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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嫡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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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合同交给那人时,他却来了句,绣花的女子倒是娴静。
  为了娴静两字,她居然又花了三年时间,下足了功夫去学,连着那刺绣师傅都说她的天份极高,直接恩准她可以出师了。
  却不想如今的自已,既要靠着这门手艺来讨生活了。
  快速的画好两面的图,拿着析春分得比头发丝还细的绣线,拿着最小的小针,对着透进屋里的光线开始穿起针来。
  红肿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连着十来下的试练,终是穿了进去,寻着脑子里用针的手法坐姿,慢慢埋头开始绣将起来。
  析春给砚青比着嘘的手势,两人乖巧的在一边帮着分起线来……
  当天晚上时分,析秋将小炕桌放在中间,这样一来,亓三郎没办法打斜了,他虽有些不愿,倒底没有说什么,只调了个头,将脑袋趴靠墙那面,腿留了大半截在外面。
  析秋见他还算自觉,挑眉将红色麻面衣服扔给了他:“被子晚上我们要盖,你用这个吧!”
  说完,毫不客气的将被子全部拉到了自已这边。
  砚青见了,赶紧脱了自已的小棉袄:“三郎叔,这个给你!搭着心口,别冻着了!”
  “我的这个也给你!”析秋将自已的也脱了下来扔给了他,析春有些害羞躲在了自家二姐的另一边上,躺在被窝里,这才将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析秋。
  “二姐,给三郎叔吧!”
  亓三郎:“……”

  ☆、正文第19章 刘氏的疑惑

  刘氏看着已经快要月底的日子,有些奇怪的找着佟百川问着:“你说那几个崽子是不是真要等死啊,这没了大丫的月例银子,析春这个月可就没了药钱,咋这会了,也没见来求?”
  她还想等着看佟析秋那死丫头求她的嘴脸呢。
  佟百川虽很是不耐烦,倒也在意几分:“要不你且去看看?”
  刘氏瘪嘴本想拒了,倒底好奇心过重,嘟囔一句:“行吧,我去看看析春那丫头死了没。”
  析秋给用巾帕捂在篮子里的绿豆浇着水,砚青不止一次睁着小长凤眼看着她问:“二姐,这真的能长那什么豆芽么?”
  “真的!”她不厌其烦的笑着点头,将水浇完,便将篮子放在用树枝撑着的盆子里,继续放在炕上保着温!
  析春经过两天的药,今儿一上午倒是一声未咳,抬眼看了看依旧趴在炕上装死的男人,析秋咬了咬牙,这斯,都两天过去了,居然还不走,这是要等着她给他折线,养到他好为止不成?
  见自家姐姐又在盯着炕上的男子磨牙了,析春赶紧的将那绣活摆了出来:“二姐,今儿俺帮你穿针可好?”
  析秋回神,点了下头,掀帘出了内室放置水瓢去了。
  砚青爬上了小炕,看着绣布上的一角亭子,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二姐好厉害,绣得好漂亮,这两面还不一样呢。”
  析春也跟着满眼的羡慕:“嗯呢,比娘亲的手艺还要好,俺可得好好学学,到时俺也绣,这样一来就能挣双份钱了。”
  砚青点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析春:“真想去大姐那看看,二姐都学了这么多,俺也想学,为什么大姐都不来找俺呢?三姐,你说大姐那里能不能学拳脚?要是能,俺今天就想她找俺……”
  他啰嗦了一堆,析春都不知咋回答了,好在析秋正好又掀了帘进来。
  “来找你做什么?大姐说不定像娘亲一样,去抬了胎呢!”
  话落,析秋上了炕,盘着腿拿着那篮框子绷的绣布,就开始继续着。
  没人看到,斜趴在另一边的亓三郎,蓦的睁开了那幽潭一样的深邃鹰眼,眼中几丝疑惑一闪而过,再然后,又一次的闭了眼。
  刘氏在拍门之时,析秋正绣得入神,冷不防的被这一惊,拿针的手一抖,不偏不倚刺了个血红珠子出来。
  析春吓得轻啊了一声,析秋则淡定的用嘴呡了一口。下地,穿鞋。
  外面的刘氏拍着那快要倒了的木栅栏门,没甚耐心的正要上脚时,正巧析秋出了门,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悄然将堂屋的大门关上。
  这才笑着走下屋檐迎了过去:“却不知是大伯母来了,当真是稀客呢!”
  刘氏见她这样,倒是有着少许的生气,在那里拍着栅栏门:“赶紧的开门吧!”
  析秋走上前,与她院里院外:“大伯娘有何事不成?屋子窄小,怕是不便请大伯娘进去。”
  刘氏呸了一口:“凭得那脏样也配让我落脚?”
  说完,倒是盯着析秋看了两眼,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来,尤其是脸色,再移了视线看她的穿着,见还是那露着絮花头的破袄。
  收了几分疑惑,张口就问:“析春那丫头呢?”
  “生着病,吹不得风在屋子里躺着呢。”
  这就更奇怪了,刘氏眯着内双眼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打算让她等死不成?”
  说完,拍着栅栏门不满的吼她:“快开了门,成何体统,你就是这么对上门的长辈的?”
  析秋笑看了看她:“门栓不结实的,大伯娘上次不是验证过了么!”
  意思是,你有那能力撞开,还用得着我?作为长辈自已先失体统,却又拿大的拿着规矩束缚别人,当真好笑。
  刘氏被噎着,看着她的眼神利了起来,想着身份,又不能真如了乡下婆子那样撒了泼。
  终是平了口心气:“析春的药快没了吧,你真要等着她死不成?”
  析秋拢着衣服,笑得平和:“大伯娘若是来让析春去卖身契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析秋说过,就算是死一起,也是全家一块。”
  刘氏有些语塞,看着她气色好了不少的小脸:“你当真这般狠心?这去了大户家,好歹有月例能供着点不是?她那短命也能续个小段日子难道不好么?别忘了,砚青可是你爹惟一的香火了,难不成连他你也要拉着?”
  对于她的发问,析秋是一一还击:“所谓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脱离早点,与其让析春去受罪续那几个月的命,不如死得痛快点,大姐都没挺过来,析春怕更难活,至于砚青么,有我一口气,他就不会比我走得早,大伯娘别太操心就成!”
  噎了半天,被噎得差点犯了心口病,刘氏气得转身回了家,对着佟百川就是一阵控诉。
  “人没事,我看着脸色好着呢,想来那野菜渣子比米饭要来得补,用不着咱们操心。”
  佟百川只当她在说着气头话,哪有人光吃野菜就能将脸色吃好的,不耐烦的挥着她:“行了,先暂时别管太多,过几天再看看去,可得把砚青留着才成!”
  “怎么回事?”刘氏惊得看了他一眼,佟百川眼深了一下:“听说生了个女孩,还大出血了,如今正调着呢,到时再看看吧!”

  ☆、正文第20章 清爽豆芽菜

  为着不让一直躺在炕上的人再光着膀子,析秋狠着心将那麻面芦花被子给扯了小半下来,简单的缝合了一下,便仍给了亓三郎当夹袄穿,虽还是露着两条有力的胳膊,好歹那一身健子肉给遮住了,要知道她是没什么,可析春还小啊,可别教坏了小孩。
  亓三郎没有拒绝这好意,来这的第五天后,身子好了不少,开始向着后山溜达,有时还跟着拖了点子柴禾回来,虽带着伤,但那柴禾捆的却比析秋的细胳膊捆得要粗得多。
  有了人打柴,也就能多点时间让她刺绣了。
  看着亭角已经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莲池了,想着今儿是第七天,析秋放下绣绷子,出去端了盆温盐水进屋,让析春跟砚青去堂屋一会。
  对着亓三郎说道:“今儿是第七天了,壮士的线也该是时侯拆了。”
  亓三郎没有吭声,知她这意思,这都七天了,线都该拆了,大概也就是他该滚的时候了?
  这般多天的观察下来,这个女人表面看似温和有礼的面带微笑,实则是个性冷心硬之人,这一点从上回救他,又砸又踢就可看出。
  再有就是缝着这么大的伤口,居然连着眼都不眨一下,这般镇定的神情,让他一度怀疑,她当真是一般农家女子不成?
  脱下那夹袄子,析秋给他拆了扎着的布条子,拿着打湿的布巾,毫不客气的把那粘在伤口上的药粉擦掉。
  亓三郎皱了下眉头,直觉这女人就是个狠心的,这般粗鲁的手法,当真惹人不喜。
  见那歪曲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直接上着剪线的剪子,将两边打结的线头剪掉,毫不客气的用长长的指甲捻住,用力的一扯,“嘣!”
  断了,析秋黑线,又拿着剪刀尖挑了起来,就这样挑一截断一截,感到背后不时传来的轻痛感,亓三郎眉头都快拧成死结了,这个女人!
  “呼!”轻出口气,将最后一截线头扯完后,见那背上有着血色点点,挑眉,还是相当满意的,比起七天前的大口子来,这几滴血实在算不得什么。
  又将伤口洗了一下,用巾子捆好:“没有药粉可上了,壮士将就一下吧,待出村后,去镇上药房买点吧!”
  说完,便下了炕。
  亓三郎没有吭声。
  砚青看着析秋出来了,跟着就进了屋,看着他天真的问道:“三郎叔,你这是要走了么?伤口是不是好了?你家住哪啊?离这远不远?你没有钱能回得去么?若是远的话,晚上你没有衣服被子会不会冻着啊?你会不会死啊?……”
  亓三郎棱角分明的冰块脸上,渐渐的呈现皲裂的形状,见他还在叭啦着,一个快手将夹袄套上,赶紧的下了炕掀了帘子就出了内室。
  看着析秋正在那里洗着刚发出的叫豆芽的白胖根菜,不由得挑了眉头,见她亦是挑了秀眉。
  沉声道:“在下怕是还要叨扰一段时日,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白吃白住的。”
  说罢,推着堂屋门便走了出去。
  析秋哼了一声,艾玛打了几捆柴就叫不白吃白住了?
  如今七天过去了,那十二斤的苞米面已经下去好几斤了,他吃得比他们还多,为着省粮,除了头天买回粮时吃了回饼,这几天可顿顿喝的是苞米粥,为免营养不够,她还特意将粥熬得浓稠点,又加了油盐在里面,好歹吃了能有些劲头才是。
  想着的同时,将豆芽捞了出来。
  析春看着那白胖的豆芽,问着析秋:“二姐,这玩意儿好吃不?”
  析秋点头:“好吃,清爽着呢,一会子炒了下饭吃。”
  光吃着粥都快吐了,怎么也得来两炒菜才行。
  用着最为简单的油盐炒出了清爽豆芽。
  几人在炕上吃着这冬季里难得一见的新鲜蔬菜,砚青是连着吃了几大口,才又喝了两小口粥。
  析春也很是爱吃,直呼:“当真好吃,可比以往藏地窖的蔫白菜要来得清脆。”
  亓三郎优雅的动着筷子,将那白胖的豆芽放入口中,眼波动了一下,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那吃得正香的女子。眼中疑惑再次的一闪而过。
  析秋吃着这爽口的芽菜,眼中有了算计,这一回是试着发发看的,由于温度低,放在炕上保暖的同时,连着半夜都得起来烧炕,虽是成功了,可必竟发的还是有点少。
  如今绣活怕是还要等个几天,这米粮又见了低,得想个办法挣点外快才行。
  正想着呢,院门又一次被拍响了。

  ☆、正文第21章 突来的关心

  析秋简直快搞不懂刘氏了,你说你回回来逞着快嘴皮子,用不了几分钟就败下阵,气得受不了不说,为着面子架子,又不敢撒了泼,还乐此不疲来甚啊?
  无语的出来,果见她又开始不耐烦了。
  刘氏再一次看到析秋时,大惊了一下,只觉得又变化了不少,虽还是破衣破裙,可那气色,比之几天前,又上了一个层次。
  刘氏有些想擦眼,看看是不是眼花了,正巧析秋迎了上来,带了笑:“大伯娘!”
  这一走近,刘氏就闻着些不对味来,细闻之下,居然是炒菜的油香味,这个味道分明就是有油的味道。
  这一发现,眼中不可置信一闪而过,随后笑了笑:“吃饭没?”
  “刚吃。”
  没有说大伯娘要不来吃点?只是直愣愣的站着看着她笑,刘氏伸了脖子想向里看看,却见屋子的堂屋门紧闭着。
  暗中瘪了下嘴:“哟,这大白天的门关这么紧,是偷着吃啥好的了不成?”
  “天冷,屋子不热呼,关着免得风吹进去,确实是吃好吃的呢!”
  析秋这话一落,就见刘氏垮了脸,赶紧的扬笑说道:“前儿个饿得昏头了,就想着去求求大伯娘,不成想,走到半道儿,居然看到有耗子在跑,这一看,原来是从人苞米楼里跑出来的,俺当时饿得急了,就跑着回来拿了个篓子,偷跑到村里各家院墙角、柴禾跺守着捉耗子呢!”
  说到这,看着刘氏变了脸色,又笑了笑:“还真别说,真让俺给抓到几只,捉了回来,扒了皮,俺和着生血一口就吞了,这不?有了吃的,趁着势头,这几天捉了不少,直接用锅烧出来吃,这会也正吃着呢,大伯娘要尝尝不?”
  刘氏听到她和生血吞耗子时,就忍不住要作了呕,煞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再一听她让自已去尝,连忙摆手。
  “少拿那玩意恶心我,呕!”
  终是忍不住干呕了两下,皱着眉头说道:“你大伯叫你去一趟。”
  佟百川么?析秋偏头想了一下,叫她做什么呢?
  想了想,他是里长,人来找总不好拿了大,随后笑着应了声:“大伯找俺啊,俺这就去。”
  说着,准备伸手开了门,随后看刘氏堵着,提醒道:“大伯娘,俺要出来呢,你这样,会被撞到的。”
  刘氏瞪她一眼,退后几步,站在一边,析秋出来,不动声色将门拉上,这才转了笑脸:“咱们走吧!”
  屋里析春趴在窗口看着二姐走后,手揪着衣服前襟,提心道:“大伯娘把二姐叫走了,会不会有事啊!”
  砚青也没了食欲,赶紧的下了炕:“俺要跟着去!”
  析春拉着她,摇了摇头:“先等等看吧,可别去给二姐惹了麻烦。”
  多去一个人也不见得能帮着忙,她们没什么本事,惟一能做的就是别给二姐添乱了,去了,不过是多给二姐增加一项担心罢了。
  亓三郎面无表情的吃着豆芽菜,听着两姐弟的话,只轻挑了下眉头。
  析春跟着刘氏来到村中的五间明亮青瓦房时,眉头轻挑了挑,记忆中两年前这里的屋子还是三间。
  自从原身爹无影娘死后,这佟百川一家就开始富了起来,对外的说法,好像是自从二儿子二媳妇出事,就去庙里吃斋的亲娘积了福,让家里发了财,至于是怎么发的财,却是无人敢问的。
  如今这儿子送去了县学,女儿又不时的去到镇里学着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佟百川也算得上是村里小有功绩的成功人士了。
  刘氏得意的看着她打量的眼神,羡慕了吧,臭丫头,再嘴硬也是个穷酸命。
  进到堂屋,佟百川坐在上首的小炕之上,刘氏跟着坐了上去。
  佟百川绷着的正脸看起来一股严肃味道,指着下首椅子:“坐下说!”
  析秋低了半首回是,坐下后,这才听得佟百川询问着:“家中可是还行?”
  “还行!”
  话落,刘氏便嗤了一声,佟百川犀利的凤眼看了她一眼,刘氏吓得赶紧的止了声。
  “若是撑不下去,倒可以前来求助,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佟字,砚青也是你爹惟一的骨血,可不能饿着了!”
  析秋心中有着半分存疑,面上却笑了笑:“大伯说的是,析秋记下了!”
  “嗯,一会,你拿两斤面子出来给二丫头带回去。”
  刘氏虽不满,倒底没有出声,下了炕掀帘向着后厨房走去。
  佟百川不动声色的将析秋打量了一下,觉着前儿个几天自家婆娘说的气色好着呢,看来不是作假。
  将茶杯端起轻饮了一口:“这大半月来可是有苦着?吃得还可以么?”
  “倒是前段时间有去挖冰层里的野菜,如今倒是不用了。”
  “哦?”
  见他挑眉,析秋似是有了兴致,故意有着几分孩子的兴奋说道:“这两天居然发现冬季还有着耗子在跑,晚上时守在村子里的柴禾跺院墙角,可是抓了不少,倒是一道美味来的。”
  佟百川听得皱眉,正好刘氏舀了苞米面出来,将那布袋子往析秋怀里一塞,作着赶人状:“赶紧走,别说这恶心扒拉的事儿了,这苞米面拿回去煮点粥吃,洗洗你那脏肚儿。”
  析秋眼深了一下,倒也不拒绝:“多谢大伯大伯娘了。”
  挥手让她回去,析秋倒真的起身出了屋。
  什么嗟来之食之类的,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刘氏在她出屋后,呸了一口:“当真腌臜不已!”

  ☆、正文第22章 道歉存祸根

  出了佟家大院,析秋向着村尾自家行去。
  行到半路,突然一身灰白粗棉直筒袄映入了眼帘,析秋淡定看去,却是林润生那白俊的俏脸,看着析秋看向他时,愣了一下。
  多日不见,既觉得她变得有些不一样来,再次确认的看了一眼,见还是瘦,还是破衣旧袄,可那双清亮的眼,和那挺直的身子,整个人如焕发了光彩一般。
  精神头变了!
  林润生发愣的同时,析秋有礼的冲他颔首打了招呼,想不动声色绕过他去。
  却见他快速的回神,对着析秋道了声:“对不住,那日我被我娘赶去了镇上,这几日时时担心觉得过意不去,今日特意告假回来赔礼的。”
  “润生哥的意思是不该借我笔纸?”
  “不是,没有的事!”他急急否认,上前两步,析秋跟着退后两步。
  见此,他止了步,觉得失礼,倒是有些羞愧:“是为着那日家母的无理取闹,还请析秋妹妹不予计较才是。”
  “这事儿与润生哥无半分关系,不必润生哥赔礼。”析秋淡笑着,眼睛瞄了一眼那不远处的墙角,扯了扯嘴角。
  “家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颔了半首,抬步就要走。
  林润生在她说无半分关系时就有些不是味,她这话分明不想沾上半分麻烦!
  析秋快步经过那一户人家,那凸出的墙角留露出一角灰麻衣角,目不斜视,径直向着村尾走去。
  林润生有着几分挫败感,刚要向着自家走去,一个转身,却见自家老娘站在那里,有些皱了下清秀的眉峰,不满的嘟囔着:“娘,你这是作啥啊!”
  佟氏双眼一挑:“作啥?当然是跟着你,看你有没有去找那骚狐狸啊!幸好老娘跟着来了,你果然是去找她啊,那骚蹄子用了什么**药不成?你一回来就要去找她的?”
  “你说的是啥话啊,我不过是见她可怜罢了,同为女子身,你如何不知这世道女子讨饭吃的苦?”
  “啊呸!”佟氏朝着地上呸了一口,拉着儿子袖子就要回家:“苦什么苦,长成这样都能勾男人,要长好了,不得勾得全村不安宁啊,你赶紧的给我回去,不许再出来了,明儿你就回学堂去。”
  恼怒的甩了自家娘亲拉袖的手:“这几日我不回镇学了,先生也允了我休沐放松,你暂且别管了。”
  佟氏一惊,这哪成啊,这不回学堂,难不成天天在村子里给那骚狐狸搅么?
  想到这,佟氏有些不淡定了,眼珠转了转,觉着得想些法子才行。
  赶紧的拉着儿子:“行了,先回家再说,就算不去镇学,好歹课业别慌了,赶紧回家!”
  林润生无法,只得随了她去。
  析秋到了家,还未开院门呢,析春跟砚青快步跑了出来,满脸的担心。
  “二姐!”
  “二姐,你没事吧,大伯是不是说要赶我们走啊,我们今儿是不是要出去了,那我们去哪啊,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啊……”
  砚青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扒着她,析秋摸了下他的头,笑了:“没有要赶我们出村,别怕,就算出村,我们也不会冻死饿死的,有二姐呢!”
  “嗯!俺知道二姐厉害呢,将来俺也要很厉害才行!”
  析春拉着砚青,看着析秋:“真的没事么?”
  析秋亦是摸了下她的发际,摇头:“无事,给了两斤面子,倒是能挺个几天。”
  “给面子?”析春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大伯一家何曾这般好过?
  当初大姐在时,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也未见大伯一家伸过手啊,好不容易因她生病去求了一回,却不想是让大姐卖了身。
  说起来,到现在她都是愧疚的。
  “嗯!”析秋回应了她:“给就要着,反正也快没吃的了。”
  “嗯!”
  几人抬脚向着屋子走去,亓三郎站在屋檐那里,眼神漆黑如墨幽深难辩。
  析秋轻撇了下嘴角,着没看见状进了屋,将面子放好,继续上炕吃着所剩不多的饭菜来。

  ☆、正文第23章 猎物

  林润生在家的几天,佟氏是将他看得死死的,这还不算,对析秋一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见这么久了,也没见析秋那一家子撑不住的死掉,有些不甘心。
  成天心里嘀咕着:“不应该啊,按说佟大丫死了这么久了,老三这个病痨子又要吃药,就算能吃点子东西维持着,佟析春那死丫头该是病重才是,咋没看见那村尾一家有动静呢?”
  实难掩饰好奇心的她,想着那二丫会不会是跟死去的亲娘一样,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一想,她立马来了精神,快步的向着村尾行去。
  佟析秋绣品已经有一小半了,豆芽她多拿了一个木盆发着,天天浇水绣花,这柴禾之事则完全交给了亓三郎在打。
  这日下响未时末,天开始阴沉起来,屋里也开始有些暗了,析秋皱眉向炕外移了移,依旧在飞针走线着。
  砚青拄着小下巴看着突然阴了的天,皱着小鼻子:“咋这么久了,三郎叔还未回啊,一会挂大风了,可是会迷眼睛的,今儿是要打多少柴啊……唉呀!他会不会被山里的大野兽刁了啊!”
  析秋黑线,打个柴禾,就半山腰子就行,这野兽可是离着好几个林子才有呢,倒是操心不见老的慌。
  析春也跟着笑了起来,用着纤细小指头点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呀,咋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话儿这般的多,也不闲闹腾?”
  析秋笑着揉了揉砚青的小脑袋,倒是觉得这样很可爱,小孩子嘛,大多有这毛病。
  记得前世有个女客户带着他女儿来谈生意,一伙子人坐在包间吃饭喝酒,那小女孩,就自顾自的在一边,边玩边自已嘴里不停的嘀咕,扮着这扮着那,当时逗得屋子里一大帮人哈哈大笑不已。
  申时一到,光线彻底的暗了下来,析秋暗中叹了一声,又得提早收工了。
  下了炕,准备做饭时,砚青忍不住的跟着下炕跑出了屋。
  “砚青,你去哪?”
  “我想出院子看看三郎叔,俺怕他迷了路,不知道回来咋办?”他小可怜的样儿,让人心生疼惜,不忍拒了他。
  抬脚出去,将他撵回了屋:“外面风冷,别吹凉了,二姐去看看!”
  砚青有些为难,也知自家的经济,倒底乖巧的点头说好,析春在那里捂了块帕子在脸上。
  “俺来做饭吧!”
  颔首同意,析秋拢了拢衣服,这才出了院子,向着山脚行去。
  她心里有些抱怨,行到山脚时,冷冽的冷风吹得她快要缩成一团了,忍不住想暴了粗,抬眼向山上看了一眼。
  正好见着一人拖着一大捆的柴禾向着山脚而来。
  待他走近,看了看他拖柴凸起的健子肉的胳膊。
  析秋似笑非笑一声:“壮士倒真是勤快,这一捆子柴打得,回的好早!”
  相对于她的反话,他没吭声,而是低了腰将那柴禾上的一层柴枝掀开,里面是中空的,几只死猎物静躺在那里。
  析秋顺着一看,眼睛一亮,却原来是打猎啊。
  眼中有了几分满意,走将过去,见是两只山兔并着一只灰色的狐狸!
  微笑,很是得体:“三郎叔快回家吧,天黑得快呢!”
  三郎叔?亓三郎脸黑了一下,虽砚青跟析春叫他三郎叔他觉得没什么,可眼前的少女……总让他觉得有股子违和感。
  抬眼看了她一眼,冷着脸,转身便拖着柴禾便向着那破院行去。
  析秋耸肩,她有叫错么?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无人看见躲身在远处柳树后的一角衣裙一闪而过!

  ☆、正文第24章 谣言四起

  当天晚上,析秋便舍了半勺子的菜油,红烧了个红烧兔肉出来,虽还是吃的苞米粥,可这油水大的,砚青这小子吃了两碗粥并着五大块的兔子肉,见他还要伸手拿,析秋赶紧制止了。
  他才六岁,能有多大的肚子?再加上长期未吃过重的油星,可不能多吃了!
  他有些委屈的瘪了下嘴,只吃了两块兔肉并一小碗粥的析春拍了拍他:“别觉得屈了,二姐也是为你好,看三姐,都知不能多吃呢!”
  “三姐你是有病,俺又没有!”他无心的嘟囔,让析春暗了眼色,析秋见状将那剩下的兔肉端起来:“都别吃了,剩下的明儿再吃!”
  亓三郎不满,析秋懒得理,直接端出了屋。
  砚青看不见肉,这才消停了,看着三姐有些暗了的脸色,小小声的说道:“对不住三姐!”
  摇了摇头,析春轻笑一声:“无事!”
  亓三郎还在纠结兔肉,在这近半月了,每天除了粥便是那天的豆芽菜要来得有点油,这好不容易打着猎想改善一下,却是半点情面也无,这个女人!
  无奈叹气的跟着洗簌睡觉去也!
  析秋快速的绣着剩余不多的绣品,本打算豆芽出来,好去卖一批的,却不想就两天时间,村子里已经谣言四起了。
  这佟氏将那天看到的事一阵的添油加醋,说什么上梁不正,这下梁才多大就开始学了上梁,在家养男人,日日宣淫呢!
  这话一出,有那有心的,倒是来观察了一眼。
  亓三郎虽有所察觉,倒底没有探到会武的,以为不过是村民来经过砍柴罢了,为怕露面,他还特意的藏了藏身。
  析秋这天将那发出的豆芽装了篮子,想着去镇上问问的,问着亓三郎可是要去?
  主要她是想找个免费的劳动力罢了,这一大篮子的豆芽虽说不多,可要提着翻座山还是很累的。
  亓三郎早看透了她的想法,虽有些不愿,可也说过不会白吃白住,将那日打的狐狸皮拿在了身上。
  两人相携着出了院门,才一出院,绕了两步道,突然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人群中还有个妇人大声尖叫着:“里长,我说什么来着,你不是不信么?这回可是连着奸夫都现身了呢!”
  析秋皱眉,这声音,分明就是佟氏的声音。
  亓三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围拢的人群闪现出一条道,佟百川一脸铁青的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析秋时,眼中有着明显的狠厉。
  嘴里沉喝:“看来,如今由不得我不信了!”
  说罢,挥手:“将奸夫荡女给我绑了!押去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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