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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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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大秦,这般人儿不知道早就被人拿捏着死了多少次了。
折枝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针线,也不知是不是在为世子爷缝补荷包,不过那小眼神的的确确是柔的能滴出来水来。
如今还是在肃州这么算是穷乡僻壤的地儿,都能折腾出这些来,她甚至都可以预想到,等着以后回了长安,姬以羡的身边到底会有多少的魑魅魍魉。
想一想,姜嬛便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疼。
可没等三人在一台戏上唱多久,广陵王却又出人意料的冒了出来。
他身边的管事前来传话,说是广陵王要见见她。
从她入府到现在,广陵王一共传召了她三次,第一次借着请安的名义,让她在院中罚跪,第二次直接抬出了什么名头来,让她受了鞭笞之刑,这一次——
姜嬛听见传召之后,不假思索的便将目光放在了朝雨的身上。
而她则对着她笑的春暖花开。
几乎是刹那,姜嬛便可以断定,这决计又是朝雨出的幺蛾子。
“既然王爷找世子妃,那朝雨和折枝就不留世子妃了,请。”朝雨婀娜袅袅的福身,然后比了一个手势。
姜嬛极慢的一笑,扯着脸上的伤疤,显得十分狰狞。
朝雨冷不丁的就被吓了一跳,甚至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腰就撞了一旁的桌角,痛得她顿时就龇牙咧嘴的捂着被撞到的那个地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嬛冷冷的看了眼,尔后垂首任由玲珑给她穿上了披风,随着人出了牧归院。
看着巍峨大气的书房,姜嬛只觉得的自己的心中稍许凉了半截。
一段时日未见,书房中的肃杀之气又平添了几许。
夏管事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慈和,一张脸也是端正严肃的不行,还隐隐约的带着少见的杀气,就连书房的守卫,也比平日多了不知多少,各个都是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大燕儿郎,广陵王的亲卫。
姜嬛的余光不经意的从两边滑过,尔后站在石阶之下,目光淡然的直视着书房紧闭的房门。
夏管事上前几步,站到了姜嬛的身边去:“世子妃,王爷就在书房中等着您了,您先进去吧。”
姜嬛对着夏管事颔首之后,便低眉顺眼的走上石阶,推门进去。
书房之中很安静,那个权势滔天的男子,正坐在书案前,而他的身后,整面墙壁上,却挂着如今玉门关的地形图。
姜嬛粗略的看了眼,乖巧的站在了书房中央的位置福身。
感觉到有人进来,广陵王就此搁了笔,抬头,瞧见是她又毫不掩饰的又冰冷了几分:“来的可真快。”
“让你过来也并非是什么大事,本来本王着实不愿与你亲口说这件事,但如今你为我儿冲喜,有些话我与你亲口说说也未尝不可。”
姜嬛恭顺的点头,尔后就听见广陵王冷不丁的冷笑:“你父母去了。”
她父母去了?
几乎是在刹那,姜嬛便觉得广陵王是在试探她,毕竟她的父母,哪有这么容易就去了?可没一会儿,姜嬛才想起广陵王所言的父母,到底是谁?
姜嬛的父母,而非她的。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愕然的看着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广陵王。
尔后,她的手慢慢的攀上了她的腿,伸手狠狠地一拧——
泪水在片刻便盈满了姜嬛的眼眶,雾朦胧的一片,盈盈动人。
穿过长廊和冷气森森的庭院,姬以羡终于将脚步停在了内院的一处院子口。
里面有些许的难闻的味道渗透出来,姬以羡掩住了口鼻,没有半分犹豫的推门而入——
大堂明亮,四具尸首正迎风蓦然撞入了他的眸中。
姬以羡骇然的睁了眼,看着这四具被悬挂在了房梁上的尸首,还不等他惊讶后,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杂乱而细碎的脚步声。
这简直是耳熟的到不行的声音。
姬以羡回头,正巧就看见了姜嬛急匆匆推门而入的场景,不可遏制他觉得自己的心蓦然停跳的半刻,他几步上前逮住了姜嬛的衣袖:“你听我解释……”
姜嬛将他的手给拂开,跑上去站在了尸首前,那泪水哗啦啦的就从眼角崩落,顷刻间已然满脸。
“姜嬛……”姬以羡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她的衣袖,搭在她衣袖上的手指收紧,“你别哭。”
他笨拙的安慰:“你还有我。”
谁知,姜嬛却蓦然转身,一把将他的推了出去。
眼中充斥着绝望和戾气,瞧着姬以羡,就真的像是在瞧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她这一推,恰好也是王府下人鱼贯而入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都瞧见了世子妃眼神怨毒愤怒的将世子爷推出去的那一刹。
几名下人再后面稳住了姬以羡的身形,小声劝慰:“世子爷,世子妃只是伤心过度而已。”
“您且等世子妃缓缓就好。”
姬以羡皱眉,这姜家父母又并非她真正的父母,依照她冷心冷肺的这个德行,哪里会真的怨恨上自己?
况且这么拙劣的手段,连个栽赃嫁祸都算不上,又如何能激起姜嬛心中的怨愤?
这么一想,姬以羡顿然就觉得身心舒畅了。
这个女人啊,又在做戏。
只是这个戏,不是做给他看的。
姬以羡轻慢的哂笑,嘴角微微勾着,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面前那人就因为伤心过度一下子晕了,他上前恰好接住了她晕倒的身子。
“传大夫。”
等着人醒来,已经是日落黄昏。
姬以羡已经摒退了所有的人,见着她睁眼,便倒了一盏茶塞到了她的手中:“醒了?”
“嗯。”姜嬛自个用手撑着床面,咕噜一下就翻身坐了起来。
她拥着衾被,靠在床柱上:“人了?下葬了?”
“不演了?”姬以羡的声音与她同时而起,说完彼此对视一眼,齐齐的笑开,“嗯,已经收敛好,准备下葬了。”
“如今肃州正是多事之秋,应该不会大办,到时候你也不过是披麻戴孝走一个过场而已。”
姜嬛扣着茶盏:“虽说人死如灯灭,有些事不该在继续追究,可我这个心中,总是有一股子的怨愤难以消除,你说应当如何才好?”
姬以羡自然是明白姜嬛话中的意思,他沉默片刻抬首:“那你觉得是谁?”
姜嬛眉心一缩,眼神轻飘飘的往旁一瞧:“总有人知道。”
姜家夫妇下葬,左右也不过花了几日的时间。
如今肃州战火将燃,无辜枉死的百姓不知有多少,一时之间整座城便如同死寂一般,在经不起任何的波澜。
等着姜家夫妇下葬之后,姜嬛又在屋中呆了几日,尔后便寻了一个好日子,用黑袍一罩,与姬以羡一前一后的出了府。
跟到一半之后,姜嬛便将姬以羡甩开,独自往一旁巷子的岔路口进去。
沿着那道偏僻的巷子,一起往里走,很快便见着了一户落坐在巷子深处的人家。
屋子有些简陋,大概除了能遮风挡雨外,几乎也没多大的用处。大抵按照姜嬛的想法,这还不如去破庙将就。
将围在外面的篱笆栏推开,姜嬛低着头走了进去,不过片刻屋子掩着的木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白衣如雪,面容清秀的男子正端坐在屋子中,与周围格格不入。
“来了?”男子稍稍偏头,不见喜怒,似乎已经算准了她迟早会过来寻他一般。
“多日不见,你还好吧。”姜嬛走进来后,顺手便将身边的门给掩上,阻绝了外面的日光。
男子掌了灯,烛盏便搁在了破旧的木桌上,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多谢。”姜嬛走过去,桌椅虽然破旧却被人精心擦拭过,干净的几乎看不见半分灰尘。
男子笑了笑,将手中的一枚玉佩,搁到了姜嬛的面前:“怎么?想清楚了?准备与我联手合作了吗?”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姜嬛看了玉佩一眼,勾着嘴角,“你的要求,过分简单了些。”
“不用我,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办到,不是吗?”
050商量商量
有些燥热的风从有缝隙的门扉灌了进来,吹得两人的衣袂飘飞,几乎都要交织在一起。桌面上也只有寥寥的一盏灯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玉祁公子的待客之道好像不大好。”姜嬛瞧着空无一物的桌面,浅浅淡淡的一笑。
玉祁一怔,抬首眉眼柔和:“请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答应了?”
“玉祁公子愿意让我占占便宜,我自然也不会这么不知情识趣。”姜嬛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事成之后,我就算倾尽全力,也必定换上这些日子,玉祁公子的庇护之恩。”
“庇护之恩说不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玉祁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纸,塞到了姜嬛的手中,“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也有我想要的。”
姜嬛沉默了许久:“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八九不离十。”玉祁倒是一如既往的笑的柔和,“再言沈氏家训,我这个外人也算是勉强知道一二。”
姜嬛垂眼看着有些乌黑桌面上,那小小的被折了无数道的纸,手指微微一动,便在瞬间收入了袖中:“如果这真是我想要的那一份答案,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的。”
姜嬛将袍子重新穿上:“如今你在肃州行事还是小心为上。”
“广陵王府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别被人扯着小辫子了,要不然我也无法救你。”姜嬛迈步走到了破旧的门前,轻轻一推,那门便应声咯吱一响,缓缓地开了。
玉祁静静地瞧着站在门边的那一抹黑影,宽大的黑袍已经完全掩去了她单薄的身影,只余下坚韧,挺拔如竹。
这就是他们沈氏的姑娘,就算是身临绝境,也能在绝境之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蹊径,而非柔弱的向绝境妥协。
他看着面前的微弱跳动的烛火,不经意的抬手一拂,那烛火便就此散去,连一丝余烟都不曾留有。
从玉祁那出来后,姜嬛不敢耽搁,匆匆忙的便往府中赶去。
她回到牧归院的时候,姬以羡还不曾回来,她匆匆忙的写了一封信,然后让琴儿送到了林氏的哪里去,回来的时候,林氏除了让琴儿带了药膳,还带了一些姑娘家都喜欢的绫罗绸缎和一整套的头面。
若让她说一个林氏的优点的话,她想大概就是她出手特别的阔绰大方。
姜嬛盘腿在那把玩着林氏送给她的头面,玩一玩的,便也没了兴致,原先在金陵的时候,这些头面,就连府中的庶女都不会带,又何况是她?
只是在这儿……她是不是该表现的诚惶诚恐的过去谢个恩?
玩着玩着,姬以羡倒也踩着饭点回来,两人按照往常的习惯,一起用了晚膳之后,便屏退了侍女。
姬以羡瞧着那套搁在梳妆台上的一整套头面,有些诧异看她:“今儿发财了?”
“没。”姜嬛摇头,过去随意的从中捡了一支步摇,插在了发髻之中,步摇垂下,正恰映着她那双宛若春水朦胧的双眸,可显得妖冶如水。
只可惜,她脸上的那些伤疤,硬生生的破坏掉了这一切的美感。
她用手点着步摇,晃荡的叮当响:“好看吗?”
“不好看。”姬以羡伸手将她发髻上的步摇取了下来,“俗气了些许,不衬你。”
“若你喜欢,改明儿回了长安,我重新让人给你打造一套,必定比这儿玩意好看的多。”姬以羡看了手中的步摇一眼,“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了。”
“什么别人的,这明明是我自个赚回来的。”姜嬛笑着托着下颌,双眼眯了起来,“这一套头面,可是我把你卖了换来的。”
姬以羡失笑,也是这本该是早就想到的,姜嬛在这儿无亲无故的,又哪里来的银子,能去买这么一套奢华的头面。
“既如此,你好好收着便是。”姬以羡将步摇重新摆在了她的手边,“不过,平常你还是别带了,这玩意不衬你。”
“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好玩。”姜嬛笑着,继续玩着步摇,尔后又指了指身后的摆着的药膳,“喏,林氏给你送来的,我没加任何的东西,吃吧。”
“这么好的东西,可别浪费了。”
姬以羡依旧坐着稳如泰山,没动。
瞧着他不动,姜嬛磨蹭了一下:“喏,世子爷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吧。”
姬以羡抬头,很正经的瞅着她,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淡漠的转身,避开了姜嬛的目光:“不想商量。”
姜嬛瞥了瞥嘴角,几乎半个身子就趴在了几案上,伸手去扯姬以羡的衣袖:“喂,你别这么小气呀。”
“我就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而已。”姜嬛坚持不懈的扯着他的袖子,“世子爷,好歹我们如今也是夫妻,你真要这般冷心绝情吗?”
姬以羡的衣领几乎都要被她给扯散了,他无奈的半转了身,妥协:“你想与我商量什么事?”
姜嬛慢慢的抬眼一笑,眼中恍惚有水光涌动,却又无比的寒凉:“也并非是什么大事。”
“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可你的举手之劳,却不一定是小事,虽然你我才认识不过两月有余,可姜嬛,我太明白你的性子了。”姬以羡将她的手从他的衣裳上拂掉。
她望着被他打掉的手,有些委屈的敛了眸:“你就连一句话,都不肯听我说吗?”
姬以羡一愣,目光悄然黯淡,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许不忍:“那你说吧。”
“我想见见朝雨,单独的。”思索了片刻,姜嬛还是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我听说……”
不等她说完,就被姬以羡毫不留情的打断:“你找朝雨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聊聊,仅此而已。”姜嬛说完,突然心思一转,忽悠道,“其实也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你的事,不过是因为那件事,对你而言不过是多个暖床,可对我而言,却是不一样的。”
半响沉默之后,姬以羡收敛了眉角的轻松:“你想我如何做?”
“我记得你们王府,有一处废院对不对?”姜嬛心下微喜,却不露分毫,而是十分冷淡的和他说道。
“嗯。”姬以羡颔首,“几乎每一处宅院中,都有那么一两处的废院,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将朝雨引到此处,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果。”姜嬛看他,“你觉得如何?”
“朝雨是我父亲的人,这一点你该明白吧。”姬以羡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世子爷,你不会是以为我想动手吧?”姜嬛装作十分惊讶的看他,勾着嘴角微微的笑了起来,“王府之中四处都是侍卫,我想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重才是,况且如今王爷也在府中,你觉得我能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吗?”
她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可听在姬以羡的耳中,却全然都是借口和开脱的理由。
几乎在片刻,他的目光中,最后的那一丁点暖意已然全数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片冷冽。姜嬛静静地等着,也没有说话。
夜风起,落落拂面而来,忽然间姜嬛觉得这风当真的是萧瑟至极。
就在姜嬛觉得自己要失望的时候,就听见了姬以羡冷冽而坚定的声音:“好。”
隔日。
姬以羡前脚刚走,然后她就接着听说了广陵王领兵出府的消息,本来这个一家之主要走,姜嬛作为世子妃无论如何都是要过去府门口送他的。
可无奈广陵王早就发话,她自然也就落得一个清闲,优哉游哉的呆在屋子中,喝喝茶,做做女红,倒也自在。
等着她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让琴儿将玲珑唤了进来,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和缓的递到了她的手上。
早些的时候,姬以羡便吩咐过玲珑,自然今儿对着这位世子妃的事,也算是格外的上心了。
等着她将事情安排好之后,便推拒了琴儿的陪伴,独自一人率先去了废院之中,找了一个地儿坐好,等着朝雨来。
她抬眼望了望遮在头顶上的树荫,眯着眼愉悦的笑了起来。
姬以羡还真是好哄骗,王府中侍卫众多不错,可这些人又怎么会成日盯着一个什么人都没有的,废弃已久的院子了?
废院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也不算脏,只是有一口枯井,井中有水不深,就算人跳进去出不来,也不至于淹死在里面。
左右晃了一阵,朝雨这才袅娜款款的来了,想必是精心装扮过的,还隔着好远的距离,她就闻见了那道随风传来的香气。
在这般燥热的日光下晒着,突然闻见这股浓烈的香味,不但不觉得有半分怡人,还隐约有种反胃的感觉。
姜嬛坐在树荫下,抬头看她,细长的眉微微一挑,连带着眉上的那道伤疤也跟着挑了起来,隐隐的有些骇人。
大概朝雨也没有想到今儿来这里的,竟然是姜嬛,而非如玲珑所言的世子爷,顿时脸色极差的就叫了起来:“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是你在这儿?世子爷了?”
姜嬛冲着她微微一笑,从容的起身站在了树荫下,歪了歪头,轻巧一笑:“你说了?”
051朝雨死
广陵王领兵出府,按理说应该是全府出来送行的,可他走得匆忙,有些院子的人也没有通知到。
而牧归院作为世子的院子,理应是第一个通知的,可广陵王站在府门口的石阶之上,放眼看去,顿时就敛了眉,低声问着身旁的管事:“牧归院得到消息了吗?”
夏管事颔首:“老奴最先知会的便是世子他们院子。”
“为什么,他们夫妻二人一人都不曾来?”广陵王摸着战马的头,十分不满的轻叱。
夏管事沉吟了片刻:“大概是王爷您曾经说过,不准世子妃出现在您的面前吧,如今这个阵仗,按照您之前的意思,世子妃的确是不能出现的。”
广陵王不满:“本王叫她不来,她还真就不来了?”
夏管事摸了摸额间的冷汗,心想,您就那般说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敢大大咧咧的往您的眼前冲撞?
“那小子了?”广陵王又继续追问。
“大概是因为世子爷没有得到消息吧,世子爷如今正在书房中读书,平常世子爷读书的时候,奴役们都不敢去惊扰世子爷的,您也知道陛下对世子爷还是寄予了不少的期望。”
广陵王闻言,更加不满:“临渊好歹也是宗族子弟,哪能真的让他和一群人去考劳什子的秋闱,春闱的,这不是明摆着叫人看笑话吗?”
“况且那小子考上了还算好,如若考不上,岂不是自个在打自个的脸面?”广陵王有些烦躁的抿着唇,翻身上了马,“算了,本王走了。”
“老奴祝王爷凯旋而归。”
马蹄声起,烟尘滚滚扑面而来。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夏管事这才抬首直起了身子,他平静的远送广陵王坐在马背上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眼中。
回身,正恰就对上了林氏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眸,里面闪着冷戾的幽光。
夏风渐起,院子中也是愈发的燥热。
比起姜嬛的悠闲,朝雨可谓是进退两难,她不安的佯装平静的看着悠闲坐在树底下乘凉的人,心中的那股子畏惧之意,却不减反增。
那种畏惧感,她曾经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料想到,来这里等她的不是世子爷,而是姜嬛,甚至姜嬛也并非是个废物哑巴。
特别是她刚刚唤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声音可真是动听的很,这些年她在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声若黄莺的女子,可却没有一人比得上她的声音来得动听。
并非是那种妖媚入骨的感觉,而是浑然天成的一种清贵,就好像站在云端一样。
她能开口和她说上一句话,都是对她的施舍。
两相静默,无言对峙。
半响之后,朝雨才鼓足勇气开了口:“世子妃,您假借着世子之名,约我来此,是为了什么事?”
“朝雨,你这般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图了?”姜嬛动了动头,将背脊贴在了树干上。
朝雨警惕的看着她,突然间发狠的咬住了舌尖的一点,迫使自己清醒起来,有些腥甜的味道,极快的就在口中蔓延开:“妾不明白世子妃在说什么。”
“妾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叨唠世子妃了,告辞。”朝雨福了福身,决定自己还是极快的抽身离开比较好,可就在她福身的空档,一抹劲风突然间就朝面门而来。
朝雨避之不及,被打了一个正着,跌在了地面上。
脚腕间突如其来的头疼迫使她脸色发白,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分毫,她也只能蜷缩在地面,看着那人一脸狰狞的一步一步的走近:“世子妃,您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姜嬛走近,蹲在了朝雨的面前,尔后伸出手指挟持住了她的下颌,“朝雨,抬头看着我。”
朝雨被迫抬头,眼神惶恐的盯着她,整个人呼吸不稳,身前亦起伏不定。
“很怕我?”姜嬛挟持着她的下颌,稍稍用劲一捏,朝雨便痛得叫出了声,“其实不用怕的,毕竟我没有想对你如何,只是来和你问一些事情而已。”
“问完了,我自然也就放你走了。”姜嬛眼皮子抬了抬,“所以你最好对我,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明白吗?”
朝雨慌乱的点头:“你问,你问。”
姜嬛笑着,有些冰凉的指腹就这样摸上了她的眉骨,尔后有顺着她的眉骨,一点一点的往下,抚到了她的唇边:“你的完璧之身,大概已经破了吧。”
一句,便叫朝雨脸上的血色又寡淡了几分。
“看来是真的了。”姜嬛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笑意,“朝雨,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了,你是王爷赐给世子的人,可这一转身,你竟然就和他人有染,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手下,她的身子颤抖了几分:“浸猪笼。”
“你竟知道,那还敢犯?我都不知,是该夸你勇气可嘉了,还是笑你愚不可及。”姜嬛说道,“那我在猜猜,你那日冒死求到了王爷和先生的跟前去,让他们将世子爷院中的奴仆全部抽走,是你想给世子下药,然后借此隐瞒,你与他人有染的事情对吗?”
朝雨沉默了半响,终究是闭着眼绝望的点头。
“你一个内宅女子,那等下作的玩意,是怎么来的?”姜嬛从朝雨的发髻上去下了一只朱钗,抵在了她的喉咙上,“莫不是你的那个姘头给你的?”
朝雨已经完全沉默下来,不愿再说一句话,就连眼都不曾睁开半分。
“看来我真的猜对了。”姜嬛用钗子在她的喉咙处比划着,“那最后一个问题,我姜家如今无人,也是你在背后造的孽吧。”
话音刚落,朝雨愤然睁眼:“不是我!我没有想要杀你父母!”
“可他们到底是因你而死,不是吗?”姜嬛垂眼平静的述说着,并没有一丝半点的怨愤,可说出的话,却让朝雨感到背后一凉,“既然因你而死,朝雨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朝雨整个人都不停的蜷缩在地上发颤:“你说过不杀我的!”
姜嬛眨眼低头看她:“我说过我会放了你,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朝雨你怎么就这么天真了?”
朝雨不安的抬头看着她手中的钗子,尖叫一声拼命地想要往外爬去,却轻而易举的被姜嬛给踩住了背,迫使她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杀人偿命,朝雨你该明白这个道理。”姜嬛弯腰,将人慢慢的提了起来,尔后压在了枯井边上,“你我之间的争斗不管如何,你都不该殃及他人,就算是殃及他人,你的手段也该更高明一些。”
“姜嬛!”朝雨想要奋力抵抗,却被姜嬛轻巧的就给压住了头,让她低头看着井中的一口井水,平静无波,却又莫名的觉得熟悉。
朝雨如今已是怕的全身都在打哆嗦,她奋力挣扎间,突然回头,正巧撞进了她的眼中。
恍然间,朝雨似乎想起了为什么熟悉
因为姜嬛,当她半笑不笑的瞧着你的时候,那双眼就和如今眼前的枯井中的潭水一般,深邃死寂,莫名的感觉到寒凉萧瑟。
一瞬间,遍体生寒,动都不敢动一下。
姜嬛握住了朝雨原本死死扒拉在井遍的手,然后将钗子塞到了她的手中,对着她的颈子,面无表情的狠狠地一扎。
血在刹那喷涌而去,溅了满地。
姜嬛轻巧的笑着对上了朝雨那双忿忿不平,睁大了的眼,尔后放手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她身子骨软绵绵的趴在了井边,血从她的颈子流下,染红了衣襟。
“你还真是敢?”冷淡的质问声从身后响起,接着便是一股宜人的青竹香气,清清淡淡的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了其间。
姜嬛转了转头,眼波流转:“你父亲今儿出府,难道不是动手的好日子吗?”
“再言,杀人偿命,我为人子女,自然是要给他们报仇的。”姜嬛从袖中扯出了手绢,慢条斯理的擦着刚刚不慎站在手指上的血,“你不也听见了吗?”
“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姬以羡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距离,模样冷淡。
“世子爷,您不也是想要朝雨死吗?既然我们俩的心愿都是一样,您又何必现在才站出来,假仁假义的指责我了?”姜嬛转身,那双眸子似笑非笑的对上了他的眸,“您不觉得,您这样很可笑吗?”
姬以羡几步上前,并肩和她站在了一起,垂眼瞧着趴在井边的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你说的不错,我这样的确是很可笑,不过姜嬛,我很好奇……”
说着,他转头很认真的盯着姜嬛,“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有这份心智下手的,杀人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的。”
“要知道,我当年杀人的时候,可是吓了好大的一跳,接连着三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姜嬛依旧还是那副样子:“大概是因为世子爷的心性不够坚定吧。”
姬以羡冷笑:“或许吧。”
052刨根问底
井边的血液很快就凝固,两人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肯先让一步。
姬以羡垂眸瞧着她放在身侧微动的手指,脸上倒是出人意料的带了几分笑:“怎么,想和我动手?”
“如今肃州唯有广陵王府独大,我若是对你动手,恐怕我还走不出这个王府就被抓了吧。”姜嬛也不愿再和他打什么哑谜,她用后脚跟踢了踢朝雨已经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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