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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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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嬛听了这话,顿时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缠着布的脸:“你怎么现在才说?”

    “瞧你刚才睡得太香,我怕我把你吵醒,你能反手就给我一脚。”姬以羡将人打横抱起,下了罗汉床,又绕过了屏风,将她放在了妆镜前,“你自己随意打理一下吧,简单一点就好。”

    简单一些,姜嬛瞧着自己一头披在身后的发,随意用梳子梳顺之后,便拿着一根簪子盘起,还真的是简单利落,十分干脆。

    姬以羡点头,将人拉开,自己在圆凳上坐下:“好好梳。”

    姜嬛瞧着被他强行塞到手中的木梳和发冠,捏了捏:“我去帮你叫个丫鬟来。”

    “可我不想要。”姬以羡淡淡道,“你来。”

    姜嬛很想说自己并不会,可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曾帮他梳过一次,忍了忍,慢慢挪腾着上前:“你想如何梳?”

    “往常如何,你今儿便如何。”

    等着他们去济世堂的时候,已是月华初升。

    韩雍一个人喜滋滋的用了膳,打算看一会儿医书便睡,谁知道就听见了自己竹帘微动,在凝神一听,便听见竹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姬以羡拉着姜嬛踏着满院的月光,走了进来。

    韩雍仔细的瞧了半响,最后将书往脸上一盖:“你们怎么不清明再来?”

    “那时太阳正大,姜嬛怕热,便拖延到了此刻。”姬以羡拉着人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在矮桌边坐下,“再言,你也只是唤我今儿带她来,可没规定要几时到。”

    韩雍烦闷的将脸上的书给拨开:“你若是再晚些,估摸着我也该睡了。”

    “如此良辰,一个人睡都没意思,不如我出些银子,你俩在喊上傅三公子,一同去花楼喝喝酒,寻寻欢,如何?”姜嬛声音清冷,偏生那眼神却柔和的不成样。

    无端的,韩雍顿时就打了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们上了花楼?”

    “昨儿世子爷衣襟口沾上的脂粉香还少吗?”姜嬛笑,“是不是你觉得,要等世子爷将那花楼中的姑娘带回府,我才知道,你们经常作伴,去花楼寻欢呀?”

 081娉婷

    韩雍在暗中瞪了姬以羡一眼,随即转脸笑呵呵的面对着姜嬛:“大抵你瞧错了。”

    “是吗?”姜嬛也没真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很干脆的一笑了之,“那大抵就是我瞧错了吧。”

    韩雍刚想松一口气,就瞧见傅燕然也笑意微微的紧跟着他们身后,推门进来,一柄扇子在面前摇啊摇的:“你们怎么竟然都在呀?正好找你们去白首阁喝酒了。”

    姜嬛笑盈盈的转头:“那傅三公子,介不介意再带我一个?”

    傅燕然脸上的笑容一僵,扇子也不摇了:“姜姑娘怎么在这儿?”

    “陪你们出来,喝喝酒,赏赏月,寻寻欢,傅三公子以为如何?”姜嬛说道,语气那叫一个诚恳。

    姬以羡坐在一侧,倒了一盏茶塞到姜嬛的手中:“说了这般久,许是你口也干了,喝一些再继续说吧。”

    姜嬛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刚将茶盏接到手上,傅燕然一下子就挨在韩雍身边坐下:“姜嬛今儿怎么会在?”

    “换药。”韩雍打着呵欠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锦盒来,摆在了她的面前,“来。”

    “不用。”姜嬛笑着伸手按在锦盒上,“你将药给我,我自己回去擦。”

    不等韩雍开口,姜嬛倒是一句话先将他的话给堵了:“你下手太重,我怕疼。”

    韩雍被她这话给一惊,倒是姜嬛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锦盒给拿在手上,姜嬛掂了掂,觉得这锦盒还挺重的。

    “我来此便是为了拿药的,既然药已经到手,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辞。”姜嬛从容起身,颔首告辞。

    姬以羡也急忙的跟在她的身后起来:“我与你一同回去。”

    “不必,今儿韩大夫和傅三公子都在,你若是走了,岂不扫兴,你们要去喝酒也好,寻欢也罢,我都不会管,我也不是那种没有容人之量的妇人,只是有一点,你若是喝醉,就留宿在白首阁吧,这深更半夜,也免了你奔波辛辞。”姜嬛语气和缓的拒绝。

    听着倒是挑不出一分一毫的差错来,可就是不大舒服。

    傅燕然倒是没什么好不意思的,依旧很是悠闲自在的品茶,倒是韩雍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给埋了下来,耳根子处红红的一片。

    可听见姬以羡耳里,心中却升起了几分隐秘的欢喜来。

    他上前几步,拉住了姜嬛的手:“我不去,我与你一同回去。”

    “回哪去呀!临渊哥哥!”门后,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姜嬛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门后出来,一身碧绿衣裳,模样虽然算不得顶好,但也娇俏清甜,脸颊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是那种一眼便可让人衍生出无限好感的姑娘。

    最难得是她那双翦水双瞳,干净明澈,就好像不曾染过红尘烟火气一般。

    像他们这种,常年和一些腌渍事打交道的人,就十分喜欢这种人,因为好像和他们站在一起,显得自己都明亮了很多。

    姜嬛听见她这般亲昵的一声叫唤之后,心中虽然升腾起了几分不悦,可面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一言不发。

    屋内的几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个时辰,这丫头会过来,当即全都哑然。最后还是韩雍笑着起身:“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娉婷,温家的姑娘。”

    听见韩雍的介绍,姜嬛这才想起那日她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这个姑娘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娉婷。

    傅燕然最先反应过来:“温姑娘。”

    温娉婷娇娇一笑:“傅三哥哥太客气了。”

    “不过,临渊哥哥你好像不怎么欢喜瞧见我?”温娉婷笑起来,脸颊两边梨涡浅浅,格外的深甜娇俏。

    姬以羡拱手:“温姑娘。”

    温娉婷笑容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几月不见,临渊哥哥作何这般客气,弄得娉婷都不好意思了。”

    姬以羡没有在说话,只是那张脸依旧是高冷莫测,温娉婷也是个自幼被人捧着娇惯了的主,见着姬以羡没和她搭话的兴致,自然也不会眼巴巴的去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冷屁股。

    温娉婷见着姬以羡不愿理她,便将目光转向了姜嬛,她歪了歪头,笑靥如花:“那不知这位又是谁?”

    “难道是临渊哥哥的婢女?”温娉婷打笑,“才几个月不见,临渊哥哥你终于肯近女色了?”

    “不是。”姬以羡牵住了姜嬛的手,“这是拙荆,姜嬛。”

    “拙荆?”温娉婷的呼吸在一瞬间急促起来,整张脸顿时就染上了几分怒气,“临渊哥哥你怎可以背着嘉月姐姐,娶了别的女子?还是一个见不得人!”

    “你若是带着她回了长安,你让嘉月姐姐怎么想?”温娉婷一连串的质问出口,不但没有得到姬以羡的解释,反而让在场的几位脸色都不怎么好。

    姬以羡拉着姜嬛的手:“陶姑娘如何,与我何关,我成不成婚,有关她何事?”

    “嘉月姐姐是你的表妹,也是当年你母亲离世之前,亲口为你定的婚约,你说与你有没有关系!”温娉婷急得跳脚。

    姬以羡冷笑:“那可有订婚信物?”

    “没有,都说了是口头上定下的。”温娉婷还是气呼呼的,瞧着姜嬛的眼中都像是淬了刀子似的,简直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将她的一张脸给直接挠花。

    “如今我母亲不在,这婚约到底有没有,还不是随你们编造吗?”姬以羡嗤笑,将手中的人又往自己的怀中拉了拉,“时辰不早了,我与嬛嬛先回去歇息了。”

    本来姜嬛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她从姬以羡的嘴里听见嬛嬛两个字的时候,浑身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还不等她说什么,姬以羡很直接就夹着她的腰,单手将人给抱走了。

    出了屋,光线陡然暗下来。

    姬以羡环着她的腰,一提,姬以羡便用轻功带着她直接就跃上了墙头,走了。

    身后,温娉婷愤怒的拧巴着一双眉,抄过身边的东西狠狠地对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一摔。

    花瓶在门口,顿时就摔了稀烂。

    韩雍与傅燕然一同并肩站在屋里,叹气掩面。

    回屋的时候,时辰也不算晚。

    姜嬛也没什么睡意,就换了件轻薄的衣衫,就坐在了罗汉床上,将半掩着窗给推开,让凉风透了进来。

    姬以羡走到她的面前,将窗子利索的一关:“大半夜你想受寒吗?”

    “如今肃州这般热,吹一吹风,没那么容易受寒吧。”姜嬛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我有些事想与你说说。”

    姬以羡一言不发的就转过去,坐到了姜嬛的对面去,两人隔着小几,遥遥而望。

    这时,没有关严实的风贴着窗棂打转,徐徐吹了进来。

    面前的男子,清隽如玉琳琅,淡漠高华,虽不说是个完全无害的之人,但也绝对不会将他同那些心狠手辣之徒扯上什么联系,可偏偏就是如此,他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自己的对他的认知。

    直到上次在书房,她翻到了那些信笺,更加让她确信了他的不简单之外,更多的却是让她一步步的抽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在抽身的同时,她却又有几分不舍。

    不舍……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却丝毫不知道珍惜。

    大燕的铁骑——多引人瞩目啊。

    姬以羡好奇的挑眉:“你说有事问我,不会只是为了和我坐着这,看大眼瞪小眼,这般无趣吧?”

    姜嬛在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心思,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记起来,你好像答应过我一件事,我这不是来找你兑现承诺吗?”

    姬以羡想了半响,倒是不记得自己和这个丫头有什么承诺了。

    瞧着姬以羡这般模样,姜嬛也不在乎他是否记得起来还是记不起来,只出声提醒道:“你说过,等你回长安之日,便是我归家之时。”

    姜嬛看着他:“不知,这句话世子爷可有印象?”

    “你要走?”姬以羡不解,“为什么?”

    “我是大秦人,自然大秦才是我的归宿,想来世子爷也该懂得,什么叫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吧。”姜嬛一笑,眸中突然就涌起了无限的期待。

    她是期待了。

    可姬以羡却是怎么也欢喜不起来:“大秦礼教严苛,你应该很清楚,你若是回去,面对你的是什么吧。”

    “难不成,你还真想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若注定这是我的归宿,又何尝不可。”姜嬛倒显得不怎么在意,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

    姬以羡皱眉:“我这里就这么不好?”

    “再好,也比不过生我养我十余年的父母。”姜嬛依旧平静,“他们不会愿意瞧见我远嫁,我也不愿等他们颐养天年的时候,我无法在他们的膝下承欢。”

    “为人子女,自当是以孝字为先。”

    姬以羡搁在小几上的手缓缓地捏紧,然后又慢慢地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才冷冷的说道:“如今还不是时候,你若是走了,谁来替我挡灾。”

    “姜嬛,你莫要忘了,我送你回大秦,是有条件在先的。”姬以羡道,“林氏。”

    “林氏一日不死,你就一日不可离开。”

    “若是林氏一直都不死,那依照你的意思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了吗?”姜嬛嘲讽着反问。

    姬以羡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三年,若是三年之后林氏还未死,我便将你送回大秦,绝不阻拦。”

    “此话当真?”

    “当真。”

    姜嬛舒展着腰肢,撇头看向了庭院外的夜色,在姬以羡瞧不见的地儿,嘴角边倏然就勾上了几分笑。

    若去了长安,她又何需他送。

 082鸠占鹊巢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两人齐齐钻入了帷帐之中。

    烛火黯淡,唯有窗外一轮皎月,洒下光辉浅浅。

    姬以羡将被褥仔细的掖好,平躺在了姜嬛的身边,沉默了半响之后,才转头看着已经闭眼的人儿:“你就不问问我关于温娉婷和陶嘉月的事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姜嬛懒洋洋的打着呵欠,可眸中却是一片清明,“温娉婷应当就是唐州淮安温家嫡出的姑娘吧,至于陶嘉月,不是你的表妹吗?也住在王府中?”

    “是,她是韩雍的表妹。”姬以羡沉默片刻,又接着说道,“至于陶嘉月,是我表妹不错,可却不住在王府之中,她娘亲是我的姨母,陶家也算是长安的世家,他父亲六部户部的郎中,正五品的官员,她外祖家,也就是我的外祖家,是长安时家,如今时家的当家人,是内阁首辅,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嬛叹气:“你意思就是,日后我去长安,见了陶嘉月最好是绕着道走,便和她正面起冲突,是吧?”

    “也不全是。”姬以羡翻身,将人搂进了怀中,“你毕竟顶着姜嬛的身份,是个哑巴,若是与她们起了冲突,你如何与她们辩解,况且,也不是让你一味地忍让。”

    “她父亲虽是户部的郎中,可我却是世子,是皇家子弟,她们也不敢真的将你如何。”姬以羡道,“不管出了什么,我都会替你撑腰的。”

    听着姬以羡的话,姜嬛也跟着转了身,半倚在了他的怀中:“替我撑腰?你可舍得,你那青梅竹马的表妹?”

    “况且我听温娉婷话中的意思,那位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呀。”姜嬛笑道,“其实,你若是相中谁,娶回来也没什么。”

    姬以羡淡淡道:“我既要了你的身子,便会对你负责……”话到一般,姬以羡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十分自然的接起,“在你没有离开长安之前,我都不会娶谁回来,让你闹心的。”

    姜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专门挑着姬以羡的痛处踩,问道:“可听温姑娘所言,你与那位陶姑娘,有婚约在身?那这样,我算不算鸠占鹊巢?”

    “胡闹。”姬以羡语气平淡的斥道,“不过是旧时两位长辈的戏言罢了,你怎还当真?”

    姜嬛眨眼:“这可不一定。”

    因着温娉婷,第二日天才麻麻亮的时候,韩雍便遣了一只信鸽飞到了牧归院中,正好被姜嬛逮了一个正着。

    她将纸条从鸽子的腿下取下来,丢给姬以羡后,便低头瞧着手中的鸽子,一直不肯放手。

    姬以羡随意瞟了眼,便靠在床柱上:“你想做什么?”

    “我想炖了吃。”姜嬛摸着鸽子的头,笑着回头,“炖鸽子可好吃,不如我们今晚就吃它吧。”

    姬以羡哑然失笑:“你若是将他吃了,韩雍少不得就要提剑上门了,和你好生掰扯清楚了,你若是想吃,等着回长安,我便让你吃个够,如何?”

    “现在想吃,回长安可就不一定了。”姜嬛捏着它的翅膀,揪到了姬以羡的面前,“你瞧它养的这般肥,不吃岂不可惜。”

    “我瞧你是存心报复吧。”姬以羡伸手将信鸽从她的手中拿走,自己便起身走到窗边,一扬手,直接放了,“韩雍传信,让我今儿去一趟医馆,你就不便去了,在家好生养着吧。”

    “不会是要去见那位娇滴滴的温姑娘吧?”姜嬛笑,“说句实在话,温娉婷虽然模样不错,但性子太糟,若是娶回来,家宅不宁。”

    姬以羡才走不过一炷香的模样,姜嬛便也换了衣裳,穿着一身黑袍,大摇大摆的从广陵王府的后墙跃了出去。

    肃州天热,姜嬛整个人都闷在里面,更是热得不行。

    就在她准备找家茶楼消消暑的时候,迎面就遇见也同样笼在黑袍中的朱辞镜。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齐齐转身,走近了最近的一家小茶馆。

    茶馆中没什么人,伙计都十分清闲。

    朱辞镜率先开口点了一壶茶,又点了几盘小吃之后,便没了,又问道:“不知姜姑娘,可还想吃些什么吗?”

    “不用,天热。”姜嬛拒绝,“只是没想到,能碰上朱公子,有些意外。”

    “我也没想到。”朱辞镜道,“姜姑娘不在府中好生呆着,不知道又跑去做什么。”

    朱辞镜这话说的委实不算客气,姜嬛摸着刚端上来,还热乎的茶:“我与朱公子可是有什么过节?”

    “不曾。”

    “既然没什么过节,朱公子难道不觉得你说话的口气,有些问题吗?”姜嬛冷笑,“或者说,朱公子是世子爷认识?”

    朱辞镜没有如同上次那般极快的回答,反而还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知姜姑娘为何会这般问?”

    隐在黑袍之中的面容,冷冷的勾起几分笑意:“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朱公子针对我的理由。”

    这次朱辞镜倒是没有在否认,反而极干脆爽利的说道:“若非姜姑娘顶了世子妃这身份,或许朱某是愿意结交姜姑娘这个朋友的。”

    “可谁让,姜姑娘你这么喜欢鸠占鹊巢了?”朱辞镜语调冷冰冰的质问的语气,一下子倒让姜嬛嗤笑出声:“我倒是不知,我占了谁的巢?”

    朱辞镜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敲着面前的桌子:“姜姑娘不是长安人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临渊自幼便有一门亲事,是他已故的母亲为他定下的,你可知?”

    “这桩婚事本就是笑谈而已,既无信物,又无三书六礼,我怎么能算是鸠占鹊巢了,再言,我与世子爷成婚,反而是两方都交换过婚书的,朱公子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姜嬛反唇相讥,“不过倒是朱公子这一片拳拳之心,叫人有些看不透。”

    朱辞镜沉默下来。

    姜嬛也不愿和他多费口舌,干脆自顾自的喝着面前的茶,等着这一盏差不多喝完之后,姜嬛将茶盏一撂:“今日多谢朱公子,姜嬛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姜嬛起身欲要离开。

    朱辞镜却倏然起身,拉住了她的黑袍:“姜姑娘,我知你对临渊并无多少真心,可嘉月不一样,她自幼便爱慕临渊,你们同为女子,应该能明白……”

    不等朱辞镜说完,就被姜嬛毫不留情的伸手拂掉:“明白什么?我只知,临渊是我的夫君,而现在你口中的这位姑娘,却是在觊觎我的夫君,仅此而已。”

    甩掉了朱辞镜,姜嬛站在茶楼口,看着长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隐晦的勾着嘴角微微笑着。

    这些日子,她经常会想起陌锁离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感谢他的。

    若非那日,他拼了命的也要救穆重他们一群人,也不会让她在今儿捡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姜嬛随手在街边铺子里买了一些糕点,拎着便往穆重他们暂时落脚的地儿去了。

    她到的时候,穆重和沈北行两人正在院子中的廊下对弈,穆灵则蹲在一旁为他们添茶倒水,将两人伺候的十分好。

    见着她来,穆灵一下子就将他们全部抛在脑后,直接就扑了上去,抱住了姜嬛:“姜姐姐,你终于来了。”

    “灵儿好像又清瘦了不少。”姜嬛将黑袍拉下,露出那种裹着白布的脸。

    穆灵瞧着,立马就凑上去十分担忧的问道:“姜姐姐,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什么,老毛病了。”姜嬛有些手痒的捏了捏穆灵的包子脸,而后走上前,“穆公子,沈公子,我们又见着了。”

    穆重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样:“今儿姜姑娘肯屈尊降贵的来此,想必有些事,是有了打算吧?”

    “的确有些打算,不过不是找你的。”姜嬛毫不掩饰的一笑,“穆家,我可得好生想想。”

    “看来,姑娘是找我的。”沈北行站起来,秀雅的面容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姑娘,里边请。”

    穆重站在棋盘前,好生的思索了一番后,最终还是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次姜嬛倒是意外的没有赶人,而是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兀自坐下。

    穆灵那丫头也没个大家小姐的样,跑前跑后的又重新沏了一壶新茶端来:“姜姐姐,你尝尝灵儿的手艺如何?”

    “多谢。”

    沈北行瞧着她的脸微微一笑:“不知姑娘来找沈某所谓何事。”

    “我若说是不好之事了。”姜嬛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何况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是天大的事,沈某也必定为姑娘办到。”沈北行十分郑重的许诺。

    坐在一旁的穆重眉头皱了皱,其实在姜嬛说完之后,他就想开口的,无奈沈北行这厮说的太快,完全没有给他半分开口的机会。

    “其实这事,有些麻烦,可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姜嬛垂了垂眸,“许是沈公子,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沈北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是,还不知姑娘身份。”

    “我姓姜,单名一个嬛字,我已故的父亲,原先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没什么本事,就靠着学生给的一点束脩养活一大家子人,可惜前些日子,因后宅一些事,被玉家的人给杀了。”

    沈北行有些懵懂的和穆重互相看了眼:“姑娘请说。”

    “在他们被杀之前,我就已经嫁了人家,我夫君便是广陵王的嫡长子,临渊。”

 083一石二鸟

    风从大门徐徐钻了进来,没有半分清凉也就罢,反而还带了一股子的热气,扑在人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

    姜嬛也觉得此刻的天气,真的是闷热非常,心中焦躁的要命,可语气依旧平静的就像是在叙说别人的往事般:“你们也知,如今我也不过是一介孤女,若去了长安,怕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可我不愿就此放手,是以想请沈家给我一个庇护。”

    沈北行倒也是个明事理的,并没有如刚才一般,表现的这般急切,而是很认真的瞧她:“姜姑娘也该知,这个庇护,有些大。”

    “我知道,所以是个不情之请。”姜嬛也没半分的气馁,“况且我想请沈家给我一个庇护,也并非是针对广陵王和世子爷,而是另一人。”

    沈北行道:“沈某愿洗耳恭听。”

    “沈公子常年在长安,不会不知道世子爷有个青梅竹马的并且有口头婚约的表妹吧。”姜嬛淡淡道,“我只是不想在对上她的时候,输的太难看。”

    穆重插嘴:“可我瞧着姑娘应该是洒脱之人,应当不会为这个名利所束缚吧。”

    “非也。”姜嬛浅笑,“我只是一个寻常人,自然也有我无法洒脱之事。”

    沈北行沉吟了片刻,这才起身作揖:“姑娘所言之事,兹事体大,沈某一人恐怕无法做主,还希望姜姑娘能给沈某一些时日。”

    “无妨,我也并非是想在今日便要沈公子应允的。”姜嬛也表现的极好说话,“这事沈公子回去,与令父和令弟好生商量便是,若有什么疑虑,我也愿亲自与他们商量的。”

    “自然,沈某必定竭尽全力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嬛扶着身边的几案站了起来:“今日我也叨扰了沈公子不少时辰,就先告辞了。”

    沈北行亦微笑着颔首,却不见原先的亲昵:“那沈某就不送姑娘了。”

    “还请沈公子留步。”

    沈北行如今神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他瞧着已经行止庭院中的那道纤弱的身影,难得的皱了皱眉:“我原以为姜姑娘也算是光明磊落之人。”

    “自然是算的。”穆重倒是对她感官不错,他将手搭在了沈北行的肩上,“你还是历练的太少,像姜嬛这般能与你将前因后果说清楚的,已经太少了。”

    “况且后宅之争,可没你想的这般简单。”穆重叹气,“都是不容易之人。”

    “可惜了,这是在大燕,我若是插手,那只会适得其反。”

    沈北行没说话,只是蹙着眉,一直瞧着院子中,大树下的那一团缩影。

    若有所思的一笑。

    从穆重他们落脚的地方出来,没想到迎面倒是又遇见了才遇见不久的人。

    朱辞镜。

    想着最后朱辞镜与她所言的话,姜嬛发现自己压根就笑不出来。

    光影透过树梢稀稀落落的投在地面上,他一身肥大的黑袍站在那,明明挺直如松,却像极了老翁一般。

    他扶着树干站在那,面容隐于黑暗。

    姜嬛也只是极淡漠的瞧了眼,便将自己身上的黑袍笼上,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再次被朱辞镜给叫住:“姜姑娘。”

    姜嬛停下脚步:“不知朱公子还有何事?”

    “今儿天色不错,不知姑娘可否同我走一趟?”朱辞镜又接着说道。

    姜嬛直觉朱辞镜没安好心,可好奇心又驱使着她,想瞧瞧朱辞镜这个葫芦之中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原先在金陵的时候,她虽关心天下事,却唯独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也不知朱辞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隐隐那日在韩雍口中听闻了一些关于这位大名鼎鼎的朱公子的二三言论,可这几分言论,却还不足以让她完全把控这人。

    迟疑也不过是在刹那,姜嬛就言笑晏晏的应承了朱辞镜的话。

    可她完全不曾想过,朱辞镜竟然哪里都没有带她去,而是出了院子后,便直奔了济世堂。

    姜嬛抬头瞧着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三个大字,她脸色不太好的看向了朱辞镜:“朱公子这是何意?”

    朱辞镜大抵是故意要她难看,他用手指着上面的一方牌匾:“难不成姜姑娘不识字?认不得,这济世堂三个字。”

    姜嬛敢肯定,朱辞镜这厮一定是故意。

    至于是为什么,姜嬛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只要自己进去,便一切都明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济世堂的药童倒是走了一个出来,睁着那双明亮的大眼不断地瞅着他们:“两位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朱辞镜轻笑着率先越过药童走了进去。

    而事已至此,姜嬛也不为在这个当口转身离去,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抬脚跟在了朱辞镜的身后。

    朱辞镜对济世堂似乎格外的熟悉,驾轻熟路的便绕到了后院——韩雍所居的地儿,刚跨过门槛,便听见里头传来温娉婷毫不矜持的大笑声。

    实在是太张狂了。

    姜嬛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落在了朱辞镜的身上,就见他毫不客气的上前,掩着的房门给推开,不再用往常那种粗哑的声音,反而是一种极清朗的笑声:“你们在说什么了?笑得这般开心。”

    不过片刻,就见里面蹦出了一个人来,接着还有一道极其欢喜的声音:“辞镜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呀。”

    不用去看,姜嬛也知道这人是温娉婷。

    只是不曾想,这两人竟然会这般熟稔,而且还有些若有似无的小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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