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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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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岚点头:“奴婢知道了。”
太后搭了春岚的手站起来,低喃道:“想逼得他无路可退,却也不能叫他彻底的寒了心。”
*
靖王府。
服了药,浑身也疼得厉害,梁忆瑾便昏昏沉沉地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中间好像听到彦卿叫了她两声,却累得睁不开眼睛。
等转醒过来,已是深夜。
听到幔帐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彦卿倒了杯水端过去。
“来,喝口水。”他斜靠在床头将梁忆瑾抱在怀里,把水杯喂到唇边,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试着体温。
“什么时辰了?”梁忆瑾的声音有些哑。
“天快亮了,”彦卿抹去她唇角的水渍,低声问:“你饿不饿,小厨房里温了粥。”
“不饿,殿下还不睡吗?”
梁忆瑾只觉得眼皮好重,头也晕晕乎乎的,等不到彦卿回答,又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彦卿抬手拨了拨她的鬓发,小心地将人放平。杜嬷嬷带来的祖传药膏确实好用,她脸颊上的肿胀已经消退了,只剩嘴角的淤青和额头的伤口。
梁忆瑾睡着的时候特别像个孩子,檀口微张,偶尔还会耸耸鼻尖。
彦卿替她把蹬掉的薄被盖好,又将罗帐放下。
不管里头的人睡得再香甜,他仍是睡意全无。这一夜,乱七八糟地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想到了他的母妃,想到了已经故去的柳妃娘娘和小十二,想到了小时候彦诩水性极差,却义无反顾跳入太液池中救了他。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晨曦冲破天际带来了新一天的第一缕霞光,彦卿负手立于窗前,他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安慰自己了。
到了午饭时分,梁忆瑾的体热终于退了,人也来了精神,嚷嚷着饿了。
杜嬷嬷和芊儿乐坏了,从小厨房里端了七八道菜出来,炕桌上都快摆不下了。
芊儿盛了一碗酸笋老鸭汤递给梁忆瑾,“翁主先喝口汤润润,这汤里的油花子已经撇掉了,一点不油腻。”
梁忆瑾也没用勺子,就着碗边就喝了大半,等放下碗这才顾得上问了一句:“王爷呢?”
芊儿见她喝得急又赶忙盛了一碗汤晾着,嘴上道:“一大早太后宫里的春岚姑姑就来了,王爷用了早饭就进宫去了。”
“哦,”梁忆瑾明白这是太后在替殷俭荣求情了。
“翁主您睡着不知道,一上午来了好些人看您,有皇后娘娘派来的,还有太子派来的,”芊儿夹了一片茭白放在梁忆瑾面前的小碟中,弯弯嘴角,“殿下照顾您一宿没睡,也没法儿得空补眠。”
“殿下一宿没睡?”梁忆瑾嘴里还嚼着才,话说得含糊不清。
芊儿小鸡啄米样点头,“昨儿入了夜翁主您就起了低热,杜嬷嬷说只要不烧起来就不打紧,所以夜里不能离人。王爷不让奴婢守着,是自己照顾您到天亮的。”
梁忆瑾好像有点印象了,半夜里彦卿还喂过她喝水,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丝毫没想到他竟守了一夜。
芊儿笑眯眯道:“王爷对翁主是真的很好呢。”
好是好,但梁忆瑾还没见过他对谁不好呢。
用过饭,芊儿伺候着梁忆瑾服了药,这药有镇定止痛的功效,喝下去人就又犯了困。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好像是彦卿回来了,梁忆瑾刚想起身又听得芊儿唤了一声太子妃,赶忙又闭上了眼睛。
魏琬琬是来道谢的,来了靖王府听说彦卿不在便往书房等到他回来一起过来。芊儿回话说梁忆瑾在歇着,她仍似执意要进来看一眼再走。
梁忆瑾睡相不好,衣袖和裤管都卷了起来,胳膊和腿尚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大片骇人的淤青。魏琬琬走近两步,又瞧见她额角的伤口,转头轻声问:“会留疤吗?”
彦卿摇了摇头。
魏琬琬的目光落在他眼底淡淡的乌青上,声音中带着酸楚:“你昨夜没睡?”
彦卿又点了点头,仍是没有开口。
“我也没睡,”魏琬琬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声音又低了几分,“侧王妃伤成这样,你心疼坏了吧?”
“是。”彦卿终于开了口。
他已经两百三十二天没有同她说过话了,等了这么久,他却对她说他心疼另外一个女人。
魏琬琬怔怔地望着彦卿,眼底慢慢蓄起了泪水。
“小七,”她讷讷道,“我多希望昨天那个人真的是你……可你永远不会,不会因为女人与你的哥哥为敌,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我守了你一夜。
梁忆瑾:哦
嘻嘻嘻,接档文《再入宫门》球个预收哦~~爱你萌三千遍~~
苏羽是庆元春的头牌,突然有一天被人花重金赎了身。
可这都小半年了,苏羽还没见过替她赎身的公子呢……
*
上一世,刘瑎将苏羽从长公主府带回宫中,原本只是为了气一气刁蛮泼辣的中宫的皇后。
却未曾想,三年后,他亲手把凤印交给了歌女出身的苏羽,还执意将她生的长子立为储君。
盛宠无边,君恩浩荡,两人携手走过二十多年的风雨。
谁知太子受人挑唆起兵谋逆,与刘瑎兵戎相见。
一朝兵败,太子畏罪自尽,苏羽落发出家,尘缘断尽。
五年后,刘瑎病逝,将皇位传给了苏羽所生的皇三子,孤魂一缕萦绕在苏玉面前的青灯之上。
未能与她生同襟死同穴,是刘瑎壮阔人生中唯一的遗憾。
*男重生
*这一世1v1
*甜文
第21章 偷听
这句话压在魏琬琬心底很久了,从前不敢问,因为怕听到答案,今天终于问出来,因为迫切地想要听到答案。
若是凉薄,那就该对所有姑娘都凉薄。
魏琬琬没能让他破例,梁忆瑾也不能。
她泪眼灼灼,墨色的瞳仁中隐约有光在跳动,细细的嗓音从颤抖的唇间溢出,“男女情爱于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吧”
扬起的尾音带着祈求的意味。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将自己的脆弱与卑微和盘托出,没有掩饰,也无法掩饰。
可对面的人脸色平静,连眼神都未曾有闪躲。魏琬琬的感情再汹涌也如同烧不过岸的火,将自己化为灰烬,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片刻的沉默之后,彦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人已经看过了,太子妃回吧。”
魏琬琬低下头扯了扯嘴角,做了个类似于笑的表情。眼泪顺着她上翘的嘴角流入口中,苦涩无比。她抹去泪水,深吸一口气,木然道:“无论如何,替我谢过侧王妃。”
话说完,徐徐转身。
她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她不是失去了彦卿,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他。
屋门推开又合上,屋内亮了一瞬又暗下。
彦卿转首看向榻上睡得岁月静好的美人,冷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梁忆瑾默默地转过身来,眼神闪动,“殿下……不会要灭口吧?”
彦卿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轻嗤一声:“谁还没个林将军。”
还能噎人,说明心情没糟透,梁忆瑾放了心。
不过她还是想着办法,让这事儿尽量显得不尴尬,她双手托腮,支起上半身,笑盈盈道:“以王爷相貌品行,有人爱慕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还好妾身这张脸倒也不用怵谁。”
她笑嘻嘻的,吃饱睡足之后气色也好,果真是面若桃花。
不过彦卿显得有些累,也懒得搭理她怪里怪气的恭维,定睛看了看她额角上的伤口,低声道:“给我腾点地方。”
“那妾身伺候殿下更衣。”梁忆瑾手指勾住他的腰封,翻身就要起来。
彦卿摁住她的手,“躺着吧,好不容易才退烧。”
“不要紧的,”梁忆瑾弯着笑眼,手指灵巧地一拨,腰封就开了,她看着彦卿,眉眼中带了一丝丝得意和甜蜜,“殿下昨儿一夜未睡?”
彦卿将脱掉外衣随手抛到衣架上,不答反问:“你今儿擦过药了没有?”
“擦过了,”梁忆瑾点点头,乖巧异常。
彦卿不再说话,侧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梁忆瑾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眼睫微动,便赶紧趁着他还没睡着,道了句谢。
再怎么说也熬了一个晚上照顾她。
彦卿枕着头,懒懒道:“我原本也睡不着,你不必往心里去。”
身后有人窸窸窣窣地靠了过来,随之传来一阵淡淡的药香。
梁忆瑾轻轻扣住彦卿的腰,声音小小的,甜甜的,“殿下刚才说心疼来着。”
要是能往彦卿心里扎进一根刺,这疼也没算白挨。
“梁忆瑾,”彦卿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笑意,“你把自己伤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我心疼吗?”
什么不知对方的来路不敢出手,这都是借口。发现情况不对,她大可以先去叫人,不必非得自己冲上去的。
彦卿看得明明白白,但她落的那一身的伤的确是触目惊心,姑娘下了血本了。
原本还想听她口齿伶俐的辩解两句,结果没了声。彦卿诧异地转身,就对上一双明亮亮的眼睛。
“妾身知道骗不过殿下,”梁忆瑾的声音又软又甜,像化开的糖,“但殿下还是有一点点心疼的对不对?妾身没有做皇后的姑姑,也没有做太后的祖父,妾身就只有殿下这一点点的心疼,以此立足。”
她说得坦然,澄澈的眼神中映出彦卿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懂得如何应对魏琬琬的执着,也能拿捏殷曼易的分寸,却唯独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
那些实实在在的心疼,即使能对她抵赖得掉,也没办法对自己抵赖。
彦卿伸出手指沿着梁忆瑾的眉心,鼻梁轻轻勾画着,然后移到她嘴角的淤青上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梁忆瑾吃痛,闷哼一声,美眸瞪圆。
彦卿却阖上眼皮,低声似求饶一样:“让我睡会儿吧,我是真的困了。”
砰的一下,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又或许是他眼中的血丝太明显,梁忆瑾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难言的罪恶感。
从都到尾,彦卿都是无辜的啊。
可这点内疚来去匆匆,转念又想,彦诩他是你哥啊,你也不算太无辜。
嗯,不无辜。
天人交战了一小会儿,梁忆瑾终于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
回到太子府,魏琬琬一言不发扑倒在杨妃榻上。心像是破了一个洞,该漏的东西都漏完了,空的。手脚僵硬冰凉,像是三九天被人浇了一头的凉水,从里到外冻得结结实实。
她打着冷战,呢喃道:“拿被子来……”
伺候她的大丫鬟叫可心,听到魏琬琬的声音,转头瞧了一眼外头大红的太阳,皱着眉头从榻上抱了一条薄被给魏琬琬盖上。
“还是冷……”魏琬琬眼神空洞,说话都是气音,虚弱得很。
可心又从里间的檀木竖柜中抱了一床冬日里棉被给她捂住,低声道:“小姐,要不奴婢去请大夫来吧。”
“大夫?”魏琬哼咛了一声,“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啊。”
可心是从魏府跟来的陪嫁丫头,魏琬琬心底里那点秘密她都明白。进了太子府这一年多来,魏琬琬还算是顾得了场面,从没像今日这般失态。可心生怕一会儿太子过来瞧见在惹出什么是非来,焦急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如今桥归桥,路归路,您别错主意啊。”
“桥归桥,路归路,”魏琬琬反复默念着这六个字,突然道:“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可心连声答:“好,好,奴婢这就去吩咐。”
“再去……请太子爷来。”魏琬琬揪着红缎被面的手终于松开,留下皱巴巴的一片。
可心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怔才道,“是。”
魏琬琬主动差人来请,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彦诩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瞧过来,“太子妃没说什么事儿吗?”
来人摇摇头,“没有。”
彦诩又问:“太子妃今儿都做什么了?”
“太子妃去了靖王府一趟,说是要当面感谢侧王妃。”
彦卿了然,他摆摆手,“你先回去,本王一会儿就来。”
魏琬琬差来的人悄然退了出来,彦诩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复又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作者有话要说: 梁忆瑾:苦肉计用的差不多了,得换一个了……
第22章 衣冠
一连躺了两天,梁忆瑾只觉得浑身不舒坦,想要舒展舒展筋骨,可一用力又疼得倒吸气。彦卿拎着蟹粉汤包回来的时候,梁忆瑾刚折腾出来一脑门子的汗。
彦卿放下手中的食盒,瞧她一眼,“这才几天你就闲不住了?”
梁忆瑾擦了擦汗,手掌摁着后脖颈面露苦色,“睡了两天,浑身难受。想抻一抻,又疼得不行。”
彦卿看向她的眼中顿时起了戏谑之意,“想抻筋骨,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怕你脸红。”
他这话一说,梁忆瑾虽还不知道是什么法子,脸已经红了。
一旁的芊儿忙推说去拿碗筷,快步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掩上了屋门。
梁忆瑾咬住嘴唇,杏眼微瞪,声音几不可闻:“殿下说的法子,不会是……可妾身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那我轻点?”彦卿摆出一副好商好量的态度,高大的身躯一点点压下来,将梁忆瑾圈在罗汉床上,俯首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道:“要不你自己来动,自己把握分寸,嗯?”
像是被他的气息给烫到了,梁忆瑾的耳垂霎时红得能滴出血来,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忿忿不平: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也不过是个龌龊的登徒子,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彦卿能感觉到梁忆瑾是真的生气了,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透着对他的不满。这一个多月来,在床笫之事上,她一直很温顺,甚至总是主动地撩拨他,好像只有他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才能叫她有安全感。他闹得再凶再狠,都不见她皱皱眉头,总是欲拒还迎地叫两声疼,却绷直脚背把他的腰勾得更紧。
终于不高兴了。
“怎么了?”彦卿脸色不变,故意跟她掰扯,“这都多少天了?你自己算算?”
之前来月信七八天,中间仅有的那一回梁忆瑾还在盘算着寿礼的事,敷衍了事,再之后又是养伤,也的确是有些日子了。
连这样的话都能问出来,可见是不好糊弄了。
梁忆瑾人又往后缩了缩,牙关紧咬,英勇就义般悲怆:“殿下是要现在就……”
“可以吗?”彦卿勾唇淡笑,一脸的玩世不恭。
梁忆瑾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那也由不得我啊。”
心里有气,也不装模作样地用妾身了。
彦卿的手移到了梁忆瑾的腰上,稍稍用力就把人抱起来,同时说了一句很欠打的话,“那就却之不恭了。”
脸呢??
不过梁忆瑾注意到他摁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道很轻,还是顾及到她的,但那又怎么样,也掩盖不住他衣冠禽兽的事实。
“搂着我脖子。”彦卿隐约带笑的声音落下来。
梁忆瑾不情不愿地将胳膊搭了上去,软软地也不使力气,用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无力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彦卿抱着她走了两步,没往里间去,反而往堂屋来了。
这人是魔怔了吗?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彦卿,彦卿,你放我下来!”情急之下,梁忆瑾直呼名讳,小脸涨得通红,像个待宰的小鸡仔一样扑腾着。
她张牙舞爪生气的模样反而惹出彦卿两声低笑,“你最好搂紧我。”
“我不要!”就在梁忆瑾无计可施准备动粗的时候,彦卿抱着她忽然开始转圈。先是热身一样,幅度很小地转了一圈,等感觉到梁忆瑾圈住了自己的脖子,彦卿才稍稍用力,尽量让她整个身体舒展开来,又怕弄疼了她,深不得浅不得。
杜嬷嬷和芊儿担心了半天,生怕彦卿不体贴这个时候还要强行做那种事,但等来的却是梁忆瑾的笑声。俩人从窗缝间偷偷往里头窥了一眼,捂着嘴笑了。
品月色的裙摆扬起,如花绽放,还真是个抻筋骨的好办法。
梁忆瑾将脸埋在彦卿的颈窝处,清甜的气息随着她的笑声落下来,痒得难受。彦卿微微别开脖子,忍了。
难得她笑得这么心无旁骛。
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晕了,彦卿背抵着檀木雕花方桌,垂眼睨着怀中赔着笑脸的梁忆瑾,又想到她刚才气鼓鼓的模样实在好笑,便学着她尖细的嗓音,“彦卿,你放我下来!”
自知理亏的梁忆瑾认错态度极好,嘴唇软软地贴着彦卿的下颚,带笑的声音细细软软地灌入耳中,“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殿下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彦卿挑眉,“哪种事?”
“白日宣淫。”梁忆瑾声音很小,几乎是比了个口型。
“那倒不是,”彦卿一副承受不起的模样,故意说给她听:“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有两回的确是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
“嗯……不许说……”梁忆瑾埋首在彦卿的胸口,指尖抵住他的嘴唇,想把他嘴里的话堵回去。
“翁主还是要光明磊落一些,做都做了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彦卿笑着又把人抱回到罗汉床上,拨了拨她鬓边的碎发,故意逗她:“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挑个白天。”
“王爷……”梁忆瑾捂起耳朵,除了撒娇什么也干不了,眼睛扫过桌上的食盒,赶紧转了话题,“要吃蟹粉汤包。”
她扬声叫了芊儿拿碗筷进来,就不信当着吓人的面他还能胡说八道。
彦卿在梁忆瑾对面坐下来,看她小心地将汤包的皮挑破,然后用银汤匙灌了一小勺醋进去,吹了吹,十分享受地整个塞进嘴里。
看得彦卿牙根一阵酸软。
“你不嫌酸吗?”
梁忆瑾嘴里嚼着汤包,雪腮鼓鼓的,她摇摇头,等嘴里空出来,她才问:“殿下不喜欢吃酸的?”
“别的还好,就这个。”彦卿抬手指了指她面前的那小碟醋,一脸嫌恶,“不行。”
“很好吃的,”梁忆瑾笑嘻嘻地舔了舔唇角残余的醋汁,“妾身就很喜欢吃醋。”
“嗯,”彦卿稍稍扬眉,淡声接话,“看出来了。”
……
梁忆瑾眨巴眨巴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感觉自己又吃了暗亏。
彦卿的神色一直淡淡的,修长的手指散漫地在桌沿边敲着,盯着梁忆瑾若有所思道:“你这两天要是闲得慌,我让人把账本拿来给你,以后府里这些事就交给你管了。”
“好啊。”梁忆瑾答得干脆。
她早就想看看靖王府的家底了,不是图他的财,只是她心里有些疑惑,又不便直接开口问彦卿,账本倒是个很好的入口。
嚷嚷着吃蟹粉汤包多好吃多哈吃,可这一屉的包子才吃了三个,梁忆瑾就放下了筷子,心满意足地笑笑,“饱了。”
她一直吃得很少。
“这就够了?”彦卿瞥了一眼她的细腰,“原来这好身段都是饿出来的。”
梁忆瑾低头打量着自己,“饿不一定能出好身段,可不饿一定出不了好身段。”
“挨饿都挨出心得来了,”彦卿转着手上的扳指,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刚才梁忆瑾就看出来了,他今天心里有事。
果然,顿了顿,彦卿抬眼看过来:“我得出趟门,远门。”
梁忆瑾想了想,问了个非常妙的问题:“多远?”
彦卿故意模棱两可的答了两个字:西边。
大楚幅员辽阔,渝西和山戎都在它的西边,梁忆瑾顿时心若擂鼓,焦急追问:“渝西?还是山戎?”
说实话,梁忆瑾的反应与彦卿想的不同。本以为想到渝西会她会闹着要同他一起去,谁知竟惹出她一脸的惊慌失措。
彦卿也不再逗她,说了实情:“每年秋天,山戎人都会在边境搜杀抢掠,以备过冬。今夏雨水偏多,大楚境内诸多州县受灾,有不少灾民已经逃往上京了,内不安,外必患,这正是山戎人动手的好时机,所以我得往西境去盯着。”
彦卿一开口,就眼见着梁忆瑾绷紧的身体松弛了下去,她舒了口气,低低道:“原来是这样。”
她怎么会想到大楚是要对渝西宣战呢,可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牵动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梁忆瑾懒懒地靠向椅背,一下子就蔫了。
彦卿不解,“你怎么能吓成这样?”
梁忆瑾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却红了眼眶,低沉的生意里含着委屈:“我以为你们要对渝西用兵。”
“这没有理由啊。”彦卿失笑。
梁忆瑾的目光从彦卿的脸上扫过,浓密的眼睫慢慢地眨动,“是啊,”她的叹气声像是冬日清晨的薄雾,听起来湿湿凉凉的,“没有理由啊。”
没有理由事,彦诩也做了呀。
她垂下头,鬓发随着落下来,在小脸上遮蔽出一片阴影。瘦小的身体无力地陷入圈椅之中,显得椅子都比寻常的要大。
心念一动,彦卿开口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山戎?”
“我?”梁忆瑾扬起脸来,眼神还是湿漉漉的,“可以吗?”
“嗯,”彦卿点头,“我这几天找人帮你做两身衣裳。”
要是在军中还着广袖长衫,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见彦卿是认真的,梁忆瑾的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她伸手勾住彦卿小指轻轻地晃了晃,“殿下真好。”
彦卿反手将梁忆瑾握住,捏着她细白的手指一根根把玩着,笑得有些古怪,“山戎离北营近,离林将军也近。”
作者有话要说: 梁忆瑾:彦卿不爱吃醋可能是平时吃醋太多了……
第23章 初心
梁忆瑾故意无视他言语中揶揄,手指在桌上划拉着,一本正经大:“大楚和山戎的边界线在这儿,北营还要在再往西南,一点都不近,而且都是山路,很难走的。”
她眯着笑眼,声音清脆,明亮的眼眸如星辰一般,闪耀着狡黠又动人的光芒。
彦卿的目光缓缓下移,她嘴角的淤青已经淡了不少,只是娇嫩的唇瓣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口子,带着血丝。他倾身过去,想要替她将血丝抹去,对面梁忆瑾以为他又要跟上回一样搞突袭,脑袋一偏,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脸蛋扑了个空。
还真是警惕。
彦卿哼笑一声,才要收回胳膊,就见梁忆瑾小鸟一样鼓起红唇,迅速地含住他的指尖亲了一下。她的吻和她的眼神一样纯净,轻轻浅浅带着温润的触感,一触即分。
彦卿的眸色瞬间暗了几分,指尖微微抖动,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里去,一颗心也被她折腾得七上八下。
梁忆瑾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比想象中要更难为情,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彦卿的声音微微有些哑,“刚才怎么说的?”
他指的是梁忆瑾教育他不能白日宣淫的事,梁忆瑾自己也清楚。她垂了垂眼睫,轻声细语:“殿下要是不喜欢,那妾身以后不做就是了。”
倒打一耙的功力也是无人能及。
彦卿低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指尖,薄唇微启,挤出来两个字:喜欢。
带着妥协而无奈。
一阵酥麻感从天灵盖传来,引得梁忆瑾呼吸一窒,感觉心中那只小鹿快撞死了。分明做过更亲密的事,还不止一次,她也不懂这突如其来的羞赧是为着什么,大概是自己矫情了,床笫之间,情动之时,也从未听他说过半句的喜欢。
看着梁忆瑾慌乱地低头去捞茶壶,短暂的错愕之后,一股难言的喜悦涌上了彦卿的心头。
隔着一张桌子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偏偏暗流涌动,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灼人。
偏巧不巧,到了梁忆瑾该擦药的时辰,芊儿拿了杜嬷嬷新制的外用药膏进来,她下意识先看向彦卿,擦药的事,只要他在,一般不会让芊儿来做。
但是今日这个状况,彦卿不打算以身犯险了,他自认没那个定力。梁忆瑾是铁定是碰不得了,就刚才那一下已经搅得人心猿意马的,再做点什么,到头来遭罪的还是自己。
彦卿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今日你来吧,本王还有事。”
话说完,他听见梁忆瑾也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彦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梁忆瑾心不在焉地喝茶,一脸的含羞带怯。芊儿有些搞不懂了,她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进来前也是探查过的,见这俩人刚才也没说话,就只是干坐着,这她才放心进来了,但眼下看这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芊儿扶着梁忆瑾往内室去,怯怯地问:“翁主,奴婢进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梁忆瑾抿抿嘴唇,脸上红晕还未褪去:“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这……”芊儿更糊涂了。
梁忆瑾照着她脑门轻拍一下,笑道:“别呼吸乱想了,涂了药,把桌上的汤包拿下去热热。”
提到蟹粉汤包,芊儿的注意力瞬间就被牵引走了,甜甜一笑,“翁主总是记着奴婢呢。”
梁忆瑾顺道瞥见了彦卿落在桌上的扇子,又不自觉地笑了。
刚才溜得还真快。
*
虽然扣了扇子,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两天没见着,不知道是公务繁忙还是有意躲着不见。梁忆瑾想了想,这偌大的靖王府里连下人都少得可怜,更别提什么侍妾姨娘了,他不来见她,也是无处可去的,这么一想……
不来就不来吧。
为了养伤梁忆瑾忍了几天没沐浴,好不容易等到杜嬷嬷点头应允了,她赶紧吩咐芊儿去烧热水。天气本来就热,她浑身上下都是黏黏糊糊的药膏,气味不好闻更是难受得觉都睡不好。
她爱干净,原先在渝西,夏日里闷热潮湿,肌肤总是黏黏腻腻的,她曾一天五次沐浴,恨不得泡在水里不出来。
洗干净了头发,梁忆瑾便打发芊儿退下了。这个时候她最爱一个人待着,玩玩水,捞一捞漂在水面上的花瓣,什么都不想,享受空荡荡的惬意和快乐。
闭着眼睛,像是离岸的鱼终于回到了家。
就在梁忆瑾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隔扇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芊儿?”
刚好水有些凉了,想让芊儿加些热水来。
外头没人回应,连脚步声也骤然停了,梁忆瑾又接着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人搭理。
“这丫头,又跑哪去偷懒了。”
她扶着木桶边缘站起来,正要弯腰去够大巾,浴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芊儿不在,你有什么——事?”
彦卿打了个磕巴,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太美了。
梁忆瑾湿漉漉的站在浴桶中,不着寸缕,雪白的肩头上还沾着嫣红的玫瑰花瓣,胸前的丰/盈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有莹亮的水珠子从粉嫩的桃尖滚过。
吧嗒,落入水中。
俩人俱是一愣,梁忆瑾赶紧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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