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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嫡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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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来。
  “小骚蹄子,学啥不好,既是学了你那贱娘偷了男人,可怜我家润生才多大?既是上了你的勾?啊呸,今儿老娘打不死你!”
  说罢,当真霹霹啪啪的不停扇打起来。
  析秋被那一摔,摔得懵了不说,还来不及起身,后背就坐上一庞然大物,这还不算,后脑被人用力的抓着头发,那用力的大掌几下扇了下来,脸疼麻木不说,更是有铁腥味在嘴里散了出来。
  从小到大虽是孤儿出身,可何曾受过这般大的侮辱?她咬紧了牙,用力的想甩掉她抓头发的手,却耐何,佟氏抓得如那铁钳一般,任她甩动,愣是不为所动的又扇了好几下。
  人群中很快围拢过来,有那看不过眼的,倒底小声的劝了声:“行了,打也打了,教训也该长了,可别将人打死了,到时说不定得贪上官司呢!”
  “就是要打死她,就是要打死她!”佟氏也是气红眼了,这个小贱妮子,学啥不好,既然敢学着勾引人了,今儿她给自家儿子整理书房时,发现新买给他的一个砚台不见了,连着笔也少了一支不说,问那小子,硬是不吭一声,只说你别管了,说什么是落在学院了。
  这般荒唐的理由,她如何能信?不理会他的谎言,硬是让他回学堂去拿,见他不肯走,直接支走了自家男人去送,走时还让他晚上别让那小子回来,这才在这守株逮兔呢。
  别人她不敢说,她那儿子的同情心她是一定知道的,以前帮点小恩小惠也就算了,可这砚台墨条多贵的玩意儿?能由得他去任性?
  想到这,佟氏眼睛更红了,扇起来更是用力,啪啪啪好几下,心中火高升不下,嘴里不干净的叫骂着:“打死了也好,免得一身骚样学了那郝氏,没爹没娘的玩意儿,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
  析秋咬牙,被压在身下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正文第8章 打回来

  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析秋两只手撑着地面,一个大力向上拱着,硬是将那一百五十多斤的佟氏,将她从自已瘦弱的身上掀了下去。
  佟氏一个重心不稳,析秋顺势大力的拉回自已在她手中的头发,那尖锐的麻痛让她狠皱了下眉头,见她的手上残留着不少的青丝。
  冷冷一笑,趁着佟氏跌落在地喊着“哎哟”之时,快步上前,大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上,跟着她面对面,出手快、准、狠,连着回扇了好几个巴掌上去。
  清脆的响声在雪夜上空环绕,众人刚还议论纷纷的嘴,此时已经半张着半响回不过神,那几声啪响,惊得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这实太过鬼异的慌啊,要知道这平日里见人就躲的小妮子,咋一下变得这般粗暴了?
  析秋在扇完巴掌后,搂了一下乱掉的头发,声音清冷:“佟大娘既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析秋该回家了,要知道俺家还有弟弟妹妹呢!”
  说完当真起了身,转身要走,不想佟氏不依的站了起来,尖声的跳脚吼着:“你不能走,你个小贱人,走,走,跟俺到里长那去评理去!”
  “呵!”析秋冷哼:“佟大娘要去评理,去便是了,顺道跟我那大伯说一声,就说我们三姐弟随时恭候着出村呢!”
  话落,在众人惊得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置信的情景下,抬脚就要挤出人群。
  见此情况,佟氏如何肯干,直接大步跑了过来,想像刚才一样要揪了她后脑的头发。
  析秋早有准备,在感觉她大跑尖叫的同时,半转了身,见她伸手来抓,直接咬牙,一个硬对硬的撞了上去。一个措手不及,佟氏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的又一次撞倒在地。
  与刚被掀翻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站着坐到地上去的,虽有积雪垫着,可地底是结了冰的硬冰层,这般大力的一坐,直接坐到她的尾椎骨,一阵尖锐之痛立马传变全身。
  佟氏当即痛得“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析秋见人倒地,看也不看的直接掀开人群向着村尾走去,刚刚被佟氏一撞墨笔砚台都被撞得掉在了地上,如今她也不管了,反正在人群堆里,就算丢了,也是她自找的。
  围观的村民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甚至小声的议论起来:“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生猛了,刚不是俺眼花吧?”
  “哪能呢,没看见林家的婆娘还坐在那鬼叫啊!”
  果然,众人回神,却见那佟氏痛得好一会不敢爬起身,只得混着眼泪鼻涕的在那不停的大骂着“小贱人,骚狐狸”之类的字眼。
  析秋回到家,那满脸的红肿,让呆在屋里的析春和砚青吓得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砚青更是在那里呜呜直哭:“二姐,二姐……你怎么了,你会不会死啊,会不会像大姐那样啊,二姐,你别死中,俺不要你死啊……”
  析春抹着眼泪,咳嗽不停:“二姐,这,这是咋了?你不是还笔墨去了么?”
  析秋吸了口凉气,却见砚青还在那抹鼻涕的大哭着不让她死,一边哭一边过来抱她腿,有些无语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行了,你再这样,一会我可真要挂了。”
  “呜呜……不要……”
  “……”
  给了析春一个眼神,她倒是懂得,赶紧的将砚青拉了开,咳嗽不停:“别哭了,二姐不会死的,你这般吵着,不是添乱么?”
  析秋去到堂屋的水缸里舀了瓢水,打湿了巾子,轻轻的擦了擦肿起的嘴角,由于有伤口,这一下碰倒,差点没憋得她暴了粗。
  砚青在析春的责怪诱哄下终是止了哭闹,看到析秋拿着巾子捂嘴进来,赶紧的跑了过去,伸手抓着她的裙摆:“二姐,二姐,你先去炕上,我来给你敷。”
  “好。”只要能止他哭,析秋也就随了他的躺在了炕上,见他正轻柔的给他擦着嘴角的血渍,不时的还轻吹了吹,边吹还边展现着他那话唠的气质。
  抽咽不停的在那:“那些坏,坏人,等俺长大了,一定,一定要把他们打倒,全部打倒,看他们还敢欺负俺们不,二姐,你放心,俺,俺一定会保护你的……”
  哭笑不得的在那胡乱的点着头,析春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伸手过来抱着她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头,小声的缀泣着:“二姐,我不想呆在这了!”
  叹息一声,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已的颈窝处:“没事,有二姐在呢!”
  “对对,有二姐在,还有俺在呢,三姐,你放心,俺,俺,一定会快快长大的,将来那坏人一个都不会好过的,俺一定会把他们全部都打倒的……”抽咽啰嗦着的话语,诉说着最为真挚童言,析秋会心一笑,闭眼享受着来自小人儿的关爱和话唠,只觉得分外暖心。

  ☆、正文第9章 大伯娘来找事

  第二天早饭过后,析秋顶着一张高肿的脸,拿出老娘郝氏留下的麻面单衣,给析春围在了头上,拉着砚青,给两人裹了被子就要出屋。
  析春很是不解,看着她手提着篮子,不解的问道:“二姐咱们这是要上哪?”
  “去山窝子里,我挖菜,你们在一边等着。”说着的同时,看了看析春的鞋,想了想,将厚实的草鞋拿了过来:“两双一起穿,免得里面的棉鞋浸湿。”
  析春点头,待两人换好鞋,这才拉着两人向着山脚进发,想了想,又绕着山脚去了个背风的山面,让两人就呆在那里,而她自已,则用着镐头在山边上刨着积雪。
  析春跟砚青两人裹着大被站在那背风处,露着双眼睛在外面,在那里看着自家大姐劳作。
  佟氏被自家男人扶着去往佟百川处告状,本意是想打个招呼,自已再着了自家男人去收拾佟析秋的,不想佟百川只挥手让她们回去,说是自己会处理。
  佟氏无法,只在走时气哼哼的说了句:“别忘了俺们可是没出五福的亲戚,你可不能偏了私啊。”
  刘氏被佟百川安排去训一训了事,却见她不满的嘟嘴嘀咕着:“不如把人赶出村得,留着也是个害人的,如今这二丫性子像是变了个人,也不知会不会随了她那老娘!”
  “你懂个什么,婆娘家家别头发长见识短,让你去就去!”
  佟百川凤眼一瞪,刘氏吓得缩了下脖,无法,只得起身出了屋,向着村尾行去。
  待来到村尾,连敲了数十下的门扉,也没见有半个人前来,不由得破口大骂着:“个个都死在了里面不成?”
  话落,见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不觉得有些奇怪,猜想着那二丫上山找吃的,可这小的应该在家才是。
  想到这,不免又大吼一声:“析春,你个病痨子,赶紧把门给我打开,再不开,小心老娘直接上脚踹了啊!快开门!”
  依旧没有回声,这一声嘶吼,吼得她嗓子都疼了,不耐烦的果断一个出脚,将门给踹了开来。
  析秋刨到过了中午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砚青有些抗不住的在那里跺着脚,小声的问着析春:“三姐,俺好饿,二姐咋还不回去啊,那篮子都满了呢,俺已经饿得快站不住了!”
  析春咳嗽不停,虽裹了头布,披了被子,可这北风还是吹得她瑟瑟发抖,见那山坳被自家大姐挖了大半,篮子也满了,咬着打摆子的牙关,对她喊道:“二姐,还要挖么?”
  析秋停下,抹了把子汗水,她知道她们又饿又冷,自已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可她有她的打算,如今天黑得太早,中饭一过,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黑天,下响根本没时间来挖。
  看了看已经冒尖的篮子,吸了口冷肚的冷空气:“再等会,小半个时辰可以么?”
  析春咳嗽着乖巧的点头,砚青则裹着被子就要蹲下去,析春被带了个趔趄。
  他有些难受的看着析秋:“二姐,俺好饿,腿也疼,站得好想吐。”
  析秋心疼,赶紧的将镐头扔了走过去,知他这是站久累着的症状。
  “来,二姐抱抱!”
  “不用了,俺蹲会就行,二姐,你继续挖吧,一会俺可要吃大碗的。”
  析秋无奈的苦笑一声:“好!”
  析春跟着蹲了下去,边咳边看着析秋:“二姐俺们等你。”
  析秋摸着冻得没了知觉的高肿脸旁,刚转过身刨了几下,身后传来析春的一阵轻呼。
  析秋一惊,转眼看去,只觉泪挂眼眶,差点忍不住的就要掉落下来。
  只见砚青,不知何时手中抓着一把子积雪在那里不停的吃着,小小的脸上满是雪渣,那蜡黄的小脸此时冻得通红。
  见析秋转头,对她嘻嘻一笑:“二姐,俺渴死了,吃点子解解。”
  析秋快速的背过了身子,摸了把子眼泪,转头笑着过去,将两人拉了起来:“回家吧,二姐饿死了。”
  “真的!”他眼睛一亮。
  析秋点头,转身提着篮子抗着镐头就对两人说:“回家煮饭!”
  “好!”

  ☆、正文第10章 又气一回

  几人回了家,析春看着那屋檐下的刘氏时,愣得一惊,紧着身上的芦花被子,这才知道为何二姐不把她们留在家里。
  砚青更是一双眼睛转了转,害怕的窝在三姐的怀里。
  析秋推开踹掉栓的门看到刘氏时,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不时还腹诽一句:倒是真能等,看来不骂几句是不甘愿走的。
  带头拉着两弟妹进了院,刘氏果然内双眼皮一利,整个人站在那里似要抓了狂。
  “知不知我在这等了多久了?”
  “多久?”析秋顶着一张紫涨包子脸,淡淡的问着,将镐头放在屋檐下,推开了那要掉下的门,见里面还是走时的样子,看来这刘氏是连进屋落脚都不屑呢。
  挥手叫析春和砚青赶紧进屋。
  不想,刘氏被她冷淡的问话噎了一下的同时,见析春跟砚青两人顶着个大被怯生生从她身边走过。
  毫不客气的就伸了手想去抓两人,这手还未伸到,析秋便将镐头拿起一横,那因着锄地而磨得更加光亮的锄刀就那样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刘氏吓得赶紧的退后几步,析秋则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大伯娘当心,这锄刀上有冻泥,俺抖抖的。”
  刘氏狠拍了几下胸口,析春跟砚青吓得在那里呆愣着。
  析秋赶紧的将两人护在了身后,微笑着看了看他两:“还不赶紧的进屋,这外面风大着呢,进去,到炕上暖暖的。”
  暗中给析春使了个眼色,析春领会,点着头,拉着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砚青向着屋子行去,而析秋则一直挡再两人身前,直到两人进了屋。
  刘氏利眼看着,嘴角冷哼着,见她满脸紫淤,冷了脸的说道:“倒是不知几日不见长本事了,既是敢拿着锄刀来比划人了。”
  析秋将锄刀上不咋多的泥土,照着屋檐下的台阶就是一个猛力敲去。
  “咚!”一声清脆,吓得刘氏心肝抖了几抖。
  这才听她缓缓的开了口:“大伯娘说的啥啊,俺不过是看锄刀有泥抖抖罢了,何时比划过人了?”
  说着的同时将镐头立在身边用手扶着,有礼的问着她:“大伯娘吃过饭来的?有事不成?”
  刘氏这才看了一下天头,心中惊了一下,这是过了午时了啊,自家闺女去了娘家玩,家中当家的可不会做饭啊,这,这……
  想到这,她不满的对着析秋吼了声:“我是有多闲得慌,才会在这吹几个时辰的冷风来吃闭门羹不成?”
  说到这,又利眼看了看她:“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小丫头片子若不是我们大房罩着你,早八百年前让人给欺负得没边了。”
  析秋不理会她,只淡声的问着:“这是来赶我们出村的?”
  “大伯娘稍等,待我们这顿饭做完,这就收拾走人。”
  “你……”刘氏噎得说不了话,而析秋则直接将镐头甩在了一边,推门进屋,将篮子里的野菜放在灶台上。
  刘氏想不出为何自已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一下让人噎得说不了话不说,更是觉得没面子的慌。
  这不让在村里呆,以往都是自已拿来威逼这几个小崽子的,何时反过来让她们威胁了?
  不甘的看了看里面拿出少半野菜放木盆里的析秋,见她根本似当她不存在一般,在那里怡然自得的整理着灶台,着手备饭的样子,气得刘氏恨眼看了看边上立着的镐头。
  气得胸口泛了疼的在那大吼着:“怎么,长辈跟你说话,你就这样拿大?还是你眼中没有半分长幼之分?是无人教你?还是郝氏只教会你怎样勾引男人?”
  析秋停了打擦打火石的手,听着她又在那里叫骂着:“没有半分的规矩,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不认真的站在这里受听,反而一副爱搭不起理的样子,哪就有半点教养?短命玩意儿,真当自已个儿是盘菜了不成?”
  析秋冷笑的抬眼向她看来:“大伯娘要我怎样认真听?不是说要赶我们出村么?难道连顿饱饭时间都不给我们么?”
  “谁说要赶你们出村了?你个死丫头,说你几句不愿听,这是拿着出村威胁谁呢?”
  “是啊,这是拿着出村威胁谁呢?”
  析秋似笑非笑的对上她的眼,以往她不就爱拿赶出村这话头威胁这无依无靠的几姐弟么?
  如今自已舍得一身剐,不怕出了村,反倒是她束手束脚起来,可是为什么呢?
  按说让污了家族名声的家人,自行滚出村不是更好么?怎么反而偏要留着呢?
  刘氏被她怼的是哑口无言,想像村里的妇人那样不讲理的撒了泼,可又觉得身份上过不去,要知道她可是秀才娘子,当家的也说了,如今他们家也是要脸面的人,真要如个泼妇撒泼,丢脸不说,当家的也会不高兴的。
  在那里气得胸口是停也停不下来,刘氏只觉得走这一趟,人没训着不说,反倒窝了一肚子火,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她是来找气受的呢。
  同时心里又觉得不可思议的慌,这大丫死了,这丫头片子就能受这么大的刺激不成?不应该啊!

  ☆、正文第11章 爬山进镇

  刘氏回到家,将这事源源本本的说给了佟百川听:“这个死丫头,如今牙尖嘴利得狠,也不知我这是去教训人还是去捡骂,总之,到现在我这心头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佟百川也有些疑惑,刘氏则直接拍着桌子看着他问:“真要留着不成?如今整得我膈应得慌!”
  佟百川横了她一眼:“你慌个什么?暂且这样吧,将来说不定有用着的一天。”
  刘氏嘀咕:“不如干脆将那小崽子抢来,丫片子全卖的好。”
  “个蠢婆娘你知道个啥?还不快去做饭,老子都快饿死了。”
  刘氏被他一声大吼,吼得缩了下脖,不甘不愿的起了身,向着后厨房走去,佟百川坐在上首叹了口气,要这么好做,他还用得着转着弯子去使暗手?明目张胆,将来给人留了把柄,可是会影响他的名声,要知道,他可是还有儿子在县学念书呢。
  中饭加晚饭一同吃下了肚,析秋将两人洗簌好后,这才自行洗完的上炕躺着,析春由于白天站在冷风中太久,这会咳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喉间痒得难受,抓着析秋给她顺背的手,艰难的说道。
  “大姐,俺想喝口凉水润润,俺,咳咳,喉咙痒得难受。”
  “不行!”皱眉拒了她的要求,倒底下了地,将锅中温着的热水舀了瓢递给她:“喝开过的温呼水,凉水喝多了,会拉肚子的,你今儿吹了一肚子的冷风,可不能再沾凉了。”
  说着有些懊恼,早知道昨儿就不多事的去还东西了,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一出。
  析春嘶咳的喝了几口温水,躺在炕上,哑着声音问着她:“二姐,你是不是有事?”
  “嗯!”析秋轻应了声,也不瞒她,知她虽只有八岁多,可常年因病痛折磨,不能多加跳动,自卑加少语的小孩,心思是最为细腻的。
  析春揪紧了前襟衣服,算是明白了白天大姐为何会挖那般多的野菜了,扯了个笑:“你放心去,家里有俺呢!”
  叹着转身跟她面对面,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已的心窝处:“若是顺利的话,明儿就能吃得好点了。”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窝在析秋的怀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一般。
  析秋摸着她的小脑袋,跟着闭眼睡去。
  天未亮,就早早起来烧了炕,将昨儿剩下的野菜,全部煮烂直接捏成菜团子,一圈一圈纏得结实,做好后,自已拿了三个。
  看了看还未醒的析春和砚青,悄然坐在析春的旁边,轻拍了拍她。
  “嗯?”见她迷糊的睁眼揉着,伸手比了个嘘:“二姐要走了,饭菜在锅里,吃不完的留着中午垫肚子。”
  听到此话,她赶紧的睁了眼睛,小手不期然的扯着她的窄袖芦花袄子:“二姐你会回来的对不?”
  析秋愣住,忽然觉得心头有些不是味来,点了点头:“当然,我不会抛下你们的,你且安心便是,下响天黑之前,指定回家!”
  析春蜡黄的小脸这才露了笑:“嗯,俺跟砚青等着二姐回来。”
  析秋摸了摸她的发际线:“天早,你再睡会!”
  她摇了摇头,起了身:“我送二姐出去。”
  无法,只得随了她的意。
  大冬天的的早上,冷得析秋是紧了又紧身上并不保暖的袄子,有些打怵的想止了脚步,却在看着析春那咳嗽不止的样子时,斩断了这个想法。
  摸了摸怀中的两张纸,终是叹了一声,挥手让析春赶紧的进屋,这才出了院子,向着屋后山坳子走去。
  佟家村三面环山,惟一一面平坦的地就是村口外面的大片开阔地,去往镇里,最为捷径的路途,当然是从村口直接走平路,可经过前儿晚上那事,析秋便不想再进村了。
  而另有一条出村的路,就是村中房屋后院对应的那座小山,只要翻过那座小山,后面便是连着的开阔地的地带,虽大冬天雪地难行,可相比走村中路被唾弃,析秋宁愿湿鞋的爬山路。
  爬行过程中,套着的厚草鞋早已被没过小腿的雪进到了裤子里,里面小腿一片僵硬冷嘛,偏偏爬行中还累得热汗呼呼,口渴难耐,实在忍不住时,只好扒着干净的雪层吃将几口。
  这一早上,明明是天未亮出行的,可将那矮山头完全翻完,已经是通天大亮了,连着滚了好几滚的落在那开阔大道的山脚下,呼出一口气,停歇了几分钟,终是起身,寻着记忆中原身每月去镇里拿月例的路走去。

  ☆、正文第12章 被坑了

  大约半拉时辰的时间,终是看着那不高的青砖城墙,双河镇几个醒目的大红字就那样挂在墙头。
  对于不大的小镇,城门那里连着站岗守门的兵役也无一个,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少,大冬天的北风吹得人冷得慌。
  紧着身上的衣服,草帽下的肿脸被北风吹得疼痛不已,步行进了双河镇,这才发现小镇上错落着青石板路,虽是地方不大,但整洁有序,各种商铺林立,虽不是集市日子,但商铺之间未见半分懒散。
  走走停停,想着这里哪里有着绣铺之类的,行走在错落有致的石板路上,析秋一路看着,门边挂着的长木板上写着的商铺名称,记着走路的岔口,以防着一会找不到出路回家。
  终是在一条相对安静的干净街道找到了一间绣铺,看绣铺的门面倒是不错。
  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的已经看不出原来衣色的补丁棉袄,那衣裙上下,还有不少露出芦花絮头的白色点点。
  有着半分迟疑,抬眼向着店里看去,并未见到有客人,这才安了心的抬脚走了进去。
  玲琅满目的绣品挂在绣架上,柜台后二十多岁的妇女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哪来的黄毛丫头?赶紧出去了。”
  忍着心里的几分不快,拿出前世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理念,得体笑着上前:“老板娘,俺想来这卖点东西,顺道拿点绣活做,你看成么?”
  “卖东西?你会刺绣?”
  她狭长上挑的单眼皮,不着痕迹的看了她那双冻得高肿流脓的小手一眼,嫌恶的皱了下眉头。
  虽是这般,可对于绣铺来说,想来她要卖的东西跟绣品有关,又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眉皱更深:“你要卖啥?”
  这全身上下,也没见着有个包袱啥的,难不成要买那一身的破衣不成?
  析秋没有理会她眼中的嫌恶,也知自已这一身实难给人好印象,怪只怪她找遍原身家的衣篓子,也没见着比自身好的衣服,倒是有件不错的麻面衣,那还是郝氏成亲穿的红色嫁衣,且又是单层的,实在不适合她穿。
  从容的从怀里将那张树枝画图拿了出来:“我想卖个花样,老板娘看看能值几多银钱?”
  说着,将那图放在那高大的柜台上展了开。
  那中年妇女本是不屑的用着眼角瞄着,却不想,她这一展开,让她眼睛亮了一下。
  见那纸张上的线条虽是细细粗粗很是不均匀,也知这是纸张差的原因,可这种园林图纸,还是这般详细漂亮的,倒是不多见,棱角画像分明,让人一看就觉得若是绣在画布上,那是怎样一种宏观?
  这张未裁的纸张差不多有三尺长(大概一米的样),图纸上类似于苏州园林的景致,是析秋按着前世建筑图纸样式画出来的,那种比例和棱角,虽没有量尺比着,但她是画得得心应手,虽不如前世来得精致,可比这之个时代来,也算得上是精巧了。
  何况这老板娘眼中的亮光可是骗不了人的。
  的确,那妇人看得眼睛亮了亮,不过却是很快的隐了下去,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析秋来。
  半响笑着开了口:“丫头这画是哪来的?”
  不动声色的留了个心眼,淡淡的笑着:“从别处捡来的,老板娘看看能值几多钱?”
  妇人又看了看她那高肿的冻手,倒是有了几分相信,只笑着道:“家中可还有人会画?”
  “没有”析秋摇了摇头,眼露迷茫天真的看着她:“这跟卖图有关么?”
  “无关!”妇人淡笑着,伸手想将那画纸卷了起来。
  析秋伸手拦下,自已自顾自的折着,面上任然天真笑问:“老板娘能给几多钱买这画?”
  “五百钱!”她伸出一个手掌看着她,猜想着一个这般穷困的农女,想来这辈子还没见过五百钱是多少吧。
  岂料析秋抿嘴笑了一下,并未答话,只将画纸揣进怀里:“原来才值五百钱,倒是个不值钱的玩意,打扰了!”
  妇人见她要走,眯眼看着她:“怎么,丫头嫌少?”
  “嗯,嫌少!”
  如此痛快的承认,倒是罩得妇人愣了一下,随后讽笑出声:“敢情还嫌钱少啊,你可知这五百钱能买多少粮食了?”
  “苞米面十文一斤,可买五十斤,大白面二十文一斤可买二十五斤,精米六十文一斤,买不到十斤呢!”
  如此流利的知道各种粮价,倒是让那妇人又怔了一下,笑着道:“道是个嘴利的丫蛋,可你若不卖,留在身上也不过废纸一堆罢了。”
  “这倒不用老板娘费心了。”
  说罢,转了身就要走。
  不待析秋提脚要走,只听妇人对着内里门帘叫了一声:“当家的,你跟俺兄弟出来一下。”
  这一唤声停下,那门帘迅速的打了开,里面一五大三粗络腮胡的大汗粗着嗓门问着:“干啥?”
  析秋眯眼,心中有着几分不好的预感。

  ☆、正文第13章 强行买卖

  那站在柜台后的妇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析秋一眼,指着她未揣进怀里的纸张说道:“这丫头有古怪呢,拿着这上好的图纸,看这一身行头和那一脸淤青,想来有偷盗的行为。”
  “偷盗?”里屋有个汗子听到此话也跟着起身出来,看了看析秋,果见她罩在草帽下的脸高肿着,还紫紫青青的甚是吓人。
  那妇人笑得明媚:“我也就猜猜罢了,她手上的图纸可是张不错的画像,凭着她那双手怕是画不出来的,说不得是偷来的呢。”
  络腮胡子的男人看了自家婆娘一眼,见她不停的给自已使着眼色,瞬间明白过来。
  皱眉对着析秋吼道:“黄口小儿哪来的本事?将图纸给本大爷瞧瞧!”
  艾玛,析秋一头黑线,直觉这是走进一家黑店了,当即也是垮了脸,脸上有着委屈:“不愿买不买便是,何苦要冤了俺?老板娘不觉得丧良心么?”
  “呵呵!”妇人冷笑一声,对着汗子说道:“当家的,我记得你有一兄弟在衙门当捕快吧。”
  男人点头,妇人指着析秋:“将她抓去审审就知是不是偷的了。”
  她说话的同时,屋里的另一个汗子走了出来,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铺子的门口,双手抱胸的看着析秋。
  络腮胡子的男人点头:“倒是这么个理。”
  析秋冷笑,这几人拿她当小孩子吓呢?以为她会上当?可若要硬走出去,想来有些不切实际,三个大人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太容易抓到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已何曾被这样强行逼迫过?在前世,除了那个男人,无人能让她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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