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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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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的容貌他早就能根据她的人皮面具给临摹出来,只是有些地方稍稍欠缺了些,导致他一直都猜不透她的身份,但唯一能确定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姜嬛。

    朱辞镜心下千回百转的,可瞧着姜嬛那双带笑,却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的眸子,心下也明白,他想要瞧见姜嬛的真容,也只能另辟蹊径。

    于是心念一动,他又说起了其他的事:“嘉月那事,还不曾谢你。”

    “不过是一桩交易罢了,朱公子何须言谢。”姜嬛态度更是冷淡的出奇。

    朱辞镜见着,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来:“世子妃又何必气恼,你身份本就与临渊不太搭,只是如今也不过是仗着临渊宠你罢了,可若有朝一日,临渊不在喜欢你了?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难不成,你让我劝说世子爷将陶姑娘娶进门来,是为了我好吗?”姜嬛慢悠悠一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又是何必?”

    “朱公子是个什么性子,难不成我会不知?”

    朱辞镜摇头,倒是应得十分爽快:“倒不是为了你好,这件事我的的确确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嘉月是个温柔大度的姑娘,若是有朝一日,你失了宠,她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与临渊好歹也做了这么多日的夫妻,朝夕相处的,应当知道临渊的性子到底是有多凉薄吧,他可是个连自己父亲死活都不会在乎的人。”

    姜嬛道:“你如今才来挑拨,是不是太晚了些。”

    其实姬以羡同广陵王之间的关系的确是算不上多好,顶多就是那种互相认识的陌路人罢了,广陵王不会在乎姬以羡的生死,同样姬以羡也不会在乎他这个父亲,到底是死是活,或者说,连带着整个广陵王府都没有任何一处,是能让他稍加在意。

    若是当初广陵王能对姬以羡多几分在乎,那她也不会被林氏轻而易举许给了姬以羡;若说不在乎,为何世子之位,却任由姬以羡一直霸占着?

    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连姜嬛都有几分看不太懂。

    听见她的话,朱辞镜不可置否的耸肩笑了下:“是啊,又被你看出来了。”

    “朱公子,若是没别的事,那就——好走不送。”

    “你还真是直接。”见着自己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朱辞镜自然没有在留下去的必要,他很是干脆的起身,将袍子往自己的头上一拢,转身很干脆的离开。

    等着他走,姜嬛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铜镜从大迎枕后拿了出来,对上了自己的脸。

    犹豫几番,她终究是没敢将自己外面那一层面具给撕开。

    没过几天,时府那边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风声,好像知道了姬以羡不在,便遣人将她给接了过来,偏偏过来下帖子的还是时府的老夫人,打着长辈的旗号,她就连回绝的余地都没有。

    庭凛瞧见,倒是趁着没人的时候跳下来,同她说了一个词:“鸿门宴。”

    姜嬛深吸了一口气,由着涟漪将她从马车内搀扶下来的时候,时府外正站着她名义上的几位表嫂,其中便有陶嘉月。

    她怯生生的抬眸看了姜嬛一眼,眼中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亦有怨怼。

    算是很正常的女儿家的小情绪。

    至于其他的几位女眷,姜嬛倒是也都从玉祁给她的名册中,能分辨出一二来,无一例外全都是陶嘉月的手帕交。

    就算是嫉妒,姜嬛也不得不承认,陶嘉月的人缘的确很好。

    瞧瞧这么多能给她撑场子的。

    姜嬛在外向来都是装哑巴的,见着她们便也只是同她们颔首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时家大少夫人出来说话。

    陶嘉月暗中推了季氏一把,季氏这才恍然,笑着热烈的迎上前,挽住了姜嬛的手,将她带着往府中走,去见时老夫人。

    她们去的时候,时老夫人正午睡起来,同自个小女儿聊着天,见着姜嬛进来,便笑容和煦的朝她招招手,又将陶嘉月唤到了身边去坐着。

    两人一同坐在时老夫人的身边,本以为姜嬛会被陶嘉月压上一头的,谁知道瞧见两人,竟然有一种眩目之感,按理来说陶嘉月颜色要胜过她,身上那种温雅的书卷气更是长安中许多闺阁女子都没有,两人若是站在一起,姜嬛势必是要被压上一压的。可真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姜嬛身上的那种气场过于强了些,不过没让陶嘉月给压下去,反而隐隐的被她衬得落了一个下乘。

    当即,陶母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时老夫人却没有察觉出来,反而一手拉着一个,喊得极其亲热。

    她虽是他们的外祖母,可不管是陶嘉月还是临渊,都是放在心尖上来疼得,以前的时候,觉得他们若是能成其好事倒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嘉月会受欺负,可后面那小子将姜嬛这个丫头给带了来,她就觉得世间男子这般多,嘉月又何必要去跟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人纠缠,可她到底是老了,抵不过自家女儿的哭诉,再加上她自幼又是看着嘉月长大的,瞧着这些日子,这个小丫头一点一点的消瘦下去,心中就颇为不是滋味,直到后面,听见皇后有意让临渊将嘉月娶为平妻,她原先已经寡淡的心思,这才活络起来,于是乎,便有了今儿这一出。

    虽说,老头子常和她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但若真的让她无动于衷她又做不到,毕竟嘉月是她的眼珠子啊。是以,她也只好对不起姜嬛了。时老夫人想着,手下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姜嬛的手,摸着她的小手,心中也觉得这丫头甚是可怜,年纪小小便没了父母,没了父母也就意味着没有支撑,日后在婆家哪里能直起腰板说话?

 039被擒

    听着耳边进进出出热闹欢喜的笑声,在感受下手中那份灼人的温度,和时老夫人时不时地关怀,千言万语真的就汇成一句话——

    日后嘉月要是嫁过来,你们俩可要互相扶持。

    姜嬛笑容浅浅的抬头去看坐在时老夫人另一边,含羞带怯的可人儿,心中却是连半分醋意都激不起来。

    她太了解那人了,若他心中真有陶嘉月,哪怕只有半分,也不会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若是陶嘉月真的要枉顾姬以羡的心意强行嫁过去,等待她的,大概也就是余生孤寂。

    一个人,一盏烛,何等的悲凉。

    只是除了陶嘉月,她还真找不到第二个能在姬以羡面前这般稍微放肆的姑娘,估摸着被那人冷眼一瞪,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姜嬛低头看着自己同陶嘉月相握的两只手,瞧见陶嘉月善意的微笑后,姜嬛也很快的便用手指稍稍的勾了勾她的掌心。

    大概世间上,像她们这般融洽的情敌,真的是非常少见了。

    许是姜嬛的听话和大度,让时家人对她改观不少,就连几位嫂子也愿意在说话的时候,稍微捎带上她两句,时老夫人更是抓着姜嬛不愿放手,想要将她留下来过夜,最后还是涟漪进来,说是王府中还有事等着她回去处理,这才有些不舍得让管家备了马车,又让时家五郎亲自将人送到了王府的门口,这才算罢休。

    她刚回到院子,大白就撒欢的从书房跑了出来,围在她的脚边转悠。

    她弯着身子,伸手在它的头顶摸了一把后,不着痕迹的就往院子中唯一一株可以藏人的树上看去。

    树冠微微晃动。

    随即姜嬛便带着大白进了屋,却没让涟漪进来服侍,容陵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三两下便将涟漪给打发了下去,自己提着剑,守在门口。

    庭凛见着人不见了,便大大咧咧的从树上跳下来,朝着屋内走去。

    临到要进门的时候,容陵却出人意料的将他拦住,庭凛挑衅的看过来:“有事?”

    容陵道:“我不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我只警告你一点,世子妃是我我们世子爷明媒正娶回来的,知道吗?”

    庭凛向来都是个不识时务的,他伸手将容陵拦在自己面前的手给拂开,便冷笑着走了进去。

    趴在地面上的大白听见声音,直起身子看了眼,瞧见进来的是个陌生人后,立马就弓起了身子,做出了随时反扑撕咬的准备。

    姜嬛解下腰间的鞭子,用鞭子轻轻地点了点它的头,见着它安分后,这才对着庭凛道:“过来吧。”

    庭凛心有戚戚的小心翼翼的蹭了过来后,立马就爬上了罗汉床,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姜嬛的对面:“主子,这是你养的?”

    “不是,临渊养的。”姜嬛说完,就连大白又站了起来,一双前肢搭在了床榻的边缘上,在姜嬛默许后,立马后肢一用力,整个身子就上了榻,像昨儿一般,横卧在了姜嬛的腿上,一张凶狠恶煞的脸,对着庭凛。

    虽然他不算怕狼,可无缘无故的被一只狼凶狠的盯着,心中到底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姜嬛揉着大白的头,同他道:“你帮我送封信回去吧。”

    “去哪?”庭凛眨眼。

    “给父亲和哥哥。”姜嬛说道,“我始终有几分放心不下。”

    庭凛倒是能明白姜嬛的担忧到底是在哪里,如今大秦和大燕接壤开战的地儿,可不单单只有广陵王和他的千军万马,还有傅家那个焉坏焉坏的小子,是以听见主子这般说,他立马就拍了拍胸膛,保证道:“属下一定同主子保证,信在人在,人亡信亡。”

    “这倒不必,人活着便好。”姜嬛转身,从袖子中将今儿写好的信抽出来,塞到了庭凛的手中去,“你听我说,临渊识得你,是你作为我的属下,而傅燕然知道的,却是作为你是我沈家的人,明白吗?”

    庭凛用力的点点头:“主子放心,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我都会尽量避开的。”

    “临渊一般都同傅燕然在一起,你若是见到了临渊,那就代表你差不多也能见到傅燕然了。”

    “可世间不是有流言,说姬临渊是个废物吗?傅燕然那个眼高于顶的,怎么会同他认识?”庭凛好奇道。

    “这一次,只怕南宵引的消息也出了错。”姜嬛没有同他纠结姬以羡到底是不是个废物问题,而是同他交待道,“那边,我如今没有可信任的人,你若是去了,务必记得,传消息给我,知道吗?”

    庭凛闻言,不太能理解:“如今,您是世子妃,就算是想知道军情,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不放心。”姜嬛拍了一下他的手,“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去吧。”

    庭凛低头看着手中被他拿的好好地信,一时之间那叫一个五味陈杂:“主子既然如此关心,何不亲自前去?”

    “还不是时候。”姜嬛极敷衍一句,便将他给打发走了。

    她不愿去,可有的是人想尽办法要将她拉过去。

    云州城外,几十里的位置,便是大秦大军驻扎的地儿。

    沈澈这些日子更是忙得进进出出的,也不知是在布置什么陷阱,每次逢人都笑得跟个狐狸一样,导致沈裕沈阑几人遇见他,都要绕上好大的一个圈子,反正远远的避开就对了。

    不过他们想要绕开,也不见得沈澈会放过他们。

    在某一天夜里,沈澈从外面回来,湿气将他的肩头都润湿了,不过他却毫不在意的,提着灯笼,一一拜访了沈阑和沈裕的营帐,将两人提溜起来,去了他的营帐中。

    如今他们正在同大燕开战,是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的,就怕深夜有敌人来袭,他们一个白日出征,一个昨儿巡视了一夜,本想着今儿好好地补上一觉的,谁知竟然又被沈澈这厮给搅黄了。

    沈澈笑着在有些摇晃的木凳子上坐下:“怎么?不愿陪我干上这一票?”

    沈裕最为沉稳,也是三兄弟中最光明磊落的,他听了,死死地拧着眉:“若是要与那临渊世子一较高下,战场见便是,你何苦在背后弄这些手段。”

    “大哥,这人有时候是要变通下的。”沈澈微微一笑,见着沈裕依旧不为所动,他立马就抛下了一个橄榄枝,“还是说,你不想见见暖暖?”

    “我我我!二哥二哥!我愿意我愿意!”原本有些忧郁的沈阑一听见可以见自个姐姐,那叫一蹦三尺高,立马踊跃起来,生怕沈澈不要他。

    沈裕听闻,终于拧了眉:“你就这么确定暖暖会来?”

    “就算现在没来,等着他们将姬临渊被我们擒住的消息一传回去,她肯定回来的,到时候要不要见人,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吗?”沈澈朝两人眨眼,“如何?”

    沈裕深吸了一口气,在君子之风和妹妹之中纠结了下,果断的拍案:“好!”

    远在长安的姜嬛,还不知道沈澈又准备背着她搞事,她如今没事就往玉祁那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么个世子妃近来身子不好。

    玉祁瞧着又跑来他这儿睡觉的人,没好气道:“难不成姬临渊一走,他那些属下,连觉都不给你睡了?”

    “这不一样。”姜嬛恹恹的说道,“没有临渊在,那个地方是怎么待着都觉得不舒服。”

    玉祁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睡觉的地儿吗?还矫情个什么劲?”

    “那可是豺狼虎豹之地。”姜嬛悠悠的眯着眼睛一笑。

    “可我看你依然还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的。”玉祁没好气的戳穿道。

    姜嬛摇摇头:“这些可都是你的错觉,我什么时候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了?可少诬蔑我。”

    “若是回了沈家,你还敢这样说,我少不得要去祖父和祖母的面前哭上一哭了,长辈没长辈样,一点都不正经,”姜嬛歪着头睨了他一眼,瞧着他面前铁青后,这才安心的闭了眼,“我告诉你呀,祖母和祖父最疼我了,你要是想我帮着你说些好话了,你可不能在背后插我刀子啊!”

    玉祁冷笑一声,但也果真没有再拿着这事来挑她的刺。

    姜嬛侧目,看向了窗扇外打来的日光。

    倏然间,一股冷意从脚底直涌而来。

    一月后,蹲在书房中的姜嬛收到了姬以墨的要她进宫的手令。

    容陵也刚从东宫回来,面色沉沉,神色不愉的。

    姜嬛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后,这才道:“是不是阿瑾出事了?”

    “阿瑾?谁啊?”容陵不太明白的看着姜嬛,似乎言语之中真的不认识姜嬛口中的阿瑾是谁。

    姜嬛想了想,才道:“就是你们世子爷。”

    “嗯。”容陵情绪不太好,同姜嬛道,“世子爷被捉住了。”

    “嗯?被捉住了?被谁给捉住了?”姜嬛连忙追问。

    容陵也明白姜嬛是可以告诉的人,于是说道:“是被沈家的三位公子。”

    随着容陵往东宫赶去的姜嬛神色当即便有了几分凝滞,又想了玉祁那日同她说的话,大哥和阿阑不知道她同姬以羡之间的瓜葛,可是她那好二哥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件事弄不好,也是他玩出来的把戏。

    姜嬛捏紧了手指,声音低低的说道:“是吗?”

 040说起来,我还得喊你声二舅子了。

    当姜嬛同容陵一起去东宫的时候,才发现陶嘉月和江行他们竟然也在。

    如今身处此处,她身边并无可信赖之人,是以见着几人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可思议的神色来,只淡淡的同几人点头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将隔着有些距离的茶点端到了面前来。

    正在与江行、陈闲和温浊慕商谈事情的姬以墨倒是伸头往她这儿看了眼,好奇的挑眉:“怎么?你还没用膳?”

    姜嬛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正拈着的糕点,默不作声的又将它重新放回了碟子中。

    姬以墨一笑:“孤又不是不让你吃,只是问问你,若是你还未用膳,孤便让御膳房给你给你弄些来。”

    姜嬛摇头,倒是陶嘉月一下子就坐了过来,挽住了她的手:“姜姐姐,这儿是东宫又不是旁的什么地儿,你若是真没用膳,说一声便是。”

    “其实宫中的膳食还挺好吃的。”

    姜嬛神色不变,宫中的膳食好吃不好吃,她不太知道,不过几日不见,她总感觉陶嘉月黏人的程度又比几日前见着的时候,稍稍又厉害了些。

    说来,她和陶嘉月之间大概真的是孽缘。

    几日前,陶嘉月不知何故,又央着景行两兄弟带她进来,恰巧碰见正在府中溜圈的大白,大白虽然是一只狼,但记性不错,很轻易的就认出这三人便是几个月前想对它动手的人,当即都不带犹豫的,张大嘴便朝着他们三人扑了过去。

    大白自幼就被姬以羡养着,驯着,平日也不加约束的,同人厮杀起来,竟然半分风头都没有落下,景行一时之间不是大白的对手,便让大白钻了一个空子,将自己的血盆大口对准了娇滴滴的陶嘉月。

    陶嘉月就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娇娇女,哪里又会是大白的对手,当即被吓得就跌坐在了地面上,眼见大白要扑上来,姜嬛就如同仙人般从天而降,用鞭子一把就将她缠起来。

    同为女子,可真当她伏在她的怀中的时候,却有种说不清的心安。

    那是她极少会有的感觉。

    姜嬛低头瞧着陶嘉月略带讨好的目光,再次果断的摇头,突然有些不太明白,姬以羡那双眼到底是不是瞎了?

    姬以墨有些瞧不下去她们这般眉来眼去的,他用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上清咳了几声后,便让内侍又去准备了些糕点来,摆在了姜嬛和陶嘉月一同坐着的那张桌子上。

    等着甜点上来,姬以墨将他们刚才商议好的东西一卷,全部都放在了姜嬛的眼前:“你边吃边看吧。”

    谁知,姜嬛眼睛都不眨的便将东西给推到了一边。

    见着她这般举动,江行直接是气不打一处来,倒是姬以墨像习以为常般,耸耸肩在她的对面坐下:“既然如此,那我说给你听也是一样。”

    说完,姬以墨便将那些东西拿起来,刚想照着念一遍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容陵,他招了招手,一股脑的全都塞到了他的怀中:“念给你们世子妃听。”

    姜嬛双眼幽幽的看了姬以墨一眼,有低着头继续吃着手中的糕点。

    “如今能在孤这儿的都算是自己人。”姬以墨瞧着她那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姜嬛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再言,若是明儿你同温浊慕他们一块上路,难不成也要当个哑巴,准备一路都不开口?”

    姜嬛几口将糕点咽下,有喝了些茶盏,在场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她出了声:“我不会同他们一起去的。”

    姬以墨皱眉:“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带他们只会拖累我,再言,我身边也不是没有可用的人。”姜嬛这话算的极其不客气。语毕,几人都还来不及纠结为什么这人突然间会开口说话了,就被她给气了一个半死。

    陈闲拧着眉:“世子妃,请问你是什么意思?”

    姜嬛也不看他们,只道:“他们几个身手比你还差,上次为了护你,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但你是阿瑾的堂兄,我护你也算是天经地义,我不会在乎,可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了?到时候真要去了,他们的死活,我可不会管。”

    “若是他们命丧在那,你又该怎么像南阳候和陈家,温家交代了?”

    “还是你觉得沈府是个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姬以墨虽然明白姜嬛说的是实话,可真听在耳里,却是觉得有些刺耳的,他尴尬的看了眼被气得面色铁青的几人:“他们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劲。”

    “差不差劲,你觉得我不知道?还是你觉得,温家同沈家的关系,竟然能让你这么放心的让温三公子去沈家的眼皮底下晃悠。”

    姬以墨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说道:“姜嬛,你还是继续当一个哑巴吧。”

    姜嬛本就不太耐烦和他说这些,听见他的话,倒是又将目光放在那些还没有动过的糕点上,可真见着姜嬛不理他,姬以墨又觉得万分无可奈何的伸手在姜嬛的面前晃了晃:“你知不知道,姬以羡被沈裕他们几个关在哪?”

    “云州,沈府。”

    姬以墨点头:“我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沈家……可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殿下,我们之间也不打哑谜了,我就明明白白的同你说吧。”姜嬛道,“阿瑾我会去救,不过我不会带你们,包括容陵。”

    “云州不但有沈家,还有云中云氏,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更不想平白无故的为了几个陌生人就将自己的命给搭上去。”姜嬛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淡,倒是和姬以羡同出一撤,“明白我的意思吗?”

    姬以墨点点头:“明白,可你不带我们,我可以理解,但容陵他……”

    “容陵在你眼中武功或许挺好,可我在眼中,却不适合,我是去救人,又不是杀人。”姜嬛又道,“那可是有云家坐镇的地儿,还有沈家那位将军在,你觉得我会硬闯进去吗?况且,你真就这么确定,沈家的人没有容陵的画像吗?”

    姬以墨一言不发的摇头。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世子妃。”温浊慕拧着眉头开口,“我们也只是担心临渊。”

    “我知道,所以你们就不要去添乱了。”姜嬛一句话便将他接下来的话给堵了一个正着。

    姬以墨还是不太放心:“可若是你被抓了怎么办?你连个能传信回来的人都没有。”

    “放心,南家和沈家的交情不错,我同南少主的交情也还不错,看在南少主的面子上,沈家就算抓了我,也不会愿意同南家撕破脸皮的。”

    姜嬛这些话,算是歪理一堆了,可到底还是说服了姜嬛,同意让她一个人前去。

    等着姜嬛一走,江行才目瞪口呆的说道:“我还以为她是一只小绵羊了,特好欺负的那种。没想到性子竟然这么……一言难尽……”

    陈闲还被姜嬛那句“拖累”给气着,听见江行的话,没好气的接口:“何止一言难尽,简直就是恶劣,一个姑娘家嘴竟然这么毒,半分情面也不知道留,不知道的还以为同我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了。”

    说起来这群人中唯一淡定的就只有温浊慕一人。

    陈闲看着他:“你就不觉得很气吗?”

    温浊慕摇头,慎重道:“我觉得姜嬛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但我记不起那人是谁了。”

    云州,沈府。

    甬道中的烛火明明灭灭,青石板砖的缝隙间不知何时起了青苔,当脚踩在上面的时候,有些湿滑,若是不慎,大概便要从上面直接滚落下去。

    沈澈进来的时候,提了一盏灯笼。

    从长长的石阶上下去,便是一扇石门,石门之后便是行刑的地,再往里面走一些,便是关押犯人的地牢。

    就算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也是分为一二三九等的,就好比关押姬以羡的地儿,便是整个地牢中最严实的地方。

    那里甚至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就连一只蚊子进来了,都别想飞出去。

    别更提还有沈澈亲自领人几乎是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着,就怕有人闯进来,将姬以羡给救了出去。

    而此时姬以羡正被他们绑在木桩子上,用银针闭了经脉。

    他垂着头,也不知身上哪出受了伤,正有血顺着他的身子滴在了地面上。

    沈澈饶有兴致绕着姬以羡走了一圈,啧啧一叹:“你瞧,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你还不是到了我的手上。”

    姬以羡听见声音,虚弱的半睁了眼,看着得意洋洋的沈澈,不可置否的一笑,但也的确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看来,你所掌握的铁骑也不过尔尔罢了。”沈澈继续说话激着他,瞧着他的目光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冰霜之色。

    姬以羡歇足了力气,这才缓缓开口:“那不妨一试。”

    “事到如今,你还有力气和我争辩这些?”沈澈倒是对他有几分别开生面,但这些却也都不足以抵消他心中那团怒火。

    他自幼便捧在手掌心中的娇儿,竟然就被眼前这个……这个禽兽不如的……

    姬以羡低笑一声:“为何没有?不管如何,说起来,我还得喊你一声二舅子了。”见着沈澈的面容又开始扭曲,他不急不忙的又补了句,“难道不是吗?”

 041何德何能

    天色骤然阴沉下去,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地牢中,传来了鞭子破空的声音,接着便是哗哗的泼水声。

    姬以羡从痛中苏醒过来,他狼狈的睁眼,入眼的便是沈家大公子沈裕的身影,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看向敌人的凌厉,并不像沈澈般,恨不得将他撕了似的。

    沈家的这三位,他全都见过了,除了沈二,其余两人都好打发的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缠,特别是沈三,他的眉眼像极了暖暖,就是性子太暴躁了。

    听说,他们是同胞姐弟,真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怎么性子差别这般大?

    他垂头无力的一笑,迎来沈裕例行公事的审讯。

    不过还没问到几句,沈裕便拧着眉头,指着他身上的伤问道:“昨儿谁来过?”

    守卫老老实实的答道:“二公子。”

    沈裕皱眉,又道:“你给二公子传个话,临渊世子是父亲指明要的人,活的,明白吗?”

    守卫想着昨儿沈澈对姬以羡下死手时,那咬牙切齿的样,守卫觉得就算这话准确无误的传到了沈澈的耳中,他会不会收敛,也是一个字,悬。

    见着姬以羡被绑在那有气无力的,只差没死,沈裕难得大发善心的一挥手,寻人给他找了一个大夫,替他将身上的伤给瞧了瞧。

    替他瞧身上伤的是沈家的府医,是个模样俊秀的青年。

    与他一起来的瞧伤的还有沈家的老三,沈阑。

    其实只要沈阑那个暴脾气不出现,当他居高临下的,用那双眉眼冷冷淡淡的瞧着人的时候,是最像的。

    就如此刻。

    他双手抱着,身子倚在污浊不堪的墙壁上,眉眼讥诮的看着他:“哟,还真是皮糙肉厚的。”

    姬以羡舔了舔已经干的裂开的唇,没说话,缓缓地将眼睛闭上。也不知沈阑这厮是不是故意的,那药十分刺激伤口,刚敷上去,就疼得他出了一身的汗。

    青年故意的用手在伤口上按了按:“还行,死不了,大公子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大哥就是这样,我都习惯了。”沈阑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你在这儿瞧着便行,我回去补个觉。”

    “还有。”走了几步,沈阑又倒了回来,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别弄死就行。”

    青年回头一笑:“你放心吧,这些分寸我还是有的,再言二公子叮嘱过的。”

    沈阑听后,便十分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着那道脚步声彻底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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