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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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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竭力收留了许多百姓,在周边县城里到处都有她的土地,收留那些人去帮她做工也能换口饭吃,但她就算再富足,到底也不能救所有的人。

    更何况遭遇地龙翻身这种事,不论是逄枭在街面上的那些门面,还是她在远近乡间的那些田地,都不可能不受一点侵害的。

    他们受损失尚且如此。寻常百姓们所受的伤害,就更是难以预料了。

    恐怕如同他们刚进城来时看到的刘嫂子一样,许多人最后都宁愿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痛苦,选择去与故去的家人团聚。

    满屋的沉重之中,巩优又道:“王爷,朝廷里没有派赈米下来,去年的灾荒早就把这座旧都掏空了,百姓们虽然死了一大半,可是剩下的人一张张嘴也是天天要吃饭的。

    “这里的位置又特殊,因为是曾经大燕朝的都城,里头住着的许多高门大户,都是曾经燕朝的高官。那些官有的是不愿意去咱们大周朝廷当官的,也有真正年纪大了致政在家的。

    “王爷,我可以负责的说,这些大户,在旧都和周边的县城里足有十多家,而他们手中囤积的粮食,却足占了整个旧都粮食的七成!”

    巩优捏着手指,愤慨道:“这些大户人家,一个个占了那么多的米粮,我去与他们买,他们竟坐地起价,原本九钱银子一石的糙米,他们现在卖八两银子一石!你说他们,这不是发国难财吗!”

    逄枭闻言,脸色都阴沉下来:“那些大户巩大人都去寻过了吗?”

    “都去了。”巩优苦着脸摇头:“他们似乎都串通好了,他们要是想卖米,就是八两银子一石,老百姓们去零买根本就不买。你说地龙翻身,倒霉的怎么都是百姓呢,那些大户人家虽然也受灾了,但是人家有人手啊,很快就把个宅子收拾的固若金汤的,我想翻墙都翻不过去!”

    所有人的脸色都好看不起来了。

    原来都城不是一点粮食都没有,而是这些粮食,被囤积在了大户的手中,而大户们合伙起来,就是不肯松口。

    “那有没有想过,去周边其他地区运粮?”

    “王爷。”巩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次地龙翻身,大的有两次,小的不计其数,受波及的城镇足有二十余个,往南方去的路就没剩下几条好的,就是我去周边的县城商量买粮食,都是靠一双脚一双手又走又攀岩怕过去的。若就算买到粮食,运输也着实是个难题啊。”

    逄枭算是彻底明白了,“巩大人。难为你了。”

    大手拍了拍那矮个子的文弱书生肩头,“圣上一心牵挂着这里,偏偏摊上了燕郡王那样的人,而且想必本王不说,巩大人也能清楚,连年战乱,国库空虚,圣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王爷说的下官都懂。”巩优叹息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意气风发道:“正是国朝这样艰难的时候,才是真正需要咱们做臣子的努力的时候,不用往好听了说,也不提什么为圣上分忧,下官可怜的是百姓!”

    猛然回身,巩优看着逄枭苦笑着道:“王爷是没看见,这座城里的百姓们太苦了!摊上尉迟家那群混蛋掌握政权,被盘剥了那么多年,又是旱灾又是饥荒,刚好转一些,又摊上地龙翻身了,您说说……下官亲眼看着,那些惨状下官都看不下去啊!

    “偏偏下官还没本事,这个节骨眼儿上,下官既没银子又没粮,还没本事……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就是有银子,都未必买的来粮食。”

    说到此处,巩优已是满脸泪痕,伤心的趴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引得周围的衙役班差们都跟着抹眼泪,就是逄枭带来龙骧军的汉子们也都悲伤的垂着头。

    秦宜宁抿着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暗暗的下了一些决定。

    逄枭由着巩优哭了一阵,才叹息着道:“巩大人不必伤怀。为今之计,咱们就是要往前看,已经罹难的百姓咱们已经无能为力,接下来咱们要做的,是要让那些活下来的百姓都能够活下去。”

    “王爷。”巩优闻言,颇为动容的看着逄枭,“好!有王爷这一句话,下官愿意追随王爷,效犬马之劳!”

    “咱们都是为了百姓,谈什么追随不追随?相信你我二人同心协力,总能够看到转机的!”逄枭微笑着道。

    巩优这才意识到逄枭曾经功高震主,自己刚才那句“追随”“犬马之劳”,容易被人曲解。

    但是他不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因为这位战神王爷,看着便是个靠得住的人,他不像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他的心里是真正装着百姓死活的。

    正事告一段落,逄枭这才叫了秦宜宁过来,给巩优介绍道:“巩大人,这是拙荆。”

    巩优早就看到了秦宜宁,毕竟那么一个大美人,只要不是眼睛有问题,第一眼就都看得见,起初她跟着逄枭进来时,巩优心里还有些腹诽,还以为她是逄枭带来的侍妾。

    谁知这位竟然是王妃!

    “原来是王妃,失敬失敬。”巩优行礼。

    秦宜宁屈膝还礼。

    巩优忙侧身避开,“王妃,这可使不得。”

    “使得的。巩大人坚守旧都,方才一路看来,虽然灾民情状惨淡,但一切善后事宜都进行的井井有条。我们来的晚了,此处全靠巩大人支撑,能让存活下来的百姓没有感染瘟疫,没有让瘟疫传播下去,巩大人劳苦功高!妾身一介女流,于正事无助,巩大人是功臣,又哪里受不得妾身一礼。”

    秦宜宁说着再度屈膝。

    巩优手足无措的再度避开,心里却是暖的。

    看来谣言真的不可尽信,忠顺亲王和王妃与都不是传言中那种靠不住的人。忠顺亲王不残暴,王妃也不妖媚,他们都是极为百姓着想的人。

    “王爷,这些日就安置在后衙吧。下管这就让拙荆去安排住宿。”

    “有劳了。”逄枭拱手。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亲近

    巩优的妻子江氏四十出头,是个身材高挑丰腴,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不过虽是风韵犹存,江氏的年龄却是一看就比巩优大了许多。

    巩优无子,只有三个女儿,长女和次女都已出阁。江氏带着巩优的小女儿巩淼住在后衙,母女二人一同照顾巩老夫人。

    逄枭和巩优在班房商议接下来该做什么。

    秦宜宁就带着冰糖、寄云随着江氏进了后衙。

    “王妃舟车劳顿,着实是辛苦,稍后妾身就命人预备热水给王妃盥洗,也能轻松一些。”

    秦宜宁笑着摇头,道:“巩夫人千万不要客气,如今正是灾时,地龙翻身必定搅的井水浑浊,能坐清下的水还是留着吃吧,至于沐浴盥洗都不急的。”

    江氏闻言颇为意外。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如秦宜宁这般精致漂亮的姑娘,原想着她生的美貌,未出阁时必定骄矜,如今又是王妃,骄矜就要翻倍,想必更难伺候,谁知道她居然判断错误了。

    秦宜宁又道:“听说老夫人也在后衙,还请夫人替我引荐,我想去给老夫人问个安。”

    江氏闻言越发的惊讶,“王妃身份尊贵,该当是我们来与王妃请安才是啊。”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年轻,是小辈,自然是要问候长辈的,难道还要老人家来问候我?那岂不是折煞我了。何况巩大人坚守旧都,我与王爷都敬佩的很,能教导出巩大人这般忠诚贤臣的老夫人功不可没,于公于私,都该是我去给老夫人请安才是。”

    江氏听的又是熨帖,又是动容。

    她原本还担心不好伺候的主儿竟是如此通透的一个人,这于她来说着实是意外之喜。

    “王妃既这么说,我若横加阻拦反而显得生分了。”

    “正是如此。往后我与王爷少不得还要叨扰一段时间,巩夫人若一直都这么客气,那我们住着也不自在啊。王爷与巩大人并肩作战,既是同僚,又是朋友,他们二人那般亲近,我们自然也不该生分。”

    “王妃说的是。”

    江氏笑着道:“小女淼儿此时正陪着她祖母呢,王妃若不嫌弃,这便与妾身一同去?”

    “有劳夫人了。”

    江氏就带着秦宜宁转了个弯,往后衙跨院的正屋走去。

    一面走,一面介绍道:“此处就是了,平日里我与大人住在厢房,我婆母住在正房,婆母出自耕读之家,很是通情达理,对待我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般,我不争气,只给大人生了三个女儿,婆母也并未因想要孙子而逼迫大人纳妾,年轻时生产完,我就发福了,难看的很,我母亲怕大人看不上我,送了两个瘦马来,结果大人转手就给发卖了,说家里穷养不起多余的人。”

    说到此处,江氏忽然醒过神来,她唠家常虽是为表亲近,可是她并不知道忠顺亲王有没有侧室。万一忠顺亲王有一堆小老婆,她却在王妃的面前炫耀自己的丈夫有多忠诚,婆家有多好,岂不是打王妃的脸?

    江氏暗恨自己说话太直,这说话不顾虑的毛病多少年了都没有改过来。

    谁知秦宜宁这时却笑着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王爷与巩大人投缘了。我的婆母和太婆婆也是将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王爷更是不肯沾染半点花丛,不过我太婆婆厉害的很,王爷若是真那么做,兴许我太婆婆都能揍他。”

    “当真?还有这么厉害的老人呢?”

    “是呀。”

    两人相视一笑。

    江氏心里松缓不少,对逄枭与秦宜宁夫妇的感官又好了几分,因为江氏觉得,能够孝顺老人的人品格都不会太差的。虽然忠顺亲王凶名在外,但外头的传言又岂能全都相信?

    二人到了上了台阶,江氏就带着秦宜宁进屋去,“娘,忠顺亲王妃来了。”

    秦宜宁紧随在后,将屋内一应半新不旧的桌椅和简单的摆设看在眼中,对巩优的清廉就又多了几分认识。

    屋内临窗摆设的榻上,一位年约七旬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趿鞋下地,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服侍老太太穿鞋。

    巩老夫人头发简单的用一把银梳子固定了一个发纂,穿了一身天青色的细棉长裙,打扮的颇为朴实,甚至比京城里一些富贵人家得脸的仆妇打扮的都不如。

    可是她生的清瘦的脸上,却挂着慈爱的笑容,一看就让人觉得这老太太必定是个心善慈祥的老人。

    秦宜宁不等老人行礼,就先行了礼:“见过巩老夫人。”

    “哎呦呦,快起来,快起来。这可怎么使得。老身哪里担得起王妃的礼。”

    “老夫人太客套了。您是长辈,作为晚辈叨扰长辈,理应给您行礼才是。”

    “快请起,老三媳妇,快扶起来啊。”

    “嗳!”江氏挽着秦宜宁的手臂让她起身,又转而扶着婆婆坐下,笑道:“娘,王妃不是那等人,您安心便是。”

    巩老夫人笑望着秦宜宁,心里暗赞一声好水灵的姑娘,但转念又一想,若是不水灵,人家哪里能做得成王妃?

    因着秦宜宁的年岁恰好是巩老夫人孙女的年纪,秦宜宁又谦恭有礼,不摆架子,且她对老人又有耐心,知道怎么样让老人心气顺,是以不过聊了片刻,巩老夫人对秦宜宁就格外的亲近起来。

    巩老夫人又将身边的女孩介绍给秦宜宁:“这是我的小孙女淼儿。”

    巩淼生的很清瘦,看人时眼睛怯生生的,有些怕生,但是依旧送上一个好奇又友善的笑容,行礼称呼了一声“王妃。”

    秦宜宁便将一个羊脂玉镯子套在了巩淼腕子上,“不是什么好东西,淼儿拿去玩。”

    这段时间住在府衙,少不得要叨扰主人家,于情于理都要送给巩淼见面礼的。

    巩老夫人和江氏都连连推辞,但最后在秦宜宁好言安抚之下,依旧是盛情难却。

    “王妃。”

    这时门外传来寄云的声音。

    秦宜宁笑着道:“什么事?”

    “王爷请王妃到前头一叙。”

    “知道了。”秦宜宁便起身告辞,“我先去了,得闲了再来叨扰。”

    巩老夫人和江氏这下子对秦宜宁更加刮目相看起来,因为这等正事王爷竟能让女流之辈参与,那么不是太宠她,就是她有格外的才能,能得王爷的重用。

 第四百四十七章 密旨

    秦宜宁带着冰糖和寄云一路赶往前头。

    冰糖低声道:“王妃,我看这一家人倒是厚道人。暂且住在此处也算安全。”

    “嗯,起码不用担心他们会内里使坏。”秦宜宁低声道:“只是外面的情况太过混乱了。我担心会出问题。”

    寄云道:“王爷已经反吩咐精虎卫的人和惊蛰他们四个去布防起来了,虎子也去街上转转看情况,龙骧军的人如今都在王爷身边,应该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状况。”

    “那就好,但是情况还是不乐观。现在王爷做为赈灾大使的事情百姓们还不知情,一旦被他们知道赈灾大使却没有带着赈米来,到时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太平了。”

    寄云闻言凝重的点头,冰糖无奈的低声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最倒霉的永远都是老百姓。”

    秦宜宁叹了口气。

    李启天先前虽然算计逄枭,但是于大是大非上倒也还没那么糊涂。

    然而这一次的宝藏之事上,李启天却是红了眼,做起事来都以宝藏为主。

    也怪那笔宝藏的数额是在庞大,她听逄枭暗地里说,那些宝藏里,只有几箱子是白银,剩下的都是装满了黄金,宝石,还有一箱子古董字画便是价值连城。若是都折合成银两,足该有七百万两以上。

    龙骧军与虎贲军一年的军费,人吃马嚼便是一笔庞大的数目,而那笔钱足够支撑两军五年的开销还有剩。足够给李启天解燃眉之急了。

    真是财帛动人心,李启天在这么一笔巨款面前,也失去了原则。

    不过也怪他疑心病重,若是他一开始不怀疑逄枭,什么事都能撒开手让逄枭去做,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秦宜宁来到前衙的班房,却只见逄枭,没见巩优。

    “巩大人呢?”

    “巩大人带着人出去巡视城中了。”逄枭拉过秦宜宁,将手中的卷成一卷的字条塞给她,示意她看。

    秦宜宁将字条展开,细细的读了一遍,不免有些惊愕的抬起头。

    字条上的内容虽然简单,但是信息量极大。

    这是李启天的密旨,告知他们宝藏的确是被人中途劫走了,吩咐逄枭和秦宜宁继续追踪宝藏的下落!

    因为据李启天追查,遮蔽宝藏被劫匪运往旧都下属一处名为阳县的地方,已经确定宝藏就在阳县的附近,但具体下落,还要靠逄枭。

    秦宜宁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她与青天盟和银面暗探约好的地址,并不是阳县!

    难道是李启天调查错了?

    不可能,李启天就算再无能,涉及到这么一大笔银子的下落,他也不可能会调查出错。

    那么就是说,她手下安排去截胡宝藏的人出了错!

    是青天盟的问题,还是银面暗探的问题?

    还是他们合起火来,一同背叛了她将宝藏带走平分去了?

    逄枭见秦宜宁的脸色不好,忙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别多想。”

    秦宜宁则是瞠目看着逄枭,低声道:“你说到底是哪边出了问题?”

    逄枭笑了一下,道:“兴许都没有问题,只是临时有些变化,让他们不得不将东西送去别处。你应该相信他们,不要如此胡思乱想的自苦。”

    秦宜宁苦笑着摇头:“你不要安慰我,不可能是这样的,先前上头那位毫无准备,只一心等着宝藏回到京城,又怎么可能做临时动作?若不是上面哪一位,别人就更不可能了,这一次封锁消息,咱们都被困在山里半个多月,有可能泄露消息的人不是被杀掉了就是那人的心腹。”

    逄枭何尝不知是这个道理?

    可是秦宜宁这般难过,他实在是不想雪上加霜。

    虽然秦宜宁自己曾经说过,青天盟的人不可全信,银面暗探的人虽然忠诚,但是人太少,势单力薄的不好动作。

    然当事情真正走向他们都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时,他们的心里难道还能没有波澜?

    “宜姐儿,你别多想了,你已经做的足够好,比许多女子做的都要出色。这些事本来就是不可控的,这些都不能怪你。”

    秦宜宁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低声道:“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十之八、九是因为我的人出了内奸,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而且最难堪的是我还不知道这内奸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若是你的精虎卫,他们就绝不会如此。”

    逄枭心疼的将秦宜宁揽入怀中,低声道:“你能做到这样程度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真的。精虎卫都被严密的监视着,若不是有你,咱们岂不是眼睁睁的要看着对手强大?我没有那个反叛之心,但是我也不想坐以待毙。宜姐儿,你当真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

    秦宜宁坐在椅子上双手搂着逄枭劲瘦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累。但是她知道,她与逄枭现在绑在了一起,他们夫妻是一体,只要有一个人疲惫退缩,那么压力就会全都转移到对方的身上。

    如今情势如此紧张,她绝对不能放松,她不想躲在逄枭的背后让他来保护,那样的她只会是逄枭的累赘。

    她要有足够的能力与他比肩而行。

    “我没事。”再度直起身时,她已能够笑的从容。

    “圣上要追查阳县宝藏的下落,我们若不动作也不行,咱们还是要寻个时间去的。而且我也想与银面暗探和青天盟试着联络一下。”

    逄枭笑着俯身亲亲她的额头,“你说的对,都听你的。我出来时,谢先生和徐先生都很担心,还想跟着来,我怕京城里没有主心骨,就把他们都留在了家。他们不放心,我就说我身边还有你呢,你就是我的谋士。如今看来,我果真判断的没错。”

    秦宜宁被他这句话逗的展颜,“你就会哄我开心。我算什么谋士,不过是一些小聪明罢了。”

    “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若是寻常的女人能有你的小聪明,莫说是掌管后宅,就是当女皇都绰绰有余。”

    “胡说。”秦宜宁嗔怪的轻轻掐了逄枭一下。

    逄枭见秦宜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待会儿要出去看看城中的情况,与巩大人商议之后,明日开始巡视四周的县丞,争取先去一趟阳县,这样做起来不露痕迹,也免去让人怀疑,免得打草惊蛇,而且我安排的人回禀京城的消息,相信很快也会来到此处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捐款

    秦宜宁闻言有些惊讶,“你安排了人?”

    “是啊,出门时我就担心咱们会失去外界联系,到时候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岂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听人摆布?所以我早在的就安排了人,放在了岳父的身边,岳父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送什么消息给我,他负责打探,我的人负责送信。如此才能确保咱们知道的是京城里最靠得住的消息。”

    秦宜宁更惊讶了。这件事居然还以后秦槐远的手笔。

    “你几时与我父亲商议的,都没有告诉我。”

    “实不相瞒,这主意起初还是岳父先与我说了,我才想起来的,宜姐儿,岳父真的很厉害,心思缜密,又善谋善断,说真的,我的幕僚谋士加起来可能都不敌一个岳父大人。”

    秦宜宁看得出逄枭是真心敬佩秦槐远,并不是为了哄她而故意这么说。

    秦槐远是个好父亲,也的确不愧于“智潘安”的美称,于秦宜宁来说,秦槐远一直都是她的骄傲,是她能够一直勇往直前的后盾。

    就如这次她与逄枭出来,就是因为她知道京城里不论是秦家还是逄家,只要有父亲在,就一切都会无恙。所她才会如此的放心。

    秦宜宁笑道:“出门之前就见你与父亲总是见面,原来都密谋了这么多事情,还不告诉我。”

    “什么话,我哪有密谋。”逄枭终于将媳妇哄的开心了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们将密旨的字条烧掉。又低声议论了一番。

    这一日他们并未再做其他事,简单的吃了一些稀粥,就早早的休息了。

    这还是长久一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睡床,秦宜宁舟车劳顿,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

    逄枭身体强健,赶路于他来根本不算什么,是以这会子他还精力充沛,可是秦宜宁就在他身边睡成了温香软玉的一团,让他将她搂在怀里的动作都小心翼翼起来,又哪里还能动其他的心思?

    一夜好眠。

    次日,逄枭便去了前头的班房与巩优商议起正事。

    “巩大人,圣上的赈米虽然还不知几时才能到,但是现在咱们还是应该设粥棚和医棚,现在每天都有饿死的百姓,咱们不能眼看着大家饿死。不然圣上的赈米和银子就算到了,死去的人也是白死啊。”

    “王爷说的是。”巩优赞同的点头,道:“下官先前不敢动作,是因为心里着实没有底。咱们粮仓的存粮只够城中稀粥吃十天的,这还没有计算问询赶来的百姓会有多少。

    “先前没有设粥棚,也是下官命人去查,各家还都有存粮,也能够采野菜充饥,能够支撑一阵,所以才想着将米都留到实在不能支撑时再放,也能帮衬他们延长生命,等待圣上的救援。”

    逄枭赞同的道:“巩大人说的是。你的做法很对。这等时候就不能说让他们吃饱,而是要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才是正道理。等到赈灾的银子和粮食都到了,到时候就迎刃而解了。”

    说着话,逄枭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交到了巩优手中。

    巩优惊愕的看着那一沓银票,抖着嘴唇道:“王爷,这是?”

    “出门时王妃把聘礼、嫁妆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加上她陪嫁的田地和铺面产出的银子,还有她祖宅也变卖了,凑了这些银子,哦,里面还有本王这些年打仗赚来的银子,不过你也知道,从前本王带着虎贲军,手底下十万弟兄,银子赚得多,花钱也流水似的,不曾攒下什么。这些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一共是五十张,五万两银子,巩大人快些用这些银子去置办粮食吧,相信这些银子能让更多的百姓活下来。”

    “王爷……”巩优的嘴唇颤抖着,眼眶迅速涨红,几乎立即流下泪来。

    一旁的师爷却已经动容的掉了眼泪。

    站班的四个差役更是呜呜的哭起来。

    他们都是本地人,家里娘老子全家人都受了灾,有的人失去了亲人,也有的幸运一些,家里人都健在,但现在也已经要揭不开锅了。

    逄枭这五万两银子都够调兵遣将打一场仗了,虽然现在的情况是交通艰难,粮食被坐地涨价,灾区是处于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状态。

    可是饶是如此,他们也没看到当地的大户们捐钱的,更没见到朝廷中哪个当官的捐钱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逄枭还是那个带兵打进来,灭了大燕朝的敌人。

    可是现在看来,能做大周的臣民,能得逄枭的真心相待,又是如此的幸运。

    逄枭是武将,武将的使命就是征战沙场。

    圣上一句话,指哪里逄枭就好比利刃一般打哪里。

    从前战争的过错,难道真的都要算在这样一个胸怀大义和百姓的人身上吗?

    “王爷高义!竟然能够捐出家当来救灾!下官在王爷的面前,简直抬不起头。”

    “哪里的话,遇上大灾,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巩大人为了这次赈灾,头发都急的白了,本王来的晚,拿出一些阿堵物又算什么?咱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老百姓能够活下去,这就足够了。”

    “王爷……好。这件事下官一定上奏圣上,不能让王爷默默地付出。”

    卢师爷也道:“还有城中的百姓,施粥时咱们也该让大家伙儿都知道,解燃眉之急的银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逄枭连连摆手,“这都是圣上的安排,本王做的又算的了什么?”

    巩优和卢师爷就都明白了。逄枭这么做,不图有功,但求无过,只希望百姓能够得到真切的好处,若是真的大肆宣扬开来,反倒会让朝中那些有心人背后参他一本,说他笼络人心居心叵测。

    二人心里都明白,也都动容,面上却点头道:

    “是,都是圣上的安排。”

    逄枭就与巩优又商议这些天去旧都下属的四个大县视察的顺序。

    可是这件事逄枭不让宣扬,就真的会保密吗?

    那四个站班的差役回家之后,就与家里人说了这事儿。

    家里人总有朋友,朋友也总有朋友,明明是一件“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旁人”的秘密,却不经意之间被宣扬开了。

    翌日粥棚搭建起来,饥饿的百姓在粥棚前排起了长龙,人群中有人议论这是忠顺亲王带头捐款买的粮,而这消息就仿若长了翅膀,人尽皆知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阳县

    秦宜宁穿了一身朴素的浅绿色细棉布褙子,带着黑纱的帷帽,只打扮成了一个寻常妇人的模样,带着冰糖、寄云和惊蛰等四个银面暗探,就站在街角不远处。

    惊蛰低声问:“夫人,消息还要继续宣扬吗?”

    在外他们怕暴露身份,都称呼秦宜宁为夫人。

    秦宜宁点点头,道:“继续。不能让老爷总是给人背锅,他自己不愿意宣扬,咱们却可以。”

    大寒低声道:“就是担心上头那位看不惯老爷的功绩,到时候又酸的没边儿了。”

    大寒是跟随秦宜宁身边的四个银面暗探之中最为老练的,也最善于分析情势。

    秦宜宁被他的说法逗的禁不住笑,“那位想要用愚民政策,让所有人都当朦了眼睛的瞎子聋子,否则便不好统御了。可是他也不想想,真正谁也不是傻子,谁真对自己好,谁是假心假意这难道还不好分辨?断定一个人如何,只需要看他做了什么,不需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断定一个上位者如何,只需要看百姓们吃的什么,穿的什么。”

    说道此处,秦宜宁转过身,带着一行人往府衙门前走去。低声又道:“现在大家肚子都吃不饱,无家可归,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可某位仍旧在纠结宝藏……”

    这些都是她的心腹,对这些事就算不全部知晓,但也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小满叹息道:“所以说才有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等时候,最倒霉的永远都是平凡百姓。”

    “是啊。”众人都低声附和,心内一片凄凉。

    他们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没吃过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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