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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嫡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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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容易抓到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已何曾被这样强行逼迫过?在前世,除了那个男人,无人能让她低了头来。
虽有些无语,却又庆幸有留心眼,装着不得不让步的样子,假意仰着被吓出眼泪的紫肿小脸:“俺没偷,就是没偷,老板娘这是冤枉俺,俺不服!”
见她掉了泪,以为终是吓唬管了用,妇人哼笑着:“偷没偷去到衙门审审不就知道了?”
“当家的,你守在这,我去找你那兄弟去。”
说着,她假意的要出了柜台,析秋也跟着“慌”了神情:“老板娘不要,真不是俺偷的,不是俺偷的。”
妇人止步,转眼看着她:“不是你偷的?”
析秋猛的点了点头,妇人笑道:“那你卖与我,我便相信不是你偷的。”
呵,析秋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连着点了好几下头:“好好好,我卖!”
妇人这才满意的转身回了柜台,伸手敲着柜台:“拿来吧!”
析秋装着有些不舍的样子,将那折好的画纸拿了出来,故意眼中噙泪:“俺家中有妹妹病重,家人也吃不饱,全家都在等着俺卖了这画买粮回去呢,老板娘可否多给几个银钱?”
妇人不客气的将她手中的图纸抢走,将五贯用红棉绳绑好的铜钱扔在了柜台上,哼了一声:“五百文相当不错了,一副细致漂亮的刺绣锦缎门帘才五百文,这还得三月多的功夫,丫头还是不要贪心的好,要知道我也不想这般对你,怪只怪这镇上不是只有我一家绣铺,当然不能让你卖与别家来与我抗衡了。”
析秋不动声色的将那五贯钱放入怀里,那妇人看着她那突然鼓起的肚子,倒底生了几分同情。
将一块边角料的麻布递给了她:“好好包着。”
析秋也未拒绝,直接包着便出了铺子。
对于她后生的几分同情心,她并不领情,嘲讽着自已果然有演戏的天份,难怪那男人说她表里不一。
身揣着铜板去到记忆中给析春抓药的药铺,将那张快要揉烂的药方拿了出来,想着这析春已是半月未吃药了,昨儿风一吹,咳得越加厉害不说,整个人也没了精神头儿,以往几姐弟还有老大佟析冬的月例供着,析春一月两副药拖着吃着,倒也能暂时解解,可自打佟析冬一死,这药零星吃了半月后,就彻底断了下来。
头半月自己未来倒也罢了,如今她来了,是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继续吃着的,到时若是有了存银,一定要带她好好看看。
花了三百文抓了一个月的润肺止咳药,又拿着仅有的二百文,去到粮铺买了十二斤的苞米面。
看着所剩不多的八十文,走走停停的在镇上不停的搜索着另外的绣铺。
这小小的双河镇,既是连着有三家绣铺,除了刚刚她进去的那家要好点,另外两家,一家比一家小。
想着小本买卖可能信誉要好点,析秋最终挑了一家,外表看起来不足十平米的店面,店内有些昏暗,倒是不防碍里面的绣品齐全。
随意的寻视了一翻,绣工大多不错。
析秋走到那柜台那里,却见柜台后面一把摇椅上坐着一位看似有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妇人眉目和善,一双桃花狭长丹凤眼轻闭着,长长的睫毛盖在如瓷的白玉肌肤上,安静娴雅。
身着鹅黄花鸟直筒袄,下身是同色褶皱罗裙,简单的堕马髻上,只一支白玉簪子固定,细看之下,那只玉簪子既有点像男士所用的罗纹簪。
有些不忍打破这宁静,却又碍于窘境不得不开了口。
“请问老板娘,这里拿绣活要多少钱?”
☆、正文第14章 吓死个人了(修)
妇人缓缓睁开那双潋滟的双眼,眼中流光溢彩,比之刚刚睡之的娴静,此时睁眼的她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饶是上辈子看过形形色色的人的析秋,看着妇人所散出的光芒,也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她用那双潋滟的眼眸轻轻的将析秋扫了一遍,不紧不慢的动作间,突兀的透着一股贵气。
并不慑人,只一瞬间她露齿一笑,洁白的贝齿分外好看,看着她温婉笑问:“这得看你要拿何种绣活了?”
话落,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那高肿流浓的双手,并未流露半分嘲讽或是不屑,只轻笑着:“依着丫头双手的话,最好拿着粗棉为好。虽价格不贵,倒也保险。”
析秋知她的意思,要是拿丝绸的或是细棉,若是一个不慎被自已冻手裂开的脓皮挂坏,怕是赔不起的,粗棉便宜,能得几个钱又不贵,倒是能在她的押金范围内。
将剩下的八十文全部的拿了出来:“那便给我一副粗棉的炕屏吧!”
“炕屏?”妇人诧异了一下,将她看了一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拿出一本账册,用着毛笔写着漂亮的簪花小楷。
她着手写好拿货的货样,又问了她叫何名字,待写好后,这才温笑的对她说道:“炕屏的棉布不是很大,押钱只需二十文即可!”
析秋点头谢过,数了二十文给她,随后问着:“我还得挑些针线,老板娘你看……”
她笑着伸出葱白纤指,指着那店中挂着绣线的架子:“你且自行采选就行!”
析秋道声是,果真去往那绣架放置的绣线处挑选着,由于是粗棉布,也不好挑多好的绣线,只着了细棉的绣花线选着,不时在脑海里过一下,随后再进行挑拣。
那柜台后的妇人就那样看着她认真的小脸,有着半分的疑惑,倒也很快隐去。
待析秋将挑好的绣线交了钱,又寻问着妇人要了一块大点的粗麻边角料,问着要多少钱,妇人倒是爽快的赠给了她。
待付完线钱,析秋发现居然还剩了四十个铜板。
这样一来倒是让她小小惊喜了一下,赶紧的去往油盐铺子,买了一斤盐和两斤最便宜的菜籽油,付完钱,居然还有剩!
秉承着钱不用完不舒服的理念,想着自已还会个啥,直接行到粮铺,干脆将身上所剩的七文钱全买了绿豆。
抱着大包小包的出了店铺门,看着天色已然不早,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计。
这才拿出冷硬的野菜团子,干噎着向着回家之路行去。
大半个时辰后,天麻黑了下来,此时的析秋正行在半山腰上,在上山时,她早将买的粮食豆子之类,裹在了那块麻面包袱里,斜肩挎着,单手抱着两斤油罐,一手拄着上山时掰断的一根树枝当拐棍使。
行到一处光亮暗的地方,不想没看清脚底,一个扑腾,既是朝前摔去,摔下的同时,还在担心油罐被洒,硬是快速的丢了拄掍,两手死死抱着罐子。
“咚”的一声,析秋只感觉到小度麻痛,被怀中的罐子咯了一下心口,朝着怀里一看,轻吁了口气,还好雪地够松软。
揉了揉心口子,费力的坐将起来,拍尽身上的雪渣子,刚要站起身,脚脖蓦然一紧。
析秋心里一惊,不好的念头快速闪过,用着手中的罐子,奋力朝着脚脖处砸去。
“嗯~”一声沉哼,析秋心跳如鼓,心里大骂,尼玛,她都改走山路了,怎么还是有人不放过她的在这埋伏着?
这帮子损人就不能留条活路给她们么?
这样想的同时,手中的罐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连着好几下砸了下去。
终是感觉松了手。
析秋赶紧的一个起身,朝着雪地看去,这才看清那黑影不是因为暗,而是一着黑色箭袖的人躺在那里。
心里气急,直接拔出陷在雪地的脚,奋力的向他踢去,只听他“哼哼”两声,再没了动静。
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口,也没了多大的好奇心,抬脚就要走,不想,脚裸又是一紧,又一次被猛力抓住了。
她吓得赶紧的用手捂着嘴,怕自已叫出声,这时一声低沉艰难的声音响起:“烦请姑娘出手相救。”
析秋愣住,低眸看去,还是见他一动不动,刚试着抬了下脚,脚裸就是一紧。
大着胆子蹲下了身,伸手戳了一下那黑呼呼看是脑袋的地方。
“嗯?”他不满的哼一声,却是没有开口。
析秋这才大了胆子,把油罐放在地上,将那人的头用手掰了一下,凭着雪光的映衬,大约一个轮廓还是能看清的。
倒是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却见他紧皱着入鬓的双眉,甚是不喜她的打量,却又没有半分力气摇头躲过,闭着的双眼蓦然睁开,一双幽谭深眼就那样平静的盯着析秋看来。
析秋吓了一跳,倒是很快稳定了心神。
放下抬他脑袋的双手,伸了手就要去抠他紧抓着自已的脚。
男人感觉到她的用力,依然没有吭声的死抓着那只纤细的脚脖。
析秋用着高肿流脓的冻手,死掰死掰就是掰不开那双铁钳的大掌。
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别死抓着了,俺家已经是穷得吃不饱饭的人家了,实在没能力相救,壮士还是等下位路过的行人吧。”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等下个?他在这躺了大半天了,就等着了她一个,再下位,那得等到何时?何况这会天都黑了,夜晚的温度可是比之白天来,还要来得冷冽,这已经僵木的身子,如何还能等着下个行人?
并未理会她的劝说,男人用着全身仅有的力气,死死的抓着她,一声不吭。
析秋也很是气恼,不过出趟门,晚归家不说,回来还莫明给牵绊住了,要知道,她现在身上一文钱也无了,要救他,自己拿什么救?何况她并不想惹麻烦。
气恼的又连着抠了几下,依然无果后。
她干脆将男人平躺的身子,一个大力的掀翻过去,这一个大翻,男人疼得闷哼不已,析秋这才看见,他压在雪底的那一面,已被鲜血浸得殷红,此时再看被侧着的男人,却见他眉头深锁,紧闭着眼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只抓她脚的手都这样了,还不放开。
叹了口气,双手老实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男人吓得一惊,赶紧的睁开了眼,吐字艰难:“你,干什么?”
白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说道:“当然是看有没有银,你这样也是伤得不轻,我家中一文钱也没有,如何给你买药?”
男人嘴角再次抽了一下,额头冷汗直冒,心中大呼此女不懂男女之别,面上却是费力的吐字:“在下身上无银,姑娘无需买药,在下有金创药!”
析秋(抓狂):“……”
☆、正文第15章 忘了某人
本就艰难的路途,自打搭了个人后,析秋便送一截物资,回头又拖一段人,眼看到了山腰只有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她走了小半个时辰。
终是拖着男人的双脚到了山脚,析秋大大的出了口气。
那面朝下的男人更是郁闷,这一路拖着虽没有伤着伤口,可面朝着雪地的拖行,让他有些尴尬,更甚者有的地方,自已还得不停的暗中变幻着姿势,才能避免伤到某些重要部位。
“呼!”大喘着对那趴着的男人说道:“你且先等一会,我将这些东西送回家后,再来拖你,俺家就在不远处。”
“多谢姑娘!”抱不了拳,他埋首在松软的雪地里,还是礼貌艰难的说了这话。
析来抱着罐子背着包袱大步向着自家的破院行去。
焦急的推打着院门,高声唤着里屋的人:“析春,砚青,我回来了,快给二姐开门!”
话音刚落,那堂屋门迅速的打了开,只见一个小人影快速的跑了出来,大哭着:“呜呜……二姐,二姐……”
后面跟着的析春亦是顾不得半点冷风,跟着出了堂屋,小步紧走的向着院中行来。
砚青小短腿跑得很快,到了栅栏门那里站定,一双眼睛湛亮的看着她。
只听他边开门小嘴边扒啦个不停的说道:“二姐,俺,俺还以为你不要俺了呢,俺好怕,好怕啊!”
析春咳嗽着到了跟前,看着析秋狠咳了两声:“二姐!”
那颤巍巍的声音让析秋心里酸得厉害。
推开门,摸了一下冲过来抱她腿的砚青,看着析春:“赶紧进屋吧,路上不好走,翻山用的时间久了。”
“嗯!”两人点头,这才跟着析秋向着屋子走去。
进到屋,就全然的摸了瞎,析秋顺着记忆将手中的罐子放在灶台平常放碗的地方,拉着两人摸索着进了内室。
“可是有吃饭?”
“下响时有垫菜团,倒是不饿的!”
析秋拍着让两人上了炕,笑说:“一会子二姐给你们烙饼吃,有盐油的苞米饼。”
“吸!”砚青吸溜着口水惊叫:“真的?二姐你要烙苞米饼?好耶,有饼吃了,俺已经好久没吃过饼了,唉呀,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好想吃,二姐,你现在就给俺烙好不?”
好笑的止了她的话头,这才笑着道:“好好好,赶紧温在炕上,二姐煮晚饭去,今晚咱们吃个饱肚儿!”
析春咳嗽着:“我来烧火!”
“我也要来烧火!”
对于有好吃的,砚青有些迫不急待起来,析秋只好随了两人,又摸到堂屋点了灶。
借着火光,将那包袱里包着的苞米面拿了出来。
看着黄橙橙的面子,几姐弟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析春看着析秋,有些不敢置信,从大姐死后,已是半月多不曾吃过面子,为着每月她的药钱,每次吃的苞米面都是和着野菜煮成稀粥在喝,对于干饼,那是很久的向往了。
析春乖巧的坐在下首烧着火,砚青亦是跟着蹲在那里看着。
析秋刚用温水将苞米面和成团,脑中一道亮光闪过,叫了声:“糟了!”
而还趴在山脚等她归的那个黑衣男子,已经冻得是咬牙切齿了。
☆、正文第16章 针线缝伤口 1
气喘吁吁的将那个黑衣男子拖回家时,砚青害怕的躲在自已三姐的怀里,看着有凹凸的屋檐台子,对着那趴着的男人说了声抱歉,毫不手软的将他拖上那坎坷不平的台子,男人闷哼一声,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析春看到,赶紧的跑了过来要抬他的头,被析秋止住,又一个大力拖拽,将他给拖进那高门栏。
又是一阵闷哼,伴随着男人的黑脸,析秋将他拖到堂屋的柴禾堆那里,对着砚青两人说道:“你们别碰他,让他躺在这先缓下冻!”
随后舀了瓢热水灌给他喝:“没有姜,你就将就一下,你伤口冻着,没有流血了,待一会缓缓我再给你上药!”
男人没有吭声,她送什么,他喝什么,紧皱的眉头由此看出他很是不爽。
砚青蹲在那里借着灶火看着他,双眼晶晶亮着:“你长得真好看,你怎么受伤了呢?被野兽咬了么?那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还有,你伤在后背,为何不能走呢?为什么一定要人拖呢?……”
“你怎么不说话呢?你眉头皱得好紧,是不是很痛?娘亲说痛的话,只要呼呼就不疼了,你要俺给你呼呼么?……”
看着男人越皱越紧的眉头,析秋很不厚道的“噗”了一声。
对着析春使着眼色,让她赶紧的烧火。
而她则是打开油罐,用着那木勺舀了小半碗的油放在灶台。
一看到油,砚青眼睛一亮,也不唐僧念了,赶紧的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析秋:“二姐,是油么?”
“是”
将锅烧辣,这才放了几滴油下去,待锅沾油,再将和好的玉面饼贴在了锅边,让析春细火养着,一点点的干烙着。
砚青吸溜着嘴等着这第一锅出来的饼。
待饼烙得两面金黄后,铲了出来。
“二姐,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不动声色的拿了个陶碗,将一个饼子放进去撕成两半:“待凉一会,跟三姐一块吃!”
“好!”迫不急待的伸手接过,对着烧火的析春说道:“三姐,一起吃!”
析春眼巴巴看着,咳着摇头:“吃不得油星呢,不然一会咳得会更厉害!”
“胡说,能吃,我有买药回来,这一月都不怕了!”
析春抬起晶亮的眼:“一个月的?”
“嗯。”
黑衣男子听着几姐弟的对话,身子开始发起冷来,心中烦燥不已,若不是受了重伤,又中了软筋散,哪就用得着这般落魄了?
一共烙了一小木盆的饼,将锅刷干净后,又添了点水,端着盆让析春两人进到内室去。
“一会子吃完饭我给你熬药,晚上你能睡个好觉了。”
“嗯!”
送走两人,析秋又用热水将铁锅洗一遍,再用野菜又蹭一遍,再确定没有半点油星后,这才开始加盐烧热水。
待水烧好,拿着干净的木脸盆盛着端到男人的面前,见经过这么会烘烤,倒是衣服软湿了不少。
“一会子有点疼,不过我得给你洗洗的。”
“无防!”他有些抖了声,知他可能是冷的,析秋也就不客气的将他那后背衣服撕了开来。
这一撕,让她“嘶”了口气,只见男人那背上从左肩头到右腋下处,一条长长的刀痕,那肉足有一寸多深,皮肉翻开,伤口有冰渣,显然是他故意死压在雪层一面冻的,此时由于回了暖,那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析秋忍着恶心,从内室郝氏留下的那件干净嫁衣下摆,撕了块干净的布巾子下来。
沾着那温盐水,轻拭着他的伤口。
☆、正文第17章 针线缝伤口 2
刚将那湿巾子放在他的伤口边上时,就见他忍不住的颤了一下,却是紧咬牙关没有丝毫声响发出。
既他不出声,析秋也作看不见状,尽量手轻的给他擦拭着,这一两分钟的擦拭下来,只见这男人已是满头冒起了大汗。
析秋将伤口洗净后,那冻住的鲜血又开始渗了出来,赶紧将从他怀里的搜来的金创药撒了上去,不过一会,血液就将药粉浸透了。
“这口子太大,你这金创药粉怕是不够,止不住血啊。”
止不住倒不要紧,会不会死这啊?
想到这,她不耐的吐出:“麻烦”二字,让男人脸色黑了下去。
析秋起身,在内室一翻翻找,拿出新买的针线,看了看男人不吭声的黑脸,直觉亏大了。
将线浸在水里,又从灶里拿出一根燃着的干枝,将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下。
将浸好的线捞出,又用布巾将伤口浸湿的药粉擦干净。
男人抖着声,沉喝:“你要干嘛?”
给他上了药不但不包扎,居然又抹掉,这个女人……好毒!
析秋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缝合!”
缝合!男人大惊,瞪着双眼的低喝:“你,嗯!”
一声沉闷痛哼,那尖锐的针尖就那样穿过了皮肉。
男人咬着牙,身上的析秋则淡定的说着:“别动,不然缝歪了!”
无语的黑线一阵,感受着那针穿皮肉的感觉,灶堂柴禾霹叭作响,析秋很是淡定的听着那细棉线穿过皮肉拉扯的声音。
其实她就是想看下,前世小说所说的缝伤口这件事能不能成功,到时折线会不会断!
黑衣人:“……”
满头大汗的缝了一刻多钟,其间内室砚青吃完饭后想跑出来,被她喝止了回去,让两人乖乖的呆着。
将最后一针缝上打好结,男人全身如水洗过一般,那化冻的湿衣混身体的热度,开始冒起了轻微的白烟。
将剩下的最后一点金创药撒上:“好了,果然流得少了。”
看着还算直的“蜈蚣”,析秋满意的挑了下眉头。
起身,洗净血手,又撕了布巾子给他包扎上。
最后拿来一块饼放在他的面前:“可是要吃?”
见他摇头。
耸了耸肩,坐在灶边架柴,边吃饼边给析春熬起药来。
男人经过那痛苦的缝针后,此时闭眼趴在那里平喘着,只觉柴枝很是咯人,皱眉不悦的看了看这要倒的茅屋一眼,又一次自认倒楣般闭了眼。
将熬好的药用筷子分离出来,让析春喝下,又让两人赶紧的睡觉。
砚青扒拉着她的胳膊问着:“二姐,他会不会冷啊,躺在堂屋那里可是冷得很呢,还有他的衣服都湿了啊,会不会着凉啊!”
嗯,这倒是个问题!
摸着他的小脑袋让他先睡,而她则找来郝氏那惟一一件红嫁衣,反正下摆也没了,不如物尽其用的好。
去到堂屋柴禾那里。
男人见她过来,眼中警惕了一下。
析秋淡笑着:“对着灶门虽也暖和,可架不住晚上风灌进来,你身上衣服又是湿的,当心发烧。”
“所以呢!”此时,他痛得嗓子都哑了,那粗哑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所以?”析秋挑眉蹲了下来,将他上身那件已经破烂的黑色箭袖短打,一把全部撕烂。
男人惊得想抬手,却耐何一动伤口撕开,疼得他暗哼一声。
析秋则将那红色麻面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有些平淡的说道:“按说裤子也该脱掉的,必竟湿的容易长诊子,可男女授受不亲,就委屈你自已烙干吧!”
说完,起了身,男人一头黑线,她还知授受不亲?她扒了他的衣服,摸了他的皮肤,还授受不亲?
而析秋走到内室相连的门口时,想了想,一件单薄的衣服怕是不行,这晚上灶火一灭风一吹,本来就有伤容易高烧,若是烧死了呢?
再次低咕一声麻烦,将自已身上的袄子脱了下来,一把扔到他的背上:“恩赐你了!”
“……”
☆、正文第18章 亓三郎
翌日,为怕那人死,析秋也早早的起了床,特意的跑去柴禾堆看了一眼,见他虽是闭眼,但眉头还是相当丰富的,暗吁口气,只要没死就好。
早早的煮了苞米面粥,将买来的绿豆用化了的温水泡着。
舀粥出锅,刚将锅洗了温上水,析春就起来了。由于喝了一顿药的缘故,昨儿晚上倒是咳嗽得有些少了。此时看着精神不少。
轻声走过来,怕打扰那柴禾堆上的人,她看着析秋悄问着:“二姐,饭好了?”
“嗯!”正常的回了她,用手摸了一下锅里的水,见差不多了,这才舀在盆里递给她,又拿着一个小碗盛了水,拿出小搓盐,去到里屋找来一条绣线,拿着一根干净的树枝洗了洗,将细线一圈一圈绑在那树枝上。
析春就那样看着,待她做好递给她:“沾点盐漱口!”
点头,当真去沾拿出的那小撮盐来。
析秋又连着做了两把,看了看那男人,想来他还洗不动,也就放弃为他做一把的打算,来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天,虽一直用软树枝擦着牙,却还是不大干净,如今有了盐倒解了不少烦恼。
待析春洗簌完后,她自已也试了试手,觉得还不错,虽盐难吃,牙刷难整,好歹有点凹凸感了。
待等到砚青一醒,几姐弟这才坐在炕上开始吃起早饭。
吃着那香香的玉米粥,砚青满足的仰了小脸:“真好吃,好久没有吃到了呢!”
好笑的又给他添了点:“既是好吃,就再多吃点!”
“好!”
见他果真又埋头开喝,析春笑骂一声小馋猫,倒是逗得析秋笑了笑。
这玩意比之前世的糯玉米来,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了,照样有些剌嗓子,却比起冰渣野菜来,倒是上了几个档次不止。
吃罢饭,收了碗筷出去,见那男人不知何时醒了,在那里皱着个眉头看着出来的析秋。
挑眉,将舀出温着的那碗端着送到他的面前:“壮士身子骨可轻快些了?”
男人深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趴在那里看着那碗粥时,又皱了下那好看眉峰。
用手撑了下身下的柴禾堆,不想这才一动,伤口扯得慌。
析秋站起身,将碗放在了灶台上,伸手拿掉披在他身上的袄子:“还是动动吧,这缝着皮肉呢,别粘一堆儿了,到时怪丑的。”
他一个抬眼看向她,析秋耸肩,倒是懒得理他。
“壮士起来后便吃饭吧,能走便走吧,要知道我们家穷,实在养不起一个壮汗子。”
说完又停了一下,想了想:“还有就是你背后的伤口,可得在七天后折掉才行!”
男人没有吭声,只缓慢的试着起身,那紧皱的眉峰至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坐在那柴禾上。停了两秒,这才看向她,哑着嗓子开口。
“在下亓三郎,怕是现今还不能走,只因身子虚软,走不得长路。”
析秋皱眉。
而砚青不知何时从内室掀帘走了出来:“二姐,他好可怜。你看他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身上衣服也没有了,还有伤,这样出去会冻死的,要是遇到野兽,也会吃了他,留下他吧!等过两天,他,他伤好后,能走了,再让他走吧……”
砚青话唠了一堆,析秋看得头疼,终是点了点头。
当窄小的小坑挤着四人时,析秋是满头黑线。
这叫亓三郎的男人倒是来者不拒,将一碗粥喝完后,直接趴在了暖和的小炕之上,最为让她忍受不了的是,这死家伙不但光着上半身,让析春很是不好意的将被子让给他盖不说。
那一米八多的大个更是让他伸不直的腿打斜,霸了大半的小炕,还毫无羞耻之感的躺在那闭目养着神。
析秋看着缩在她身边的砚青和析春,一阵的咬牙切齿,忍不住朝他暗中竖了中指,艾玛,她已经要养两小的了,如今又多出一大个,这是耍她的节奏么?
析春在那里看着自家二姐,自那男人上炕后眉头就一直皱着,此时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人良久,最后直接拿出昨晚拿回来的包袱,将一把线扔在了小炕桌上,对着她说:“帮我分线,分得越细越好,最好比头发丝还细,记得用绳捆好。”
“哦。”
析春伸手接过,砚青自告奋勇的说道:“俺也要分!”
“行,你俩一起吧。”
析秋边说,边拿出那绣炕屏的绣布。
这布不大,长条的布跟一般小型的梳妆台上的镜子一般大小。
昨儿拿这布时,那位老板娘惊讶了一下,虽说这粗棉的炕屏不多,可绣工还是很有讲究的,必竟这玩意是摆在炕上供人欣赏的,比之一般粗针一点的门帘来,这个绣工要更为精细。
没有绣绷子又没有绣架,只好下地找来一烂掉的篮子,将那个篮框圈用剪刀剪下来,露在外一些支支节节的枝条,有点儿扎人,找着麻绳纏了一圈,将那些枝节纏住,这才将那粗布给绷在了上面。
没有图形,又找来烧黑的树枝销尖当碳笔,虽有些不地道,但她相信只要绣得好,那还算温柔的老板娘不会太过计较的。
当拿着销得尖尖细细的碳笔在那白色的棉布上游走作画时,析秋脑子里想着的便是前世有名的双面绣。
对于绣花,说来也是讽刺,为着拉一个孝子客户,去讨好其老母亲,因着那人老妈又很是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绣花。
为着这事儿,自已不怕麻烦辛苦,一路陪同着她,到处去找各地有名的刺绣师傅了解学习,整整用了大半年时间才拿到那位客户合作的合同,当满心欢喜将那合同交给那人时,他却来了句,绣花的女子倒是娴静。
为了娴静两字,她居然又花了三年时间,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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