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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嫡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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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拢的人群闪现出一条道,佟百川一脸铁青的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析秋时,眼中有着明显的狠厉。
嘴里沉喝:“看来,如今由不得我不信了!”
说罢,挥手:“将奸夫荡女给我绑了!押去词堂!”
奸夫荡女?析秋一头黑线,看向亓三郎的眼神莫明的有了埋怨,看吧!就说不救吧!
人群中出来几个汗子,看了看那高大的亓三郎,没有先动手,而是快速的向着析秋走去,两汗子伸手,快、狠的将她两条细小的胳膊捉住,另一个走来的汗子,伸出那粗糙的大掌向着析秋的脑袋按了下去。
析秋有些骂娘,只觉得从未恨过自已这般弱过,刚想反抗,那要来按他头的男人,突然一声高音惨叫,惊得在场的村民心肝抖了两抖。
“啊~~”
“啊~~”
紧接又是两声惨叫响起,析秋被反剪的双手一松,转眼便看到站在一边一脸酷冷样的亓三郎,地上则半跪着刚捉她的三个大汗,俱都一脸惨白!
析秋挑眉,再去看围着的村民,个个脸色有些不是味来。
佟百川一张脸简直快皱成包子了,看着析秋看过来,喝道:“你一个闺女家家,何时变得这般放荡?与一男子并肩同行不说,还留其跟着睡一间屋,可别忘了,析春和砚青才多大?你这般置他们又于何地?”
说完,哼唧一声:“败坏德行!”
地上的几个汗子起了身,有些不服的告着状:“邪门着呢,里长这个男人可是个会拳脚的,俺们十里八村可是民风淳朴的人,何曾有过这等莽汉?要不,去告了官?”
佟氏在人群里早看到析秋射过来的眼色了,经过刚一幕,她本还有些害怕的,此时一听村人说要报了官,这才又大了胆子在那惊叫。
“对对对,报官,这事儿可大可小,别是哪个通辑犯逃到这里来躲祸,别到时连累了整村人!”
“可不是,赶紧报官吧,瞧这男人一脸杀气样,邪门着呢!”
有人说话,就有人附合,村中人早看不惯析秋一家,认为有着个淫荡娘,女儿也会是这淫荡妇,如今已经显现出来了,长大了怕是更了不得?若不分老少的勾引的话,村里可就再没安乐日子了。
☆、正文第25章 他是我相公
析秋听着众人的附合,冷笑一声,将眼神从人群中移开,看着一脸酷样的亓三郎:“怎么办,他们说你邪门着呢,还说你是通辑犯呢!”
亓三郎嗯了一声,颔首,冷酷的说道:“既如此不如全杀了,一起陪葬!”
“吸!”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析秋觉得这男人也是个玩心重的。
“也好,反正也是要沉塘死的,不如一起死吧,黄泉路上有个作伴的人也好热闹热闹!”
她一脸正经的模样,让这群围观村民更加不可思议起来。
佟百川一张老脸简直堪比调色盘了,这男人的拳脚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刚刚就一个弹指间,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撂倒了三个村中精壮大汗,若真如他所说杀人的话,怕是今儿个得死不少了!
想到这,不由得懊恼不已,本是听着佟氏兴冲冲来告状,以为找了个好的借口,可以除去这么个赔钱货了,不成想,这偷情的男人居然还是个练家子的,这两败俱伤又不讨好的事,可不能发生,可若是就这么认了怂,又觉得有损他里长的威严。
看着析秋利眼狠厉:“却不知没了郝氏,你连着作为女子的闺誉也不知了,当真是败坏门楣!”
析秋见他不服气的耍着嘴皮子,轻笑一声:“败坏门楣?”
故作惊讶的张大了嘴:“败坏了谁的门楣?如今我们跟舅家脱了关系不说,连着父辈家都说我们血统不正,无门楣的孤儿,败坏谁的呢?”
被噎了一下,佟百川连连甩着儒生宽袖:“放肆,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你如此不知羞耻,反倒以为荣了?你以为村里还能容得下你?”
析秋眼里不屑一顾,不过是被赶出村的威胁,住着个破房子,哪有什么好留恋的。
“既是容不下,那我们一家出村便是!”
一家出村?佟百川皱了下眉头,岂能容她带走男儿身的砚青?
哼笑着:“想得倒挺美。”
给村中汗子们下命令道:“去到村尾那将砚青两姐弟给我接了来,如今这没有脸皮的浪荡女,不配住在村里,更没有养我佟家血脉的资格!”
逐了她走,析春是个没主意的,倒是好解决得很,这二丫变太多了。
几个瞬息之间,佟百川将析秋的变化看得是一清二楚,想着不能硬碰沉了她,那就软着来,逐了她。
析秋眼神一冷,见村里听了命令的汗子,转身便向着不远处的自家走去。
心中一个焦急。提了脚就想跟了上去,不想人群一下包围过来。
佟百川一脸正气:“如今我也不为难于你,你带着的你情夫快快走掉便是,砚青我会替我那二弟养成才的,这事儿以后由不得你管了!”
析秋冷眼,对着一边皱眉的亓三郎吼道:“还不赶紧的去救我弟!”
亓三郎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围上来的妇孺青年,她还真当他会滥杀无辜不成?
析秋挤不出去,亓三郎提着的篮子不知被谁给挤翻在地,一篮子白胖的豆芽就那样任人踩了个稀烂。
冷冷吐了“麻烦”二字后,一个纵身跃起,人群惊住,只见他足下轻点一青年男子的头,快速向着不远处的房屋飞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整个嘴都合不拢了,析秋见人群被镇住,大力的推了一把挤再她身前,已经使着暗手掐她的佟氏。
佟氏被狠推得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大叫了一声:“哎哟!”
发呆的人群迅速的回了神,看向析秋的眼神由先前的愤恨变为了惊讶。
再然后,有人识趣的退开了几步。
因为不远处已然传来了惨叫声,相比于刚刚三个大汗被扭手的叫声,这几声惨叫比之刚刚来,还要来得高亢!
析秋冷眼看着渐渐退开的人,听着惨叫声不过两个弹指间,一着灰色夹袄的身影又飞了回来,两胳膊一边抄着一个孩童,正是砚青和析春。
待落了地,析春跟砚青快速的向着析秋围过来。
“二姐,有坏人,有坏人!他们要把俺拉走,要拉走俺呜呜……”
析春也跟着抹了眼泪,刚那几个汗子,很明显要抱着砚青走,她上前阻止,却被一汗子伸手打了一巴掌,此时她的脸正火辣辣的,很是难受!
析秋自然也注意到了。
看着飞回来冷着脸的亓三郎,冷笑道:“怕是这群人还不够你开胃吧,不如将那小儿一并杀掉?你我远走江湖,做着朝庭都管不着的绿林好汗?”
这话……亓三郎抽了嘴角,朝庭不管?哪有不管的?这女人,是戏文听多了不成?
不过亓三郎知其中关系,可村中的村民却是不知。
一听说要杀了他们不算,还要算上小的一起,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说“怎么办呀!”
也有人跟着说“要不报官吧!”
更有甚者已经在撇着关系了:“我可没有参与,俺都不知发生了啥事,都被带着来了,哎呀,家中忙着呢,俺先走一步了!”
说完,当真提脚就跑,看有人跑了,其它人也生了退意。
“可不是,俺都不知出了啥事,就佟氏在那瞎哄哄!哎呀!俺家也有事呢!”
一时间人作鸟兽散,转眼间就没剩几个人了。
佟氏从起身就看到析秋一直死盯着她,刚想拔腿就跑,不想亓三郎一个快闪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吓得“啊!”的尖叫一声,转头对着佟百川叫道:“里长,你可得作主啊!俺,俺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佟百川一脸铁青。
析秋冷笑:“实话?什么实话?说我勾人的实话?我跟我相公同住一屋,我们皆是一家人,算得上哪们子的勾引!”
她冷不丁的话语,傻眼的可不止是佟氏、佟百川和一小众的村民,更觉傻眼加上嘴角抽搐的,还有被当作相公的亓三郎,直觉得这个女人……在捉妖不成?
☆、正文第26章 挑你手脚筋
析秋并不理会吃惊的众人,若是真将这亓三郎当成江湖侠客,自已一家被赶出村倒是不怕的,可就怕这帮子村民跟佟百川会报复的去报了官,这亓三郎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她跟砚青还有析春呢?
自已可没有高来高去的本事,充其量也就能带着他们跑个两地儿,可真要较了真的捉拿她的话,她是有多闲,还得去吃一回牢饭?
说成成婚女,总比荡妇强吧,顺道将这亓三郎也洗洗白,这样好歹能混些日子!平安点!
佟百川简直觉得脑仁子疼了,对于析秋说这男子是她相公更觉荒唐不已。
这般想的同时嘴里也跟着说了出来:“荒唐,荒唐!无媒无证,你拿什么成婚?”
析秋搂着砚青的小脑袋,挺着身板说得毫不脸红:“红烛为媒,天地为证!”
亓三郎抽了下嘴,这女人!中戏文的毒太深了!
佟百川的脸已经抽成麻花了,不能用铁青来形容。
只见他指着析秋,手抖个不停:“荒谬!没有三媒六娉,你拿什么成婚?你一个女儿家怎可私订终身,此人什么来路,你又何从知道?”
析秋大无畏的在那里说道:“三媒六娉?我一穷家女,身无分文,又有弟妹傍身,哪会有人来三媒六聘?别的女儿身是不能私订终身,可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难不成就要我当一辈子老姑娘不成?他是何人我无须知道,只知道他是我相公便可,能帮我护着我一家老小,就是好人!”
“你……”佟百川被噎得牙都在抖了,看着析秋简直是恨不得吃了她。
“好一张利嘴,你,你便是这般不自爱么?”
“自爱?”析秋看着他,反问道:“敢问大伯我如何才叫自爱?我成亲叫不自爱,难不成,真要成了村中人口中的荡女才叫自爱不成?”
“你如今才多大!”
“不多不少,十三是也,过年便是十四了!虽早了点,也不是没有十三就成婚的!”
他问一句,她怼一句,佟百川简直有点搞不懂了,自已是来除她的,如今咋就被她牵着鼻子在走?
析秋见他堵得没了话,转眼看着被亓三郎拦着的佟氏,扯了扯好看的嘴角:“佟大娘,你说我勾男人?敢情我跟我相公在一起也叫勾男人?这事是你亲眼力证的?还是你本就在胡口瞎掰!”
佟氏看着她,有些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下一句,析秋的话让她整个人寒毛直竖。
只听她对着拦自已的男人说道:“给我挑了她的手脚筋,我倒要看看,从今后还有谁敢乱说了我是荡女的!”
亓三郎无语的任她闹着,中指与大拇指呈捻花状,向前一弹,佟氏便立在那里不能动弹了。
析秋眨眼,这,就是便说中的隔空点穴?
“你自已动手吧!”
他低沉的嗓音缓慢而冰冷:“动不了的!”
析秋点头。
佟氏大惊,如杀猪一般的嚎叫着:“救命啊!不是俺说的,真不是俺说的啊!二丫啊,真不是俺啊!”
那破锣的嗓子,让析秋很是不满的皱了下眉头,见她还不知悔改的狡辩着,哼了一声:“真难听,一会把舌头割了吧!”
“嗯!”
他俩旁若无人的对话,让还没走完的众人飙出一身冷汗,这,佟二丫何时变得这般残暴冷酷的!
佟百川被他们当空气一般的存在很是不爽,再听了这对话后,也很是心惊。
佟氏则直接想晕倒在地算了,耐何被立住的身子让她身不由已的僵站着。
析秋对析春说道:“回去拿把刀来,二姐要挑筋!”
析春脸白了一下,砚青迈开了小短腿:“俺去拿!”
“砚青!”
佟百川铁青了脸吼!
佟氏那杀猪般的破锣嗓又开始叫喊了。
析秋给亓三郎使眼色,他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伸手一弹,果然,佟氏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待砚青咚咚跑着拿刀来时。
析秋接过那磨得锃亮的大菜刀,冷笑着一步一步向着佟氏走去。
佟百川皱眉:“析秋,不可!”
析秋懒得听他白活!直接看着佟氏眼露恐惧扯了扯嘴角。
伸了刀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如罂粟的笑容绽放:“我要动手了!”
佟氏眼珠转动,眼中恐惧越来越深。
旁观的一些村民赶紧的别眼,跑路!
正当析秋刀放在佟氏手腕时,一道清亮的男音即时的传了过来。
“析秋妹妹手下留情!”
☆、正文第27章 不准出村
林润生特有的灰白儒生袍子出现在了眼前,析秋眼角扫了过去,只见他眼神很是复杂的看了她们这边几人一眼。
稍纵间,便正了脸色,走将过来,拱手行了个大礼:“家母呈一时口舌之快,给析秋妹妹惹来的麻烦,润生在这赔礼了!”
析秋看了他一眼,笑得明媚,曲膝一礼:“润生哥的大礼,析秋是不敢受的,要知道你是读书人,我不过是个贫民女罢了!”
林润生见她不接他话,倒是微愣了一下,随后正了脸色:“如此,便由我来替母受过吧!”
“放肆!”
“你敢!”
佟百川跟另一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析秋寻眼望去,脑中过了一遍,却原来是林润生的父亲。
只见林父大步走了过来,拉着儿子的衣袖:“你疯了不成?这手脚筋断了,你将来如何读书会考!”
佟氏眼中也满是不赞同的在那不停的转着眼珠。
佟百川被挟得有些搞不懂状况了,见林润生又来插一杠的说要代替了佟氏,如何能干?两家不说亲戚这话,将来就是这林润生中了第!村中有光不说,自家也多条脉路不是?祖上有光的事,如何能被一个妇人所连累?
想到这,亦是板起了脸训斥着他:“这种俗事你来作何?还不快快回去念你的书去,这事有我在呢!”
林润生看了看那站着不动的亓三郎,明显不相信佟百川的话。
他一天都被看得死紧,无意间从父亲嘴里听说了析秋勾男人的事,吓得他赶紧不顾父亲的阻拦赶了过来。
想着前两天母亲的鬼鬼祟祟,以为是母亲长舌乱造的谣,不想,尽是真的有一个男人。
只一眼,林润生转了眼,看向析秋,脸上是浩然正气:“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我用父母恩赐之躯代为受过又有何不妥呢!”
“你个傻的,你娘的筋能跟你比啊!”
林父简直要敲他的头了。
却见他摇头说道:“娘亲的筋便是儿子的筋!儿子是娘亲身上掉下的肉,有何不同?”
析秋听着这话,倒是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一眼,十四五的年岁,对这样的景象却是半分慌乱也无,大无畏的样子,实属难得。
将菜刀在手里转了转,轻笑一声:“倒不必润生哥来替了!”
林润生眼睛暗了一下,以为她是连着这事都不同意,正想再辩驳。
却听析秋又道:“你曾借我笔墨纸砚,这事儿就当还上回的恩情,我不予计较了!”
说到这,又转头看了佟氏一眼:“大娘可是记住了?这次便算了,若有下回,析秋必当双倍讨还!”
佟氏眼睛眨了眨表示知道了!
析秋给亓三郎使了个眼色。
亓三郎眼中不满一闪而过,倒底没说什么,再一弹指,解了她的穴。
这佟氏一解掉穴位,吓得立马的瘫了下去,林润生见状,赶紧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了自已的母亲。
对着析秋颔首道了谢,招呼着自已的父亲过来将人扶着回去。
远观的人见事终是完了,倒也没了起哄的心。
析秋整了整衣衫,淡声吩咐:“析春,我们回家收拾包袱,准备出村!”
“好!”
佟百川瞪眼:“不准出村!”
析秋回眸,皮笑肉不笑看他一眼:“怎么,大伯是想限制住我们?还是觉得我们当真该送了官?”
佟百川脸红一阵白一阵,终是明明灭灭几次后,这才强挤了个笑容。
“既是误会,说清楚便是了,留在村中总比出村受排挤强,何况砚青还是你爹惟一的香火,总得小心点好!”
析秋一动不动的盯了他良久,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倒也是!”
说罢,便拉着砚青的小手,向着自家院子行去。今儿豆芽全洒了,绣活也未完成,且再忍忍看,待有了钱,再跑路不迟!
佟百川见几人回了家,哼了一声,抬步向着村中走去。
☆、正文第28章 送绣活
几人回了家,析秋将最后一点子的豆子全泡上。
再拿出绣品发了狠的飞针走线着,砚青扒拉着炕沿子看着析春的肿脸,担心的问道。
“三姐,你脸疼不疼?要不俺帮你呼呼吧!”
析春摇了头,析秋看了她一眼,眼神暗了暗,吩咐着:“自已打水敷一下。”
“俺知道呢!”
亓三郎跟着回来却并没有进屋,析秋也不管他去了哪,如今她手中无银,就算带着她们也跑不远。
何况这佟百川很明显是想留着砚青。
对于今天的举动,若说是亲情浓的,怎会任了别人到处撒谣去败坏自家名声?还主动来捉现形,一般的,不都是先偷着来问个明白,帮着想办法么?
这么大张旗鼓的作法,分明就是想除掉她。
想到这,手上的针线跑得更快了,那眨眼间一朵粉色含苞待放的莲花就那样栩栩如生的显现在了布上,砚青扒在那里看得很是惊奇,二姐,这手法也太快了吧!
这些天来,让他知道在二姐绣活时不能打扰,是以他就那样乖乖的挪到了炕上,小手拿着未分完的线,继续帮着分着。
佟百川走到半道迎着了自家婆娘,见她一脸匆匆,大概是知道了事情未成。
“我听说析秋那小贱人居然成了亲了?”
佟百川皱眉看了她一眼:“回去说!”
刘氏点头,两人匆匆回了家。
佟百川一进屋便将炕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闷着气在那里坐着,刘氏跟着心惊了一下。
“倒底咋回事?”
佟百川深吸了口气:“算了,先暂时这样吧,是我们着急了,再等段日子看看,说不定那边会有消息传来的!”
主要是那个男人拳脚太厉害,二丫也变了太多!
眯眼,看了刘氏一眼:“咱们先别自做多情了,过两日我写信问问看,将这事儿交给他们拿主意!”
刘氏点头:“我去洗衣!”
亓三郎在午时一刻,析秋将饭做好时回了家。
进屋见菜摆上了桌,并未多说的直接坐上了炕。
析秋将碗筷布好,给每人添了粥,这才就着留着自家吃的豆芽,下起饭来。
“这些银钱给你!”
刚一动筷,桌上便响起“噹”的一声。
抬眼看去,却是小半钱的碎银扔在了炕上。
析秋抬眼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皱眉一下:“壮士这是要走了?”
艾玛,她刚一宣布有老公,马上就要被抛弃了不成?
亓三郎顿了一下,走?他要现在走,她们会不会马上就被围?虽很不喜莫明被成婚,好歹女子救过他一命,就暂时多住几日,帮着压压阵也好。
见他未吱声,析秋有着小点恼怒,这人,让你走你不走,她一有难,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壮士可曾听过,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亓三郎深邃的鹰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都让以身相许了,还要如何报?”
咳,析秋有着少许的不自然:“如此便行了!”
析春跟砚青,两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析秋也不说话,将那银子拿过来垫了垫,嘟囔着:“买些粮米好了,这玩意儿又吃不了!”
亓三郎黑脸,析秋挑眉,笑着给砚青夹了筷子菜在碗里:“多吃点,三郎叔拿钱回来了,咱们又可吃饱饭了!”
砚青扒拉着碗里的菜,仰脸对亓三郎笑着:“谢谢三郎叔!”
亓三郎看了析秋一眼,低眸,快速优雅的吃起饭来。
这事平息后的第二天,析秋便派着一脸黑线的亓三郎去买了粮,顺道又买了点桐油回来,找出家中放着两年未用的破油灯,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加强力度的刺绣。
终是在十一月初的时候,一张双面荷莲图出来了。
一面莲湖中有亭台小桥,一面莲湖两岸上有柳荫绿绦,墙角游廊。两面虽都是莲池,不过一个是站在岸上看的视野,一个是站在亭中看的视野。
待绣好,看着那白色变为黑色的棉布,挑了挑眉,想了想,折好放在了那麻面边角料的包袱里。
析春看着那因着用炭条画图晕染黑的绣品,问着析秋:“二姐不洗洗么?这么漂亮的图,染得这般脏,会不会被压价!”
析秋笑了笑,轻抚她的脑袋:“我们洗不干净的,不如给了店里请了专人洗!”
若是压价,也只能说明那老板娘目光短浅,下回倒是可以不用再合作了。
整理好这些后,当天晚上,析秋难得做了回烙饼,和着刚发出来的豆芽菜,别提有多美味了。
第二天一早,析秋交待了砚青他们在家,自已背着包袱,让冷脸酷样的亓三郎挎着别扭的菜篮子,大摇大摆的从村中走过。
由于今儿是集,村人大多没事干的都会去晃荡下,当大家再看到析秋时,还很是一愣,随即鄙夷,怒火,暗呸,各种表情上演后,被亓三郎一个冷眼扫过,大家也都作看不见状,各自眼观鼻,鼻观心走着各自的路了!
☆、正文第29章 怪异的亓三郎 1
为着怕豆芽会冻烂,析秋走时垫了茅草和麻布裹着,出来一走,北风吹得脸疼,问着黑脸的亓三郎。
“壮士内功深厚么?”
斜瞟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收到他眼神的析秋耸肩:“那就是还行罗?”
自顾自的又来一句:“壮士最好不时的给豆芽预预热,免得冻烂了就不值钱了!当然,别预过头了,若是熟了,没有调料亦不好吃!”
这个女人!亓三郎脸有着点点皲裂,一脸的黑云罩着,却又不得不听了她的话,不时的用内功给豆芽菜趋着寒。
行走了小半时辰不到,来到那双河镇,析秋直接去往上回拿绣活的铺子。
还是那么小间,不同那日的是,今日是集市,店中已有不少来交绣活的妇人姑娘,店面不大,却生意极好。
抬步跟着别扭的亓三郎走了进去,见那日见到的妇人,正一脸带笑的记着账册,身边站了个着青衣服饰,十五六岁的女子,正在检查着货品质量,不时点头对着那妇人说着什么!
析秋进来,排队等候的同时,又将妇人看了一遍,还是那个发髻,一支男士簪,不同的是换了身红梅纏枝直筒袄。
亓三郎一直别别扭扭的躲在角落,似很不习惯呆在这妇人堆里,几次脸黑的看着析秋想走了出去。
析秋看得一耸肩,却暗自摇了摇头,用眼神指了个角落,意思让他呆那去。
排队等侯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到了析秋,先是笑着道了声:“老板娘!”
那白净倾城的老板娘,将那潋滟凤眼看来时,愣了一下,随即立马笑开:“原来是丫头啊,炕屏绣完了?”
倒是好记忆,见她有着几分讶异,析秋点头,将那包袱放在柜台:“怕是有点脏,因着没花样,俺用炭笔勾勒的。”
“无防!”她温婉笑道,着手帮着她将包袱打开,那边的青衣女子见状,倒是伸手请了侯着的另一人上前来。
析秋将那包袱打开,刚将那棉绣布展开不到三分之一,便见她眼眯了一下。
随后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按住,笑道:“等会可好?”
析秋愣怔的同时,她转头对那青衣女子交待道:“青衣,送这位姑娘去后堂一坐!”
名唤青衣的女子看了看她,颔首,声音清冷:“跟我来吧!”
有些明白过味的析秋,回头看了一眼亓三郎,却见他不知何时既是出现在了自已身后。
示意一下,终是跟着那名青衣女子向着后堂行去。
三刻钟后。
妇人进到绣铺的后堂,见析秋跟着另一冷面男子坐在下首品着茶,姿势很是端正,不动声色的又扫了一眼析秋的手。
这才对着两人和煦笑开:“茶水可是对口?可要另换?”
“老板娘过谦了,此茶甚好,倒是无须再换。”
妇人坐上了上首,青衣端来茶盏。
轻呡一口,只听她道:“最近明月绣铺有出一种新的花样绣品,倒是小小的火了一把。”
析秋眼珠转动一下,想起这明月绣楼,可不就是上回强买她花样的绣铺嘛。
当时就想着,就算她抢了,自已也留了心眼子,没有调配颜色在上面,她可得自行调配,而且整双面,她也不一定能绣得出。
如此想着,自已才敢卖给她的。
“若是老板娘想要,俺到是能绣出双面来,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亮色配比,倒是更能上一个档次。”
妇人拿着丝绢擦了下嘴:“小妇人随夫家姓佘,姑娘以后可叫我佘掌柜,若是显亲近的话,倒是可叫一声佘姨!”
析秋倒是初次见面不敢拿了大,笑着起身福了个身:“佘掌柜!”
她潋滟凤眼倒是有着几分满意,对她点头:“还未请教姑娘?”
“小女子姓佟,名析秋!”
“倒是好名字!”妇人也不跟她打弯,直接开门见山:“佟姑娘倒是一手好活,这般细致精巧的手工,小妇人只想问句,可是你亲手所绣?”
析秋点头:“是!”有亓三郎在,她倒是不拒当面承认,直接给出了肯定答案。
佘氏明了,倒也不追问,挥手让她将绣品拿出来。
析秋递给前来拿的青衣。
见她拆了包袱,徐徐展开,佘氏用手轻摸了摸。
看了好一会,这才让青衣收了起来,笑得温雅:“虽有小脏,倒是难得好品!二两银子,佟姑娘看如何?”
二两?析秋算了算这个世界的物价,倒也还算满意:“倒是承蒙佘掌柜照拂了!”
挥手让人将那绣品收了起来。佘氏问着析秋:“姑娘能否能够在小年之时绣出一屏?”
析秋愣了一下,屏风么?
起身,低了半首:“那得看是多大的屏!”
佘氏着青衣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她:“倒是跟普通屏风并无大差,这是尺寸。”
析秋看着上面用尺标明的长度宽度,也就是个一米多高,四五十厘米宽的样子。
颔首:“倒是可以的!”
佘氏含笑:“因着这件东西我是用来当寿礼送的,是以所用布料和金丝线,都由我来出。”
说罢,对青衣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青衣端着一托盘出来,佘氏指着上面两锭五两重的银两:“这些是定金!事成后,另额外再付姑娘二十两,你看可行?”
析秋点头,对于她来说这出点子手功,没有任何投资,一个来月就有三十两,倒也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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