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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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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哪家教出来的姑娘,竟然这般警惕。

    等着姜嬛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三日后,在他们会肃州的路上。

    姜嬛将车帘卷开,风沙便扑面而来,姬以羡长臂一伸,便将她捞进了怀里:“你再瞧什么?”姜嬛从他的怀中仰头看他。

    见着她的嘴角有些干裂,姬以羡从小几上将刚刚凉好的茶水递到了她的嘴角边,姜嬛低头喝了口,这才开口:“怎么没看见小叔?”

    “你又睡了三日,怎么不问问你夫君我?”姬以羡捏着她的手,似笑非笑的抱怨着。

    姜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你不是就在这儿吗?我没有见着小叔在哪?”

    “外面赶路。”姬以羡将人的脸掰正面对着她,“一会儿你休息的时候,就可以见着人了,现在不如先瞧瞧我怎样?”

    姜嬛看他,眼中透出一种无奈来:“你怎么这般不正经。”

    姬以羡发笑:“这就叫不正经了吗?”

    姜嬛依旧警惕的瞧着他,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的嘴角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来,那温热很快就顺着她的嘴角移到她的耳垂边去,与此同时有些孟浪的笑声传了来:“那这叫什么?”

    姜嬛被他弄得耳根子微红,沉默了半日,才鼓足勇气说了句:“耍流氓。”

    “傻丫头,我是你的夫君,这些事不过是情之所至罢了,如何称得上不正经?”姬以羡愉悦的又将人往怀中抱了抱。

    姜嬛没在说话,将眼睛合上。

    “你都睡了这般久了,怎么还睡?不如起来与我说说话。”姬以羡揪了揪她的耳垂,将她弄醒。

    姜嬛瞪着他:“说什么?”

    “随意聊几句如何?”姬以羡循循善诱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吗?比如,你忘记的那些事,到底重要不重要?”

    “那你会如实告诉我吗?”姜嬛挑眉,将头撇开,目光却依旧是看向马车外。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比起马车里的这个男子,她要更相信马车外的那个青年一般。特别是这个自称她夫君的人,让她感觉出一种危险来。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

    虽然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她的夫君,但是更多的,她却觉得他的话不值得相信。

    姬以羡揉捏着她的耳垂,又道:“还忘了与你说,你在外面是个哑巴,容颜尽毁的哑巴,所以除了在我的面前外,你就别说话了,小心露馅。”

    “哑巴?我?”姜嬛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姬以羡肯定的点点头:“你若是不信我,那可以去问问你的小叔,但在外面你可不能喊他小叔,明白吗?”

    “那我该喊他什么?”

    “玉祁。”姬以羡耐着性子将人又抱紧了些,“他叫玉祁。”

    “反正你也别管,跟着我就好了,我会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姬以羡似乎找到很好玩的东西,又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耳垂,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暖暖,我们还有七日便到肃州了,到时候你可得听话。”

    姜嬛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107平妻

    虽原定的的七日,可真正的回到肃州,却是在九日后。

    因为两人身上的伤实在是有些重了,是以在行途中需要非常小心的照理,不过经过这九日的朝夕相处,姬以羡和姜嬛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极快的升温。

    具体便表现在姬以羡像一只巨型的宠物似的,黏着姜嬛,简直是走到哪便跟到哪,一开始姜嬛还有些不习惯,可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一转头一侧身,就能瞧见那人挺拔的身姿,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

    肃州的城门已经近在咫尺,午后的日头也变得十分炎热,稍稍一动便能留下一层汗来,姜嬛原本在马车中被闷得有些难受,可不小心挨着姬以羡后,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连带着整个人往忍不住的往姬以羡的怀中钻。

    而姬以羡自然也是美人投怀送抱的,他心中喜滋滋的搂着她的小蛮腰:“发现我的好了吧,娇气包。”

    姜嬛仰头笑着:“我不过借你这纳纳凉罢了,瞧你乐得像个什么似的,傻子。”

    策马走在马车旁的玉祁听着两人在马车内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脸顿时就黑了下去,若非知道姜嬛如今没了记忆,还特别依赖姬以羡,他是真的很想直接手起刀落,将人劈晕带走。

    他忍了忍,策马走到了时蕴的身边,低声问道:“你确定两个月后,暖暖便能恢复记忆?”

    时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玉公子,世子妃的闺名,你一介外男还是少唤得好,你不能因为世子妃对你另眼相待,便如此放肆吧。”

    “就是。”韩雍如今也好的差不多,虽然还达不到生龙活虎的境地,但也算是恢复了些往日的神采来,“不过我也觉得暖暖比嬛嬛好听,怪不得临渊如今也跟着你唤暖暖了。”

    玉祁勒紧了缰绳,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没再理会几人的调侃。

    一抬头,巍峨的广陵王府便在眼前。

    姬以羡扶着姜嬛下马车的时候,就在门口瞧见了伫立在那,像一樽石像似的广陵王。姜嬛的身子半藏在姬以羡的身后,抬眸毫无畏惧的朝着广陵王看去。

    许是才从战场下来,广陵王身上还带着那种冷冽的肃杀之气,只一眼,姜嬛便觉得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自己的心底扎根发芽。

    她拽着姬以羡袖子的手微微一松,正巧撞上了广陵王那双沉冷的眉眼。

    姜嬛习惯性的敛眸,退了几步,完全藏到了姬以羡的身后去,姬以羡自然是也能感受到她的动作,他的手在姜嬛移动的刹那,便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来,走上去:“父亲。”

    广陵王颔首,依旧没什么表情:“回来就行,不过姜嬛是怎么了?”

    “她为了救孩儿,从山崖上跳下去的时候,伤了头,如今有许些事都不记得了。”姬以羡解释道。

    “哦,本王还以为你出去办事,都这么离不开女色了。”广陵王目光冷淡的从姜嬛的身上一掠而过,“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便先去歇息吧。”

    “后日启程回长安。”

    “是。”姬以羡将姜嬛放开,拱手道。

    牧归院还是一如往昔,檐角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咛声,院子中并无多少的小厮婢女,只有寥寥几人来往,显得空旷又寂静。

    姬以羡将姜嬛带进去后,便将她抱到了床上去,将帷帐全部拉拢:“乖乖的呆这儿歇息,我出府一趟,知道吗?”

    姜嬛拥着被褥乖顺的点头,算是应了姬以羡的话。

    姬以羡摸了摸她的头,刚转身走了几步之后,立马又折了回来,将帷帐重新挑开:“记得,你不要在外面说话。”

    “我知道。”姜嬛极难得有这般乖巧的样子,姬以羡眼中浮出了几分满意,突然觉得她失忆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起码她不会再阳奉阴违。

    于是姬以羡算是安心的走了,可他这前脚才走,后脚牧归院便被人给光顾了。

    而光顾牧归院的这人并非是玉祁,而是另一位在肃州的老友,朱辞镜。

    听见窗扇开合的声音,原本正要休息的姜嬛灵敏的动了动耳朵尖,一掀开帷帐,就瞧见屏风前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从体形上来看,似乎是男子。

    姜嬛警惕的瞧着他,另一只却摸上了腰间的鞭子。

    “多日不见,姜嬛你便是这般欢迎我的吗?”朱辞镜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瞧着姜嬛的身子不自在的往里面缩着的时候,突然一挑眉,嗤笑,“你这是被人种了忘忧丹?”

    “什么忘忧丹?”似乎见着来人没什么恶意,姜嬛也不在往里面缩着,而是大大方方的将被子一掀,下了床。

    “你不知道?”朱辞镜笑的更加得意,“不过也没什么大事,两个月之后,你自然便能想起来,毕竟你吃的也不算是真正的忘忧丹。”

    “不过是残次品罢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中招,还真是叫人愉悦了。”朱辞镜心情极好的随意找了处东西倚着身子。

    姜嬛沉默了片刻,说道:“能解吗?”

    “能是能,不过这得看你给我的报酬是多少?值不值得我出手了。”朱辞镜觉得倚着身子好像也不太舒服,便重新换了一个地坐着,姜嬛自然是追了出去。

    许是觉得自己能翻身做主,姜嬛觉得朱辞镜身形好像比之刚才又潇洒了不少,姜嬛觉得自己虽然没了记忆,可脑子却是没丢的,真不知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有自信,觉得自己没了记忆,便一定会任由他们摆布。

    朱辞镜坐在了外间的一张美人榻上,将腿翘了起来。

    姜嬛则坐在了罗汉床上,将腿给盘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姜嬛冷笑:“说吧,你想要什么?”

    朱辞镜那双修长白净的手伸到了被黑袍压在阴影中的脸上,似乎在摸着下颌思考,姜嬛懒散散的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面前的一张小几上。

    上面还用镇纸压着一些写过的纸笺,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从文学歌赋到军事杂谈,从天文地理到淫词艳曲。

    姜嬛是越翻越觉得有意思,都快忘记屋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瞧着姜嬛似乎都快要将自己给忘记了,朱辞镜不得不清咳一两声,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声音一落,就瞧见了姜嬛侧头看过来的眼神,淡淡的,还了些不喜,好像在问,他为何还在这儿?怎么还没走?

    朱辞镜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这人不会服了忘忧果吗?怎么这个臭德性还是和以前一样?

    姜嬛将面前的那些纸全部合拢起来,重新用镇纸的压着,转头看他:“看来你是想好了。”

    朱辞镜笑意浅浅:“算是吧,其实这个对你不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嗯?”姜嬛挑眉,“有这么好的事吗?”

    “自然。”朱辞镜道,“我知道你与世子爷也算是新婚燕尔,我若是棒打鸳鸯,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世子妃你觉得是这个道理吧?”

    虽然姜嬛觉得这人是在胡扯,可还是很愿意听他继续胡扯下去。

    姜嬛点点头:“是啊,公子说的不错,这不去说相声还真是可惜了。”

    朱辞镜脸上笑容一僵:“你这丫头,就算是没了之前的记忆,这张嘴竟然比以前还狠了,原先的时候,你是不是瞧在我给你做了人皮面具的份上,对我还客气一二了?”

    “这位公子,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可叙旧的吧,不如就请公子直接说明来意吧,我洗耳恭听。”姜嬛堵住了朱辞镜想要套交情的话,那双眼清谈如水。

    朱辞镜又被姜嬛给噎住,他顿了顿,重新找回刚才想要说的话,在心中极快的过了一遍之后,又说道:“世子妃,我先前说过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嘉月与世子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有长辈婚约信物在身,你这般横插一脚进来,实在是不妥,但男子嘛,三妻四妾也实属平常,不过世子却念及你年少丧父丧母,孤苦无依,有些话着实是不好意思开口,这边托了在下来。”

    姜嬛颔首:“公子请说。”

    朱辞镜也有些弄不太明白姜嬛的如今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也要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于是便又听见他道:“世子的意思是,想取嘉月为平妻,你与嘉月年岁相当,你先进门在前,按礼,需要称你一声姐姐的,也算是尊重,你觉得如何?”

    “那你的意思是……”姜嬛好奇的打量着他。

    “先前在下也说了,这桩事是世子王爷他们一早便定下来的,但是怜惜世子妃孤苦伶仃,是以便没有在提及此事,可嘉月如今便满十七,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希望世子妃能主动给世子爷提及几句。”朱辞镜语气骤然温和下来。

    “可以呀,我也正嫌这府中实在是太过孤寂了,你瞧世子爷一走,都无人能陪着我说话,若是嘉月妹妹能嫁进来,我这心中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姜嬛噗嗤的一笑,眨巴着眼睛看着朱辞镜,“我答应你了,那你便替我解了这忘忧丹的药性如何?”

 108娶她做平妻

    朱辞镜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不觉得你答应的太爽快了吗?”

    “是吗?我不觉得呀?”姜嬛撑着头一笑,“你说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既如此,世子爷不过是要纳一个妾罢了,我又有何阻止的理由了?”

    朱辞镜听了,忍不住皱眉提醒:“不是妾,是平妻。”

    “这对我而言,并没什么区别。”姜嬛与他一笑,“如此,公子可替我解了忘忧丹的药性了吧?”

    朱辞镜虽然觉得姜嬛说的是个道理不错,可他不管如何听,都觉得有些别扭,毕竟瞧着这人,怎么都不像是个有容人之量的,倒是更像那个横行霸道的女土匪。

    他略一思索,便道:“此事不急,等着你与世子爷提了,嘉月进府的那一日,我自会替你解。”

    “你算盘倒是打得挺好的。”姜嬛嘲讽的对着他一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这个药性两个月后便可解了吗?就算药性过大,三月之后,也必定记起前尘往事,倒时候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还要你做什么?你当我闲的?”

    朱辞镜本就不太擅言辞,被姜嬛这么一连串的问下来,他顿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不等他想好说辞,就听见姜嬛又继续开了口:“成婚需要三礼六聘,还要挑个良辰吉日,又不是纳个妾,直接一顶轿子便将人接进门了,等着她们成亲,估摸着都要等到明年了吧?整整一年,我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陪你耗着吗?”

    “公子,你想法挺好,要不你也听听我的想法?”

    朱辞镜看着她,没说话。

    “我这个人没有之前记忆,性子难免有些暴躁,要是你心上人真的过了府,我可不知道,那时候我还乐意不乐意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姜嬛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可朱辞镜却也是切身体会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杀气,“这偌大王府,到底是准备办喜事,还是白事。”

    “全在公子你的一念之间。”

    朱辞镜就算是在迟钝也是听明白了姜嬛的话,他眉头一拧:“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啊,就像是你刚才在威胁我一样。”姜嬛轻笑一声,便好以整暇的瞧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定论,“反正两个月而已,我还是等得起。”

    朱辞镜在利弊逐一权衡之后,才道:“我若是恢复了你的记忆,你可遵守我与你之间的约定,将此事向世子爷提及。”

    姜嬛含笑:“自然,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

    其实这也真的只是个麻烦一下嘴皮子的事,反正只要她向姬以羡提及就可以,又没说要有什么结果,这点忙,她还是挺乐意帮一帮的。

    瞧着姜嬛那满眼真诚的样,朱辞镜也有几分犹豫,姜嬛自然也将朱辞镜踌躇的样看在眼中,她反手扣在桌边上,指节慢吞吞的在桌面上敲响。

    两方都沉默下来。

    他不肯退让,她又何尝不是?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朱辞镜突然起身,笑道:“我们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不如我们立个字据吧?”

    “立字据?这个说法倒是有些新鲜。”姜嬛笑,也不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他的说法,只是她这般笑着,着实让朱辞镜觉得有几分心惊胆战的感觉。

    “不过,好像也没有比这个更有效的方法了。”姜嬛从手边随意抽了一张白纸出来,确认上面没有字迹之后,取过一旁的笔,道,“想来公子,应该能让我执笔吧?”

    “自然。”朱辞镜觉得自己还是挺大方的。

    其实就算是立字据,朱辞镜的那些话也不用做什么改动,姜嬛便依葫芦画瓢的写了上去,不过写的时候,她又改了改自己的字迹,换成了一种簪花小楷,写完她眉梢翘着一扫过去:“喏,给你看看,瞧瞧还需不需要改动。”

    “不用,挺好。”朱辞镜虽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可仔细一想,自己刚才所言,尽皆在纸上一一呈现出来,便又放宽了心。

    “这字据就交给公子保管吧,我这儿拿着也没什么用,不过我相信公子你一定不会不经过我的同意,便在上面篡改一些东西吧?”姜嬛问道。

    朱辞镜将这张字据珍重的叠好收入怀中,摇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然不会。”说话的时候,朱辞镜却不由自主的在想,等着嘉月瞧见这张字据,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既然公子满意,那可否替我解了这个忘忧丹了?”姜嬛笑道。

    朱辞镜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柄铃铛来,搁在了姜嬛的手边:“这铃铛是一对,一名招魂,一名摄魂,世子妃聪慧,大抵是知道,这柄铃是做什么用的吧。”

    “招魂铃。”姜嬛伸手将铃铛拿过来,放在手中把玩。

    朱辞镜淡淡的应了声,又拿出了一包药粉,混在了茶水中递到了姜嬛的面前,这一切他做的是坦坦荡荡的,并无半分藏私。

    姜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多久能恢复?”

    “睡一觉,该记起来,不该记起来的,都能记起。”朱辞镜说完,便将那盏混有药粉的茶水递到了她的面前来。

    姜嬛垂眸看了眼,几乎没有分毫的犹豫,便从朱辞镜的手中接那盏茶接了过去,朱辞镜看着她一口喝下去后,疑惑的皱皱眉:“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其他的东西吗?”

    “那不知公子可听说过一句话。”姜嬛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朱辞镜微怔,随后便道:“受教了。”

    他将招魂铃拿了起来,声音骤然转变,温柔似春水潺潺:“来,将眼睛闭上……”

    送朱辞镜走后,姜嬛便觉得困意备至。

    这一夜,她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跨越了秋冬,那一池的芙蕖亭亭已然凋落,那一场纷飞的大雪也湮灭在春风中,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因四时变幻,而全部消亡,然后新生……

    微光从窗棂打了下来,在桌案上晕染开。

    姬以羡翻身下意识的便将人抱入了怀中,他的怀抱带了几分凉意,这让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姜嬛陡然转醒。

    睁眼,一张清俊如水的面容便撞入了眸子中,许是因为在睡梦中,他的眉眼已然柔和下来,像个孩子似的,想着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可也不就是个孩子吗?

    姜嬛的手不自觉的捏住了他的衣角,慢慢的,死死地,攥紧在了手中。

    朱辞镜没有骗她,所有的不该记起的,该记起的,她全部都想起来,包括将她推下山崖的罪魁祸首,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人。

    许是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常,姬以羡迷迷糊糊的半睁了眼,他摸着她散在身后的长发,含糊不清的喊道:“暖暖,你今儿怎么醒的这么早?”

    “……世子爷。”

    “嗯……”姬以羡刚模模糊糊的准备回一句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些日子他早就让姜嬛改了口,让她唤自己阿瑾。

    原先,他的已故的老师早就替他取好了一个字,瑾瑜。

    只是后面,因为陛下的圣旨,这才将字改成了临渊,可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老师替他取得字。

    《楚辞》有言: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

    连《颜氏家训》一书中,也曾写道:今世所覩,怀瑾瑜而握兰挂者,悉耻为之。

    就算老师已走很多年,他也时刻谨记着老师逝世前,与他所言的话,只是……他终究是成不了老师口中的那种人。

    姬以羡的神智慢慢恢复过来,他低头望着姜嬛,迟疑不定了半日,才道:“你想起来了?”

    “嗯。”姜嬛将他推开,坐了起来,“昨儿我遇见了一位高人,他替我解了……那药残存的药性。”

    “解了,也挺好。”姬以羡有些失落的半垂了头,“你若是能想起以前种种,等到了长安,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是吗?”姜嬛侧目,“可我瞧着你这个样子,并不是很开心呀。”

    “日后,你也别叫我什么世子,还是如之前一般,唤我阿瑾吧。”姬以羡忍了忍,可还是没有忍住,将身子朝前倾些,将人从后面抱住,“叫世子爷,听着多生疏呀。”

    “不过,昨儿是哪位高人替你解的?”

    姜嬛活络了一些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说道:“这人你也认识,是朱辞镜朱公子。”

    “他?”姬以羡倒是隐约有几分这人的印象,不过他们之间说不上多熟,也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不过这寥寥几面之缘,倒也能让他弄清楚一些事,他握着姜嬛的手,说道,“这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他会这般好心平白无故替你解了药性?”

    姜嬛颔首:“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动动嘴皮子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姜嬛伸手勾着姬以羡的脖子说道,“朱辞镜让我替那位素味平生的陶姑娘,在你耳边吹吹风,娶她做平妻。”

 109归程

    平妻?

    姬以羡觉得自己的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几分怒气浮上了心头,心里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是听着她这般平淡无波的说出来,难受得紧。

    他不喜欢这般不被她重视的感觉。

    他将人推开,嘴角紧紧地抿着,模样真的是正经的不行。

    姜嬛眨巴着眼睛看他,捂着嘴轻笑:“好了好了,你生什么气,你又没有吃亏。”

    “我不喜欢。”姬以羡一字一字的说道,模样十分认真,似乎察觉到了姜嬛的不在意,他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

    姜嬛眼中的笑意稍稍散了些:“那位陶姑娘模样不错,才情又好,哪里配不上你了?”

    姬以羡只觉得姜嬛刚一开口,他心中便有一股子怒气直扑扑的冲上了脑袋,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哑巴挺好的。”

    姜嬛歪着头笑了笑:“可惜我不是。”

    “是啊,还真是可惜。”姬以羡将被褥一掀,赤着脚便下了床,“明儿便要启程回长安了,你若是在肃州还有什么没有做完的事,便去做吧。”

    “那你了?”姜嬛盘着腿,坐在床边上。

    “我去韩雍那一趟,将最后的一些事情给处理完。”姬以羡已经将搭在一架子上的衣裳捡了起来,穿在了身上。

    姜嬛点点头:“那韩雍也要随我们一同回长安吗?”

    “嗯,不过他要等着傅三回来再启程,不与我们一道。”姬以羡解释道。

    “听说肃州附近山贼甚多,就韩雍那个三脚猫的功夫,再带上一个不会武功的傅三,你觉得他们过路的时候,会不会被那些山贼抓来当压寨夫君呀?”姜嬛也起了身,边穿衣裳,边与他玩笑道。

    本就是戏言,谁知姬以羡竟然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说道:“时九炽夜与他们一同,安全肯定是能保证的。”

    姜嬛颔首:“炽夜他们也要去长安?”

    “那时蕴和时砚他们两个,要不要去?”

    姬以羡转头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对他们的情况这么关心了?”

    “好奇,随口一问罢了。”姜嬛身子一僵,随即便耸了耸肩,“若是你不方便说,也没什么关系。”

    姬以羡开口:“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时蕴和时砚他们不去。”

    “他们要去东境那边守着,况且长安中,他们去了也顶不了什么用。”姬以羡又说,“长安城中,我自己有一支暗卫,平常他们几个便够用了。”

    暗卫?姜嬛心中琢磨着,没一会儿又道:“那怎么不见你将他们带过肃州来?”

    “肃州这边有炽夜他们,没必要跟过来的。”

    姜嬛笑了下:“我还真是不太懂你的这个套路,既然你有这么多的底牌在手,干嘛要在王府中装病,还弄得天下皆知。”

    “这就是战略呀。”姬以羡笑,“况且我要是明晃晃的站出来,你猜这天下间有多少人都在盯着我。”

    “本来我作为广陵王府的世子,就已经招了不少的嫉恨,若是天下知道大燕铁骑在我手中,估计我真的是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何况树大招风……”说着,姬以羡轻笑着转身揉了揉姜嬛的头发,“你知道广陵王府每月要被弹劾多少次吗?”

    这个姜嬛倒是有所耳闻。

    她笑着岔开:“我以为你和王爷的关系不好了?”

    姬以羡听了,倒是点点头:“的确不怎么好,他怨恨我,我又何尝不怨恨他。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说起来倒也没多大的意义。”

    姜嬛应了声,恰时丫鬟捧着洗漱用的东西鱼贯而入,她默不作声的接过,弄完之后,早膳也不曾用,抛下姬以羡,便头也不回的跳墙离开了。

    屋内,槅扇前,姬以羡目光沉沉的看着姜嬛离开的背影,紧紧地抿着嘴角。

    丫鬟上前询问,姬以羡也只是冷冷的瞥了眼,便从她的身边径直离开。

    从广陵王府出来后,姜嬛便去找了穆重。

    她若是不曾记错,临行前,她朝着沈北行提了一个要求,如今也到了他答复的时候。

    过去的时候,三人正在用早膳,在穆灵的盛情相邀之下,姜嬛也没与他们客气,果真在桌边落了坐。

    穆灵倒是非常喜欢姜嬛,瞧着她来,便拉着她开始问东问西的,从开始到结束,那张嘴都没有停过,姜嬛耐着性子一样一样的回答了之后,刚巧他们也用完膳。

    沈北行朝着她温温和和的一笑:“世子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姜嬛亦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这次冒昧前来,也会为了找沈公子的。”

    穆重听了也只是一笑:“世子妃,你将你的要求与朱公子和沈兄都说了,那何时才轮到在下?我怕在拖下去,世子妃的要求,会越来越难,不都说嘛,这肥羊呀,都是留在最后才宰的。”

    “穆公子,你穆家在大秦,而我在大燕,实在是不易在如今和穆家扯上什么关系,不如等哪日我闲下来去大秦的时候,再与穆公子讨论讨论?”姜嬛笑。

    穆重想了想,还是耸耸肩:“咱们穆家庙小,可请不动世子妃这尊大佛。”

    沈北行将姜嬛迎到了里间,又亲手奉上了茶水。

    茶烟绕上,那双眸隐在茶烟之后,若隐若现的倒是多出了几分柔和来。

    沈北行瞧着,微微一笑:“世子妃的意思,在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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