐。
  魏熙冷声道:“大夏乃我的疆土,我派家奴前去看管有何不妥,他们又不理政,你们如此抵触,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谋划?”
  魏熙这一问,可谓是诛心了,众臣皆跪地道不敢。
  魏熙淡声道:“既然你们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他们,此事我已有决断,你们不必再说。”
  有一老臣哀声劝道:“陛下,自古以来,奸宦得势便误国,还请陛下三思呀。”
  魏熙眉梢一挑:“周相公当我没读过史书吗?还请相公算算,这误国的宦官到底有没有那些逆臣贼子多?”
  周相公讶然:“这,这……”
  魏熙微微一笑:“看来周相公数不出来?那便散了吧,等过两日周相公翻完书,再来告诉我。”
  魏熙说罢,起身离去,裴斯听了魏熙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
  不能让作者有话说空着的我……


第266章 花枝
  裴斯听了魏熙的话; 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已经出了门的魏熙,听了这一声笑; 眼中也升起一抹浅淡的笑,她微微摇了摇头; 终是抬步走了。
  周相公看着面上带笑的裴斯; 怒道:“崔哲!你笑甚!”
  裴斯将一根手指竖在唇前; 用气音道:“小声点; 陛下还没走远呢。”
  周相公看不得裴斯这个不阴不阳的样子,一甩袖子,怒道:“蹬鼻子上脸,我如何用你教!”
  周相公此言一出; 殿中一静,众臣缄默; 大多却在等着看热闹。
  只见裴斯装模作样的一拍胸口:“相公好大的威风,可真真骇到晚辈了。”
  周相公被裴斯轻慢的神态气的说不出话来,瞪了他半晌; 终是怒喝一声:“竖子!”
  说罢,也不看裴斯脸色; 便转身走了。
  裴斯面上仍是一副懒洋洋浑不在意的神态,旁人可就未必如此了,要知道被骂的这个可是中书令。
  可大可小的罪过; 若是中书令宽宥也没什么大事,偏生这位中书令是出了名的狠辣记仇。
  唐宪深深看了一眼裴斯,道:“周相公年纪大了; 又是一幅急躁性子,快人快语的,本没什么恶意,还请崔相公勿要介怀,等他一会回过神来,定是懊悔万分,要去给相公赔罪的。”
  裴斯看着他,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太保倒是懂他。”
  裴斯说罢,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颇有些临镜自怜的意味:“只可惜了我这一张脸,陛下曾言这张脸代表朝廷体面,竟被他丢到地上踩,也不知这是踩的我的脸面,还是陛下的。”
  唐宪闻言,面色微沉。
  谢宜安无奈上前,伸手将裴斯捂着脸的手拉了下来:“行了,开玩笑也没有在这里开的,陛下若是知道了,第一个饶不了你。”
  裴斯眉梢一挑,看向谢宜安:“这是打定主意要当好女婿了?太保真是好福气。”
  谢宜安淡淡瞥他一眼:“你不忙了?”
  裴斯舒了舒筋骨:“忙,怎么不忙。”
  他说罢,对众人拱了拱手:“走了。”
  谢宜安对唐宪微微一礼,也同裴斯一同出去了。
  他二人慢悠悠踱步往外去,谢宜安淡声问道:“不过就是个不顶事的老翁,你何必惹他。”
  ? ?????
  裴斯唇角一勾:“因为陛下嫌他碍眼了,我自然得让陛下耳目清净些。”
  谢宜安看着两侧高高的宫墙,道:“设立镇守观察使之事有损朝臣利益,定是少不了波折,将那老翁扒拉下去也顶不了什么事。”
  裴斯嗤道:“陛下敬着他们,留这么一个老东西在政事堂,政绩不见多少,指手画脚却少不了他,既然他要当出头鸟,我们也遂了他的意,也算是敲打一番,免得时间长了,那些人又不本分了。”
  谢宜安一手负在身后:“该不本分的怎么都本分不了。”
  裴斯淡道:“压不住就处置了便是。”
  他说罢,侧首对谢宜安笑道:“说起来陛下倒也体恤你,妻眷方有孕,外调的旨意便下来了。”
  谢宜安面上却是没什么笑意:“体恤的是我家那对长辈吧。”
  裴斯看着谢宜安,面上的笑意缓缓淡了:“能得陛下体恤是旁人求不来的喜事。”
  谢宜安点头:“我知道,陛下是个重情的人。”
  他说罢,另一只手也负在身后:“只怕我回来了,孩子都会上蹿下跳了。”
  “那就快些将那些烦心事处理完。”裴斯看着那扇高大的宫门,道:“这些年我们累,陛下更是不轻松。”
  谢宜安若有所思,侧首看着裴斯,道:“说起来,你也到了而立之年,再不成亲,若是惹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裴斯瞥了谢宜安一眼:“怎么,你自个成了亲,也来催旁人了?”
  “我身边还能少得了女人?”他说罢,理了理衣衫:“只朝堂上这堆事就够我烦的了,回了府,再供一个菩萨似的当家主母,我是得多闲。”
  谢宜安摇头一叹:“你若不是这身份在这,有那么个为陛下效忠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怕早就让人给随便塞个在怀里了,哪管什么丑的美的。”
  ————
  甘露殿里今日倒是热闹的很,魏熙难得有些空闲,便传了林藏秀来说话,与林藏秀一同来的还有阿宝。
  魏熙给二人赐坐,看着坐在林藏秀身侧的那个眉目伶俐的少女,心中感慨,她启唇问道:“阿宝春天也该参加春闱了吧。”
  阿宝闻言含笑点头:“是,这些日子可真是忐忑的很,就怕给陛下和先生丢脸。”
  魏熙摇头:“你是个聪明的,怎么会丢人,我还盼着你给我考个状元回来,也算是给咱们女子扬名。”
  阿宝娇声道:“为女子扬名已经有陛下和先生了,阿宝就算是当了状元,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魏熙含笑指着阿宝,对林藏秀道:“你瞧这丫头,都分不清到底是谦逊还是狂妄了,都将状元之名视作囊中之物了。”
  阿宝闻言也不怕,笑道:“阿宝先前虽勉力而为,可却也是不敢妄想那状元之位的,可是方才陛下都金口玉言的说了,阿宝唯有将状元之位拿下,才算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魏熙展颜:“你瞧瞧,怎么都是她的理。”
  林藏秀却是眉头一蹙:“这丫头就是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了,还请陛下勿要怪罪。”
  魏熙面上却有些欣慰:“小孩子嘛,正是该有狂劲的时候,要不然一个个死气沉沉的,看着也不舒坦,阿宝这样很好,至于旁的,慢慢历练着就好了。”
  阿宝闻言,对魏熙愈发亲近了,又嘴甜说了几句讨巧的话,逗得魏熙开怀,正说笑着,却听宫人道:“陛下,郑夫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魏熙闻言笑道:“快让夷则进来。”
  夷则进来后,魏熙见她气色不错,便也放下心来,几人随意闲话了几句,便绕到了郑修明外调之事上。
  魏熙对夷则道:“你长这么大,一直跟着我,连长安都鲜少出去,如今远去北疆,我倒是不舍得了。”
  夷则含笑道:“出嫁从夫,哪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就算先不言此,单就将军为国守边,奴婢就得去替大夏看顾着他。”
  魏熙动容,拍了拍她的手臂:“苦了你了。”
  魏熙说罢,又道:“你随他去赴任,出行难免不方便,我给你几个会点拳脚的婢女,也好护着你。”
  夷则行礼:“多谢陛下厚赏。”
  魏熙将她扶起:“谢什么,她们能伺候好你便是。”
  将这一事揭过后,几人又随意说了些闲话,过了不多会,便隔着窗见一道身着青衫的身影远远往这行来。
  夷则认出了那人是温绍延,对魏熙道:“时候不早了,奴婢就先回去了,陛下难得今日得闲,还是要好生歇歇。”
  夷则说罢,林藏秀也带着阿宝向魏熙告辞,魏熙也未多留,便让她们去了。
  几人一并往外去,迎面见了向殿中而来的温绍延,皆侧身避让。
  温绍延对几人微微颔首,便径自往里去了。
  林藏秀略微回首,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温绍延进殿时,魏熙的一双眸子正看着夷则的背影,他见状也不打扰,坐在席上,将面前摆着的花瓶里的花枝抽出来几枝,又重新规整了一番。
  魏熙回过头后,看到的便是一瓶错落有致,格调斐然的花枝,她微微一笑:“你动作倒是快。”
  温绍延温声道:“不过是挪挪位置罢了,又不费什么劲。”
  魏熙的视线移向那几枝被抽出来的花枝,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的笑意缓缓淡了,她呢喃道:“表兄他们又被我调出去了,长安就算再繁华,好似也留不住人。”
  温绍延一顿,起身,将那几枝花枝插到一只笔筒里,花枝羸弱的聚在一侧,倾斜着身子,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温绍延坐回去,对魏熙道:“天底下没有比长安再留得住人的地方了,只是外调,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魏熙看着那生着骨朵的花枝,摇头,却不再言语。
  温绍延见状,也缄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只听魏熙问道:“阿祯学的怎么样了?”
  温绍延道:“太子用功,也聪明,今日教他《论语》,已经颇有见地了。”
  “是个聪明孩子。”魏熙说罢,将视线移到窗外:“不过他还小,也别拘着他,小孩子嘛,过得快活最重要。”
  温绍延点头,却知道,魏祯怕是不会怎么快活。
  可这又怨得了谁呢?
  再怎么不快活,也比死了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要跨越时间线了~
  另,这篇文快完结了……好吧,就连我自己,对快这个字都已经快没有概念了


第267章 往昔
  一转眼到了永泰四年; 也是女帝登位的第四年,这几年; 大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又渐渐有了昭宗在世时; 那万国来朝; 富足安乐的风范。
  生活安逸了; 人文风情便跟着丰富浪漫起来了,走在路上,处处可见披红着绿的男男女女,时时可闻婉转悦耳的唱诗声。
  隔着商贩洪亮的叫卖声; 魏熙听不真切唱的是什么,却觉那断断续续三两声极为勾人。
  “这唱的是什么?”魏熙侧首对伴在身畔的魏琬问道。
  魏琬凝神听了片刻; 面上缓缓露出些暧昧颜色,还未启唇,便听一道很是清朗的男子声音在一侧传来:“娘子一看就不常出门; 这首诗在长安可是传遍了,连三岁小童都会念了。”
  魏琬闻言看去; 只见一个面白如玉的少年对魏熙说的殷勤。
  魏熙看着这个突然搭话的青年有些惊讶,看着他眼中的惊艳之色,也知道他为何搭话; 魏熙心中好笑,对隐在人群中的萧尹使了个眼色,便含笑对少年问道:“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什么诗竟传唱的如此广?”
  少年自然而然的引着魏熙往一处食肆去,边走边道:“这是邹太师写给陛下的定情诗,上个月方从宫里传出来的。”
  少年说罢,径自赞叹道:“不愧是邹太师,连诗都写的如此好,缠绵悱恻,直叫人感同身受。”
  魏熙听了少年的话,神色有些古怪,她可不知道温绍延给她写过什么定情诗。
  魏熙道:“我家中兄长也是在宫里供职的,宫中规矩森严,怎么会将太师的诗文传出来?”
  少年一笑:“有人写自然就有人传了,要不然这满长安的诗是怎么来的?”
  魏熙心中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外乎就是有人假借了邹行的名头,写了这首诗,她问道:“是何人最先传唱的?”
  少年说着 ,指了指前方食肆:“我第一次听到是在前边那间食肆里的歌姬唱出来的。”
  少年看出魏熙对此事感兴趣,又忙道:“眼下这家食肆里有个说书先生,正讲着《龙凤游》呢,听说是根据一个宫里近身伺候陛下的女官的话写出来的,眼下都讲到第八回了,两位娘子可要去听?”
  魏琬觉得好玩,看向魏熙,却见魏熙眉头微蹙:“龙凤游?谁是龙,谁是凤?”
  魏琬见状便知不好,魏熙如今是皇帝,百姓们图个乐呵,不懂这些,可这名誉的事,是哪个皇帝都容不得混淆的。
  她看向少年,不由觉得少年胡言乱语的生事。
  少年却没什么察觉,理所当然道:“自然都是陛下,陛下凤身龙命,谁不知道。”
  魏熙闻言,面上柔了下来,问道:“陛下和邹太师又不是夫妻,你们怎么如此热衷他二人的事。”
  少年道:“陛下和邹太师,一个明主,一个良臣,他们的事谁不喜欢听。”
  魏熙疑惑:“那怎么不见传陛下和旁人,便说那崔相公不也不比邹太师差。”
  少年听了魏熙的话,面上的神色很丰富,惹得魏熙又是一笑,连少年附耳过来也未阻拦:“娘子以后可别说这话了,据说呀,那崔相公是个断袖。”
  魏熙顿了片刻,忽的噗呲一笑,旁边的魏琬更是揽着魏熙,笑的开怀。
  少年被她们笑的莫名其妙,有些脸红,所幸到了食肆门口,他对魏熙道:“就是这了,你们看,正讲着呢。”
  魏熙看着食肆中聚满的人,眉头一蹙:“人好多。”
  少年摇了摇扇子,有些自得:“不妨事,我在上面留了个席位,定不会让人冲撞了你们。”
  他说罢,便引着魏熙二人往二楼去。
  魏琬看着这少年的背影,和魏熙咬耳朵:“这少年一看就是个纨绔,陛下怎么同他一处玩。”
  “你都说是玩了。”魏熙说着,提着裙子往上去:“这些年我身边可没见过如此新鲜快活的人了,整天对着那些人,我也闷。”
  魏琬神色一动:“邹行呢?”
  魏熙摇头一笑:“天底下再没有比他规矩的人了。”
  魏琬闻言收回视线,心念电转,心知魏熙怕是眼下闲下来,觉得闷了。
  她淡淡一笑,这也算不得怪,毕竟魏熙本就是爱玩的,只不过以往太忙了而已。
  那少年留的席位颇为不错,魏熙坐下后,便能将食肆中的景致收归眼下。
  说书人声情并茂讲的正欢,底下的客人看的也投入,时不时打赏喝彩,魏熙看时,那说书人席上,已经铺了一层铜钱,都是宾客听得高兴,丢上去的。
  魏熙初略一看,发现其中不乏金光闪闪,是客人打赏的金叶子,魏熙粗粗数了数,得了一个甚为丰厚的数字。
  看来大夏的百姓是过得越发好了。
  她如此想着,心中却不怎么快活,一掷千金这种事,她少时不少做,眼下再回想才觉得荒唐。
  魏熙正想着,便见少年将一碟点心推到她和魏琬身前:“这里的点心做的不错,你们尝尝。”
  魏熙点头,看了一眼却不食用,倒是魏琬拿了一块吃了。
  少年看着魏熙,只觉离得近了,她越发好看,五官妩媚白皙,气度清冷端艳,淡淡瞥来一眼,清凉凉的,却让人连骨头都软了。
  少年不留余力的和魏熙搭话,叽叽喳喳的,言语间也不乏暧昧,若是往常魏熙必定是嫌烦的。
  可此时看着这个小她十多岁的少年,却无端觉得闲适。
  她一边随意打发着少年,一边听着底下说书人胡编乱造的,连她都不清楚的属于她的故事。
  过了片刻,那人便讲到了她和邹行的初遇。
  桃林相遇,以诗相会,以佩互赠,匆匆一面后难以相忘。
  才子佳人,缱绻多情,很是浪漫动人。
  魏熙却忍不住一笑,她可不记得她与温绍延的初遇是这样风雅的。
  当年她性子皮,因着他的出身,便看不惯他,还拿了一颗玉珠捉弄他。
  真是被娇惯坏了。
  魏熙一叹,偏头看向窗外,底下街道人来人往,繁荣喧闹。
  魏熙唇角勾出一抹笑,不禁想起了一句话。
  熙熙兮共乐人之臧也。
  “好!”
  哄堂的叫好声让魏熙回了神,她回头看去,只见了一片钱雨,纷纷往说书人身上撒去。
  钱雨来势汹汹,即便说书人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也不禁伸着胳膊挡了挡,众人见了纷纷笑开,又纷纷掏钱再砸去。
  说书人见状微微一拱手,便往后躲去了。
  “走什么呀。”底下有人喊道,一边喊着,一边将钱袋子拿出来:“还有呢!”
  魏熙看着底下的景象,眉头蹙起:“饱暖思□□。”
  少年闻言顿住,魏琬将视线从底下移开,笑的:“这日子好了,有钱还不许人家花了吗,他们还能胡闹到将自己饿死不成?”
  魏熙摇头一叹:“罢了。”
  ————
  等魏熙回到宫里时,天色尚早,她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次这般出去闲逛了,随着魏琬四处转悠,不费脑子,身子骨却也乏的很。
  还未到甘露殿,魏熙便听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她眸色一利,对陈敬问道:“是谁在弹琴!谁许他们动的!”
  陈敬心知魏熙为何恼怒,却只温声道:“今日收拢库房时,太子看见了,便移不开眼了,非要拿来弹,太子性子淡,往常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如今难得坚持,底下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等着陛下回来定夺。”
  魏熙闻言,忡愣了片刻才道:“弹吧。”
  说着,魏熙抬步往魏祯处去了,一路行来,琴声不断,却生疏涩然。
  魏熙不禁想,她幼时刚学琴时应当也是这个声音。
  同样的音调,同样一把琴,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琴,是魏潋手把手的教出来的。
  大手握着小手,她小小一团,缩在魏潋怀里,那时他的怀抱暖暖的,充斥着让人安稳的淡淡草木香。
  魏熙一路循着琴声到了魏祯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门,一袭白袍,坐的端正无比,就像是一个缩小了的魏潋。
  魏熙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身子不受控制般走到了魏祯身后坐下,抬臂环住魏祯小小的身子,将手握在他的手上,带着他练习指法。
  魏祯身子一僵,回头看着魏熙,嘴唇颤了颤,复又将视线放回琴弦上。
  “手腕低一些。”
  “看准徽位。”
  “用食指抹。”
  魏熙一句句的,将魏祯的错处指出,声音轻渺又温柔,好似枝头风一吹就落下的花瓣。
  魏熙就这么一直教着,直到魏祯能弹一段简单的曲子。
  魏祯弹完后,将手按在弦上,僵着身子,不肯抬头。
  魏熙抬手摸了摸魏祯的头发:“阿祯弹的真好。”
  魏祯没有反应,魏熙也不恼,她记得,她会弹第一支曲子后,魏潋也是这样夸她的。
  过了片刻,只听琴弦一声轻响,是魏祯的眼泪滴在了弦上。
  魏熙微微一顿,只听魏祯从喉中泛出呜咽:“姑母……”
  魏熙不答,只沉默着抚摸他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开始佛系写文了,不管评论,不管收藏,只管写文等完结……
  话说,真的快完结了~


第268章 后悔
  自弹琴一事后; 魏熙便常教魏祯弹琴,二人一个教; 一个学,除了琴; 再没见说过什么旁的话; 可纵是如此; 时间久了; 关系也日益和缓了。
  今日魏熙得闲,便命人开库,将自己尘封已久的琴拿了出来,她调了调音; 便和魏祯一同合奏《良宵引》。
  一曲过后,魏熙赞道:“不错; 曲调流畅,只是月夜清风,良宵雅兴; 泛音处再轻缓些更好。”
  魏祯点头,当下按魏熙所说; 又弹了一遍。
  魏熙听罢,含笑道:“很好,阿祯悟性很高。”
  魏祯唇角微微一勾; 却问道:“我听过乐师奏的《将军令》,澎湃激昂,浑厚恢弘; 令人过耳不忘,听说是姑母作的?”
  魏熙点头,却不免想起那曲是为谁所作,一时有些晃神。
  却见魏祯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我想学。”
  魏熙看着魏祯的眼睛,一句你基本功还未打好,怕是学不了,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她点头:“我先弹一遍,你看着些。”
  说罢,魏熙将手放在弦上,弹起了这首久违的曲子。
  明明已经多年不曾弹过,却不觉生疏,果真是自己作的曲子,便记得格外清楚些吗?
  一曲弹罢,魏熙看向魏祯,却见魏祯似在走神。
  “阿祯?”
  魏祯回神,突然问道:“这首曲子,听说是姑母为阿耶作的。”
  魏熙淡淡一笑:“你基本的指法也已经学会了,我让人给你拿曲谱来,你对着谱子练,有不懂的,我再教你。”
  魏祯缓缓垂了眼眸:“好。”
  魏熙起身:“好了,你也歇会吧,莫要累着。”
  魏祯低声道:“姑母慢走。”
  魏熙嗯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随着她的一并宫人也垂首跟着走了出去,这座侧殿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魏祯直直坐在原地,看着春鸣指挥内侍抱走了魏熙的琴,只余他一人一桌,对着一张空了的琴桌。
  他抬头,看着魏熙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缓缓放在琴上,隔空虚虚滚拂,赫然是一支没有声音的《将军令》。
  ————
  魏熙回到寝殿时,便见温绍延站在门外,他一袭青色直缀,好似严寒霜雪都不得侵蚀的修竹。
  “来了多久了?”魏熙问道。
  温绍延摇头:“不久。”
  魏熙道:“下次过来,你直接进去便是,你我之间,还要避讳什么?”
  温绍延微微一笑:“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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