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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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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没有提到点子上?这人原先的时候,那是日日夜夜念叨着人家,如今到了该他表现的时候,怎么就连个屁都不知道放一下?”韩雍好奇的同傅燕然说道。
傅燕然沉默了片刻,说道;“要不,你想去问个准话?”
闻言,韩雍立马就警惕的看了傅燕然一眼,说道:“怎么不是你去?”
傅燕然耸耸肩,表现的十分无畏:“反正临渊就算憋着气,那气性也落不到我的头上,至于你,可就不好说了。”
韩雍乍然听闻,也觉得十分有理,于是他立即策马上前,奔至姬以羡的身边,扯住了他的袖子,关心备至的问道:“你不管你家姜嬛了吗?”
姬以羡勒住了缰绳:“你想说什么?”
许是他的口气太过清淡,一时之间韩雍倒是有几分辨别不清姬以羡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么,是以便也只能试探道:“姜嬛如今在宜州,听说同南少主的关系不错,你都不担心的吗?”
“她若是愿意回来,自然回来,若是不愿,就算我去了,又如何?”姬以羡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上路吧。”
韩雍被姬以羡的回答给愣怔住,在他的记忆中,这两人虽然一开始算不得如胶似漆的,但临渊后面却是真的对那个小丫头动了春心,怎么今儿,转变这么大?
难不成出去一趟,看开了?
韩雍暗搓搓的觉得这事十分令人惊讶,可到底心中却是有几分欢喜的。
别人或许不是那个小丫头的来历,但他却是隐约能知道一些的,姜嬛那一手之,出自大秦一位有名的书法大家,能得他指点之人,想必也是出自名门,虽然不太明白姜嬛为什么会流落到如今这个地方,可有一点却是不容改变的,那就是她出自大秦,还极有可能是大秦高门大户之女,或许身份比之陶嘉月来说,也不差分毫。
这样的姑娘,他自然是觉得同临渊离得越远越好,只是先前瞧着他那般喜欢姜嬛,他不太忍心棒打鸳鸯,如今他自个想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于是,韩雍并没有领悟到姬以羡云淡风轻的表象下,那种对南宵引深痛恶觉和对姜嬛的咬牙切齿。
姬以墨听了一个全程,瞧见韩雍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傅燕然身边去的时候,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姬以羡横了他一眼,目光顿时就沉了下去。
从这儿回到长安,走走停停也不过是半个月的事情,姬以羡觉得每过一日,他心中暗藏着的怒气,便越发控制不住,可越是这般压抑,他面上就越平静。
直到回了长安,也没人察觉出姬以羡心中到底是如何想得,毕竟他这一路真的是平静的不能在平静,每日赶路吃饭休息,都正常得不得了。
可唯有跟随他最久的炽夜,隐隐的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但是直到回了长安,他都没敢同姬以羡提上一句。
他们回到长安的那日,正恰是午时,日头最晒的时候。
韩雍已经被晒得要死不活了,可就是这般状态下,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城门口的陶嘉月,她今儿穿了身青绿的衣裳,娉婷袅袅的站在那,就如同亘古的一道风景。
她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温柔和善的笑,等着他们走进,陶嘉月便立马迎了上去,陶长凛和江行一人一边护着她。
而她的目光中,也是永远都只有一个——
姬以羡。
韩雍原先还有几分愉悦的心,在陶嘉月走向姬以羡的瞬间,就被打了一个七零八落的,虽然早知道会是如此,可每当瞧着,心中到底多少是有些意难平的。
就在他准备在城门口同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便见着姬以羡就像是没看见陶嘉月这么一个人似的,策马安安静静的从她的身边走过。
陶嘉月笑容一滞,泪花隐隐在其间闪烁,她立马转身,身子向前倾着,似乎想小跑上去,却被身边的两人一人拉住了一边。
她喊:“临渊哥哥。”
别说勒住缰绳,就连头都没有回过一下。
几乎其余人全都被他惊住,唯有炽夜和时九立马策马上前,跟在了姬以羡的身边。
姬以墨尴尬的一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该说什么了。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
别说炽夜他们,就连容陵半阙也发现他们世子爷的脾气是一日比一日差了,原先的时候,若是有人做得不好,他顶多也就是冷冷淡淡的让人重做,可今儿,却是一言不和就开始摔东西,小到一些茶具器物,大到花瓶摆设,全都被他摔了一个遍,可唯独除了姜嬛平日梳妆用的东西,他就算是再气,也愣是一件都没有砸过。
半阙每日守在门口,那心头就没有一日安生过,他哭兮兮的看着容陵:“老大,为什么世子爷如今这般暴躁?”
容陵沉默了会儿,说道:“世子妃还在宜州。”
他话音一落,里面便立马投掷出一件器物来,在他们的脚边摔成了碎片,容陵心肝儿一跳,摇摇头,如今他们世子爷是连世子妃这几个字都已经听不得了。
他想,要是世子妃再不回来,估摸着他们世子真得疯了吧。
“临渊哥哥在吗?”两人在廊下沉思的时候,一道婉转和煦的女声骤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容陵转头,瞧见陶嘉月俏生生在那的时候,是无悲无喜的,他们世子爷这相思病,也只有世子妃能治得好,其他人……他觉得是一点戏都没有。
不过比起容陵的不冷不热来,半阙就要热情许多。
不管如何,陶嘉月也是陛下和皇后为他们世子择的平妻,将来也是他们的世子妃,如今对她和颜悦色一些,准没错。
况且,他也挺喜欢陶嘉月做他们世子妃的,是以当他瞧见是陶嘉月的时候,立马就笑了起来:“原来是陶姑娘来了,如今主子正在里面,你过去吧。”
“陶姑娘。”在陶嘉月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容陵还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她拦下,“如今世子的心情不怎么好,您还是别进去了。”
“这有什么,陶姑娘马上就要同世子成婚了,那便是咱们的世子妃了,如今世子心情不太好,说不定陶姑娘有什么妙招了?”半阙见着容陵将她拦下,便立马上前为她说话。
容陵还想反驳,却被陶嘉月温柔而坚定将他的手给推开:“我同临渊哥哥自幼再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临渊哥哥如今心情不好,我去劝解劝解也是常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容陵也知道就算自己在劝,她也听不进去,便没有在阻拦她,让她推门走了进去。
可陶嘉月走进去,前后也不过是个呼吸间的事,便听见里面传来了瓷瓶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他一声怒吼:“滚。”
没一会儿,他们便看见陶嘉月哭着掩面跑了出来,衣裳上还沾了少许的血迹。
半阙是瞧得瞠目结舌的,原先的时候,纵然他们家世子爷不怎么喜欢陶嘉月,可多少还是留了几分面子,可现在却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留下了。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已经能展望一会儿院子中到底是有多热闹。
半柱香后,就如同半阙所料,江行气势汹汹的登了门,江行是南阳候府的世子,谁敢拦他,只能任由他同陶长凛一起横冲直撞的闯进了屋内。
然后三人又一起出了屋。
比起江行和陶长凛的怒发冲冠,姬以羡则显得冷淡很多,面对江行的指责,姬以羡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两人一起指责了姬以羡一顿,那人目光清淡的看着两人,半句话都没有搭理。
江行瞧着他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突然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前,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姬以羡似乎也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气,也没有动用武力,就直接和江行扭打在了一起。
陶长凛虽然不平,可也没有看见自个表弟被人按在地面上揍的道理,他连忙上前,想要将人分开,可江行却是打红了眼,分毫不让,甚至还将陶长凛给打了。
平白无故挨了一拳的陶长凛郁闷的捂着被打着的地儿,退至一旁,正想要开口劝,就见江行不知道从哪将姬以羡身上藏着的匕首给拔了出来,本以为姬以羡会避了一下,谁知道他却毫不犹豫的用自个的肩膀迎了上去。
刀刃入骨,发出利落的声响。
顿然,血汩汩顺着刀刃便涌了出来。
江行也没有料到姬以羡竟然会这般想不开,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几分痴傻,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姬以羡平躺在地面上,冷笑着看他:“你是不是准备将我捅死?”
033归来
江行拿着匕首呆呆的站在那,日光暴晒,他细嫩的脸上浮出了潮红,接着额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热汗。他看着捂着肩膀半躺在地面上的姬以羡,颇有些不知所措。
“世子。”容陵和半阙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几人看得清楚,自然知道是姬以羡主动迎上去的,他受伤怎么怪都怪不到江小侯爷的身上去。
姬以羡没有理会,只是垂着眸子看着被晒得滚烫的地面。
陶长凛也发觉了姬以羡的不对劲,他用手肘撞了撞容陵,问道:“你们世子爷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啊。”
何止是有些不太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容陵神色莫名的摇摇头,没有回答陶长凛的话。
倒是几人说话间,陶嘉月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从院子口小跑了进来,她白嫩的脸颊上浮出两团红晕。
她一下子就跑过来,将江行推开,护在了姬以羡的身前:“你在做什么?”
“我……”江行喃喃自语,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一时之间也有了承受不住,只能小声辩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陶嘉月瞧着江行是满肚子的火气,她忍着怒气,指了指无人手中的院子口:“你马上离开这儿。”说完,她转身想要将姬以羡给扶起来,可才刚刚碰着他的衣角,就被姬以羡一把甩开,眼见就要摔在地上,陶长凛吓得面色苍白的立马奔过来,将她接住。
陶嘉月扶住了陶长凛的手臂才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形,她面色悲怆的看着他,泪水极快的就盈满了眼眶。
“姬临渊,你这是在做什么?”陶长凛怒吼,原先那些压在心中的一丁点同情,在此刻全然烟消云散。
姬以羡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自个步履蹒跚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屋内走去,陶长凛将陶嘉月放开,极快的掠至他的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握成了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揍了下去。
“哥哥,不要!”陶嘉月急忙跑上前,抱住了陶长凛的手,拼命地哭喊着,“不要,哥哥求你不要。”
“他这般对你,你还要为他求情吗?”陶长凛怒不可遏,整个人因为激烈的情绪,眼眶都红了一圈。
陶嘉月拼命的摇头,哽咽着继续求情:“临渊哥哥,只是今儿心情不太好,他平常不这样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哥哥你还不了解他吗?”
“就是因为了解,我才要打醒他!”陶长凛愤恨道,“你这般喜欢他,可他了,对你从来都是不假言辞,不屑一顾的,就连这次,我们陶家都做了这般大的让步,让那个废人同你平起平坐,他还想如何?”
“她不是。”姬以羡骤然出声,那双眼宛若覆了一层寒霜般,死死地盯着他。
“世子爷。”容陵生怕再吵下去,他们便要动手,连忙出声提醒,“你肩上受了伤,属下先替你包扎一下。”
姬以羡眉眼沉冷:“将他们都给我请出去。”
听见此言,陶嘉月觉得此刻就连苦笑都没了力气,只余下满心酸涩,她默不作声的扯了扯陶长凛的衣袖,随后才道:“走吧。”
“不走!”陶长凛横眉冷对,“今儿他不给你一个说法,我便不会走!”
“要什么说法?”陶嘉月伸出手,将眼角的泪给擦干,毫无畏惧的看着姬以羡,“临渊哥哥,给我们赐婚的圣谕已经下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三个月后,你都要迎我过门,我会是你名正言顺的妻,这个院子,也将有我陶嘉月的一席之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个不重要,我喜欢你这便够了。”陶嘉月深吸了一口气,拉住了陶长凛的手,“哥哥我们走吧,我想回去准备嫁妆了。”
“我不会娶你。”在陶嘉月转身的刹那,姬以羡冷冷淡淡的声音倏然响起,“就算我舍了这个世子之位,也不会娶你。”
刹那,陶嘉月泪如雨下,她豁然转身,厉声逼问:“你宁愿舍弃了世子之位,宁愿舍了荣华富贵,也不愿娶我吗?”
“临渊哥哥,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不堪?不堪到你宁愿为了一个面容尽毁的丑八怪在这儿要死要活,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我长得比她美,家世比她好,她不但容颜尽毁,还是个哑巴,再说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有哪一样,她能与我相提比论?”
姬以羡依旧平静:“我心悦于她。”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便足以将她的全部抹杀得一干二净。
陶嘉月捂着心口倒退一步,手指死死地揪在衣裳上:“纵然如此,我也不会就此放弃,三个月后,你必须得娶我,因为这是圣命,除非你想抗旨不尊。”
与此同时,江行也冲了上来:“姬临渊,你别太过分了!”
半阙自然也是为陶嘉月鸣不平的,唯有容陵有些明白世子到底看上了姜嬛哪里,或者说,她有哪里值得世子去喜欢。
他道:“陶姑娘,如今世子爷受了伤,可否请您同陶公子和小侯爷先行离去?”
陶嘉月的目光从他那张寡淡的脸上,移到了他受伤的肩膀上,那里早就被血染透,日光下,他脸色隐隐有些苍白,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姬以羡面无表情的转身正要离开,却骤然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某一处。
半阙被他这般模样给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寻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在院子中某处墙角的一株树下,一道清瘦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
半阙看了眼,嘀咕道:“她怎么从宫中回来了?”
姬以羡如今可无心管这些,他脚步蹒跚的下了石阶,冲到了她的面前,紧张地盯着她,两只手都不知该如何妥善安放,只能轻声道:“你回来了?”
姜嬛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最终只是伸手摸上了他的受伤的肩膀;“疼不疼?”
“不疼。”姬以羡赶忙摇头,在姜嬛手伸上来的一瞬,急急攥住,生怕自个瞧见又是一道虚影,就如同那镜花水月般。
感受到了手掌中的温度,姬以羡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温煦的笑容来,他将人一把拥入怀中,紧紧地扣住她的腰。
他用脸蹭着她的耳,呢喃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暖暖,有朝一日,你会不会真的不要我了?”
跟着姜嬛一起回来的庭凛,从墙头上悄悄地伸出了一个头来,他扒在墙上,看着在树底下相拥的两人,啧啧一叹。
就在庭凛出声的刹那,姬以羡便敏锐的发现了墙头有人,他抱着姜嬛紧张的抬头看去,就和猝不及防伸出头的庭凛撞了一个正着。
他扣着姜嬛的腰,将她腰间的鞭子扯了下来,对着庭凛便甩了去。
庭凛赶忙从墙头翻下来,姜嬛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他是我的人。”
“你的?”姬以羡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奇怪,还隐隐的含着一股醋味。
“嗯,我以前的护卫。”姜嬛解释道,“这次送太子去宜州,正好遇见了,便将他给带了回来。”
姬以羡目光冷淡的又将庭凛上下审视了一遍,到底没再说什么,揽住了姜嬛的腰,便拥着她往屋内走了去。
庭凛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瞧着两人要进同一间屋子中去的时候,他立马跑上来,扯住了姜嬛的衣袖:“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和他共处一室?”
容陵自然是认得他的,他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世子妃和世子是夫妻,他们同住一屋又何稀奇的。”
“什么夫妻?狗屁夫妻!文书有吗?婚书有吗?我家姑娘的庚帖有吗?”庭凛一连串的话砸了下来,“再言,我家姑娘在家中的时候,便同人定了亲的,我们姑娘是有未婚夫的!”
听见他提起这个,姬以羡这才想起了记忆中,似乎姜嬛也同他说起过,她定过亲的事,他不动声色的又将人儿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低声道:“暖暖,我们进去好不好?”
“庭凛。”姜嬛开口,“你先去外面自个找一家客栈住,我明儿来寻你。”
半阙讶然的指着姜嬛:“你……你不是哑巴吗?”
“你才是哑巴!”庭凛立马就顶了回去,随后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在这儿守着你!”
“容陵。”姬以羡拧着眉头,“带这位公子下去休息。”
末了,他低头,挨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暖暖,我的肩膀好疼啊。”
“为什么不避开?”姜嬛转而扶住了姬以羡的手,带着他一同进了屋。
庭凛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相互依偎的背影,气得眼睛都要瞪圆了。
半阙回了神,好奇的看着庭凛道:“你们家姑娘,是哪家的?”
“与你何关。”庭凛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就跳到了房梁上,一副谁也不理的模样。
半阙被他这般嚣张的样给气了一个半死,他忍着气看向了容陵:“老大,这人你认识吗?”
“嗯。”容陵点头,“世子妃许是大楚人,她同南少主和楚帝的关系都非常要好。”
034害怕
刚进了屋,姬以羡反手便将屋门掩上,将庭院外的光线如数阻断。
屋内虽然说不上是一片漆黑,但也觉得没有半分光亮,昏暗的叫人瞧不清这屋子原本的模样。
姜嬛刚进到屋里站定,后面一具冰凉的身体便贴了上来,将她四周的暑气如数消散,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间,用了不小的力度,几乎要将她的腰从中折断。
等着他靠近,姜嬛便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濡湿了,她眯了眯眼,想起刚才江行同他对打的一幕。
她想要转身替他上药,无奈这人抱得着实是太紧了些,她也只能伸手拍了拍他搁在她腰间的手,说道:“你肩上有伤,我先替你上药。”
闻言,姬以羡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愈加紧,他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还会在乎吗?”
姜嬛听着他带了些怨气的话,无奈的转头,可惜就算是转头也无法同他面对面:“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大楚,宜州。”姬以羡提醒,用脸蹭了蹭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受了伤,便在宜州休养了几日,等着伤一好,这也不就回来了吗?”姜嬛解释着,她又低下头去掰姬以羡搁在她腰间的手,这次倒是意外的松了几分,她用了力气,很容易的便将他的手给扯开。
她虽然对感情之事不太敏感,可也并非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姬以羡这般反常的态度,也并非是一日两日才形成的,她转身仰头看着他:“阿瑾,我怎么会不在乎你了?”
姬以羡垂眼,看向了肩膀上的伤。
许是刚才力度用得过大,肩膀上的伤口又稍稍裂开了些,血染湿了他的衣裳,正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她低头去解他身上腰带,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替他宽衣解带。将外衫脱下去的时候,露出了他素白的单衣,她瞧着耳根处浮出了几分绯红,又去将他的衣带子给解开。
姬以羡却在她解开的瞬间,猝不及防的握住了她的手,他倾身而下,同她额头抵着额头,温热的呼吸全部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暖暖,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
“哪有什么。”姜嬛小声辩解,“我是在替你上药了。”
姬以羡眉间浮上了温和的笑意,他牵着姜嬛的手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床边上坐下,他将鞋履一蹬,整个人便躺了上去,露出了劲瘦的上半身。
在他肩膀那,又一寸剑痕,所幸的是,伤口并不算深。
姜嬛在屋中将药和白布翻了出来,放在了一旁,便开始替他上药。
她动作细致而温柔,姬以羡便也静静地瞧着她,目光中是难得一见的万千柔情。
等着姜嬛将伤口给他包扎好,姬以羡稍用巧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揽入了怀中。
他扣着她的腰,呼吸喷洒在了她的颈间,一寸一寸的,弥漫入肌肤之中。
姜嬛用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叹气:“我还未沐浴。”
见着姬以羡不肯放手,姜嬛又道:“我为了回来,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身上都是一股酸臭味。”
“没有。”姬以羡不肯放手,又用自个的头在姜嬛的颈间蹭了蹭,“暖暖,我困了,陪我休息好不好?”
许是他语气中的恳求太过明显刺耳。姜嬛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般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她,将自个的傲骨一寸寸的全部折碎。
她真的是,何德何能?
姜嬛叹气,顺着他的动作,翻身上床,蹬掉了鞋履,如一只小猫儿似的,静静地依偎在了他的身边:“我哪也不去,你快睡吧。”
其实刚刚回来,她就发现了问题,姬以羡眼眶下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圈的青黑,也不知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
见着姜嬛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姬以羡心中那种欢愉是止不住的升腾起来,眉梢眼角都带上了宛若春风般和煦的笑。
于是他翻身,立马就将姜嬛再次搂入了怀中:“嗯。”
其实他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好好地睡上一次,每次都是累极之后刚入眠,便能立马从梦中惊醒,一片漆黑中,他睁眼看着床顶,眼前全是姜嬛身着嫁衣,低眉含笑同南宵引拜堂成亲的画面。
若是她再不回来,姬以羡都不知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便对她缴械投降。
如今也回来了,那些梦靥自然而然的也就如潮水般褪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如今日般,酣梦一场。
这一觉睡下去,再醒来便到了第二日的午时。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伸手一摸,枕畔空空如也不说,也无半分余温尚存,姬以羡猛然惊醒过来,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自个空无一人的床畔,他掀开被褥,就连衣裳鞋袜都来不及穿,整个人便大力的将虚掩着屋门从里面推开,从里面跑到了门廊下。
半阙被姬以羡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整个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如此邋遢的人,竟然会是他们向来冷淡的世子爷。
他上前,跟在姬以羡的身边,轻声道:“世子,您在找什么?”
姬以羡没空理会他,如今他的眼中唯有一人的影子,他赤着脚步履蹒跚的从门廊下跑下去,他不顾被炙热的日光整整烤了几个时辰的地面有多烫脚,也不顾地面上到底有多少粗粝的小石子,会将他的脚底给磨成什么样,便这般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然后从后面,一把就将姜嬛给抱入了怀中。
“暖暖。”如释重负的感慨。
正在同大白玩耍的姜嬛动作一顿,回身,笑盈盈的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一日。”
姬以羡急不可耐的伸头,在她鬓角边上落下了一吻,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后,这才安了心:“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我走?”姜嬛笑着仰头,“我能去哪?”
姬以羡实诚的摇摇头,将人打横抱起:“外面太晒了,我们回屋再说,好不好?”
见着能陪自己的玩的女主人不见了,大白也站了起来,用头拱这姬以羡的脚。
这时候姜嬛这才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除了落魄凄凉,她一时之家还真想不出其他的词能用来描述姬以羡。
其实她瞧着,心中又何尝是滋味。
她伸手搂过了他的脖子,将脸贴了上去,像一只姬以羡养的宠物般,在主人的脸上蹭了下:“阿瑾,你何必如此。”
姬以羡低声道:“暖暖,我很想你。”
不远处,庭凛趴在树枝间纳凉,他嘴边还叼着一根草,瞧着两人腻乎的样,庭凛只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主子,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同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姑娘一样,竟然连撒娇都学会了。
庭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突然间很想飞鸽传书回金陵去,让他们好好的瞧瞧主子如今的模样。
只是……庭凛将口中的草给吐了出来,心中到底是还是颇有些焦急慌张的。
沈家的嫡女,大秦的郡主,同大燕的世子,怎么看都应该是一对仇家而非冤家。
这情路坎坷,着实让人担心。
因姬以羡的肩膀受了伤,是以换衣洗漱,便都借了姜嬛的手。
她低着头在他的身前,将衣裳和腰带一点点的给他系好,一抬头便瞧见了他含笑的眉眼,姜嬛抿唇一笑:“有什么好瞧的?竟然瞧得这么认真?”
“暖暖,你脸上的伤别治了吧。”姬以羡很认真的开口,将她抱入了怀中,“你若是治好了,岂不是更能招蜂引蝶?”
“我同南少主不过是有几分幼时的情谊在罢了,算不得什么的。”姜嬛同他解释,“你也不必这般如履薄冰的。”
“他构不成威胁,那你的未婚夫了?”姬以羡沉思了半响,还是将埋葬在心中已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这事就像是一根刺似的,埋在了他的心中,不上不下的,“我也记得你以前同我说过,你有一个未婚夫,你和他还是青梅竹马。”
“他如今已经另择了一户人家,与我便再无关系了。”姜嬛说着,牵着他的手,同他一起到了妆镜前。
姬以羡瞧着铜镜中相依相偎的两人,眼睛一眯,继续问道:“那你可曾喜欢过他?”
“不曾。”姜嬛回答的十分干脆,她将木梳拿了过来,又同他道,“他是家中给我许下的,我不曾对他动过心。”
虽说姜嬛的回答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可只要一想着,她曾同人定过亲,顶着别人未婚妻的名字,同那人是青梅竹马,他们还差一点便要成亲,姬以羡这心中,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痛得难受,却有无处发泄。
他只能用力的攥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温度,才好像能确定,她此刻如今,就在自个的身边,还有……将来。
姜嬛又何尝不能感受到如今姬以羡有些浮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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