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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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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肃州唯有广陵王府独大,我若是对你动手,恐怕我还走不出这个王府就被抓了吧。”姜嬛也不愿再和他打什么哑谜,她用后脚跟踢了踢朝雨已经冷冰冰的尸身,“处理了吧。”

    “你让我处理?”姬以羡顿然失笑,“姜嬛,你就非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拉我一起下水吗?”

    “是啊。”姜嬛点头轻笑,“你也知道,若是我一人干出这等事来,你父亲知道后,免不了又要对我用刑,那种滋味,一次也就够了,多了也就乏了。”

    姬以羡冷冷一笑,他自然是明白姜嬛到底是想和他耍什么心眼,他转了过身去:“你自个弄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姜嬛侧着身子望着已经绝了生气,半个身子都趴在井边的朝雨:“世子爷是不想动手,还是嫌脏手?”

    姬以羡目光极淡的从朝雨的身上掠过,沉默了片刻:“你就当两者皆有吧。”

    姜嬛嗤笑着弯腰,将朝雨的尸体拎了起来,然后毫不眨眼的就将她往井中一扔,动作干脆利落。

    井中传来了清楚地咚的一声,然后水花溅起,还有些已经洒到了井外来。

    姬以羡已经将身子转了回来,他用脚尖磨蹭着洒在地面的血迹:“这里该如何?”

    “世子爷在王府这么多年,想必在这个偌大的王府中,还是有几名心腹的。”姜嬛极淡的一笑,“剩下的就劳烦世子爷处理了,毕竟我人微言轻,这种收拾烂摊子的事,做不好。”

    姬以羡慢条斯理的一笑:“姜嬛,你凭什么以为这些事我会帮着你处理?”

    “因为——”姜嬛目光流转,望向了如今已经趋向平稳的井水,“今儿牧归院的都差不多知道,朝雨之所以出院子,是因为世子爷您唤了人去。”

    “世子爷,这口锅您不想背,恐怕也得背了。”

    瞧着姜嬛那笑语盈盈的眸子,姬以羡眉间微不可见的蹙起来,怪不得今儿出府,姜嬛这丫头没有尾随在他的身后,悄悄跟着去。

    在半路的时候,他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是以在听见广陵王出府的消息后,他马不停蹄的就赶了回来,生怕姜嬛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可没想到,她竟然还真的敢!

    姬以羡只觉得那么一点怒火,往他的头上冒着,只是还无法将他的头脑给烧晕,只能捏着手中的一柄扇子,手背上青筋都突了起来:“姜嬛。”

    偏生那丫头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还语气极为欢腾的应了声后——就从他的身边,模样惬意的走了过去,步履轻松从容,就像是在外踏青游玩一般。

    他望着她的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团火气砰的就烧上了心头,他挥了挥袖子:“将这里处理干净。”

    “是。”角落处传来了一道有些缥缈虚无的声音。

    回了院子,玲珑恰好正在点茶。

    姜嬛微微提着裙摆坐到了玲珑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一旁的器物上,目不转睛的瞧着。

    玲珑有些不明白这人怎么独自回来了,她刚准备开口问,就见姬以羡也紧跟在姜嬛的身后回来,整个人容色有些疲倦,玲珑一惊,也顾不得自己还在点茶,急急忙忙的就迎了上去;“世子,您脸色不太好,可要宣府医瞧瞧?”

    她一走,面前的茶也就没人点了,姜嬛也就顺势的走了过去,有模有样的拿起了茶具,准备点茶。

    可还不等她小露一手,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被人给圈住了。

    痛意从手腕间蔓延上来。

    姜嬛顺势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站在她身边的姬以羡,有些不明白好端端,他又准备发什么疯。

    “随我回屋一趟。”姬以羡给出了一个解释后,便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整个人都拖了起来,姜嬛的手腕被他拽的生疼,可却无法开口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将她一步一步的拽进了屋里。

    玲珑似乎觉得此事不比寻常,刚准备跟上来,就见面前的门啪嗒一关,将她阻隔在了屋内,风起,吹过她的衣裳,明明是六月天,却让她觉得十分寒凉。

    屋内。

    青竹香气愈发浓烈,姜嬛整个人几乎是被姬以羡粗暴的甩在了床面上,她捂着撞着床面的手肘子,半撑起了身:“青天白日的,你又在发什么疯?”

    “姜嬛。”姬以羡如今倒也是将怒火给浇熄了,他低着头挽着手腕边的袖子,俯下身去,“你最好别骗我。”

    姜嬛的身子不自在的往里面缩了缩:“我作何要骗你。”

    “况且,世子爷我都不知道您说的什么?又如何又说一个骗字。”姜嬛说的头头是道的,可若是不注意瞧着眼中那一片如远山朦胧的雾气,还真是叫人容易相信她的话。

    姬以羡记忆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好像之前他就是被她这样子给骗了过去,以为她真的是个哑巴,是姜家的姑娘。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手中:“姜嬛,你真的失忆了吗?”

    姜嬛的眼睛扑闪了一下:“自然。”

    姬以羡心中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了起来:“我瞧着你,可不怎么像一个失忆的人?”

    “还是说,失忆也只是让你忘掉了你的身份其他的却全部都记得?这个说法倒也是挺新鲜的,你说是吗?”

    姜嬛脊背一僵没敢说话,只是那手却是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狠狠地揪成了一团,她心思活络着,想着无数的退路。

    可不等她开口,姜嬛就觉得自己的下颌一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痛得她眼泪哗哗的,却又固执的不肯哭出声来。

    “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对不对?”

    姜嬛艰难的摇头,就连吐出的声音,也稍稍有些变形:“没,我真的不记得了。”

    其实这句话,也是半真半假……她的确是忘记了一些事,或许是因为睡得太久了,可更多的很重要的东西,她却是一一全都记得。

    “是吗?”姬以羡的手移到了她的散乱的衣襟处,“姜嬛你可别忘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若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好过。”

    姜嬛颔首,立马就拉住了姬以羡扯在她衣襟间的手:“世子爷,就如你所言,我们如今已经是夫妻,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又如何会做对你没有好处的事。”

    “就说朝雨,她不过是广陵王派来监视你的而已,她是死是活,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姬以羡的手依旧在她的衣襟上流连:“的确,她是没有这么重要,不过你对我而言却是很重要。”

    “既如此,你不妨就说说看。”姬以羡挑眉,眸中带出冷戾来,“你到底是大燕人还是大秦人!”

    “别说,你连这个都不记得!”姬以羡是打定了主意,今儿不问出一些东西来,是决计不会将人放开的,“还有你的名字。”

    “我说了,我不太记得这些事了。”姜嬛是咬定了不打算将这些透露出一分一毫出来的。

    “真的不记得了?那你以前是住在哪,你也不记得了吗?”姬以羡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她的眼,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姜嬛心下略一思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吐了一个地名来:“我记得沂州那景色很美。”

    “沂州?”姬以羡极快的说道,“河南道二十七州之一,琅邪沈家便是在沂州。”

    “你是沂州人?”

    姜嬛颇有些苦恼的垂眼:“我不知道,我记得有沂州这么一个地儿,我觉得很是熟悉。”

    “果然。”姬以羡神色稍稍轻松了些,他将人的下巴抬着,细细的瞅着她的眉眼,“大秦人。”

    “不过沂州与肃州,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不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你竟然能跑的这么远,也是蛮出乎人意料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姜嬛觉得自个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若是让她知道了是谁将她弄到这里来,待他日回去,她必定如数奉还。

    姜嬛将姬以羡的手从她的衣襟间拉了下来:“世子爷,请问您还有其他的事吗?”

    姬以羡不答,只是目光冷淡的瞧着她。

    姜嬛理着被他扯得有些散乱的衣襟:“世子爷难道没有听说过,白日不宣淫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姬以羡轻叱,可耳根却不自在的红了起来,他翻身从她的身上起来,坐到了一旁,纵然衣裳有些凌乱,却分毫不损他半分清华的气度。

    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姜嬛也艰难的从床面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姬以羡的身边,垂着头用手梳着垂在耳边的发,:“世子爷,你今儿好像很闲?”

    姬以羡瞥了她一眼,冷笑:“不用敬语了吗?”

 053乘凉

    如今肃州的天气是越来越燥热,唯有清晨的时候,吹来的风能稍稍的带上几分凉意。

    为了贪图这么一丁点的凉意,姜嬛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洗漱完换好衣衫后,就趴在了罗汉床上,将身侧的窗子推开,吹着风。

    不一会儿,姬以羡也穿着单衣起来,他洗漱之后便趿着鞋走到了姜嬛的对面坐下:“怎么起的这般早?”

    天边,晨曦一点点的透过云层,穿过木棂洒下来。

    他整个人都被笼在了阳光中,其颜如玉,斯人如虹。

    姜嬛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斜倚在了枕头上,露出修长而光洁的颈子:“热,睡不着。”

    “的确,肃州的夏日便是这般,其实如今也还算好,等着在过一阵,那才叫难耐。”姬以羡说道,“可惜这里不是长安,条件艰苦了些。”

    姜嬛当然知道这里艰苦,若是在金陵,她早就唤人将冰装在盆里给她端上来消暑。

    她不耐的翻了身,重新换了个姿势,可没一会儿,清晨的微风散去,留下的又是炎热,极是难耐。

    瞧着对面不断磨蹭的人儿,姬以羡叹气:“有这么热吗?”

    “嗯。”姜嬛恹恹的应了声,如今她真的是什么力气都没了,只觉得自己稍稍一动,全身便都要出上一层汗。

    她打小就畏热,最怕的也是夏日。

    姬以羡瞧着她病怏怏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愉,总归不管她身份如何,她现在也是自己的妻,自然不可能不管的,是以他倾身,越过了半边的桌子,伸手去探她的头。

    姬以羡手带了几分凉意,一挨着姜嬛,便听见手下传来了一声舒服喟叹,再接着一双软绵绵的小手,便爬上了他的手,将他的捂着,塞在了脸下,而又就像猫儿似的,还蹭了蹭。

    “真舒服。”

    这下姜嬛觉得舒服了,可姬以羡却觉得不好了。

    他将手给抽了回来,重新执笔坐的端正。

    姜嬛不满的睁眼看着他,用自己的脚轻轻踹了踹人:“你做什么?”

    “默写《四书》。”姬以羡垂着眼答道。

    姜嬛嗤笑一声,身子利索的爬了起来,用手撑着脑袋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矜持好像也挺没意思的,毕竟他们两人也早就坦诚相待过了,也有了夫妻之实,她还要在这样装清高,似乎也挺没劲的。

    她向来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姜嬛想通之后,就横跨过小几,将自己像一只猫儿似的缩进了姬以羡的怀中。

    正在默写的姬以羡,就感觉怀中一重,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他低头,就瞧着了已经缩进了自己怀中,并且找好了位置的姜嬛:“你做什么?”

    “纳凉。”姜嬛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委屈的说道,“那好热呀。”

    “如今正是青天白日的,你这般是想做什么?”姬以羡将笔搁在了砚台上,拎着人的后领子起来,与他面对面的坐着,“姜嬛,你这般黏在我身上,是打算自荐枕席吗?”

    姜嬛无奈的摇头,伸手戳着他的肩膀:“你身上凉。”

    “所以,你这是将我当成你消暑用的东西?”姬以羡挑眉,虽是拎着她的后领子,可另一只手却是护着在她的腰上,生怕她摔了下去。

    姜嬛自然也是有感觉的,她笑着往他的怀中一钻,将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世子爷,您怎么能将自己比成东西了?您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呀?这般自我贬低,不太好吧。”

    姬以羡伸手在她的腰间一掐,顿时怀中的人就笑着摊在了他的怀中,老实的一动不动:“还想不想消暑了?”

    姜嬛笑着眯起了眼,重新寻了一个位置,靠在他的怀中就睡了过去,没有在闹他半分。姬以羡无奈的一叹,又将人往怀中移了移,这才拿起了笔,继续默着还没写完的句子。

    玲珑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两人相依相偎的模样,她垂眼,掩去了眸光黯淡的神色:“世子爷,世子妃该用膳了。”

    “嗯。”姬以羡应着,“世子妃在休息,先放一会儿吧。”

    “是。”

    等着姜嬛又睡了片刻,姬以羡才将人叫醒,等着两人一同用了膳之后,姬以羡便准备出府。姜嬛摸了摸别在自己腰间的鞭子,不经意的抬头睨了正在换衣裳的姬以羡一眼:“多久回来?”

    姬以羡将腰带系好:“姜嬛,你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当然,如果你是想对折枝动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若是其他事,你还是老实些吧。”姬以羡说道,“我今儿会去一趟济世堂,帮你抓几贴药回来。”

    “哪有这么多的花招可用啊。”姜嬛漫不经心的坐在了桌边,“我也只是想出去走走。”

    “如今肃州正值战乱,你还是别往外跑了。”姬以羡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来便是。”

    “你弄来的玩意,未必是我想要的。再言,我有武功傍身,一般的人,能奈我何。”姜嬛眉梢飞扬,“我就去出府去瞧瞧而已,保证不会惹事。”

    姬以羡那双眸子中挑染上了几分笑意:“你惹得事,一般人还真不敢惹。”

    “如此也罢,你要出府,我也不拦你,你自个小心些便是。”说完,姬以羡将披风一笼,“若有事,去济世堂寻我或者韩雍都可。”

    出了府后,姜嬛便驾轻熟路的往玉祁暂住的小院子寻去。

    她去的时候,玉祁正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打盹,身上的衣衫也不知是几日没换了,已经掖出了褶子来。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玉祁恰好睁眼,眸中带了几分笑意的打量着她:“来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姜嬛一边嗯了声,一边将袍子摘下来,额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你手脚倒是利落的很。”玉祁从床上翻身就坐了起来,然后就靠在了身后有些脏乱的墙壁上,“不过,你这次来,可是来助我成事的?”

    “如你所愿。”姜嬛走近,“至于大夫,我已经帮你相看好了,如今肃州中,医术绝佳者,非他莫属。”

    玉祁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哦?那你说说,你选的是谁?”

    姜嬛随手将袍子叠好挂在了手臂间,带着面纱的脸上露出了一双冰凌凌的眸子来:“唐州淮安温氏的表少爷,韩雍。”

    “他?你确定?”玉祁还是那副文弱的样子,“他可是和姬以羡走得很近的。”

    姜嬛紧紧地抿着唇,玉祁所言的,她自然是明白,可别说放眼肃州,就是在这个世间,韩雍的医术,也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若他都不行,姜嬛也不知道在如今这么一个境地之中,她还能选择什么。

    玉祁从床上站了起来:“放心吧,我体内埋下的毒,半年发作一次,如今才过了一个多月而已,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等你去了长安,名医自然多得是,又何必非要选择那么一位。”

    “玉家以毒驭人,并非长久之计,你且等着看吧。”玉祁伸了一个懒腰,拎着姜嬛的后领子便是一笑,“走吧,莫要再耽搁时间了。”

    “玉卿一日不除,我心中便难得一日的安宁。”

    除掉玉卿,是他们一早便商量好的事情。

    姜嬛静默的看着走在她前方的玉祁,男子身形修长消瘦,单薄的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吹起来,特别还是在肃州这种地儿,像玉祁这样白白净净的男子,无疑是和那种文弱书生是挂上等号的。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在玉家那种群狼环饲的地儿挣扎着生存下来。

    姜嬛不安地捏着笼在袖中的手指,总有种自己是掉入了什么什么圈套之中,缄默再三后,她冷不丁的就开了口:“玉卿和你一样,也是玉家门下的……”

    不等她说完,玉祁便打断:“不是。”

    “嗯?那玉卿是?”姜嬛心中直觉不好,快走几步,与玉祁并肩同行。

    玉祁微微一笑:“玉卿是玉家嫡系。”

    “玉家嫡系?”姜嬛重复了一遍,倏然间眉眼沉冷,“所以你这是在拉我下水?”

    “别这样说。”玉祁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的两人,来到了一处巷子中,巷子是封死的,没有半点出口,就连拂面而来的风,都带上了燥热,闷得人难受,姜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烤化了。

    而在前面,有个男子正站在那,腰间的佩剑寒光熠熠,还未出鞘便让人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意。

    姜嬛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按住了腰间的鞭子。

    身后,玉祁的手正抵在了她的背上。

    “来了呀。”玉卿将罩着他脸的袍子一掀,露出那张许是长久不见阳光,有些惨白的脸,“没想到,你还真有法子呀。”

    “小丫头,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姜嬛微微一笑:“名震西域的玉家公子,谁会这么不长眼的,不记得了?”

    玉卿颔首:“记得就好。”

    “既然记得我们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也免得你白死了不是吗?”玉卿将腰间的佩剑一点点的抽了出来,横在了眼前,只露出了那一双薄凉的没有任何的感情的眸,“毕竟能死在我玉家剑下,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姜嬛不可置否的一笑,右手一抬,只听见啪嗒一声,尘土扬起。

    一条长而软的银鞭,正垂在了地面上。

    “呵,有趣。”

 054来客

    不是何故,往日迎来送往病人满门的济世堂今日却闭了门。

    姜嬛将黑袍拉下匆匆的看了眼后,便从另一个地方绕了进去,济世堂虽然掩了门,可里面药童和大夫却仍在。

    她随便逮住了一个人问了韩雍在哪之后,便用黑袍掩住了自己的脸,朝韩雍的茶室走去。

    茶室有人,刚至门边便听见了里面传来了茶水在小红炉上沸腾的声音,隐隐约的夹杂着两人的说话声。

    姜嬛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近在咫尺的木门和帘子,却怎么都无法伸手去撩开,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半响,直到手臂有些酸了,姜嬛这才有气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她将袍子慢慢的往上拉了一些,露出了一双冷淡的至极的眸子来,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后,姜嬛毅然决然的转身往另一边打着帘子的窗子角走去。

    她侧着身子,贴在那,不敢出声不说,就连呼吸也被她控制的四平八稳的不敢露出半分端倪来。

    风过,眼前的竹帘微动。

    竹子的清香猝不及防的钻入了鼻中,有些像屋中长燃着的熏香。

    里面说话的声音极小,小到连她都听得不大清晰,只是隐隐感觉与韩雍和姬以羡说话的那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极其的耳熟。

    好像不久前才听见过一般。

    姜嬛的手指不经意的搭在了窗台上后,便撑着身子去看。

    在一方矮桌旁,三个男子正襟危坐,一旁的火炉上,水不断在壶中沸腾着,顶的茶壶都在不断地咕噜咕噜的作响。

    热气袅袅的从小嘴中冒出来,姜嬛瞧着,一抹额头,都觉得自己简直是被热得不行,也不知这三人是怎么能在那里面呆这么久的?

    都不热吗?

    扒拉了一会儿窗,姜嬛就被热的不行,只能蜷缩着身子蹲在了窗下,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的声音。

    “嗯……回长安……”

    “娉婷大概……”

    姜嬛听着听着,突然咀嚼除了话中不对劲……娉婷?

    怎么这么像一个小姑娘的名字?难道这是她的错觉?姜嬛蹲在角落那里,暗自揣摩着,可是揣摩揣摩着,她没有想起这个小姑娘的到底是谁,却想起了和姬以羡他们说事的那个陌生男子到底是谁。

    他们见过,就在刚才。他们还在小巷子中与玉卿打斗的时候,这人便从天而降,一剑挑了玉卿的脑袋。

    这一番变故,简直是将两人打得措手不及的。

    姜嬛顺势收了鞭子,刚准备道谢,就听那人云淡风轻的一笑,收了剑:“不好意思,手误了。”

    语毕,便轻飘飘的走了。

    他走之后,姜嬛一直在揣摩,如果这人没有手误,是不是他那剑直接就刺上了她或者玉祁?

    谁知道,一转眼她就在这里瞧见了这人。

    姜嬛暗自搓搓手,心想,这到底是又是个什么孽缘哟?

    为什么在肃州每呆上一日,她就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和姬以羡身边的人多牵扯一分,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姜嬛撑着头想了许久之后,便听见了有门开动的声音,接着说话声渐渐地小了下来,没多久就听见面前的竹帘被人高高的卷起来。

    一张清隽的脸便从晃动的竹帘里伸了出来:“怎么不进来?”

    姜嬛缓缓抬眸,瞅着他:“脚麻了,动不了。”

    姬以羡不动,就这般站在竹帘中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一撑窗台从里面跃了出来,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将人打横抱着,往茶室走了进去。

    被抱着的姜嬛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环着他的脖子,微微仰着,看着他精致的下颌,和抿着的嘴角。

    其实姬以羡模样当真生得极好,就连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觉得有人怎么可以这般得上天的眷顾。

    茶香溢满了室内。

    韩雍拿着茶匙抬了头:“不过才几日不见,你们怎么又变得这般黏糊?”

    “我和世子是夫妻,难道黏糊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姬以羡刚将姜嬛放下,不过眨眼间,姜嬛又和他紧紧地挨在了一起,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

    韩雍冷笑:“不过,我怎么就只听说过夫妻间最好的模样,不该是相敬如宾吗?”

    姜嬛也笑了,眉眼弯弯的:“难道韩公子,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如胶似漆吗?”

    “韩某孤陋寡闻,还没不曾听过。”韩雍倒了一杯茶摆在了她的面前,挥挥手,“你们就不能稍稍分开一些吗?”

    姜嬛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拒绝:“不行,太热了。”

    “行了行了,你怎么来了?”韩雍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心思,很正经的问着她。

    “也没什么。”姜嬛余光淡淡的瞥了姬以羡一眼,“世子出府前说,他会来你这里,我这不就是追过来了吗?”

    “是吗?”韩雍对于姜嬛的说辞,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那你刚才偷偷摸摸的躲在竹帘后面做什么?”

    “瞧见你这里有客人,觉得自己不太方便进来,就蹲在外面了。”姜嬛半真半假的抱怨,“不过你们说话的声音也忒小了,我都听不见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不如趁现在有时间,说与我听听?”

    韩雍道:“不过是一些杂事,想必你也不太爱听。”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吧。”

    姜嬛依言将袖子卷上去,然后放在了他的面前,韩雍两指并拢,便搁在了她的手腕上:“恢复的不错。”

    “不过你的脸想要治好,却是要费一番功夫了。”韩雍说道,探身过来,与两人挨得极近,他的手指覆上了她的额头上的伤痕,“或许,需要重新用刀划开后,在敷药,这种痛苦可不是说说而已,你可得考虑好。”

    姜嬛低眉浅笑:“韩公子也说过,我们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么一张脸吗?若是能有机会恢复,就算是在历经当初的痛苦,又如何。”

    “这样吧,择日不撞日,韩公子不如就趁今儿挑一个好日子吧。”

    什么好日子?韩雍有些愣住的看向了姬以羡,不怪他想歪,他总觉得这个好日子,包含的意思太多了,听起来就特别像那种——

    你不如就挑了一个良辰吉日,娶我过门吧。

    韩雍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瞬间就将身子给缩了回去,闭了嘴。

    等着两人按照往常那般,一前一后的回去时,夏管事却突然登了门。

    已经快把衣裳已经脱掉的姜嬛,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将衣裳穿好,将腰间的带子系好,规整的不得了,衣裳裙裾边上,就连半分灰尘都不曾沾上。

    姬以羡绕过屏风来瞧她:“好了吗?”

    “嗯。”姜嬛点头,跟在了姬以羡的身后一同出了屋子,大老远的,日光晒着,就看见夏管事正背着手站在院子口,没有进来,整个人的身影有些佝偻,就像是背上被什么东西给压弯了一样。

    “夏伯。”姬以羡走到夏管事的身前,行礼作揖。

    “世子爷。”夏管事赶忙回了一礼,“您来了。”

    姬以羡虽然还是那般冷冷淡淡的,但熟悉的人也都知道,他这样子已经算是客气了许多:“不知夏伯为何在此刻过来?可是父亲有什么事要您来通传吗?”

    夏管事摇头:“王爷如今已经领兵去了边关,此刻并不在府中,老奴之所以过来,是因为老奴刚刚接到了军报。”

    “军报?可是肃州军情有变?”姬以羡问的飞快。

    夏管事板着一张脸点头:“是,玉门关外烽火又燃,大概在肃州周边落山为寇的那些人又要出来搅乱肃州了,这几日老奴都不会再府内,还请世子爷和世子妃不要再出府,免得受伤。”

    姬以羡道:“多谢夏伯提醒,这几日我与嬛嬛都会注意的。”

    姜嬛本来是在一旁神游九天的,谁知道冷不丁的就听见了姬以羡这一声嬛嬛,顿时她便觉得身子都哆嗦了几番。

    “既如此老奴便安心了。”夏管事说道,“天色也不早,老奴都不耽误两位主子用膳休息了,老奴先告退了。”

    姬以羡再次作揖:“夏伯慢走。”

    顶着头顶的一轮骄阳,姜嬛用最快的速度进了屋,三两下便将外面的衣衫给脱了,整个人在地上蜷着:“你让你丫头给我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地上凉,你这样小心着凉。”姬以羡说着,便过去要将她给拉起来,可一走近,姬以羡顿时就眯起了眼。

    她是背对着他蜷着身子,是以身后的风光是一览无遗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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