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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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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去。
杜嬷嬷用皂角替梁忆瑾揉着头发,见她躺在温水中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低声笑道:“翁主来了大楚之后倒比从前惬意了。”
“哈,”梁忆瑾漫然拍打着水面,慢悠悠道:“我好像还真没有这样无所事事过。”
浓郁的香气混着浴房中略略湿热的空气散开,梁忆瑾吸了吸鼻子,就听杜嬷嬷道:奴婢今日给翁主用的是玫瑰汁子调的皂水,洗了之后发丝上都是花香。”
从前在渝西的时候,梁忆瑾不大在意这些,用什么香料涂什么香粉也都是由着芊儿选。来了大楚之后她才第一回 花了心思去区分这不同香味之间的分别。大概第一晚的时候彦卿说过她身上有花香,梁忆瑾随口说给了杜嬷嬷,杜嬷嬷心思细就记住。
梁忆瑾半仰着头,由着杜嬷嬷用清水替她冲洗发丝,水哗啦啦地落下来,畅快无比。梁忆瑾水性好,从前每到夏天,林尧总冒着回去受家法的危险偷偷带着她跑到渝江边戏水,她总是喜欢潜在水下久久不露头,引得林尧着急。此刻再想起那夕阳之下,她从水中一跃而出,璀璨的浪花打在他如释重负的笑脸上,梁忆瑾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翁主想到什么高兴事了?”
杜嬷嬷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笑了吗?”梁忆瑾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温声细语道:“我想起从前的事儿了。”
杜嬷嬷将手心里握着的发丝攥了攥,似是有所体悟,“翁主成亲之后性子变得和软了,连发质都软了些。”
“是吗?”梁忆瑾摇摇头,似乎想把那些痛苦的记忆都甩掉,“从前——我是太不懂事了。”
说着话,芊儿打从下人们抬水的那扇门溜了进来,悄没声息的。杜嬷嬷猛地一回头,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从这里过来了?”
芊儿笑着凑到度嬷嬷耳边咬了几句,杜默默嗔她一眼,“傻姑娘,这是好事啊。”
“说什么呢?”梁忆瑾直觉地感受到这俩人是在编排自己。
芊儿笑着不说话,推杜嬷嬷一把。杜嬷嬷瞧了一眼隔扇门,低声道:“王爷怕是等急了,咱们快些。”
“我这就好了。”梁忆瑾先是没反应过来,只是随口应着,等了等,一只脚迈出木桶,才觉出些不对来,指着芊儿吓唬她:“非礼勿言,小心嘴上燎水泡。”
芊儿忙张开大巾迎上去将人裹住,深吸一口气,讨好道:“翁主身上好香啊。”
“嘴甜也没有——”话说到一半,梁忆瑾突然把芊儿拉近,手指戳了戳她的嘴角,“疼吗?”
芊儿嘶一声,“疼啊。”
“还真是要起泡了,”梁忆瑾伸臂套上燕居的纱裙,点了点芊儿的额头:“往后还真是要长记性了。”
隐约的笑闹声从浴房传来,听得出里头的三个人是有意压着动静的,女人多的地方果然是叽叽喳喳不得安宁。彦卿扯了扯嘴角,他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她们娇气,吵闹,动辄就掉金豆子,同她们在一起好生无趣。
就这么想着,一抬头,穿着姜黄色齐胸纱裙的梁忆瑾披散着头发从浴房中出来。
还未全干的发丝滴着水,同外头的雨声混在一起,像落在了彦卿的心头,可怎么水落无痕,反而更燥更干了呢,像是被这水滴燃起了一把火。
梁忆瑾全然没有意识到湿漉漉的自己如何折磨着眼前的人,她用木簪将湿发挽起,两只脚在榻下铺着的毛巾上踩了踩,圆润的脚趾像小巧的贝壳。
彦卿艰难地收回目光,闷着声音问:“你就不能穿上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我打算发个火!
砚心:我看你是想打脸……
宝贝们我换了个名字~~来拉着我的手不要走丢了~~~~
第14章 醉酒
“擦干了就穿呀,”梁忆瑾顺势坐在脚踏上,用毛巾裹住小巧的玉足轻轻揉着,偏着头同彦卿说闲话:“殿下这几日很忙吗?”
“还好。”
从彦卿坐着的高度看过去,能隐约瞥见她胸前的沟壑,还有笼罩在裙摆下细削光滑的小腿,无一处不是赏心悦目。
梁忆瑾换了另一只脚来擦,低着头软绵绵道:“那殿下也没来看看我。”
那委屈又隐忍的样子,还真让彦卿心底有一闪而过的愧疚,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走到梁忆瑾身边,挑动眉梢似是不信她的话,“你想让本王来?”
本王?他好像还是头一回在自己面前使用这个称呼,梁忆瑾有些无措,低声问:“是妾身惹殿下生气了吗?”
既然人家换了称呼,她也识趣地跟着换了。
彦卿不语,垂眸定定地看着梁忆瑾,就在梁忆瑾被他盯得发毛,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身来,用力拽住梁忆瑾的脚腕,把一旁的软鞋给她套上了,又顺手把堆在小腿上的裙摆往下拉了拉。
“殿下?”不知他要做什么,梁忆瑾紧张得连脚趾都绷直了。
终于把那些扰动心神美景给遮住了,彦卿这才开口:“会喝酒吗?”
梁忆瑾怔怔地摇头,末了又补了一句,“殿下想喝妾身可以陪殿下的。”
彦卿拍拍手站起来,想到刚才收到的从渝西发回来密报,笑得有些狂:“好啊,那本王请你喝酒。”
其实他自己酒量一般,但把梁忆瑾灌醉套些话出来,这点自信彦卿还是有的。
屋外大雨转小,仍是淋淋漓漓,弥漫的水汽让人身上黏黏腻腻的。
酒过三巡,屋里掌了灯。光影下彦卿脸颊上的酡红尤其明显,梁忆瑾虽面色如常,却也已经主动坐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一遍遍问他为什么这几日晾着他。
她软软的脸蛋蹭着他的颈窝,发丝上的玫瑰花香一点点弥漫,一点点耗损着男人的意志。彦卿低头将口中的酒渡给她,望着梁忆瑾含着酒鼓起的红唇,身体里的欲望简直要炸裂开来。
要不是还有话没问出来,他早就拎着人去办事了。
咕嘟一声,梁忆瑾将喂给她的酒咽了下去,乖顺得依偎在彦卿的胸口,手指漫然描绘着他领口的花纹,潋滟的目光迷离又动人。
“还能喝吗?”彦卿薄唇轻吻她的额角。
梁忆瑾点点头,“殿下喂我我就喝。”
“不过,”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杨梅,粉红色的舌尖探出舔了舔嘴角,一副馋极了的模样,“想先吃一只杨梅。”
“好,”彦卿伸长胳膊捻了一只,梁忆瑾红唇微张靠了上来,杨梅沾了沾她的嘴唇又被拿走了。
“想吃可以,回答一个问题。”
“唔?”梁忆瑾嘟着落空的嘴巴,不无委屈道:“好。”
彦卿目光玩味,因为喝了酒,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比之平日的清俊多了一份危险的不羁。他手掌撑住梁忆瑾的后背将人扶正,缓缓开口:“跟我说说林尧吧。”
梁忆瑾微微一愣,旋即笑开,托着绵软的长音道:“你说将军啊。”
亲昵又崇拜。
彦卿喉咙一紧,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是,林将军。”
“那,”梁忆瑾挑起眼尾瞟了一眼桌上的酒盅,娇滴滴道:“殿下再喝三杯酒,妾身就告诉殿下。”
彦卿没吭声,似乎不大满意她的讨价还价。
“妾身陪殿下。”
见他犹豫,梁忆瑾探身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彦卿。
再怎么不能折面子,彦卿只能跟着喝了一杯。
他这边酒盅刚离口,那边梁忆瑾已经手握酒壶连着喝下了两杯,红唇沾着水光,妖娆得像个妖精,春水样的目光中道不尽的风情万种,笑容像有毒又迷人的他罂粟:“有些话,酒喝不够说不出来的。”
彦卿了然,道了一声好。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两个人不知又喝了多少,一阵迟钝的快感席卷了彦卿,这种几欲失控的快乐他甚少体会。他撑着额头,一手晃晃悠悠地去拉梁忆瑾。
梁忆瑾脸颊微微泛红,头脑却是无比清醒。酒对于她来说如同水一般,天生的千杯不醉。她眼睁睁看着彦卿扑空了几回,跟自己的手较上了劲儿。
彦卿懊恼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将她心头的不满稍稍消抹去了些,她反手握住彦卿的手腕,悠悠笑问:“殿下方才问妾身什么来着?”
纵然是醉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僵直,彦卿还是准确地吐出了那两个字:“林尧。”
“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起林将军了?”
梁忆瑾手掌轻抚彦卿发红滚烫的脖颈,她指尖微凉,触感很是舒服,彦卿满意地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含糊道:“他同你……青梅竹马……”
“是总角之交!”即便是知道彦卿已经喝醉了,梁忆瑾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赶紧纠正,但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其实我不在乎,”彦卿歪歪斜斜地靠在梁忆瑾的肩膀上,哼笑两声:“你生得这样美,爱慕你的人应当不计其数吧。”
梁忆瑾推他,“殿下喝多了。”
“我没喝多,”彦卿侧身躲开梁忆瑾的手,眯着迷离的醉眼仔细打量着眼前带了淡淡的恼意的美人,低声笑着:“美,真美,宜喜宜嗔,怎么都美。”
梁忆瑾别开脸,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问林将军了?嗯?同我说一说吧,是有人跟殿下说了什么吗?”
“梁忆瑾,你知道吗……”彦卿的目光已经失了神采,对在一起木然盯着梁忆瑾的鼻尖,“只有我……只有我……”
扑通一声,彦卿栽倒了在了梁忆瑾的怀里。
“只有你什么呀殿下?”梁忆瑾抓住彦卿的肩膀使劲儿地摇晃,“话说完呀!!”
彦卿软塌塌地倚着,连个囫囵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梁忆瑾叹了口气,架着胳膊把彦卿拖上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试探着:“殿下?殿下还要问林将军的事儿吗?”
彦卿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全然没有回应。
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梁忆瑾悄然退了出来。
芊儿见梁忆瑾出来,急忙起身:“翁主怎么出来了?是要添东西吗?”
“嘘——”梁忆瑾推着她往远处走了几步,从衣襟内掏出半枚玉佩交到她手里,压低声音嘱咐:“你换衣裳出去一趟,让他们捎信给林尧,就说靖王突然问起他了,让他留意最近身边可疑的人,多加小心。”
芊儿一听,大惊失色:“那王爷是不是误会翁主了?是谁嚼这样的舌根,我非得割了他的舌头。”
梁忆瑾摇摇头,“先别说这个了,你速去速回,要注意安全。”
“翁主放心,奴婢去了。”芊儿将玉佩收好,一边走随手折了根树枝把头发挽了起来。
下了小半天的雨终于停了,但闷热未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梁忆瑾喝了不少酒,也出了不少汗,浑身不舒服,此刻更是心烦意乱。
这几日同彦卿相处的不错,她提在嗓子眼的也总算稍稍放下了些,谁知半路杀出来个林尧。梁忆瑾双手覆脸倚着墙慢慢蹲下,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绝望啊。
如果她现在做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呢?她不敢想……
压抑的哭声从窗外传来,彦卿茫然地盯着头顶纱帐上绣着的仙鹤,脑中反复回荡着那一日太后的话:
你的这个侧妃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我擦,媳妇酒量太好,药丸……
第15章 七寸
一夜无眠,梁忆瑾躺在罗汉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由深变浅。
彦卿习惯早起,今日却没了动静,直到天光大亮,他还是睡着。梁忆瑾也没吵他,兀自换了衣裳出来。
杜嬷嬷在门口已经打了好几个来回,又不敢擅自进去,急得团团转。见梁忆瑾独自出来,才舒了口气,又赶忙往她身后瞧瞧。
梁忆瑾揉着太阳穴,轻声道:“王爷昨儿喝多了,还没起呢,嬷嬷给他煮碗醒酒汤来吧。”
“都煮好了,奴婢这就去端来。”杜嬷嬷才要转身,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昨夜一切安好?”
杜嬷嬷年纪大了,经不住熬夜,夜里都是由芊儿伺候。今儿晨起见芊儿脸色不佳,问了才知道林尧的事被彦卿知道了。
梁忆瑾抬眸,“放心吧。”
意思是昨夜并非一切安好,但是,放心吧。
杜嬷嬷满眼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浅浅应了一声:“那奴婢先去给王爷端醒酒汤。”
芊儿端了洗脸水来与杜嬷嬷打了个错身,眼皮浮肿,一看也知是没睡好。
梁忆瑾抬手指了指院中的石墩,“我就在这里洗吧,别把王爷吵醒了。”
昨晚梁忆瑾一直等到芊儿回来才进屋去睡,此刻两人相视一眼也无别的话说。
洗了脸,人也通透了些,正好杜嬷嬷端了醒酒汤来,梁忆瑾伸手接过,“我去吧,你们在外头候着就行。”
推开门,彦卿穿着一身雪色的亵衣靠在床头,懒懒地看过来,“你给我换的衣裳?”
“嗯,怕殿下睡得不舒服。”梁忆瑾将茶盘放在小几上,端起汤碗吹了吹递给彦卿,柔声道:“殿下喝口醒酒汤吧。”
“你不用喝?”彦卿睨着她,问得意味深长。
“不用,”梁忆瑾退后两步在小杌上坐下,双手相握置于膝上,看向彦卿的目光平静如水,“殿下想知道将军的事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等我酒后吐真言。”
她说得坦荡,反倒显得彦卿装神弄鬼的。
“你说得对,我该直接问你的。”他端着汤碗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而这反让梁忆瑾绷紧的心弦稍稍松了松。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丝丝落寞,“殿下也知道我父王曾经想将大位传给我,于是他把我送去北营学习军务,而林将军是北营军少帅,又与我从小相识,便自觉领了照看我的任务。”
“他之于我,就像他的父亲之于我的父王,是守江山的脊梁。男女之情非分之想,我说从来没有过,殿下大概不信,但这是事实。”
她指尖微颤,眼底也慢慢有了泪,“自我知道我要继承大统的那一日起,姻缘就被我给祭了。不光是对林将军,我对任何人都从没有动过儿女情长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会拒绝和亲。”
熬了一夜,梁忆瑾的脸色本就憔悴,此刻眼底的泪将落未落,沉甸甸的,整个人仿佛一击即碎。
彦卿有些不敢看她。
梁忆瑾乘胜追击,刀子专往彦卿心头扎:“殿下说过会护我,或许只是随口哄着我玩,但我记下了。因为从小我就知道没人护我,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人心险恶,是江山飘摇。若发生什么,我必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我感激殿下,因为来了大楚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做些姑娘家做的事,制香粉,逛胭脂店,满大街寻着老字号去吃好吃的,或许说来您都不信,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
如果说梁忆瑾的眼泪已是利器,那此刻的泪中带笑简直是朝着彦卿的七寸狠狠的一击,让他再无还手的可能。
屋里一时陷入静默,落针可闻。
“你过来,”彦卿哑着嗓音叫她,“我昨夜醉酒头疼得厉害,你过来我身边吧。”
这话说得真是绝了,祈求中又卖了可怜,再加上颜如冠玉的一张脸,还真是招人心疼。
然而梁忆瑾坐着没动,眼泪一滴滴打落在手背上。她低着头,弓起的脊背剧烈地抖动,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彦卿叹口气,把汤碗放在床沿上,缓步走到梁忆瑾跟前,随手扯了一把杌子挨着她坐下,环臂将人揽入怀中,轻声问:“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吗?”
梁忆瑾抽噎着摇了摇头。
“我担心无意中夺人所爱,”彦卿勾了勾唇角,“你我已是夫妻,旁人对你如何我不管,但你的心意我总得明了,好让彼此都不委屈。”
话说得是真漂亮。
梁忆瑾原本以为自己够高明了,这一通梨花带雨非得把他逼到墙角处不可,结果人家就这么淡淡一句便四两拨千斤了。
棋逢对手,也算有趣。
彦卿手掌托住梁忆瑾脸颊,下颚抵住她的额头,短短的胡茬带来粗砺的磨砂感,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别哭了啊。”
他越是体贴温柔,梁忆瑾的眼泪就越是汹涌澎湃,扑簌簌地落下来,滑进彦卿的手心里,带着她的体温。
虽然在用眼泪进行无声的控诉,但梁忆瑾也深知见好就收,她轻轻地吻了吻沾着自己眼泪的彦卿的手心,哽咽道:“我既做了殿下的侧妃,心里便只有殿下。我不求殿下的心里也只有我,但盼着殿下能信我。”
完美收局。
她水光盈盈的眼眸中映出的是彦卿微微僵住的面容。
他手指轻揉着她的唇瓣,静默半晌才答,“好。”
他在想,他的心里可有人?可还能有人?
*
彦卿原本是该去安国侯府参加茶会的,刚用过早饭殷家就派人来请了。司振看着彦卿的脸色不大好,小声问:“要不殿下推了? ”
彦卿手指轻柔眉心思量片刻,开口道:“推了吧,再从宫里请个太医来,就说我身体不适。”
司振拱手:“奴才这就去。”
彦卿勉强与殷家维持着往来,也是顾念着太后抚养的恩情。娶了梁忆瑾之后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他也真是懒得去找麻烦。
默默在一旁喝茶的梁忆瑾扭头叮嘱了芊儿几句,转对彦卿道:“殿下再去歇歇吧,脸色确实不好。”
“听你的。”
梁忆瑾便起身替他解腰封,他低着头鼻尖有意无意地蹭着梁忆瑾的额头,梁忆瑾抬眸看了一眼,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中,她遂又低下头,小声问:“殿下笑什么?”
彦卿避而不答,只是道,“一会儿也去补补眠吧。”
“殿下病了,妾身得照顾殿下。”
梁忆瑾心里清楚,宿醉的确难受,但这难受可大可小,可酒终究是梁忆瑾灌进去的,她得负责到底。
当然这个时候的彦卿还不知道梁忆瑾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直到芊儿端了一盆热水来。
梁忆瑾浅浅地捏着毛巾一角在里头绞了绞,烫得她直唏嘘。
没等着彦卿问出来要这么烫的水做什么,绞得半干的毛巾已经落到他额头上了。
“嘶——”彦卿登时龇牙咧嘴,“这是热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媳妇不仅酒量好,演技也好,怎么办,好稀饭……
梁忆瑾:我烫不死你!
第16章 命数
“妾身知道啊,”梁忆瑾捏着莹白的耳垂,一派无辜,“可一会儿殷郡主要是打上门来,发现殿下不是真的病了,岂不是更麻烦。”
虽然心里清楚梁忆瑾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但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照着殷曼易那个不依不饶的性格,肯定会上门来“探病”的。
彦卿扯了扯一侧唇角,皮笑肉不笑:“好办法。”
“苦了殿下了。”下手毫不留情的梁忆瑾,嘴巴却甜得如同抹了蜜一般。
彦卿忍着烫,看着她一遍遍地将热乎乎的毛巾扣在自己脑门上,没好气道:“是不是都烫红了?”
“是啊,不过不要紧的。”梁忆瑾好脾气地将红红的手指摊到彦卿面前晃了晃。
“谁管你,”彦卿沉着脸,“我说的是我的额头。”
“哦——”梁忆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敷衍了事地朝着彦卿的额头轻呼了两口气,“真真儿的烫手,甭管是谁来都不敢说殿下您是装病。”
瞧瞧这幸灾乐祸,小人得志的狭促样。
可偏偏她声音温婉又可人,像是一碗糖梨水灌进了喉咙里,让你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捉弄人,也不由地想顺着她的心意。彦卿瞥了一眼她翘起的唇角边浅浅的梨涡,摇了摇头。
随她去吧。
*
殷曼易来的比梁忆瑾预想的还要快些。
从进了靖王府她就开始大呼小叫,一路火急火燎直奔着寝屋而来。动静传来,芊儿端起水盆从另一侧门避出去了,等殷曼易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病怏怏的彦卿和守在床边一脸憔悴的梁忆瑾,她很明显地愣了一瞬。
彦卿也坏,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怎么,不信我病了?”
“不是,”殷曼易眼神躲了躲,给自己开脱,七哥你是铁打的身体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呢,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
她将信将疑都替试了试彦卿的额头,登时炸了毛,嗓音变得又尖又细能把房顶戳穿:“这么烫,可传太医来瞧了?”
这话她是转过头,一脸怒气冲着梁忆瑾说的。
梁忆瑾心里冷笑一声,她知道不管彦卿是真病假病,殷曼易吃了瘪的邪火最终也只能发在自己头上。
未等她开口,就听彦卿闷哼一声,摁住太阳穴,满脸疲乏,“司振已经去请太医了。你小声些,闹得我头疼。”
“哦,好,”殷曼易尴尬地瘪瘪嘴,压低了嗓音却仍是不客气地对梁忆瑾说:“也不知道拿凉毛巾给我七哥敷一敷,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芊儿便端着水盆进来了,也不理会殷曼易,只对梁忆瑾道:“侧王妃,这是您吩咐奴婢新换的水,冰凉的。”
梁忆瑾应了一声,弯下腰,素白的手指捏住毛巾在水中绞了绞,拧干后叠成方块回身放在了彦卿的额头上。就这么个寻常的动作被她演绎得轻柔又温婉,比得在一旁干着嗓子大呼小叫的殷曼易如市井泼妇一般。
像是有人在殷曼易的胸口狠狠敲了一闷棍,呼吸都粘滞了。
“我来!”她粗喘着气将梁忆瑾撞开,气呼呼地彦卿身旁一坐,裙裾铺开不留一点空间给旁人,如狗撒尿划地盘一般。
这正好称了梁忆瑾的心意,她困得紧,压根也不想在这儿耗着看殷曼易的脸色了他。就见她朝着殷曼易笑了笑,轻声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话说完,生怕殷曼易反悔一般,忙叫了芊儿快步走开了。
彦卿背对了殷曼易阖目假寐,不理不睬。
“这……”殷曼易左右瞧瞧,自己如同傻子一般被扔在这里,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气得胸口疼又怨得了谁呢。
*
梁忆瑾躲了小半天的清闲,再回来,殷曼易不见了,彦卿也不知去了哪里。
瞧着被殷曼易坐过的床榻,梁忆瑾心里那点矫情毛病上来了,叫芊儿把一应的用具换了个遍,才躺了上去。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松弛下来,梁忆瑾只觉得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午饭也没吃,睡得昏天暗地。
彦卿回来的时候,寝屋内罗帐半垂,梁忆瑾细白的腕子伸在帐外,半搭在床沿上,指尖之下落着一只团扇。
凌乱又旖旎的场景。
彦卿在床头立了片刻,弯腰将扇子拾了起来。帐内,梁忆瑾睡得很沉,长发凌乱地覆着,额角有汗,脸蛋也飘着红晕。大抵是因为热,薄被蹬落在床尾,小衣衣襟松散着,露出脖子处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红色抹肚细细的带子。亵裤卷堆在膝盖窝,小腿交叠于红色的床褥上,只将两只小脚藏在了薄被之下。
她鼻翼间呼吸均匀,身体微微蜷曲,像个孩子。
彦卿将纱帐撩开,斜靠在床头拿扇子朝着她红红的面颊扑了两下,有风拂过,大概是舒服了,梁忆瑾追着源头他拱了拱,一条胳膊落在了彦卿身上。
这样一来,两人相当于挤在一处了,她娇软的身体带着久眠的温热贴在彦卿身侧,馥郁的香气随之而来。
彦卿有些憋闷,垂眼睨着她,也不再伺候着给她打扇子了,使坏用扇柄上缀着的穗儿扫了扫她的眼皮。
“唔……”梁忆瑾低吟一声,抬手抹了抹,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带着被人扰了清梦的淡淡的恼怒。
彦卿逗了几次,梁忆瑾终于醒了,眼皮几次开合,纤长蜷曲的睫毛羽扇般慢慢扫过,缓了片刻她才懒懒出声:“殿下回来了。”
话说完,眼皮又沉得落下了。
彦卿一手握住她搭在身上的小臂,指腹在细腕处轻轻摩挲,语气玩味:“昨儿想了一夜怎么对付我,今儿累得连午饭也不吃了?”
梁忆瑾闭着眼睛,被他都逗得低低笑了两声,“妾身若是连殿下都要对付,那便是要与天地为敌了。”
自昨晚过后,她就改了称呼。
彦卿伸臂绕过她的头顶,把人拢在自己怀里,低声问:“昨晚你说把姻缘祭了,那我算什么?”
“殿下不是姻缘……”
梁忆瑾倏然睁开眼睛,目光缱绻又深情,“是命数。”
【后面还有一段内容,微博@砚心晋江,私信我“十五”即可获取】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不要对微博上的内容抱有什么幻想,我的尿性你们这也知道,什么都不会有的。
只是这两天风声紧,一些闺房之乐,促进两人感情发展的小片段我也不敢放了。
大家在评论区保持低调哦,因为真的什么也没有……
爱你们三千遍~
第17章 寿礼
七月十六是太后寿辰,彦卿提前两天告诉了梁忆瑾要进宫拜寿的事。
“殿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梁忆瑾有些着急,“都来不及准备寿礼了。”
彦卿不以为然,“祖母什么没有,你去库房随便挑些玩意,顾了场面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梁忆瑾却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上回长安殿的宫女之所以不敢听殷曼易的,没把那碗加了铃花汁的甜酪给梁忆瑾,归根到底还是畏惧太后,这也就说明太后对梁忆瑾并没有那么排斥,只好不会玩阴的,所以正好趁这个机会卖卖乖。
但是只有两天,能做些什么呢?
彦卿低头看了看自己解了一半的腰封,再看看陷入沉思的梁忆瑾,抬手就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光顾着讨好祖母,不管我了?”
梁忆瑾手中还攥着腰封的一角,回神笑了笑,“殿下是亲孙子敷衍太后也就罢了,起身初来乍到总不能头一回就敷衍了事。”
“你这话说的,”彦卿哭笑不得,低着头似有些气馁地嘀咕了一句:“还以为你胆子大了些呢。”
梁忆瑾拿出备好的寝衣交到彦卿手里,笑盈盈地对上他的眼睛,“妾身这欠着太后恩情呢。”
彦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默了一瞬,道:“祖母不屑于做那些。”
“所以呀,”梁忆瑾推着他往浴房去,乖巧十足:“妾身更是不能怠慢了。”
彦卿抬脚迈入浴房,梁忆瑾停在门口没跟进去。
“那你打算送什么?”
彦卿背对梁忆瑾开始脱衣裳,他背部的肌肉为纹理如雕刻得一般,透着张扬的朝气。
咣当一声,浴房的门被关上了,梁忆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妾身还得想想。”
彦卿回头瞥了一眼,兀自暗笑:跑得还挺快。
梁忆瑾也不是多矫情的人,都做了夫妻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但一想到上回彦卿趁她不备突然把她拽进浴桶中,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所以她现在很是警惕,稍稍发现苗头不对就先行撤退。
趁着彦卿沐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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