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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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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背对着他蜷着身子,是以身后的风光是一览无遗的全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本该是整洁的单衣,却被划了一道口子不说,还将素色的衣衫给染红。

    他几步过去,伸手毫不留情的按在了被血染红的衣衫上,然后用力,顿时就听见面前的人,小小的叫唤了一声,一张脸都皱了起来:“你又出去和人动手了?”

    “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姜嬛的眉头皱起来,“说起来,这事还不是都怨你。”

    “我倒是好奇了,怎么那人现在就追着你?”姬以羡盘腿在她的身后坐下,“你们有仇?”

    姜嬛吸了吸鼻子,显得十分可怜:“大概是不平我上次将他给打伤了吧,就想着一报还一报,也要我出点血才好。”

    “说起来,若非因为你,姜家夫妇也不会死,难道不是吗?”

 055上药

    话音未落,姜嬛就吃痛的叫了声。

    她转身怒目着姬以羡,就见那人慢悠悠的撸着袖子,然后眉眼含情的,一下子狠狠地伸手按住了她还在流血的伤口。

    尔后,还听见他轻笑着问:“痛吗?”

    姜嬛倒抽了一口凉气,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若非如此,她倒是真的很想回一句,要不换您试试?

    等她痛意过去,姬以羡已经在屋中将剪刀和伤药全部搜罗来了。

    他提着剪刀将她身后的衣衫一层一层的全部解开,直到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背脊,少女纤腰细软,极其动人。

    若非背后那狰狞的一剑。

    姬以羡伸手慢慢的摸上她背后的被剑划伤的地方,微凉的指腹一点一点的摸上去,引起了背脊的一阵颤栗。

    姜嬛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忙不迭的回首,轻叱:“你在做什么?”

    “在想明儿去找韩雍,给你拿药,将这伤给祛了,一个姑娘家,留着这些总归是不太好的。”说着,姬以羡便转身在盛满清水的铜盆里将汗巾拧干给捞了出来,将她背上的血迹全部擦拭了一个干净。

    等着将血擦干净,铜盆里的清水,已经慢慢地变了颜色。

    姬以羡开始给她上药:“那人如何?”

    “你说谁?”姜嬛漫不经心的问道,心里却是在盘算其他的事情。

    “伤你之人。”姬以羡带了些冷意的指尖搭上了她的肩膀,没有隔着任何的衣衫,就这般直白的搭在了上面。

    有些舒服。姜嬛心想着,然后疲倦的闭了眼。

    在没有真正和玉卿对上之前,她原以为玉祁一人足矣,若是在加上她,那对玉祁来说,也必定是如虎添翼,拿下一个玉卿也不过片刻之间的事。谁知道当他们真的开始动手才发现,玉卿这厮平常竟然隐藏了实力,在那人没有出来搅局之前,他们三人一直都缠斗的不分上下,已经呈现出一种绞着的状态。

    这般说起来,那人倒是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虽然是无心的。

    姜嬛半睁了眼:“今儿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是谁呀?”

    “瞧上了?”姬以羡半真半假的一笑,继续替她上药。

    “只是好奇。”姜嬛说道,“肃州这般地儿,也能养出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吗?”

    “你对他的评价倒是挺高的。”姬以羡从后面伸手,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给脱了,露出了一件红底的肚兜,衬着这人的肌肤真的是宛若白雪一般细腻,他随手挑起了一根带子,“剪了?”

    姜嬛咬牙切齿的看他:“你就不能给我解开吗?败家子!”

    姬以羡笑着将剪子摆在一边,将结全部都给打开:“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个颜色?”

    姜嬛没说话,等着姬以羡的下半句。

    果然顷刻间就听见身后那人继续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般颜色太过俗气,衬不上你吗?”

    “呵,我喜欢。”姜嬛恶声恶气的回了句。

    隔日,清晨。

    姜嬛还在睡梦中,院子的门就在外被人敲得砰砰作响。她扯过被子一把就蒙住了头,翻了身,还准备在继续换个姿势的时候,就被身边的人用手给她纠正,半强迫的将她圈在了怀里:“别乱动,你背后还有伤口。”

    已经被闹得不行的姜嬛半睁了眼,伸手推搡着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姬以羡失笑:“我不在这儿,那能在哪?”

    姜嬛伸手迷糊着指了指外面:“不是有人在敲门吗?”

    “自有人管,与你无关睡吧。”姬以羡拍着她的背,尔后又将她的手给按了回来,“你不是还困着吗?”

    “可外面闹哄哄的,怎么睡呀?”姜嬛叹气,撑着姬以羡的胸膛刚半撑起了身,就见屋内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玲珑那道娉婷的身影从屏风后绕了进来:“世子,世子妃夏管事在外求见。”

    姜嬛低头看了眼还躺在床面上的姬以羡,伸手拉了一把,姬以羡反手握住:“我知道了,劳烦夏伯等一下。”

    “是。”

    “让她们进来吧,伺候世子妃梳洗。”

    趁着玲珑走出去的空档,姜嬛拍了下姬以羡的肩,低声问道:“夏管事怎么又来了?”

    “大概是因为肃州最近发生的事吧。”姬以羡也爬起了身,揉了揉她的头,“先起来瞧瞧吧,等着夏伯走了,咱们在睡个回笼觉,如何?”

    姜嬛有气无力的拥着被子坐起来,耷拉着小脑袋等着琴儿几人将洗漱用的东西给端进来。

    等换好衣裳出去,玲珑给夏管事泡的一壶茶,已经冷了大半。

    姜嬛暗中揉了揉眉骨,尔后一副柔顺的样子跟在姬以羡的身后坐下。

    “夏伯,您这般匆匆忙忙的过来,可是肃州又生变了?”姬以羡细心地倒了一盏茶,推至了姜嬛的面前。

    可她大多在外,都蒙着面纱,是以就算姬以羡给她倒了茶,其实也喝不到,只能看着茶盏上的热气升腾起来,茶香在鼻尖浅浅的蔓延。

    “嗯,战事有变,这一次可能不会再像前面几次那样轻松,肃州随时可能被那些蛮子攻下,所以世子和世子妃要随时做好准备。”

    “准备?”姬以羡有些诧异的挑眉,“准备弃城吗?”

    “是,王爷传回来的信中,的确是有这么一层意思,肃州并不安稳,而且还有那些草寇横行,这些日子,可能王府也会被危及,世子您这院子,可能要多加派一些人手了。”

    姬以羡颔首:“这几日,不知夏伯在城中剿匪的成效如何?”

    说起这件事,夏管事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语气分外沉重:“草寇猖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轻而易举的道出了如今肃州内忧外患的境地,这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姜嬛磨蹭着指尖,其实早就之前也就听说过,肃州那些占山为寇的人有多猖獗,本来广陵王是打算直接带人过去剿灭的,谁知道肃州的玉门关外,又有那些草原上的游牧之国虎视眈眈的,随时随地的,闻着一点风声就发动战事,一直胶的紧,这也导致了广陵王也一直都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这才让其成长,与肃州的官兵们有了分庭抗礼的能力。

    当然说到底,如果燕帝能在派一个将军来镇守,估摸着如今也没有这么多的事。

    但在结合大燕的情况考虑考虑,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们,虽然大燕兵强马壮,还有广陵王这么一尊战神,可大燕内忧外患,且还不止一个外患。

    毕竟在河东道一线,与大秦接壤,而西境一处,又有大楚虎视眈眈。并且大秦和大楚的兵力根本不弱于大燕,所以朝野之中又哪来的这么多人去去收拾一些原本不怎么成气候的草寇。

    这般一想,姜嬛又想起了那日在广陵王书房瞧见的云州的地形图。

    如今游牧之族的这个外患未除,也不知他现在怎么就开始惦念云州的地盘了。

    不过镇守云州东境一线的,是她们沈家。广陵王虽然英勇,可想要从她们沈家的手底下讨上几分好处,尚有几分困难。

    “想什么了?”等着夏管事一走,姬以羡便转身对着姜嬛开口,“怎么觉得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莫不是害怕了?”姬以羡好奇的问道。

    姜嬛摇头,瞧着四周无人才小声开口:“只是隐约想着,既然如此肃州已经这般危险,你还是不要出府的好。”

    “虽然草寇如今在肃州横行,可王府戒备森严,他们想强闯进来,还是得费上一番功夫的。”姜嬛半垂了眸子,神色有些倦怠。

    姬以羡半颔首:“虽然也是你这个理,不过我还是得出府提醒韩雍一句,我才安心些。”

    “韩公子是医家之人,他们应该不会对医家出手的,你还是先担心自个吧。”姜嬛反手摸上了被玉卿刺伤的地方,“我有些累,再去睡一会儿。”

    这次姬以羡倒也没有在为难人,直接打横将她抱起,便往床边去了。

    等过了午时,温度在顷刻达到了一天之中的顶点。

    姜嬛悠悠转醒的时候,姬以羡已经不在屋内,不用去问也知道他必定出了府,去济世堂寻韩雍去了。

    她干脆也跟着翻身起来,披上黑袍去找外面找玉祁喝茶了。

    如今肃州最大的茶楼中。

    往日的人声鼎沸在如今却显得格外的凄清寂寥。

    小二有气无力的上了一壶茶后,就跑到大门口的门槛上蹲下,也不知在做什么,一双眼就死死地盯着街上偶尔走过步履匆匆的行人。

    其实这对常年盘桓在肃州的人们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隔三差五的,肃州就要这么闹上一次,只是这次的阵仗格外的大而已。

    姜嬛兴致颇浓的倒了一盏茶,推至了风尘仆仆赶来的人面前;“如何?”

    “尚可。”玉祁微微一笑,心情也是极好的样子,“伤可曾处理了?”

    “自然。”两人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不一会儿便熟稔的攀谈开,整个大堂中的人极少,是以也分外的清静。

    等着两人虚情假意的问候完,姜嬛便直奔了这次出来的目的:“那日出手的人,可曾查了他的底细?”

    玉祁沉吟了会儿:“他才至肃州不过几日,我身边又无什么可驱使的人,是以查不了他的底细,只是潜伏在他所居的客栈时听见,他的侍卫和伺候他笔墨的侍童唤他公子,和三公子。”

    “就这些?”姜嬛也凝重的敛了眉。

    玉祁抿着嘴,没过一会儿又道:“我还听见有人唤他,傅三公子。”

    “傅三?”姜嬛愕然的抬眼,“你确定你没听错?”

    玉祁摇头。

 056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说起傅三,这可是一个老熟人。

    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或许可以说是非常的恶劣。

    如今天下几分,中原便是三国鼎立,而三国之中,又存在着已经袭承了上千年的世族,而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岐州扶风傅氏和沂州琅邪沈氏。

    为什么说七族之中最有名的是傅氏和沈氏,那完完全全是因为与其他五家世族不同的是,沈氏和傅氏,在明面上是完全站了队的。

    就如同沈氏支持大秦皇室,而傅氏支持大燕皇室。

    一个培养兵力,替大秦镇守边关数百年,一个长衫袖舞,玩弄权术出入朝堂。

    是以碰上以上两家,其余五家都要避其锋芒。

    并非是因为怕,而是和两家要是惹上什么关系,真的是太麻烦。

    而这一代的傅氏子弟中,又以傅三的最为出众,天赋卓绝,世人皆冠之天才之名。当然说是天赋卓绝,也不过是因为傅三小小年纪,便手段惊人,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颇有先祖之风。

    她和傅三,一个出自沈氏嫡系,一个出自傅氏嫡系,生下来便注定了两人水火不容。是以,原来见面的时候,两人几乎可以说是每次腰斗上一个你死我活,方肯罢休。

    可如今……姜嬛心不在焉的卷着手边的袖子。

    玉祁也看出了她的问题,颇有些担心道:“你认识?”

    “算是吧。”姜嬛玩着面前的茶盏,“昨儿他罩着黑袍,我眼拙没认出来,今儿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和记忆中的人对上了。”

    其实仔细算来,她和傅三倒也是好几年未曾蒙面了。

    她长到了十三岁之后,知晓了自己和太子的婚约,便逐渐收敛锋芒,安心的呆在闺阁之中,整日学着理家掌控内务,然后女工诗词,倒是忘记了自己也曾如他们一般,也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也有过鲜衣怒马年少轻狂的风流时候。

    这么几年没见,两人又都处在变化莫测的年龄,也不知那人认得出还是认不出自己来。

    “仇人?”玉祁斟酌了一下又问。

    姜嬛这次到没什么避讳的点头:“沈氏和傅氏,就如同大秦和大燕,怎么可能会不是仇人?”

    “只是……”姜嬛道,“心有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延续到了她回府,姬以羡在罗汉床上找到她的时候。

    “发什么呆了?”姬以羡伸出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姜嬛在瞬间就回过了神:“只是在想我以前到底是在哪?有些想……家。”

    姬以羡伸手托住了她的下颌,十分认真的看着她:“若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听了这话,姜嬛也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该做什么表情,她坐在床面上呆了一会儿,才徐徐道:“世子爷,遇上你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没有哪个男子不爱听这些恭维的话,当即姬以羡的神色又软和了一些:“你的伤口还疼吗?”

    姜嬛摇头:“已经好多了。”

    姬以羡也不多费口舌,刚转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姬以羡眼神不经意的瞥过了她压在床边的裙角上,沾了些泥。

    不多,若非是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

    他心下变幻莫测,倏然转身,手指屈着抵着桌案:“你又出府了?”

    姜嬛寻着姬以羡的目光往下一瞧,瞬间就看见了自己裙角上沾着的泥,她不经意的伸手一拍:“你这眼神还真是敏锐。”

    “少不得日后出府回来,我需要换一件衣裳。”姜嬛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伸手撑着头,瞧他。

    姬以羡停下步子:“你又出府去做什么了?”

    “逛逛而已,毕竟这府中我能去的地方,就这么一方天地,我都已经看了两个多月了,早就腻了,如今有机会出府,我为什么要拒绝了?”姜嬛抿着嘴角一笑,“不如说说,你出府都去干了什么?竟然这么晚才回来。”

    “去找韩雍喝茶。”

    “是吗?”姜嬛笑着撑着桌子起身,探出了半条手,戳着姬以羡的腰间的软肉,“那昨儿与你们喝茶的那人是谁呀?我还未见过了,挺好奇的。”

    姬以羡思忖了一会儿:“故人。”

    “你这个回答还是真是会搪塞人。”姜嬛不懈的问道,“那男子姓什么?”

    “你就这么好奇吗?”姬以羡挑眉看着她。

    “自然。”姜嬛两手一摊,显得十分无辜,“你瞧这有什么意思呀?成天就只能守在这儿,瞧着的永远都是这么一方天地,如今你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人儿,难不成我不允许我探听探听?”

    姬以羡转身:“你总是歪理一堆。”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姬以羡倒是不怎么在乎,“那人姓傅,人称傅三公子。”

    果然是他啊。姜嬛心中暗想着,面上却未露分毫。

    “先生交代我的课业我还没有完成,我先去书房了,有事来书房寻我即可。”

    到了傍晚,天气一下子骤凉下来。

    姜嬛心中的烦闷之气也终于在疏散开,她仰躺在罗汉床上,让琴儿在一旁给她打着扇,模样悠闲而惬意。

    当姬以羡从书房回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身子靠在门边,眉梢向上微微挑着,如此理所当然的享受,好像从一些侧面映衬出了别样的不同的东西。

    若姜嬛家世不显,又如何会有这般心安理得的模样,想来也是原先在家中被人娇惯着长大的,如此稍稍摸清些方向,许多事情都变得要简单些。

    姬以羡眸色一暗,便抬脚走了进去:“嬛嬛,如今天气已经转凉,你还是觉得闷热吗?”

    其实姬以羡一来,姜嬛便有所感觉,只是他没出声,她也懒得招呼,如今听见她的话,姜嬛倒是勉强的睁了眼,伸手打断了琴儿的动作。

    琴儿正在摇扇的手一顿,朝着两人福了福身后,便恭谨的退下。

    姜嬛瞧着站在床边上的姬以羡,眉间微动,瞧着那人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姜嬛下意识的就往床里侧挪动了些,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来。

    果然,刚一腾出来,姬以羡那厮就直接坐下。

    “你课业都做完了?”姜嬛拿眼睛睨着他。

    “嗯,不多吧。”姬以羡也将身子躺下,一转身便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姜嬛的身上,她的身上带着香气,特别安神,浅浅的,如若不仔细闻,还真闻不见。

    听见这般赖皮的话,姜嬛一下子就笑了,姬以羡的这番作态,倒是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家中的时候,沈澜那个混球每次读书读的累了,就会跑到她的身边撒娇,拉着她,不愿在学。

    每当自己问起来,沈澜也是这般委屈的样子,回一句:“差不多。”

    只是沈氏是将门之后,沈澜将来自然也是从军的,如今读书识字,也不过是为了日后不当个大老粗睁眼瞎,和姬以羡这种是准备考秋闱的大不相同。

    姜嬛也闭了眼,享受着清凉的夜风:“什么叫差不多?世子爷就您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你觉得你能过秋闱吗?”

    “秋闱能过,春闱嘛,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姬以羡倒也是个明眼人,看的清楚得很,“陛下这般也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回长安的借口罢了,倒真用不着和一群学子去抢什么。”

    “不过今年秋闱,傅三也要参加。”姬以羡笑了笑,“估摸明年状元,众人心中也该有数了。”

    姜嬛应了声,声调软绵绵的:“傅三公子,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傅家的小神童,你觉得了?”姬以羡心情极好的反问一句,拉过了姜嬛的衣袖,盖在了自己的眼上,“我睡一会儿。”

    “莫要吵我。”

    这日过后,姜嬛倒是和姬以羡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可没几天安生的日子,广陵王就回来了,回来就回来,竟然还特地召见了他们两人。

    姜嬛将面前的窗户微微推开,日光透过窗棂洒下,将她眉骨间的伤疤都微微淡化了些,看上去竟然意外的有些好看。

    其实在见着姜嬛的那一日,姬以羡是觉得美这么一个字,是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可如今却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披头散发的出来,指了指自己的头:“来,帮我束发。”

    姜嬛从善如流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跟在姬以羡的身后,跑到了妆台镜前,其实她束发一般,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也不知姬以羡作甚非要她给他束发。

    她一边替他束发,一边问道:“你说你父亲这个时候回来,召见你做什么?”

    “不知。”

    “难不成是想带你去战场上历练一番?”姬以羡的冷淡并没有触及到姜嬛的兴致,她依旧兴致冲冲的问道。

    姬以羡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摇头:“我打生下来,身子骨便弱得很,父亲不会带我上战场。”

    “是吗?那还真是挺可惜的。”姜嬛将发带给他系上,“好了。”

 057召见

    书房就在咫尺之遥。

    日光倾洒,覆在那牌匾之上,隐隐有流光涌动,可却也透着寒气森凉。

    姬以羡静静的垂眼看了站在他身侧的少女,沉默了一会儿,便捉过了她笼在袖中的手,微微泛凉。

    三人一同进了院子。

    着盔甲配长刀的将士站成两排,脚下的青石板静谧无声,石阶之上的书房大门从里面敞开,折射出一股肃杀之气。

    姜嬛戴着面纱,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敞开的门,可余光却慢慢的从守在书房两侧的将士身上划过,当年她也曾跟着父亲上过东境的战场,也曾见过广陵王麾下得力的战将。

    院子中有十七人,其中又十一人,她都曾见过。

    前面,就是石阶。

    姜嬛收回了目光,随着姬以羡跪拜而下:“临渊见过父亲。”

    “进来。”接着,便是广陵王醇厚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姬以羡将姜嬛拉了起来,有些隐晦的瞧了她一眼,这才带着人一同进了书房。

    书房之中,广陵王亦身着盔甲而站,背对着他们,墙壁上是一张绘制的很完整的地形图,是肃州连着玉门关的全貌。在这张地形图的旁边,则又是另一张绘制的地形图,只是比之那一张要简略许多。

    不过却有一点不同,在这一张地形图上,还画上了许多红色的旗子,一路标注着,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是……姜嬛眸光闪了闪,心中瞬间就涌起了几分不可置信来。

    许是姜嬛的目光太过灼热,广陵王也慢慢的转身看向了姜嬛,凌厉的长眉挑起:“有问题吗?”

    姜嬛低垂着头,摇了摇,便退至了姬以羡的身后。

    广陵王在椅子上坐下,头盔放在了一边,粗粝的手指搁在了素白的纸上,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鹰似的眸子尖锐而凌厉:“来了?”

    “不知父亲唤我们前来所谓何事?”姬以羡拱手作揖,身子微微向前屈着。

    “也并非是什么不了的事,就是许久不见你们夫妻俩,所以招过来见见。”广陵王看着两人,“你近来的身子可是好了些?”

    “托父亲挂念,已经好了许多。”姬以羡恭谨的回道。

    广陵王听了这才微微点头,然后将目光直接就放在了低着头,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了姬以羡身后的姜嬛身上:“你呢?伤势可好些了?”

    被点着名的姜嬛颇为忐忑不安的抬首,尔后才谨慎的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点头,算是应了广陵王的话。

    “看来的确是好了些。”广陵王说着,搁在桌面上的手指依次的敲在了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那声音寻着穿堂风蔓延到了院子外。

    书房中顿时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不知父亲可还有事?”姬以羡就站在了姜嬛的身边,趁着广陵王不注意的时候,他伸手悄悄地牵过了她的搭在了身侧衣裳上的手,握在手中的时候,在感觉她的手有些哆嗦的时候,又握紧了些。

    “倒也不是要紧的事。”广陵王说道,撑着桌面起了身,“那日本王领兵离府,为何不见你二人?”

    姜嬛倒是想过广陵王来找她们是为了什么事,毕竟朝雨是他的人,如今却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就算是要来过问一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

    可至于广陵王说的这个……

    那日广陵王领兵离开,姬以羡趁机出府,而她则逮着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去将朝雨给收拾,如今眼前在没有朝雨那丫头片子给自己上眼药,不知道这日子过得有多舒心。

    可这些却是不能给广陵王说的。

    姜嬛小心的在姬以羡的掌心中挠了挠,他用余光瞥了姜嬛一眼,又再次作揖:“请父亲恕罪,父亲走的那日,临渊身子不太好,本来嬛嬛要去的,可临渊想着父亲不太喜欢嬛嬛,便没让人去。”

    “临渊不让你去,你还真是放心大胆地不去了?”广陵王冷笑着看向低头站在姬以羡身后的姜嬛,心中的那股子火气,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地,蹭蹭的就往外冒。

    似乎感受到了广陵王的火气,姜嬛一下子就屈膝跪在了地面上,头垂着,眼睛却无悲无喜的看向冷硬的地面。

    她做足了姿态。

    姬以羡干脆一撩袍子也跟着跪下:“父亲,此事是临渊妄加揣摩了您的意思,是临渊的不是。”

    “此事自然是你之错。”广陵王皱着眉,倏然冷笑连连,“不过这才几日不过,你俩的关系就这般如胶似漆了?”

    “临渊与嬛嬛是夫妻,临渊自该是护着她的,就如同……”姬以羡抬首,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广陵王戏谑的双眸,“当年父亲护着母亲一般。”

    如意料之中,广陵王的眼神倏然沉冷的下来,他将手边的砚台狠狠的一掷,顿时就砸到了姬以羡的身边。

    砚台碎成了几块,墨汁从里面飞溅出来,全部落在了他的衣摆上。

    姜嬛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还好广陵王还知道轻重,明白这个儿子身子弱,比不得姬行,能直接用砚台杠在他的小身板上。

    随着砚台摔在地面上,姜嬛就听见了广陵王怒吼声涛涛的一句:“滚。”

    姬以羡面不改色的行了一礼后,这才让姜嬛扶着自己出了书房一直到了他们自己的屋子,这才让她将自己给放开。

    刚一放手,瞅着四周无人,姜嬛才慢慢的开口:“你爹怎么老爱拿砚台砸人?”

    “你被砸过?”姬以羡仔细的瞅着她的脸,似乎想要回响起,哪一日她是带着一脸血回来的。

    “不是我。”姜嬛挥掉他钳制着自己的手,“是姬行,你那庶弟。”

    “他啊。”姬以羡顿时就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走到了罗汉床旁,蹬掉鞋履,盘腿就坐了上去。

    一路回来,姜嬛早就被热得不行,感觉全身都被汗给浸了一遍。

    她随手抓过桌面上的一柄扇子大力的扇了起来,一边扇着,一边扯着衣襟嘟嚷:“好热啊。”

    “你让玲珑备水,我想沐浴。”姜嬛靠在枕头上,整个人恹恹的,看上去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姬以羡看了她一眼:“肃州贫瘠,如今这天气容易大旱。”

    “可如今不是没有嘛。”姜嬛拉着姬以羡的袖子,语气清软的撒娇。

    “如今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姜嬛如果还在肃州,你这么娇滴滴的性子可得改一下。”姬以羡提醒,尔后扣了扣桌面。

    姜嬛立马就将有些散乱的衣襟给拉好,正襟危坐着,姬以羡嘴角带上了几分笑。

    一直守在外面的玲珑推门而进,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奴婢见过世子爷和世子妃。”

    “备水。”姬以羡冷冷淡淡的说道。

    玲珑有些奇异的望了眼,呼吸有些不稳的姜嬛,沉默了一会儿,便叩首道:“世子爷,如今备水,是否早了些?”

    “不早,去吧。”

    玲珑暗自咬了咬下唇,似乎带着些忍耐,姜嬛目光轻飘飘的从玲珑身上掠过后,立马起身就朝内室屏风后绕了去。

    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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