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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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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之间闹了什么矛盾,我也不知,毕竟这是殿下的房中事,只听那些太监在茶余饭后提起一二,当夜他们吵得挺厉害的,等着第二日沈良娣她们去给太子妃请安的时候,全都被刁难了一个遍。”
“殿下为此,又与太子妃发了火。”
苏烬说得轻巧,可沈梨能想象出东宫到底是何种的情形。
卫隅向来能很好地遮掩自己的情绪,也极少发火,不过才成婚几日,便能引得他夜宿在外,想必对这位太子妃是十分不满了。
“既然不愿,当初又为何要答应同唐子玉成婚。”
苏烬想了想:“是皇后赐的婚,赐婚那日太子并不在金陵。”
沈梨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弯子:“那这桩婚事算是……强买强卖?”
他点点头:“可以这般说吧。”
“那现在东宫……”
苏烬啧啧一叹,将身子往后一靠:“一言难尽。”
“反正我给你提个醒,别去趟这趟浑水。”苏烬说是,“明哲保身,是为上策。”
沈梨点头应了。
苏烬见着沈梨这般乖巧,心中一时也觉得甚是稳妥,正想要说点别的事逗逗她开心的时候,电光火石一闪,他顿时就想起了今儿来这儿的目的。
他可不是为了给她传业受道解惑的。
自己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她带到阴沟里去了。
立马,苏烬眼中的温度凉了下来,冰凌凌的,带着些刺骨的寒意:“你的事探听完了,现在总该轮到我来问了吧。”
沈梨听此,也不装乖了,她直起身子,往后一靠:“我这儿有什么事,值得你大老远的跑过来。”
“说说。”见着沈梨退了,苏烬便进了。
他坐直了身子,手指搭在小几上,兴致颇高的用手瞧着桌案上,屋内寂静时,还能听见他手指与小几相撞时发出的声音。
沈梨懒洋洋的:“说什么。”
听见她这般赖皮的话,苏烬一下子就乐了:“你说,你要说什么。”
“不知道。”沈梨敷衍着。
“要不,我提醒提醒你。”苏烬可不会在意沈梨差劲的脸色,他自顾自的说道,“大燕。”
听见这两字,沈梨的脸色的确不算多好,可依旧没有说话。
凭着多年对彼此的相熟程度,苏烬几乎是可以立马断定,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猫腻,他仔细将这段时日沈梨的所作所为回想了一遍后,才慢悠悠的一笑,刹那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那日在寒山寺遇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对莫家的态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这次大燕使者来秦,你又同大燕那群人之间有那么一点的别扭,宜姜在你没出事之前,我可从来不知,你竟然能同大燕人相处的这般好,还有那么多的善心,去帮莫家。”
“我同大燕人哪里相处的好了?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客套罢了。”沈梨面不改心不跳的开口,“所谓来者是客,难不成你要我同他们刀剑相见吗?”
苏烬似笑非笑的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她的说法。
可就算如此,沈梨心中却是半分松懈都不敢有,她身子绷的有些紧,暗中戒备着。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了苏烬的话:“那你告诉我,你这两年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沈梨刚张嘴,发出声音,下一刻就被苏烬恶狠狠地打断:“你别想又胡编乱造一些有的没的来骗我!”
沈梨眨眼,没话说了。
苏烬简直是要被她给气死了,只觉得如今瞧上她一眼,便觉得心口疼,钻心的疼。
现在他是真的可以断定,这丫头铁定和大燕的那群人有联系了。
“你……你……”
沈梨撇撇嘴:“都叫你别问了,你还偏要好奇。”
“你真的和那群人有关系。”苏烬只觉得如今一口血都哽在了喉咙中,吐出来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的,哽在那里十分难受。
沈梨换了个姿势坐着,身子舒展开:“也不算多有关系。”
苏烬冷笑,这次他可是不愿在信她半句话,他总觉得这姑娘和他说事,一半真一半假,可他偏偏还将她的那些假话全都当真,只差没有揉碎弄进心窝子里去。
还真是……会骗人。
等到第二日时,大雪停了,渐渐地便有了消融的趋势。
大燕使者离去的消息,极快的便传遍了金陵城。
沈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屋内同沈澈弈棋,大片大片的白子占据了半壁江山,而执着黑子的人,正一脸的心不在焉。
且闻外头风声飒飒。
沽酒拿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沉默着就搁在了沈梨的手边上。
沈澈自然也是瞧见的,他冷笑一声,正要探过身子去拿的时候,就被沈梨眼疾手快的给收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瞧的。”沈梨淡淡道,眼神却一动不动的落在了棋盘上,“该你了。”
沈澈不疾不徐的落了一子才道:“你瞧瞧这盘棋,被你下成什么样?若不是我有意放水,咱们这局棋早就结束了。”
沈梨何尝不知,只是她今日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同他弈棋,听见沈澈这般说,她便也顺势一推,将手中的黑子丢回了棋盒之中:“那便算我输吧。”
顿时,沈澈就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你真以为我不知那是谁的信?”
“那你就当不知道。”沈梨接上,半分余地都没留。
沈澈深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他被气得呼吸都不太顺畅,他倏然站了起来,烦躁的在原地打圈,末了才又再次确认道:“你非要如此?”
“二哥。”沈梨面色愀然的仰首看着他,“最后一次。”
湖面的凝结出的冰块已有了松动的迹象,檐角下悬挂着的冰棱也正往下滴着水。
一滴一滴的,溅在了栏杆上。
沈梨临窗坐着,听着冰棱化作的水声声滴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轻巧的推开,接着便是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
“人呢?”沈梨神色冷淡的问道,就连身子也没有回转半分。
轻巧的脚步声越发进了。
等着沈梨在抬眼间,那人已经走近,绕到她面前坐下,他笑:“急什么,你我多日未见,你就不想与我叙叙旧?”
056愿君雪满头(一)
叙旧?
其实她是愿意的。
可这个叙旧的前提是,不是在这般的场景之中。
沈梨抬手身侧的窗扇推开,日光如箭,冷风灌入。她半倾了身子,又给那人倒了一盏热茶,推至他的跟前。
茶水温度适宜,是他惯常喝茶时的温度。
他伸手在茶盏上探了探,而后便笑道:“你果然还记得。”言语间,满满的都是欢喜。
“我好歹也给你泡了两年的茶,若是连茶温都掌控不好,那这两年不是白呆了吗?”沈梨见着他一人进来,便知他不太愿意在此刻同她提起朱砂他们,沈梨自然也是知情识趣的闭口不言。
姬以羡顺势喝了一口,刚入口他眉眼间的笑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些。
这茶是产自大燕的,并非是大秦的名茶。
他恰好喜欢的便是这一味茶。
落盏。
他抬眼去看沈梨,那双冷淡的眉眼中,似乎都冒出了点点星光。
沈梨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但是很快便由转开,看向了其他的地儿,同姬以羡相比较起来,沈梨便要显得冷淡多了。
姬以羡似乎也没有想到沈梨会选择回避,他原先还有些黑亮的眸子,再刹那一沉,整个人又变回了第一次他们相见时那般。
沉冷,眸中充满了冷意。
他在对她不满。
她知道,可却也无能为力。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从一开始静谧变得剑拔弩张。
现今已经接近午时,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喧嚣声从窗外传来,混着飘来的寒气。
沈梨道:“听二哥说,你们近来便要离开金陵了。”
姬以羡看着她,淡淡道:“你是听沈澈说的,还是苏烬说的?”
沈梨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竟然会这般敏锐,当即便住了嘴,她了解他,若非是已有了决断,他是绝不可能在自己的面前开这个口的。
她心中有几分被当场捉,奸的尴尬,可面上依旧平静,无波无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不久。”姬以羡想了想,开口轻嘲,“就是前些日子,他冒着大雪去府中寻你,黄昏时分,你与他好像还说了挺多的,可惜你院子中守卫重重,我闯不进去,要不然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儿和你说话?”
手掌中的温热一下子就变得灼热起来,撩烧着手心。
她将手从茶盏上移开,朝他解释道:“我与表哥之间从来都没什么,以前没有,现在不会,日后更不可能。”
“没了他,总归还有其他人,对吗?”姬以羡弯着嘴角,目光嘲讽,“前些日子,傅三来过金陵,原先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如今来了才知,那次是你母亲特意为你举办的宴会吧,天下名流,青年才俊全都汇聚一堂,暖暖,你怎么就没想到给我传封信来了。”
沈梨扣着手指:“我就算传信给你又如何,你能来吗?”
“你就算来了,也不过让你早些认清事实。”沈梨垂下眼睑,她总觉得若是今儿她要顺着姬以羡的意,和他扯这些陈年旧事,估摸着又要着一次他的道。
和他说话时,沈梨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强烈的防备心态。
057愿君雪满头
沈梨在戒备他,姬以羡如何会瞧不出来。
虽说从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来瞧,他的的确确算得上需要戒备的人,可真的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抗拒的时候,姬以羡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趁着沈梨不注意,姬以羡一下子就伸出手,将她的手给牢牢地握住:“暖暖。”
他低声唤着她的闺名,就像之前无数个夜般。
沈梨没有动,也并未表现出十分抗拒他的模样,这个认知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再接再厉,将身子又朝着沈梨的那个方向移了几寸,想要同她挨着的时候,沈梨却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抵在了姬以羡的手臂上。
“阿瑾,你可别得寸进尺。”
沈梨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姬以羡却做了一个沈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将她的手抓起来,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一副委屈十足的样:“暖暖,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可你若是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只是,你别再一次抛下我好不好?”
这话能从姬以羡的口中说出来,沈梨听着都为他觉得不值得,他这般骄傲的人,到底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在自己的面前委曲求全。
将一切的家国大义抛诸脑后。
平心而论,她做不到。
“阿瑾。”沈梨刚开口,余下的话还不曾出口,她便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朝着她这儿扑了过来。
沈梨也只来得及回身,就被大白给扑了一个正着,整个人都被姬以羡给护在了怀中。
他伸手敲了敲它的头,将它往外边推了推。
可大白根本不理人,只一心的想要往她的怀中钻。
沈梨干脆拍掉了姬以羡的手,自个将大白给圈住:“你是怎么将它来带过来的?”
“是它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姬以羡叹气,身子歪着倚在了桌案边上,“反正我想着你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它了,便也带来了。”
沈梨替大白撸毛,大白也很是听话乖巧的在她的跟前卧下,不过却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沈梨的腿上。
姬以羡瞧着觉得有些吃味:“有时候,我是真的觉得,一头畜生的待遇都比我的要好。”
沈梨笑了笑:“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姬以羡你幼不幼稚呀。”
“实话。”姬以羡又道,一抬头就瞧见了被绑得严严实实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人,他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他笑着将头伸过去,搁在了沈梨的肩上,朝着她的耳廓吹气,“你别顾着这头畜生了,你不瞧瞧是谁来了吗?”
沈梨的的确确知道有人站在门口,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南偿和朱砂两人,迎着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时,沈梨尴尬的低头咳了一声,关心道:“你们还好吧?”
朱砂撇嘴:“主子,您瞧瞧,我和南偿两人能算好吗?一路被他给绑着,半点自有都没有。”
“辛苦你们了。”沈梨想要起身去给他们松绑的时候,时九已经非常有眼色的冒出来,扯住两人的绳子,将他们带着离开了这里。
沈梨正要出口时,手腕冷不丁的就被人从后面拉住:“暖暖,我马上就要回长安了。”
这一番话,又叫沈梨的心软了下来,身子一放松,便又重新坐了回去,身子正好抵在了姬以羡的胸膛前。
她叹气:“阿瑾,你这又是何苦。”
“想你了。”姬以羡抱着她不肯撒手,“你肯定不会同我回长安,就算我用了非常手段将你给绑了去,你这个没良心的,肯定也有法子离开,既如此,现在你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好不好?”
“权当给我一个念想。”
就在姬以羡抱住沈梨的那一霎,大白已经知情识趣的起身离开,在门前横着趴下,不过头却自始至终都对着她们那一边。
姬以羡抱着人转了个身,他将额头抵在了沈梨的额上:“暖暖,你真的不愿随我回长安吗?”
“这不是你知道的吗?”她无奈,垂着的眼角边也渐渐的红了起来,“阿瑾,如今并非是太平盛世,金陵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我不可能抛下一切随你去长安的。”
“若是等这里的事尘埃落定,你会同我一起走吗?”姬以羡几乎是立马接口。
若金陵的事尘埃落定,她想她大概会不管不顾的任性一次,别说随他回长安,就算是远走天涯,四海为家,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如今,她没必要给他这么个期待。
“不会。”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姬以羡捏住了她的脸颊:“暖暖,你怎么这么喜欢口是心非呀!你明明是愿意的,不是吗?”
“只要你说你愿意,我可以等你。”姬以羡终究是舍不得捏她脸,他转而用双手捧住了她,“就算是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暖暖,你别拒绝我。”姬以羡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是在哪?可你相信我一次好吗?相信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
见着沈梨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姬以羡也不气馁,继续又说道,“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的确对自己的余生没有过任何的期许,那时候我觉得娶谁都一样,只要乖巧听话懂事便足够,可后面我发现,我对你不一样。”
“我想若是我的余生不曾有你,那我活着与行尸走肉又何不一样?”
“暖暖,答应我,好不好?”说着,姬以羡便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他吻得来势汹汹。
沈梨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揪着他身前的衣裳,所有的话全都被他吞咽进了腹中。
大燕使团离开的那一日,暖阳高照,是冬日中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沈梨是女眷,可轮不到她来送人离开。
她带着沽酒上了城门口不远处的酒楼,站在窗扇边,目送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
城门口的风沙翻卷,也将她的目光遮住。
沈梨最终掩了窗,叹气:“回吧。”
那一日,他送她回府的时候,已经月华高悬。
她站在石阶上,灯笼在她头顶晃荡。
她答:“好。”
001安身立命的根本
随着大燕的离开,光景匆匆,一眨眼便到了开春了时节。
金陵城中冰雪消融,桃花已然全部盛放,簇拥在枝头,便叫人想起《诗经》中所言的灼灼其华,到底是何等意境。
沈梨打着呵欠倚在迎枕上:“为什么要去踏青?这又是谁出的主意?”
沈阑见着沈梨不为所动,一屁股就坐在她的身侧,讨好的伸手抱着她的手:“走嘛!姐姐,我们就去瞧瞧嘛!”
“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沈梨伸出手指抵在了沈阑的额头上,“我觉得恶心。”
沈阑脸上有刹那的扭曲,他恶狠狠地跳起来,从沈梨的身后将迎枕抽出来,小心翼翼的砸在沈梨的身上:“我告诉你,你就算不愿去,也要去!这是母亲说的!”
“啧。”沈梨将头歪着闭上了眼,“麻烦。”
“麻烦也要去!”沈阑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姐姐,母亲说了,若是我没将你叫出府去,她就带我去什么高家的姑娘?”
“姐姐,我如今还是个孩子呢!你就忍心让你可爱的弟弟落入狼圈之中吗?”
沈梨转头嗤笑,倾身而上用手指捏住了沈阑的下颌:“阿阑,你同我可是一般大的,哪里还是孩子了?”
“我瞧着那位高家的姑娘倒是不错,陪你人家还觉得委屈了。”
沈阑瞪她:“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
“不是。”沈梨回得干脆利落。
“姑娘。”沽酒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函。
沈阑见着觉得有些好奇,正要扑过去从沽酒的手中将信函拿来时,却被沈梨从半路截断,她扬了扬手中的信函,挑眉笑道:“阿阑,偷看姐姐的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阑气道:“你是不是还和那个姬临渊有什么联系?”
这几个月中,他们之中的的确确是有联系的,只是手上这一封,却并非是他的字迹。
沈梨道:“不是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准我瞧!”沈阑居高临下的瞧着沈梨,目光如老鹰般,锐利的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信函,似乎想要随时将其抢过去。
沈梨将信拆开,瞧了个开头之后,便对着沽酒挥挥手,后者意会,立马就动手将毫无防备的沈阑擒住,然后给丢了出去。
趁着沽酒将人丢出去的时候,沈梨已经将整个信全都看完,见着人回来,她便直接将信塞到了沽酒的手中:“你瞧瞧。”
沽酒看信也极快,他沉默了片刻后,才道:“陌将军来金陵了。”
“是呀,来金陵了。”沈梨冷笑,“他一个大燕的将军,来金陵做什么,还堂而皇之约我出去见面,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姑娘可要见见?”
“见吧,免得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沈梨说着,便听见了外头沈阑挣扎的叫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正阿阑不是约我去踏青吗?就那个时候吧,你捎个口信给他就好。”
“是。”
沈梨将信一点点的撕碎:“东宫如今如何?瑶华可混到了唐子玉的身边去。”
“请姑娘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如今瑶华已经是太子妃身边最信任的宫人之一了。”
“她用人倒是不忌讳是个什么身份,反正只要是与我有仇的,她就都能巴巴的往眼前带,你说我和她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和我不死不休的过不去。”沈梨冷嘲,“她不是挺讨厌莫家人的吗?”
沽酒说道:“莫家已向唐家投诚。”
沈梨虽是有几分讶异,可细想来倒也觉得没什么错,只是有些可怜当初被唐子玉欺负的那莫家两兄妹罢了。
等她将关系理清楚之后,又说道“想来陌锁离来此,也是有瑶华的原因在。”
“你找人给瑶华捎个口信去,就说莫许初来了,叫她自己掂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沈梨说着,整个人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免得到时候有人替她受了无妄之灾。”
沽酒道:“前些日子,瑶华倒是派人传了口信过来,她说她想见星辰一面,否则她就将一切都捅出去。”
“她不敢。”沈梨开口,“她只是在要挟我,她可不敢拿星辰的命和我赌。”
“哦,还不止一个莫星辰,还有一个莫许初了。”虽然沈梨没将此事当一回事,可还是对着沽酒说是,“也罢,我也就体谅体谅她,过几日带着他进宫,让她远远地瞧上一瞧,也好多一个慰藉。”
“你说陌锁离,怎么就非选了这么一个日子来。”
踏青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趁着三日之中还有些空闲时候,沈梨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稚童去东宫风荷殿晃悠了一圈,算是如了瑶华的愿,亲眼见见这个孩子,如今到底长成什么样。
瑶华并不敢上前相见,只能躲在墙角那,捂着嘴拼命地哭着。
等着她回栖梧宫的时候,一双眼已是红肿的不成样子。
唐子玉讶异的看着她:“你这是上哪地回来?哭成这样,还不赶快下去处理处理,免得一会儿殿下来了,惊扰了他。”
“奴婢听闻宜姜郡主进宫,便去看了看。”瑶华跪在地面上,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如今虽是入了春,可依旧寒凉,“郡主身边带了个幼童,奴婢便想起了自己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儿。”
“若非那事,奴婢的孩儿大概也是这般大了。”
她声调平稳,就像没什么感情木偶一般,可唐子玉还是眼尖的瞧见了她不停发颤的身子。
唐子玉好脾气的笑了笑,让身边的宫人将她扶了起来:“瑶华,你能落得今日这副田地,还不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
“说实话,要不是瞧你还有些用,我可真瞧不上你。”唐子玉说完之后,便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瑶华并不敢反抗,任由那些宫人妥拽着她的手往外面拉去,等着快要离开屋子的时候,瑶华却突然抓住了门框,转身朝着里面喊道:“娘娘,奴婢还有一事要说。”
唐子玉好奇的挑眉,随即便挥了挥手,让人将她重新带了回来,丢在了她的面前。
瑶华身子无力,也只能毫无姿态可言的坐在地面上。
“说吧。”唐子玉用脚尖踢了踢她的手臂,见着她不答,便又懒洋洋的说道,“这儿都是本宫的人。”
听此,瑶华这才重新拾起了力气,用手撑着地面起身,重新跪下:“娘娘可知想要在宫中安身立命,常得君王垂怜的根本是什么吗?”
这事其实也是未出嫁时,家里人耳提面命的过得事,她几乎是毫不犹豫说道:“孩子。”
“对。”瑶华点头,“只要娘娘有了孩子,何愁殿下不常来看望娘娘,风荷殿的那个小贱蹄子,不也就是仗着自己怀了殿下的孩子,才敢这般耀武扬威的吗?”
“娘娘才入东宫许是不太清楚,以前殿下可是极少去风荷殿的,是自打那位有喜之后,殿下才看在孩儿的份上,稍稍走动了些。”
这些事,唐子玉又何尝不清楚,她垂眸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失落道:“可有孩子这事,哪里又是我一人说了算的。”
“娘娘一人说了不算,难道就不能用一些手段吗?”瑶华的声音从地面钻上来,顿时就让唐子玉精神一振。
“手段?”唐子玉反复念叨着,手指紧紧地扣在两旁的扶手上,顿然惊喜跃于脸上,她霍然起身,忍不住的在原地转圈,“对对对,孩子!”
“那个小贱蹄子都能有孩子,本宫身为正宫,又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本宫的孩子应该是嫡子,是嫡长子!”
瑶华继续道:“娘娘是太子妃,那位不过是妾罢了,哪里配与娘娘未来的孩儿相争。”
唐子玉咬牙,脸上露出几分阴狠来。
瑶华小心翼翼的窥探着,见此又继续添油加火的说道:“娘娘,咱们大秦自古以来,可没什么立嫡不立长的规矩,若是那位生下来的是个男孩,那他便是陛下的皇长孙,是殿下的长子,他身后还有沈家一脉,不管是您而言,还是您未来的孩子而言,又或是唐家,可都不算个好消息。”
“本宫何尝不明白。”唐子玉冷笑,“可如今,那位护的那般紧,本宫并未有机会下手。”
“娘娘,动手可不急在一时。”瑶华跪着往前爬了几步,继续献言,“毕竟等他长成,还有那么多年,稚童又脆弱,难保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唐子玉低头看着谄媚的人儿,眯着眼睛一笑后,便主动弯腰将人扶了起来:“瑶华,你可真是我的宝了。”
“承蒙娘娘赏识。”
三日光景簌簌而过。
一大清早,沈梨还未睡醒,就被人从暖乎乎的被褥里挖了起来,然后换衣裳,梳洗,塞进了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
最后,她是在马车的颠簸中清醒的。
她半睁着眼,瞧着正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吃着瓜果的沈阑,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去时,那人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将东西放在了她的嘴边:“姐姐,尝一口呀。”
002许久不见
东西已经放到了嘴边,鼻尖全是糕点的香味,勾得她肚子中的馋虫蠢蠢欲动。
沈梨睁眼:“说吧,你想做什么。”
“听说你没用早膳。”沈阑蹲在她的跟前,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若是她的身后有条尾巴,铁定摇得特别欢实。
沈梨瞅着他,沈阑见着沈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时,瞬间笑得更加欢快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恨不得将全天下的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来。
她稍一低头,一口便咬了一半去。
糕点松软,微甜,却也不腻,十分清爽。
嚼着嚼着,她的眼睛也眯了起来,等着咽下,沈阑便又将剩余的半块递了上前,同时他的手中还端着一盏茶。
沈梨叹气,伸手捏住了沈阑的下颌:“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体贴了,我现在呀,都开始嫉妒了。”
“姐姐嫉妒什么?”沈阑笑得眼睛都要成一轮弯月。
“自然是你日后的娘子。”沈梨顺势坐起了身,将头抵在了车壁上,望向沈阑的时候,目光竟然有几分飘忽,也不知是透过他想起了谁。
沈阑心中自是门清的。
除了那个远在长安的混蛋,还有谁能让他姐姐这般牵肠挂肚的。
他将茶盏收起来,故意同她坐得远了些,兀自生着闷气。
沈梨心思敏锐,几乎是在沈阑磨蹭着坐过去的瞬间,就知道自个又戳中了他的痛处,她向来是山不来我,我就去山的性子,当即便将身子一挪,坐了过去。
“好了,那些不值得一提的事,你就别想了。”沈梨勾住了沈阑的衣角,“不是说出来踏青吗?那就高兴些呀。”
沈阑转头,眉眼冷淡:“真的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吗?”
“自然。”沈梨叹气,将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紧紧攥成一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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