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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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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用力的攥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温度,才好像能确定,她此刻如今,就在自个的身边,还有……将来。

    姜嬛又何尝不能感受到如今姬以羡有些浮躁的情绪,她弯着眼冲他一笑,温煦如春风,可心中到底却带了几分悲凉。

    她舍不得啊!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她以为自己能同以前一般,将所有的情思彻底斩断,不带半分感情的拂袖而去,可只要想起他的名字,她这心都可以抽着痛,再然后慢慢的就蔓延到了骨子中,再难割舍。

 035战事起(一)

    既然回来了,那就是要进宫谢恩的。

    姜嬛先他一步,去了皇后为她准备的好的寝殿的,她前脚翻窗进去,后脚皇后便从凤仪殿赶了过来。

    虽说她不太赞同姜嬛同姬以羡在一起,但好歹她也是救了太子的人,站在寝殿门口的时候,皇后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用怎样的神态对待她。

    宫人在身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皇后侧目看了她一眼,这才让宫人将门推开,自个神色肃穆的走了进去。

    听见宫人的声音,姜嬛将手中喝了一半的茶盏放下,起身朝着殿门看去,就见在一堆宫人的簇拥中,雍容华贵的皇后,缓缓地朝这里走来。

    皇后姓傅,是傅家人。

    算起来傅燕然也得称她一声姑姑。

    傅家同姬家的关系,就如同沈家同卫家一样,只是他们之间各不相同的是,姬家是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傅家,而傅家也是一心一意的侍君,不像他们大秦,看上去虽然花团锦簇的,却也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姜嬛站起来,走到了皇后的面前,行礼跪下。

    皇后立马笑开弯下腰,将人给拉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在乎繁文缛节。”

    姜嬛低头笑了笑,只当自己没有瞧见皇后先前的那一瞬间的犹豫,皇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了罗汉床上坐下,又命宫人泡了一壶茶上来,还未说上两句,姬以墨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一进屋,便叫道:“姜嬛,你没事吧。”

    对于她,他心中多少是带了些愧疚的,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让她一个人身陷险境,若是姜嬛不曾平安归来,他想大概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姜嬛摇头,刚要起身行礼,就被姬以墨一把扯住,将她推到了床榻上坐着:“你身子不好,还是好好坐着吧,要是出了什么事,临渊还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

    姜嬛依旧没有说话,眉宇含笑的看着他。

    姬以墨一愣,想起她成天装哑巴的事,也没好同皇后说开,只是对着皇后道:“母后,您怎么还在这儿?”

    皇后一愣:“为何本宫不能在这儿?”

    姬以墨又道:“您不是答应了父皇今儿要陪他用午膳吗?如今父皇还在御书房等您了,您倒好,直接跑到这里来。”

    皇后被姬以墨说得顿时又愣住,半响后,她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对,我的确答应了你父皇,今儿要陪他一块用膳的。”

    说完,皇后转头看着姜嬛,摸了摸她的手:“本宫还有事,今儿便不陪你了,若是有空便进宫来同本宫说说话吧。”

    姜嬛起身,又再次福身下去。

    她瞧着姜嬛这般懂礼,当即眼中笑意更深,与两人交代了几句后,便风风火火的带着一群宫人离开,瞧着皇后走了,姬以墨便挥手让在殿中伺候的宫人也全都下去,自个则坐到了罗汉床上去,紧张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嬛瞧了他一眼:“昨日。”

    “昨日?”姬以墨眨眼,一连串的话便砸了下来,“那你怎么今儿才进宫来?你昨儿去哪了儿?你要是再不回来,孤那个堂弟都快要抑郁死了。”

    “还有,你当日是怎么脱身的?南宵引没有为难你吧?那个庭凛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听你调遣?还有他口口声声说你有个未婚夫,你的那个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进宫的时候,姜嬛便能想到姬以墨肯定会问她这些问题的,只是没想到这些问题,他竟然能一口气全部都说出来,然后就像个好学的学子一眼,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等着她传业解惑。

    姜嬛瞧着他,也是存心有意逗弄,便道:“你问的事太多了,你让我回答哪一个问题为好?”

    姬以墨顿时拍案:“自然是全部啊!”

    他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刚巧姬以羡也到了,他几步走进去,在姜嬛的身后坐下,两人就像连体婴似的,紧紧地挨在一起。

    姬以墨看着姬以羡的动作,心头颇不是滋味:“我说,临渊我又不是恶人,也没想过同你抢什么世子妃,你用得着用这般防狼的眼神看着我吗?”

    “再言,除了你,我想也没人会同你抢人的。”姬以墨意有所指的说道。

    姬以羡听后,回答的理直且气壮:“南宵引。”

    姬以墨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虽然这些日子他同姜嬛朝夕共处的,可真的没有看出,她到底是有哪点能将自个堂弟的一颗心给牢牢地占据。

    说起那张脸来,长安随便拉出一个姑娘来,都比她要生得落落大方,再说起家世,不过是父母双亡的孤女,就算是认了沈家家主做义父,可到底也只是个义父罢了,再说那性子,冷冰冰的,哪有半分陶嘉月的温柔小意,也就是身手好一些,人聪明些,脑子理智些,人也进退有度,很明事理。

    可是……女子嘛,温柔小意,端庄贤淑便好,至于其他在他瞧来,完全就是不必要的。

    姬以墨不愿与姬以羡纠缠这个问题,又继续问着姜嬛那日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姜嬛道:“是南少主救的。”

    姬以墨愣住,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姬以羡的脸色,在见着他神色如常后,姬以墨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转移了话题,又说起了庭凛。

    “庭凛?”姬以羡琢磨着语气开口,“就是昨天同你来府中的那个?”

    “嗯。”姜嬛点头,同姬以墨说道,“那人说是我的护卫,可我记不太清。”

    姬以羡敷衍的应了声,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只拿着姜嬛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着,那模样真的是专致的不行,姬以墨一箩筐的话终究还是湮灭在了腹中。

    今儿明显不是个能说话的日子。

    他又坐了半柱香的时辰,便撑着小几起了身:“孤还有些事务要去处理,你们自便吧。”

    带着人去给燕帝请了安之后,姬以羡便同姜嬛出了宫。

    马车内,姜嬛将头靠在姬以羡的肩上,恹恹道:“怎么不见广陵王?”

    姬以羡依旧在玩着她的手指,听见她的话,只道:“边境那出了些事,父亲三日前便走了。”

    “边境?哪个边境?”姜嬛又问。

    姬以羡不太想与她说这些事,他眼中闪过了几分不愉,便又说道:“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杏花糕,今儿城西那有家铺子做的糕点可谓是首屈一指,我带你过去尝尝如何?”

    姜嬛是何等聪颖之人,她听着姬以羡这般生硬的口气,便知道这事他不太愿意让自己知道,索性她也不问,仰面一笑:“好啊。”

    外面赶车的车夫,早就听清他们的话,也不等姬以羡发话,便拉着缰绳掉了一个头,朝着城西的那家铺子走了去。

    那家铺子的糕点的确是长安一绝,她来时之间长街上车水马龙的,那马车都无法进去。姜嬛挑来车帘看了眼,同他道:“我们自个下去买吧。”

    姬以羡稍加思考后,便欣然点头,应允了姜嬛的这个要求。

    于是两人一起下了马车,车夫早就将小凳子准备好,姬以羡下去之后,便朝着姜嬛伸了手,她笑了笑伸手搭在了他的手掌里。

    姬以羡稍用巧力,便将她从马车上给拉了下来。

    他低头正同她说话的时候,一道清朗的男声却是猝不及防的从她们身边响起,姜嬛转头,就瞧见沈北行正和沈北宴站在一起,手中还拿着刚刚出炉热气腾腾的杏花糕。

    糕点的香味便从他们的手上传了出来。

    姜嬛将姬以羡放开,微微低着头同他们福身问好。

    不管如何,这两人如今也算是姜嬛名义上的兄长,规矩些总归是没错的。

    沈北宴倒是没什么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倒是沈北行颇为受宠若惊的伸手将人扶了起来,又将手中杏花糕塞到了她的手上去:“你们也是来买这个的吧,给你吃。”

    姜嬛拿着还冒着热气的杏花糕,正要拒绝,就见沈北行再次转身,将沈北宴手中的杏花糕也抢了过来,一同塞到了姜嬛的手中:“这家铺子的杏花糕很好吃的,你们多吃些。”

    沈北宴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松动,他嘴角死死地抿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姜嬛手中的杏花糕,似乎想要将那看出朵花来。

    沈北行暗中推搡了沈北宴一把,然后自己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将姜嬛和沈北宴之间彻底隔断开。

    姜嬛歪着头,想要将手中的东西给还回去的时候,就被沈北行推拒了,他说:“许久不曾见你,这些玩意刚好给你解解馋,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姬以羡也不想去和一堆人排队买这个玩意,见着有人肯雪中送炭,内心自然不是毫无波澜的,他伸手按在了姜嬛的肩上:“难得遇见沈大公子,你便收了吧。”

    “就是。”沈北行笑着,又道,“今儿难得遇见一次,平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如今见着你对这吃食感兴趣,就算是再难,我这个当兄长,自当为你拿到。”

    听着沈北行都这般说了,若是她在推拒,那就是不识趣了,姜嬛又只能对着沈北行福身,算是答谢了他的一番好意。

 036战事起(二)

    沈北行笑呵呵的算是应了姜嬛的这个礼,等着他一回头的时候,就发现了沈北宴不知何时不见了,他急忙的张望,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回头,就瞧见姜嬛用手指了指人超多的铺子前。

    正有一群人正在那排队,沈北宴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最后面,颇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沈北行笑了两声说道:“今儿难得遇见,不若一起去酒楼小酌一杯?”

    姜嬛一直惦念着刚才在马车上,姬以羡说了半句的话,知道那人是不会在同自己说的,那她也只有另辟蹊径了。

    一听见沈北行说是要去酒楼,姜嬛便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酒楼同茶楼一半,人多嘴杂的,很容易便从旁人的口中听见什么。

    见着姜嬛答应,沈北行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根本没有想到姜嬛心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在等着他。

    几人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沈北宴这才拎着两包刚出炉还热气腾腾的杏花糕走了过来。

    一听说他们要去酒楼用膳,沈北宴的眉间微不可见的一蹙,可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冷冷淡淡的应了沈北行的要求,翻身上马,同他们一块往酒楼去了。

    酒楼。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好,去的时候雅间已经没有了,他们便上了二楼,随意找个靠窗的地儿,用屏风给圈了起来。

    姬以羡不太喜欢这般龙蛇混杂的地儿,可是瞧着姜嬛欢喜,又不好的多说什么,只能冷着一张脸,听着沈北行叽叽喳喳的说话。

    别说姬以羡冷着脸没说话,就连沈北宴也微微有几分嫌弃,倒是姜嬛听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地还伸手用筷子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上几句话来。

    虽说姬以羡瞧着她同另一个男子相谈甚欢的,心中稍稍有几分不舒服,但只要一瞧着她那双带了几分亮光的眼,心中同时又带了几分愉悦。

    似乎只要瞧见她这般开心,也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就在沈北行说了一大堆的时候,一道全身笼在黑袍中的男子却恍若从天而降般,骤然出现,姜嬛眼尖,是第一个发现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呼吸一窒,可到底对于他的到来,姜嬛肯定是不太欢迎的。

    不过她不太欢迎,沈北行却是一蹦三尺高,笑嘻嘻的就凑了上去:“朱公子。”

    朱辞镜笑着同他颔首之后,便看向了姬以羡,他拱手:“世子爷,许久不见。”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姜嬛,说道:“世子妃。”

    姜嬛朝他颔首后,便坐直了身子,稍稍往姬以羡那边靠了些。

    朱辞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直接将袍子一撩,便在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拿过了一只茶盏,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我才回长安,没想到竟然就见到了世子和世子妃,可谓是有缘了。”

    姜嬛无声的扯着嘴角一笑,多余的话是一句都不想说。

    姬以羡的神色几乎也同姜嬛同出一撤,朱辞镜看姬以羡的冷脸基本上算得是从小看到大,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沈家两兄弟都不由得为朱辞镜捏了一把冷汗。

    见着这两人都不理他,朱辞镜又道:“世子爷最近好像还挺闲的?”

    姬以羡拧眉,不愉的看向了朱辞镜。

    只听他一笑:“来这里之前,朱某刚刚有幸去拜访了一下首辅大人。”

    “所以?”姬以羡将话接了下去。

    “前些日子广陵王这才出征大秦,世子爷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带着世子妃在这儿游玩,这份心实在是令朱某佩服。”朱辞镜笑着拱了拱手,语气中带了几分嘲讽,虽然他穿着黑袍将他整个人都笼住,可姜嬛还是能感觉到此刻朱辞镜一定是面带嘲讽。

    不过……出征大秦?

    姜嬛搁在膝上的手指稍稍一动,就被姬以羡捉住笼在手中,姜嬛心头一跳,侧目往姬以羡看了去,只见他神色清淡,并无任何别样的脸色。

    一时之间,姜嬛竟然也有几分拿不准姬以羡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姬以羡依旧是言简意赅的。

    朱辞镜道:“就是不太明白嘉月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然能看上你这种人。弃家国危难不顾,成日只知道儿女情长。”

    说着,朱辞镜别有深意的往姜嬛那看了眼。

    目的已经是在明确不过。

    对于朱辞镜的这番说辞,姬以羡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这些年,在他面前想要中伤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对于朱辞镜这样的,他还真没太当一回事。

    不过他坐得住,可姜嬛却是有些听不下去,当即张口便道:“比不得朱公子乘人之危。”

    她说的是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朱辞镜稍一沉默,随即又笑:“哟,世子妃不装你的小哑巴了。”

    “比不得成日朱公子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姜嬛微微一笑。

    朱辞镜听后,也只道:“牙尖嘴利。”

    听见姜嬛开口说话,沈北宴都是带着几分诧异的看了姜嬛一眼,随即便又侧目看向了沈北行,见着自家兄长并未露出任何的惊异来,心下也稍稍有了个认知。

    姬以羡却在此刻,拉着姜嬛起身:“看来今日是无法同沈兄把酒言欢了,等改日临渊再请两位一聚。”

    沈北行也看出了这几人之间的不对付,不由得就想起了原先长安城的那个传言,说是朱辞镜心悦陶家的那位姑娘,只因求而不得,这才远走长安,四处为家。

    如今瞧来,这些市井言谈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沈北行笑意和煦的起身:“今儿是沈某唐突了才对,世子爷和世子妃请。”

    姬以羡牵着姜嬛上了马车,等着两人坐稳,姜嬛才道:“大秦同大燕何时开战的?”

    “大抵是有些日子了吧。”姬以羡平静的说道,然后侧目看向了姜嬛,“怎么了?你是在担心吗?”

    姜嬛点点头,低头学着姬以羡先前的样子玩着他的手指:“不管如何,大秦都是我的故土,我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姬以羡瞧着她的模样,心中一紧,可到底那些不该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只道:“这次秦燕开战,只是小打小闹罢了,你不必担心的,但过几日我可能要去一趟。”

    “去哪?”姜嬛听闻,一下子就仰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姬以羡,“是去前线吗?”

    姬以羡嗯了声,摸着姜嬛的头:“我在府中的这些日子,你别乱跑,乖乖的,明白吗?”

    姜嬛按下心中莫名有些情绪,装作乖巧的点头,算是应了姬以羡的话。

    可姬以羡说上隔几日才走,却不承想第二日,姬以羡进宫回来,同她见了一面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他是带着时九几人走的,容陵半阙一如既往的被他留在了府中。

    在姬以羡走后,姜嬛几乎没有半分迟疑的便从后院的墙上跳走,去医馆寻了玉祁。

    见着玉祁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的一处榻上,身边还跪坐着一个清丽无双的小姑娘,正笑着喂他吃着葡萄,瞧那样子怎一个惬意能形容。

    姜嬛眉头一抽,上前拍了拍那姑娘的肩:“下去。”

    那小姑娘怯生生的往玉祁脸上瞧了眼,见着他没任何的情绪后,这才起身行礼,静悄悄的从屋子中退了出去。

    玉祁睁眼,冷冰冰的瞧着她:“怎么?姬临渊走了,这才想起你的小叔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儿?”

    姜嬛抿了抿嘴角:“前段时日我不在长安。”

    “我知道。”玉祁脸上的笑容更加冷冰冰的,“你去宜州了吗?”

    “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南宵引和君硕风同你都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对你熟悉的要命,别说你这样去了,就算是化成灰,他们准能在第一眼就将你给认出来。”玉祁又道,“怎么?你的身份还没被揭穿?”

    “你成日就不能盼着我好些。”姜嬛道,随意从屋中拖了一张椅子坐下,恹恹的看着他,“你知道大秦同大燕开战的事吗?”

    “恐怕全天下只有你不知道这件事了吧。”玉祁还是没个好话,“毕竟你成日同那个临渊世子卿卿我我的,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

    姜嬛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你就非要同我过不去了,是吧?”

    玉祁耸耸肩:“只是想要提点提点你罢了,省得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大秦和大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为何又开战了?”姜嬛看向他。

    玉祁麻溜的从榻上坐直了身子,双腿一直屈着,一直身着,他的手腕便搭在腿上:“是大哥主动挑衅的。”

    “爹爹?”姜嬛歪着头,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爹爹不像是会主动滋事的?”

    玉祁笑着温和的将目光放在姜嬛身上,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你说了?”

    姜嬛愕然,反手指了指自己:“难道?是因为我?”

    “你是咱们沈家的掌上明珠,如今流落敌国,你觉得大哥真的能放心?”玉祁反问,神色突然正经严肃起来,“我若是你,便会不顾一切的立马回到金陵去,而不是找各种借口,在这儿拖延日子。”

 037心思

    从玉祁那回去的时候,姜嬛直接是没有了任何的心思,一到府中,便将自个关在屋中,涟漪端着吃食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的。

    最后还是大白从书房中蹿出来,将门撞开,这才让涟漪端着膳食进去。

    大白的动作最快,宛若一道残影般,一下子就跑到了姜嬛的脚边卧着,在院子中伺候中的人也都习惯了大白平常黏着姜嬛,见此倒也是见怪不怪的。

    涟漪已经将膳食给端上来,放在了姜嬛面前的小几上:“世子妃,您都一日没有进食了,多少您也吃一些。”

    “要不然等着世子回来,瞧见您又瘦了一圈,岂不是要心疼死。”

    姜嬛嘴角动了动,从涟漪的手中将玉箸给接了过来,大白瞧着,便从地面上倾了一个身子上前,用爪子搭在了床榻边上,乖巧的趴在那。

    姜嬛见着,伸出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搭在了大白的头顶上,揉了揉,见着它没有任何的动作后,这才低头开始吃涟漪为她准备的吃食。

    不得不说,涟漪的饭菜做得极好,清淡爽口十分合衬她的口味。

    只是她如今没什么胃口罢了,玉祁说的那些话,不断地在她的心头绕着,她纵然知道玉祁说得十分有道理,可心中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大白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不太好,后脚一蹬,整个身子一下子就跳了上来,将身子拱到了姜嬛的怀中腿上,然后像大爷似的趴下。

    姜嬛身子朝后微微靠着,好让大白在她的腿上卧得更舒服些。

    涟漪见着姜嬛不愿再动筷,便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利落的将面前的膳食给收了起来,全都放在托盘上,端了下去。

    容陵和半阙正守在门外,瞧着涟漪出来,容陵半偏了头:“世子妃没用膳吗?”

    “吃了些,但不多。”涟漪皱着眉说道,“而且我觉得世子妃好像心事重重的。”

    容陵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日落西沉。

    昏黄的残阳从天边的云翳中投射而下,似乎将院子中分隔成了两个天地,一半亮若明堂,一半昏暗如夜。

    容陵才从东宫回来,一进院子便走向了涟漪:“世子妃晚膳可曾用了?”

    “用了。”涟漪说道,“但也不算多,只略微吃了几口罢了。”

    容陵叹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去见见世子妃,你先下去吧。”

    半阙从房梁上跳下来,站在容陵的身边跃跃欲试的:“我同你一起去?”

    “不用。”容陵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半阙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容陵竟然会拒绝他,半阙只觉得恍若天塌下来般,不可思议的往后一退。

    容陵敲门进去的时候,姜嬛正用手托腮,无所事事的撑着小几上,大白就乖巧的窝在她的身边,哪也不去。

    瞧见容陵进来,姜嬛这才收了手,稍稍坐直了身子,语气冷淡:“有事?”

    “听说世子妃今儿一日都未好好用膳,属下有些担心,特地过来瞧瞧?不知是不是饭菜不太合世子妃的口味,若是不合,属下这便让人下去重做。”若是没有同她一起去宜州,或许他的态度也和半阙差不多,不会这般恭敬有加。

    可竟然他去了,见识到了世子妃的另外一面,有些态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挺好的,是我自己不太想吃。”姜嬛揉着大白的头,时不时地还去揪住它的耳朵,毛茸茸的,在手心中握着,十分舒服。

 038你瞧瞧你那张脸

    夜风从半敞的窗扇中吹了进来,风刃贴着她的露出的耳根打转,悠悠的带着几分凉意,她缩了一下脖子,便抬头打量着似乎准备长篇大论的容陵:“还有其他的事吗?”

    容陵被姜嬛冷淡的态度给刺激了下,随即摇头:“无事。”

    “那便下去吧。”姜嬛道,“你明儿让涟漪给我熬一些白粥便可以了,最近太热,胃口不太好。”

    “是。”不管如何,也算是得到了一个答案,容陵心中稍加平静后,这才重新行礼,出了房门,还不忘妥善细心地将门扉给扣好。

    涟漪和半阙正在门廊下等着,见着他出来,忙不迭的上去问道:“如何?”

    容陵没有理会半阙,只对着涟漪道:“世子妃说她最近没什么胃口,你明儿给她熬一些白粥就可以。”

    涟漪福身,应道:“是。”

    等着第二日她起来梳洗后,涟漪便将熬好的白粥端到了她的面前。

    白粥熬的黏稠,加了糖,一口下去,甜滋滋的,直教人甜到心坎中去。

    她平日饭菜口味虽然偏向清淡些,可唯独除了白粥,真的是希望越甜越好,于是少不得,多喝了一碗。

    见着姜嬛终于有了胃口,涟漪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算是安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用完了白粥后,容陵这才着玄衣,腰间悬着长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姜嬛把碗一搁,懒洋洋的抬头看去,没有吱声。

    容陵如何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低头道:“朱公子求见。”

    姜嬛颔首,便让涟漪下去泡了一壶茶送上来。

    茶沏好端上来,正恰逢朱辞镜笼着那一身肥硕的黑袍跨进了门槛中,他的轻笑声从喉咙间溢出,随意行了个礼,便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

    容陵也跟着上前几步,寸步不离的守在了姜嬛的左右。

    瞧见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朱辞镜轻慢的勾唇笑道:“我与你们世子妃也算是老相识了,不会对她如何的,下去守着吧。”

    容陵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了姜嬛,在得到她的首肯之后,这才带着涟漪一块出了屋,抱着剑靠在了柱子上。

    见着屋内没了人,朱辞镜这才将黑袍给拉了下来:“一别数月,世子妃可好?”

    “托朱公子的福,还不错,倒是我瞧着朱公子,好像消瘦了些,也不知是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自打来了大燕后,她最烦同两人说,一人是傅燕然,另一人便是朱辞镜。

    前者同她原先便有交集,多说多错,少不得要露马脚;后脚,整个心中就一个陶嘉月,什么到底都说不通。

    虽然厌烦,姜嬛还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她低头喝了口涟漪刚泡好的热茶,茶味已经非常浓烈了。

    “你如今说话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朱辞镜微微一笑,“不过瞧你这模样,好像不太愿意见我?”

    姜嬛抬眼一笑:“朱公子说笑了不是,你我久别重逢,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又如何会不愿意见见朱公子了。”

    “也是,瞧着你张脸……啧啧。”朱辞镜讽刺的弯着嘴角,“若不是这张人皮面具是我亲手做的,我还以为真的就是你自己的脸了?”

    “我听说韩雍不是已经给你治脸了吗?怎么自个好好地一张脸不用,非要顶着这么一张令人倒胃口的脸?”

    姜嬛反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脸,当初朱辞镜给她的时候,便同她说过,这张脸最多也只能用上三月到半年左右,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张面具摸起来,也的确不如最开始那般细嫩,若是再过些日子,只怕姬以羡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姜嬛淡淡道。

    朱辞镜耸肩:“当然不是,只是随口一提,瞧你这般紧张做什么,世子妃,我还未见过你真容了?要不,你摘下面具让我一睹芳容,作为回馈,我我在送你一张人皮面具如何?”

    姜嬛瞧了眼:“用不着,这番好意,还是请朱公子留给陶姑娘吧,我这人命薄福薄的,可承受不住朱公子的恩情。”

    “世子妃又在客气了不是?”朱辞镜双眼依旧没有离开过姜嬛的脸,可不管怎么瞧着,也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熟罢了。

    其实她的容貌他早就能根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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