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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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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阑转头,眉眼冷淡:“真的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吗?”

    “自然。”沈梨叹气,将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紧紧攥成一团的手,“我与你同时而生,这些年一路相伴,又岂是旁人可比的。”

    “阿阑,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你。”

    沈阑被她说得鼻尖一酸,可还是忍不住比较:“那姬临渊了?他可以被替代吗?”

    “阿瑾与旁人又不同,每个人都是无法替代的。”沈梨拍了拍他的手,“你只需要知道,我会一辈子都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便够了。”

    “姐姐。”沈阑呢喃着,就像做错了事般,抽噎着将头耷拉了下来,“你喜欢谁都好,就是不要离开金陵好不好?”

    “我不是讨厌姬临渊,只是一想着,你若与他在一起,便会随他去长安,我便克制不住的想要找他麻烦。”沈阑轻声道,“长安与金陵相隔那么远,你若是受了欺负,就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

    “你自幼被我们兄弟娇惯着长大,作甚要去长安那么远的地受委屈。”

    沈梨笑了笑,摸着他的头,却始终没有开口应承沈阑的话一句。

    长安。

    杏花在枝头盛放,傅燕然今儿也换了一身清雅的衣袍,衣摆绣着白鹤的样式,瞧上去倒是多了那么一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只是如今,他的腿脚还不算太好。

    姬以墨瞧着傅燕然坐在轮椅上被人给推了进来,挥挥手让宫人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后,才说道:“你这腿脚怎么还没好?”

    “那小丫头下手也忒狠了些。”傅燕然叹气,神色郁郁寡欢的。

    姬以墨递过来一盏酒,傅燕然也就顺势接过,抵在了唇角边上,“不过,好在我都习惯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么一遭,在多养些时日就好,无妨的。”

    其实傅燕然这腿脚是被谁伤的,他一直都不曾说过,全靠他自个瞎猜,不过就算是瞎猜,姬以墨自然也是有个范围的,除非沈家的那位姑娘,大秦还有哪位姑娘能和他有这般深仇大恨。

    只是……如今姬以墨倒是又有些不确定,毕竟瞧着沈梨那样,也不像是会主动出手的人,相反她倒是一直都挺被动的。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下手?”

    一盏薄酒下肚,傅燕然舒服的喟叹一声:“我前儿日子派人刺杀过她,只不过没有成功,反倒是被她揪了出来,所以就和我秋后算账了。”

    他也承认的大方。

    姬以墨摩挲着下颌:“沈梨那个小丫头可不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怎么会在能取你性命的时候,只暂时的折了你的一双腿呀?”

    傅燕然笑:“若是她想要我的命,那沈家和傅家之间百年恩怨,少不得又要加深,如今沈家腹背受敌,我想沈梨也不希望沈家再多一个敌人的。”

    “孤瞧着倒是觉得他们君臣和睦的。”姬以墨又道,刚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眼上被覆上了一层阴影,凉风飕飕的。

    傅燕然笑眯眯的转身,拱手:“王爷来了。”

    姬以羡大步走了进来,面不改色的将炽夜腰间陪着的长剑抽了出来,啪的一声压在了傅燕然身旁的桌面上,同时他眉眼冷峻的俯视着他:“你派人去刺杀暖暖?”

    “王爷。”傅燕然丝毫不惧,笑着便迎上了他的眉眼,“我傅家与沈家本就是多年的仇敌,我与宜姜之间刺杀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莫说这次我刺杀过她,就是原先,我都不知道自己准备要弄死她多少回,可惜偏偏每次都能被那个丫头死里逃生。”

    “王爷,再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若是在肃州之时,我便认出了那个丫头,莫说我,恐怕就连王爷您也不会放任她活到现在吧。”

    这话,直直的戳到了姬以羡的心中,他无法反驳,因为这的确是他最初的想法。

    姬以羡沉默的将长剑收回,丢在了炽夜的怀中;“日后,莫要这般。”

    “王爷放心。”傅燕然又笑,“就算我不出手,想要宜姜郡主命的人,还多着了,不缺我一个。”

    姬以羡头也不回:“除了你,旁的人本王也不关心。”

    姬以墨抖了抖:“你这话听起来,可真是叫人生出几分歧义来。”

    傅燕然笑而不答,姬以羡依旧是一派冷冽。

    自知失言,姬以墨以手握成拳,咳了咳:“孤同你们说个正经事。”

    两人皆未作答。

    姬以墨也不指望他们现在能开口说上什么,他将手伸进了袖子里,摸了又摸,最后艰难的从宽袖中掏出了一封被他扭捏的有些破烂的信函来,他小心翼翼的将信展开,说道:“前些日子啊,大秦的南王突然给孤寄了一封信来……”

    三月间还有些冷,山中的桃花都还未完全盛开,更别提能见到什么葱茏之景,只是除此之外,各府的女眷倒是挺多的。

    这些女眷中,也有些是从前同她交好的,说不上是什么手帕交,但平常见着也是能说一两句的人。

    沈梨裹着披风,坐在攒尖的凉亭中,沈阑就趴在她的旁边:“姐姐不过去同她们打声招呼吗?”

    “不了。”沈梨拒绝,“我去了之后,只会让她们觉得不自在,既如此我又何必过去讨人嫌。”

    “我倒是瞧着与你交好的几位公子,你不过去同他们见见吗?”

    沈阑一听,顿时便有些心动,他按耐不住的朝着另一边瞧去,果然瞧见他的一个兄弟正躲在一处繁茂的树枝后,小心翼翼的扒开那些碍眼的枝叶,往他这儿瞧着。

    见着他,顿时就欢喜的跳起来,一个劲的招手。

    沈梨眯着眼睛对着那边便是一笑。

    沈阑和这群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他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瞧着他的姐姐时,心头又升起了一股愧疚感,若是他去了,她就是一个人了。

    他现在只觉得心下像是猫儿抓似的,难耐的紧。

    “若想去便去吧。”沈梨开口。

    沈阑沉默了会儿,坚定地摇摇头,虽然兄弟很重要,可姐姐也很重要。

    见着沈阑半天没有动静,那躲在树后的小公子一下子就跑上前来,拉住了沈阑的手,他笑眯眯地对着沈梨道:“沈家姐姐,我能把沈阑借过去一会儿吗?”

    “可以呀。”沈梨笑着点头,“你们去好好玩吧。”

    “沈家姐姐真好!”说完,小公子一跃而起,拉着他的手便往凉亭外拽去。

    等着他们的身影全都消失不见后,沈梨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来:“陌锁离到哪了?”

    沽酒从凉亭外身手利索的翻了进来:“陌将军已经在后山等着姑娘了。”

    “那就走吧。”沈梨用手撑着冰凉的桌面起身,余光瞥见有些局促不安的阑珊时,身子顿了顿,语气倏然柔和下来,“你去告诉小公子,就说我去走一走,让他好生玩着。”

    阑珊是隐约知道他们口中的陌将军是谁的,她俯身行礼,只道:“喏。”

    他们将近两个月没见了。

    沈梨站在门槛前往里瞧得时候,倒是平白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里头那人穿着一身黑袍,将面容全都隐了去,只露出半截白净的下颌来,可莫名的气势竟然要比先前更盛些。

    “许久不见。”沈梨跨过门槛进去,走到了庭院中央。

    陌锁离本是背对着墙角,听见声音,这才将黑袍拉下,露出了那张在熟悉不过的脸:“许久不见,宜姜郡主。”

 003前尘往事皆可抛

    风卷过庭院,扬起落叶。

    树冠上嫩绿的枝叶才将将被春风催发,在风中轻微的颤着。

    沈梨目光略过站在墙角的陌锁离,看向虚掩着的厢房:“可以进去吗?”

    陌锁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笑:“自然可以。”

    “你们就留在外面守着吧。”沈梨转身对着沽酒说完之后,便不做停留,径直过去将厢房的木门给推开,淡雅的佛檀香从角落中传来,整个屋内陈设也极其简单,并无太多多余的饰物。

    她走过去,在蒲团上坐下,矮几前还搁着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许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般。

    陌锁离从她身边走过,衣角轻轻拂过她垂在身侧的手。

    “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他笑,“你知道我已经在这儿等你了多久吗?”

    沈梨估算了下时日,试探道:“约有七八日吧。”

    “你倒是挺明白的。”陌锁离看着她,可却不再像在肃州或是长安时,眼中带着笑意或是纵容,如今唯剩一片冷肃,“我还以为郡主贵人多忘事,记不清了。”

    沈梨道:“每日想要约见我的人不计其数,我的的确确也记不了这么多事。”

    陌锁离假笑着:“看来日后我得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才行,否则哪一日郡主又将我忘了该如何是好。”

    听见他带着嘲讽的话,沈梨敛了眸,她不太愿意与他多加纠缠,毕竟外头还有个沈阑在,如今又是非常时期,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再节外生枝,心中既已打定主意,那她也不含糊,很是直接的便说道:“如今燕秦休战,各自恢复民生,你生为大燕的将军,作何要跑到金陵来。”

    “我来此是为何,郡主难道不知吗?”陌锁离气定神闲的反问。

    沈梨笑:“我又不是将军肚子里的蛔虫,如何会知将军在想什么?”

    “郡主这般聪慧,怎会不知了?”陌锁离笑着,将手边的清茶一饮而尽,眼中终是露出了寒芒点点。

    那是毫不避讳的,直对着她而来的杀意。

    可沈梨最不怕便是此,身为沈家的姑娘,大秦的郡主,她自出生以来,便不知招了多少人的恨,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她能立马去死,明里暗中的,都不知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对她露出明晃晃的杀意也不少,而且是半分隐晦都没。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间溢出:“说实话,我的确是想不到。”

    “我是大秦的郡主,而你是大燕的将军,你我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仇怨了?”沈梨眯着眼,“是前尘往事作祟?还是如今燕秦又开战了?”

    “陌锁离,陌将军。”

    陌锁离一愣,瞬间便懂了沈梨的意思是什么。

    他如今早就不是什么莫家大房的嫡子,东宫中的那个女人也应该同他毫无关系,他是大燕的将军,不是那个大秦的莫家公子!

    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终究是无法瞧着她在东宫中浮沉。

    他死死地抓着桌角,手背上是一片青白。

    沈梨将目光淡淡的越过去,最后到底是叹了口气:“陌锁离,曾经作为姜嬛,我劝你前尘往事尽皆抛去,没什么好在留恋的,否则你就算用尽全力抓住,那也是伤人伤己,何苦如此。”

    “你既已知道瑶华的身份,为什么不帮我?”陌锁离将头垂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如此,可却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话,“她是我的妻啊!”

    沈梨淡淡道:“世间可怜之人太多了,我没这个善心,也没这个义务。”

    “如今我沈家同东宫的关系本就摇摇欲坠,我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将整个沈家弃之不顾。”沈梨想了想,还是同他解释了下,“再换而言之,瑶华与我又有何关系了?”

    “我救她?”沈梨声音稍做停顿,“有什么好处吗?”

    陌锁离咬牙道:“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战友吧!”

    “与我同生共死过的,是大燕占山为王的陌锁离,不是莫家的莫许初;而与你并肩作战的,是大燕的世子妃姜嬛,而不是大秦沈家的姑娘沈梨。”沈梨将手一摊,“你瞧,我们身份都不同,如何算得上曾经同生共死过了?”

    “你还是速速离去吧,金陵不是你该呆的地儿。”

    “东宫你更是妄想!”

    听此,陌锁离倏然便抬了头,红着一双眼看她:“我若是非要执意如此了?”

    “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多加阻拦。只是作为曾经的朋友,我好心好意提醒一句,瑶华到底是想留在东宫,还是同你走,你都不去问问吗?”

    “她自然是要同我走!”陌锁离说的是掷地有声。

    沈梨笑:“你既然这般有信心,不妨前去一问?”

    陌锁离冷声道:“你以为瑶华会选择呆在东宫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沈梨换个姿势,用手托着腮,缓缓笑着,“她如今虽只是一个没什么名分的妾室,可难保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

    “你该知道,太子是未来的大秦的天子,她若得了太子的青睐,那便是后妃,难不成你这个将军夫人的身份比后妃还有吸引人,还要贵重吗?”

    陌锁离红着眼,吼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沈梨嘲弄的一笑,“她若不是贪图荣华富贵,那为何会在你莫家锒铛入狱之后,便立马将你妹妹献给太子,以求个自己能委身过去的名分?”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陌锁离,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就不怕她在背后在狠狠地捅上一刀吗?”

    陌锁离情绪已然激动起来,他疯似的朝着沈梨扑了过来:“你给我闭嘴,闭嘴!”

    沈梨旋身轻而易举的就躲避了过去,她将腰间的鞭子抽出来,不出几下便将他五花大绑的给吊在了悬梁之上,她仰头望着神色依旧激动的他:“等什么时候,你脑子清醒了,我在叫人放你下来。”

    说完,沈梨便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陌锁离疯狂的大喊。

    她只当自己什么都听不见,直接出了院子。

    沽酒就守在门口,听见她出来,便拱了拱手:“姑娘。”

    “找个人在里面守着他,什么时候冷静什么时候在放下来。”沈梨淡淡道。

    沽酒应是,又问道:“若他一直都不清醒又该如何?”

    “那就丢到水中,让他冷静冷静。”沈梨说道,“还有,记得将他身上的鞭子给我拿回来,那可是我兄长送我的生辰礼。”

    “是。”

    见过人后,沈梨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颇有兴致的在后山绕了一圈,谁知竟然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烬。

    沈梨瞧着站在树下,直勾勾看着她的青年,脚步稍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你最近好像很闲?我怎么去哪都能见着你。”

    苏烬道:“我是追着人过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沈梨又在自作多情了。

    “是谁?竟然能让你亲自追过来?”沈梨漫不经心的问着,便将身子倚在了树干上,其实她也没有指望苏烬能回答她,不过是顺着她的话随意问了一个。

    谁知这次苏烬竟然清楚明晰的回了句:“大燕的将军,前个月来过金陵。”

    沈梨点头算是应承了他的话,却没有半分的心虚,而是伸手扯了一片叶子,又问:“那你追到人了吗?”

    苏烬摇头:“他轻功十分了得,我跟到这儿便找不到他的踪影了,本想着在这儿绕几圈,碰碰运气,谁知道竟然遇见了你。”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苏烬问话时,言语之中已经带了几分怀疑。

    毕竟他算是稍微知道些内情的人,她的这位表妹同大燕那群人关系匪浅,很难说他们之间没有联系,若是那位陌将军来此,是为了沈梨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追认追到这儿,就发现也在这儿的沈梨,这不得不叫他心生怀疑。

    “你去问阿阑呀。”沈梨道,“这是他选的地,说是来踏青。”

    苏烬又问:“那怎么不见沈表弟。”

    沈梨道:“这儿是金陵许多人家踏青首选的地儿,他同我一来,还没在凉亭坐上一会儿,便有人来寻他,他便去了。我一个人在凉亭中坐着无聊,又不想应对那些个女眷,便来这儿走走,谁知竟然会瞧见你。”说完的时候,沈梨偏头,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嫌弃。

    苏烬不但没有半分不高兴,反而还有几分愉悦在心中蔓延开。

    虽然他们是表兄弟,但也的确是从小便一直互相嫌弃着对方长大的。

    他嫌弃她不像个姑娘,什么温婉贤淑一点都不会。

    她嫌弃他冷冷冰冰的,不像太子和南王那般会照顾人。

    至于其他,他们两人都是半斤八两,也没什么好互相嫌弃的。

    苏烬舒展眉眼一笑,桃花眼中水波潋滟:“既如此,那我便陪你去找表弟吧。”

    “你不抓人了?”沈梨问。

    苏烬两手一摊:“反正也抓不到,又何必浪费这个时日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走吧。”

    沈梨懒洋洋的直起身,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

 004他最后悔的事……

    其实虽是这般说,可一路上苏烬对着沈梨还是持有几分怀疑的态度在,直到他瞧见正同好友把酒言欢的沈阑时,整个人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苏烬笑道:“我一会儿帮你教训这个小子。怎么能将你一个扔下,自己同兄弟在这儿喝酒,后山那般荒芜,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我这般大的一个人,身边还跟着沽酒他们,哪里会这么容易出事。”沈梨故作轻松的一笑,随即便拉住了苏烬的手臂,没让他过去,苏烬不解的回头看她,只听她说道,“你瞧阿阑同他们在一起多开心呀,我们就别过去扫兴了。”

    “此地景色不错,陪我走走如何?”

    苏烬拱手:“求之不得。”

    于是两人在附近转悠几圈,遇见了几波女眷后,便十分默契的重新回到了凉亭中坐着。

    苏烬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嘴角:“我算是明白你为何不愿在这儿多呆了。”

    “后山虽然僻静,却也比在这儿卖笑强得多。”

    沈梨低头理着衣袖,听见这话才抬头朝人一笑:“你知道便好,你遇见的这些还算好对付的,你若是遇上那种蛮不讲理,才叫头疼。”

    苏烬听她这么一说,又想起了在寒山寺时,她同唐子玉遇见时候的场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肆意而张扬,说实话他倒是有些怀念,毕竟在金陵城中,好像也只有唐子玉她能将沈梨年少的独有的肆意张扬给逼出来,可如今那人入主东宫成了太子妃,而她依旧是金陵城中声名赫赫的宜姜郡主。

    “你说。”苏烬开口,“如今太子妃会不会将以前的那些毛病改掉一些?”

    “她?”沈梨嗤笑,“你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吗?”

    苏烬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沈梨会这般直接的开口嘲讽。

    沈梨却恍然不觉,她道:“唐子玉便是这般的人。”

    等到傍晚的时候,沈阑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凉亭之中。

    苏烬同沈梨等他,已经等得喝了几壶茶水,他来的时候,苏烬刚刚将第五壶茶水给解决掉,一滴不剩。

    沈阑上凉亭的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这到底是喝了多少茶水?”

    苏烬戚一声,说道:“这还不是为了等你吗?”

    “竟然回来了,那便走吧。”沈梨说完,正要提步离开的时候,庭凛却匆匆赶来,附耳说了些话,沈阑生怕是同大燕有关,一直提着耳朵听着,满心满眼的全是戒备。

    等着庭凛直起身子离开时,沈阑一下子就挤了过来,拉着沈梨的手臂:“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大楚那边的事。”沈梨这话无疑是将沈阑躁动的心给安抚下来,原先还在摩拳擦掌的沈阑一下子就焉了下来,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后,便将钳制住她手臂的手给松开,站到了一旁去。

    倒是苏烬从后面走了上来:“大楚那边出什么事了?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知是何事,但南少主身边的侍卫来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沈梨看了两人一眼,又说道,“苏表哥,你帮我将阿阑先送回府去,我去见见他。”

    “姐姐,我与你一起。”沈阑急忙拉住了沈梨。

    “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么多人。”沈梨拍了拍沈阑的手后,便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给拿开,“若是娘亲和爹爹问起,你就说我见一位故友。”

    沈阑虽是闷闷不乐,可还是依言答道:“是。”

    酒楼外灯笼已然被点亮,层层叠叠,千帐灯浮上重楼。

    沈梨将手搭在了窗扇前,眼睛微微闭着,整座酒楼除她之外,再无第二人。

    不多时,楼梯口便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些急切和悬浮。

    她眼皮子动了动,睁眼看去,就见那人正拿着刀,大步往这里走来,见着人,沈梨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瞳孔微微睁开,几乎看到他出现觉得十分不可置信。

    这人是南宵引身边的不错,可也就是因为这才让她觉得分外的不可思议。

    南幽是南宵引最信任的左右臂膀,几乎从不会离开南宵引左右,除非有什么大事,南宵引才会出动南幽,而今……沈梨拧眉:“怎么会是你?”

    南幽走到跟前来,行了一礼后,才道:“郡主也觉得惊讶?”

    “自然。”沈梨将自己的讶然收敛起来,指了指对面,“坐吧。”

    南幽十分客气的对着沈梨又行了一礼之后,这才低头敛眉的入座,却依旧是半分都不敢动,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着沈梨率先开口。

    沈梨一直都不太明白,南宵引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懂礼知礼的好属下来。

    她抬手将窗扇掩住:“你来,是南少主有什么事吗?”

    “南幽这次来,并非是受主上所托,而是南幽自己想来见见郡主。”南幽坐的也十分规整,手搁在膝上,模样正经又紧张。

    “你来找我?”沈梨诧异的看着他,“可是你家主子出了什么事?”

    南幽点头后,便立马起身在沈梨的面前双膝跪下:“郡主,您同主上也算是青梅竹马,况且主上对您的情谊,想必您也明白,如今就当是南幽求你,随南幽回宜州见主上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沈梨豁然起身,她凝视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要见最后一面?”

    南幽将头抵在冰凉的地面:“其实上次您同主上相见的时候,主上身子便已经不行了,可他不想要您担心,这才哄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虽说至今主上也没有后悔,可南幽身为主上的侍卫,实在是不忍心瞧着主上带有遗憾离世。”

    “他……”沈梨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袖边的花纹,“怎么如此?”

    南幽又道:“其实主上的身子一向不太好,这些年也不过是在强撑罢了。如今油尽灯枯,自然也该去了。”

    他这话说的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就好像已经看透了这红尘百态般。

    沈梨心中虽是卷起了些许的浪花,可到底也不算多强烈,这些所有的感情,也不过是源于幼时的相识罢了,自他们长成之后,明争暗斗便一直不曾停过。

    纵然他十年如一日的,给她搜罗天底下的玉玦。

    感动是有,但更多的却也不怎么存在。

    再换句话说,南宵引是这天底下,为数不多能在她心中稍稍点起几分涟漪的人。

    如今忽闻噩耗,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的。

    沈梨正想点头应允时,却不承想南幽按耐不住性子的先开了口。

    “郡主。”南幽又道,“南幽明白您在担心什么,可南幽也同您保证,您若是去了宜州,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梨垂眸看着南幽,心头上的那一句训斥,虽是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换成了另一句:“好。”

    既然答应,那沈梨也没在做过多的停留,回去禀明了父母之后,第二日便启程随南幽一同赶赴宜州。

    因为着急南宵引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他们硬生生将一个月的路程,压缩到只有半个月,一路飞奔而去,都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

    等到宜州城的时候,桃花开得正艳。

    来接她的除了平常跟在南宵引身侧的几人,还有君硕风。

    他坐在马车内,见着她难得一笑:“孤还未见过你仪态尽失的模样,先去客栈梳洗梳洗吧。”

    “陛下。”沈梨下马,站在马车旁对着人一拱手之后,便踩着小凳子一下子爬了上去,钻进了马车内。

    君硕风瞧着她,眼中多少带了几分心疼:“一路赶来很辛苦吧。”

    “无妨。”沈梨抬手将鬓边的碎发别再了莹润的耳后,“南少主到底怎么了?”

    君硕风说:“难不成南幽不曾同你说吗?”

    “说的不太清楚。”沈梨道,“只知道他现在好像是油尽灯枯,撑不住了,为何早些时……”说了一半,她垂着眸子叹气。

    那人瞧着好说话,其实脾气也是死倔死倔的,自己认定的事,别人根本就说不通,除非等他自己醒悟过来。

    思至此,他便只能放弃,转而问道,“与他成婚的那位姑娘,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她为南少主守寡了?”

    听着沈梨的话,君硕风无可奈何的一笑:“你说,他有时候吧,聪明的可怕,你很想将他的心肝给挖出来,瞧瞧一个人怎么能生得这般妖孽,有时候吧,又觉得他挺傻的,傻到让人心疼。”

    “何意?”沈梨问。

    君硕风也不打算隐瞒沈梨,便同她说道:“那日,你母亲宴请四方的青年才俊时,那个傻子也去了,还带了两壶酒,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她不但知道,她还喝了一壶。

    也就是那一夜,他知道这人要娶亲,不和她守岁了。

    可听着君硕风这般问,沈梨便点点头:“这事同他如今,又什么关系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

    君硕风嗯了声,成功见着沈梨脸色差了一些后,又说道:“那次从金陵回来,孤同他喝了一夜酒的,他告诉孤,其实他告诉你,他要娶亲时,便已经后悔了,所以他用酒将你灌醉,想将带掳回宜州的,可你却拉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说,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争不过那人了。”

    “他还说,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两年之前,帮了沈轻害你,若是你不曾落入沈轻之手,也不会同那人遇见,更不会被那人占据的满满的。因为就算你今儿同卫隅成了婚,成了大秦的太子妃,你心中依旧不会有任何人,那他还可以在争上一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万念俱灰,半分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005良宵引(一)

    车轮碾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犹然在耳。

    鼻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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