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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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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行瞧着,微微一笑:“世子妃的意思,在下已经转达给了父亲与舍弟,家父的意思是,世子妃的大恩必定是要报答的,收世子妃作沈家的义女,也不是不可,只有一条,需先告知世子妃。”
姜嬛低头喝茶,不答。
沈北行缓缓道:“家父的意思是,收世子妃当义女可以,不过不能上我沈家族谱,若是世子妃将来有连累到沈家的地方,沈家必定会与世子妃断绝一切的关系,当然,平日的时候,若是有不长眼的欺负世子妃,我沈家也会替世子妃撑腰,不知世子妃意下如何?”
“人之常情,也很公平。”姜嬛倒是出人意料的好说话。
其实见识了那日姜嬛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得之后,沈北行今儿与姜嬛商议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的,就在他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谁知道她今儿竟然这般好说话。
沈北行咦了声,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姜嬛反问道。
沈北行倒是直言不讳:“世子妃不觉得您答应的太过爽快了吗?”
“这有什么爽快不爽快的,你提出的条件于我而言,合情合理,既然合情合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了?”姜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沈家便在长安吧。”
沈北行颔首,应着。
“既如此,你可以传信回去,让你父亲,准备一下接亲宴。”姜嬛笑眼盈盈的看着他,“如此,便麻烦兄长了。”
沈北行瞧着她,呆呆的应了声:“嗯。”
事情解决的出乎意料的顺利,姜嬛眉梢也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微笑。
她也并非是非要攀上沈家这棵大树,只是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既然沈家欠了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不用白不用。
就算她挟恩以报又如何?
姜嬛走出那间屋子的时候,脚步都不由得轻盈了几分。
站在肃州稍稍有些喧闹的街头,姜嬛犹疑了几分还是往城西的济世堂走了去。
济世堂的大门紧紧地掩着,显出几分清寂来,姜嬛目不斜视的绕到后院口,从墙头翻了进去,刚落地,一道剑光便挟持着杀气而来。
姜嬛反手便将腰间系着鞭子甩了出去,细软的长鞭准确无误的缠上了剑身,她平淡的看过去,就见时砚微微瞪大了眼。
她手腕一动,便将鞭子收回到了手中:“你家主子了?”
“世子妃。”时砚还是有些惊疑不定,他总觉得今儿世子妃变得非常奇怪。毕竟他们也算是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的,自然能看出几分变化来。
若说之前的人儿,平静的宛若春日下的湖水,微波粼粼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那如今便是波涛暗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特别是她刚才出手的刹那,是真的带着一种肃杀。
明明没有的变化,那平淡无波的眉眼间却无端的有一种冰绡。
时蕴听见声音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瞧见站在墙角的人时,微微一愣,随即便笑着说道:“看来世子妃已经记起前事了,真是可喜可贺。”
“不是说最少也要两个月吗?”时砚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遇见了一位高人,便提前记起了一些事。”姜嬛将鞭子重新束回到了腰间,走上前,蓦然间止住了身子,说道,“这件事,瞒着玉祁,别和他说。”
时蕴拱手:“谨遵世子妃之命。”
听到答复之后,姜嬛这才推门走进了韩雍的茶室,时蕴紧随其后。
等着他们将事情商议完,归府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整个王府安静的恍如荒山。
牧归院内的东西也已经全部都整理好,正打包往外送着。
姜嬛站在门廊下,月光清凌凌的笼在院中,仰头望着檐角的风铃微动,心头顿然衍生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像这几个月,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明儿日出,这梦便也就醒了,她又回到了那座冷冰冰的金陵城,日复一日的学着宫中的礼仪,绣着嫁衣,只等开春,那个皎皎少年郎,便会骑白马,八抬大轿将她娶回东宫。
从此之后,她冠夫姓,贤良大度,与那人相敬如宾。
再不知,今夕何夕。
此后,是余生也是归程。
001希望与救赎
大秦东境,沈府。
沈澈是受了重伤的,虽说从草原上回去这么些日子他也早就养的七七八八了,可一路颠簸,也不能好生的将养着。
从他刚进城,坐在沈府中的三个男子早就有了消息,可沈安是个沉得住的性子,一直安安静静在书房中带着沈澈回来,倒是沈阑听见自己的二哥回来,一下子就窜出了府。
瞧着沈澈一身狼狈的从马上翻身下来,沈阑顿时就嘲笑道:“咱们威名神武的沈二公子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日,还真是可喜可贺呀。”
沈澈扶着马背,直接就一脚踢过去:“父亲在哪?”
“要不,你先回屋梳洗一下,再去见父亲。”沈阑嘲笑归嘲笑,可还是伸手扶住了他,目光往他身后一扫,又道,“你带去这么多年,就只剩这么点人回来?”
“广陵王府真的有这么难对付吗?”
沈澈目光沉沉的往身后的几人看了眼,掩去了眼中的沉重:“已经回来了,你们就先下去休息吧,霁琅你……也下去休息。”
霁琅早就被叮嘱过,自然不会乱说,他拱手朝着两位公子行礼之后,便随着人一同离开。
沈阑扶着人进了门,就瞧见自家兄长也一脸急色的迎了过来:“你怎么伤成这样?早知道,我便去了,你作甚非要和我抢?”
一旁的沈阑忙不迭的点头:“就是,你做什么非要去逞能。”
沈澈摇头,毫不客气将身子往沈裕那边靠:“还好你们去,估摸着你真的要去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该给你烧纸钱了。”
沈裕也知沈澈极少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他为人虽是正直,但也不傻,他很快便道:“对方去的是谁?”
“傅三和临渊世子。”
“傅三倒是应该注意些,不过临渊世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没什么好怕的。”沈阑极快的接嘴。
沈澈冷笑:“不,傅三虽然城府深,阴谋诡计甚多,但临渊世子与之相比,丝毫不差,而且临渊世子一直都在藏拙,虽然我早有准备,还提前设计伏击了他,可就在这般情况下,他却依旧将我带去的人,杀了八成,若是日后你们遇见他,就好绕着走。”
几人说话间,便到了书房口。
沈澈站在石阶下,整理整理了仪容后才推门进去,书房中古朴宁静,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后,虽是武将,他却带了一种文人的儒雅之气,眉眼温和端正,实在是很难和在战场之上大杀四方的将军联系在一起。
沈澈上前几步,与沈裕沈阑二人一同跪在了书房中请安。
膝下的青石砖带了几分凉意,倒让沈澈想起了那夜淋漓而下的大雨,想起了姬以羡手中的长剑,刺进了自己心窝的时候,那雨水就是这般顺着剑身流淌进了那个伤口之中,凉意冒了上来。
沈安颔首,让几人起来,不过眼神还是在沈澈的身上多停留了一阵,皱眉:“怎么伤得这般严重?是广陵王亲自出手了吗?”
“不是。”沈澈拱手答道,“是广陵王之子,临渊。”
“他?”沈安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出人意料,他眉头顿时就拧了上来,“难道这些年那小子一直都是在藏拙?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傅三也在。”沈澈又补了句。
沈安摆手:“算了,既是如此你败在二人之手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记着下次别再轻敌,钻了他们的圈套便可。”
“父亲。”沈澈原本站得好好的,一下子又跪了下去,“此事并非是孩儿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而是他们被孩儿设计,临渊世子受重伤被我逼近树林之中,孩儿本以为能将人擒住,谁知道在与拓跋无意两方连击下,临渊世子他们依旧损了我八层的人。”
“孩儿觉得此人不得不防。”
沈安闻言,只觉得有什么在瞬间激荡上了心头,他一脸慎重的看着他:“所以,临渊世子是在被你们设计围攻下,还反杀了你带去的人马,将你打成重伤?”
“是,根据暖暖所言,临渊世子手中握着的,应该是大燕铁骑。”沈澈小心翼翼的将姜嬛的名字带了上去。
几乎是在暖暖这个名字一出口,沈安便在顷刻间豁然起身,双眼瞪着犹如铜铃:“谁给你的消息?”
“暖暖。”沈澈道,“此次我能平安回来,全靠暖暖提供消息,从中周旋,还有小叔,他也正与暖暖在一起。”
不等着沈安发作,身边的沈阑就控制不住一下子就朝他扑了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那姐姐了?姐姐怎么没跟你一同回来?”
沈裕虽然也不太高兴,可碍于沈澈身上有伤,还是弯腰将沈阑给提了起来:“暖暖向来有主意,她不想回来,你二哥就算是拿绳子绑着她,也没用。”
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一句话,沈安便看出了问题:“这些消息,暖暖怎么会知道?”
沈阑也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是啊,姐姐怎么会知道?姐姐是在寒山寺被人掳走的,怎么会一转眼就到了肃州那种苦寒之地去?”
沈澈再次俯身而下,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后,沈安微微侧了身子,沈阑是个控制不住脾气的,当即便将手边的一套茶具给摔了,刚气冲冲的准备出门的时候,就被沈裕拦住:“先等着暖暖与我们传消息吧,何况她的事,向来不太喜欢我们几个插手。”
“还是说,你想暖暖不理你?”沈裕简直是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沈阑委屈的耷拉着头坐在了椅子上,嘟囔:“我想去找姐姐。”
“如今她跟在临渊世子身边,你还是别去给她添麻烦了。”沈安道,“你们也别轻举妄动,先等着暖暖回来再做打算吧。”
“还有给沂州那传个信,报个平安,但也继续让人装病,将婚事给退了吧。”
“是。”
沈澈迟疑了半响,终究还是将临渊与暖暖的关系全部给咽回了肚子里。
如今秦燕之战一触即发,绝不能再此时出了乱子。
若是父亲此刻知道了,估摸着什么都顾不了,直接就提着刀杀去长安了,他们沈家当成珍宝似的姑娘,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在那如狼似虎的环境中沉浮。
一个半月后。
长安的城门终于映入了她的眼中,她从未来过长安,却也在书上读到过长安的繁华热闹,只是如今这份热闹真真切切摆在自己面前时,姜嬛心中却带了些排斥。
天下三分,以大燕为最,大秦次之,大楚为最末,原先她在大秦走过,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而今看来,自己的眼界着着实实是太窄了些。
姜嬛将车帘放下,身后姬以羡的身子便贴了上来:“瞧什么?”
“城门。”姜嬛说道,稍稍转了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姬以羡奇怪的瞧了眼:“那有什么好看的?”
“你打小便瞧着,自然觉得没什么好瞧的,可我却是第一次见着,自然觉得别有乐趣。”姜嬛倚在他的怀中说道。
姬以羡点头,也算是应了姜嬛的这一份说辞,他将人好生生的又抱了一番:“估摸着回了长安,我便会忙起来,到时候日子可就没有在肃州的时候,那么清闲了。”
“你在肃州也是日日出去,我可不觉得你什么时候清闲过。”姜嬛回了句,自他怀中仰头,“你说,你那位小青梅会不会过来找我的麻烦。”
听她提起,倒是很认真的低头思考了下:“陶嘉月本性不坏,就是被人宠着宠着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若是找你麻烦,你尽管还手便是,只是得将这个尺度拿捏好了,你若是觉得自己不好动手,来找我便是。”
“你舍得?那么娇滴滴的一美人儿,你就没些怜香惜玉的精神?”
姬以羡握住她的双手,搁在膝上:“她就是再美,也不及你半分。再言,你就这般模样,府中随意拉一个丫鬟出来,都比你端正。”
姜嬛的眼生得极好,闻言便气鼓鼓的瞪他,可这么一瞪,不但没有半分威慑力,还带了几分如春水粼粼的娇嗔:“好呀你,现在就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不是。”姬以羡低头在她的嘴角轻轻吻了下,这才说道,“回府之后,我便要同父亲先进宫面圣,你一人在府中,可得给我安生些。”
“至于沈家收你作义女之事,我已给父亲说了,明儿便陪你去沈家认亲。”
其实沈家能她为义女,与他而言,也算是幸事一桩,若无沈家,他也考虑着给她安排一个身份,毕竟长安重视门楣,若无一个傲人的身份在身后支撑着,估摸着也无法融入那些女眷中去。
况且陶嘉月的名声太响了,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嫡女,人脉名声都有,与她这种野路子可不同,若到时候给她使些绊子,她该如何应对?
到时候,她在长安除了他之外,就孤零零的一个,光是想着心中便难受得紧,更甚至,若是因为这些她离开长安,回了大秦,他该如何?
这人呀,一旦尝过情爱滋味,明白情根深种,便不愿意放手,再回到最初清寂的那段日子。
于他而言,暖暖是此生所有他的希望,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他不愿放手。
002嘉月
比起肃州的王府,长安的王府便要显得更加精致,自然规矩也要更多些,此行姬行两兄弟都没有回来,而是被广陵王给留在了肃州镇守。
被姬以羡扶着下马车的时候,姜嬛下意识的往林氏和姬宝儿那瞧了眼,见着两人平平静静的,倒是想起昨儿半夜还隐隐听见的哭声。
姬以羡牵过姜嬛的手,刚到了影壁那,便听见他对着一旁等候的丫鬟说:“这是世子妃,日后你们便服侍她吧。”
守在那的几名丫鬟一惊,互相瞧了一眼之后,便齐齐福身,没敢露出什么质疑的神色来,广陵王听见他的话,倒也没有反驳,只是目光阴冷的往姜嬛的身上瞟了过去,见着她依旧低头沉默着站在姬以羡身边的时候,骤然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地便往自己的书房走了去。
姬以羡自当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牵着姜嬛也回了院子中。
很快影壁那便只留下了林氏与姬宝儿,姬宝儿低头看着的白嫩的手掌,讥讽的一笑:“没想到这个小哑巴,竟然还挺能讨大哥的欢心的。”
林氏也将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收了回来,与姬宝儿说道:“走吧,我们也先回去休息。”
上林苑。
姬以羡不太近女色,是以院子中伺候的丫鬟婆子是少之又少,刚才在影壁那见着的两位丫鬟,也是院中仅存的两位姿色尚可的。
他携姜嬛进屋刚坐下,那两名丫鬟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一同走了进来请安。
姬以羡转头说道:“这是涟漪和白雪,日后她们便是你的贴身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找她们就行,这是半阙,我身边的护卫,还有一个名唤容陵,如今应该还在外面办事,等明儿他回来,我让他来见你。”
姜嬛笑着摇头,在他的手心中落下了几个字,姬以羡看了姜嬛一眼,顿时也明白了她这又是有什么打算,但也没说什么,只道:“我一会儿要进宫给陛下请安,你好生休息着,等过几日闲下来,我便带你逛逛长安。”
她眸光亮了几分,眉眼含笑的点点头。
倒是半阙悄悄地瞧了她几眼,等着姬以羡说完,他才敢开口:“世子,这位姑娘是……”
“世子妃,可不是什么姑娘。”姬以羡打断。
半阙愕然的睁大了眼,刚喊了句:“那陶姑娘怎么办?”就被白雪从后面狠狠地掐住了腰间的软肉,白雪生的可人,是那种很俏丽的颜色,她一笑,两边梨涡都显露出来:“世子爷,怎么不见玲珑姐?”
“她犯了事,被我打死了。”姬以羡冷冷道,“日后玲珑的事,便由半阙和涟漪负责。”
涟漪听言,也有几分惊异:“玲珑一向恪守本分,不知她犯了什么事?”
姬以羡眉间流露出厌恶的神色来:“此事你们别问,好生服侍世子妃便是。”
“是。”涟漪和白雪齐声应着,将心头的那份震惊如数给压了下去。
交代完,姬以羡便让他们全部下去,他屈腿坐在那,带了几分笑意的看着装成没事人一般的姜嬛道:“你若是开口说话,她们会信服的更快。”
“不需要。”姜嬛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我可没这个心思替你料理后院,出去替你交际的。”
姬以羡莞尔:“你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
“虽然你的心思,我是有些猜不透,可是让我和长安城中的那些女眷交好,我却是能明白几分的,我本不是大燕人,也不是你那位小青梅,对你们这儿可没有这感兴趣,再言就这么一个世子妃的头衔顶着,那些牛头鬼面的还不得像瞎了眼似的,撞上来。”姜嬛语气极淡。
想来是真的不在乎。
姬以羡这么一想,心里头又觉得空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可面上依旧十分大度的一笑,说道:“既然不愿,那便不去,看我就好。”
“过来替我更衣。”姬以羡从榻上起了身,随后便伸手也将姜嬛给拉了起来,牵着她一同转到了屏风之后。
姜嬛去箱子里翻他的朝服,替他穿上之后,便推门让涟漪他们进来帮他束发。姜嬛懒洋洋的靠着迎枕,闭眼假寐,就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感觉有一道阴影覆在了自己的眼前,她睁开眼,眼中也不由染上了几分惊艳。
她从第一次见着这人时,便知他模样生得极好,却不承想换上了朝服,显得更有精神,也更清隽惑人,也无怪那位传言中眼高于顶的陶嘉月陶姑娘,竟然看得上他。
还真是皮囊作祟。
姜嬛伸手撑着小几半直起了身子,姬以羡揉了揉她的头:“记得别乱跑。”说着,他便又低了声音,小声与她说道,“府中暗卫甚多。”
姜嬛点头,可瞧着姬以羡那清淡的眼神,她也摸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在提醒她,还是在威胁她?
日光从窗纸洒了进来,姜嬛嫌这光刺眼,在姬以羡走后,便又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屋内涟漪同白雪对望一眼,无言的退了下去。
屋门掩上,就听见白雪的声音透过槅扇传了来。
“你说世子爷瞧上她哪儿?明明陶姑娘更好,真不知若是陶姑娘知道这消息,会如何?明明陶姑娘和世子爷打小就有婚约,现在好了,被一个不知出处的丫头鸠占鹊巢,还要我们伺候她,凭什么?”白雪委屈的眨眼,“反正除了陶姑娘,我才不认别的世子妃!”
说了,白雪又加重了语气:“她根本就不配。”
涟漪一向稳重,可今儿见着也不由得摇头:“是啊,你说出身不好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哑巴,这也算了,若是她长得好,我们也算明白些,可却是个……无颜之人,哪里配得上世子。”
“就是,全长安都知道陶姑娘才是我们世子爷的世子妃!她算什么东西!”白雪气急败坏的剁脚。
姜嬛倚在那听着,心中倒也生不出半分愤慨来。
平心而论,若是有朝一日,沈裕他们娶了一个又丑又哑的姑娘回来,她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以对着涟漪和白雪的话,姜嬛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之后,身子一翻,又睡了过去。
宫中。
陶嘉月早几日便得到了姬以羡他们今儿入宫的消息,是以一早便递了牌子,央着皇后派人将她接进了宫中。
皇后也甚是宠她,也明白她是太过思念姬以羡,自然也愿促成这么一桩好事,果真一早,便派人将人给接了过来。
如今用了午膳后,皇后也舍不得去睡,一直遣人在御书房外等着,只等着陛下与姬以羡说完之后,便将人召到宫中来。
姬以墨倒是比姬以羡快了一步过来,见着陶嘉月倒也明白几分,他心中其实说不上有什么感官,反而觉得还挺烦的。
试想,如果一个人死缠烂打的缠着你,你又不喜欢这个人,你心中是个什么感觉?温柔怜惜?那是不存在的,除了厌烦外,姬以墨觉得自己想不出第二个可以用来形容的词。
诚然,这位陶姑娘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人也生得温柔大方,可就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况且那婚约,也不过是当年口头上随意定的,什么信物都没有,也不知一个人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十年如一日的自称着那人的未婚妻。
反正,这种美人恩姬以墨觉得自己是享受不来。
他大步进来后,便朝着皇后请安问好,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全程都没有看陶嘉月一眼,陶嘉月也不在乎,兀自低头喝茶。
她今儿穿的甚是好看,身姿娉婷,玲珑婀娜,发髻上也簪了一朵花,衬着那张小脸愈发娇艳欲滴,惹人怜惜的。
她低头时,就连目光都柔和的能滴出水来,如春水缠绵。她出府的时候,就被母亲拉过去说了会儿话,今年她便十七了,换成别家女儿,早就出家了,哪还像她一般待字闺中,所以她今儿必须求得一个恩典,让那人与自己将婚期给定了。
这样日后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光是想一想,陶嘉月便觉得心里都欢愉的能开出花来。
皇后瞧着姬以墨,又瞧了瞧陶嘉月,觉得这两人也极是相配的,可惜……她叹了口气,不期对上陶嘉月期翼的目光,心头一软,又道:“临渊那孩子怎么还没来?”
“父皇有事与他商议。”姬以墨道。
皇后点头,也不好在催,只能将目光暂且转向了陶嘉月:“月儿,你今儿可都十七了吧?”
陶嘉月起身,笑盈盈道:“是,臣女今年已经十七。”
“那也不算小了,唉都怪临渊这孩子,一直说不忙不忙,都将你给耽误了。”皇后叹气。
陶嘉月白玉般的脸颊浮上了几分红晕:“临渊哥哥心有我大燕河山,无暇顾及儿女私情,臣女明白的。”
“要不,本宫下一道懿旨吧。”皇后斟酌着说道,“就算是在忙,也不能误了成家的日子。”
闻言,陶嘉月脸上有浮出了几分笑来,她刚想矜持着答应,就听见姬以墨轻佻的声音响起:“母后,你若是冒然下了这道旨,没准临渊那小子就敢抗旨不娶,到时候可是连你的脸都给丢了。”
陶嘉月脸色一僵,眼中骤然聚集了几分怒气,不等她们开口,门口便传来了一道清淡的声音:“臣姬以羡求见皇后。”
“临渊哥哥!”
003臣已娶妻
日光从他的身后洒下,他逆光而来,似一步一莲花。
皇后脸上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笑,姬以墨先前便与他见过,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陶嘉月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往他面前跑了几步,却又不敢真的往前凑,只能站在几寸之外距离,笑容甜软。
姬以羡朝着皇后和姬以墨行礼之后,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陶嘉月,依旧客气疏离:“陶姑娘。”
陶嘉月眼中的笑容淡了几分,可还是鼓足了勇气,朝他又笑了下:“临渊哥哥何必这般客气,唤我嘉月或者月儿就好。”
“礼不可废。”姬以羡淡淡的回了句,“不知近来,皇后可还好?”
皇后笑道:“还不是老样子,就是没瞧见你在跟前,心头有几分念想罢了。不过嘉月也说得不错,你们到底也是表兄妹,哪能这般客气,若是日后成婚,那还得了?”
“临渊,如今你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成亲的事了?”皇后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长安城中的闺秀,本宫也都瞧过,还是嘉月最衬你,若是你觉得,你们之间过于生疏了些,不妨本宫下旨,让嘉月去你的府上小住几日,如何?”
姬以墨坐在一旁翘着腿,眼神戏谑的从姬以羡的身上,然后挪腾到了陶嘉月的脸上,总觉得她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上去。
姬以羡神色不改:“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不必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这般倔了?”皇后流露出几分气恼来,“你与嘉月自幼便有婚约,如今你也二十有三了,身边还没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可以?况且嘉月今儿也十七了,一直等你到如今,你这是要做个负心郎吗?”
姬以羡道:“皇后娘娘,请容臣辩驳几句,第一臣与陶姑娘并无婚约在身,若真有婚约,那可有信物为证;其二,臣也明确的给陛下娘娘以及陶姑娘说过,臣不会娶陶姑娘,既然如此说过,又何来负心一说;其三,臣已娶妻,还望陶姑娘好自为之。”
“娶妻?”姬以墨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姬临渊你是在逗我吗?”
皇后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心有戚戚的往陶嘉月那看了眼,只见小姑娘脸色苍白,一双眸子瞬间就红了起来,眼中是泪水泛滥,身子也是摇摇欲坠的,就快跌下去。
可那人依旧神色冷淡的站在殿中央,仿佛这世间之事与他无关。
皇后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闺秀?”
“暖暖是沈家的义女。”姬以羡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纵然语气冷淡,可皇后还是敏锐的从他的眼角眉梢瞧出了几分柔和来。
义女?皇后很快就发现了话中的不对劲:“哪有介绍什么义女的?她生身父母是谁?”
“已亡故。”姬以羡又道,“若是娘娘想见暖暖,改日臣便让暖暖进宫给娘娘请安,不过暖暖身子不好,还望娘娘体谅。”
皇后皱眉:“她哪不太好?”
“暖暖患有哑疾,若是进宫还请娘娘多为照顾一二。”姬以羡又道,神色坦然的紧。
倒是陶嘉月回了神,她气愤难当的瞧着他:“你宁愿娶了一个哑女,都不愿娶我吗?”
姬以羡虽然并不算多讨厌陶嘉月,可被她这般逼问,心头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喜的,何况他也不算是一个多怜香惜玉的人,而且她还在他很明确的拒绝了多次的情况下,依旧缠着他,想起这些,姬以羡也没多少耐心,当即便回道:“我为何要娶你?”
“我们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难道就因为你喜欢我,我便该娶你吗?若是如此,那长安城中所有爱慕我的女子,我是不是都该一个个的娶回去?”
陶嘉月自小到大都被人捧着,哪曾受过这般的质问,她哭着道:“她们如何能与我相比?”
听见这话,姬以羡倒是带了几分嗤笑:“为何不能?”
“我们青梅竹马,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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