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梁忆瑾也不是多矫情的人,都做了夫妻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但一想到上回彦卿趁她不备突然把她拽进浴桶中,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所以她现在很是警惕,稍稍发现苗头不对就先行撤退。
趁着彦卿沐浴的功夫,梁忆瑾大概琢磨出了个点子,她打算亲手给太后绘一幅肖像画,就是怕时间不够。芊儿帮着梁忆瑾准备作画要用的材料,笑得得意,“奴婢等不及要看殷郡主气得嘴歪了。”
“我懒得跟她较劲。”
梁忆瑾在铺开的画纸上大致量了量位置,落笔前得先做到心中有数。
彦卿洗得快,梁忆瑾来不及做更多,浴房的门就打开了,一股热气随之漫延开。
“想好送什么了?”彦卿从身后捞住梁忆瑾的腰,下颔顶住她的肩膀。
“想好了,但暂时还不能告诉殿下。”
“那可以睡了?”彦卿似乎更关心另外一件事,胳膊微微用力,梁忆瑾的脚就腾空了,她就被这么夹着腰扔到了榻上。
梁忆瑾的月信刚结束,有人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可偏偏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梁忆瑾明显的心不在焉,就差直接把速战速决四个字宣之于口了。
草草了事,彦卿窝着火,也不同她说话,背对着梁忆瑾生闷气。本来以为梁忆瑾能来哄哄他,谁知就这么等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踏实,夜半转身发现梁忆瑾不在床上,一下就醒了,转身下床,循着光亮而来。
梁忆瑾刚揉完眼睛,一抬头就见彦卿手持烛台斜斜地倚在过梁处。
“哎呦,吓得妾身都不困了。”
“心里有鬼才害怕。”彦卿走近两步,将烛台放在书案上,低头一看,方才还睡眼惺忪的,这瞬间就来了精神。
他抿着唇,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上有你不会的事儿吗?”
其实画工还在其次,要命的是梁忆瑾只见过太后一面,却能画得如此传神。
“有肯定有,怕是也不多了。”梁忆瑾毫不谦虚。
“不得了啊。”彦卿绕到梁忆瑾身后,虚虚地揽住她的腰身,贴了上去。
耳畔有温热清冽的呼吸洒下来,惹得梁忆瑾停了笔,“殿下?”
彦卿含着她的耳垂亲了一下,随即将下巴抬高,不再影响她作画,嗓音低沉,“你画你的,我看看。”
月影浮动,如烟如雾,笼罩着静悄悄的两个人。
熬了两天,总算是赶在太后寿辰之前将画作完成了,梁忆瑾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熬小了。
彦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画,不冷不热地吐了三个字:“马屁精。”
“怎么说?”
梁忆瑾揉着酸痛的手腕,目光幽怨。
“这画中的祖母起码小了有十岁,”彦卿抬手一指,“额头,眼尾还有嘴角处的皱纹,你都酌情减了许多。”
“有吗?”梁忆瑾装傻,娇滴滴地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软声道:“又酸又疼——”
彦卿睨她一眼,“谁叫你要出风头的。”
虽是责备,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宠溺纵容的意味。
梁忆瑾变本加厉,抓着彦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眉头微蹙,楚楚动人:“殿下给揉揉。”
“不管。”彦卿不懂声色地抽回手,语气戏谑,“我也得去敷衍了事地挑一挑寿礼了。”
*
第二日,梁忆瑾特意选了一件朱砂色的衣裙,既喜庆又不至于太过扎眼。东珠制成的耳坠衬得肤色更显白皙动人,人一动,圆圆的耳坠跟着轻轻摇晃,颇有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灵动。
彦卿看看她,再看看穿衣镜中的自己,想起醉酒那晚说了一半的话:
梁忆瑾,也就只有我配得上你。
这话中虽透着轻狂,实则已经落了下风。
彦卿低头正了正腰封,走过去拉住了梁忆瑾的手。
“嗯?”梁忆瑾回头看他。
彦卿淡然道:“今儿要是再碰上什么事儿,得罪的人活交给我。”
你还是演你的柔弱端庄。
梁忆瑾甜甜一笑,却也知道怎么讨得他的欢心,脚尖轻踮,柔软的唇瓣擦着彦卿的耳廓,吐气如兰:“那等到晚上妾身再谢殿下。”
彦卿不动声色在她的细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将心中欲念宣泄了千分之一。
*
寿宴在太液池举行,歌台舞榭,凉风徐徐,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是家宴,却也热闹异常,偌大的堂厅备了四五十张食案,除了皇子皇孙也就是殷家的外戚了。殷曼易还是那副神气劲儿,梳着高高的发髻,看上去能比梁忆瑾高出一头。
但梁忆瑾压根儿顾不上理会她的挑衅,她在意的是初次见面的文治帝。
方才在侧间单独请安,梁忆瑾就觉得不对。大楚国力昌盛如斯,但它的君主浑身上下无不诉说着颓丧和凄凉。
文治帝像一棵正值壮年却从中枯萎的柏树。
此刻,他貌合神离地坐在太后和皇后中间,却同这两人或者说同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人,最至高无上的象征,此刻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更让梁忆瑾不解的是,这样的场合后宫里什么样的小人物都挤着跑来露脸,彦卿的生母温贵妃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人一个人问起她,大家好像非常默契地将这个人遗忘了。
殷家的人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的,特别是安国侯殷俭荣,一身暗红色的衣袍,领口处压着金色的花纹,富贵又喜庆。他送给太后的寿礼是一块两人高的寿字石,据说是从太湖运来的,巧夺天工,远远看去的确是个寿字。
旁人的寿礼都悄无声息的摞在一旁,偏偏这块石头摆在堂厅的正中间,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就见魏琬琬手抚胸口由婢女扶着从后殿出去了。
许是吃坏了东西,梁忆瑾猜测。
容不得她多想,这边殷俭荣端着酒碗恭恭敬敬地朝着彦卿而去。他俯身在彦卿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彦卿下意识看了梁忆瑾一眼,起身同殷俭荣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有一段特别刺激的剧情啦~~~~
好激动~~~~~~~
第18章 私会
周围一切如常,彦卿看过来的眼神中也并无异样,可梁忆瑾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她手腕一转,将没喝完的半盏茶泼在了身上。
“翁主没烫着吧?”芊儿忙用帕子将茶叶抹去。
梁忆瑾歉意地笑笑,“瞧我这不中用的,陪我去偏殿更衣吧。”她抖抖衣衫站起来,身前的一大片的水渍很是明显,耳边传来殷曼易的轻嗤声:“笨手笨脚的。”
梁忆瑾抿抿唇角,害臊般加快了步伐。
出了门,四下里都没瞧见彦卿的人影,也不见魏琬琬。梁忆瑾往偏殿里打了个转儿然后从侧门出来,沿着太液池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找什么,但她心里慌得很,即便是毫无意义的兜圈子也比坐在里头强。
“翁主您怎么了?这帕子都快被您揪得抽丝了。”芊儿轻轻摁住梁忆瑾的手。
“哦,”梁忆瑾放过了手帕,又随手揪了一片树叶,在手指尖撕成碎末,语气隐隐的有些焦躁:“你说安国侯叫了王爷去,会不会与我有关?”
“不是说安国侯对王爷一向殷勤嘛,兴许是为着别的什么事儿呢,翁主为什么这么问。”
“或许是我多心了,”梁忆瑾缓缓地吐了口气,在池边找了个块石头坐下,轻叹道:“但愿我是自己吓自己。”
心里着急,走路也快,梁忆瑾一张脸粉扑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芊儿躬身扑着手中扇子,笑着宽慰,“翁主且放心,奴婢瞧着就算有什么事儿王爷也不会让翁主受委屈的。”
芊儿不懂梁忆瑾心中的纠结,说得轻松。
对于彦卿,梁忆瑾愿意信他,又不敢太信他。毕竟两人感情尚浅,小事上他能不计较,纵着她,大事儿上可就难说了。两国之间的纷争,那绝不是闹着玩的。
梁忆瑾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她捻了捻额角的细汗,又将腰上戴着的玉佩重新打了个结,心里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些。
“走吧,回去吧。”梁忆瑾招呼芊儿。
一抬头,她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正对面堆秀山上的亭子中恍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两个。
见梁忆瑾刚起身又愣住,芊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翁主?那,那是王爷?”
“是王爷和太子妃。”
梁忆瑾说得很平静。
她之前就觉得彦卿同魏琬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可毕竟是叔嫂,她也不敢想得太龌龊,今儿这么一看还真说不好。
“咱们过去瞧瞧。”梁忆瑾拽着芊儿走得飞快,眉眼里泛着隐约的笑意。不像是去抓奸,倒像是上赶着去看热闹的闲人。
堆秀山是永安宫中最高的地界儿,这俩人私会竟然选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方,还真是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
所以不光梁忆瑾看到了,往来的宫人们也都看到了,可下人们撞见这样的事都吓得不行,生怕被剜了眼睛。一个个垂着脑袋,眼睛都不敢抬,走路能直接撞到树上。
梁忆瑾突然在想,上一世彦卿之所以会救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跟他哥为了个女人早就闹翻了。
到了堆秀山下,梁忆瑾多了个心眼,没从嵌着石阶的那面上去,而是从另外一边手脚并用生生爬了上去,好在她跟芊儿都会些功夫,否则这十几米爬上来,吓都吓死了。
山顶种着一片冬青,梁忆瑾拉着芊儿躲在冬青丛后,岁看不大清楚亭子中的状况,但魏琬琬娇滴滴的哭诉声却是听得真真儿的。
她哭得期期艾艾,彦卿耐着性子在说好话,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带她走之类的混账话。
听得芊儿一阵阵冒冷汗。
“不对。”梁忆瑾皱了皱眉头。
她这一动才发现芊儿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眸色紧张。
梁忆瑾低低笑开:“你怕我杀人啊?”
芊儿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放心,我不会的,”她扣着芊儿脑袋把她拉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怀疑这是个套儿,这人或许不是王爷。一会儿我过去牵引住他,你带着太子妃跑,然后叫人过来,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什么?”芊儿都傻了,愣愣道:“那奴,奴婢留下,翁主您带着太子妃……”
“嘘——”
梁忆瑾不再多说,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来,猛地高呼一声:“太子妃!”然后从冬青丛中钻了出来。
亭中的两人闻声望过来,搂着魏琬琬的人确确实实有七八分像彦卿,但绝对不是他。俩人呆愣的片刻,梁忆瑾跟芊儿已经走到了跟前。
假冒的彦卿转身要跑,被梁忆瑾用力扳住了肩膀,芊儿费力拖着连步子都迈不稳的魏琬琬往山下去。
很明显,魏琬琬的神志都不大清醒了,身子瘫软得厉害,否则也不会受了这个假冒靖王的蒙骗。
男人想要脱身,反手对着梁忆瑾就是一巴掌,梁忆瑾不知他什么来路,也不敢太显露自己的身手,只能一边躲着一边拖住他。
这人也是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招,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死都死八回了。
梁忆瑾身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林尧曾经教过她一招,虽是胜之不武,但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反败为胜的几率是百发百中,她一个转身避开了那人踢向自己小腹的腿,同时将绾头发的金簪拔了下来,先是虚晃一枪朝下身命脉而去,对方忙弓腰去护,却被梁忆瑾另一只手上的金簪直直地插入了眼中。
凄楚的叫声登时传来。
梁忆瑾低骂一声:“蠢货,女人绾头发难道只用一只发簪?”
她也没留情,又照着那人的大腿根部戳了两下,离手的瞬间,血扑簌簌的冒出来,落了几滴在梁忆瑾的脸上。
“恶心。”梁忆瑾嫌恶地抹了一把,低头看着满手的血迹灵机一动,索性又把他的血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乱七八糟地涂了些,然后扑到在地,一副伤得很重的样子。
彦卿跟彦诩几乎是同时到的,比梁忆瑾预想中要快许多。彦诩是被芊儿叫来的,彦卿是听到了动静自己赶过来的,跟着彦卿一起来的还有殷俭荣。
场面很是混乱。
梁忆瑾头发披散着,满脸是血。旁边倒着的人,衣着相貌都与彦卿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脸上一只血窟窿,身上一只血窟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玩的是什么把戏。
“翁主——”芊儿失声扑过来,都快吓死了。
“快快快,传太医。”是彦诩的声音。
彦卿谁都没有理会,他拨开芊儿把梁忆瑾抱进怀里,手掌从她脸上抹过,发现并无刀伤,又往她前胸后背处摸了摸,低声问:“要紧吗?”
梁忆瑾没出声,用唇语告诉他:还好。
“这……这是怎么回事?!”殷俭荣虚张声势地喊了两声,“把这个伤了王妃的贼人拿下!”
“欸,”彦诩淡然开腔,“就不劳安国侯动手了吧。”
趁着他们俩互相撂狠话的时候,司振抬脚就踩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转头请彦卿的旨意:“殿下,这假冒殿下的逆贼该怎么处置?”
彦卿一言不发把梁忆瑾抱起来,眸色阴冷地回头瞥了一眼。
“小七,你放心——”彦诩话没说完,就听见彦卿的声音如闷雷般炸响:
“杖毙!”
愤怒就像连日憋闷之后倾盆的暴雨,几乎是呼啸而出。
彦诩后退一步,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挑挑眉梢望向脸都吓白了的殷俭荣,嘴角浮起一丝阴狠的笑意。
“殿下不查查就把人直接杖毙了?”梁忆瑾脸埋在彦卿的胸口,小声问。
“还能顾得上这个,看来是伤得不重 ,要不你下来自己走?”
彦卿嗓音中余怒未散,话说得硬邦邦。
“别,疼。我不问了。”梁忆瑾勾住彦卿的脖子,赖着不松手。
不想自己走其实也不是为别的,实在是太狼狈了,衣衫撕坏了,头发也披散着,一只耳饰也不知掉去了哪里。被彦卿抱在怀里还能躲一躲。
从堆秀山上下来,太后一行人也才匆匆赶到,是彦诩派人请来的。
“王妃没事吧,快,快叫太医来看,”魏皇后扯着嗓子大呼小叫,也不怕丢人,“来,小七,抱着王妃往我宫里去吧,太子妃也被人下了药,刚送过去。”
“不必了。”彦卿冷冷道,他用袖子遮住梁忆瑾的脸,朝着太后微微点头,道:“祖母,我先带着忆瑾出宫了。”
“去吧。”
太后挑起眼皮深深地望了一眼唯唯诺诺躲在人群的殷俭荣,长叹一声:
“丢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 梁忆瑾真的是太帅了~~~~!!!!!!
我真的是太爱她了~~~~~
————
接档文《再入宫门(重生)》球个预收嗷~~
苏羽是庆元春的头牌,突然有一天被人花重金赎了身。
可这都小半年了,苏羽还没见过替她赎身的公子呢……
*
上一世,刘瑎将苏羽从长公主府带回宫中,原本只是为了气一气刁蛮泼辣的中宫的皇后。
却未曾想,三年后,他亲手把凤印交给了歌女出身的苏羽,还执意将她生的长子立为储君。
盛宠无边,君恩浩荡,两人携手走过二十多年的风雨。
谁知太子受人挑唆起兵谋逆,与刘瑎兵戎相见。
一朝兵败,太子畏罪自尽,苏羽落发出家,尘缘断尽。
五年后,刘瑎病逝,将皇位传给了苏羽所生的皇三子,孤魂一缕萦绕在苏玉面前的青灯之上。
未能与她生同襟死同穴,是刘瑎壮阔人生中唯一的遗憾。
*男重生
*这一世1v1
*甜文
第19章 涂药
彦卿一路抱着梁忆瑾走得急,芊儿在后头小跑着都跟不上,追得气喘吁吁。
梁忆瑾心疼芊儿,手指轻点彦卿的胸口,悄声道:“这不是我的血,殿下不必着急。”
“我知道。”
彦卿话里没什么情绪,“你以为抱着你很轻松吗,走得越慢越累。”
“那,殿下把妾身放下来吧。”梁忆瑾佯装挣扎着动了动。
“别动,”彦卿收紧手臂把人往上托了托,“老实待着。”
倒是芊儿松了口气,捂着快跳出来的心脏小声道:“不是翁主的血啊,吓死奴婢了。”
梁忆瑾缩在彦卿怀里,从臂窝间朝着芊儿眨了眨眼睛。一得意又扯到了嘴角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彦卿很明显紧张了一下,“难受”
梁忆瑾眼波微动,添油加醋地卖着可怜:“那孙子出手太重了,挨了他好几下。早知道殿下直接将他杖毙,妾身就不忍着了。”
“哪里疼?”彦卿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一处处指给彦卿看,像是终于找到人疼了,告状一般,虽是一脸的血污,却仍是可人。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柔情绰态的女子刚刚差点用发簪杀了人。
彦卿不自觉轻拍她的背,哄着:“我刚才大致摸了一下,应当是没伤到骨头。”
“那妾身现在是不是特别丑?”梁忆瑾变着法地磨人。
彦卿睨她一眼,不说话了,快步钻进了马车。
“你躺着。”
他把梁忆瑾平放在坐垫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你别躲,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马车里除了他们俩就剩一个芊儿,梁忆瑾也就没再挣扎。
这一看不要紧,芊儿的眼珠子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梁忆瑾的腰腹,胸口全是乌紫色的淤青,几乎没剩一处好地方。
彦卿闭了闭眼睛,抬手摁了几处,确认胸骨没断这才松了口气,他低垂着眉眼替梁忆瑾把衣衫系好,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梁忆瑾眨巴眨巴眼睛,从芊儿抽出帕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怎么了?”
“妾身知道自己现在特别丑,殿下还是别看了。”
见她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插科打诨,彦卿心里冒出一阵邪火。
“梁忆瑾,”彦卿叹了口气,低哑的嗓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做小伏低,隐忍不发,伤成这样也不敢还手,你到底为什么,啊?”
话音落地,车厢内仅剩他微微喘息的余音。
梁忆瑾侧了侧身体,没说话,眼窝处有眼泪慢慢渗了出来。
彦卿这一通又是埋怨又是教训的,反倒将她心底的委屈勾了出来,身体上的疼痛也好似在顷刻间变得难以忍受,她蜷缩着,因为不想哭出声来而止不住地颤栗。
见她终于哭了,彦卿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她隔着手帕拨了拨被她咬得死死的嘴唇,柔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了。”
*
回到府里,芊儿伺候着梁忆瑾洗漱,换衣裳,看着梁忆瑾浑身的伤,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对着铜镜,梁忆瑾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伤得要重。右边额角处有一道口子,还挂着血珠子,左边的脸颊肿了,嘴角一大片晕开的淤青。这还是在她刻意护着自己脸的情况下,身上就更别提了。
这伤处又不好叫外人来看,还好杜嬷嬷通医术方便了许多。
她细细检查了伤处,凝重的神情淡了淡,连连道:“万幸万幸,筋骨未损,奴婢抓几服有活血化瘀功效的内服药再配合外用的药膏,半个月也就痊愈了。”
“那额头上这道口子会留疤吗?”
“侧王妃放心,奴婢这里有祖传的方子,按时涂抹便可。不过这几日,侧王妃得将额发梳起来,这样伤口好得快些。”
“好,那就好。”
梁忆瑾刚哭过,眼圈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看着她刚想笑又疼得收回了表情,彦卿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唇角的伤口。
梁忆瑾下意识偏了偏脑袋,朝着在一旁的杜嬷嬷和芊儿努努嘴,示意他有外人在。
杜嬷嬷从药箱中拿出一只黑色的匣子,对梁忆瑾道:“奴婢先给侧王妃上药吧。”
“我来。”彦卿伸手接过,沉声对杜嬷嬷道:“你们去抓药。”
“那就有劳殿下了。”
杜嬷嬷和芊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来。门刚关上,就听见杜嬷嬷厉声数落着芊儿没照顾好翁主。
彦卿一弯腰,手从梁忆瑾膝盖下穿过,将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躺着,我给你涂药。”
不比梁忆瑾哭过后便如雨过天晴,彦卿的脸色还是极难看。
“头发还没干呢。”
梁忆瑾撩了一下泛着潮气的发尾,声若蚊蝇。她知道彦卿生气不是冲她,但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是一场丢人现眼的闹剧,其他的也就罢了,她是属国的翁主,亲眼见到这些龌龊事,怕是彦卿脸上也挂不住。
瞧着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彦卿将手中的药膏放下,转身去了外物拿了条干毛巾进来,“你转过去,我给你擦擦。”
梁忆瑾微微一怔,顺从地转了个圈,身后之人拿笔握剑的大手攥着她光滑如绸缎的发丝,小心得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是头一回给女人绞头发吧?”
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你说呢。”清冷的声音从头顶撒了下来,透着点点的恼意。
梁忆瑾双手抱膝,轻轻一笑,“那妾身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不是你的祸,是我的祸,”彦卿用毛巾裹住发尾,把人转了过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妾身是偶然撞见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有意去“捉奸”的吧,“堆秀山那地方太显眼,谁会选择在那儿私会呢,殿下说是不是。”
彦卿揉着梁忆瑾小腿处的淤青,淡声:“我没私会过不知道哪里合适。”
梁忆瑾扑哧一声笑了,又赶紧捂住脸,喊了两声疼。
“所以你就以为这个瞧出了古怪?”
“上去之前也没想得太明白,但是——”
彦卿抬头,“说你的。”
“但是太子爷来得太快,肯定不是从清晏殿来的,应当就在堆秀山附近。”
梁忆瑾觑着彦卿的脸色,还是没敢把话说得太透。
彦卿涂药的手顿了一下,低声道:“我也在堆秀山附近,听到了那声惨叫才过来的。”
梁忆瑾哦了一声,“那就是有人故意想惹误会了。”
腿上涂完了药,彦卿又将梁忆瑾的衣袖推上去,剜了一块药膏在她小臂的淤青处轻轻推开。他低着头,眉宇间是抹不开的郁然,有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干净利落的线条隐没于白色的领口之中。
梁忆瑾还是头一回这么仔细地打量彦卿,的确是个清俊的公子,既透着温雅的书生气又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驰骋疆场的杀伐决断。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无奈。
他曾说他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看来绝非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今日一窥,大概能体会他所受煎熬的十中之一。
感受到了梁忆瑾目光中隐约可见的同情,彦卿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顾脸面的人永远拿不顾脸面的人没办法。”
他把梁忆瑾的衣袖放下来,点点下巴,“脱衣服。”
“要不还是妾身自己来吧。”
光天化日之下□□相见,梁忆瑾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我来给你脱。”彦卿挑眉,没留商量的余地。
“那还是妾身自己来吧。”梁忆瑾往床榻里头躲了躲,解开了亵衣的带子。
彦卿一条腿跪在床边,倾身追着她往里头去,眉眼淡淡,没有半分□□。从胸口小腹,再到大腿根部,他动作轻柔,温热的掌心将药膏化开,轻轻涂抹促进吸收,做得心无旁骛。
感受到梁忆瑾绷紧的身体松缓下来,彦卿终于笑了笑,“不害羞了?”
“医者仁心,现在殿下是大夫。”
“是大夫,”彦卿颔首,俯身在梁忆瑾额头上吻了吻,一触即分,“也是夫君。”
见他心情似是好了些,梁忆瑾探出手指勾住他的衣袖,小声问:“寿宴上安国侯叫殿下出去的时候,对殿下说了什么?是不是与我有关?”
“嗯,”彦卿背对着梁忆瑾,用手帕擦着掌心里中残余的药膏,漫不经心道:“他跟我说了林尧的事。”
“他也知道了?”梁忆瑾顾不得身上的疼,猛地坐起来。
“你怕什么,”彦卿回头,“这事只要我不在意,其他人再怎么别有用心都是枉费心思。”
梁忆瑾顿时松了口气,“殿下说得也对。”
“你歇着吧,”彦卿起身,“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有。”
这是打算伺候病人伺候个全套啊。
梁忆瑾忙说:“叫芊儿来就行,不劳烦殿下了。”
“不劳烦,”彦卿散漫地勾了勾嘴唇,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总得干点什么,否则我怕我忍不住要了殷俭荣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等不及要看这两口子大杀四方!!
第20章 心疼
热热闹闹的寿宴以一种更热闹的方式收了尾。
殷俭荣自知瞒不住,索性请了旨意,连夜赶往洞庭却治理水灾,能避一时是一时。
魏皇后以肃清宫闱为由,趁机将殷家安插在宫里的人清了大半,乱糟糟地闹腾到后半夜才消停。
消息传回长安殿,太后丝毫不关心魏家人的动静,只是沉着眼皮问:“小七呢?”
“除了府上的人出去抓了药,就再没什么了,”春岚轻轻地参茶放在炕桌上,欲言又止地看向太后,忍了忍还是开口道:“主子,奴婢多一句嘴,安国侯再这么下去,只怕就断了跟靖王的情分了。”
太后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将佛珠绕在手腕上,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岁月的沧桑:“外戚,党争,夺嫡,这朝廷里还不够乌烟瘴气吗?以小七的性子又怎么会与人狼狈为奸,哀家之所以放任殷俭荣,是因为不被逼得无路可退,小七是断断不会出手的。”
太后说话一向点到为止,春岚想了想,有些心疼道:“可主子您一片苦心却无人知晓啊。”
太后摆摆手,云淡风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够了。”
春岚抿唇笑了笑,又道:“虽然今儿个皇后风风火火地耍了好半天的威风,但奴婢瞧着她同太子之间怕也是有嫌隙的。”
“那可不仅仅是嫌隙,”太后摇了摇头,“若是彦诩继位,头一个倒霉的不是殷家,而是魏家。彦诩这孩子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受了不少委屈,他的人生充斥着复不完仇,于己于人都是折磨啊。”
春岚闻言幽幽叹了口气,感慨道:“七爷这样的人也的确不多见。”
“是啊,”太后掐着眉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可就怕来不及啊。”
“主子身体康健,别说这样的话,”春岚山前一步轻揉着太后的额头,低声劝着:“主子早些安置吧,今儿闹了一天,您也累了。”
“哦对了,”太后突然想起来,“你挑些上好的补品明儿送到小七那儿去,一早就去。”
春岚点头:“奴婢知道了。”
太后搭了春岚的手站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