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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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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回头一笑:“你放心吧,这些分寸我还是有的,再言二公子叮嘱过的。”
沈阑听后,便十分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着那道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青年也不顾面前的草垛上有多脏,直接就盘腿坐在了地面上,与姬以羡四目相对:“许是需要我先介绍下,想必像我们这种小人物临渊世子也不识得。”
“我名义上虽然是沈家的大夫,可我很少会为沈家人瞧病,我可以说是我们姑娘一个人的大夫,我叫闻末。”青年低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过,“几日前,我们姑娘突然传信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可知,在这封信之前,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我们姑娘的消息了。”青年,也就是闻末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分毫的停止,“你说,你是何德何能啊?竟然能让我们姑娘冒险这般做?”
见着姬以羡不理他,闻末继续激道:“一个废物?”
姬以羡气若游丝看着他:“暖暖?”
闻末微笑,可下手的时候却是毫不客气的:“我们姑娘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半个月后,姜嬛带着玉祁和庭凛日夜不休的赶到了云州。
比起长安而言,云州可以说算是她的天下了,没人比她更熟悉云州的布局,她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大燕铁骑藏身的地方。
不是她说,她是真的觉得炽夜他们太自信了吧,竟然藏身的地方,同沈府差了不过一条街。
古话说的还真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是她还是沈澈估摸着都想不到炽夜他们竟然这般大胆。
姜嬛笼着黑袍走进去的时候,便问道:“傅三公子不在吗?”
“傅公子对沈家来说,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得的存在,再加上傅公子又不会武功,到时候若是逃跑,不太方便。”炽夜道。
“你们想得倒是挺周全的。”姜嬛道。
炽夜微微点头:“不过这次属下听说,主母是没有带太子殿下为您准备的人,带的是玉祁公子几人?”
“你们如今都快成困兽了,消息竟然还能这么灵通吗?”姜嬛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觉得玉祁和容陵江行他们相比,谁会成为我的累赘?”
这话姜嬛问的是毫不客气。
炽夜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虽然姜嬛这嘴有时候焉坏焉坏的,可说的却也都是实话,换成是他,他也愿意带玉祁来,而不是容陵或者江行几人。
“你们主子被捉进去多久了?”
炽夜道:“少说也有二十来日了,若是世子妃再不来,属下们已经决定强闯沈府了。”
“我已经让玉祁去打探了,先等等消息再说吧。”姜嬛停住了脚步,转身望向如今日光明盛的庭院。
听见她的话,炽夜叹道:“属下们又何曾坐以待毙,只是这个沈府就像个铁桶般,根本没有半分缝隙,就算偶尔有人进去了,也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知道了。”姜嬛点点头,“我也去沈家附近转悠转悠吧,说不定还能抓住一个机会了。”
说完,也不过问炽夜的意见,转身便出了门。
时九从梁上跳下来,他眯着眼看着姜嬛的背影:“你不觉得咱们这位主母对这儿好像很熟吗?”
炽夜也有几分担忧的看向了时九:“可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怎么办?”
在离沈府不远处,便有一座茶楼。
茶楼中三楼的某一处雅间,窗扇对着的便正好是沈府的大门。
姜嬛过去的时候,玉祁正慢悠悠的同庭凛一起磕着瓜子,听见她的声音,也只是懒洋洋的回了头,说道:“今儿是沈阑那小子在。”
“阿阑。”姜嬛颔首。
玉祁挑眉:“那小子最听你的话了,可要我去将他找来,你们姐弟俩叙叙旧?”
“我们来这里是救临渊的,其他的事,你就别招惹了。”姜嬛目光落在沈府的牌匾上,有种说不出的死寂。
玉祁冷笑:“你还真想救?”
“你知不知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个什么样的机会?你若是真的救了他,那和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
姜嬛淡淡道:“最后一次。”
“对你而言,是不是只要碰上了姬临渊,什么都可以是最后一次?”玉祁厉声指责。
姜嬛不为所动,她从来都是这样固执的人,认定的事,不管是要耗费多少的力气,她都会做到。
见着她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玉祁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他现在真的很想将人用绳子绑着,直接往自己大哥的面前一扔,然后利落的将姬以羡那小子给处死。
可是,上述的事情,不论是哪一样,他都无法做到。
玉祁深吸了一口气,背转了身,他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庄严肃穆的沈府,语重心长的开口,可刚刚才吐出一个字,庭凛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他:“主子已经走了。”
“嗯?”
其实沈府并非真的是铜墙铁壁,作为沈府的主人,她比任何都要清楚沈府防守最薄弱的一处到底是在哪,不过这一处,却是万不可能将炽夜他们带来的。
姜嬛全身笼在黑袍中,面无表情的从一处矮墙上翻进了沈府中。
刚一落地,姜嬛便觉得全身都松懈下来,这里是她的家啊!
一回到这儿,就好像在肃州长安过往的那些年月,全然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如今梦醒,她也就该回来,安安分分的做沈家的姑娘。
至于其他的事,也不过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就算闭着眼都能摸清它们所在的地儿,更别说是去地牢中救一个人。
姜嬛翻进了府中后,便将身子藏匿在了墙角那,如今既然在府中不是沈澈,那就好办多了,至于地牢的钥匙和令牌,她打算去沈阑那摸来。
打定主意,姜嬛也不在耽搁,直接便翻去了沈阑的屋子中藏好,如今这个时辰,那小子大多数都在练武场中找人陪他练武,回来之后一般都会喝茶然后沐浴。
姜嬛摸着袖中藏着的迷药,指尖一颤,心下觉得自个颇有几分对不住这小子,若是被他知道,指不定还要如何同她大闹一场,断绝姐弟情谊。
她在心中觉得自个愧对那小子,可到底还是找去了沈阑的屋中藏好,掐准时辰,将那迷药一包都抖在了沈阑喝得茶水中。
没多久,廊下便传来了一道极重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姜嬛悄悄地支头看出去,就见多日未见的弟弟,满脸是汗的将剑搁在桌子上,抓着面前的茶水咕噜咕噜就灌了一肚子。
喝完,沈阑将茶盏放下,接着便将外裳解开,随手在一旁的凳子上,抬脚便往内室走去,可没走几步,沈阑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的,忙不迭的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他心中直觉不好,刚要叫人就觉得自个颈后一疼,在然后半分知觉都没了。
042相救
姜嬛负着手从藏身的低声踱步而出,她低头瞧着已经昏迷在地面上沈阑,一股愧疚的情绪从心底蔓延而上。
可愧疚归愧疚,该做的事,她是一样都不会少的。
她蹲下身去,极快的便将沈阑身上的东西给搜罗了一个干净,然后又将人拖拽到了榻上,用薄毯搭在他的身上后,这才从沈阑的房间中走了出去。
不过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走出去,依旧是选择了翻窗跳墙,从屋顶上穿近路过去。但现在青天白日的,姜嬛也不敢太过嚣张,只能徐徐图之。
好在仗着自个从这里了如指掌,一路是有惊无险的摸到了地牢门口。
要进到地牢中去,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由重兵把守的大门。姜嬛摸了摸沈阑怀中的令牌后,便将它悬在了腰上,随即就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从藏匿的角落中走了出来。
守卫将她拦下,刀尖如雪泛着锋芒:“你是何人?”
姜嬛不言,只默默地将腰间的令牌扯下,递了过来。
守卫接过,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看了眼,又抬头在姜嬛的脸上转悠了一圈,对着对面的同伴说道:“是三公子的令牌没错,可我怎么没有见过他?”
同伴思忖了会儿,便朝着他挥挥手:“许是三公子新收的人,况且令牌在这儿,怎么着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行了。”守卫将令牌递还回去,“你进去吧。”
姜嬛默不作声的接过,朝着两位颔首后,便走了进去。
等着她的身影,彻底便石门掩盖后,另一人才道:“一句话都不说,总不可能是哑巴吧。”
入了地牢,那难闻的血腥味便争先恐后的涌入了鼻翼之中。
姜嬛按压着心中不舒服的感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甬道两旁石壁之上的灯烛依次燃起,火光微亮。
等着完全下到底后,姜嬛却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可事已至此,她进不进去又如何?总归是那念头一起,她便已经配不上那个姓氏。
攥紧笼在袖中的手慢慢的伸了出来,摸上了门上嵌着的铜环,稍一用力,那门便应声缓缓而开,带起一阵烟尘。
等着烟尘散去,姜嬛这才看清了地牢的全貌如何。
姜嬛步子沉稳的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这儿倒是同广陵王府在肃州的那个地牢还挺像的。
没几步,便到了尽头。
尽头之后,便是他们关押姬以羡的地方。
铁门沉重,推开之时便发出了狰狞之声。
被绑在木桩上的姬以羡懒洋洋的抬眼,这些日子他早就将沈家三位兄弟过来的时辰来摸准了,按理来说,如今应该早上了一些。
光晕从打开的铁门之后照进了来,将昏暗的此处微微点亮。
逆光中,一抹清瘦的人影披着黑袍迈着沉稳的步子而来,她的面容全然隐没在黑暗之中,可他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又会如何认不得。
“暖暖。”姬以羡张了张干涸的唇,可就连一丁点微末的声音都发不出。
瞧着他这般模样,姜嬛心中又何尝好受,她几步奔走上前,双手扶在了他的腰上,不过她不敢再太用力,只能挑选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用小手轻轻的挨着。
“阿瑾。”姜嬛仰头看他,目光相汇,那些担忧一览无疑,“你还好吧?”
姬以羡摇摇头,见着她的喜悦在瞬间被冲散,他张张嘴,想让她快些走,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他已经有许多日滴水未进,发不出丁点声音来。
姜嬛也不顾他一身血污到底是有多脏,垫着脚便伸手去摘缚在他身上的铁链子。
那铁链子又重又结实,单凭一个人的力气,如何会将它从中折断,徒劳的试了会儿,姜嬛这才想起自己从沈阑身上搜罗出来的东西,便有几把钥匙。
她从怀中将那串钥匙摸出来,蹲下身便将拴在姬以羡脚边的铁链给打开,又依次摸着往上,将套在他身上的锁一一打开,最后才接住了姬以羡站不稳往她怀中扑腾的身子。
她环着他的腰,鼻尖酸酸的:“阿瑾,你受苦了。”
姬以羡有气无力的靠在她的怀中,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丁点的气力,扯住了姜嬛的袖子,张嘴,只说了一个字:“走。”
他发不出声音来,姜嬛也只能全靠他的嘴型来辨认。
瞧清后,姜嬛眉头一拧,陡然间电光火石,寂静的地牢中一道破空的铮铮剑气自她背后传来。
姜嬛扣住了姬以羡的腰,往旁边一躲,两人悉数都跌在了满是血污的地牢之中,那全身上下脏的就像是泥潭中打了一个滚。
姜嬛扶着姬以羡在角落中坐好,警惕的看着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
来人同她一般,也是身着黑衣隐匿在了角落中,不过她们之间的不同在于,这人将一张脸都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特别是那双眉眼,锋利如刀。
姜嬛心中一个咯噔,不太明白为何沽酒会在这儿?
同庭凛,闻末一样,沽酒也算是她亲手栽培出来的暗卫,可按理来说这人不是在金陵就是在沂州,怎么会出现在云州?
沈澈?姜嬛心中几乎是立马就有了答案。
姜嬛将鞭子从腰间取了下来,拿捏在手中,鞭尖垂地,在一片黑暗中尤为醒目,若是对上沽酒,她还真没全身而退的把握。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用了沈家的武功,她亦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特别是还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姬以羡。
姜嬛在心中如今是七下八上的,完全没有一个着落的点。
她在打量着沽酒的同时,沽酒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她,那锐利如鹰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立马就当场揭穿她的身份,然后再将她缉拿住。
姜嬛忍不住心想,为什么今儿守在这儿不是闻末他们几人,偏偏是油盐不进的沽酒?
只要一想这些全都是沈澈折腾出来的,姜嬛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如今地牢昏暗,再加上姜嬛又用黑袍将全身罩住,就像是曾日夜守在姜嬛身边的沽酒也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自家的姑娘。
沽酒率先拔剑而去。
姜嬛在心中叹气,运起手中的鞭子相抵。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走了数招,几乎是不相上下,短时间内真的是没有办法一决胜负,本来沽酒是想寻个机会将姬以羡给抢过来,直接杀了的,谁知道那人就像是一块铁板似的,牢牢地挡在了姬以羡的面前,任凭他如何设下陷阱,那人依旧是不为所动。
沽酒心中难得的升腾起了几分郁闷,可在郁闷的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眼前同他交手的这人,她的身手招式于他而言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日夜相对一般。
沽酒努力想要将心中的这些杂念摒去,可当他瞧见她隐在黑袍后的那双眉眼时,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又再一次的重新笼罩上了心头。
姜嬛一边同沽酒在那见招拆招,一边心中又暗自着急,沈阑那边的迷药,她是掐着时辰下的,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她现在应该是带着姬以羡已经快出沈府了,而不是还在地牢中同沽酒周旋。
真的是越想,她便觉得沈澈那厮忒毒了些,竟然安排沽酒在这儿十二个时辰守着,明摆着就是来抓她的。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速战速决的时候,一向安静的地牢中蓦然就出现了一道极重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似乎用尽了全力正朝他们这儿奔来。
这里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来路。
姜嬛用余光瞧着正靠在墙角休息的姬以羡,要紧了后牙根。
若是换个地儿,她大可舍了自己这条命,也能拼死杀出一条生路来,将姬以羡给送出去,可是……沈家……
姜嬛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下一刻便听见了铁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的声音,姜嬛侧目看去,就见沈阑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扶着牢门喘着气。
瞧着他一路跑来面颊通红的可怜样,姜嬛心中虽然有几分愧疚,可还是忍不住的发笑,她将嘴角不由得翘起来的弧度压下,又对上了沽酒那柄寒气凛凛的长剑。
“沽酒,给小爷抓住她!”沈阑气得用手指着姜嬛的时候,那手都在发颤,“敢在小爷的茶水里下迷药!”
姬以羡听着,有些虚弱的抬眼看了看姜嬛,被头发遮住的眼后,似有流光涌动。
沽酒同沈阑点点头,又一次率先发起了进攻,剑光所过之处尽皆有零星的火光迸出,沽酒似乎也是看准了她有所顾忌,是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专门挑着姬以羡所在的地儿下手。
姜嬛如何不会知道沽酒心中的小算盘,若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估摸着她下手要比沽酒更狠些。
她顾及着身后的姬以羡,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是以处处都处在下风。
沈阑在一旁也瞅准了机会,将剑拔出来,直接便朝着姬以羡的面门刺去。
姬以羡早就被他们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是瞧见了可以要他命的长剑已经逼近他的面门,他也只是坦然一笑。
姜嬛瞧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转身朝着姬以羡扑去,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接住了沈阑的那一剑。
043所谓家人
那一瞬,天地俱静。
不管是姜嬛还是姬以羡,只听见哗的一声,那是刀刃没入肩头的声音。
姬以羡瞳孔微微睁大,他想要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可无奈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倒在自己怀中,长剑没入肩头,手掌间也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血迹。
身后,沈阑将剑拔了出来,冷笑:“哟,想必这位便应该是临渊世子的世子妃了吧。”
“世子和世子妃还真是蹀躞情深呀。”
姜嬛手指攥紧了鞭子,一扬手便对着姬以羡后颈劈了下来,姬以羡感觉颈后一疼,随即便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接下来的话,她想,姬以羡还是不要听见的好。
沈阑和沽酒瞧着姜嬛动作,扯了扯嘴皮子:“哟,世子妃这是在作何?”
姜嬛撑着身子,用另一边没有拿着鞭子的手扶着墙壁起身,依旧挡在了姬以羡的面前,对上沈澈嘲讽的双眼,没好气道:“沈澈在哪?”
“找我二哥?”沈阑冷笑,刚要继续嘲讽的时候,倏然觉得不对劲,惊恐的盯着面前的姜嬛瞧了半响,就连说出的话都止不住的打颤,“你……你……”
姜嬛在心中叹气,伸手连着人皮面具一把撕了下来。
地牢中虽是光线昏暗,可到底还没有到两眼一抹黑的地步,在微弱的烛火下,沈阑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女子是谁。
当场沈阑一蹦三尺高:“姐姐!”
沽酒也有些意外,他目光惊疑不定的在自家姑娘和姬以羡身上来来回回的转了一大圈后,突然间就皱了眉,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虽然这些日子他挺佩服姬以羡竟然能在二公子手中一声不叫的活下来,可只要想到这人将他们姑娘给拐走了,他心中就恨不得直接再上去给他一刀。
好让他命绝于此算了。
“二哥在哪?”姜嬛又问。
沈澈原先嚣张又张扬的脸,一下子就便得委委屈屈的,他睁大了眼,眼中极快的就蓄积了一泡泪,拉着姜嬛的衣袖,哭唧唧的便道:“姐姐,你怎么一回来就问那个老男人?你就不关心不关心你唯一的弟弟吗?”
“三公子。”沽酒沉吟了一会儿,开口指了指姜嬛的身后,“姑娘身后还有伤。”
“伤?”沈阑愕然的睁大了眼,电光火石之间,立马就将一切给想了起来,刚才他是想制住姬以羡的,他的姐姐一下子就扑上去,替那个男人挡住。
瞬间,沈阑怒气高涨,提着手中的剑刚想冲过去好好的教训那人时,就被姜嬛给拉住了手,指了指身后,倒在墙角的姬以羡,认真道:“你姐夫。”
“我?姐夫?”沈阑不可思议的重复一遍,随即叫道,“屁!小爷我不认!不认!”
“就他那弱鸡样,还想当我姐夫?还不如太子哥哥了!”
姜嬛伸手毫不客气的揪住了沈阑的耳朵:“你给我安静些。”
“三公子。”沽酒再次提醒,“姑娘身后还有伤。”
听见姜嬛身上还有伤,沈阑的态度一下子就软和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姐姐,你身上还有伤,我先带你出去给你上个药吧,别的事,我们晚些再说吧。”
姜嬛目光并未从姬以羡的身上离开,沽酒会意,上前道:“姑娘,您先去吧,至于世子爷属下会帮您瞧着的。”
“对啊,姐姐这儿有沽酒哥哥瞧着了,姬临渊不会有事的,你先同我去将伤给治治吧,至于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议吧,你不是想见二哥吗?我这就派人去给二哥送信,让你同二哥见见?”沈阑一连串的话砸下来,扯着姜嬛的手臂就想拐着她立马离开这个地牢。
可惜,姜嬛是纹丝未动。
她身后有伤,沈阑也不敢用力,只能拉着她的袖子,委委屈屈的同她对峙着。
沽酒又上前一步,劝道:“若是姑娘不放心,不若让属下将闻末找来,让他替世子爷瞧瞧如何?”
“对对对,不是闻末在吗?我现在马上将他给找来?”沈阑试探道,趁着姜嬛没注意,伸脚狠狠地踢了姬以羡一脚。
姜嬛身子往后一靠,受伤的肩膀硬生生的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大有一种闻末不来,她就不走的趋势。
沈阑简直是被姜嬛的动作给气得笑起来,他们一起长大,竟然还不知道他这个姐姐还会耍赖?
沈阑瞧着她,真的是越瞧越觉得辛酸,怪不得娘亲和父亲常常念叨,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胳膊都不知道向着自家亲兄弟了。
况且,这两人之间还没有劳什子的嫁娶。
就算是沈阑在如何生气,还是挥手让沽酒赶忙去将闻末找来,沽酒的动作也算是快,沈阑还没来得及同姜嬛套套近乎,闻末就飞奔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姜嬛的面前。
她往后退了一步,将姬以羡让开,低声道:“你先瞧瞧。”
闻末伸手指了指姜嬛正在流血的肩:“主子,您的肩……”
“没事。”姜嬛摇头,“此处阴寒,临渊的身子不好,一会儿你们记得替他换身厚实些的衣裳,至于那链子……”
姜嬛目光落在那安安静静躺在地面上的铁链上,“就别给他带了。”
“可这是二公子吩咐的。”闻末道,说实话他也不太看得姬以羡好。
“我知道,所以二哥那,我会去说的,你们照做便是,再言如今大哥和二哥不在府中,难道府中不该是我做主吗?”姜嬛板着脸,“记得我说的话。”
沈阑恹恹的耷拉着脑袋跟在姜嬛的身边,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虽然他很讨厌姬以羡没错,可若是同自个姐姐相较起来,他还是宁愿姐姐不要生气吧,至于姬以羡,一个人罢了,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了。
闻末和沽酒对望一眼,低头齐声应了句。
沈阑原先黯淡的眸光,顿然就亮了起来,眸中似带上了璀璨星辰:“姐姐,地牢阴寒,你身子也不太好,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姜嬛沉默了片刻,才慢吞吞的嗯了声,任由沈阑牵着她的衣袖出了地牢。
日光融暖笼在身上。
后面的血液似乎在刹那凝固住,同衣裳沾在一起,她将黑袍又往下压了压,跟在了沈阑的身后,一同去了他的屋子。
一进屋,沈阑立马就放下了在外端着的架子,像只被抛弃的可怜虫般,可怜兮兮的拉着姜嬛的袖子:“姐姐,你是不是不要阿阑了?”
姜嬛挑眉,垫着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沈阑是瞧着她如今清瘦的面容,是越瞧越觉得难受:“要不然,你为什么宁愿在长安也不愿回来?还有刚才,你给我的茶水中下药,你宁愿同我们动手,都不愿意……不愿意袒露自己的身份。”
“若非是我赶到……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动手杀出去?”
虽然姜嬛很不想承认,可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们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心灵感应,她反手拉住了沈阑的衣袖,温声道:“阿瑾与你不一样,这是我欠他的。”
“什么欠不欠。”沈阑嘟囔着,“姐姐,你同姬临渊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让我喊他姐夫?他可是大燕的世子耶!”
姜嬛微笑:“同你开个玩笑罢了,傻子。”
见着沈阑欲言又止的模样,姜嬛身子往前倾了倾,装作很痛的样子,同他道:“我的肩有些疼。”
“你真的是!”沈阑被她被气得跳脚,“身上有伤,也不知道早些说吗?”
姜嬛在桌边坐下:“刚刚突然疼了一下。”
沈阑没好气:“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个丫鬟来给你换药!哎呀,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姜嬛目送气急败坏的沈阑出去,心头却是暖洋洋的。
这便是家人吧,是她在长安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有那么一瞬间,姜嬛觉得泪水都快要溢出眼眶。
好在,她克制住了。
她望着面前被她下了迷药的茶水,伸手晃动了下:“沽酒,二哥现在在哪?”
“如今秦燕开战,二公子和大公子正在大帐中。”沽酒从廊下走了进来,他还是穿了一身黑袍,半分不见日光。
姜嬛颔首:“去准备吧,我想要见见二哥。”
“是。”
当沈阑将那丫鬟找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个的屋子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再瞧不见人的那一霎,一股巨大的恐惧袭卷了全身,沈阑觉得自己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转身飞似的往地牢中去了。
地牢中光线昏暗依旧,姬以羡正要死不活的躺在脏污的地面,闻末任劳任怨的蹲在他的身边替他上药,听见沈阑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沽酒同主子一块出去了。”
“姐姐去哪儿?”
闻末道:“除了去找二公子,你觉得主子现在还会去找谁?”
毕竟,这么大的一麻烦在这儿搁着了。闻末有些嫌弃的从姬以羡的身上掠过:“不过,属下建议小公子最好不要去,主子为什么撇下你同沽酒走了,就是不想你同她一起。”
“再言,你若是走了,府中无人,少不得有些人便要闯进来了。”
“我知道!”沈阑烦躁的挠头,恨不得再次伸脚狠狠地踹过去。
044兄妹情深
从府中出来,已经快到日落西沉。
她随意包扎了一下肩头的伤口,便同沽酒一起打马去了驻扎在云州城外的大军中。
他们去到的时候,沈安正在同他们商讨军情,姜嬛不敢相扰,就悄悄地一人去了沈澈的帐子中,等着他回来。
大概两三个时辰后,沈澈才一脸倦怠的回来。
他挥手掀开营帐,他身边的副将立马就知情识趣的将一张信笺递上:“如今府中平安,并无任何疏漏,还请二公子放心。”
沈澈嗯了声,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抬眼,便瞧见在了躺在他帐子中床榻上的人——她全身笼在黑袍之中,身子向里,微微团着,小样子显得十分乖巧。
纵然瞧不见她的面貌如何,可沈澈从她的身形便将她给辨认出来。
副将迟疑了片刻后,见着沈澈没说什么话,这才悄悄地从他的身边退出去,尽职尽责的守在了营帐口,一脸的正经。
沽酒也从暗中走了出来,同副将站在了一块。
副将同沽酒都算是沈家的护卫,虽然效忠的主子不同,可彼此之间却是识得的。
他诧异的看了眼凭空出现的沽酒:“你怎么在这儿?”
沽酒往帐子中看了一眼,随即便没了声息,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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